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言
(武汉大学 哲学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国学”一词自问世以来便伴随着争议,基于不同的历史时期,“国学”观念也随之而变,陈来将20世纪初至20世纪20年代末划分为三个阶段,对“国学”观念的演变进行了概括:晚清至辛亥革命时期,“国学”的提出侧重于政治观念;辛亥革命以后至新文化运动时期,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代名词,“国学”的文化观念凸显;整个20世纪20年代,受“整理国故运动”的影响,“国学”逐渐成为一种学术概念[1]。当然“国学”观念的改变并非是某一时间点能够限制的,但是陈来的分析便于厘清“国学”观念的演变。20世纪末至今,“国学”在沉寂了半个世纪后再次成为热议的话题。黄玉顺则对当下“国学”的学术性从性质、方法、形式、地位、作用进行辨析,认为作为学术研究的“国学”应具备五大基本特征:第一,其性质是一种现代性的中国学术;第二,方法上是经典诠释;第三,形式上是统合学术;第四,地位上应是奠基性的学术,可统摄“文史哲”等学科;第五,其作用不是一门学科,而是具有“柔性国家意识形态”性质的理论或学说[2]。黄玉顺对“国学”的界定虽未被普遍接受,但具有一定的启发性。当今“国学”的发展极具争议性,作为承载民众对传统文化复兴希望的国学、作为学术研究的国学、作为学科的国学交织在一起,承载着数代学人对千年学术的反思、国民文化自信被雪藏后的复苏。
陈寅恪先生在《冯友兰〈中国哲学史〉审查报告》开篇即言“凡著中国古代哲学史者”,对古人学说应持一种“了解之同情”的态度,且不因此种同情的态度,而“流于穿凿附会之恶习”,如此方能真正了解古人立说的用意与对象。回望清末民国时期的一些关键语篇,其意义一是对他们当时所关注的问题持一种“了解之同情”的态度;二是沿着他们所提出的思路前行,这也是一种学术的传承与发展。
1916年,在《论振兴国学》中,闻一多是这样表述的:“新学浸盛而古学浸衰,古学浸衰,而国势浸危……”[3]2由此不难看出,当时治古学之人门前冷落,古学日衰也是相对所谓的新学日盛而言。闻一多的论述前提是古学与整个国家大势息息相关,所以才有“古学浸衰,而国势浸危”之论。古学作为一种价值判断意义开始消解,必然带来社会价值的偏离;社会的动荡不安使得当时的学术环境也处于激荡之中。
1923年1月,作为“整理国故”运动开始的标志,胡适执笔的《〈国学季刊〉发刊宣言》,有一段关于当时古学现状的陈述:“近年来,古学的大师渐渐死完了,新起的学者还不曾有什么大成绩表现出来。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期,只有三五个老辈在那里支撑门面。”[4]此语虽有些许不敬,但却道出了当时古学研究凋零的事实。1911年,王国维在《〈国学丛刊〉序》中的两句话可以为之佐证:“京师号学问渊薮,而通达诚笃之旧学家,屈十指以计之,不能满也。其治西学者,不过为羔雁禽犊之资,其能贯串精博,终身以之如旧学家者,更难举其一二。”[5]所不同的是王国维看到当时用西学的方法研究中国的学问存在一定的问题。因为精于西学者少之又少,不过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倡导之。从二人的叙述之中,看到当时治古学之人,已渐渐远离了传统的治学路径。伴随着社会制度建设、教育制度的变革,研究路向的转变是对当时学术环境的回应。
当时以“国学”“国故学”“旧学代”称中国固有之学问,以“科学”“新学”指称西学的现象在时人的文章之中可见一斑。更有保守者将中国固有之学问称为“国粹学”,认为外来之学败坏人心,需持警惕之态度;也有将中国固有之学问视如敝屣者,认为其不利民族发展。但在此之外也有相对持中者,能够认识到自身学问的价值与局限。
借新学磨洗旧学,从而省察自身固蔽。在《致梁启超书》一文中,黄遵宪指出中国旧学病症并开出药方。他说:“若中国旧习,病在尊大,病在固蔽,非病在不能保守也。今且大开门户,容纳新学。俟新学盛行,以中国固有之学,互相比较,互相竞争,而旧学之真精神乃愈出,真道理乃益名,届时而发挥之。”[6]由此可看出,其一、黄遵宪认为旧学之病在自我为尊、在固蔽,与王廷相在《慎言·五行》中的“儒者袭其故智而不察,非昏罔则固蔽,乌足以识道”[7]之论有相似处;其二、黄遵宪主张对新学持开放态度,与梁启超主张的“以西学磨洗旧学从而广大之”是一致的。
