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三言二拍”中深受古代婚姻制度影响的兄弟关系

贾宝宁

（防灾科技学院人文社科系，北京通州101601）

在中国，以男子为中心、一夫一妻且多妾的婚姻制度持续了几千年，一个家庭往往兄弟众多，且特别讲究嫡庶之分，再加之强烈宗族观念的影响，所以古代社会绝大多数兄弟都是聚族而居的。基于这种大的背景之下，兄弟之间的关系就表现的尤为复杂。古典白话小说集“三言二拍”之中，将在古代婚姻制度下各种类型的兄弟关系展现得淋漓尽致。理清“三言二拍”孩子自重这些兄弟之间的关系，对我们了解古代社会特别是明代社会的婚姻制度与家庭关系具有重要意义。

1 “三言二拍”中形形色色的婚姻关系与兄弟关系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说：“一夫一妻制从一开始就具有了它的特殊性质，使它成了只是对妇女而不是对男子的一夫一妻制。”[1]这一点，在中国古代社会中得到了充分的证明。所谓的一夫一妻，在中国，只能叫一妻一夫，或者叫一夫多妻。我国古代婚姻制度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一夫一妻且多妾，即使是皇帝也只能有一个正宫妻子，但是妾的数量就不需要控制了。这与我们今天所说的一夫一妻制度存在着天壤之别。

《喻世明言》第十卷《腾大尹鬼断家私》篇中，讲述一位已经古稀之年的老太守、并且赋闲在家，在乡下农庄收租之时，看见一位溪边捣衣的年轻农家女子。倪老太守见那女子生得整齐，内心意欲将之聘为偏房。随后与那女子家人讲定彩礼、选定吉日，洞房成亲。《醒世恒言》第三十六卷《蔡瑞虹忍辱报仇》篇中，胡悦假意将妻子蔡瑞红卖给秀才朱源，准备夜半再率领众人抢夺过去，狠赚朱源一笔钱财。谁知朱源才华横溢、一表人才、品德高尚，最重要的是朱源已经年过四十，家有一妻，却尚无子嗣，妻子也屡次劝他取个偏房，延续子嗣。所以瑞红与朱源就弄假成真，最后成为他的妾室。《初刻拍案惊奇》第卷二十《李克让竟达空函，刘元普双生贵子》中，刘元普是一位晚来得子的人。家中婢女朝云一时失言说了句：“我也从不曾见有七十岁的养头生。知他是拖来也是抱来的人？”这话被刘元晋知晓，刘元晋遂将婢女朝云叫来与之同了房。后来刘元普竟然如同谈论乐事一般，津津有味地向夫人娓娓道来，夫人听说此事也只是笑而不语。后来夫人竟然铺个下房，劝说自己相公刘元普册立婢女朝云为妾。总结中国古代的婚姻制度存在很多弊端，第一，婚姻的封建包办与强迫。第二，家长专制，漠视子女利益。第三，剥削阶级的一夫多妻制。第四，男尊女卑和夫权统治。[2]这些特点在“三言二拍”中都可见一斑。

古代封建社会中一夫一妻且多妾的婚姻制度，还有相伴而生的嫡生子、庶生子的严格区分，深深影响着古代家庭中的财产分配、地位继承这一系列重要问题。之前所言的《腾大尹鬼断家私》故事中，年过古稀的倪太守娶得农家女后竟然又生得一子，可好景不长，倪太守去世之后，家族由倪太守的嫡长子倪善继掌管。这倪善继既嫌他母子二人是妾身庶出，又怕与自己争夺财产，于是百般刁难这母子俩人。从这个故事中，可见得古代社会婚姻之中妻妾的身份地位和子女的嫡庶之分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在古人的思想观念里面，都希望父子之间能够父慈子孝，希望夫妻之间能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同时也希望兄弟之间能够兄弟齐心、协力断金。《周易》中有云：“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嗅如兰。”[3]在《喻世明言》第十卷《腾大尹鬼断家私》里，也曾对理想中的兄弟关系有如下描述：

人么难得者兄弟？且说人生在世，至亲的莫如爹娘。爹娘养下我来时节，及早已是壮年了，况且爹娘怎守的我同去，也只好半世相处。在说挚爱的莫如夫妇，白头相守，极是长久的了。然未做亲以前，你张我李，各门各户，也空着幼年一段。只有兄弟们，生于一家，从幼相随到老，有事共商，有难共救，真像手足一般，何等情义！譬如良田美产，今日弃了，明日又可挣得来的。若失了个弟兄，分明割了一手，折了一足，乃终身缺陷。说到此地，岂不是难得者兄弟，易得者田产？若是为了田地上坏了手足之情，倒不如穷汉赤光光没的承受，反为干净，省了许多口舌是非。[4]

