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传播研究的知识图谱分析——以两本欧洲传播杂志(2010—2014年)为例

侯东阳

中国的传播学理论主要来自西方，但大都是20世纪八九十年代传入中国的，在新媒体环境下西方传播理论有何新的变化和趋势，我们对此了解不多。想要了解西方传播研究的前沿领域以及它们关注的焦点，就要掌握和追踪其最新的科研成果。欧洲是传播思想的发源地，同时又是现代传播批判学派的主要阵地，其传播研究在西方占有重要的位置，同时由于欧洲国家众多，传播研究范围、研究方法等也相对更加广泛、多样化，对欧洲传播的研究有助于我们广泛了解西方传播研究的主要面貌。本文以知识图谱的方式对欧洲传播研究的重要阵地——两本专门的欧洲传播研究杂志进行知识图谱的可视化分析，并对《传播学——欧洲传播研究杂志》个案进行详细的内容分析，试图描绘出欧洲传播研究的前沿领域，展示欧洲传播研究的新趋势、新变化，从而对中国传播研究的方向有所启示。

一、研究现状及研究对象和设计

(一)中国对欧洲传播研究的现状

以往中国对欧洲传播研究的状况关注不多，在中国知网中有十几篇文章涉及欧洲传播，但多数是研究欧洲媒体和传播实践情况，欧洲传播学术研究方面的介绍非常少，在已有的研究中有3篇是关于欧洲科学传播历史的文章，关于欧洲传播学术研究的介绍只有刘昶、陈文沁的1篇文章，研究的是欧洲新闻传播心理学的发展情况，认为欧洲新闻传播心理学深受法国社会心理学奠基人莫斯科维奇社会表征理论影响，最终呈现出兼具社会属性、人文关怀、技术特征等特色明晰的三种哲学思辨性研究路径。人文学科之间日益勾连与交融，疆界不再泾渭分明。在《国际新闻界》也有个别介绍欧洲传播著作的书讯，但都不是系统全面介绍欧洲传播研究状况的文章。著作方面，对欧洲传播学术史进行系列介绍的是许正林的《欧洲传播思想史》，他认为“‘传播学’作为一个学科诞生于美国，但传播作为一种观念却源于欧洲”，“欧洲是人类对传播研究的发祥地”。该书大体上可以分为两部分，前七章纵向研究了从欧洲文化的源头开始至现代时期欧洲思想家们的传播思想；后六章则横向描述了当代欧洲传播思想研究的不同流派，包括法兰克福学派、社会文化学派、结构主义、符号学、阐释学与语义学、媒介理论与大众传播理论等，不过基本上是传统的欧洲传播思想。

此外，对英国传播学术前沿的介绍近年有增多的趋势。赵斌的论文简单介绍了英国伯明翰的文化研究和莱斯特的传播政治经济学研究情况和著名学者，最后从传媒社会学的角度说明中国的传播研究如何借鉴西方。范红的文章是一篇会议消息，简单介绍了2006年英国媒介、传播与文化研究协会等在英国举办的盛大联合年会，“从与会者提交的论文摘要中可以看出对媒介与政治、媒体与文化、媒体与性别关系的研究以及对互动电视与数字媒体的研究是英国媒介教育者与实践工作者关注的主要课题。”王斌等人的1篇文章对英国的《新闻学》(

Journalism

:

Theory

,

Practice

&

Criticism

)杂志进行定量的文献分析，认为《新闻学》关注的是新媒体对传统媒体的影响、新媒体对传统新闻工作者观念的影响、对传统新闻伦理的挑战等方面，借鉴外国经验，“我国新闻学研究在原有基础上应更关注不断变迁的现代社会、迅速更迭的媒介、多样化的新闻从业人员等彼此之间的相互影响”。

从文献搜集来看，中国对欧洲传播研究的了解还是出自于西方传播理论和传播学术史著作中的内容，对现在的研究状况、关注点和前沿缺乏新的资料，不过近几年国内学者开始关注西方特别是英国传播研究的前沿。王斌的文章与本文相似，都是对某个杂志进行定量分析，不同的是，本文研究两本欧洲传播杂志，不仅进行定量分析，而且进行可视化知识图谱分析，以图寻找欧洲传播研究前沿的踪迹。

(二)欧洲传播研究的主要阵地

在欧洲，专门以欧洲传播命名的杂志是德国出版的《传播学：欧洲传播研究杂志》(

Communications

:

