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春,王正平
(1.上海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上海 200234;2.上海师范大学 跨学科研究中心,上海 200234)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进一步发展,隔代教养人(以下简称“祖辈”)参与幼儿家庭教育,已由一种现象逐渐发展成为当下中国部分家庭的一种生存发展模式。2002年,第二次世界老龄问题大会指出:“健康的老年人仍然是家庭、社区及经济发展的宝贵资源。”在祖辈参与幼儿家庭教育现象已是大势所趋的现状下,我们如何转变对“祖辈参与教育存在缺陷”的传统看法,从积极老龄化理念出发,全面认识当代中国隔代教养的客观优势,厘清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的角色定位,对于建构中国特色的幼儿家庭教育新蓝图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长期以来,祖辈被看作衰弱的、无助的边缘群体。实质上,这种纯粹基于年龄的、由于其年龄或社会的角色分配而使某人或某群体居于从属地位的态度、行为或制度结构,导致犹如种族主义和性别主义的极具消极影响的老年歧视主义。近年来,我国在研究幼儿家庭教育中祖辈与孙辈的教养关系时,大多数研究者以“消极老龄化”的单一视角,冠以“隔代教养”“隔代教育”之名揭露其消极作用,如影响儿童早期智力开发、不利于幼儿语言学习、造成性格孤僻等,认为祖辈带孙存在“观念陈旧”“溺爱孙辈”等问题和不良影响,而对“祖辈参与家庭教育”这一现象持合理分析的则是少有研究成果。
家庭教育中祖辈参与幼儿教养的某些缺陷客观存在,但社会上一些过于消极的老年观和对老人优势资源开发的忽略,致使人们对祖辈在家庭教育中的价值存在片面化的认识。事实上,老人是社会精神与财富的累积者,是丰富教育资源的藏宝人,是社会与家庭美好生活的创造者,我们应以积极老龄化视角正确认识隔代教养在幼儿家庭教育中的作用,以积极的态度构建和引导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发挥正能量。
积极老龄化(Active Aging)是由联合国倡导,得到世界各国普遍认同的全新老龄化理论。2002年,世界卫生组织在联合国第二届世界老龄大会上,提交了《积极老龄化——政策框架》报告。大会通过了老龄化《马德里政治宣言》和《马德里老龄化问题国际行动计划》两个重要文件,“积极老龄化”被正式确立为全球应对老龄化问题的基本策略,并成为研究人员的研究指南。“积极老龄化”是对以往“健康老龄化”“成功老龄化”观念的进一步提升与发展,其定义为:“人到老年时,为了提高生活质量,使健康、参与和保障的机会尽可能发挥最大效应的过程。”[1]
积极老龄化包括以下基本含义:其一,积极老龄化是人到老年时,为了提高生活质量,使健康、参与和保障的机会尽可能发挥最大效益的过程;其二,积极老龄化对个人和群体两者都适用,它容许人们发挥自己在物质、社会和精神方面的潜力,按照自己的需要、愿望和能力参与社会,在需要帮助时,能获得充分的保护、安全和照料;其三,“积极”强调的是继续参与社会、经济、文化、精神和公益事务的能力,而不仅仅是体力活动或参加劳动队伍。退休的老人仍然是他们家属、亲友、社区和国家的积极贡献者。[2]积极老龄化理念引起了人们老龄观的变革,老年人不仅是社会的宝贵财富,而且继续参与社会经济文化建设是老年人的权利。正如联合国文件所指出的:“积极老龄化是以承认老年人的人权和联合国关于独立、参与、尊严、照料和自我实现的原则为基础的。它把一个战略计划,从‘以需要为基础’转变为‘以权利为基础’,承认人们在增龄过程中,他们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都享有机会平等的权利。”[2]