这其中所说的“生于一家，从幼相随到老，有事共商，有难共救，真像手足一般”这着实是十分令人羡慕的兄弟关系，但实际上，许多兄弟关系确实并非如此。除了人品、际遇、恋情等外在因素，还有一个很大的决定兄弟关系的因素，那就是他们父母的婚姻形式。

在“三言二拍”中，受古代婚姻制度的影响，不同的婚姻形式之中有着不同类型的兄弟关系。兹列举如下：

婚姻形式兄弟类型二拍中的具体篇目一夫一妻嫡亲兄弟《瘗遗骸王玉英配夫,偿聘金韩秀才赎子》《迟取券毛烈赖原钱,失还魂牙僧索剩命》一夫一妻多妾嫡庶兄弟三言中的具体篇目《苏知县罗衫再合》《汪信之一死救全家》《沈晓霞相会出师表》《三孝廉让产立高名》《张廷秀逃生救父》《吕大郎还金完骨肉》《隋炀帝逸游召谴》《徐老仆义愤成家》《滕大尹鬼断家私》《蔡瑞红忍辱报仇》《闹阴司司马貌断狱》《李克让竟达空函,刘元普双生贵子》《赵五虎合计挑家衅,莫大郎立地散神奸》一夫前后二妻(妻子去世后,丈夫又续弦)同父异母的嫡出兄弟《李玉英狱中诉冤》

2 “三言二拍”中不同婚姻形式对兄弟关系的影响

2.1 一夫一妻家庭中的嫡亲兄弟关系

在众多类型的兄弟关系之中，要说兄弟如手足，就要数一夫一妻家庭中的嫡亲兄弟了。他们同一个父亲，既无母亲地位的差别，又无其他庶出兄弟的影响，本应该兄弟齐心，协力断金了，但现实情况却也不尽然。在《二刻拍案惊奇》第十六卷《迟取券毛烈赖原钱，失还魂牙僧索剩命》中，嫡亲四兄弟在一起生活，父亲已经去世，唯有母亲在世。长子独大，三子幼小，长子怕日后家财被三兄弟均分，而将财产藏匿起来。同样在《醒世恒言》第三十五卷《徐老仆义愤成家》篇目中是三兄弟在父母去世之后，合家在一起生活，后来其中一兄弟去世，另外二位兄弟嫌弃孤儿寡母拖累自家，最后不得不分家生活。这两个故事中的嫡亲兄弟们都是父母在世之前能够在一起和睦相处，共同为家族创造财富。正如《礼记》上面所说的“父母在，不敢私有其身，不敢私有其财”[5]但是，随着父母的去世，各自小家庭的建立，古代真正意义上的子孙三代的小家庭出现了，这时即使是嫡亲兄弟，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有所行动。嫡亲兄弟们如果能够做到公正地均分家产，算得上是幸运的了，而不惜闹上衙门，甚至丢了性命的故事，也比比皆是。

但也有父母去世后，兄弟依然和睦的典型。例如《醒世恒言》第二卷《三孝廉让产立高明》。有田氏兄弟三人，自幼父母双亡，大哥二哥早已经娶妻，三兄弟和谐地生活在一起。三弟后来也娶妻，但是这个田三嫂，为人尖酸刻薄，总是担心两个哥哥私占财产，最后说服丈夫与两个哥哥分家。分到最后只剩一棵大紫荆树无法分割，三兄弟最后决定将树分成三段。但是第二天清晨，本来茂盛的紫荆树却迅速枯萎，兄弟三人最后领悟到手足之情的重要，又重新在一起幸福地过起了生活。所以书中有诗云：

紫荆枝下还家日，花萼楼中合被时。

同气从来兄与弟，千秋羞咏豆萁诗。[6]

2.2 一夫一妻且多妾家庭中的兄弟关系

一夫一妻多妾的婚姻形态也广泛存在于“三言二拍”之中，在古代的封建社会之后总，一般而言，只有贵族、官僚、地主豪绅才能有纳妾的行为，而且，纳妾通常是为了延续后嗣。但宋代之后，对庶民的纳妾行为也放开了限制要求，明朝律法就允许庶人年过四十而无子者，便可选取一妾。[7]因此在一夫一妻且多妾的婚姻制度条件之下，就产生了嫡亲子、庶出子之间的区别。古代封建社会的法律对嫡庶的继承财产权的规定是十分明确的。唐令：“应分田宅及财产者，兄弟均分。”[8]明令：“分析家财田产，不问妻、妾、婢生、只依子数均分。”[9]但是在实际生活之中，妻妾经常为了使自己子女继承父亲的身份地位和更多的财产而屡次发生斗争，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兄弟之间难以正常地和睦相处。例如《喻世明言》第三十一卷《闹阴司司马貌断狱》中讲述了古代众多惨案之中十分著名的一个。吕氏因为记恨刘邦对自己的宠爱被戚夫人夺取，更加愤怒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与自己的儿子刘盈争夺皇位。因此在刘邦死后，吕氏残忍地将刘如意杀死，更令人发指的是将戚夫人做成人彘。之前所言的《腾大尹鬼断家私》讲述的是长兄嫡长子倪善继不贤，侵夺年幼庶出弟弟倪善述的财产，并且对弟弟母子二人百般刁难的故事。故事本质就是在一夫一妻多妾的婚姻制度下，庶出兄弟的利益赤裸裸的为嫡出兄弟所夺。用《喻世明言》中的话说就是：“子无嫡庶，忒杀薄厚不均，被人笑话。”[4]

