有关商务实地案例开发的探讨——基于对哈佛商学院教学案例开发的借鉴

　　

(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0083)

案例是案例教学课成功开展教学的关键要素，成熟的案例能以明确的线索贯穿整个案例教学，引导学生进入良好的知识点学习情境。截至2016年，世界各国商学院使用的教学案例有80%是由哈佛商学院开发的，每年新开发案例多达350个[1]。这些案例的覆盖面非常广泛，取材自全球多个产业、各学科、公众机构、私营部门以及非盈利机构。我国真正意义上的案例开发始于2011年之后，至今为止，自主编写的社科类案例特别是决策型实地案例仍是相当有限的。随着案例教学法在课堂教学中的应用逐渐增多，我国社科类课程对教学案例的需求越来越大，于是越来越多的教师开始从单纯地引进国外教学案例转向自主编写适合我国课程教学内容特点的案例。为此，笔者希望通过对哈佛商学院教学案例开发的特点以及其实地案例的开发过程进行分析和总结，厘清教学案例开发的环节和内容；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索适合我国课程教学实际需要的商务实地案例开发道路。

一、哈佛商学院教学案例开发的特点

(一)案例开发与科研活动并举，互为促进

教学案例有助于教师在项目初期对拟研究的问题产生思想火花，并用实践来验证理论；有助于教师在课堂上获得学生对抽象概念的反馈。此外，案例开发使教师可以跨系、跨专业进行合作，从而产生新的研究思想。而教师在科研过程中对企业进行的调研活动，又可以为教学案例的开发提供丰富的素材。因此，一直以来，哈佛商学院对教学案例的开发非常重视，将其与科研活动并举，使两者相辅相成、互相促进。

(二)案例类型多样

哈佛商学院开发的教学案例包括多种类型，长度通常为15～20页，其中有7～12页的叙述和5～7页的图表。

①实地案例(field case)，是指案例作者在合作开发案例的机构或公司的某个或几个执行层进行现场调查、访谈并搜集相关素材和数据进行开发的案例；或者是案例作者在获取批准的情况下，根据自己在企业的从业经历发布的案例。哈佛商学院在实地案例开发方面的做法和经验将是笔者在论文中要重点探讨和借鉴的内容。

②“图书馆”案例(library case)，又称为公开信息案例，是指利用从报刊、图书和研究报告等二手资料中获得的信息编撰的案例。这类案例需要标注详细的脚注，以说明数据和信息的来源。

③“空想”案例(armchair case)，是指根据教师的一般知识和经验进行构思和编写的案例，通常采取虚构的人物来完成基础性的问题分析。我国普遍使用的一些练习题、模拟题、小故事等，在传统意义上均属于这一类型的案例。

④科研型案例。这类案例往往是在一个研究项目中完成的，通常是围绕具体的研究目的描述代表性企业的某些情况以及决策流程。而当研究人员遇到某种现象并试图用更多假设透彻地理解这些现象以及回答具体问题时，教师可以在企业允许的情况下将这些研究案例改编成在教学过程中可以使用的决策型案例。

⑤多媒体案例。从1995年之后，哈佛商学院的教育技术中心开始开发多媒体案例，使用视频、音频、图像、动画等多种方式为学生提供丰富的教学体验。

(三)案例开发采取多种方式

哈佛商学院在教学案例开发过程中，不仅仅局限于开展校内跨学科、跨学院的合作，而是更强调教师要走出去，与协会、政府机构、商业企业等合作进行案例研发。同时，哈佛商学院鼓励教师以教学目标为基础，根据自己以往在商务或政府部门的从业经历，进行教学案例的自主研发；或者利用自己与某公司的CEO、以前的学生等人员的过往关系，开展教学案例的合作研发；或者基于对某公司管理团队的兴趣开展教学案例的合作研发等。此外，由于企业案例往往会涉及企业经营过程中的一些关键数据或事件，所以哈佛商学院非常注重对企业和机构的机密进行严格的保护。

(四)案例研发的经费来源多样化，教师无经济压力

哈佛商学院通常会为教学案例的开发提供直接的经费。同时，参与教学案例编撰的一些协会、公司或机构也会承担一些费用[2]。教学案例的开发期一般为1～2个月，在此期间，案例研发所需的经费都能够得到按时支付。这不仅使教师能够有充足的资金准备材料、组织访谈和开展异地调研活动，从而保证教学案例研发的顺利进行；而且使教师没有经济压力和后顾之忧，从而有足够的动力和精力参加案例研发。

(五)利用庞大的校友会资源支持案例开发

在教学案例开发过程中，需要联络企业为案例提供更理想的素材。所以哈佛商学院鼓励教师不仅要充分利用自有资源，如以前教过的学生、其他学院的人员、个人过去的从业经历等，而且要积极利用庞大的校友会资源，以广泛联络潜在的案例主体。

