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际斌
( 凯里学院 人文学院,贵州 凯里 556000 )
“唐传奇中期”指大和二年至乾符末(828—879年),凡52年,为唐传奇发展第三阶段①。相对其它三个阶段②,此期传奇集兴盛,表现在传奇集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高③。而一些有影响的文学史,如袁行霈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将唐传奇分成发轫期、兴盛期、衰落期,只提到《续玄怪录》《甘泽谣》等几部传奇集[1]424,并贬低其内容和艺术成就[1]424,将它们归入衰落期。
学界虽然对同时期的诗歌中的文人心态研究较多,如李贺、李商隐所反映的厌世思想、神怪倾向,但是对中期唐传奇中的文人心态研究较少。李宗为的《唐人传奇》认为唐传奇中期作品更多地“用以叙志,用以反映自己的政治思想和人生哲理”,“对黑暗的政治和社会现实作出了越来越深刻的讽刺和抨击”[2]164,但没有将桃源情结与黑暗现实进行对比。侯忠义《隋唐五代小说史》认为“《续玄怪录》较多地表现出佛、道思想”[3]111、112。卞孝萱《唐传奇新探》分析了22篇传奇的现实影射性,仅《续玄怪录·辛公平上仙》和《纂异记·喷玉泉幽魂》两篇属于唐传奇中期,且与桃源情结无涉[4]105-111、140-162。程国赋《论唐五代士子文化心态的嬗变及其在小说中的体现》一文以《玄怪录·裴谌》为例论述了中晚唐士子的归隐心态,但论述过简[5]121-124。
拙文主要通过唐传奇中期的文本分析此期的文人心态,并以诗文、史料佐证。
牛僧孺《玄怪录·古元之》中的“和神国”最为典型,寄托着作者的桃花源理想。它有着优美的自然风景。山石清泉如同仙境:“其国无大山,高者不过数十丈,皆积碧珉。石际生青彩簵筱,异花珍果,软草香媚,好禽嘲哳。山顶皆平正如砥,清泉迸下者,三二百道。”[6]3057繁花争艳,百果竞生,葫芦甘甜,十分诱人:“原野无凡树,悉生百果及相思石榴之辈。每果树花卉俱发,实色鲜红,翠叶于香丛之下,纷错满树,四时不改。唯一岁一度暗换花实,更生新嫩,人不知觉。田畴尽长大瓠,瓠中实以五谷,甘香珍美,非中国稻粱可比。”[6]3057自然资源丰富,不须耕种,人皆足食:“一年一度,树木枝干间,悉生五色丝纩,人得随色收取,任意纴织。异锦纤罗,不假蚕杼。”[6]3057气候也宜人:“四时之气,常熙熙和淑,如中国二三月。”“人无私积囷仓,余粮栖亩,要者取之……无灌园鬻蔬,野菜皆足人食。十亩有一酒泉,味甘而香。”[6]3057就像一座经过修剪的花园:“原隰滋茂,莸秽不生。”[6]3057一切讨厌之物都不存在,“无蚊虻蟆蚁虱蜂蝎蛇虺守宫蜈蚣蛛蠓之虫,又无枭鸱鸦鹞鸲鹆蝙蝠之属,及无虎狼豺豹狐狸蓦驳之兽,又无猫鼠猪犬扰害之类。”[6]3057