如果正妻无子，有可能产生赘婿与庶子的矛盾。这实际也是一种广泛存在于一夫一妻且多妾家庭中的特殊兄弟关系。《初刻拍案惊奇》第三十八卷《占家财狠婿妒侄》讲述的是刘员外的妻子只生得一女，无可奈何，所以找了个赘婿。但是赘婿毕竟不如儿，所以刘员外也不甘心将家产全部留给女婿，后来娶的一妾，却生了一子。但是正妻厌恶妾和庶生子，一心护着自己的女儿、女婿，并且竭力帮助女婿争夺财产。

肯做赘婿的人家都是贫苦人家。商鞅变法时候曾经规定：“商君遗礼谊，弃仁恩，并心于进取。行之二岁，秦旧俗败。故秦人家富子壮则出分，家贫子壮则出赘。”[11]由于赘婿都是贫穷人家的子弟，对家财都情有独钟，所以别有用心的赘婿经常为了家庭财产的继承对家庭关系产生不可估量的破坏力。[10]赘婿影响家庭关系和睦的根源还是财产的争夺。但是，具体的导火索还是妻妾关系、嫡庶之分，妻子因为仇视妾以及妾生子，常常有意帮助赘婿伤害妾母子，这使得家庭关系必定十分纠结。

2.3 一夫前后二妻家庭中的兄弟关系

古代婚姻制度中，丈夫在正室妻子去世后，一般会另娶正室夫人，这叫做续弦。这样就可能出现前妻之子与后母之子的关系难以融洽相处的一个重要的家庭问题。

在《醒世恒言》卷二十七中的《李玉英狱中诉冤》讲述的就是一夫前后二妻家庭中的兄弟关系。李玉英的亲生母亲去世，父亲又娶了第二任妻子。李玉英的后母又生了一个儿子，后母为了能够让自己儿子承袭父亲的官位、财产，百般残害前妻子女，且挑拨前妻子女和自己儿子之间的关系。从《李玉英狱中诉冤》中可以看出，后母是直接影响兄弟无法正常融洽相处的核心人物，而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承祧继产的利益问题。

承祧就是继承父亲的官职名位，就像《红楼梦》中只有宁国府才能继承宁国公的身份，而荣国府中贾宝玉的父亲只能够另谋官位。继产就是继承父母的财产，荣宁二府都可以继承各自父辈的家产。这是因为我国古代实行严格的宗法礼仪制度，有权利继承父亲官位、爵位的必须是正式妻子所生的第一个儿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嫡长子。其他的儿子则无法继承官爵，但却也有权利分得财产，这就是大宗、小宗的差别。但是，在历史上屡见不鲜的是后母以及后母子女千方百计地剥夺长子继承权。例如《史记·齐太公世家》中记载：“二十八年，初，灵公娶鲁女，生子光，以为太子。仲姬，戎姬。戎姬嬖。仲姬生子牙，戎姬请以为太子，公许之。”[12]这就是典型的后妻因为身份地位、金钱对异母兄弟关系的恶劣影响。

之前所言的《李玉英狱中诉冤》故事中的后母说道：“若没有这一窝子贼子女，那官职好歹是我生子女来承受。如今遗下着许多短命贼种，纵挣得泼天家计，尚不得被他们拔得头筹”[6]说明在一夫二妻的情况下影响兄弟关系的核心就是金钱权利的问题。不过这种情况下有另外一个影响因素，那就是血缘关系，虽然后母表面上是孩子的母亲，但却与孩子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这也是家庭关系不和谐的一个重要因素。

