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肯定与否定的非对称性——以日语表现法研究为中心

高立伟

(华北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 唐山 063210)

浅析肯定与否定的非对称性
——以日语表现法研究为中心

高立伟

(华北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 唐山 063210)

日语；肯定表现；否定表现；表现法；语言构造

日语的否定表现，大多是在谓语部分后续“ない”或者“ません”来完成的。但是就存在动词“ある”来讲，它的否定形应该是未然形后续“ない”如“ある―あらない”。但是“あらない”是不存在的。学校语法教育阶段都学过存在动词的“有”和“没有”的表达方式，例如：例1.職を選ばなければ、仕事がある。

一、“ある”的否定形与“ない”

在日语本科教学阶段，讲授肯定与否定表现的内容通常如下：

例3.本がある。→ 本がない。

例4.本を読む/取る/写す。→ 本を読まない/取らない/写さない。

例4中，“本を読む/取る/写す。”的否定都是该动词的未然性后续“ない”完成的。于此相对，例3中“本がある。”的否定为“本がない。”而并不是“本があらない。”

《古语词典(第九版)》记载，在古代日语中，是存在“あらない”的。“あり”的否定形是“あらず”，反义词是“なし”。“あらず”中的“ず”为否定助动词，在奈良时代的关西地区被广泛使用。同时，关东地区与关西不同，使用另外的否定助动词“なふ”，“ある”的否定形即为“あらなふ”,随着时代变迁，关东地区的“なふ”演变为其连体形“なへ”，“あらなふ”也随之演变为“あらなへ”。后来随着逐渐发生音变，“なへ”演变为“なえ”，“あらなへ”也随之变为“あらなえ”，直至江户时代，演变成为现在日语常用的否定助动词“ない”。“ある”的否定也终于变为“あらない”。由此，“ある”的否定形“あらない”和反义词“ない”同时并存。同时，随着政治中心由关西向关东的转移，关西地区中的动词否定形“ず”也逐渐向关东地区语言靠拢，也由“ず”演变为“ない”。虽然现在关东及关西地区都统一为“ない”表示否定，但是在冲绳方言中，仍然有“ず”和“ない”两种否定形并存的现象。具体演变如图1所示。

图1 “ない”的演变

另一方面，在江户时代，由于“ある”的否定形“あらない”和反义词“ない”同时并存，且所表达的意思是完全相同的，“あらない”和“ない”无论用哪一个都是“非存在”的意思，所以在语言的演变中，就发生了取舍。最后是留下了反义词的“ない”，它同时即是“ある”的否定形又是“ある”的反义词。究其原因，今泉喜一认为是“まったく同じ意味なら両方存在する必要はない。どちらか一方でよい。…(略)…短い方がエネルギーが少なくて済む。”

图2 “あらない”与“ない”的取舍

二、敬体形的肯定与否定

前一节考察了“ある”的否定形“あらない”和反义词“ない”的演变。本节中考察它们的敬体形式的否定形和反义词。首先来看“あります”：

例5.本があります。

例6.本がありません。

例7.本がないです。

例5的“本があります。”为“本がある。”的敬体形式，也叫作丁宁体形式。前一节分析了“あらない”是“ある”的否定形，“ない”是“ある”的反义词，那么例6中的“ありません”和例7中的“ないです”，必定有一个为“あります”的否定形，一个为反义词。

图3 “あります”的否定形与反义词

如图3所示，“ありません”是“あります”的否定形，“ないです”是它的反义词。在语义表达和语法表达上，“ありません”和“ないです”的意思完全相同，但是和“ある”的否定形和反义词不同，虽然两者相同，但是并没有出现像“あらない”和“ない”那样的取舍，而是两者并存。

但是，相对于“ないです”，似乎“ありません”使用的更加广泛，更被人青睐。究其原因，今泉喜一(2005：251)认为“形容詞(ない)に「です」を続けることに抵抗があったためであろう。(可能在形容词〈ない〉后续‘です’的说法有抵抗吧。)” 由于实际用的人很多，并且形容詞后续“です”的形式也得到了正式承认。昭和 27 年(1952 年)，日本国语审议会发表的《これからの敬語(建議)》中提到“これまで久しく問題となっていた形容詞の結び方、たとえば、「大きいです」「小さいです」などは、平明·簡素な形として認めてよい。”《広辞苑 第六版》中也提到“現代語で「行くです」「来たです」「見ますです」という言い方もまれにみられるが一般的でない。「面白いです」のような形容詞に付いた言い方は、昭和一〇年代までは由緒のないものとされたが、現代は正しいものと認められている。”

