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被贬龙川期间的思想及情感探微

2018-04-03 16:06罗春娜
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龙川贬谪苏辙

罗春娜

(河源职业技术学院人文学院,广东 河源 517000)

苏辙,东坡之弟,字子由、同叔,号颍滨遗老,眉州眉山县人,唐宋八大家之一,亦是北宋著名的文学家、经学家、思想家和政治家。其一生坎坷、屡遭贬谪。十八岁已与父兄以文名誉满京师,嘉祐二年(1057年)登进士第,初入官场,嘉祐六年(1061年)被荐举制策入第四等,可谓少年得意。但其从政的最初十年,却沉沦下僚、辗转地方。元丰二年七月,受“乌台诗案”牵连,他被贬至筠州(今江西高安)监盐酒税。

元丰八年(1085年)八月,苏辙被高太后召回任秘书省校书郎,此后青云直上,历右司谏、起居郎、中书舍人、户部侍郎、吏部侍郎、翰林学士、龙图阁学士、御史中丞、尚书右丞等职;元祐七年(1092年)担任佐天子、总百官的门下侍郎(相当于左宰相之位)。

元祐八年(1093年),高太后病逝,宋哲宗亲政,苏辙再次开始了贬谪生涯,先是经历了“岁更三黜”的厄运,后于绍圣四年(1097年)再贬,任化州别驾。元符元年(1098年),苏辙又被贬至素有“岭南瘴疠地”之称的循州(今广东龙川),并在此度过了十七个月。

1 困居龙川,常念北归

元符元年八月,苏辙携子苏远、媳黄氏及少量家仆水陆并行赶赴龙川。初到龙川,苏辙暂居城东圣寿僧舍,因其是“犯官”,“虽僧庐道室,法皆不许入”[1]。为了“风雨庇病身”,他只好“倾囊买破屋”(《龙川道士》)[2],以五十千钱买下了破旧的曾氏小宅(位于今佗城镇白云桥),但依然“暑雨无时水及堂”(《雨中招吴子野先生》)[3],居住环境比较恶劣。习惯了巴蜀及中原生活的苏辙非常不适应龙川“瘴雾昏翳”,“昼热如汤,夜寒如冰”(《祭八新妇黄氏文》)[3]的恶劣气候,既因语言不通无法与当地百姓良好沟通,又因“罪官”身份无法与地方官员接近,致使他常常独品孤寂、闭门不出。此外,苏辙的脾肺之病在龙川的恶劣气候和缺医少药下更为冷泄,小儿媳黄氏亦因此病逝在龙川。

黄氏之死,在苏辙心头种下了深深的自责和抹不去的伤痛,他自责说“惟我夙业,累尔幼稚”,认为是自己“不善处世,得罪乎朝”[3]所致,后悔因自己的出仕而导致家人奔波迁徙、生活窘迫、骨肉离散,甚至产生退隐的念头。

生存环境的恶劣、交际环境的困窘、对家人的思念和愧疚,无一不折磨着苏辙的身心,但这些,均是可以忍受的。比之更甚的,应是作为文人仕子看不到朝廷宽宥和阖家北归的希望。虽然苏辙感念龙川百姓对他的好,写下了“直须便作乡关看,莫起天涯万里心”①的诗句,但真实的情况是,身处穷厄的苏辙日夜盼望着能回到北方、回到故乡,甚至寄希望于神灵,把满腹冤屈和苦楚向神灵倾诉,祈求“解释罗网,骨肉安乐,相从北还”。但是政敌的迫害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他深感“北归无日”,故“常惧寄死南荒,永隔乡井”(《龙川二首》)[3]。

2 寄情佛老,审慎处世

苏辙一生历经两次贬谪,但是两次贬谪的心态和行为有云泥之别。第一次被贬筠州,他虽然日夜从事琐碎繁杂的鬻盐、沽酒、税豚鱼工作,但是总体上心态还是积极的,他在此交布衣、会亲朋、结同僚、访高人、游名胜、咏自然,可谓是虽遭贬谪但内心丰盈,文学创作也达到一个高峰。第二次贬谪,苏辙以元祐重臣身份被重点打击,先后历经五黜,身心备受摧残,精神日益颓废,常常“闭门索然”,不思交友,诗文数量和质量亦远不如一谪时期。特别是在最南荒的谪地龙川,他更是“杜门不出”,消极避世,交游仅限身边布衣和两位佛道之友,但是透过这甚少的交友和寥寥的诗文,仍可窥见其深藏不露的思想和情感。