二、哈佛商学院实地案例的开发过程

成功的实地案例并不仅仅是一个“好故事”，更期望通过对实地案例中涉及的行动性问题进行分析而做出决策。因此，哈佛商学院认为实地案例开发成功的标准是要有好的要点以及问题的分析和问题的决策。从该标准出发，哈佛商学院实地案例的开发过程包括了以下几个鲜明的环节。

(一)实地案例要点的构思：问题的提出

首先，根据自己的背景知识或从业经历，并结合所讲授知识点的特点，教师要确定实地案例中关注的要点是什么。例如，如果教师要撰写Alpha公司收购Acme公司的案例，就需要了解和掌握公司收购背后的金融理论[3]，包括拟收购公司净现值的判断、收购后现金流增加的预测以及贴现率中显示的现金流风险等。其次，基于“公司收购”这一要点，提出一个明确的问题“如果学生站在案例主角的立场，要不要收购新的公司”。

确定实地案例的要点，并不是一个容易的环节，哈佛商学院主要采取了以下2种方法。

一种方法是“问题-企业”导向型。首先，教师要对现行的课程大纲有明确的认识。这样，一方面，教师可以自己提出新的要点，从而开发新的教学案例，对现有的旧案例予以更新；或者及时发现某一知识领域缺乏的教学案例，从而构思相应的教学案例，对现有教学方案予以补充；另一方面，教师可以通过学生的反馈来搜集他们在某一知识点遇到的新问题或者面临的需要进行实际决策的新问题。其次，教师在通过上述途径确定实地案例的要点之后，要积极联系能够成为案例主体的特定企业，在实地调研、搜集信息的基础上撰写实地案例。

另一种方法是“企业-问题”导向型，即在与很多企业进行接触的过程中，听取企业的故事，选取那些能够编写成教学案例的企业故事作为案例的主体，然后进一步将课程教学要点与企业经历进行匹配。但是，对与企业接触有限的教师来说，这种方法较难。而且，这种方法还要求教师在对教学要点与案例主体进行匹配时，需反复“咀嚼”和修改要点，予以进一步完善。

总之，针对每个明确的实地案例要点，都需要根据特定问题获取一系列的背景材料以及解决问题需要使用的数据。以公司收购这一实地案例为例，背景材料可以包括公司当前面临的宏观经济环境、行业的竞争情况、公司的发展现状等；数据可以包括收购与被收购公司的财务报表等信息。但是，这些资料和信息的获得途径会因开发模式的不同而有所区别。

(二)实地案例信息的搜集：阐释决策背景

实地案例信息的搜集需要与企业建立密切的联系，从而确定教学方和企业方的需求。这一环节主要包括3个步骤(详见图1)，即企业联络、首次采访和企业探访；而且每一个步骤都需要完成一系列的活动。

图1　实地案例信息搜集流程

①企业联络：在实地案例要点基本确立或者与企业已经建立较好关系的情况下，主动与企业进行联络，向企业解释案例教学的方式以及案例编写者选取其的原因；同时，与企业探讨案例编写者所需要信息的大概范围、需要在多长的时间内完成、企业对可能在案例中公布的数据的保密性要求等问题。

②首次采访：如果在企业联络过程中案例编写者与企业达成共识，那么案例编写者就可以预约对企业的首次采访。在首次采访之前，案例编写者需要搜集一些开源信息，对企业的历史经营情况、经营现状以及一些经营决策等进行了解；并将自己的问题进一步细节化，对采访问题进行梳理。在首次采访过程中，除了要根据问题搜集相关信息之外，还要进一步确认哪些信息是需要保密的、哪些信息是可以公开的；最后还要与企业联络人确定企业探访时需要访谈的受访者。这些受访者应该是能够针对问题提供最好答案的企业决策者、负责人，或者是了解某一特定业务的人员。

③企业探访：根据实际要求，企业探访步骤往往可以多次进行。在企业探访过程中，案例编写者通常要与受访者探讨拟定的问题，以便搜集有关这些问题的信息。因此，每次企业探访之前，案例编写者对自己所需信息的列表进行优化是非常必要的。同时，在企业探访过程中，案例编写者往往会获得大量的信息，因为企业信息往往不是单线条的。因此，要在实地案例有限的篇幅里为学生提供最有效的决策所需的信息，案例编写者还需对庞杂的企业信息进行选择和再加工，有些需要根据教学要点进行舍弃和删除，有些需要进行简化或扭曲处理。

(三)实地案例的编写

信息搜集完成之后，就可以确定实地案例的起始时间、主角以及背景，开始实地案例的编写。实地案例的编写，通常是以某个特定任务或特定时间为视角进行描述，可以援引企业访谈时的对话，并根据实地案例的内容特点灵活选择叙述结构。但是，教学使用的实地案例，其编写与企业故事的编写不完全相同，还应包括以下重要内容。