“和神国”不仅自然环境宜人,而且有着美好的人文环境。人同妍媸,均年寿,“其人长短妍蚩皆等,无有嗜欲爱憎之者”,“人寿一百二十,中无夭折疾病喑聋跛躄之患”[6]3057。近邻亲睦:“人生二男二女,为邻则世世为婚姻,笄年而嫁,二十而娶。”[6]3057虽非仙境,但无痛忧:“百岁已下,皆自记忆。百岁已外,不知其寿几何。寿尽则歘然失其所在,虽亲族子孙,皆忘其人,故常无忧戚。”[6]3057餐果饮浆,了无俗累:“每日午时一食,中间唯食酒浆果实耳。餐亦不知所化,不置溷所。”[6]3057屋室随意,无不壮丽。淡泊自守,怡然自得,“日相携游览,歌咏陶陶然,暮夜而散,未尝昏醉”[6]3057。仆从亦可人意,“自然谨慎,知人所要,不烦促使”[6]3057。马亦“驯极而骏,不用刍秣,自食野草,不近积聚。人要乘则乘,乘讫而却放,亦无主守”[6]3057、3058。君民无贵贱之分,仕宦无升沉之感,“千官皆足,而仕官不知身之在事,杂于下人,以无职事操断也。”[6]3058。民风淳朴,“一国之人,皆自相亲,有如戚属,各各明惠。无市易商贩之事,以不求利故也”[6]3058。
“和神国”理想既有思想渊源,也有时代原因。侯忠义《隋唐五代小说史》认为《玄怪录·古元之》一文“构想描画了作者的理想世界”,但分析过简,并认为“此篇可能受到了佛家思想的影响”[3]111、112。我认为“和神国”理想主要源于道家隐逸思想。老子《道德经》描绘了“小国寡民”[7]183,嵇康《难自然好学论》提出了“洪荒之世”[8]1336,当然影响最大、最为人知晓的还是陶渊明《桃花源记》《五柳先生传》。初唐王绩嗜酒,能饮五斗,其《五斗先生传》似陶渊明《五柳先生传》;又作《醉乡记》,学刘伶、阮籍以酒解愁。中唐顾况《仙游记》叙温州人李庭入山砍樵,发现良田、清泉、修竹、果药、农舍三百余家,似太古时代,象耕燕耘,礼乐相处。时值晚唐,世风日益浇薄,桃花源愈为士人所向往,这些都对“和神国”的产生有着直接的影响。卢肇《逸史》中《李虞》篇之福地洞天极似桃源,“川岩草树,不似人间,亦有耕者”[6]267,情节结构与《桃花源记》颇为接近。李复言《续玄怪录·柳归舜》叙述柳归舜乘舟被风吹至鹦鹉仙岛,景色优美宜人:
忽道傍有一大石。表里洞彻。圆而砥平,周匝六七亩。其外尽生翠竹。圆大如盎。高百馀尺。叶曳白云,森罗映天。清风徐吹。戞为丝竹音。石中央又生一树。高百尺。条干偃阴为五色,翠叶如盘。花径尺馀。色深碧。蘂深红。异香成烟,著物霏霏。[6]123、124
皇甫氏《原化记·采药民》与《桃花源记》内容与情节都很相似。
唐传奇中很多作品向往仙境都是对现实的曲折批判。《古元之》中“和神国”“虽非神仙,风俗不恶”[6]3058,君臣平等,官吏无忧④,是想象中的乌托邦。它作为现实恶俗的对立面出现,隐含了作者劝世情怀:“汝回,当为世人说之”;“自是元之疏逸人事,都忘宦情,游行山水,自号知和子。后竟不知其所终也”[6]3058亦表达了作者的避世思想。卢肇《逸史》中更多讽世之作,《李林甫》讽刺宰相李林甫贪权痴迷,《太阴夫人》讽刺宰相卢杞的宰相梦,二人为做宰相竟然宁可放弃成仙的机会。《卢李二生》以热衷功名之李生与专心学道之卢生对比,对美好仙境的咏赞即是对丑恶现实的嘲讽。从卢肇诗文与身世,不难看出其厌恶权贵并由此滋生的出世心态。卢肇于会昌三年状元及第,其《进海潮赋状》云:“臣于会昌三年应进士举,故山南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起擢臣为进士状头。”⑤但他在考中进士之前,却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有着深刻的体验。《唐摭言》卷三载录较详:
