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变与国家治理的优化路径

2018-04-01 16:26武汉大学湖北武汉430072
四川行政学院学报 2018年2期
关键词:系统化矛盾理念

文 (武汉大学,湖北武汉 430072)

一、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内涵阐释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中国的社会结构发生了深刻变革。这种变革集中体现在社会主要矛盾的显著变化,即已经从落后的社会生产不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的矛盾[1]转变为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同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之间的矛盾[2]。社会主要矛盾变革的根本动力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结果。“社会制度中的任何变化,所有制关系中的每一次变革,都是产生了同旧的所有制关系不再相适应的新的生产力的必然结果”[3]。生产力的发展引起生产关系的变革,进而推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矛盾的变化。“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应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既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4]。新时代社会矛盾的变革正是回应经典马克思主义有关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和毛泽东思想有关矛盾论的具体体现。特别是毛泽东对矛盾论的阐释,他认为:“在复杂事物的发展过程中包含着许多矛盾,其中必有一种矛盾,由于它的存在和发展,规定或影响着其他矛盾的存在和发展。这种处于支配地位,对事物的发展过程起着决定作用的矛盾,叫做主要矛盾”[5]。矛盾同时还包括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在生产发展的诸多矛盾中,主要矛盾方面是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在需求的诸多矛盾中,就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这两个方面可以简要概括为生产发展方面和国民需求方面,这一对矛盾的结合成为新时期社会主要矛盾。

主要矛盾的提出和科学把握,是党和国家对国家经济新常态、社会结构急剧转型等方面进行系统分析、准确判断的基础上做出的应然举措。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凸显党作为社会先进生产力和人民利益代表者的本质内涵。对主要矛盾的准确把握,彰显党对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初期阶段主要矛盾变化规律以及发展规律的准确认知。主要矛盾的确定,既是党理政施策的基础和前提,同时也是国家治理的根本任务,治理现代化的目标指向。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实践探索中,党通过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不断继承和发展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不断丰富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在改革开放新世纪确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过程中,党把其科学的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有机统一、成功推进,从而使社会结构、发展方式发生重大变革。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正是这种变革的集中体现。

从历史维度和时间坐标来看,社会的发展常常是在矛盾的推动下不断进步的。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背景下的主要矛盾,是在当前我国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程中突显出来的社会发展结构嬗变、社会发展方式调整以及人们与日俱增的各种需求背景下呈现出来的新命题。这一新的矛盾命题是国家理性(党和国家)即自由与平等、民主与法治、公平与正义、社会和谐与人类进步等理念指引下做出的应然之举。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重大命题,是党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特别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重要体现,是党在新时期对社情民意的深刻认知,对新时代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的真知研判,对新世纪社会发展规律和发展方式的正确把握。

深刻剖析当前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主要包括两个方面,即生产发展方面和国民需求方面。就生产发展而言,主要体现在不平衡和不充分两个方面。生产发展的不平衡主要表现在空间地域上的不平衡(如城乡、各区域间等)、国民收入分配的不平衡、国家整体发展结构不平衡(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环境)等;不充分主要是指社会生产发展潜力没有得到及时有效、最大化释放;社会各种资源没有得到科学、合理的利用;生产发展方式、经济增长方式没有达到最优化,发展质量和发展效益有待进一步提升和改善。

就国民需求方面而言,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不仅是一种动态的增量需求,同时还是物质、精神等方面的高层次、综合性需求(具体表现在结构、层次、内容、类型等方面)。从宏观角度分析,这种需求涵盖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等各个方面的权利和利益;从微观角度分析,这种需求不仅包含国民个体生存需求、发展需求,同时包含自我实现等方面的需求;就国民需求凸显的人本哲理意蕴分析,既表现在对人的尊重、对人的发展,同时还表现在为实现人的各方面正当权利而创造条件。

二、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与国家治理之间的关系

从敌我矛盾到人民内部矛盾的转变,从中国模式到中国道路的探讨,从传统管理到现代治理转变,从改革开放初期摸着石头过河,到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不断成熟和完善。尽管我国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内部发生了重大变化——特别是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中,生产力对社会主要矛盾变化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6]。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相互作用和辩证关系,同时对政治、法律等上层建筑产生重要影响。“任何民主,和任何政治上层建筑一样,归根到底是为了生产服务的,并且归根到底是由该社会中的生产关系决定的”[7]。国家治理作为上层建筑的运行方式,本质上是通过治理方式和治理机制、治理能力与治理体系、治理结构与治理功能等方面的优化推进来促进社会生产力的解放和发展以及对经济基础的有效调适。于是,国家的有效治理一方面是解决社会生产发展问题,通过生产发展来解决国民需求问题,另一方面则是通过各种治理举措直接回应社会需求。

