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谈起李国涛先生,在南华门,几近传奇。出身、学养且不必提,单是先做文学评论,命名山药蛋派,在鲁迅研究领域卓有建树,就足够惊艳。年过花甲,却又务弄小说,长篇中篇短篇,遍地开花结果。都以为他要在虚构王国开疆拓土,谁知他坦然放下诱惑,写开了随笔。冲淡自然的文风,开放博大的见识,一时赞誉者众。如果假以时日,大家觉得他会不会专心写诗歌?曾经跟李老开过这样的玩笑,李老哈哈大笑过后,正色道:说不定!给人感觉,他这样的人,只要想好,做什么都能出成绩。这话,仍有敷衍的嫌疑。旁观者只看到他表面收获的荣耀,对背后的努力和自觉却无从知晓。事实上,先生本人低调谦和。他是文学的鉴赏家,也是美和爱的耕耘者、播种者。他对山西文学事业的栽培,功莫大焉。本期刊发的纪念小辑,可以窥见先生的影响和格局。他对后来者的意义,在于躬身垂范,立起了一根为人作文的标杆。
桂子的《福田寺》,是散文笔调,写得放松,也平淡,故事谈不上精彩,或者说作者的心思不在这里。几个人物一路悠悠走来,寺庄这个地方的见闻和风物人情,都带出来了。故事对她不再是束缚,她的天地在于营造意境,关心人的存在。在现实主义当道,一味求新求异求奇的当下,桂子的书写值得期待。红柯的《拿人》探讨了历史洪流中人性的溃败与冲突,他不遗余力,大肆铺排,以为马上就会上演一出大戏,故事却草草结束,或许,这更像是一部长篇开头的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