健康、参与和保障是“积极老龄化”的三个核心概念,“社会参与”是“积极老龄化”的精髓。它强调重视老年人的社会价值,促进其参与到社会、经济、文化、精神和公民事务中,为国家、社区、家庭及其本人的发展做出积极的贡献。积极老龄化理论以更宽泛的视角,从新的高度诠释了老年人的角色、价值和生命意义。
积极老龄化理念对于我们深刻认识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的重要作用和角色有很好的启示意义。首先,在积极老龄化视角下,祖辈成为家庭教育的积极参与者与构建者,是自身在家庭中的地位与作用向“健康、参与、保障”的重要拓展,是老人寻找适宜的机会,进一步提升生命效益,实现人生价值的过程。从工作岗位上退休的老年人是家庭、社会的宝贵财富,是家庭教育的重要资源,仍能对幼儿家庭教育做出积极的贡献。其次,祖辈成为幼儿家庭教育的积极参与者与构建者,有益于其在参与第三代幼儿教育的过程中挖掘自己在物质、社会和精神方面的潜能,做到老有所学、老有所教、老有所为,使自己从单纯的自我身体健康关注,转变成为身心健康发展;从社会和家庭的保障对象,转变成为社会和家庭发展的能动参与者。第三,祖辈成为幼儿家庭教育的积极参与者与构建者,是基于自身权利和责任的自觉认知,有利于在新历史条件下的家庭内祖孙三代人之间精神文化的良性互动。积极老龄化视阈下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的参与,不仅有益于儿童身心得到健康全面的发展,而且有益于老人在主动参与和互动中发挥自身优势并获得身心健康的持续发展。一项调查研究发现,“在进入幼儿园前,接受父辈为主、祖辈为辅‘联合教养’的儿童心理健康得分最高。”[3]
当下中国,随着人口老龄化速度加快和二孩家庭的增加,“4+2+1”或“4+2+2”家庭结构增多,父母双职工就业模式和社会公共幼儿养育资源严重短缺,使隔代教养成为现实需要。《2016年度中国老龄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显示:全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已达1.7765亿,占总人口的13.26%。[4]据《2013年中国老龄事业发展报告》预测,预计到2030年,老年人将达4亿左右,老龄化水平约23.3%。[5]老年人的增加带来的人口结构变化势必影响家庭结构。2017年一项在北京、广州、成都、苏州、哈尔滨、郑州6个城市进行的调查研究显示:“近八成(79.7%)城市家庭祖辈参与孩子的教养,他们中的绝大多数(93.8%)乐意参与教养。”[6]
家庭经济基础、家庭分工模式客观需要祖辈参与幼儿家庭教育。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市场经济迅速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在快节奏高消费的现实生活中,大多数工薪阶层的家庭仍然需要夫妻双方全职就业,仅凭一方的收入还不足以支撑另一方在家专职从事幼儿照看和家庭教育。由于时间和精力有限,父母想要兼顾事业与家庭常显得有心无力,再加上公益性幼托、幼教机构严重不足,商业运作机构收费昂贵的现状,客观上使得绝大多数家庭需要隔代教养来协助。有数据显示,城市中年轻父母乐意让祖辈参与教养的比例接近七成(69.2%)。[3]值得注意的是,较之以往,在经济条件向好的现今背景下,许多逐渐稳定下来和扎根的“新城市人”也具备了在城市里赡养老人的条件。
而且,随着我国“二孩政策”的开放,祖辈参与幼儿家庭教育更成为活生生的现实。国家统计局2018年1月20日发布的数据显示,在2017年一年内,全国二孩比2016年增加了162万人,到目前已上升至883万人。二孩出生人口在全国出生人口占比提升至51.2%,较2016年上升11%。[6]当父母的养育一个孩子尚且忙不过来,两个孩子更是分身乏术。很显然,从积极老龄化的视阈看,发挥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的积极作用是“大势所趋”。这既是由我国国情所决定的幼儿家庭照看、启蒙和教育的巨大社会需求,又是由我国千百年来形成的祖辈关心孙辈培育的优秀文化传统决定的精神需求。
