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美国联邦政府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规划与财政支持①

王正青，李 飞

（1.西南大学，重庆 400715；2.深圳市龙岗区人才流动中心，广东 深圳 518100）

一、美国联邦政府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背景

联邦政府关注基础教育教师团队建设，既是提高美国基础教育质量的外部需要，也是推进教师专业水平的有效方式。

（一）提高美国基础教育质量需要高素质教师队伍

美国的基础教育质量问题一直是美国公众的一块心病。尽管美国联邦、州、地方（学区）三级政府一直致力于提高美国基础教育质量，但美国学生在基础教育学业测评中却一直表现不佳。美国学生在联邦政府直接推动的“全国教育进展评估”（NAEP）测试中表现不尽人意，在2011年的NAEP测试中，只有三分之一的中小学生能够在阅读、数学和科学等关键学科达到“良好”等级。在国际上，美国学生在“国际学生评价项目”（PISA）等测试上也不甚理想。2012年的PISA测试显示，美国学生在参加测试的65个国家和地区中，阅读排名第20位，数学排名第30位，科学排名第23位。［1］美国的基础教育质量问题，引发了美国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

教育质量不佳引发了美国公众对学校系统的不信任，并使得“在家上学”（homeschooling）日益流行。自20世纪70年代“在家上学”兴起以来，美国越来越多的学生不去学校上学，而是选择在家学习。据美国教育部统计，2011年时选择在家上学的学生人数达到177万，占全国K-12学生人口的3.4%，而2007年时的比例只是2.9%。在标准化测试方面，“在家上学”学生各学科平均成绩比普通学生高15%-25%，被一流大学的录取比例也远高于普通学生。［2］尽管美国各级政府加大了教育财政投入，使低收入家庭的辍学率有所降低，但这些投入并未换来美国公众对学校教育的信任，公众对学校教育和教师质量产生的怀疑迫使政府采取相应的对策。

在奥巴马政府担任7年联邦教育部长的阿恩·邓肯曾多次谈到美国教育质量问题，2014年他在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接受采访时，特别强调美国教育正面临“真正危机”。美国关于高质量教育公平的目标无法实现，对于资金匮乏的学校和地区而言，基础教育的危机使得大家对投资教育及其发展的信心严重受挫。面对基础教育质量备受质疑这一局面，奥巴马政府提出了加强教师队伍建设的一揽子计划，目标是让“美国的每一间教室都有一位优秀教师，每一所学校都有一位优秀校长”，为每一位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学指导，巩固美国在世界经济、科技领域的领先地位。建设高素质教师队伍因此成为当前美国基础教育领域重要事项。

（二）建设高素质教师队伍需要政府提供专业发展支持

联邦政府在《改革蓝图》（A Blueprint for Reform）中提出了一系列建设高素质教师队伍的举措，具体包括五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实行竞争性拨款政策，以此促使学区和州不断改变学校的设计，从而吸引更多优秀的教师和教学团队。二是设立激励创新基金，学区和州通过设立优秀教学奖等方式，鼓励教师探索教学创新，增强教师职业吸引力。三是发挥优秀教师的示范引领作用，通过给予特殊补贴的方式让优秀教师更多参与课堂教学与学生指导，让优秀教师带领教师团队的成长。四是加强课堂教学和教师成长的研究，通过收集分析有关政策实施情况和教学实践效果等数据，助推优秀教师成长和课堂教学创新研究。五是维护教师课堂教学主导地位，保障教师在教材选择、教学设计和评价方式上自主权。［3］

联邦政府还通过强化科学研究与资金保障的方式，保障上述专业发展计划落到实处。一是依托国家教育科学研究中心（Institute for Education Sciences，简称IES）等专业机构，召集相关专家和从业者讨论学校校长和教师发展模式，评估总结项目实施经验与成效。二是对有关教师领导力项目进行投资，开发评估学校领导和教师行为质量的专业工具，增加资金投资于创新基金（Investing in Innovation Fund），强化教师发展和学校领导团队能力出项目支持力度。