2.1 审慎内敛,不惹事,不累人

辙,是车子行过的轨迹。苏辙人如其名,为人低调沉稳。苏轼说他“天资和而清”②;苏洵预言他将来犹如车辙,不见行车之功,亦无翻车之祸,善处祸福之间③。正是苏辙这种清和寡欲、审慎内敛的性格和为人处世思想,使得苏辙身居高位而不张扬、刚正不阿而不过激;也正是他的这种性格,使得苏辙在屡遭贬谪、新党变本加厉的攻击、迫害时本能地谨慎处世并以减少交游来保护自己,甚至闭门不出、燕坐终日。

苏辙把这种闭门燕坐的方式叫做“省事之法”。早在第二次贬谪筠州期间,他就向苏轼传授了这种省事之法。苏轼在《与腾达道六十八首》之二十二中证实了这一点,他说苏辙写信教他省事之法,“若能省之又省,使终日无一语一事,则其中自有至乐,殆不可名”[4]。由此可见,苏辙在龙川闭门不出、“老学寒蝉不复声”(《次韵子瞻与安节夜坐三首(之二)》)[5]并不仅是因为无人可对话,也不仅是因为徇州官吏怕惹祸不敢亲近他,更主要的原因是苏辙认为,要避免再生祸端,就得深居简出、不事作为,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终日不发一言,不行一事,所以他“闭门已学龟头缩,避谤仍兼雉尾藏”④。况且,被贬龙川之前,雷州知州张逢已因礼遇苏辙而被停职,以苏辙的性格,又怎能再让龙川官员和百姓为己所累?于是,他常常柴门不出,即便交际,亦仅与平常百姓、僧道之人交往。

另需一提的是,苏辙曾在朝主政九年,权至门下侍郎,其理政才能无需多言,但查阅其在龙川期间的有关年谱、县志之类,除了有记载的修筑苏堤外,并未发现与他相关的其他政事,是龙川无事可做,还是贬谪官员可以什么都不做?这自然与他不是地方主政者有关,但更多的恐怕是为求自保而不敢轻易作为,以免章惇之流再生事端,给自己和龙川官吏百姓带来灾祸。

2.2 无道则隐,著书立说

宋代文人多融儒释道于一身,苏辙也不例外。他在龙川时期虽佛老思想膨胀,但骨子里依然以儒学为宗,依然遵循着“有道则显,无道则隐”的儒家归隐思想。其《龙川二首》有言:“遇有方便,知无不为,或在庙堂,或在田野。”[3]言下之意是机缘符合,他可返朝为官,竭力而为;未遇机缘,亦可归隐田园。可是在谪地龙川,他非常清楚自己已经无望重返朝堂了,于是,苏辙退而著书立说。其《历代论·引》有言:

先君,予师也。亡兄子瞻,予师友也。父兄之学,皆以古今成败得失为议论之要。以为士生于世,治气养心,无恶于身,推是以施之人,不为苟生也;不幸不用,犹当以其所知著之翰墨,使人有闻焉。[3]

立功不成,方欲立言。苏辙在龙川正好处于“立功”无望时期,于是他“龟藏”起来,转而“立言”,修订了《春秋集解》,写了《重阳绝句四首》、与吴子野的唱和之作3首等诗歌以及《春秋集解引》、《巢谷传》、《龙川二首》等文章,还在儿子的协助下写成了《龙川略志》、《龙川别志》。

2.3 以道养生,以佛去忧

宋儒讲究修身治国平天下,“学而优则仕”是宋朝文人追捧的从政报国之路和朝廷选拔人才的重要举措。为了让苏轼苏辙兄弟能胸怀天下并以经史治国,苏洵亲自教子。在他的教导和行为影响下,苏辙自小便胸怀天下,饱读诗书,立志以经史治国、报效朝廷。但是仕途并非坦途,从政的前二十年,苏辙不是出任芝麻小官就是沉沦下僚,刚开始走上坡路,兄长苏轼却因诗作深陷“乌台诗案”,苏辙也因力救兄长向朝廷请愿以在身官职作为交换而坐贬他方。直到四十七岁之时,苏辙才被高太后召回,然后一马平川、青云直上。但是仅过了九年,苏辙又因言犯上,再次被政敌迫害,且一贬再贬至更加偏远险劣的南荒之地,而龙川,正是南贬的终点和北移的拐点,最偏远、条件也最恶劣。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曾权至佐天子、总百官的门下侍郎的苏辙,在龙川该如何安贬、如何度日?

