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高等教育联盟育人的六维透析

2018-02-24 15:41林少栋
现代教育论丛 2018年1期
关键词:教育学生

林少栋

多年来,有关我国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种种论述引发社会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不仅出现在教育学者的专业研究文献中,而且鲜明出现在高等教育实践工作者探索凸显特色办学思想领域中,也频繁出现在国家领导人关于国家教育方略的主旨讲话中。可以说,强化高素质人才培养质量俨然已成为当今我国各界人士对高等教育引擎社会经济发展的共识。即便如此,我们鲜有见到对高等教育育人的清晰、理性、确切的阐述,多见于学者在高等教育征途中默许了近乎共性的育人模式,颇有几分现象学方法中“悬置”的意识形态。在经济全球化趋势中,人们对高等教育的育人功能与路径选取必然在思想上、理念上要有一个明辨,而不能停留在千篇一律默认其传统育人观念的约定俗成。为此,笔者尝试针对我国高等教育的联盟育人进行多维透析,并以此给出高等教育联盟育人的理性阐释。借此以明确高等教育的育人路径与效能,进而创新推动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真正走上持续培养新时代高素质人才的健康轨道。

一、校政联盟:突破高校传统办学束缚的壁垒

高等教育是有鲜明的意义指向,是指高等教育本身关乎民族复兴及至国家强盛最大最重要的前途命运的公益性,并赢得全社会最具光明前途的公共利益的达成,这远远超越任何一个党派、阶层与群体等集团的狭隘的利益固化籓篱。我们对这种高等教育意义指向的认识,势必要提到国家在国际地位伸展的高度,这就诠释了高等教育应有的丰富意蕴。全球化的进程推动多元化的发展,这不是无差异的一体化,而是使世界各个角落多样化、竞争化。高等教育正经历和进行着从未有过的紧密而深远的联合,彼此间发生直接而快速的影响与牵进,并因更广泛的联系而具有竞争性。而竞争又需要彼此沟通,更需要有建设性的交流与对话。高等教育面对全球科学技术猛速发展的风暴,有更高素质人才坐标的培养定位,必然要求努力走向世界舞台,参与国际一流大学的竞争与逐流。毫无疑问,昂首挺胸阔步走向国际确乎是我国高等院校获得笃定力量的必要选择,其办学视野必须投向全球,更多关注国际政治与经济市场变化对人才提出的新要求,将高等教育从“大国疆土”引向“全球舞台”,我国就拥有了世界高等教育之林的一席厚固之位。

然而,在以经济建设和发展占据主导地位的社会里,原本远离经济建设框架内的高等教育,或多或少受到来自经济方面的强制性影响。高等教育生存发展的竞争,被社会现实物质所“拉平”,高等教育也随之走向一条外向型扩张之路,紧跟大众化教育趋势,扩大招生规模,拓宽办学场所,但在国内单一依靠外延物质规模及学生数量的扩张而竞相争霸的格局,并未深度助推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质量提升。在中国大学现代化的进程中,模仿多于创新,我们没能有效地利用本民族的文化传统创新大学模式,没能以平等的心态进行杜维明所谓的全球文明的对话。[1]我国高等教育朝着多元化办学方向发展,我国高校都有自身办学特色与特定的人才培养目标,高校有必要在多元化“纷争”中依托政府的有力杠杆,寻找多元化中的统一轨迹。政府永远做不到像个人行动那样的多样化和差异的行动,在任何时候,通过对房屋或营养或衣着的统一的标准,政府无疑地可以提高许多人的生活水平;而通过对学校教育、公共建筑或卫生设备设置统一的标准,中央政府无疑地能改进很多地区的工作水平。[2]校政联盟就是要大力争取省、市、区各级政府的重视与支持,统筹优化政府与市场的资源配置,充分利用政策资源创新办学模式、拓展办学资源、增强办学实力,紧密结合自身办学特色,推动高等教育与航运业转型升级相融合,促进地方经济协同发展。同时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办学,破解学校办学资源与经济支柱不足的发展瓶颈。在做强、做大教育实力的基础上,把握全球化所提供的机遇,放眼国际,争取拓宽与国际知名大学协同办学渠道,走向自身办学领域的沟通和交流,从而达到相互支持与共进之路,使不同的办学模式与运作架构、各异的文化精髓,在不同的国度中建立交往与竞争,进而形成跨领域跨文化的合作与进步,这是多元化时代对高等教育培养高素质人才的内真呼唤。