（三）建设优秀教师团队是提升教师专业水平的有效方式

教师的专业发展，既有赖于教师个人的学习、实践和反思，又需要学校提供平台、创新机制。教师团队是在自愿、自主的前提下，教师基于共同的目标和兴趣，由在教学技能、教学经验和教研能力等方面形成梯度差别的成员组成的正式群体，是提高教学质量、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重要平台。［4］马修·伦菲尔德（Matthew Ronfeldt）等人曾借助问卷调查和数据统计手段，对336所公立学校和9000余名教师进行两年以上的调查，调查显示：虽然各学区和学校之间教学质量、教师合作教学实施情况存在差异，但是强调教师合作教学的学校，对学生全面成长发挥了重要作用，对提高学生的数学和阅读成绩尤为显著。［5］

教师团队能够为教师的专业发展提供情感动力，提高教师专业发展水平和工作效度。教师团队应不断加强团队的领导，提高团队成员教学和学习能力，培养良好的团队人际关系，增强团队成员工作满意度，并为新入职教师和管理人员提供指导和支持的方法。当学校中每一位领导和教师成为强大教师团队中的一员时，他们才能协同、创造地解决问题。这样的团队合作不仅有利于学生成长，也有利于“支持型领导”的成长与涌现，便于团队领导更充分地挖掘团队中的人才，为教师之间更有意义的合作和交流搭建平台。

二、美国联邦政府基础教育教师队伍的建设规划

（一）基础教育教师队伍的建设目标

联邦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关注两类群体，即普通教师和学校领导。对普通教师而言，根本目标是提升教育工作者的专业化水平，依托高素质教师队伍，帮助学生各方面发展。美国的教育决策者认为，为了向学生提供高质量的学校教育，教师和学校领导者需要强大的支持，包括提供专业发展机会、掌握新兴教学技术、增强战略规划与执行能力等。［6］总体而言，围绕一线教师展开的项目主要为帮助现有教师提高教学水平，或者提高教师职前培养质量和招聘优秀教师方面，教师队伍建设的核心是提高学校教育质量。

联邦教师队伍建设的另一目标就是提升学校领导力。近年来联邦政府对此类项目的关注度有所上升，特别是加强偏远地区和薄弱学校领导者的培养力度。包括为招聘和培训高水平学校领导提供资金，提升学校领导者评价教师工作绩效、分析学生行为与学业数据、优化教师团队组合、营造积极的校园人际气氛、支持大学与职前准备教育等方面的能力。近年来联邦政府改革“学校领导力项目”（School Leadership）的申报与实施办法，申请该资助项目的州必须建立系统的绩效评估系统，评估学校领导项目的可行性与必要性，并在项目申请环节综合考虑学校的学生成绩、高中毕业率和学习环境等因素。

（二）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的项目设置

一是“有效教师与学校领导州资助项目”（Effective Teachers and Leaders State Grants）。通过给州和地方提供固定拨款，开展一系列提升教师教学和学校领导水平的活动，包括建立教师职业阶梯，以提升教师的创造力；改革职业认证和执照的标准，增加教师和学校领导专业发展的有效性；改革教师和学校领导的补偿策略；要求各州建立针对教育者预备项目的问责体系，为改善教师教学和学校领导能力提供资金，并确保低收入和少数民族学生能平等地获得优秀教师的教学和学校管理服务。此外，联邦教育部将保留该项目拨款总额最高10%的经费，用于聘用新教师和领导者，培训和支持教师和学校领导成长。

二是“连结教育者”（ConnectEDucators）项目。2013年6月，奥巴马总统宣布实施“连接教育计划”（ConnectED initiative）。该计划吸引了联邦通讯委员会（FCC）等政府机构，以及苹果、微软、AT&T、Coursera等通讯行业与在线教育机构的资助，截至2017年5月已累计获得100亿美元的项目资金［7］。作为“连接教育计划”的补充性项目，“连结教育者”致力于为教育工作者提供所需的高速网络和连接设备，以改善教师的课堂教学质量。这项新计划将提供竞争性资金给地方教育机构，帮助教育者掌握个性化学习技术和数据使用技能，并优先资助设施水平低的地方教育机构。资金的提供根据需要灵活安排，包括培训教育工作者如何选择和使用高品质的数字内容；建立网络交流社区，强化家长、教师和专业网络间的合作，加强同行间的沟通；开发管理与反馈系统，为创新学生的评价方式开发新途径；为难以招到优秀教师的偏远学校，以及缺乏高水平课程的学校提供在线学习资源，让这些学校的学生有机会接受高水平专家的教学指导。