祖孙间天然的“隔代亲”是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发挥积极作用的心理基础。源于人类自然基因中的祖辈与孙辈之间亲密深厚的血缘关系,是除了亲子关系之外最亲近的关系,祖辈本能地对孙辈产生慈爱之心、喜爱之情,这就获得了成功的隔代教育的心理基础。[7]正因为祖辈与孙辈之间有着很亲的血缘关系,因而祖辈对孙辈的亲情和关爱,是其他除父母之外的教养人常常无法比拟的。祖辈对孙辈幼儿的无私奉献,将有利于孩子获得稳定、安全、自尊等心理和情感上的支持。
充裕的自由支配时间是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发挥积极作用的保障。父母“朝九晚五”,忙于生计,对于工作和孩子,无法两头兼顾:一是缺少公益性的社区和单位的托儿所、幼儿园,二是孩子进托儿所、幼儿园之后,父母没时间接送。在此境况下,请已退休的健康祖辈帮助照看和养育孙辈,成了情理之中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幼儿家庭养育风景线”。
特有的耐心、丰富的育儿经验和人生阅历是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发挥积极作用的有利要素。从人生阶段论来说,老人有童心,他们的有些心理特征和孩童最相近,因而非常愿意和孩子做伴。在孩童的身上,有老人自己成长的回忆,又寄托着老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他们一般对待孩子非常耐心,能倾听孩子的讲话,和孩子进行良好的沟通,让孩子的成长不孤单,时时感受到爱。同时,他们能够在日常生活中敏锐地观察和了解到孩子各方面的特点和动向,对孩子的天赋和特长能及时地呵护、培养,对孩子的一些小毛病、小缺点也能及时引导、纠正。[8]而且,祖辈都有较丰富的幼儿养育和教育的实际经验,虽然随着时代的进步,他们的某些观念和方法可能需要与时俱进,但在一些育儿基本知识、技巧上,他们有很多经验。
特殊家庭中的性别角色弥补是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发挥积极作用的特殊贡献。特殊家庭主要指因年轻夫妻离异或父母一方意外离世,祖辈为照顾单亲父母和孩子而一起生活的家庭。由于离异家庭日趋增加,单亲家庭隔代教育现象也日益增多。大量心理学研究和生活实践表明,生活在单亲家庭的孩子因父母性别缺失很容易形成不健全或畸形的性别认知,进而导致人格缺陷等问题。祖辈的加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特殊家庭中的性别角色缺失,给孩子提供一个健全、健康的心理成长环境。
为了充分发挥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的积极作用,全社会需要在“价值引导、政策制定、教育培训、健康保障”等四个层面给予支持:
第一,在国家层面上,应当把退休老人继续看作社会发展进步的重要资源。应当把参与幼儿家庭教育看作老年人口积极参与社会、文化活动的一部分。在推进老人健康和生活保障宏观政策的同时,着力发展老年教育,提升广大社会老年人口素质,把老人参与幼儿家庭教育当作国家战略,为提高老人参与教育的思想道德和文化知识素养创造有利条件。习近平同志最近强调指出:“要积极看待老龄社会,积极看待老年人和老年生活。树立和培育积极老龄观,就要用更加积极的态度、更加积极的政策和更加积极的行为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挑战。”