二、校行联盟:敞明学生错位发展的遮蔽

大学离不开社会,无法脱离社会的协助孤芳自赏或自我封闭,而喧哗的社会使大学校园开始变得浮躁起来,急功近利的意识和行为表现在校园内外蔓延。多数师者沿袭传统的教育理念,过度专注于学生对专业知识的理论学习,注重对“知识人”的塑造标准,停留在默认传递理论知识的约定俗成,这种相对狭隘的教育功能极易造成学生个体精神的贫乏与内心世界的空虚。网络虚拟化、知识碎片化、教学单一化等校园常态让教育与学生个体的精神生成之间产出严重疏离,而对客观物质的过度依赖导致学生的精神追求旨向在教育中被放逐,这与高等教育本真所倡导的精神气象南辕北辙。那么,我们有必要重新思考高等教育的基本理念问题:在指向实用事务和职业引路之间,在人文科学和功利意识之间,高校应该采取何种指引态度呢?

人类发展的目的在于使人日臻完善,使他的人格丰富多彩,表达方式复杂多样,使他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家庭和生活成员,作为一个公民和生产者、技术发明者和有创造性的理想家,来承担各种不同的责任。[3]更甚者,教育在于培养人的智慧,由此发扬人性,以成完人,其目的是人性而不是人力。[4]高等教育不单是赋予学生专业知识、实践技能及科学技术,更要启迪学生的智慧和创新创业力,帮助他们完成人在社会化过程的适应与转换,使学生能有适应自然世界的能力结构,更有适应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人性和价值观结构。高等教育培养“准职业人”,这是高校对社会应承担的责任和应给予的回报,也是高校办学旨意所归。当下重中之务,是让学生有效认知与未来职业相关的价值观念、职业规范与素质需求,使在校学习与职业感知提前有效融合,为学生未来职业铺垫优质发展智慧。基于此,无论学者们对高等教育如何作出学理上的旁征博引与深刻论证,至少有一点不可否认:高等教育应该综合社会教育资源内转为促进学生精神发展的有利因素,帮助学生健康成长,使学生心灵丰满、精神充实。使教育从‘高高的云端’回到 ‘坚实的土地’,教育也就拥有了一份厚重的人间情怀。[5]

人才培养是一项系统工程,不能仅靠专业知识育人。通过专业教育,他可能成为一种有用的机器,但是不能成为一个和谐发展的人。[6]否则,教育就将变成训练机器人,而人也变成单功能的计算之人,在仅仅维持生命力的状况中,人可能会萎缩而无法看见超越之境。[7]35-36高校需要培养学生精神性、自然性和社会性三位一体协同发展的完整“人性”,而精神性是“人性”中的核心。师者应该着力成为学生的精神关怀者,成为学生精神生活、精神发展的引路人,促成学生的自我成长成才。校行联盟是高校瞄准行业专家学者资源,汇聚各路精英明确办学导向,增强人才培养参与度,凝练职业素养培养特色,借助行业有力宣传引导,突显开设专业的发展优势,塑造大学生作为未来“职业人”的荣誉性与光荣感,并协同为学生搭建多向素质发展空间,根据学生个体不同受习理论与实践,在社会行业中得到多元验证与修正,使学生在成长路径中百花齐放,各具特色。高等教育有行业的有力指导与强力助推,可以敞明人才错位发展的遮蔽,才不致于沦落为外在样样人力甚至于“人猿”的规训化教育。