The

European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Research

，后面简称《传播学》)和在英国出版的《欧洲传播杂志》(

European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在2010—2014年两本杂志都是SSCI收录的传播学杂志。

《传播学：欧洲传播研究杂志》季刊，创办于1975年，创办人是德国经验主义社会学的代表人物、科隆学派的西尔伯曼(Alphons Silbermann)，该杂志现主要在柏林和纽约出版。在本研究选定时间段内其责任主编是德国不来梅 (Bremen)大学传播和信息研究中心的教授克罗茨(Friedrich Krotz)，专辑有其他国家的客座编辑参与。它主要从欧洲视角研究传播进程的结构和功能以及它们对社会、社会组织和个人的影响，也涉及传播的广泛领域，包括人际传播、跨文化传播、大众传播、传播理论、传播哲学、媒介历史、媒介发展和传播技术等。栏目设定有论文、研究报告、评论、书评等，但平时主要是论文和书评。

《欧洲传播杂志》，1986年开始出版季刊，2013年起改为双月刊，是英国按照区域命名的传播系列杂志之一(英国另外有亚洲传播研究、中国传播研究杂志等)，由英国、比利时、西班牙三国学者编辑。它关注传播学研究和理论的多样性，致力于反映传播领域的知识传统，促进传播领域的对话。它号称出版最好的传播和媒介研究文章，反映全球传播学者的跨国特性，当然特别关注的是欧洲学者的研究成果。它的内容设计与《传播学》相似，也是分论文、书评等栏目。

这两本杂志都是专门以研究欧洲传播现象为主题的杂志，其作者主要是欧洲学者，但是也有一些欧洲之外的学者来研究欧洲传播现象，如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

(三)研究方法及设计

本文研究方法主要是知识图谱分析方法、内容分析法和个案研究法。首先根据科学计量的共引文分析描绘出这两份杂志的知识图谱，寻找出欧洲传播研究的前沿领域；然后以《传播学》杂志为个案进行详细的内容分析，从各方面验证知识图谱分析的部分内容。

知识图谱(Mapping Knowledge Domains)又称科学知识图谱，“是显示科学知识的发展进程与结构关系的一种图形”，共被引分析是知识图谱的基本方法之一。最早提出“研究前沿”的普赖斯(D.D.Price)认为，某个研究领域的研究前沿是由科学家积极引用的文章所体现的。文章之间的共被引关系表明它们在研究主题的概念、理论或方法上是相关的，共被引的频次越高越能提炼出其共同关注的核心主题，也即研究前沿。

对于如何辨别和总结学科研究前沿，学者们有不同的定量和可视化方法，其中CiteSpace是一种常见的共引文分析软件，“是用来分析和可视共被引网络的Java应用程序，它的主要目的是便于分析知识领域中的新趋势” Chaomei Chen, “CiteSpace II: ‘ Detecting and Visualizing Emerging Trends and Transient Patterns in Scientific Literature’”, , Vol.57, Issue 3, 2006, pp.363-364. 。它在使用中不断地完善，本文使用的是最新的版本CiteSpace Ⅲ。

本文选取2010—2014年两本欧洲传播研究的杂志为研究对象，并以科学计量的方法描绘出其知识图谱，以便很清晰地勾勒欧洲传播的研究前沿。首先在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中分别下载两本杂志在此期间全部论文的“全纪录及参考文献”，其中《传播学》杂志156篇，《欧洲传播杂志》409篇，共565篇，建立数据库；然后用CiteSpace Ⅲ软件进行关键词和共引文分析；为了正确反映文献的实际情况，设定Top

N

=50(即在每个时间段中提取50个被引次数最高的文献)。在聚类分析中，由于本文的意图在于提取前沿知识群，所以用主题(terms)标注聚类名称，使用LLR计算方法呈现知识图谱。

二、两本欧洲传播杂志的知识图谱

(一)两本杂志共同研究前沿的知识图谱

1. 两本杂志共被引关键词共现图谱

在CiteSpace Ⅲ中输入两本杂志的全部数据，选择2010—2014年时间段进行关键词的共现分析，得出共现频次多的关键词，如图1所示。

从数据来看，引用频次10次以上的关键词降序依次是媒介、互联网、新闻、内容分析、新闻业、政治传播、电视、政治、信息、媒介化、传播、公共领域、网络应用、参与、性、报道、报纸。图1中呈现紫色圆圈(表示突变词即热词)的关键词降序依次是媒介、互联网、新闻、内容分析、媒介化、电视、传播、性别、行为、报纸、知识、媒介报道、观察，表明这些词被引的频率曾经或仍在急速增加。