三是“教师奖励基金”（Teacher Incentive Fund）项目。该项目自2006年创立以来，通过绩效评价措施补偿和奖励优秀的教育工作者，同时通过招聘优秀教师、资助教师职业发展活动、设置偏远地区专项补贴等手段，提升偏远及落后地区的学校办学质量。项目现更新为“教师和领导者创新基金”（Teacher and Leader Innovation Fund），并将基金申请人由普通教师扩展为教学团队领导和校长。新的奖励基金通过改革教师和学校领导的补偿金与职业发展系统，以及学校人力资本管理战略，提升落后学校的教师教学和学校领导管理水平。

除上述项目外，联邦政府的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还包括系列资助与专项基金。如“改进教师质量州资助项目”（Improving Teacher Quality State Grants）是为培养、培训和招聘高质量的教师和校长而设立，“教学过渡计划”（Transition To Teaching）是为补充高需求地区和短缺学科教师而设立，“教师质量伙伴关系”（Teacher Quality Partnership Grant Program）主要资助高等院校和教师教育机构提高职前教师培养质量，上述项目对美国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发挥了积极作用。由于相关问题得到解决或缓解，这些项目在2015年的财政预算中被取消。

三、美国联邦政府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的财政支持

（一）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的资金来源

美国教育经费主要来源于联邦、州和地方学区三级政府的税收，其中联邦政府对教育的支持经费主要来源于政府部门对个人、企业和社团征收的所得税收入；州政府对教育的支持经费主要来源于消费税；地方学区主要通过征收财产税来支持办学。以2010-2011年度为例，当年美国公立中小学教育经费总预算为6042.93亿美元，其中联邦政府、州政府和地方政府分别投入755.41亿、2667.86亿、2619.65亿，各占总经费的12.5%、44.1%、43.4%。［8］美国宪法修正案第十条规定，教育管辖权主要由州和地方政府行使，联邦政府不会过多干预教育以免违宪，但纵观近几年联邦政府的教育支出，仍能看出他们对于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的重视。

除了一般性的年度财政拨款，联邦政府对教师团队的支持主要通过项目基金方式，如“教师奖励基金”（Teacher Incentive Fund）、“有效教育者发展支持计划”（Supporting Effective Educator Development）、“教育技术州基金”（Educational Technology State Grants）、“有效教师与学校领导州资助计划”（Effective Teachers and Leaders State Grants）、“改进教师质量州资助项目”（Improving Teacher Quality State Grants）、“教师和领导创新基金”（Teacher and Leader Innovation Fund）等，用于支持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通过竞争性拨款的形式奖励优秀教学团队和学校领导。

（二）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资金的使用分配

美国联邦政府2015教育财年的教师队伍建设预算达到25.55亿美元，较2013和2014教育财年的相关预算有所减少（见表1）。与之前两年的投入结构比较，2015年的教育预算取消了几项专门针对教师培养与质量提升的援助项目，包括“改进教师质量州资助项目”（Improving Teacher Quality State Grants）、“教师质量伙伴关系资助项目”（Teacher Quality Partnership Grant Program）和“教师奖励基金”（Teacher Incentive Fund）等，取而代之的是加大了对学校领导的项目支持。

