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标志的泛化及结构性演进

王昭华 崔总合 王彦亮

财富标志的泛化及结构性演进

王昭华 崔总合 王彦亮

当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大幕已经拉开，其中发挥市场的基础作用，提高物质和信息的全要素生产率尤为重要；同时，减少低效过剩产品供应，增加富含人文技术的产品生产，需要双管齐下。“财富标志”供应问题聚焦产业链高端产品的生产和供应，与社会经济健康发展休戚相关。今天，随着“生活对象化”产生的信息态（知识、文化、艺术）财富的大量涌现，社会财富爆炸性增长，人们对财富的安全需求更为迫切，财富标志的经济学内涵、载体种类、系统结构出现了全新发展，黄金、地产等物化财富标志已无法满足社会经济发展的现实需要，货币、股票、债券、产权、文化、艺术等信息态的财富标志在泛化和变异中进化、发展，财富标志体系的层级结构越来越丰富，作为一个新兴产业对社会经济的健康发展影响越来越大。关键词 财富标志 信息态 心理需求 虚拟价值 保值增值

在“劳动对象化”价值向“生活对象化”价值的历史演进过程中，信息态要素在心理时空放大效应的作用下，通过与物质态要素的容介态进化，催生了商品形式和社会财富的爆炸性增长，极大丰富了人们的生产生活。货币、股票、国债、金融衍生品、各种信物、文化艺术品、品牌、符号、规则、标准等新的社会财富琳琅满目，如何留住（存储）这种以信息态、流动性、生活化虚拟价值为核心的财富形式，实现富含虚拟价值财富的保值增值，成为当今社会经济发展中的一个迫切问题，财富标志经济因此应时而生。实际上，财富标志是在货币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财富标志的基本功能是一般财富的聚集、浓缩和储存，而货币并非具有这种功能的唯一形式，因此财富标志是可以变换的。”[1]也可以说，财富标志主要是实现信息态（流动性）财富保持和增值的载体。

一、基础财富标志

黄金作为银行资产是支撑和稳定银行信用的财产准备金，作为私有财产是可以实现保值增值的私人财富，作为一般商品就是满足人们心理上需求的奢侈品。这就表明，像黄金、白银这样的贵金属在市场上、风俗习惯上、文化认同上甚至法律上具有了保值增值财富的潜力，这样的财富几乎一开始就是一种基础性财富标志。因此，我们可以认为，基础财富标志主要是指那些在人类长期的社会生产生活实践中形成的储存和保值增值财富需要的载体，除了黄金白银，土地、房产等都是具有基础性财富标志特质的物质财富，央行发行的以国家财税和经济发展为基础的货币也具有基础性财富标志的性质，比如美元，就是由美国中央银行发行并以黄金储备（最初）以及后来的技术文化实力为依托的国家主权（信用）货币，也是至今世界上最为坚挺的基础性财富标志。

（一）基础财富标志是稳定财富生产和供应系统的基石

林左鸣教授已经讨论了普遍存在的财富标志泛化现象，即吸纳社会流动性的载体（商品型财富标志）由财富标志的绝对稀缺性而不断转移、泛化（变异）的现象，我们认为这是财富标志发展和进化中一个必然的过程。但是，财富标志不论如何泛化和变异，任何社会都会有基础性财富标志存在，在社会经济活动中发挥基础性保障作用，否则大量的社会财富将无以为托，社会经济发展难以稳定健康发展。比如：长期以来在中国，土地、房产等扮演着财富标志的角色，拥有了土地、房产就是拥有了可保值增值的财富和生活保障，因此中国人有了钱就要置地、买房；黄金白银等贵金属在人类社会发展历史上也一直发挥着基础性财富标志的作用，是货真价实（绝对）的财富标志，这与人们产出的粮食或者其他泛化后的财富标志（比如劣币）大为不同。因此，我们说基础财富标志是稳定财富生产和供应系统的基石，是财富大厦建设的钢筋铁骨，只有财富标志的基础载体充足可靠，整个社会经济生活才能够稳定健康发展。