图1 两本杂志共现关键词图谱

每个词都与某些其他词之间有一定的关联，如与媒介相关联的共现词有态度、行为、互联网、政治传播、轰动效应、政治参与、内容分析、传播、受众、知识、政策、媒介化、新闻、公共领域等；与互联网相关联的共现词有政治传播、曝光、年轻人、行为、政治参与、模型、电视、知识等，分别搭配形成不同的具体研究主题，如媒介的轰动效应、媒介受众研究；网络的政治传播、青年人对网络的应用等。

2.两本杂志共被引文得出的研究前沿图谱

对两本杂志的参考文献进行共被引文的聚类分析，可以得出一些相似或相关的主题知识群，而这些知识群是多数文章所关注的问题，能够体现出研究的前沿领域，每个主题知识群由不同的相互关联的被引文献群组成。

从图2可以看出，共被引文聚类成6个研究前沿：比较经济新闻、媒介化、参与、未来、解释政治犬儒主义、媒介领域。而聚类出的6个词是新闻、知识、参与、一体化(integration)、政治犬儒主义、推特。其中心性(centrality)报告显示，每个高频词来自大大小小的知识群；通过阅读知识群中每篇论文的简介，显示最多的研究领域包括媒介化、数字媒介、媒介与政治犬儒主义、新媒体中的政治参与、媒体比较等方面。

(二)《传播学》和《欧洲传播杂志》的共被引关键词比较

用CiteSpace Ⅲ将两个杂志分别进行统计，目的是看两者的研究前沿是否一致。由于各自参考文献聚类形成的研究前沿不可能一字不差重合，所以这里只是对关键词进行比较分析。

图2 两本杂志共被引文聚类分析LLR图谱

《传播学》共现关键词词频前10个降序依次是互联网、媒介、媒介化、政治、电视、传播、态度、内容分析、网络应用、模型。《欧洲传播杂志》共现关键词词频前10个降序依次是媒介、新闻、互联网、新闻业、政治传播、内容分析、信息、公共领域、电视、政治。从两者各自词频前10个可以看出，两本杂志共同具有的共现关键词有互联网、媒介、媒介化、内容分析、电视、政治，重合比例达到60%，说明两本杂志有共同的研究热点。

(三)两本杂志的引文数据比较

CiteSpace主要是分析两本杂志参考文献中的情况，从中找出其共同点即研究前沿；这里主要是从Web of Science中对两本杂志从2010年至2016年被别人引用的情况进行分析，目的是为下面选择《传播学》杂志做内容分析提供依据。

杂志影响因子百分位(The JIF Percentile)是现在流行的衡量杂志影响力的主要规范指标，杂志的影响可以从其文章的引用情况得到基本的判断。从托马斯·路透的杂志引证报告来看，《欧洲传播杂志》总体影响因子明显高于《传播学》杂志。但影响因子只是单一数据点，并不能成为衡量杂志影响的唯一因素。“要正确全面反映期刊的情况，较好的办法是‘以文评刊’，通过对期刊刊载论文的学科进行统计分析，计算出其各学科论文的篇均被引次数，并与统计源所有各学科论文的篇均被引次数进行比较，从而得到各期刊各学科论文的相对影响，即期刊刊载论文的学科影响。”

图

3

两本杂志每年的引文篇数

(

截至

2016

年

6

月

)

在2010-2014年间，《传播学》被引频次总计266，去除自引后的被引频次总计253，每项平均引用次数是 1.71；《欧洲传播杂志》被引频次总计611，去除自引后的被引频次总计582，每项平均引用次数1.49次。显然，《传播学》篇均被引次数比《欧洲传播杂志》高。

两本杂志各有长短，《欧洲传播杂志》总体影响力较强，而《传播学》的篇均影响力较高。另外从两本杂志的作者来看，《欧洲传播杂志》以英国为主，其引用的参考文献也大部分是英国学者的文章。《传播学》的作者群分布在整个欧洲，更具代表性，而且它的篇数较少，有利于详细阅读统计，所以下面以《传播学》为个案，进行内容分析。