辨明二者之长,兼用中西之学。萧公弼在《科学与国学并重论》中辨析科学与国学的区别,他认为:“科学者,唯物界之学也。国学者,唯心派之学也。发扬国性,振奋心志,国学之长也……而覈核群伦,推察物理,则科学之长也。”[8]41最后萧公弼发出悲叹之声,如果唯物之论盛行,而唯心之论衰亡,则天下将沦为冰冷的机械世界,人类的精神作用则无法发挥。因此科学与国学要并重,不可偏废。萧公弼此论既认识到科学与国学各自擅长的领域,也是对当时国学日衰状况可能导致的后果的担忧。
学者终须为学日益,当知学无中西之分。王国维在《〈国学丛刊〉序》中正告天下:“学无新旧也,无中西也,无有用无用也。凡立此名者,均不学之徒。即学焉,而未尝知学者也。”王国维此论是从学术的整体性角度看问题,突破“学”的时间之分(新旧)、空间之别(中西)、功用之论(有用无用)。王国维对西学的包容,也正反映其中学的涵养,所以他可以在社会激烈动荡之时,尝试着将中西之学融会贯通,为后来者开辟一条新的治学路径。
“整理国故”运动与清华国学研究院,在民国时期的国学发展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前者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下的复古,具有文艺复兴的功效,其所倡导的国学研究方法代表了当时众多研究者的观点;后者在人才培养与学术研究相结合方面,为后世提供了社会转型时期的国学教育实践经验。
1923年,北京大学《国学季刊》的创办,揭开了“整理国故”运动的序幕。代表众多创办者的意见,而由胡适亲自执笔的《〈国学季刊〉发刊宣言》,更是被称为这场运动开始的标志。胡适代表的“整理国故”一派主张:第一,用历史的眼光来扩大国学研究的范围。第二,用系统的整理来部勒国学研究的材料。第三,用比较的研究来帮助国学材料的整理和解释。胡适代表“整理国故”众人,所言“国学的使命是要使大家懂得中国过去的文化史;国学的方法是要用历史的眼光来整理一切过去文化的历史;国学的目的是要做成中国文化史。国学的系统的研究,要以此为归宿”。对于“整理国故”的批评,当时便有章太炎、梁启超等。也有人认为“整理国故”“名为研究国学,实则促国学于沦亡。名为考订经传,实则沦经传于散佚。”[1]从“整理国故”运动所主张的研究方法不难看出,它把传统学问对象化而没有顾及其未来的发展,是以西方学术研究方法为圭臬,是对中国传统学问的疏离,因而忽略了传统学问的形成是一个生成的过程,是后来者对先贤智慧的回应,是当代学者对所处时代困境的思考以及与同时代的学者相互碰撞产生的火光。
胡适所代表的“整理国故”的研究可概括为扩大研究范围、注重系统整理、博采参考比较的资料。虽然“整理国故”的主张有弱化中国传统学问自身特征的倾向,消解了其具有的价值判断意义。但是它也突破了“五四”时期对传统学问的否定,由此也可见胡适的学术雄心,这些主张同时展现了传统学问研究方法的转变,中国传统学问研究方法的变化也反映了海外学术研究方法向中国的延伸。
1923年1月9日,梁启超在东南大学国学研究所以《治国学的两条大路》为演讲题目,提出治国学的两种方法,即:“一、文献的学问,应该用客观的科学方法去研究。二、德性的学问,应该用内省的和躬行的方法去研究。”[9]梁启超在西学引入之后认识到中国学问的特殊性在“德性的学问”,但并不忽略文献的学问。针对梁启超的这种方法论上的兼顾,朱洪斌注意到桑兵在《近代中国学术的地缘与流派》一文中所指“清华国学研究院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南学北上的会合”[10],是以“学分南北”区分南北学界而言的。而朱洪斌则倾向认为,清华国学研究院可以视作北京大学(“整理国故”派)、东南大学(学衡派)两大国学重镇交汇之所[11]。清华国学院的治学路向也是秉承梁启超的两条大路之论。
“整理国故”运动涉及的学者,年龄上老中青皆有,地域上波及全国,关于国学的讨论是当时学术界的一件大事。多所大学先后成立国学研究机构,20世纪20年代出现的,有1922年成立的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1924年成立的东南大学国学院、1925年成立的清华研究院国学门(当时亦通称清华国学研究院)1926年成立的厦门大学国学研究院、1928年成立的燕京大学国学研究所。其中成立最早者为北京大学国学研究所国学门,而产生影响最大者莫过于清华国学院。罗志田认为清华国学院“在文化立场上明显较北大国学门守旧,而其学术取向比北大更新”[12]6。此话从清华国学院所聘请的五大导师(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赵元任、李济)也可得到印证,他们的治学路向直接反映着国学院的学术取向。