在分析“ある”的否定形“あらない”和反义词“ない”时，明确了由于“ある”的否定形“あらない”和反义词“ない”同时并存，且所表达的意思是完全相同的，“あらない”和“ない”无论用哪一个都是“非存在”的意思，所以在语言的演变中，就发生了取舍。最后留下了“ない”。但是在这里，“ありません”和“ないです”的意思也是完全相同的，但是它们在语言的演变中并没有出现取舍，而是同时共存。是因为它们在表达敬意的程度上不同，不同的敬意表达时需要不同的形式。在敬语表现上，“ありません”的尊敬程度要比“ないです”高一个等级，所以在历史的演变中，“ありません”和“ないです”同时保留了下来。

说到“ある”的敬体形，除了“ありません”和“ないです”之外，不得不说的就是“ございます”，在日语的学校语法教育中，作为“ある”的敬体形，“ございます”的否定形为“ございません”，但是它的反义词是否为“ござないです”呢？如图4所示。

图4 “ございます”的否定形与反义词

如图4所示，“ございません”是“ございます”的否定形，“ござないです”是它的反义词，但是在现代日语中，却只存在“ございません”，而没有“ござないです”。究其原因，仍然是形容词“ない”后续“です”的抵抗性问题。历史上，“ござないです”作为“ない”的丁宁语，作为“いない”的尊敬语还是存在的。例如：

例8.いやいやさやうのことではござない。(虎清狂·薬水)

例9.内裏へ参じて見るに、主上はござなくて。(太平記·二)

三、断定助动词的否定形与构造

考察了日语肯定与否定表达方式之后，在描述肯定句与否定句时，可以参照如下：

例10.彼は学校へ行きます。

例11.彼は学校へ行きません。

学校语法教育中学到，例10为肯定句，与之相对应的例11是它的否定句，那么：

例12.私は学生です。

例13.私は学生でせん。

例12为肯定句(也称为判断句)，按照结句形式，和“行きます”、“行きません”相同，与例12的相对应的否定句应为例13“私は学生でせん。”但事实上，日语中并没有“でせん”的否定表达，而是：

例14.私は学生ではありません。

例15.私は学生ではないです。

例14中的“ではありません”是“です”的否定形，例15中的“ではない”是它的反义表达。同样，如下例句中：

例16.私は学生だ。

例17.私は学生である。

例18.私は学生です。

以上三个例句都是“我是学生。”的意思，只是结尾不同，例16用了“だ”结尾，例17用了“である”结尾，例18用了“です”结尾，它们是不同的断定助动词，“だ”和“である”为简体，“です”为丁宁体。例16和例17的否定皆为“私は学生ではない。”，与此相比，例18的否定为“私は学生ではありません。”。

“私は学生です。”是由“私は学生であります。”演变而来，它的构造为：

私ha学生de=ar-i=mas-u

“私は学生です。”和“私は学生であります。”的否定形都是“私は学生ではありません。”它的构造为：

私ha学生de=ar-i=mas-en

通过前节考察，明确了“ではありません：de=ar-i=mas-en”是由“であります：de=ar-i=mas-u”中附加否定属性的“-en-”而成的。在“であります：de=ar-i=mas-u”中，主体“私”与“ar-”、“mas-”两个属性是紧密相连接的，所以它们可以看为一个整体，“であります：de=ar-i=mas-u”的中间部分就能够被忽略，成为“で(ありま)す：de=(ar-i=ma)s-u”。与此相比，由于“であります：de=ar-i=mas-u”中加入了否定属性的“-en-”，因此“であります：de=ar-i=mas-u”就变成了“で(は)ありません：de=ar-i=mas-en”，主体“私”与“ar-”、“mas-”两个属性的关联被接触，它们不再是一个整体，因此“で(は)ありません”中的“ありま：ar-i=ma”并不能省略。这就是为什么“であります”可以说成“です”，而“ではありません”不能说成“でせん”了。具体如图5所示：