三、校校联盟:摆脱一味孤军奋战的桎梏

新时代高等教育是“人”的教育,不仅是“人力”的教育,更是对人的“人性”“德性”“精神”“情感”“理想”“胸怀”教育。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是高等教育的核心理念,人的“完整发展、和谐发展、多方面发展、自由发展”。[8]人的全面发展表达了人的内在价值的诉求,意在克服单一发展或全面平庸的无奈现象。一般地说,内在的价值恒定而持久,外在的价值易变而短暂,精神教育所追求的显然是一种内在的价值,虽然它有时可能以外在价值的形式加以表现,如符合实际,为了实用,但对于追求自我完善的个人和追求教育的本体价值的教育者(受教育者)而言,只有将精神的陶冶和铸造作为自己理想的目标时,才会产生永不枯竭的动力。[9]就单个人来说,他的行动的一切动力,都一定要通过他的头脑,一定要转变为他意志的动机,才能使他行动起来。[10]如不尽如此,教师的教学水平与教育能力的相对后进必然会制约和限制学生实现发展的速度与效率。当前,我国高等教育南北区域办学不匀,教育资源分配不均,呈现出不同程度“畸形发展”“固化发展”“单一发展”。教育实践活动中残存有依附、模仿与盲从等传统模式,习惯把机械的、静态的、传统的的意识观念内化为学生的“自觉”,对学生进行思想“再造”,甚至企图支配学生的思想与行动。在高校教育文化空间中,容易形成理想的实体化,所有学生的学习与生活的最终目标被圈定并归顺在安全稳定形态之中,导致学生的思想意识趋同化,阻障了学生全面性、和谐性、多样性及自主性发展。学生被动的接收来自外部现实世界与虚拟网络中所存储的信息,必将抑制他们的创造力,致使学生的主动性丧失,并逐渐沦落为惰性的服从者,造成学生对社会的消极适应。

陶行知先生曾明确指出,大学之道在明大德,在新大众,在止于大众之幸福。大众之德表现为“觉悟、联合、解放、创造”,教育是帮助大众在“自新”中觉悟和解放。[11]教育不只是文化的传播,更是思想和生命的解放。教育这样的公共资源具有为每个公民开发自身潜力、提高生活质量创造条件以及国家对未来投资的双重功能。[12]高校在长期的办学发展过程中,要在不断超越权力、物质、乃至钱财等种种桎梏中提升教育的独立品格。为学生提供知识、品格、道德见识的职能,(因为)它们是形成公民勇气的重要元素。[13]而南北教育资源共享的阻滞无法摆脱一味孤军奋战的桎梏,学校的固步自封则无法取得长足发展,尤其是昂贵的实验实践教学设备并非一般高校根据专业设置全盘配备。高校必须要在社会经济的改革发展中主动寻找校际间的合作与交流,根据区域优势共享有效资源,通过生动的交往和智力的角逐,建立各门科学的联系。[14]11“促进师生“教+学”双轮并驱发展。校校联盟是开放的办学实践与教育管理,可以冲破偏狭窄的教育思想支配的空间,在开放的办学实践中吸纳新的教育理念与精神,锻炼思想创新力、教育选择力与生活发展力,促进师师之间、生生之间交流互访,教师在教学观摩、实践触动中不断得到改良与提升,引领师生更好走向“教+学”的实践活动。教师的“教”与学生的“学”之间,是教师设计好了菜谱、备好了食材,启发学生自选菜肴、指导学生自己动手制作营养餐、自助汲取和消化的过程。[15]利用学校间的智力优势强化科学研究,科学研究意味着去认识已被认识的及未被认识的东西。[14]14那么信息资源的彼此吸收共用、教学与科研平台的并肩合作必然会得到广泛密切的落实,相鉴他校的办学经验和成果来提高自身的办学水平,规范人才培养途经与模式,使教育资源分配不均的不良现状得到有效破解,助推我国高等教育奔腾发展。