惠洪在其《跋苏子由与顺老帖》写到:“子由每多疾病,则学道宜;多忧患,则学佛宜。常坐党人,两谪高安,多与山林有道者语,知其为排遣忧患者也。”⑤苏辙自己也说“余既少而多病,壮而多难……夫多病则与学道者宜,多难则与学禅者宜”(《筠州圣寿院法堂记》)[5]。苏辙多病多难,所以佛道皆学。学佛是为养性去忧,学道是为养身健体。在自然环境和政治环境最为恶劣的龙川,佛老之道自然是苏辙最佳的解脱之道。所以,苏辙与潮州道士吴子野、龙川道士廖有象谈道悟道、唱和交往。其诗文著作也每每涉及佛道思想或人物,如其《龙川略志》的《郑仙姑同父学道年八十不嫁》、《不听秘法能以铁为铜者》、《烧金方术不可授人》、《王江善养生》、《养生金丹诀》、《赵生挟术而又知道》、《李昊言养生之术在忘物我之情》等,均表现出他对道教强烈的追慕之心和对养生之术的追求。其《书白乐天集后二首》之二,通篇阐述佛理,是其在龙川参禅之所得。其《梦中见老子言杨绾好杀高郢严震皆不杀》(《龙川略志》卷一)亦是借老子像之言,传达戒杀爱生的佛教思想,正如佛学宝典《大藏经》所云:“人若不杀生,得长寿果报。”让道家代表老子来谈佛学,苏辙的释道调和思想可见一斑。[6]42

3 以民为本,忠直为官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略志》惟首尾两卷纪杂事十四条,余二十五条皆论朝政。盖是非彼我之见,至谪居时犹不忘也。”此“是非彼我之见”,不仅潜藏于苏辙的《龙川略志》,在此期的其他作品中也有所体现,而这谪居龙川时犹不忘的“是非彼我之见”,虽然未展现在其当时的政治行为和功绩上,但依然是苏辙为官思想的体现。

3.1 心系朝廷,以民为本

宋儒讲究修身治国平天下,苏辙在传统儒家熏陶下长大,自然遵循格、致、诚、正、修、齐、治、平“八目”,以天下为己任,以出仕安民为目标,且“至谪居时犹不忘也”。心中有之,笔下言之,因此,从苏辙《龙川略志》以议政为主,二十五条皆论朝政,《龙川别志》以杂记朝廷轶事为主,四十七事有四十四事谈论各朝名人轶事,便可推知朝廷政事在他心中的地位,就是在贬谪龙川、闭门索居、不谈政事之时,他依然关心朝政,心系朝廷,“可谓‘中心藏之,何日忘之’矣”⑥。

苏辙胸怀天下,非常重视百姓利益,行事变法力求便民、利民。其对变法的态度,恰恰体现了他以民为本的思想。熙宁新政推行新法,在王安石麾下的苏辙任“置制三司条例司检详文字”,本属新法阵营的一员,却因认为“青苗法”有损百姓利益而屡次上书王安石,一再阻止“青苗法”推行,最终被归入“旧党”(即元祐党人)遭贬。后“新党”下台,“旧党”上位,欲全废新法,苏辙又因部分法条有益民生且百姓已适应不宜大变而反对“旧党”全废新法,于是又被“旧党”所憎。因为以民为本,苏辙不顾自己的仕途安危,直言进谏,终被新旧两党所排斥,受尽迫害;也因为以民为本,苏辙即使在政治上屡遭迫害且为避祸已学寒蝉不复声,即使在贬谪龙川期间不是地方主政者且生活过得异常窘迫,在龙川嶅湖旱情严重之时,苏辙还是“复声”倡导在嶅湖修筑堤坝,堵水灌田,保住了农作物的收成,也防止了日后旱涝灾害对当地百姓生产生活的重大影响。为感恩和纪念苏辙,龙川人民将这一段救命堤坝命名为“苏堤”。