卢肇,袁州宜春人,与同郡黄颇齐名。颇富于产,肇幼贫乏。与颇赴举,同日遵路,郡牧于离亭饯颇而已。时乐作酒酣,肇策蹇邮亭侧而过。出郭十余里,驻程俟颇为侣。明年,肇状元及第而归,刺史已下接之,大惭恚。会延肇看竞渡,于席上赋诗曰:“向道是龙刚不信,果然衔得锦标归。”[9]40
郡牧只为极富家产的黄颇饯行,家境贫困的卢肇只能避席绕行。卢肇高中状元后,郡牧大为惭愧,可谓前倨后恭。卢肇排斥权贵的性格,又使他与官场格格不入,屡遭贬斥,如《谪后再书一绝》慨叹自己“不知何事犯星官”[10]6385。遭到贬斥又更加促使了他排斥权贵,厌恶官场,如《李林甫》《太阴夫人》都曲折讽刺当代权贵,表达对现实的不满和对仙境的向往。李复言《续玄怪录》中多篇以仙境美好反衬现实丑恶。如《张老》叙梁天监时扬州六合县园叟神仙张老娶邻家扬州曹掾韦絮女事。韦絮大儿子义方探亲,快至张老住处时,“景色渐异,不与人间同。忽下一山,其水北,朱户甲第,楼阁参差。花木繁荣,烟云鲜媚。鸾鹤孔雀徊翔其间,歌管廖亮耳目。”[6]113妻兄义方离开时,张老劝慰道:“人世劳苦,若在火中,身未清凉,愁焰又炽,而无斯须泰时。兄久客寄,何以自娱?”[6]113且奉赠黄金二十镒。可见传奇中对仙境的向往常常伴随着对现实的厌恶。《裴谌》中裴谌同情昔日的道友:“怜其为俗所迷,自投汤火,以智自烧,以明自贼,将沉浮于生死海中,求岸不得”[6]118,在尘世做官就像吃了腥味欲吐,欲火烧心,甚为煎熬[6]117,路远难行,困苦不堪,劝其退隐,努力自爱[6]118。仙界的向往意味着作者对现实的绝望。作者李复言早年曾以《续玄怪录》行卷,却遭斥责⑥,滋生了浓厚的出世思想。
“壶天”一词源自《后汉书·费长房传》:东汉时,市中老翁悬壶于店铺,集市将终,跳入壶中。费长房在楼上看见,知道他是非常之人。第二天到老翁那里,老翁与他同入壶中,只见华屋俨然,美酒佳肴溢满其中,食饮完毕又一同从壶中出来。⑦
相对桃花源的平实来说,壶天境界多了一份魔幻色彩。在单篇传奇文盛期,《枕中记》《南柯太守传》均述梦游事,前者发生于邸舍,后者发生在槐穴。在传奇中期(传奇集盛期),《胡媚儿》叙述乞丐胡媚儿瓶中自有天地⑧:
一旦怀中出一琉璃瓶子,可受半升。表里烘明,如不隔物,遂置于席上。初谓观者曰:“有人施与满此瓶子,则足矣。”瓶口刚如苇管大。有人与之百钱,投之,琤然有声,则见瓶间大如粟粒,众皆异之。复有人与之千钱,投之如前。又有与万钱者,亦如之。俄有好事人,与之十万二十万,皆如之。或有以马驴入之瓶中,见人马皆如蝇大,动行如故。须臾,有度支两税纲,自扬子院,部轻货数十车至。驻观之,以其一时入,或终不能致将他物往,且谓官物不足疑者。乃谓媚儿曰:“尔能令诸车皆入此中乎?”媚儿曰:“许之则可。”纲曰:“且试之。”媚儿乃微侧瓶口,大喝,诸车辂辂相继,悉入瓶,瓶中历历如行蚁然。有顷,渐不见,媚儿即跳身入瓶中。纲乃大惊,遽取扑破,求之一无所有。从此失媚儿所在。[6]2278
瓶中天地变幻莫测。《玄怪录·侯遹》中老翁书笈能容纳妓妾十余人,而不觉其窄;负之而趋,而不觉其轻,走如飞鸟。《玄怪录·巴邛人》叙橘中二老叟相对下棋。
壶天之中存胜境,令人神往。《玄怪录·张佐》薛君胄耳中走出二童,一童耳中有兜玄国,童子邀薛君胄同游其中:
一童因倾耳示君胄,君胄觇之,乃别有天地,花卉繁茂,甍栋连接。清泉萦绕,岩岫杳冥……已至一都会,城池楼堞,穷极壮丽……墙垣阶陛,尽饰以金碧,垂翠帘帷帐……因暇登楼远望,忽有归思,赋诗曰:“风软景和煦,异香馥林塘。登高一长望,信美非吾乡。”[6]533-534