三、《传播学》杂志的内容分析

对《传播学》进行内容分析的目的在于：第一，验证上面分析的结论；第二，对论文数据进行除噪，去掉没有参考文献甚至没有明确标题的书评，只分析研究性、介绍性的学术论文109篇，以便更准确地描述研究的主题；第三，了解其具体的研究内容和趋向。

(一)作者分布图

《传播学》只有36篇是单独作者，大部分是多人合作写的论文。作者共230位，分布在24个国家，国籍以欧洲为主，另外也有北美洲、澳洲和非洲的少部分学者，非欧洲学者占4.8%。作者分布遍及欧洲19个国家(在校生以所读学校的国家为准，在职读的博士以其就职国家为准)，因此杂志的作者群在欧洲具有普遍性。

(二)论文作者所列关键词词云图

在109篇论文中去除8篇没有摘要的文章，统计其余101篇论文作者列出的关键词，共现2次以上的关键词词云图如下所示。

图4 《传播学》关键词词云图

其中共现频次4次以上的关键词降序排列依次为：媒介化、内容分析、互联网、欧洲、孩子们、电视、报纸、欧盟、网上风险、网络应用、新闻业、青少年、广告。在使用软件进行统计时，注意到软件会自动将一些词组分拆，如新闻媒介、新闻产品、新闻价值、电视新闻等都统计到“新闻”，导致“新闻”出现的频次大幅上升，实际上在文章关键词中这些词组都是作为一个整体出现的。所以笔者以软件列出的最高词频为线索逐词进行手工统计，最后得出上面符合实际的结果。

而用CiteSpace软件得出的两个杂志共现关键词前10个与这个结果重合的词有7个：互联网、内容分析、媒介化、新闻业、网络应用、报纸、电视，这说明使用CiteSpace的统计结果是可信的。

(三)研究视角的多样化

从论文的研究视角来看，运用最多的是社会学理论，降序依次是传播学、社会心理学、文化学等理论，其他还包括全球化、麦当劳主义等。而传播学理论下面又包含了媒介可信性、议程设置、沉默的螺旋、新闻框架理论、媒介发展研究、说服性传播、新闻价值理论、媒介注意力、媒介效果、多级传播、培养理论、媒介形象、第三人效应、媒介影响、媒介考古学、受众研究、多样性等不同的理论。多样性在西方被视为文化多样化的理论之一，同时它也是研究少数族裔媒介及文化的理论支撑，在英国大学有专门的课程设置，而它在中国并没有获得重视。

(四)研究方法以定量为主

定量的研究方法占64.1%，其中又分问卷调查(41.3%)、内容分析(17.4%)、实验加问卷调查的方法(6.4%)。问卷调查大部分采用的是网络问卷调查，特别是针对青少年的跨国网络问卷调查较多，这些调查多数付给被调查者一定的报酬。实验加问卷调查的方法是对调查对象给予特定的刺激，然后让他们在问卷上回答问题。

定性分析占34.9%，主要是焦点群体访谈、个案分析、深度访谈、日记法等。其中焦点小组访谈(Focus group)在定性研究中经常使用，一些定量研究者也会使用采访法进行深度研究。

(五)以新媒体为主要的研究对象

在109篇论文中，归类其研究对象，论文涉及所有的媒介或者泛论传播的归为一类。统计发现以互联网等数字媒体为研究对象的论文最多，其次是传统媒体如电视、报纸和媒介化(媒介与社会)的研究。

数字媒体中研究的热点在相关技术、政策和一般应用上，在具体应用方面分有不同年龄层次和群体的研究，特别关注的是青少年的网络应用，新媒体的风险研究也占有一定篇幅。

图5 《传播学》研究对象所占比例图

每年第3期都有一辑是专题，从2010年至2014年的专题分别是《媒介化》、《介绍：再论数字媒介技术？理解技术社会性》、《公共声音和媒介参与》、《欧洲之外的媒介和文化变化》、《儿童、青年和互联网——定性的研究》。这些专辑与前面用CiteSpace提取出的热词和研究前沿基本相符。其中2010年《媒介化》专辑里有7篇文章从各个角度论述媒介化，论文标题中有“媒介化”一词的有10篇；2013年的专辑《欧洲之外的媒介和文化变化》也与媒介化有关；该年度第4期有1篇书评介绍了媒介化研究的两本著作：赫普(Andreas Hepp)2012年出版的《媒介化的文化》(

Cultures

of

Mediatization

)、夏瓦德(Stig Hjarvard)2013年出版的《文化和社会的媒介化》(

The

Mediatization

of

culture

and

society

)。 Olivier Driessens, “Book reviews”, - , Vol.38,Issue 2, 2013, pp.451-455.