（二）教育的投资和人才的培养就是打造基础财富标志

千百年来，土地、房地产、黄金白银等实物财产已经进化为人们最为信赖的基础性财富标志，在中国，人们自古以来的梦想就是“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到今天，中国人只要有了钱首选还是置办房产，拥有房产既是富裕后改善生活的现实需要，更是拥有财富、保值增值财富的基本标志，可以说置办房产、拥有田地是中国人追求财富的基本目标，也是中国文化传统的一个基本构成要素。

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中国，真正领导国人实现了“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梦想的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功劳，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使中国人的这一梦想逐步实现。今天，房地产是富裕起来的中国人拥有和储存财富最为现实的载体，据统计，在我国“1978～2013年，房地产业增加值由80亿元增长到33295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增长了39.6倍，年均增长11.2%……房地产开发投资拉动的相关行业增加值合计53848亿元，两者相加87143亿元，占全部GDP的15.3%。”[2]尽管还不能说一切房产都是基础性财富标志，但是房地产作为重要的财富载体在人们心目中始终占据着基础地位，健康稳定的房地产（财富标志）经济对人们扩大财富保持，促进社会经济稳定发展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

新中国成立以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高兴地看到，“中国大约用了60多年的时间完成了从人口大国向人力资源大国的根本转变，完成了从一个传统人力资源大国向现代人力资源大国的历史性转变。”“根据安格斯·麦迪森采用购买力平价方法计算，1950年中国人均GDP为448美元，仅相当于美国的4.7%……到2010年，中国人均GDP达到7822美元，相当于美国的25.6%……中国对美国的教育追赶是人类历史上更大规模、更具重要意义的现代化追赶。1950年，中国15～64岁人口数是美国的3.3倍，总人力资本（指15～64岁人口数与平均受教育年限的乘积）只有美国的38.8%；到1970年，中国总人力资本数超过了美国；到2010年，中国总人力资本相当于美国的3.6倍；到2020年，中国总人力资本将达到美国的3.85倍。”[3]中国拥有的人力资本的平均质量与美国比较显然还有差距，中国具有创造能力的高端人力资本仍然十分缺乏，不过我们完全相信这种追赶和超越决不会太远。因此可以说，投资教育和人力资源的开发，实质上就是将财富储备在人身上，而人力资本作为发达的生产力要素就是一个家庭、组织和国家最重要的基础财富标志，是社会经济发展和财富创造的坚强基石。从这个角度看对教育的投资和人才的培养就是打造基础财富标志，拥有了人才就是拥有了财富，是教育的红利，是教育吸纳社会财富后实现的价值增值。

（三）提升和夯实支撑基础财富标志的信用

基础性财富标志的支点是背后以国家财政或诚信文化支撑下的强大的信用，提升和夯实支撑基础财富标志的信用，对于促进财富的保值增值和社会经济健康发展至关重要。但是，之所以说基础性，也同时赋予了这种财富标志更高的信用要求，如果过度供应或过度消费财富标志，透支财富标志信用价值，对社会经济发展的破坏性影响也会是严重的。美国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就是黄金储备品种单一、数量不足以及过度发行美元，从而透支美元信用造成的。

二、次级财富标志

次级财富标志是指在基础财富标志之上衍生出来的次一级的财富标志品，比如信用证、票据、授信额度、债券、股票等就是在货币基础上衍生出来的典型的次级财富标志，中国计划经济时代各种票证如粮票、布票、自行车票等就是那个年代的财富标志物，它们一般是在基础财富标志基础上衍生和发展起来的。次级财富标志是整个经济活动稳定发展的主体因素，只有优质的次级财富标志供应充足，社会经济有序健康发展才有物质基础。

（一）次级财富标志的产生主要来自基础财富标志纵向的进化和发展

在金融系统中，财富标志在价值运动形式上的进化主要表现为，从中央银行的储备金（如黄金）到主权货币（如美元）——基础性财富标志，再从主权货币到各类信用货币、债券、股票市场等二级财富标志，再从债券、股票到信托形态的资产，以及从信托到期货、保险等形态的进化和发展等。其实质是财富标志在层次和功能的结构性衍生中不断发展进化，而基础和各次级财富标志之间一般会呈现出信用阶梯递减律。