从辩证视角来看,社会主要矛盾与国家治理之间是一种对立统一关系。一方面,社会主要矛盾的发展必然带来国家治理的发展变革,社会主要矛盾的性质决定了国家治理的方略选择。有什么样的主要矛盾就有什么样的制度设计、战略决策和应对举措。另一方面,社会主要矛盾与国家治理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正如旧矛盾的解决与消逝,新矛盾的出现与应对一样,社会主要矛盾与国家治理之间正是围绕着矛盾与解决矛盾展开的。一方面生产的发展矛盾(如不平衡、不充分)需要国家在生产治理方面采取积极有效的回应措施,另一方面人民的需求矛盾 (人民日益增长的各种需求)需要国家在公共产品和服务的供给方面采取相应的应对举措。此外,生产的发展矛盾、人民的需求矛盾也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国家治理的转型升级。

不仅如此,不同时代的主要矛盾对国家治理产生了不同影响。改革开放初期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生产力之间的矛盾。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社会生产力水平和发展状况决定了人们的需求状况,“生产以及随生产而来的产品交换是一切社会制度的基础;在每个历史地出现的社会中,产品分配以及和它相伴随的社会之划分为阶级或等级,是由生产什么、怎样生产以及怎样交换产品来决定”[8]。物质资料的生产是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于是国民的物质文化需求同落后生产力之间的矛盾归根结底是社会生产落后导致的结果。国家的治理重心倾向于社会生产,特别是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集中力量发展生产。国家的制度设计、议程设置、党政系统的考核与职位晋升,都是围绕着经济发展这一核心目标而展开。这一时期生产发展成为解决社会主要矛盾的根本。随着改革发展的深入,国家与社会结构的深刻变革,使得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发生重大变化,人民的需求内容不断丰富和发展——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大大拓展了原有的物质文化需要;新时代的生产发展也从落后的生产力指向了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这样一种辩证关系正是推动社会在变化中前进、以螺旋形式上升。在这样一种变革中,社会主要矛盾已经不是原来的生产与需求之间的矛盾,而是更为综合化、系统化的生产发展与更为多样性、复合性的国民需求。

于是,在当前的中国语境下,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客观上推动着国家治理的现代化转型。从国民需求方面来看,就是国家的治理如何满足人民对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从生产发展方面来看,就是国家的治理如何解决不平衡不充分发展的严峻现实。生产发展与国民需求矛盾的不断凸显,客观上反映了国家治理系统和治理生态、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存在着有待提升和完善之处。于是,如何改进和提升国家治理,有效应对新时代的社会主要矛盾,是党和国家需要予以及时应对和解答的问题。

三、推进国家系统化治理是应对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应然举措

应对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首先应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治理的基点。所谓治理基点,就是治理实施和开展的基本点和基础点。这些具体体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原则性、方向性、一般性、基础性等方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治理的基点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体制、机制、制度、战略、布局等。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治理的基点,就是要把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与治理系统化有效统一起来,就是把坚持推进治理现代化与立足中国特有的历史文化传统、现实基本国情、国内与国际两个大局等因素有机结合起来。准确把握党情、社情、民意的发展规律,深化制度等方面的改革。围绕着当前社会主要矛盾引发的重大问题,不断提出新谋划,采取新举措。在制度规范与价值指引、理论创新与实践探索、体制改革与机制完善、战略选择与政策实施、体系构建与能力提升等方面不断推进国家治理的系统化建设,不断提升国家整体性治理能力。

应对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就是在全面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治理基点的基础上,推进国家系统化治理。国家系统化治理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所采取的一系列有机统一的体制、机制、方法、举措。这种治理包括顶层制度设计,也包括基层制度建设,还包括党政结构的优化。推进国家系统化治理,是促进生产发展,解决不平衡不充分发展,回应国民需求,应对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应然之举。提升国家系统化治理,就是围绕着“思想理念”——“制度政策”——“运行机制”框架体系,进行整体性、综合化、层次化、系统化、有效性展开和推进的。