四、校企联盟:矫正盲目追求数量功用的怪圈

深刻的社会变革和日趋激烈的国际竞争不断对高等教育提出新的要求与挑战,大学是推动学生社会化,并直接将他们引向社会,通过职业这个桥梁完成学生生命个体作为人的存在。[16]大学之所以称为大学,就在于培养各种类型、层次的专门人才,否则就不称为大学而称为科研机构或其他文化机构,所以,培养人才是大学的根本。[17]教育作为培养人的社会活动,人们有目的的活动实现了社会的发展与人自身的发展、人的社会化与人的个性化的内在统一。人的教育所追求的价值是人的身体、智力、品德、审美等素质的完善和发展,以便人在社会生活中以主体人的身份出现,充分发挥人的主体能动性,全面地推进社会向前发展,人的教育的内涵应是全面扩展人的价值,提高人的素质。[18]然而,受市场经济短期行为、人才市场短期信息的影响,急功近利普遍化,逐利风气蔓延校园内外并逐渐占据师者的思想,师者的心灵空间于利益的占据也慢慢失去授学意义的空间。现在,要稍微算计一下当下之专业教育、知识传递乃至生计教育之种种,充其量只达到教育本质的一个初级层面,难以实现在教化中所蕴含着的社会实用深层转化。直观社会“招工难”与“就业难”矛盾并存的现象,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质量明显滞后于社会对人才的真实需求,无法体现高等教育的价值。于是,在我国高等教育同步迈入大众化行列中,催逼了需要切实提高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强烈诉求。教育所要传授的是对思想的力量、思想的美、思想的条理的一种深刻的认识,以及一种特殊的知识,这种知识与知识掌握者的生活有着特别的关系。[19]校企联盟是我国高等教育在外在数量扩张型发展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追求人岗匹配的必然回归,将人们对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目光引向“准职业人”的质量提升,以此试图矫正盲目追求数量功用的怪圈,开启新时代高等教育质量发展的追求与人才培养的坐标再定位。

在产业结构调整升级大背景下,当下现实之教育甚至要走向适应社会政治经济发展之需的人才培养之路径,有效迎合社会市场对人们求职谋生的物质所求的职业素养。我们要认识到学生的发展是教育目的与手段的根据,也要深度洞悉到学生有效就业是学生发展最根本的基础。英国著名诗人托马斯·艾略特(T.S.Eliot)以其诗人的敏感曾道出了他对于教育的高远识见:“要不是教育意味着更多的金钱,或更大的支配人的权力,或更高的社会地位,或至少一份稳当而体面的工作,那么愿意费心获得教育的人便会寥寥无几了。”[20]从这一层面上讲,教育必须要循从学生的人性发展规律与社会发展规律,适应社会对学生的素质诉求是根本,毕竟,高素质人才已从单一技术型岗位逐渐转换为综合型岗位,从狭义的“上岗”转换为广义的“适任”。高等教育有力推行校企联盟就是要凭借企业平台支配这种双元规律,加厚当前我国人力资源配置的质量“短板”,从培养人才的旨意开始,经过围绕旨意的认识活动和趋向旨意的实践活动,以促进产销对接的人力资源均衡发展,通过教育活动使教育的旨意由观念变为现实的功能,实现学生社会化过程的对接与飞跃,避免有人无岗而有岗无人的尴尬局面。校企联盟已成为当今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主流模式,从企业方面获得感性的直接知识与操作化技能,才能将间接的、他人的知识经验内化为具有个体特征的隐性知识,实现知识的个体化、有机化,操作化。让学生在最适合他们的环境里通过学会选择、主动学习获得卓越发展……最终使学生的基础性学力、发展性学力和创造性学力得到充分的发展。[21]理论知识成为真实的和绝对的价值,在教学活动过程中反复不断的应用,它的功能始终是对实践活动进行普遍的修正。通过“引企入校、引校入企”,设立“校中厂、厂中校”,培养理念从“供给本位”向“需求本位”转变,实现社会能力培养与企业文化对接、专业设置与行业岗位群对接、课程体系与职业标准对接、专业教师与技术人员对接、实训基地与企业对接、教师与经理人角色双向对接,多元途径扭转人岗不匹配的悖论,着力突破校企联盟中出现的“唯利是图”“利益至上”的逻辑行为,以战略合作的思维进行资源共享,表现出团队共赢的价值追求。