财富标志是按照一定的时间和层级来进化的，这种规律性体现了经济活动历史的继承性和发展性，也是人类在不断学习和创新过程中推动和实现经济发展的过程。新的层级的财富标志品或财富标志系统的产生，是对原来层级财富标志的继承、创新和发展，是财富标志及价值系统的积累和延续，同时也是人类在创造财富过程中通过学习、吸纳、容介已经取得的知识和文化不断推陈出新的过程。在整个继承、创新和发展过程中，财富标志系统会不断丰富和发展，符合财富积累和发展需要的优质财富标志将会得到保留，并成为保障社会经济稳定健康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有了财富标志的继承、创新和发展，财富标志才可能实现跨越时空的进化和增殖，比如文物作为市场化的财富标志就是在继承古代文明历史过程中的进化和发展。

（二）次级财富对基础财富标志的作用

次级财富标志供应越充分、优质、可靠，基础财富标志的地位就会越稳固、发展越健康。美国金融市场的衍生品——基于房地产的“次级债”，在炒作过程中充满了欺诈和混乱，在运作过程中“次级债”贷款给了大量没有信用或缺乏信用的投资者，使得次级贷款出现严重的信用危机。次级贷款危机，必然引发背后的基础性财富标志——房地产及美元信用（虚拟价值）上的稀释和价格波动，因此社会流动性被大量释放，纷纷逃逸去追逐其他的财富标志形式，财富标志的泛化和变异随之扩大，“次级债”泡沫因此爆裂、造成全球性金融危机。

（三）债券市场的作用

当今时代，作为次级财富标志的债券市场异常火爆，发债成为各国政府筹集资金发展经济的重要方式，也实质上是在向市场供应次级财富标志，由于政府信用支撑，政府债券成为了各国民众信赖的储存财富的标志品，甚至基础财富标志。当然，发债必须以政府财政、税收实力为基础，如果经济发展不能够持续，财政能力得不到实质提升，信用（虚拟价值）造血功能不足，必然威胁经济社会发展。

靠发债维持财富标志供应也存在很大风险，金融危机时期亚洲国家大举举债以维持经济增长，而且在全球经济好转后仍然难改这一习惯，仅中国就占2007年以来全球新增债务的约三分之一，总债务从2007年的7.4万亿美元增至28.2万亿美元，相当于全年生产总值（GDP）的282%；日本政府依然入不敷出，该国总债务相当于每年经济产出的400%，在全球排名第一；不包括日本，2014年亚洲债务与本地生产总值（GDP）之比已经上升到205%，美国的这一数字为269%。从上述相关数据我们可以看出，大概是受到美国举债过日以及金融市场“次级债”衍生品的启发，亚洲各国也开始通过发行债务为市场提供金融衍生品，基于对政府的信任，消费者大多将国家债务作为财富标志来消费。但是可靠的信用类财富标志品必须以国家财政能力为基础，如果一味依赖发债来满足市场需求和解决国家经济发展上的财力支撑，一旦经济发展放缓甚至停滞，债务风险会不断积累、增加，处理不当定会成为触发经济危机的巨大隐患。

三、泛化（市场化）的财富标志

随着广义虚拟经济的迅速发展，非物质经济业态和投资越来越多，社会财富呈现出爆炸式增长，对财富标志需求也呈现出大规模增加态势，市场竞争的不断加剧又进一步刺激了财富标志品的转移泛化和广泛发展。也就是说，社会经济方式特别是虚拟经济以及非物质财富（信息态）的产生、丰富和发展，导致财富标志功能和形成方式的分化、专门化和丰富化是一种必然趋势。除了中央银行和商业性银行机构、股票与证券管理机构等，在基础性和次级财富标志基础上，催生了各种市场化的财富标志品的不断产生和发展，客观上丰富了财富标志市场。各种专门机构比如各种证券公司、房地产中介、拍卖市场、信托公司、理财公司、投资中介以及文化艺术、知识产权等交易市场，使人们投资融资等具有了多种多样的选择和机会。可以说，泛化（市场化）的财富标志市场是经济社会健康永续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