①实地案例的教案

每个实地案例都要配备一个教案，以方便教师教学使用，同时以满足其他教师使用该实地案例时的教学需求。通常，实地案例的教案要描述案例的背景以及预期的教学目标和学生反应，以及在案例教学过程中可以进行发散教学的知识点。以哈佛商学院的实地案例教案为例，其中包括学生在案例准备阶段可以预习的一些问题，这将帮助案例编写者反思案例中的信息是否足以支撑学生进行分析。此外，在教学环节的设计方面，案例编写者还可以在教案中提供实地案例的讨论时间、可行的讨论模块和讨论方式等内容。有些教案还可以包含必要的板书内容等[4]。

②实地案例的附录

实地案例的附录是案例编写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不仅要提供支撑实地案例中具体观点的论据，而且要提供学生决策所需要的背景信息以及学生进行计算所需要的准确的原始数据。因此，实地案例附录中的内容要与案例叙述中的论点相对应，不能出现矛盾的情况；同时，提供的数据要完整、准确，不能出现错误。

此外，在实地案例的编写过程中，仍需要注重和保持与企业的互动，从而在需要新的信息或数据时能够保证与企业的联系和沟通顺畅。

(四)实地案例信息披露规则的落实

实地案例与其他教学案例最重要的区别在于，其可能涉及企业未公开披露的部分信息，而这部分敏感信息的披露可能会对企业产生一定的影响。因此，实地案例在编写之前与之后，都需要与企业进行密切沟通，以完善知识产权的保护。

①编写之前达成信息披露协议

对某些需要公开相当多金融数据的实地案例，需要在编写之前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与企业达成信息披露协议，从而防止企业在实地案例编写完成之后不同意发表，也避免实地案例发表后因信息曝光而导致企业竞争地位受损。在良好的全程沟通以及事前达成共识的基础上最终签订信息披露协议，对实地案例的开发是非常必要的。否则，实地案例编写的后续工作很可能将失去意义。

②编写过程中对敏感信息进行必要的伪装

在不影响学生判断的前提之下，实地案例的编写可以修改一些数据，以掩盖企业的敏感信息。有的时候这对实地案例的最终发表是非常必要的。因此，在实地案例的编写中，数据伪装是十分常用的。

此外，也有实地案例编写者选择通过掩盖企业身份或产品名称对敏感信息进行必要的伪装。例如，以简单的“行业领导者”“某重要行业企业”等代替企业的真实名称，或者更换产品的信息。这在某些分析负面问题或失败案例以及涉及劳工、法律等敏感话题的实地案例中，可以有效地避免企业负面形象的传播。

但是，无论如何对敏感信息进行伪装，实地案例编写者都要尽量避免信息伪装破坏案例的教学目标。而且，可以借鉴哈佛商学院的做法，在实地案例的首页部分明确注明是否掩盖了真实的数据信息。

三、哈佛商学院教学案例开发经验对我国商务实地案例开发的启示

(一)我国商务实地案例开发的实际情况

1.商务实地案例开发的知识基础与平台较为完备

随着案例教学法在我国高校课程教学中的推广，能够精准地满足课程知识点教学需求的教学案例越来越成为广大教师的“心头好”。因此，从2011年开始，从事教学案例开发和编写的团队或教师个体如雨后春笋般地迅速涌现。一些高校甚至还聘请国外的师资组织开展了教学案例编写培训。由于不同学科的教学案例在开发要求和特点等方面不尽一致，所以高校的很多专业也开始构建自己的教学案例开发与评优平台，以鼓励和推进本专业领域教学案例的建设。例如，全国国际商务专硕教育指导委员会开发了优秀教学案例平台以及开展了优秀教学案例评选活动等[5]。所以我国高校商务实地案例开发的知识基础与平台是较为完备的。

2.商务实地案例开发的案例主体丰富

近年来，我国经济处于蓬勃发展时期，越来越多的优秀企业不断涌现，而且他们通过积极参与全球化贸易和投资行动，逐渐发展成为一些大型企业、跨国企业。而这些优秀企业的决策行为正逐渐引起关注，成为值得思考和研究的教学案例。同时，在经营和发展过程中，我国企业也经历了各种失败和挫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教训。而这些素材都非常值得推敲和琢磨，从而编写成为教学案例。此外，随着市场竞争的不断激烈，越来越多的企业愿意走入高校，希望通过校企联合获得强有力的智力支持。因此，目前我国商务、管理方面的实地案例拥有丰富的案例主体，可供开发的实践素材已无需仅仅局限于一些国外企业。