五、校家联盟:走出普泛同质化的千面一孔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在一个物质相对富足的教育世界中,人们深刻洞见到接受高等教育对人的全面发展的催化作用,更为重视教育世界在精神食粮的相对冷寂与荒芜。千校一律所追求的标准化以及由此带来的同质化趋势也许是直接催逼人们最初关注高等教育如何育人的重要诱因,标准化虽然是反映了高校统一的教育意志与办学定位,但不能全然不顾高等教育之教育的本性,即由教育人本化而生产多样个性化发展的高质量“产品”。而同质化映射了高校学生管理行为的无限放大,乃至入侵到学生个体的学习、生活、工作等一些原本无需学生管理者介入过深过全的领域,这必然会导致教育单一标准化、规训化的运行方式,这不仅不能维护教育的育人性,很大程度上反而动摇和磨灭教育的育人目标和质量追求,给学生带来一种平庸麻木的状态,甚至可能产生抵触反抗的心理。卡西尔曾明确指出:“人之为人的特性就在于他的丰富性、微妙性、多样性和多面性”。[22]对学生同质化的教育管理旨向,“求同”过多,“存异”不够,个性生成受制于整齐划一的管理模式,多元化的学生特性在单一培养规格追求中难于适应社会大环境的步伐。倘若教育对个体的生产并不是培育个人的独特人格,只是模塑一个个具有同质性的个体,每个人具有个体性,而不具有个性,意味着每个人在个体化的功能再造中具有程度和种类的差异,而不具备个性品质的差异。[23]那么,如此模塑与规一的教育管理焉能培育出个性丰满与独特品质的社会人才呢?既然培养的学生都是千面一孔,那么学生的未来发展不千篇一律、不规一化才是咄咄怪事。即使高等教育本身存在的功能属性理所当然会赋予教育以标准化的属性,但是高等教育之标准化的范围也决非抛弃其本位而无限扩展,毕竟高等教育之标准化的人才培养导发同质化的千面一孔必遭受航运市场人士的一致诟病。

在高等教育活动过程中,学生个体教育机会的数量与类别存在差异化,不同学生个体“变量”而提供的教育服务不是全面的、丰富多样的教育实践内容。学生个体价值观的差距体现,在不同的社会实践领域中,被赋予不同的价值属性,以致家长对教育的诉求越来越强烈,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无可奈何输在职前的另一个“人生起跑线”上。然而,学生的学业成绩与家庭社会经济背景之间呈正向影响趋势。[24]低社会经济地位家庭的学生在择校、入学后的表现、职业选择等方面都无法与高社会经济地位家庭的学生抗衡。[25]学生入校后“船到桥头车到站”的思想,致使大学时光变得漫无目的的自我生活,逐渐沦为手机癖、电脑狂,过分依赖网络手段查询学习问题,思考能力下降了,读书变少了,读经典人文名著的更少了。高校作为现代社会中实现知识传递与人才输送的核心媒介,可以尝试与学生家长建立双向互动的联系与沟通。学校教育与家庭教育有着天然的连接。家庭教育背景与经历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家长对子女的人生期望与职业定位,家庭生活的文化资本会影响子女高等教育成功与否。[26]父母的教育期望对学生的学习成绩有显著影响,正面体现学生在校期间作为被管理者的表现情况。校家联盟不是学校单方向家长通报学生在校的综合表现情况,家长被动的接受汇报无法起到教育效果。学校和家庭的一致,家庭生活和学生生活的一致,是这一时期完善教育的首要和不可少的条件。[27]家庭是学生教育的主体,是学生成长成才的源动力,家长在学生成长过程中的教育与引导充当不可空缺的角色。父母的爱,是教育子女最重要的精神力量[28]。

六、师生联盟:远离教育主客体颠覆的误区

一直以来,学者们习惯把人们的实践活动停留在“对象化实践活动”的认识层面,对象化实践活动映射的是主体主动对静态客体的“摆移”。把人们的实践活动看作是人对客观世界的改造,显然这是一种没有主体与主体间相互作用的“主体—客观”单向的作用过程,忽视了实践主体之间的交往实践关系。对象化实践活动存在于人与自然、人与物的关系中,而不应该存在于人与人的关系中,因为人与人之间是一种平等主体间的交往关系,在任何时候,人都是目的,而绝不是手段。[29]教育是人类交往的一种特殊形式,‘交往’与‘教育’之间的关系,是一般与特殊的关系。[30]人与人之间的教育关系不能用简单的‘主体—客体’互动模式来理解,它属于‘实践’概念的另一方面,即主体之间的交往关系。[31]换言之,师生之间是一种相对平等的交往关系,而教师主体与学生客体的关系框住对教育实践的理解,深刻支配着人们对教育实践的再认识,把本应是“人与人”之间的契约和“主体与主体”之间的关系,淡化为“人与物”间的关系和“主体与客体”间的关系,这无形中异化了教育的生命个体。于是,教师容易期望对学生进行“改造”与“再写”,其结果是教育者与管理层在制度空间存在规训化、在组织空间存在程序化、在文化空间存在控制化等异化现象,使上层一方成为支配、改造另一方的对象。学校过度强调学生的必教性与必塑性,必然会漠视学生的主体功能性。

