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激发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

□ 王可达 马蓉蓉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2018年3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广东代表团审议时强调：发展是第一要务，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因此，在全面把握“第一动力”的丰富内涵和基本原理的基础上，探索全面激发“第一动力”的具体途径，对于转换经济增长动力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

一、全面把握“第一动力”的核心内涵

“第一动力”的论断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根据习近平关于“第一动力”的一系列重要论述，“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中的创新是指以科技创新为核心的全面创新。“第一动力”的论断思想深刻、内涵丰富，闪耀马克思主义真理的光芒，其内容是一个开放的体系，其核心内涵至少包括五个方面：

（一）把创新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大势中，科技创新作为提高社会生产力、提升国际竞争力、增强综合国力、保障国家安全的战略支撑，必须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1]（P30）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创新驱动取得了巨大成效。根据2017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2017年中国位列世界最具创新能力经济体第22位，排名较2016年度上升3位，跻身全球创新型国家行列。[2]从新时代的主要矛盾看，把创新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是由新时代的主要矛盾所决定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基础和关键，不平衡不充分发展是矛盾的主要方面，解决主要矛盾必须从矛盾的主要方面着手。不平衡包括城乡不平衡、地区不平衡和群体不平衡等。不充分包括发展动力还不足、发展韧劲还不够和发展质量还不高等方面。解决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的根本出路在于科技创新。

（二）推进以科技创新为核心的全面创新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创新等各方面创新。”[1]理论创新是重要前提。理论创新是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创新以及其他各方面创新的基本前提。制度创新是重要保障。制度创新对全面创新的作用体现在：通过产权制度、分配体制等利益机制，引导创新资源配置，促进全面创新；通过创新要素整合，改变劳动者与创新要素结合方式，促进创新要素自由流动，影响全面创新；通过经济手段、法律手段和其他手段作用于创新活动，影响全面创新。[3]科技创新是关键环节。科技创新是核心，抓住了科技创新就抓住了牵动我国发展全局的牛鼻子。文化创新是精神动力。文化创新对倡导创新精神、激发创新活力、营造创新氛围发挥重要作用。独特的创新文化是创新型国家或地区的共同特征。

（三）破除影响创新的体制机制障碍

实践证明，封闭、僵化和官僚化的科研体制，抑制企业创新的积极性。[4]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时间不长的国家来说，必须改革不利于科技创新的体制机制，避免出现“前苏联现象。”[3]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最为紧迫的是要进一步解放思想，加快科技体制改革步伐，破除一切束缚创新驱动发展的观念和体制机制障碍。”[1]“如果把科技创新比作我国发展的新引擎，那么改革就是点燃这个新引擎必不可少的点火系。我们要采取更加有效的措施完善点火系，把创新驱动的新引擎全速发动起来。”[1]

（四）坚持“三个面向”的战略方向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科技创新必须“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加快各领域科技创新，掌握全球科技竞争先机。”[5]这为我们推进科技创新指明了奋斗方向。他强调，当今全球科技革命发展的主要特征是，从“科学”到“技术’转化，基本要求是重大基础研究成果产业化。面向世界科技前沿要求我们牢牢把握世界科技革命最新发展趋势，瞄准科技创新的世界前沿阵地，关注世界科技创新在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方面最新进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科技创新及其成果，决不能仅仅落在经费上、填在表格里、发表在杂志上，而要面向经济社会发展主战场，转化为经济社会发展第一推动力，转化为人民福祉。”[1]面向国民经济主战场要求我们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打通从科技强到产业强、经济强、国家强的通道，加快科技成果产业化。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党中央已经确定了我国科技面向2030年的长远战略，决定实施一批重大科技项目和工程，围绕国家重大战略需求，着力攻破关键核心技术，抢占事关长远和全局的科技战略制高点。面向国家重大需求要求我们紧紧围绕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大需求，承担保障国家战略安全、支撑民族未来发展的社会责任，掌握核心技术，为国家重大建设需求提供强大的支撑。