3.商务实地案例中的决策型案例比重偏低

我国的商务实地案例主要分为描述型和决策型两大类型，其中描述型实地案例的数量明显多于决策型实地案例。究其原因，一是决策型实地案例的编写耗时耗力，难度较大，这使一些对教学案例有需求但拥有的企业资源有限的教师容易产生畏难情绪；二是决策型实地案例的开发需要与企业进行较多的交涉，这增加了教师开发教学案例的时间成本和沟通成本，所以一些教师不愿意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与企业打交道。

(二)对哈佛商学院实地案例开发的借鉴

实践出真知，商务教育的最终目标是培养学生的沟通能力和实操能力。促使学生自主参与学习、进行实际决策，是商务教育课堂教学的重要目标之一。因此，商务实地案例的开发，特别是决策型商务实地案例的开发，对商务教育的课堂教学有重要的意义。无论是高校还是相关学院，都应对哈佛商学院教学案例开发的丰富经验予以积极借鉴，并结合我国商务实地案例的现状和需求，加强商务实地案例的开发。

1.鼓励校企合作开发实地案例，并对教师加强相应的培训

在商务实地案例特别是决策型商务实地案例的开发过程中，教师单枪匹马与企业进行沟通的成本较高，也容易产生一些障碍。因此，高校要充分利用自身优势，采取有效措施，鼓励校企合作开发商务实地案例。首先，高校可以通过搭建校企合作平台，一方面为教师提供更多接触企业的机会，另一方面也可以吸引企业走入校园。其次，高校还应为教师与企业合作开发商务实地案例扫清道路。例如，通过制定相应的教学案例开发规范标准，如教学案例编写规范、知识产权或著作权协议等，从而简化并规范部分程序，使教师能够快速上手。

同时，高校应鼓励教师通过多种渠道参加有关教学案例开发的培训，例如，高校教务处或二级学院的教学秘书等要关注和搜集其他院校以及社会团体组织举办的教学案例开发培训活动的信息，并及时提供给教师，引导和鼓励教师积极参加，从而快速提升教师的教学案例开发能力。此外，高校还可以构建校际合作网络平台，携手兄弟院校共同进行教学案例的开发。

2.组织企业人员观摩实地案例教学课堂，提高重视度

哈佛商学院开发实地案例的历史悠久，已被大多数国际企业所熟知。但是，对我国的大多数企业而言，对高校的案例教学几乎毫无了解。而鼓励企业了解案例教学，了解实地案例开发和剖析的意义，对高校的实地案例开发工作非常有益。因此，高校应充分利用校友资源、校企合作资源等，组织更多的企业人员到现场观摩优秀的课堂实地案例教学，使他们了解案例教学的优势和必要性，从而提高企业人员对高校人才培养特别是课程教学的重视程度，激发企业参与高校商务实地案例开发的积极性。

3.引导教师自主进行实地案例开发，丰富职业生涯

实地案例的开发不仅可以起到丰富课堂教学内容的作用，更能够促使商务类课程的任课教师加强与企业的联系，并通过教学者与实践者的接轨，突破“纸上谈兵”的困局，开辟理论研究之外的应用性研究领域。因此，高校应注重激励教师自主开展商务实地案例的开发，引导教师在实地案例开发过程中通过进一步揣摩企业运行的特点，产生新的教学灵感和科研灵感；在与企业进行积极互动的过程中，不断丰富自己的职业经历和人生经历。

4.指导教师将实地案例开发与科研工作结合起来

教师不仅仅是教学的组织者，更是科学前沿的探索者和研究者。将大量时间专门用于商务实地案例的编写，无疑会增加教师的工作压力。因此，高校应注重指导教师将实地案例开发与科研工作结合起来。例如，指导教师在进行科研活动时多留心、勤思考，将调研企业的特点和经验与自己的课程教学内容进行匹配，在帮助企业进行反思和规划的同时，开辟一条开发商务实地案例的捷径。

[1]MBA ADMISSIONS.The HBS case method[EB/OL].(2014-01-01)[2017-01-11].http://www.hbs.edu/mba/academic-experience/Pages/the-hbs-case-method.aspx.

[2]BENSON P S.Case studies for Harvard Business Schoolbrochure[R/OL].(2016-11-25)[2017-01-11].http://www.hbs.edu/faculty/research/Documents/Case%20Studies%20for%20Harvard%20Business%20School_Brochure.pdf.

[3]ROBERTS M J.Developing a teaching case(abridged)[M].Brighton MA：Harvard Business Publishing，2001：6-7.

[4]AUSTIN J E，BARNES L B，CHRISTIANSEN C R，et al.Communicating the Teacher’s Wisdom[M].Brighton MA：Harvard Business Publishing，1993：4-5.

[5]全国国际商务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关于开展首届“全国国际商务专业学位(MIB)优秀教学案例”评选工作的通知[EB/OL].(2016-11-24)[2017-01-11].http://www.chinamib.org/html/2016/youxiuanlipingxuan_0603/3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