联邦政府2015教育财年的教师队伍建设资金具体投向为：一是2亿美元用于新设立的“连结教育者”项目，为所有的学校领导提供设备和相关培训，帮助教育者掌握最新教学技术和数据化学习工具，以实现个性化教学，提高大学与入职阶段教育（College and Career-Ready）的整体性。二是20亿美元用于“有效教师与学校领导州资助计划”，将通过对各类教师和领导发展项目的支持，帮助州和地方教育机构提升教师教学能力和学校领导水平。三是3500万美元用于“学校领导力”项目，较2014年增加了近34.9%，主要用于偏远地区和薄弱学校的领导援助，促进学校领导专业发展，以提高学校领导的管理水平。四是3.2亿美元用于“教师与领导创新基金”，鼓励和发展教师与领导的创新能力。［9］教师队伍建设项目主要通过公式化补助和竞争性奖励两个渠道，帮助各州和地方教育局提高教师和学校领导者的工作能力。

表1：美国2013-2015教育财年教师队伍建设经费投向（单位：百万美元）

四、美国联邦政府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的主要经验

（一）指导思想：追求教育公平与卓越

联邦政府始终将公平和卓越的教育作为其政策导向，纵观历年来的每一笔教育预算，从学前教育资金到特殊教育资金，再到佩尔助学金，有关基础教育资助政策均旨在确保机会和结果公平。同时，部分项目以卓越为追求，构建与美国国际地位相称的基础教育体系，强化教育绩效责任和学业标准要求。在教师队伍建设中，以对全美各州的全面覆盖为前提，将偏远贫困地区、少数民族地区和薄弱学校列为优先支援对象。在项目对象上，除了关注上述地区的一线教师，对该地区的学校领导同样给予优先考虑，以提高落后地区及薄弱学校的领导力水平。同时，联邦政府的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也极为关注最新教学技术与工具的使用，“连结教育者”（ConnectEDucators）就是在提升学校网络水平和更新电子教学设备的前提下，对学校教师和管理者进行培训，保障在落后地区及薄弱学校也能在学校教育教学中运用信息化技术。

（二）系统规划：重视整体设计与持续性

联邦政府在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上重视不同项目的连贯性，以及不同项目间的互补与协调。“有效教师与学校领导州资助计划”自2009年实施以来，在教师教学和学校领导力培养上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奥巴马政府于是在2015财年的教育预算中，设计了名为“力争上游——公平和机会”（Race to the Top-Equity and Opportunity）的新项目，旨在通过提高学校教学与管理水平，进一步缩小各州和学区间的教育差距。在学校的信息化建设方面，美国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先后颁布了多部教育信息化发展的整体规划，其中2010年颁布的《变革美国教育：技术推动学习》（Transforming American Education--Learning Powered by Technology）就从整体上规划了教育信息化发展方向。［10］在这一框架下实施的“连接教育计划”（ConnectED initiative），奠定了信息化发展的基础，而之后“连结教育者”（ConnectEDucators）则围绕一线教师和学校领导的教育技术应用水平，实现提升每一所学校每一位教师信息化水平的最终目标。

（三）重点突破：强调领导者的能力培训

除了对一线教师教学能力的持续关注外，当前联邦政府教师队伍建设极为重视学校领导能力的提升，包括信息化条件下的学校管理能力，校园环境与文化建设能力，以及探索学校教学特色的创新能力。各州在实施联邦政府的资助项目时，强调学校领导要创造更好的学习环境，使学校教学适合学生的个性化需求。如田纳西、俄亥俄、佛罗里达等州专门设立学校领导力提升或潜在领导培养项目，为偏远地区和薄弱学校培养优秀管理者。［11］各项目以教育信息化为背景，要求学区和学校提出严格的培养计划，支持及评估教师和学校领导的信息化能力。除了强调领导者在教学中能够使用电脑教学设备外，还要求学校领导在校园管理中灵活使用相关教学软件，对学生实施个性化的教学和学业评价，对教师实施个性化的管理和培养。由于学校领导是决定一所学校办学水平的重要因素，进而影响区域教育发展态势，强化领导者的能力培训很好适应了这一要求。