3.2 无为而治,贵和尚中

苏辙为新旧两党所对立,“与他的无为政治思想有密切的联系”[7]。此“无为”非无所作为,而是“因任自然的大有作为”[8],是“知势之自然而居其自然”⑦,即不用外力限制、约束,不用国家权力干扰正常的经济运动秩序而让一切自由发展、顺其自然[6]42。苏辙注重维护民间正常经济秩序,反对妨碍民生,重视群体利益,贵和尚中,一切以和谐稳定为重,追求国与民的双利。此思想在其《龙川略志》的诸多篇章中得以反映,例如在卷四的《江东诸县刮民马》中,因为朝旨要求“江南诸县市广西战马”,使得诸县“有马之家,为之骚然”,考虑到广西使臣还没有定什么时候来取马,邑县之内谁家有马也还不清楚,贸然让百姓“卖”马既不利于稳定,又让不良官吏有机可乘损害百姓的利益。因此苏辙并不急于完成朝廷政令,而是将有合格马者造册封存,再与诸正副乡保约定“广西取马者至郡,则马出;若不至,则已矣”。最终,取马的人并没有来,绩溪治下亦无“骚然”,苏辙这一做法既保证了百姓的利益,又维护了治安和民心的稳定。

在卷五《议定吏额》中,因为群吏额数太多,是“旧额的几数倍”,朝廷以之为患,命吏部重加详定。小吏“白中孚”建议以“分数为人数”,考虑到吏额是群吏的身家饭碗,“若以分数为人数,必大有所逐,将大至纷愬,虽朝廷亦将不能守”,故苏辙虽主张“据实立额”但并不支持据额裁员,而是建议以群吏年满“退休”来实现自然减员,且只出不补,即便因事故死亡也不补填人员,直到与吏额相符为止。苏辙认为这种做法虽然见效慢,甚至要十年之久,但群吏“知非身患,则自安心,事乃为便”。且不说这种做法对朝廷改革而言是否得当,单从苏辙和群吏的角度而言,确实是顺其自然、便利行事,又充分地考虑了群吏的难处和利益,保证了群吏的和谐稳定。

3.3 忠直独立,端而不倚

明清梦轩本《栾城集》卷首《苏文定公谥议》写道:“然公身虽屈,道愈高;籍虽锢于党人,天下愈推为正臣巨德”,对苏辙的德行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苏辙为官忠直独立、端而不倚,在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其父母的教育。自小,辙母程氏便非常注重苏辙兄弟人品和气节的教育,此在司马光《程夫人墓志铭》有记载:“夫人喜读书,皆识其大义。轼、辙之幼也,夫人亲教之,常戒曰:‘汝读书,勿效曹耦止欲以书自名而已。’每称引古人名节以励之曰:‘汝果能死直道,吾无戚而已’。”[9]辙父苏洵科考不第,却坚信经史能治国,坚定地走钻研学术和古今成败得失之路。父母的行为无声地影响着苏辙,让其穷尽一生,不易品格。苏辙撰诗文肯定白乐天端而不倚的政治气节,颂扬巢谷重情忠义、淳朴独立的品质,钦佩范质忠勇果断、直言护主的勇气,都是出于其追求忠直品质和独立人格的原因。所以,他才能在《议遣八使搜访遗利》、《与王介甫论青苗盐法铸钱厉害》(《龙川略志》卷三)等文中,直言利害,公然反对新法和权贵;也正因如此,苏辙才能恪守信念,独立不党,甚至得罪高官宰执、屡遭排挤也在所不惜。