（五）把人才作为最重要的创新要素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创新驱动实质上是人才驱动，人才是创新活动中最为活跃、最为积极的因素。”要树立强烈的人才意识。在2003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各级领导干部要有强烈的人才意识和爱才之心、识才之智、容才之量、用才之艺。”[6]（P356）要造就吸引高端人才。同时习近平总书记还指出：“我们在科技队伍上也面对着严峻挑战，就是创新型科技人才结构性不足矛盾突出，世界级科技大师缺乏，领军人才、尖子人才不足。”要“努力造就一批世界水平的科学家、科技领军人才、工程师和高水平创新团队。”[7]要遵循人才成长规律。习近平总书记还强调：“把我国建设成人才强国，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必须认识规律、尊重规律，按规律办事。”要营造人才良好环境。“环境好，则人才聚、事业兴；环境不好，则人才散、事业衰。”[8]

二、深刻认识“第一动力”的基本原理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后国际金融危机时期，增长动力从哪里来？毫无疑问，动力只能从改革中来、从创新中来、从调整中来。我们要创新发展理念，从传统的要素驱动、出口驱动转变为创新驱动、改革驱动、通过结构调整释放内生动力。”[9]根据因果关系理论，经济发展作为一种结果是多种动力共同作用形成的。根据系统理论，系统的整体功能并不是各个要素的简单相加，而是构成该系统的各个要素的有效整合。引领经济发展的动力是一个多元的经济发展动力系统，系统中各种动力的位置不同所发挥的作用不同。其中，科技创新驱动发展，“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发展，提高供给体系的质量；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提升发展，加快产业由中低端向中高端迈进；城乡区域协调促进发展，解决发展不平衡问题；建设美丽中国推动发展，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全面开放新格局优化发展，实现协调共享发展等等。科技创新渗透于每一个发展动力的方方面面，是实现每一个发展动力的战略支撑。因此，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

（一）创新是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战略支撑

创新是提高供给体系质量的根本保障。第一，创新是优化供给结构的动力源泉。科技创新促进劳动分工并改变劳动力就业结构，改变产业的劳动生产率，通过需求结构影响产业结构推动产业结构的高级化。当前我国供给体系的质量和效益不高，行业过剩成为常态性特征，原因在于传统供给体系所生产的规模化、标准化产品，难以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高端化的消费需求，导致供需错位。只有进行科技创新，才能从根本上解除结构性失衡、矫正经济发展方式的扭曲。第二，创新是提高供给效率的现实路径。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核心路径就是把发展重点放在“质量”而非“数量”上。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就是要把过去过度依赖自然资源的发展方式，转向更多依靠人力资源的发展方式，根本上就是要靠体制机制创新和技术创新。通过体制创新消除制度性障碍改善资源配置效率，通过科技创新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第三，创新是化解产能过剩的根本出路。化解产能过剩的根本出路是创新。如果说提高质量是当前中国经济发展的关键所在，那么化解过剩产能则是提高质量调整结构的关键所在。化解过剩产能必须根据产能过剩的原因对症下药。科技创新不足是造成产能严重过剩的重要原因。科技创新有利于生产多样化、个性化的新产品，不断满足消费者日益提高的各种需求。科技创新有利于新技术新工艺新产品涌现，倒逼消费升级，加速贸易流通和资本流动。

（二）创新是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战略支撑

科技创新通过促进产业结构优化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第一，产业结构优化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根本途径。产业结构优化是一个由多元因素相互作用的复杂过程，其中，需求因素决定产业结构的变动方向，生产者生产的产品只有满足消费者美好生活的需求才能实现“惊险的跳跃”；供给因素是产业结构变动的物质条件，产业结构优化离不开既定的供给条件；技术因素是产业结构变动的核心动力；体制因素是产业结构变动的重要保障。上述因素综合发挥作用，产业结构不断优化促进经济发展方式不断转变。第二，自主创新是产业结构优化的原始动力。科技创新在产业上的应用以及通过前向、后向、旁侧的扩散和渗透效应形成新的产业集群。W.W.罗斯托认为，任何一个时期，部门都是以不同的速度，或前进或后退。这种速率大体上与上一次重大的（或根本的）技术突破（或技术创新）的时间有关，“此次突破使这些部门进入报酬递增的阶段。处于高增长率和报酬递增阶段的部门，向后与它们提供机器和原料的部门相联系；在横向上，它们促进它们所在城市和地区的发展；向前它们也有联系……用新的发明和革新是有利可图的。”[10]（P116）科技创新与某行业增长之间的关系，也可能会受该行业的技术进步特点（或技术成熟程度）、“是否有一系列外生的创新机会”等因素的影响，而且也可能受该“行业的技术变化是否是累积的”特性所制约。[11]（P383-384）创新从新产品、新技术、新市场、新生产要素和新生产组织等五个方面直接推动产业升级。第三，无形资产是自主创新的重要成果。无形资产既来源于技术创新，又是衡量技术创新的重要标志。无形资产的数量、质量和运营水平是衡量经济主体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标志。