四、结论

本章主要探讨了日语的肯定句与否定句的表达方式与构造。日语句子的肯定形式与否定形式一般决定了日语句型表达的是肯定或者否定的意义。所以肯否形式在日语研究中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首先，“ある”的否定形式与反义词之间的关系，可以归纳如表1所示：

表1 “ある”、“あります”、“ございます”简体与丁宁体的肯否、反对形

表1中，简体“ある”的否定形与反义词皆为“ない”，虽然在古代日语中存在它的否定形“あらない”，但是在现代汉语中它的否定形已被反义词“ない”代替；“あります”的否定形为“ありません”反义词为“ないです”； 同“ある”一样，“ございます”的否定形为和反义词只有一个，即“ございません”，但不同的是，“ある”的否定形被反义词代替，“ございます”的反义词被否定形代替。

同时，根据表达敬意的不同，“ある”为普通形，“あります”比“ある”高一层，为丁宁体1，“ございます”最高，为丁宁体2。其次，按照表达敬意的不同层次，如表2进行了如下对比：

表2 “ある”、“あります”、“ございます”肯否的敬意表达

如表2所示，左侧为肯定的敬意，由“ある”到“ございます”分为三个层次，逐层递增。右侧为否定的敬意，由“ない”到“ございません”分为四个层次，逐层递增。这里需要注意的是，肯定的敬意分为三层，否定的敬意分为四层。在第一层次中，肯定“ある”和否定“ない”为简体，在表达敬意时级别最低。“ある”的否定形“あらない”在语言的演变中已被反义词“ない”代替；第二层中，肯定表现只有一个“あります”，与此相对，否定表现同时存在“あります”的反义词“ないです”(否定中为第二层次) 和否定形“ありません”(否定中为第三层)；第三层中，肯定表现“ございます”的反义词“ござないです”被否定形“ございません”代替。

除了“ある”、“あります”、“ございます”的肯否表现外，判断文的句尾“だ/である”、“です/であります”、“でございます”也存在肯定表现和否定表现，和“ある”、“あります”、“ございます”相同，它们肯否表现间的关系如下：

表3 “だ/である”、“です/であります”、“でございます”的肯否与反对形

如表3所示，“だ/である” 的否定形“で(は)あらない”已经被反义词“で(は)ない”代替；“です/であります”的否定形为“で(は)ありあません”，反义词为“で(は)ないです”；“でございます”的反义词“で(は)ござないです”已被否定形“で(は)ございません”代替。它们的肯否与反对形式和表3“ある”、“あります”、“ございます”的肯否与反对形基本相同的。

对于日语肯定与否定的非对称性研究，不仅在教学中能使学生更加系统地掌握日语肯否表达，对提高日语教学质量，提高日语教师教学能力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对于上述日语肯否表现的更加深入系统化的研究，将作为今后的研究课题继续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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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ofAsymmetryofPositiveandNegative:FocusonStudyofJapaneseExpression

GAO Li-wei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North Chin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angshan Hebei 063210, China)

Japanese; positive expression; negative expression; mode of expression; language construction

Negative expression in Japanese, mostly in the part of "Nai" or "Masen". But there is the verb "Aru" is concerned, it should be negative "- shaped subsequent bud Nai" such as "Aru -Nai"."The negative form Aru became" Thou "Aranai". But " Aranai " does not exist. We have learned the expressions "yes" and "no" in existential grammar at school, for example, if you don't pick a job, you'll get a job, nd over 35, there's really no work left. In the stage of school education of Japanese grammar teaching content of " Aru" is "Nai". In fact, in fact "Aru" does not deny, "Nai" only in the sense and "Aru" correspondingly, rather than its negative form. Based on the above viewpoints, the thesis takes the Japanese expressions as the center, studies the positive and negative expressions of Japanese, probes into the asymmetry of affirmative and negative and the deep structure of language.

2095-2708(2017)06-0118-06

例2.三十五を超えると、マジに仕事がないなぁ。

如上所示，“ある”的否定形为“ない”。事实上“ある”并没有否定形，“ない”只是在意义上和“ある”相对应，而并非它的否定形。本文将结合以上观点，以日语各种表现法为中心，通过对日语的肯定与否定表现研究，探讨肯定与否定的非对称性及语言的深层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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