兜玄国中风景优美,极富诗意,不是桃源,胜似桃源,薛君胄游历其中可长生,“或能便留。则君离生死苦矣”[6]533。郑还古《博异志·阴隐客》之仙境在深井之下:
其山傍向万仞,千岩万壑,莫非灵景,石尽碧琉璃色,每岩壑中,皆有金银宫阙,有大树,身如竹有节,叶如芭蕉,又有紫花如盘。五色蛱蝶,翅大如扇,翔舞花间。五色鸟大如鹤,翱翔树杪。每岩中有清泉一眼,色如镜;白泉一眼,白如乳。[6]134
为什么创设壶天胜境? 这是为了摆脱现实困境的无奈之举。现实如壶一样逼仄,想象如“天”一样广袤。诗文中“壶天”意象更为密集。从历代游仙诗即可看出,如屈原《远游》“悲时俗之迫阨兮,愿轻举而远游”[11]667。又如曹植许多游仙诗表明了现实逼仄,须游历八荒的念头,如《仙人篇》“四海一何局,九州安所如?韩终与王乔,要(邀)我于天衢。万里不足步,轻举陵太虚”、《五游咏》“九州不足步,愿得陵云翔!逍遥八纮外,游目历遐荒”[12]263、400、401等句。唐诗亦然,李白有“蹉跎人间世,寥落壶中天”⑨之感喟,慨叹“行路难”“多岐(歧)路”,幻想“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⑩。中唐
文人有人生局促之感慨,但除了孟郊“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⑪外,一般文人还是能自我调适,在栖息的狭窄环境中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元稹《幽栖》诗慨叹壶中自有天地乾坤,梦里身名短暂虚无[10]4560,与《枕中记》《南柯太守传》一样,仍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虚无感。白居易是随遇而安的典范,能够很自然地将逼仄的“市南地”转化成寥廓的“壶中天”⑫。唐传奇中期(传奇集盛期)时值晚唐,现实处境日渐逼仄,宦官专权、藩镇割据、朋党之争交织在一起。诗文中壶天意象遽增,韩偓“壶中日月将何用,借与闲人试一窥”(《赠易卜崔江处士(袁州)》)[10]7814;陆龟蒙“壶中行坐可携天,何况林间息万缘”(《和袭美江南道中怀茅山广文南阳博士三首次韵》)[10]7174;韦庄“壶中醉卧日月明,世上长游天地窄”(《赠峨嵋山弹琴李处士》)[13]352;郑遨“一壶天上有名物,两个世间无事人”(《与罗隐之联句》)[10]8941;张乔“洞水流花早,壶天闭雪春”(《题古观》)[10]7320。南汉钟允章“白犬吠而壶天昼永”(《碧落洞天云华御室记》)[14]9316。现实如同“壶”“瓶”狭窄,想象如同“天地”宽阔,这是作者对逼仄现实的精神超越。壶天意象之密集是文人逃避险恶现实、向往世外桃源的反映。
值得注意的是,以往的研究者疏忽了一点——桃花源都是有缘者在不经意中误入,而非刻意寻觅,所以去后复寻都是无果而终。《桃花源记并诗》中武陵人离开时,按来时之路处处标记,到达郡中,把事情来源本末都告诉太守。太守派人随着武陵人,寻找旧时标记,迷不知路。[15]166