（三）创新是加快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支撑

科技创新能够有效促进区域经济发展。第一，科技创新促进区域产业结构优化。无论区域传统产业升级改造还是区域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都离不开科技创新。第二，科技创新推动区域经济持续发展。不同的经济时代依赖不同的资源，农业经济时代最重要的财产是土地，工业经济时代最重要的财产是机器，知识经济时代最重要的财产是知识和技术。知识经济时代，知识和技术要素的可再生性和无穷性决定了来源于创新的无形资产成为区域经济持续发展的强大动力。表现在：减少对自然资源的依赖，增强区域经济发展的持续性；促进产业结构高度化，提高经济社会发展质量；催生新兴产业发展，形成区域发展新的增长点。第三，科技创新提高区域核心竞争能力。区域科技创新发展会形成空间聚集、技术扩散和系统集成等三大效应。伴随区域创新生态系统完善，科技创新先行区域依靠优良体制和良好创新环境系统，集聚大量的优质创新资源，优质创新资源的集聚又会吸引更多创新主体和载体的积聚，形成创新空间集聚效应。随着区域经济一体化，创新要素将会在科技创新先行区域更加自由的流动，使技术扩散成为提高区域能力的途径，形成技术扩散效应。随着区域创新系统完善，区域创新系统的各个要素不断融合，区域创新系统整体功能发生飞跃，形成区域创新系统集成效应。硅谷就是依靠建立在丰富人才资源、强大“引擎”企业、世界一流大学、积极有为政府、良好创新环境基础上的上述效应成为全球科技创新的典型代表。[12]

（四）创新是加快建设美丽中国的战略支撑

绿色发展是建设美丽中国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一，科技创新促进节能环保产业发展。发展节能环保产业，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对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具有重要意义。节能产业关键技术、资源循环利用产业关键技术、环保产业关键技术的进步有利于促使环保技术与装备产业、资源循环利用产业以及环保水平与服务产业发展迅速。第二，科技创新促进清洁生产产业发展。世界经济增长和世界城市群发展所产生的环境压力，特别是新材料、生物技术、信息技术等等高新科技的发展及其融合，推动清洁技术的逐步成熟。发达国家的清洁生产技术相对进入成熟期，更多侧重于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强调源头削减。我国的清洁生产产业更多侧重于污染治理，处于末端治理阶段。因此，必须通过技术创新，从产品生态设计、工艺改造及设备改进再到过程控制改善等方面为促进清洁生产产业发展提供技术支撑。[13]第三，科技创新促进清洁能源产业发展。世界各国纷纷通过能源技术创新，抢占能源技术创新的制高点，可再生能源开发、存贮和传输技术创新加快。随着能源技术发展，储能技术有望成为未来影响能源最为关键的技术，成为能源领域重要的技术突破方向。

（五）创新是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的战略支撑

创新驱动“一带一路”建设。科技创新是解决“一带一路”建设面临的复杂问题与挑战的“金钥匙”。“一带一路”沿途各国国情、发展阶段差异较大，大部分国家生产力发展落后等等，需要依靠科技创新支撑各国实现可持续发展。科技创新还是提升“一带一路”沿线各国和地区之间重点领域合作水平的“推进剂”。创新驱动自贸区建设。科技创新是广东自贸区制度创新的重要支撑。近年来，广东自贸区形成了一系列创新成果，其中多项集成创新成果都是以科技创新为前提的。科技创新是增强广东自贸区功能的重要支撑。从广东自贸区的产业发展看，科技创新是促进广东自贸区高端产业发展的重要支撑。根据《中国（广东）自由贸易试验区条例》要鼓励引进高新技术产业，推动科技、金融、信息产业深度融合发展。创新驱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从全球竞争力角度看，科技创新是大湾区城市群建设的重要内容，全球城市是粤港澳大湾区主要城市未来发展的目标，科技创新是全球城市建设的核心动力。