（一）市场化财富标志消费是财富标志泛化的重要亮点

如果说从基础财富标志到次级财富标志的进化是财富价值运动纵向发展的过程，那么财富标志的泛化现象主要是指财富价值的横向范围的运动、交易方式的衍生过程，其实质是财富标志投融资方式多样化发展和进化的过程——是财富标志从一种形态（如钻石）转移到另一种形态（如国债）或增殖到更多财富载体上，最终当某种（些）载体获得普遍认同并成为具有可靠信用的载体时就成为了真正的财富标志品。比如某一件艺术品，一开始可能只是某些艺术家欣赏和交流的文化载体，慢慢有人购买、交换，随着社会文明进步和经济发展，一些知名的艺术家的作品（比如名画）具有了保值增值的价值，因此成为了市场追捧的财富标志。

广义虚拟经济时代，生活就是价值。这样的时代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人们消费不断发展，生活消费的规模和贡献越来越大。2013年我国最终消费规模达到了29.2万亿人民币，成为了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消费市场。同时，消费结构也发生了深刻变化，从20世纪70年代的“三大件”到80年代的“老三样”，90年代的“新三样”，再到新世纪以来的汽车、住房、信息消费等，消费结构明显变化，消费档次明显提升，生活质量明显改善。目前，物质的改新换代式消费方式已成历史，围绕心理上的文化需要和虚拟价值消费在上升，个性化、多样化、信息态的消费正在成为主流，品牌、文化、信息价值成为人们心仪的消费载体，随着人们拥有财富的增加，基于财富储备和保值增值的消费需求在上升……文化消费、服务消费、网络消费、增殖消费、低碳消费、财富标志消费等成为主要市场，其中市场化财富标志消费成为重要亮点。

（二）市场需求也催生了文化财富标志的发展

今天，文化艺术品在现代社会生活中越来越重要，巨大的市场需求也催生了文化财富标志的发展。世界上最贵的中国艺术品——齐白石《山水十二条屏》现身保利拍卖，关于这件最贵中国艺术品的最终估价被媒体所热炒。《山水十二条屏》由齐白石创作于1925年，时年62岁，是送给民国年间北京名医陈子林的贺寿礼，形制规整划一，极为难得，这套齐白石巨制，仅保险单价值就达到了15亿元人民币。艺术品还未上拍，就被贴上了史上最贵中国艺术品的标签，待价而沽。另外，2013年苏富比拍卖行曾在香港拍卖会上成交了一颗118.28克拉的椭圆形钻石，价格高达3060万美元。2015年4月21日，苏富比拍卖行在纽约拍卖了一颗重达100.2克拉的高纯度祖母绿型切割钻石，最终拍出2209万美元（约合1.37亿人民币）。我们要讨论的是，无论是齐白石的画作，还是成色纯粹的钻石，对于一般的消费者简直是天价。但是，它们共同的特点是：艺术品和钻石价值高的原因主要的不是其功能性使用价值，而是满足人们心理上需求的艺术文化（信息态）价值，是形式化的或者说标志性的虚拟价值——满足人们心理上储存和保值增值需要的财富载体，买家一定认为这种艺术品或者钻石比货币更加具有财富标志意义，能够在未来为其带来更大的升值空间，这就是市场化的财富标志。

2011年4月15日，“梅摩”艺术品指数，在《上海证券报》上独家发布了其2011年第一季度艺术品投资市场报告，报告对2000年以来的中国艺术品市场投资回报率作了分析。报告指出，在2001～2010年间，中国当代油画、传统艺术的年均投资回报率分别为19.4%、14.9%，相比之下，代表中国股票市场的上证指数年均投资汇报率则为6.1%，恒生指数为8.1%。编制《中国富豪榜》的胡润指出：“中国富人正在寻找如何利用财富，慈善和艺术都是富豪们提升财富品质的关键性选择。”“据调查，当代艺术收藏占中国千万富豪收藏量的37%，远高于珠宝等奢侈品。”可见，在这十年里，中国艺术品因为其内含的虚拟价值高，发挥了很好的保值增值作用，已经发展成为一个重要的财富标志市场。