唐传奇中大量运用此种叙事模式,动机、效果之两歧折射仙境的难遇。《玄怪录·古元之》中,古元之因过度饮酒昏醉,被误认为死亡,入殓三日,后长辈怜悯,斫棺醒来,“和神国”乃其生死弥留之际的幻觉,因而不可探寻。在《续玄怪录》中,这种叙事篇目更多,《裴谌》篇末敬伯辞别道友裴谌,五天之后返还重寻,“其门不复有宅,乃荒凉之地,烟草极目,惆怅而返”[6]118。《张老》中韦恕思念女儿,遣送大儿子义方“往天坛南寻之。到即千山万水,不复有路。时逢樵人,亦无知张老庄者,悲思浩然而归。举家以为仙俗路殊,无相见期”[6]114。《柳归舜》中柳归舜乘舟被风吹至鹦鹉仙岛,被道士送回,后泊舟寻觅,不复再见。《逸史·李虞》:“后杨君复往寻其洞穴,不可见矣……李公终亦流荡,真仙灵境,非所实好,不可依名而往之也。”[6]267《博异志·阴隐客》:“出后,询阴隐客家,时人云:‘已三四世矣。’开井之由,皆不能知。工人自寻其路,唯见一巨坑,乃崩井之所为也。”[6]135《原化记·采药民》叙述药民得了仙药,服食进山,后不知他去向,可能归洞天去了。[6]135
仙境的可遇不可求,反映了文人理想的破灭。唐传奇中期(传奇集盛期)时值唐代晚期,中兴希望破灭。而现实极端黑暗,甘露之变的血腥一幕不时回荡在文人脑海中,宦官专权、藩镇割据、朋党之争以及种种弊政相互纠缠,唐帝国不可避免地走向灭亡,人们普遍地存在着避世心态,对桃源仙境的描绘寄寓了作者的理想,梦中天地或壶中天地即为摆脱现实的苦闷而创设。而事实上,这种桃源胜境是虚构的,在现实中是无法找到的,第二次寻找即是为了以实证虚,当然只能是徒劳的。
注释:
① 本文参照李宗为《唐人传奇》将唐传奇分成四期,略有出入,传奇初期:武德初至大历末(618—779年);盛期(单篇传奇文兴盛):建中初至大和初(780—827年);中期(传奇集兴盛):大和二年至乾符末(828—879年);传奇晚期:广明初至五代末(880—965年)。
② 其它阶段传奇集数量少,传奇初期有唐临《冥报记》、牛肃《纪闻》等志怪传奇集;盛期(单篇传奇文兴盛期)有张荐《灵怪集》、陈劭《通幽记》、戴孚《广异记》等传奇志怪集;传奇晚期有李隐《大唐奇事记》、柳祥《潇湘录》、皇甫枚《三水小牍》、王简《续仙传》、阙名《灯下闲谈》等传奇志怪集。
③ 李玫《纂异记》、裴铏《传奇》、袁郊《甘泽谣》是三部纯粹的传奇集。牛僧孺《玄怪录》、李复言《续玄怪录》、薛渔思《河东记》、卢肇《逸史》、郑还古《博异志》、皇甫氏《原化记》、钟簵《前定录》、林登《续博物志》、佚名《会昌解颐录》等是以传奇为主的小说集;韦绚《戎幕闲谈》、吕道生《定命录》、段成式《酉阳杂俎》、卢求《金刚经报应记》、温庭筠《亁子》、李伉《独异志》、张读《宣室志》、苏鹗《杜阳杂编》、阙名《树萱录》等是杂有传奇的小说集。
④ 牛僧孺《玄怪录·古元之》“虽有君主,而君不自知为君,杂于千官,以无职事升贬故也”。
⑤ (宋)姚铉编:《唐文粹》卷五。
⑥ 钱易《南部新书》甲卷。
⑦ 《后汉书》卷八十二下《方术列传下·费长房》。
⑧ 《胡媚儿》篇出自薛渔思《河东记》。
⑨ 李白《赠饶阳张司户燧》。
⑩ 李白《行路难三首》其一。
⑪ 孟郊《赠别崔纯亮》。
⑫ 白居易《酬吴七见寄》“谁知市南地,转作壶中天”,他钦羡吴七虽然偏居一隅,但却能让精神畅游其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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