3 道德是兄弟关系和睦的根本因素

在“三言二拍”中，无论何种婚姻形式、何种类型的兄弟关系都有兄弟融洽的故事。

典范如《三孝廉让产立高明》中，三兄弟是一夫一妻婚姻形式中的嫡亲三兄弟。大哥为了能让两个兄弟被推举为孝廉做官，故意在三兄弟分家之时多占家产，让两位兄弟成为闻名乡里的孝廉。另外两位兄弟也不将大哥侵占财产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为乡里所敬佩。《李玉英狱中诉冤》是一夫前后二妻的续弦家庭。虽然，后母对前妻子女毒杀、贩卖、毒打。但是，后妻儿子却和这些哥哥、姐姐比较亲近。后来皇上下令将后母母子二人处死，这时前妻孩子竟然挺身而出，要求免除对后母子女的惩罚。甚至兄弟和睦的典范也存在于一夫一妻且多妾的家庭中。《莫大郎立散神奸》中莫大郎的母亲是正室夫人，嫉妒妾和妾的儿子，将这母子二人赶出家门，后来还是在莫大郎的大力劝说之下，将这个异母的兄弟带回家中，并且莫大郎对这个庶出兄弟比较照顾。

但还是有学者指出：“有人在分家让产时，照顾兄弟侄儿，就是因为这种‘义让’才在史书上留名。如此表彰他们，说明义让的事情如同凤毛麟角，是偶然现象，而分家时争夺嫌少事情的现象却很普遍。”[13]兄弟睦好的根本原因应该归结为个人道德品质的高尚。在金钱、地位面前能够做到注重亲情、忽视金钱，而实行“义让”这就要求人们能具有崇高的道德理念了。《说文解字》中就说：“礼，履也，所以事福致福也。”[14]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进步，“礼”逐渐具有伦理道德的意思。“尊礼、守礼”就是遵守崇高的道德伦理。礼是德的具体表现，德是礼的本质和核心。《三孝廉》《李玉英》《莫大郎》三篇中的主人公都具有超出常人的崇高道德品质。

上文所言的《占家财狠婿妒侄》正妻厌恶妾和庶生子，一心护着自己的女儿、女婿，并且竭力帮助女婿争夺财产。但是，正妻所生的女儿，却怀着一颗道德仁义之心，担心丈夫为了财产危及到庶出弟弟的生命安全，便想办法将弟弟保护了起来。最后既保存了父亲的子嗣，最后又帮助丈夫获得了部分财产。

荀子云：“人道莫不有辨，辨莫大于分，分莫大于礼。”[15]古人行为处事必须符合礼的标准，此时的礼早已经是超越法律的要求了，上升到一种追求个人道德修养的境界了。古代重视道德的重要性和道德的培养，突出表现就是古代讲究“以礼入法”即法律之中加入伦理道德的因素。以礼入法，是中国法律发展史上一件大事，因此使法律发生了深远重大的变化，道德成为法律的重要组成部分，形成了法律为礼教、道德所支配的局面。明代丘濬《大学衍义补》云：“人心违于礼义，然后入于刑法。”[16]古代法律要求人们都要成为一位有德行的君子。正如儒家所要求的那样，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古人自身有一种类似于宗教式的道德信仰。一个有德行的兄友弟恭之家，必定会是家和万事兴。《荀子》中说：“为善之天报之以福，为恶者天报之以祸。[15]还有《易·坤》中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3]总之，怀有一颗仁义道德之心是兄弟关系融洽的根本。

“三言二拍”众多类型的兄弟关系之中，恶关系的根本原因应该归结为追求个人所得利益的最大化。道德品质的高尚是关系融洽和睦关键。嫡亲如能以同父同母的至亲兄弟之情相处，嫡庶之分的兄弟如能抛除等级观念以兄弟至亲相处，一夫前后二妻的异母兄弟如能以同宗同源的兄弟之情相处，而抛除承祧继产的利益诱惑，幸福的家庭，融洽的兄弟关系将广泛地存在于普天之下的所有家庭之中。

[1]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8：58.

[2] 王自凌.中国古代婚姻制度初探[J].法制与社会，2011，（2）：5.

[3] 周易[M].吉林：吉林大学出版社，1996：472.53.

[4] 冯梦龙.喻世明言[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9：81.88.

[5] 万久富.礼记集说[M].南京：凤凰出版社，2010：409.

[6] [明]冯梦龙.醒世恒言[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9：11.292.

[7] 董炜.“三言”中的商人婚姻问题研究[D].山东师范大学，2011.

[8] [唐]长孙无忌.唐律疏议[M].北京：中华书局，1983：242.[9]大明律[M].怀晓峰点校.沈阳：辽沈书社，1990：238.

[10] 王雪峰.“三言二拍”承祧继产型故事初探[D].山西师范大学，2009.

[11] [汉]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22.

[12] [汉]司马迁.史记[M].河南：中州古籍出版社，1994：452.

[13]冯尔康.古人生活剪影[M].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1997：71

[14] [汉]许慎.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1999：8.

[15] 荀况.荀子[M].贵阳：贵阳人民出版社,2008：65.503.

[16] 丘浚.大学衍义补[M].北京：京华出版社，1994：2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