（四）政策保障：统筹教师职业制度设计

美国联邦政府重视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特别是高需求地区、学校和某些特殊学科领域的教师培养。在2013年初的一次国会发言中，奥巴马总统提出要让每一个美国学生享受高质量的学校教育，要求“州和当地学区要同教师、工会、教育学院和其他利益相关方共同合作，在教师职业发展领域开展综合性改革，帮助学校留住好教师并奖励最优秀的教师。”［12］与此相应，联邦教育部出台了《尊重蓝皮书》（A Blueprint for RESPECT），提出了为教师建立新的职业阶梯、提高教师工资待遇、改革教师工资计算办法、对从事挑战性工作的教师提供补助、加强教师职业发展、加强教师岗位流动性、建立新的教师综合评价体系、提高教师入职门槛并留住优秀教师等系列政策措施，为美国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搭建了较为完善的政策制度框架。［13］

五、结语

教师和学校领导者的质量是影响学校教育质量的重要因素，提高教师的教学能力与领导能力是建设高素质教师队伍的有效方式，并对增强教师群体的团队合作和改进学校人际关系有着重要影响。美国联邦政府以教育公平与卓越为目标，所实施的一系列教师队伍建设项目，契合了提升一线教师教学能力和学校领导管理能力的需要，将创造力、领导力和信息能力这些素质置于教师队伍建设的核心，并通过专项资助保障了各项目顺利实施。《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要“完善教师培养培训体系，做好培养培训规划，优化队伍结构，提高教师专业水平和教学能力”。2012年《国务院关于加强教师队伍建设的意见》明确了教师队伍建设的整体目标，要求教师普遍具有“良好的职业道德素养、先进的教育理念、扎实的专业知识基础和较强的教育教学能力”。教师是教育事业发展的基础，是提高教育质量、办好人民满意教育的关键。美国联邦政府在基础教育教师队伍建设方面的经验，对我国建设高素质专业化教师队伍具有借鉴意义。

［1］OECD.What 15-year-olds knowand what they can dowith what they know［R］.OECD，Paris：PISA 2012 Resultsin Focus，2013：23.

［2］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Statistics About Non-Public Edu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EB/OL］.（2017-05-28）.https：//en.wikipedia.org/wiki/Homesch ooling_in_the_United_States.

［3］Center for American Progress.Giving Every StudentAccess to Excellent Teachers-A Vision for Focusing FederalInvestments in Education［R］.Washington，DC：Center For American Progress，2013：11.

［4］张彤，马云鹏.“三化”教师专业发展模式的内涵、特点与实施策略［J］.现代教育管理，2016，（6）：99-103．

［5］Matthew Ronfeldt，Susanna Owens Farmer.Teacher Collaboration in Instructional Teamsand Student Achievement ［J］.American Educational Research Journal，2015，（6）：475-514.

［6］Rebecca Jacobsen，Andrew Saultz.Trends-Who Should Control Education?［J］.Public Opinion Quarterly，2012，76（2）：379-390.

［7］The White House.Connect ED Initiative［EB/OL］.（2017-05-10）.https：//www.whitehouse.gov/issue s/education/k-12/connected.

［8］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Digest of Education Statistics 2013［R］.Washington D.C：Department of Education，2015：74.

［9］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Fiscal Year 2015 BudgetSummary and Background Information［EB/OL］.（2017-05-15）.http：//www2.ed.gov/about/ov erview/budget/budget15/summary/15summary.pdf.

［10］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Transforming American Education：Learning Powered by Technology［EB/OL］.（2017-05-06）.http：//www.ed.gov/sites/defau lt/files/netp2010.pdf.

［11］TheWhiteHouseOfficeofthePress Secretary.FACT SHEET：Taking Action to Improve Teacher Preparation［EB/OL］.（2017-05-05）.https：//w ww.whitehouse.gov/the-press-office/2014/04/25/fact-she et-taking-action-improve-teacher-preparation.

［12］TheWhiteHouseOfficeofthePress Secretary.Remarks by the President in the State of the Union Address［EB/OL］.（2017-05-05）.https：//www.whitehouse.gov/the-press-office/2013/02/12/remarks-pr esident-state-union-address.

［13］崔迪，姚伟.美国教师专业学习共同体的历史演进及发展趋势［J］.现代教育管理，2017，（5）：112-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