[9]近年来,国家不断加大对社区教育、老年教育的投入力度,财政的保障和老年教育事业的发展为城市老人在幼儿家庭教育中发挥积极作用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第二,在社会层面上,应当以城市社区为依托,以社会工作者为核心,以社会组织为载体,用“三社联动”模式有效回应祖辈参与幼儿家庭教育的需求。从社区教育实践来看,一般在政府支持和引导下成立的民间组织,能承接政府服务项目,进行文化养老、健康教育培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上海市长宁区的“民办非学历教育机构”,通过志愿者服务队的形式,围绕祖辈在抚养孙辈时因代沟而产生的心理焦虑等典型心理问题,传授一些简单易学的心理疏导技巧和情绪宣泄方式,受到老年人的欢迎。此外,社会上还有很多公司、公益机构及人士为社区提供家庭教育诸如“亲子早教、科学育孙”等课程,同样大有裨益。
第三,在学校层面上,我国大中小学、幼儿园,应当为改善祖辈参与幼儿家庭教育提供科研支持、专业课程、师资指导、场地硬件设施,把为祖辈参与幼儿家庭教育服务作为学校资政育人、服务社会的一项重要内容。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在老年大学开发的“传家宝”隔代教育系列课程,在心理上疏导老人开心育儿,在知识上启发祖辈家长科学育儿,在技能上教会老人成功育儿。在很多幼儿园,教师积极探索与祖辈家长沟通的良方,开发祖辈家长教育资源,如浙江象山县滨海幼儿园开展的“祖辈非遗文化”课题案例,让老人健康参与、实现价值,增进了祖孙感情,祖辈资源开发经验值得推广。
第四,在家庭层面上,养育了子女的父母和作为祖辈的老人应当共同营造“尊老爱幼、互相体谅、协力共进、和美幸福”的家庭伦理环境,为祖辈积极参与幼儿家庭教育提供精神和物质保障。年轻父母应当把养儿育女看作自己的责任,对祖辈协助照看和教育幼儿怀有感恩之心,给予尊重、理解,有事要善于沟通,不能动辄斥之;老人应当人格独立又善解人意,理解刚为父母的子女工作生活不易,能同甘共苦,善于自我完善,努力在孙辈看护和家庭教育中尽智竭力。
当代积极老龄化理念本质上是倡导一种科学向上的老年生活人生观和价值观。陈旧消极的老年观往往片面把老年生活看作人生的末路,把老年人当成社会的负担,而实际上随着社会的文明进步和老年生命的延长,人生进入老年是开始了一个新的生命发展阶段,是一个重新融入家庭和社会、承担新的角色、创造新的价值并享受人生欢愉的过程。确立健康进取的老年观,是城市老人在幼儿家庭教育中承担合理角色的前提。
罗素曾在著名的《如何成长到终老》演讲中指出,对于老年人来说,“要在此世幸福,尤其在青春消逝之后,必须觉得自己不仅仅是一个走向死亡的孤独者,而是生命之流的一部分。”[10]“这样理解自己一生的老人,将不会因为害怕死亡而痛苦,因为他所珍爱的一切都将继续存在下去。”[11]海德格尔认为,人是“向死而生”的,“死”是“生”的一种可能性,一个人应当立足于生命必然会走向“死”而来谋划“生”。人进入老年,是进一步谋划人生,实现人生完美的重要机遇。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作为隔代教育者的老年人本身有着丰富的物质和精神资源,蕴藏着尚未完全开发的发展潜能和价值,在参与幼儿家庭教育中可以承担多种不可或缺的角色。它也是老年人继续创造人生价值、实现自我、成就自我的过程。
蒙台梭利指出:“儿童发展的时期是一生最重要的时期。……所以,儿童教育是人类最重要的一个问题。”[13]健康老人为了帮助子女,积极参与孙辈的家庭教育,是一种为了孙辈的健康成长自觉承担的重要责任和使命,是一种为了帮助子女克服生活面临的实际困难而做出的自我奉献。养育儿女是父母的天职,父母也是幼儿家庭教育的主导者和第一责任人,祖辈是幼儿家庭教育中的积极参与者、辅助者。在现实生活中,不少祖辈参与了孙辈的抚养,但没有重视与孩子的父母一起担任幼儿“蒙学”的引导人。我国教育家陶行知指出:“生活即教育。”“养”之过程本身就包含了“育”,对于幼儿来说,模仿和学习无处不在。无论是幼儿父母不在身边时的照顾,还是上下学的接送、学习游戏的伙伴,祖辈都承担着幼儿“人生启蒙者”的重要角色。祖辈在幼儿家庭中,要转变只“养”不“育”、“养”“教”分离的观念,变过去在家庭中的“保姆”角色为“教育者”角色,从“无动于衷的存在”到“有所作为的存在”。