闻一多认识到国学振兴的重任不在“所谓胜朝遗逸、骨鲠耆儒”,因其“友麋鹿以终岁、似中风而狂走者”;也不在“惟新学是骛者”,因其“既已习于新务,目不识丁”。闻一多在《论国学振兴》中呼吁清华学子:“惟吾清华以预备游美之校,似不遑注重国学者。乃能不忘其旧,刻自濯磨,故晨鸡始唱,踞阜高吟,其惟吾辈之责乎!”[3]2闻一多等清华学子的自我认识与期许,使得研究院国学门的成立一事顺理成章。
良好的学风伴随着主动的社会承担意识,使得清华国学院立足中国,不限于清华大学本身。其治学取向既注重西学方法中的材料整理,也不忘传统学问的义理。所以,吴宓在《研究院发展计划意见书》中言明治国学也要“探讨其中所含义理,讲明中国先民道德哲理之观念,其对于人生及社会之态度;更取西洋之道德哲理等以为比较,而有所阐发,以为今日中国民生群治之标准,而造成一中心之学说,以定国是”。此外,吴宓将中国置于世界关系之中提出一远大目标——“中国对于解决全世界之迷乱纷争或可有所贡献”[12]7。由此可见,清华国学院的创建有着自身的考量,定位不可谓不高,但也确实是对中国乃至世界的现实关照。
“整理国故”运动是从学术研究的角度,配合当时引进的欧美教育制度,尤其要应对学科划分的任务。而清华国学院的创建,是试着结合中国书院与西方大学教育制度的结合,为研究中国学术做另外一种尝试,可能更适合中国学术内在的发展理路,但却抵挡不住学科细化以及学位制度下的人才培养模式的冲击,难掩光环下的落寞。清华国学院的创建、发展以及结束,反映了当时的世变。从1925年持续到1929年,仅仅存在了4年,但却培养了众多后世国学研究以及传统文化传播的人才,在中国教育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至今仍是国学教育无法逾越的高峰。
国学在沉寂大半个世纪之后,以民间自发的行为再次进入大众视域。人们在学习欧美的过程中,也开始反思自身传统,包括对清末民国时期国学反思的再反思。当今“国学热”带着某种社会情绪,有焦虑,也有理性的反思。国学的边界尚无定论,国学作为专业是否具备现代学科语境下的独立条件,自带话题的“国学”在当今社会转型时期的发展依然备受关注。
不论是否真的存在国学,求其古以探其流变,而非强古人以就我,这是出于对那段历史的尊重,也是对当今国学之路上行走之人的一种承认。因为回首来时路,已成事实,未来之路朝向何方,是我们回望时所要寻求的意义。如果“国学”存在,那是否有中国国学、美国国学、日本国学之分?至少在中国语境之下,二十世纪初“国学”一词的出现,是带着一种民族情感或者说民族情绪的;是与他国比较面较窄或者比较层次较浅的情况下,意识到本国与他国之学的差异所做出的历史回应。
“国学者何?一国所有之学也。有地而人生其上,因以成国焉,有其国者有其学。学也者,学其一国之学以为国用,而自治其一国也。”[13]这是邓实在《国学讲习记》中从“国”与“学”的角度对国学进行的界定。萧公弼在《科学国学并重论》论及国学的重要性时,指出:“国学者,经国济世之学,国性所存,国魂所托者也。”[8]43百年之前的那场争辩尚无定论,百年之后“国学”依旧处于争执之中,社会大众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国学热”。“国学热”表现最为明显的是“读经运动”,一开始似乎是在挑战现有体制下的应试教育,众人都在按着各自想象的样子描绘着众多面向的国学,这便是藏于民众文化之中的国魂之学,“百姓日用而不知”。此为言语表达上笼统而论的“国学”,而非学科建制上的“国学”。国学在目前的语境下不再专指学术而言,因其包含太多的社会情绪。我们太想与传统建立联系,太想证明自己的存在,与当年迫切摆脱传统学问的桎梏,重新以一种新鲜血液注入,挽救民族家国的情怀一样,皆有其急功近利的一面。
社会上各种国学讲习班,似乎着重培养孩子的传统才艺,这本无可厚非,但若将孩子陷入读经迷狂之中,试图摆脱现行体制内的教育,实际上是不利于读经少年的身心成长。读经运动虽然有一定的市场需求,但随着时间的检验,这场市场运作下的体制外教育的功与过终将会不言自明,可是那些被误导的孩子却无法挽回童年的时光。因此,一方面民众对传统教育的渴望需要因势利导,这便需要国学研究者的积极参与。学术与现实社会的互动,将有利于研究者学术研究空间的扩大;研究者的指导与引领也会对民众有所启发,从而提高其对现实中泥沙俱下的国学活动的鉴别能力。另外一方面制度上的保障必不可少,给国学一个恰当的身份,使其名正言顺,国学才不至于磕磕绊绊趔趄前行。