媒介化既是理论也是方法，它出现的背景是媒介的发展使得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也迅速变得越来越被媒介化(mediatized)，而以往的媒介理论和效果研究都无法说明媒介对社会的影响，因而在西北欧首先发展起来的一种新理论。

(六)参考文献共被引聚类和引用频次高的论文标题

上面是《传播学》论文的内容分析，为了互相参证，用CiteSpace Ⅲ软件对《传播学》2010—2014年论文的参考文献进行聚类分析，得出5个研究前沿，分别是媒介化、数字化政治参与、公共官僚机构、跨文化传播研究、主流电视广告(降序排列)，说明论文对过去文献的引用主要集中在这五个方面。

同时，对《传播学》所统计论文被引用情况进行分析，可以知道传播研究未来的发展趋势。在Web of Science网页上统计这些论文发表后被别人引用的频次，截至2016年6月引用频次最高的前5篇论文中有3篇是写媒介化的，印证了媒介化是最热门的话题。

本部分从论文所引的参考文献、论文本身的内容分析、论文发表后被引用的情况展示《传播学》上论文的前身、今世和未来，寻找这些研究前沿的发展脉络以及趋势。

四、研究结论与不足

通过对欧洲传播研究两本杂志的可视化研究，再对其中《传播学：欧洲传播研究杂志》进行内容分析，结合被引关键词共现、参考文献的聚类、论文本身和引用情况，基本上可以得出欧洲传播研究的前沿和关注点。

第一，媒介化研究是近年来欧洲传播研究的热点，也是比较新的有特色的理论。研究者主要分布在德国、斯堪的纳维亚(挪威、瑞典和丹麦)和英国，现在已经扩散到欧洲多数国家甚至其他西方国家。许多论文都论述了各国媒介化的过程和方面，特别是政治、文化、社会的媒介化。克罗茨(Friedrich Krotz)将媒介化视为一个如全球化、个性化和商业化一样的元过程(Meta-process) 参见Andreas Hepp, “Mediatization and the ‘Molding Force’ of the Media ”, - , Vol.37, Issue 1, 2012, pp.1-28. ，其他学者也认为它是一个渗透和制约不同社会层面上其他过程的社会驱动过程。 Jansson, Andre & Andersson, Magnus, “Mediatization at the Margins: Cosmopolitanism, Network Capital and Spatial Transformation in Rural Sweden”, - , Vol.37, Issue 2,2012, pp.173-194.因为媒介化主要是从社会学、社会心理学角度来研究媒介对社会各方面的影响，它也说明了前面统计显示欧洲传播研究视角以社会学、传播学、社会心理学为主的原因。与中国仅将 “媒介化”作为背景使用不同，欧洲媒介化研究有其一套独特的系统理论。

第二，政治传播和参与虽然是传统的研究课题，但在新媒体环境下更加凸显其重要性。此类论文关注的是新媒体对欧洲各国不同层次人群政治参与的影响、新媒体与民主的关系等，其中涉及的关键词或聚类词有政治、官僚主义、政治犬儒主义、政治参与、行为、态度、知识等。

第三，媒体的研究对象主要是新媒体，涉及新媒体对社会的影响，电视、报纸等传统媒体的转型，不同种类人群特别是青少年的网络应用、网络风险等方面，其涉及的关键词有互联网、数字媒介、媒介、传播、报纸、电视、广告、媒介报道、青少年、孩子们、网络应用、性别、网络欺诈等。

第四，研究方法主要是定量分析，其中问卷调查最多，内容分析其次，但是内容分析经常被列入关键词中，显示作者对其重视程度较高。

笔者在英国一年时间得以对《传播学：欧洲传播研究杂志》进行详细的内容分析和资料收集，但是由于时间、资料有限，对《欧洲传播杂志》没有进行详细的内容阅读和分析，只是进行了被引关键词和参考文献的简单统计，因而得出的结论可能稍微偏向《传播学：欧洲传播研究杂志》。希望借此研究中国的学者可以从中一窥全豹，了解新媒介环境下西方传播学的研究前沿和热点问题，有助于以后中国传播学的研究和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