三、全面激发“第一动力”的具体途径

全面激发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必须坚持统筹规划，重点推进。

（一）突出企业创新主体地位

“要进一步突出企业的技术创新主体地位，使企业真正成为技术创新决策、研发投入、科研组织、成果转换的主体，变要我创新为我要创新。”[1]突出企业创新主体是全面激发“第一动力”的主体保障。第一，要培育企业家精神。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要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熊彼特认为企业家精神包括五种创新：产品创新、生产方法创新、新市场开拓、新原料供给以及新组织形式出现。现代企业家精神包括：强烈的创新精神和创新意识；敏锐的发现市场机遇的能力，善于发现新的市场机会；对潜在机会的把握能力，能够敏锐把握高新技术革命发展的最新趋势；对市场不确定性的驾驭能力，具有引领市场需求的核心竞争力。要在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对外开放的过程中，大力培育现代企业家精神，并通过现代企业家精神的发扬光大，不断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第二，完善企业创新动力机制。企业自主创新动力机制的演化一般经历技术创新、机制创新、协同创新等三个过程。在技术创新过程中，政策因素、竞争压力等外部环境因素推动企业技术创新，这种技术创新对企业创新动力机制的运行发挥着启动作用。随着企业技术创新的进行，必然对企业内部的制度变革提出新的要求，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润和培育核心竞争力，促使企业改变与技术创新不相适应的一系列机制，为企业自主创新动力机制运行提供机制保障。良好的机制创新有利于推动企业在合作共赢的基础上进行协同创新，从而使企业创新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第三，实施企业创新工程。完善企业创新导向的经营者选拔任用与激励考核机制。改革和完善企业经营者的考核评价制度，根据日新月异的经济形势，不断完善对企业经营者的创新激励制度，从制度安排层面解决企业经营者的创新动力源问题。在具体制度安排层面要将经营管理者和研发人员对企业、行业、国家的自主创新贡献与其长远利益和荣誉相挂钩，建立奖优罚劣的长效机制。

（二）强化创新人才培育

培育创新人才是全面激发“第一动力”的资源保障。创新驱动的实质是人才驱动，人才资源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最重要的资源。第一，实施全球人才配置战略。实现“集聚全球人才”向“配置全球人才”的战略转变，利用中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的巨大优势，实行更加开放透明的人才政策，加大对海外高层次人才的引进力度，做到人才“来得了、待得住、用得好、流得动”。第二，完善人才分配制度。发挥市场机制在人才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赋予有关地方和企业在人才分配制度方面进行先行先试的权利，鼓励各地方和有关企业以现代薪酬理论为指导，从各地方和各企业的具体实际情况出发，切实加大对人才特别是高端人才的激励力度。第三，提升本土人才国际化素质。结合高等院校“双一流”建设，率先推进教育培训的国际化。鼓励有条件的高等院校，实施“走出去”和“请进来”相结合的双向战略，不断提升本土人才参与国际竞争的能力和素质。第四，完善竞业限制特别是离职竞业限制制度。根据新时期人才流动全球化、虚拟化的新特点，面对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规模海外人才到来潮和回归潮澎湃而至的新情况，积极完善竞业限制制度，做到有效促进人才合理流动和和保护企业商业秘密两不误，防止和避免人才流动侵犯原单位知识产权的情况。鼓励地方和企业对离职竞业限制的对象、范围、时间、补偿等问题进行积极探索。