第一,在思想理念方面,国家系统化治理既注重全面的核心价值理念指导,同时还注重战略性的发展理念指导,这些理念都是应对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必然要求。与改革开放初期的主要矛盾相比,新时代的社会主要矛盾变得更为复杂化、多元化、多样化。无论是生产发展方面的矛盾,还是国民需求方面的矛盾。无论是新旧矛盾的叠加、纵深化发展,还是诸多复杂化的矛盾类型、矛盾样态,都需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理论、治理理念,特别是当前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展理念、总体布局和战略思想的指引。党和国家正是在这些思想理论、价值理念指引下做出有效的治理方略、全面的发展战略、科学的方针政策。因此,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理论、核心价值体系,特别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提升国家整体系统化治理的价值指引;坚持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发展理念,更是深入贯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价值体系,应对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思想要求。

建构系统化理念应对社会主要矛盾,就是要使民主与法治、公平与正义、国家理性与公共利益等价值理念与当前的发展理念、社会效率等理念位居等同的价值位序中。在通过创新理念推动当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和消费点的同时,还要通过创新改善社会制度供给的质量和效益,通过创新改善国家政治文明、法治建设、社会质量建设等;在通过协调发展理念来解决东部与中西部、城镇与农村、产业发展结构、国民收入分配结构等不平衡的同时,还要通过科学、法治等治理理念来解决导致不平衡的一系列落后的观念、制度、规制等;在通过绿色、开放理念以促进自然生态良好、“两个布局”(国内布局和国际布局)有效联动发展的同时,还应加强政治生态理念、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国际话语权理念等方面的建构;在通过共享理念以促进物质精神财富的成果分享的同时,还应加强公平理念、正义理念、权利平等理念、机会均等理念等方面的建设,最终彰显社会主义的本质,凸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和先进性。

第二,在制度政策方面,国家系统化治理既注重整体系统性的制度供给,同时还注重民主化、科学化、法治化政策的设计和制定。这些是应对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方略举措。

制度和政策是国家系统化治理的一体双翼。相比政策,制度更具有稳定性和持久性,更具有原则性和规定性,更具有根本性和刚性;而政策则围绕着各种根本性制度予以制定和运行,政策把制度具体细化并予以贯彻落实。因此,制度与政策是互为补充、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关系。

新时代生产发展性矛盾的广领域性与结构复杂性,国民需求矛盾的多重性与发展性,国内矛盾的动态嬗变性以及与国际矛盾的关联性等等。在这样一种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矛盾的短期性与持久性,矛盾的单一性与多样性,矛盾的稳定性与多变性情境中,都需要稳定的制度供给和政策设计以保证生产发展、社会秩序的和谐运行,都需要先进的制度供给和科学有效的政策制定以进行权威性价值分配。

“社会制度中的任何变化,所有制关系中的每一次变革,都是产生了同旧的所有制关系不再相适应的新的生产力的必然结果”[9]。一方面新的生产力发展推动了与之相关的所有制关系和社会制度的变革,另一方面先进的制度政策则对社会生产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因此,与生产发展相适应的制度政策的先进性是推动生产力发展和人类社会进步的重大驱动力。于是,加强制度供给和政策设计,就是加强制度与政策的系统化建设和供给。制度与政策的科学性、有效性、稳定性是促进生产发展、人民幸福的重要前提和保障。围绕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一基本制度来构建一系列制度、政策体系,是进一步发挥社会主义优越性,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重要举措。

“制度化是组织和程序获得价值观和稳定性的一种进程”,而制度化的衡量指标就是“那些组织和程序所具备的适应性、复杂性、自治性和内部协调性”[10]。加强制度与政策的系统化建设和供给,就是要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11];就是要加强政治制度、经济制度、文化制度、社会制度、环境制度等方面的发展与完善,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为目标,以解决社会主要矛盾方式为举措、以全面深化改革为动力、以全面依法治国为方略、以全面从严治党为关键。在制度建设的同时,应准确把握、主动适应、积极引领,加强政策制定和设计。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框架下围绕着政策的公平正义民本理念,科学民主法治的原则指导,不断促进政策解决生产发展矛盾,人民需求矛盾方面的问题,才能保证发展的平衡性与充分性,才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第三,在运行机制方面,国家系统化治理就是要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三维一体的基本方略;既注重生产发展,法治国家建设,同时还注重创新治理方式,推进善政与善治、多中心与多主体治理机制与模式。加快形成 “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12]的社会管理格局。不仅如此,国家系统化治理不仅包含体制机制的改革创新,同时还包括目标、策略、方式、手段、路径等方面的完善。这些都是应对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具体举措。具体而言,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是有效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以及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首要前提。“即人们的生活自古以来就建立在生产上面,建立在这种或那种社会生产上面,这种社会生产的关系,我们恰恰就称之为经济关系”[13],“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14],发展是解决一切社会矛盾和问题的基本前提。只有在生产发展的前提下,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才有变革的可能。同时,生产关系对生产力的反作用、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反作用则充分说明,有效的党和国家的领导体制和治理机制是保障社会生产力高效发展的外部条件。