祖辈积极参与幼儿家庭教育的过程,本质上是一个自我提高、自我成长的过程。为了当好孙辈的老师,使自己不落后于时代,祖辈必须做好新知识、新思想的学习者,做终身学习的模范。朗格朗深刻地指出:“教育和训练的过程并不随学校学习的结束而结束,而是应该贯穿于生命的全过程。……正是通过不断地努力学习和研究,通过实习培训,人才会有更大的潜在可能性去有效地、应付自如地迎接他一生中遇到的各种挑战。”[4]祖辈应持开放包容的心态,与时俱进,积极参与老年教育、社区活动,利用好社会资源,通过多种渠道学习教育学、心理学和其他人文社会科学等方面的知识,懂得如何按照儿童的身心发展特点,科学教养幼儿,与幼儿沟通交流。同时,祖辈要在学习中克服固步自封、观念陈旧的弊端,善于接受新观念,实践新思想,以利于把儿童培养成为新时代所需要的人才。
人的德性培养,要从小抓起。祖辈应在幼儿家庭教育中,当好孙辈优良品德的悉心培养者,为儿童今后的道德人格养成打下扎实基础。古人说,“蒙以养正”[14],使蒙者不失其正,教人者之功也。伊里奇也指出:“一个人的品质如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幼年时期所受的教育。”[15]“立德树人”是教育工作的根本,也是现代家庭教育的根基。从小培养孩子有德性、有良心、有爱心,不仅是其今后成才和全面发展的基础,而且是家庭生活真正幸福和谐的源泉。现在有少数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过于溺爱孩子,或只重视知识、技艺培养,不重视良好习惯和品行的养成,造成孩子偏私任性、品格扭曲,为今后成长埋下隐患。祖辈应束身自爱、为人师表,在养育幼儿的过程中,逐步引导孩童懂得谦让、礼貌、尊重、分享、友爱、自理,慢慢养成爱亲人、爱劳动、守规矩、讲诚信、懂感恩的美德。悉心培养孩子的优良品行,才是一种智慧爱,是最深沉的爱。
中华民族几千年来形成的优秀传统文化,是民族复兴的强大精神软实力,也是青少年一代茁壮成长的精神驱动力。在我国改革开放的背景下,儿童应当学习和吸收外来优秀文化,但更应当重视本国本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鲁迅先生倡导:“外之既不后于世界之思潮,内之仍弗失固有之血脉。”[16]因而,家庭幼儿文化教育,应当始终有民族的根,着力培养少年儿童的民族魂。祖辈是幼儿家庭教育中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传递者,是家庭“文化寻根”的引导者,是优秀传统文化教育资源的藏宝人。
儿童的个人兴趣是自我学习发展的内在动力,也是个性天赋形成的心理基础。杜威指出:“兴趣是生长中的能力的信号和象征。我相信,兴趣显示着最初出现的能力。因此,经常而细心地观察儿童的兴趣,对于教育者是最重要的。”[17]因此,祖辈在幼儿家庭教育中的一个重要角色,是担任幼童兴趣与个人天赋的细心发现者与精心呵护者。儿童的兴趣多种多样、千差万别,而自然的兴趣中恰恰蕴藏着今后走向事业和人生成功的种子。返璞归真、拥有童心的祖辈,能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去倾听孩子的想法,回答孩子的疑惑,陪着孩子一起玩耍,一起动手做实验。真正成功地参与幼儿家庭教育的祖辈,是孩子童真心灵、个人兴趣、天赋与创意的呵护者,是孩子日后大胆想象和积极创造的激励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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