（三）财富标志在泛化和变异中不断进化是财富经济的保障

财富标志的产生、发展和进化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过程，需求的驱动、经济环境变化、自组织性变异等是促成财富标志进化的主要因素，其中横向多样性的泛化和纵向遗传性进化两种方式是财富标志发展和进化的基本方式。财富标志作为复杂系统，其“进化是通过多样性的产生、结构的变异、相互作用增强和适应性选择等方式实现的。”[4]需要指出的是，财富标志无论如何泛化和变异，“财富标志从基于稀缺物质的形态走向基于无限使用的非物质形态则是必然的发展趋势”[5]，而且，非物质（信息态）的财富标志越发达，财富标志体系的健康指数越高，可容纳的社会财富的规模就越大，当然潜在的风险也在增加。但是，无论如何，财富标志在泛化和变异中不断进化的现象，是人类社会经济发展的一个必然现象，因此保持可靠而充足的财富标志品供应，对于保障财富经济的健康发展十分重要。

四、财富标志体系的形成与进化

财富标志及其结构不断进化的过程也是财富标志形态、功能不断完善、发展和进化的过程，最初财富标志作为储存财富的载体与交换媒介合二为一，并逐渐发展成为凝聚、储存、转化和保值增值财富的独特功能，财富标志自诞生以来，其功能、形态、层次、结构等因素，始终是一个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从无序到有序发展进化的过程，这个过程会伴随着人类社会经济的发展而发展。

（一）财富标志体系的形成和发展

财富标志的出现和发展同时导致了专门化部门的产生和经济产业的发展，比如明清时期的钱庄、票号，以及现代意义上的银行、股票交易所、各类产权交易中心、各类事务所、创意工作室、研究咨询机构等。银行是货币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金融市场建立和发展的必然产物，随着虚拟经济的繁荣发展，非物质财富大量涌现，债券、股票、房地产、拍卖、基金等市场和机构应运而生，使得财富标志体系更加复杂，也更加健全和完善。

发展到今天，财富标志体系的结构大致可以分为三到四个层次，底层是基础财富标志，比如黄金白银、房地产、主权货币等；次级财富标志一般由基础财富标志衍生而来，比如美国的“次级债”就是由房地产市场和金融工具结合衍生的结果，另外信用货币（以商业信用为基础）是主权（基础）货币的衍生品，是由商业银行等商业信用机构供应的货币（各种票据）；第三个层次的财富标志是泛化或充分市场化的财富标志，这一层级的财富标志居于横向范围的广泛地带，在商品交易过程中不断转移和泛化，在选择和聚集收缩中会出现大量标准化的财富标志，私人借债、“次级债”、文物市场、文化交易、知识产权交易、品牌产品等就属于这类财富标志（见图一）。

图一 现代财富标志的层次机构

（二）财富标志系统建设的基本功能

基础财富标志是从一般财富或商品中分离出来的具有储存、凝聚或价值增值的财富载体，而不断泛化和进化产生的财富标志品则是这种载体价值运动的具体表现。财富标志一经产生，便以其抽象的价值和形式化的载体特征成为最为高效的价值运动方式，体现出了远远高于一般财富形态或价值载体的价值运动效能，从而带来对整个社会经济活动在财富创造效率上的提升，深刻影响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方向。反过来，这也是财富标志供应不足时，经济社会危机可能发生的深层次原因，因此提升财富价值运行效率、稳定和促进社会经济发展是财富标志系统建设的基本功能，归根到底，各层级的财富标志都是财富价值运动的表现形式。比如：投资股票市场，实质上就是聚集（吸纳）投资人的货币财富，通过法定规则分割融资者的股权（财富标志），投资人通过让渡货币资产（财富）的时间价值（价值运动开始），融资者利用资金进行再投资（比如扩大再生产等）实现财富的增殖（价值运动过程），而投资人则可以分享到融资者通过再投资带来的剩余价值（价值分配的权利）。

值得关注的是，对大型财富标志项目的分割和市场化运作是健全财富标志市场的一个有效机制，将大型的财富标志分割为小的股权，通过市场化运作可以使得中小投资人参与投资，有利于激活财富标志市场、释放财富标志产业发展空间。比如动辄百万、千万的古董、名画、艺术品等市场，可以通过股权化分割、金融化运作等促进该类财富标志市场的繁荣发展。