于是,推进国家系统化治理,首先应完善党的领导体制机制,“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15],加强党在政治、经济、思想、组织、文化等各个领域的领导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关键;加强党在中国特色主义思想、理论、道路、制度等方面的创新,不断继承、发展和开拓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境界;提升党的治国理政水平和能力,不断加强党政干部的领导队伍建设。加强党的领导,集中反映在党的决策水平和决策能力上。提升党的决策能力,完善党的民主决策机制,强化党委在国家政治与行政运行系统中的领导作用。

其次,推进国家系统化治理就是要加强国家权力与法治的有效协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本质上代表着人民的权利和利益,体现着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坚持依法治国,就是要保障国家权力以人民为中心进行“公转”,保证权力在公平与正义的引领下运行、在民主与法治指引下运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国家治理现代化就是国家法治现代化。完备健全的法治体系,是国家权力、社会秩序良好运行的基本前提。于是,建立完善国家法律体系,是推进国家系统化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逐步实现法治政府、法治社会、法治国家的重要前提。

再次,推进国家系统化治理,就是不断加强治理主体和治理机制的改革与创新。在坚持社会主义根本制度和基本制度的前提下,通过国家顶层设计,改革一些与现代化建设不相适应的体制机制,不断释放社会的发展活力和创新力;通过改革政府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推进政府组织结构、治理机制和治理流程的创新变革,不断塑造“扁平化政府”、“服务型政府”、“回应性政府”和“企业型政府”;加强治理主体和治理机制的改革与创新,特别是加强现代化网络技术对政府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再造”。具体而言就是推进政府的“互联网+”政务,智慧政务、政务云、大数据政府建设,不断凸显现代网络信息技术在国家决策、公共服务、社会治理、组织变革、业务流程转变等方面的作用。

最后,推进国家系统化治理,就是要加强多元主体治理机制建设。在多元主体治理中,应凸显公共事务治理机制的开放性、参与性、可制衡性、可监督性、可问责性,推进民主治理、协商治理,突出多元主体在公共事务治理中的作用。在公权力与私权力、政府权力与社会权力、国家权力与公民权利等主体之间,应当界限明晰、协调一致、均衡发展。在多元主体构成方面,政府、市场、社会、媒体舆论、智库、公民个人都应成为多元主体治理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之间的协同配合、参与共治,是权力民主化、网络协同化治理的集中体现。

多元主体治理机制的有序发展,是国家与社会的良性互动,政治生态文明、社会发展质量优越的重要体现,是降低社会主要矛盾向不利方向发展的有效“减压剂”。更进一步说,只有在一个国家与社会相互制衡、法治与文明不断进步、信任与秩序恪守的社会里,生产的发展,人民的幸福才有可能成为现实。同时,也只有在政治体制、经济体制、文化体制、司法体制和社会运行体制等诸方面有效协同、良好运转的情况下才能进一步促进国家系统治理能力提升,社会主要矛盾消解。

四、结语

十九大报告指出 “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是关系全局的历史性变化,对党和国家工作提出了许多新要求”[16]。但主要矛盾的变化并“没有改变我们对我国社会主义所处历史阶段的判断”[17]。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国际地位没有变。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为党和国家的大政方针政策提供了有利指引,客观上为国家系统化治理指明了方向,框定了方位,把准了着力点。提升国家系统化治理能力,应对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是当前党和国家的系统工程,需要从全方位、多角度、多层次、宽领域、广视角予以分析和应对。正确的思想理念指导、科学的制度政策方针、有效的运行机制,是进一步应对当前社会主要矛盾的有效举措。

参考文献:

[1]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EB/OL].中国共产 党 新 闻 网 .http://cpc.people.com.cn/GB/64162/71380/71387/71588/4854598.html.[1981-6-27].

[2][11][16][17]中共十九大开幕,习近平代表十八届中央委员会作报告(直播全文)[EB/OL].中国网.http://www.china.com.cn/cppcc/2017-10/18/content_41752399.htm.[2017-10-18].

[3][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 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684.

[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 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91.

[5]毛泽东选集(第 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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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列宁选集(第 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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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胡锦涛十八大报告(全文)[EB/OL].中国网.http://www.mj.org.cn/zsjs/wsxy/201211/t20121126_145927.htm.[2012-12-11].

[1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 8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39.

[14]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 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91.

[15]毛泽东文集(第 6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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