（三）深化科技体制改革

深化科技体制改革是全面激发“第一动力”的体制保障。第一，促进科技与经济的紧密结合。政府层面，结合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改革，引入科技成果转化的有关指标作为官员考核的标准，加快科技成果转化。科研机构层面，完善技术创新项目的市场导向机制，调动科技人员成果转化的积极性。企业层面，增加企业研发投入，解决成果转化承接能力不强的问题，真正使企业成为技术创新投入主体、创新产出主体、成果应用主体和风险承担主体，提高企业技术成果转化能力。服务机构层面，强化科技服务体系建设，加强技术转移、产品中试、创业孵化、科技金融等服务。第二，建立企业主导的产业技术创新机制。建立常态化的企业技术创新对话、咨询制度，帮助政府及时了解和满足企业技术创新的具体需求，为企业进行有效的技术创新提供支撑。总结各地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发展的经验，完善联合开发、优势互补、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技术创新合作组织。第三，建立健全现代科研院所制度。完善现行科研评价机制，在职称评定和科研成果奖励过程中，增设论文转化情况和专利转化效率的指标，改变科研人员评价“重科研、轻开发、重成果、轻推广”的局面。针对科研经费、设备管理使用过程中条块分割、行业分割导致科研资源使用效率不高的情况，引入市场机制，发挥市场在科技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实现科研院所科技资源的集约化、高效化使用。改革分配机制，提高科研人员在职务发明中的比例并对这部分收入在税收方面进行减免，体现“按知分配”。第四，推动新型研发机构发展。对各地正在实施的促进新型研发机构的政策进行评估，在此基础上形成全国性的促进新型研发机构发展的若干意见，为新型研发机构发展提供资金、政策和税收等方面的系统支持，有效实现科学发现、技术发明和产业发展一体化发展。

（四）完善知识产权制度

知识产权是全面激发“第一动力”的制度安排。第一，实施知识产权战略。一些经营者或知识产权管理者认为，没有专利的企业不需要实施专利战略。实际上，专利战略是综合保护专利权、商标权和商业秘密的重要手段，没有专利的企业也要实施专利战略。[14]2016年欧洲专利局《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及其在欧盟的经济表现》报告表明，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对国内生产总值、就业和贸易的贡献非常大。[15]实施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促进工程，发展专利密集型产业，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加快成为附加值高、成长性好的专利密集型产业，发展商标密集型产业，提升驰名商标的运用能力。第二，建立知识产权评议制度。要清醒认识建立知识产权评议制度的重大意义。贵州省微硬盘项目由于没有事先进行知识产权评议，对该项目核心专利为他人掌握的事实视而不见，最终导致20亿元经济损失的教训告诫人们：对重大经济活动所涉及的知识产权必须进行评议。[16]鼓励条件成熟的地方尽快制定区域知识产权评议办法，对评议主体、评议对象、评议内容和评议程序等进行系统规范。第三，探索建立自贸区知识产权制度。探索建立知识产权综合管理和执法机制，在实施专利、商标、版权“三合一”集中管理的同时，充分发挥机制的整合优势，为构建统一集中的行政管理、执法体制探索可供复制的路径。[17]第四，发挥知识产权法院作用。积极构建知识产权专业化审判新格局，探索建立“审判权、审判监督权、审判管理权”三位一体的审判权运行机制。精心审理专利权纠纷案件，结合原始创新、集成创新和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的产业政策，合理界定专利权的保护范围；加强商标权的司法保护，依法审理科技领域商标纠纷案件，增强创新主体市场竞争力。

（五）营造良好创新环境

良好的创新环境是全面激发“第一动力”的重要条件。根据2017《全球创新指数（GII）》报告2013—2017年度全球创新指数评价结果，中国在基础设施的生态可持续性、政策制度环境和创业环境等等方面还较落后。创新环境涉及保证创新顺利运行的创新文化、创新资本市场、创新基础设施和创新专业服务等各个方面。[2]包容、开放的创新文化与科技创新是“鱼水关系”。健全的风险资本市场是国际科技创新枢纽形成的重要标志之一。创新基础设施包含服务于科技创新活动的基础设施。创新专业服务对科技创新发展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倡导创新文化。

当前，要努力营造宽容失败的创新文化环境和机制。美国学者布鲁克斯说过：新的科技力量会出现一批“无限制”的人，“他们喜欢新、新思想、新的思维方式，喜欢变革，喜欢破除传统的东西”。拥有平等、自由、宽松的文化氛围是国际创新区域成功的经验。以色列的成功创新与以色列人的“没大没小”甚至“肆无忌惮”不无关系。美国硅谷的叛逆文化以及对叛逆甚至对“叛徒”的宽容是硅谷迅速崛起的成功经验。因此，要不断总结以色列和美国硅谷等国家和地区营造良好创新文化的经验和教训，形成激励创新、宽容失败的文化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