由以上诸多案例可见,苏辙通常以是否有利于民生、是否有利于稳定和谐为准来判断政令、措施的优劣,然后再根据自身的判断去支持或者反对政令、措施的推行。他早期反对新法,是因为部分法规会损害民利且引起动荡;后期,他不赞同矫枉过正的元祐更化,是因为他认为新法中可取之法不应全废,且已推行良久,百姓已经适应,再变又将引起民乱。所以,不论是早期的反对新法,还是后期的反对元祐更化,均表现出他独立的政见和立场,展现了他端而不倚、讲求事实的性格,所以,他即便为新旧两党所排斥,即便身处极端逆境,也依然保持着坚贞的气节和独立的人格。南宋著名的政治家、诗人王十朋曾专门写文赞叹:“贤哉子由,贤哉子由!忠言嘉谋,耸动冕旒。横身政府,不避怨仇。棣蕚联芳,皆第一流。才不逮兄,器识俱优”(《苏颍滨赞》)[10],赞扬苏辙不避怨仇,忠勇而敢于直言上谏。

4 小结

苏辙性格耿直,自小受儒家思想熏陶,虽儿时求学亦曾接触道家思想,但终究以儒学为宗,讲究修齐治平,立志读书出仕并以经史治国。苏辙历经五朝,几经政变。纵观其一生,可谓少年风光、老年寡淡,青壮年虽出仕四十余年,但多为幕僚或锢于党禁,真正为朝廷重用在位执政不过短短九年。其一生坎坷,但能“固穷”⑧,虽身处贫穷历经磨难亦能坚守节操。

在贬谪龙川期间,苏辙生活困窘,情绪低落,他盼望家人团聚,却骨肉分离;他有家国情怀,却锢于党禁;他日夜期盼北归,却又看不到希望。他的内心悲痛、孤寂、愧疚而又悔恨、失望和无助[11]。政治环境改变了他的心态和处世思想,他不再似年少时充满锐气和冲劲,也不像第一次贬谪时虽事务繁杂、生活困难,但仍与亲朋故友、僧道之人诸多交游;再谪南荒,他变得审慎低调、闭门不出,甚至学寒蝉不作声,以尽量不惹事端、不累及他人,而龙川,恰是其再谪南荒的最偏远最终一站,虽然此时的他骨子里仍以儒学为宗,但已深知复出无望,只能以佛道精神安贬,寻求精神解脱,以求更高的人生境界。但是,即便如此,身处穷厄、困居龙川的苏辙依然能保持自己独立、无所依附的政治情操和以民为本、无为而治、忠直务实的思想,坚持“不知身安危,俯仰道所存”(《初发彭城有感寄子瞻》)[12],坚决“不党”,只求利国利民、不辱圣贤。

注释:

① 苏辙. 闰九月重九与父老小饮四绝[A]. 栾城集•后集卷二[M]. 曾枣庄、马德富校点.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9.第1140页, 原文为: 获罪清时世共憎, 龙川父老尚相寻。直须便作乡关看, 莫起天涯万里心。

② 苏轼. 初别子由[A]. 苏轼诗集卷八. 栾城集•附录[M]. 曾枣庄、马德富校点.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9. 1832.原文为: 我少知子由, 天资和而清。好学老益坚, 表里渐融明。

③ 苏洵. 名二子说[A]. 原文为: 天下之车莫不由辙, 而言车之功者, 辙不与焉。虽然, 车仆马毙而患不及辙。是辙者善处于祸福之间也 。

④ 苏辙. 次韵子瞻闻不赴商幕三首(之一)[A]. 栾城集卷一[M]. 曾枣庄、马德富校点.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第19页, 原文为: 怪我辞官免入商, 才疏深畏忝周行。学从社稷非源本, 近读诗书识短长。东舍久居如旧宅, 春蔬新种似吾乡。闭门已学龟头缩, 避谤仍兼雉尾藏。(雉藏不能尽尾, 乡人以为谚。)

⑤ 惠洪. 跋苏子由与顺老帖. 石门文字禅卷二十七. 栾城集•附录[M].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9. 第1837页。

⑥ 邓光. 栾城集跋语. 清梦轩本栾城集附录.

⑦ 苏辙. 将欲歙之章第三十六[A]. 道德真经注卷二[M]. 黄曙辉点校.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0.第45页, 原句为: 虽然, 圣人岂有意为此以胜物哉, 知势之自然而居其自然耳。

⑧ 出自《论语·卫灵公》“子路愠见曰: ‘君子亦有穷乎?’子曰: ‘君子固穷, 小人穷斯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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