教育是学生、教师和知识三者构成的一种‘生产方式’。知识,既是私有财产,又是文化资本……知识反映的是物化关系,与学生的需要和个性无关。[32]从这一层面上讲,教育是人与人精神相契合、文化得以传递的活动,教育活动关注的是,人的潜力如何最大限度地调动起来并加以实现,以及人的内部灵性与可能性如何充分生成。教育是人的灵魂的教育,而非理智知识和认识的堆集……在学习中,只有被灵魂所接受的东西才会成为精神瑰宝,而其他含混晦暗的东西则根本不能进入灵魂中而被理解。[7]2-5教育者借助客观有效的教育平台,将自身的主观意图传达给学生,以满足学生的主观需求,但在自主参与意识缺失的情况下,单靠老师个人的教育管理力量显得单薄无力,无论学生的教育是否发挥应有的作用,学生的服从行为只是在规章制度与上层管理权威强制要求下做出的表层统一的服务意识形态,这是对学生缺少负责的管理方式,没有学生主体的自觉性与主动性,老师的教育与管理意义显然有限。所以,无论是扁平抑或纵深的教育管理组织,习惯把学生当作是教育管理的客体,无视学生的自主性与自为性,学生参与管理的制度空间与组织空间有限,积聚意识形态中必然造成对学生主体性的漠视与失落。

当今,在高校学生教育与管理实践活动中,师生关系通过组织空间、制度空间和文化空间等实践状态表现出来。教师是学生成长成才的引导者,从新生入学替代家长管教的角色转换为全面促进学生发展的人生导师,师生关系的藕合程度将直接影响到学生主体的生成与否。教师的作用在于唤醒学生的主体意识,拓宽全新的知识视角,教会学生的学习方法,提供实践的舞台机会,并在师生互动中达到教学相长。教育作为培养人的社会活动,出发点与落脚点都是为了学生,不可否认,学生主体才是自我发展的主人,只有调动学生的自我能动性,才能更好的把物质与精神的价值规范内化为个人的人格结构之中。学生主体角色的养成是教师作为活动的主体在认识和培化学生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积极能动的功能诉求,其表现形式为主动参与学生事务,并促成自我管理、自我服务和自我教育,学生主体作用的发挥必然会得到锻炼,同步分担老师工作重负。显然,充分调动学生主动“参政议政”的积极性,既把学生看作教育的客体,又要注意发挥他们的教育主体作用。从人的本性出发,以人为中心,以发展人的积极性为目的,强调人的主动性和创造性,重视人的主体地位和作用。[33]教育管理工作则可事半功倍。为此,师者要利用每一个教学环节、创造一切机会加强与学生的接触和交流,大幅度提高在课堂学习、学术研究和校园生活中师生互动的质和量,以收“大鱼前导,小鱼尾随”的“濡染观摩之效”。[34]师生联盟重心强调教师与学生干部对班级后进学生的联合教育与管理,依靠学生骨干建立网络化信息渠道,捕捉学生日常生活与学习信息,深度掌握学生思想动态,及时妥善处理极端问题,充分发挥学生干部的带头作用、桥梁作用与模范作用,以实现学生成长成才的终极目标。师生联盟的有效执行需要高校改革组织结构、管理制度和校园文化等管理中介加以实现,通过拓展组织结构的指导与服务职能、重组并完善管理制度、营造校园特色文化等措施,赋予学生参与学生管理事务的宽泛组织空间,让学生回归学生管理的主体,最终实现客体主体化和主体客体化的统一,避免学生主体失落的教育状态。

纵观我国高等教育育人的丰富内容,笔者深感本文所筑构的联盟育人的多维诠辩框架或许仅是冰山一角,无论是选取何种联盟视野的育人路径,也无非是向高等教育工作者提供了教书育人路径的一个共勉的视角,显然是无法彻底向人们阐明高等教育培养高素质人才的全内容覆盖面。虽然本文所阐述的一切只是一孔之见,希望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我们坚信,只要是有助于推动我国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质量进程,在此所做的一切皆有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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