作为一个复杂系统，以纵向进化和横向泛化（变异）为特征的财富标志结构和层级的变化是一个永续的过程，知识、信息化社会的产生和发展极大地促进了财富标志在深度和广度上的发展，分层进一步向细微层次进化。金融市场就是一个比较成熟的财富标志市场，其中财富的信托化发展是信息时代社会财富积累和进化通过信用创新（金融）而衍生的层级更高级的信用形态，是金融财富市场向人的全部生活财富不断拓展的一种有效方式，体现了人类社会从追求效率的科技创新为主到追求效率兼顾公平的科技人文创新方向的发展，为财富标志载体创新和市场扩容提供了一个重要的金融工具，随着社会财富总量的增长和人均财富的增加，财富的信托化和市场化发展将体现更大的发展空间。

（三）财富的信托化

财富的信托化是财产证券化或资产衍生发展的必然结果，传统的证券发行以企业为基础，是财产分割与股权化发展的进化形态，而财富的信托化或财富的证券化则是指以可储存和保值增值的特定财富作为“资产池”，以“资产池”为基础发行证券，通过金融市场运营而获得收益的一种方式。而通过证券化能否发挥财富标志功能，选定的“资产池”和信托化运营是关键。作为信托化基础的“资产池”既可以是下一层级的财富标志——特殊的资产或资产组合，可以是实物财产，也可以是无形资产，包括土地、金银、房地产等实物资产，也包括股票、债券、货币、各种信用证明、各种产权、商标、品牌等信息态的资产。“资产池”本身的信用高、增殖能力强和市场价值大，特别是容纳信息态要素的能力强，信托化实现高收益的前景就更好，信托证券化资源发挥财富标志的功能越容易发挥。一定意义上讲，“资产池”的质量和规模决定信托证券的信用高低和财富标志功能的发挥。

五、结语

财富标志是广义虚拟经济学的一个重要概念，财富标志作为一种财富形态在广义虚拟经济产业实践中居于重要地位。财富标志系统在层级结构上的发展和进化，是在人类所拥有的财富增长基础上不断泛化、扩容、升级的结果，不同的财富标志形态、层级之间是一个相互联系、互为依托的复杂的价值运动系统。比如黄金等实物财富标志的发展产生了主权货币，主权货币的发展又衍生了商业（信用）货币、债券、股票等次一级财富标志；反过来，债券、股票等形态的发展进化又会进一步促进主权货币进而黄金等实物财富标志价值运动的健康发展，最终社会财富在这种价值运动过程中实现保值增值的目的。财富标志自诞生以来，其功能、形态、层次、结构等因素，始终是一个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从无序到有序的发展进化过程，这个过程将始终伴随人类社会经济的发展而不断发展，而充足可靠的财富标志品供应是今天保障社会经济健康持续发展的一个重大课题，在供应侧结构性改革中需要予以高度关注。

[1]林左鸣：《广义虚拟经济——二元价值容介态的经济》，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94页

[2]许宪春 贾海 李皎 李俊波：《房地产经济对中国国民经济增长的作用研究》，《中国社会科学》2015年第1期，第84～101页

[3]胡鞍钢 王洪川 鄢一龙：《中国现代化：人力资源与教育（1949-2030）》，《教育发展研究》2015年第1期，第9～14页

[4]林左鸣：《新的经济难题：财富标志供应不足》，载《研究与探讨》2008年第5期

[5]徐光磊 张继胜：《信托化：第三次金融革命》，中国金融出版社，2014年，第123页

The Generalization and Structural Evolution of Wealth Signs

Wang Zhaohua Cui Zonghe Wang Yanliang

At present,the supply-side structural reform curtain has been pulled apart,which plays a fundamental role in the market,and 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o improve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materials and information.At the same time,it is necessary to reduce the supply of inefficient surplus products and increase the production of products that are rich in humanistic technology.The supply of“wealth mark” focuses on the production and supply of high-end products of industrial chain,which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social economy.Today,as produced by state“objectification of life”（knowledge）,culture and art of wealth,social wealth explosive growth,people are more urgent demand for the safety of the wealth,wealth symbol of economics connotation,carrier type,system structure is a new development,material wealth such as gold,real estate signs have been unable to meet the needs of the reality of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currency,stocks,bonds,property,wealth symbol of culture,art and other information states evolution and development in the generalization and mutation,wealth symbol system increasingly rich hierarchy,as an emerging industry,more and more influence on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social economy.

wealth sign,state information,psychological needs,virtual value,the value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 北京 100080；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 北京 100080；国家电网公司 北京 100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