当新的学科体系打破固有学问内在的筋脉后,所带来的切肤之痛,我们已经能够正视,而不再自欺欺人,人云亦云,我们回望百年前的那场争论,重新厘清当时争论背后出于何种考量。如今看来,绝非只是全盘西化那么简单,因为其中还有很多被淹没的声音,我们不去聆听所以不知道,但如今面对国学的诸多发展问题时,却不能再忽视这些声音的存在。当我们讨论国学的前沿问题时,默认的是国学的存在并将继续发展,即行走的学问。无论我们承认与否,经过这百年的学人探讨,正如每个时代有其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一样,我们也不可能让国学来解决所有的问题。这一百年,我们不说是完全断裂,至少隔阂是非常明显的。国学,尚未定性,是一个发展着的过程,民国初年之国学与今日之国学所在的社会环境不一样,所面临的学术环境也不一样。前者处于西方科学技术涌入,传统文化的承载者所做出的回应大相径庭,有反对传统而大力宣扬西学者,有无所措其手足而固步自封者,当然也有高瞻远瞩而醉心于学问者,那时学者的探讨与争论激烈异常,他们沿着各自的构想走出了不同的路子;后者是在历经百年变故,浮浮沉沉之后,一种社会各阶层的诉求,是民众对国学的热望以及实际行动所表达的情绪,其整体氛围浓于学术界。而今天国学研究的学术环境也在暗流涌动,悄然经历着变革。
自2000年以来,关于国学的人才培养与研究机构纷纷成立。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2005年5月28日),是新中国第一家以国学为教育研究目的且本硕连培的教育科研机构。随后也有十余所高校纷纷建立国学研究院或者国学院,如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2009年11月1日)为跨学科研究机构,力求办成具有世界影响的中国文化研究中心,为中国文化研究提供一个一流的国际化的平台。虽然不涉及培养国学人才,但其为顶尖国学人才提供研究平台。武汉大学国学院(2010年3月)是当时中国大陆仅有的“国学”本科、硕士、博士完整培养体系的教学研究单位。武汉大学国学院在成立之前,自2001年起在中国大陆率先创办国学试验班;2005年开始,国学挂靠相关学科招收硕士生;2007年,正式挂靠哲学一级学科设立国内首个国学博士点和硕士点,并报国务院学位办备案批准。尽管各高校的人才培养层次不一,将国学专业挂靠的一级学科也各异,这一方面显示了国学的开放性,另一方面也显示国学亟待有一个适宜的名称和学位与之相称。
学科之中的国学目前尚未有其合法地位,只是有识之士的一种畅想。经过十多年的具体实践,在人才培养日益规范的情况之下,若无学位与之对应,也会让国学人才培养的进一步开展举步维艰。我们采用西方的学科建制并非一成不变,将其与本有的学术传统加以合理规划并不为过;即使西方在文、史、哲学科之外也有古典学的一席之地,我们有自己的古典学,只是从未以此称之。海外汉学与我国的国学也是一种相对的概念。“汉学在西方学科体系中是独立完整的学科,与其视角对应的国学在中国的学科体系中可参照确定自身位置。”[14]国学不限于中国之学,汉学与国学的交融相互影响着彼此的学术进程,一方面我们要潜心研究自己的学问,另一方面也要将研究成果恰当地传达给对方,这样才能共同交流,减少那种基于误解而产生的不必要争论。正如邓实在《国学讲习记》中所言:“君子生是国,则通其学,知爱其国,无不知爱其学。”历代学人有其所处时代的使命感,我们今天统称其为国学,也是由于历史的原因带来了如今的现状,当然更反映了当前的社会心态,是一种时代的投射。
隔着世纪相望,百年国学历经忧患。回望当年,也只能在历史遗留的语篇中寻找蛛丝马迹。重读那些语篇也仍能感受到当时争辩的激烈,何况当时身处时代巨变中寻找传统学问新路向的人们。他们的挣扎与痛苦以及创见,已经使传统学问有了初步的轮廓。其格局不可谓不大,时至今日国学研究也无法轻易绕过他们的成果。对国学的认识与界定,对新研究方法的提倡与实践,皆为我们重新认识国学的价值与其所肩负的责任提供多种思路。返本开新,从国学产生的历史勾勒国学在世变之下所承受的使命。如今社会整体的“国学热”是在寻找自我认同,也是全民重建文化共同体的历史机遇。国学研究人才以及传统文化传播人才的培养,皆可从民国时期国学人才培养实践中汲取经验与教训。两次关于国学的探讨,面对的历史任务已不尽相同,但却隐含着同一个时代主题,国学发展在世事变迁中将何去何从,当下学人任重而道远。
注释:
(1)此语出自朱宗熹致邵力子的信,参见曹聚仁《审订国学之反响》,《民国日报·觉悟》,1923年5月29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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