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三省市域旅游经济发展空间分异研究*——基于ESDA法

关 伟，郝金连，任启龙

(辽宁师范大学 城市与环境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旅游业研究】

东北三省市域旅游经济发展空间分异研究*
——基于ESDA法

关 伟，郝金连，任启龙

(辽宁师范大学 城市与环境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市域是旅游经济增长由点到面空间扩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以东北三省36个市域为研究单元，在指数评价法构建市域旅游经济发展水平基础上，采用变异系数和ESDA法测度旅游经济发展水平空间分异。结果表明：①东北三省市域旅游经济绝对差异小幅扩大，相对差异逐渐缩小。②市域旅游经济全局关联程度较低，联系不断增强。局部空间自相关具有一定的规律性，HH和LH型市域显著向辽宁省集中，沿主要交通轴线扩展。LL型市域显著向黑龙江省北部集中，南北差异特征明显。③旅游经济低水平市域占多数，数量逐步减少，主要分布在东北地区北部。高增长型市域形成辽中南集中连片、沿哈大铁路线分布的空间集聚发展格局。市域旅游经济地位动态演化。④旅游资源是旅游经济发展差异的基础因素，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起主导作用，交通通达性是旅游经济发展的关键。

市域旅游经济；空间分异；ESDA；东北三省

发展旅游经济可有效缩小区域差距，由于资源禀赋、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区位条件等不同，旅游经济区域差异问题客观存在，成为当前旅游研究的热点[1]。已有成果从旅游总体规模[2-3]、旅游流[4]、资源禀赋[5]、竞争力[6]等方面对区域旅游差异产生原因、特点、模式等问题进行探讨。选择旅游接待人数、旅游收入等单一指标或构建综合指标[7]，采用变异、基尼、泰尔系数[3]406[8-9]等新古典经济学方法测度绝对和相对差异。此外，空间自相关、Granger因果检验[10-11]等计量经济模型方法也逐渐被引入探究旅游经济区域差异。研究尺度有大尺度[3]409[9]、中小尺度[12-13]，已有全国、地带[14]、省域[13]1746，少见市域和县域范围的研究[15-16]。综观此类研究，成果丰硕，侧重不同，方法多样，存在一些特点和不足：(1)有关市、县域的研究成果较少，且易忽视区域旅游经济空间相互作用和影响。(2)以国内旅游或国际旅游数据为依据，采用单一指标，不能全方位反映区域旅游差异的真实态势[17-18]。(3)个别研究把旅游经济发展影响因素和发展结果混为一谈。

市域作为旅游客源地和目的地，旅游经济发展更加成熟，承接省域并促进县域旅游经济的发展，是区域旅游经济增长由点到面空间扩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市域作为分析单元是旅游经济区域差异研究的重要内容。东北三省老工业基地的优势地位逐渐下降，大力调整产业结构，积极进行资源枯竭型城市转型，旅游经济发展迅速。东北三省旅游收入占全国比重由2002年的12.4%上升到2015年的18.0%，然而市域差异较大，2002年旅游收入最高的沈阳市是最低七台河市的786倍，2015年旅游收入最高的沈阳市是最低绥化市的84.9倍，差异逐渐收敛。为准确、客观反映市域旅游经济地域差异及其空间演化趋势，须从空间视角出发引入空间关联测度方法，尤其是空间自相关和空间异质性。

本研究从旅游“产出”角度，选取旅游收入、游客数、旅游收入占GDP比重3个指标，运用指数评价法测度旅游经济发展水平，引入空间维度，运用空间自相关(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简称ESDA)法，按照数据可得性原则(2002年以前数据严重缺失)，定量分析2002-2015年东北三省市域旅游经济时空差异演化和空间分布特征。研究有利于优化市域旅游资源和生产要素空间布局，为旅游产业发展战略和调控政策制定提供依据，促进经济新常态下市域产业结构调整，加快旅游类生产性服务领域的发展[7]134[19]。

1 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1.1研究方法

1.1.1 指数评价法

采用旅游收入或游客数等单一指标难以全面反映旅游经济发展的真实情况[18]613，兼顾产业规模和产业素质，提出旅游经济集成指标，采用指数评价法计算，公式为：

(1)

式(1)中：xi为旅游经济发展水平，TI为旅游收入，TQ为游客数，TIP为旅游收入占GDP比重。

1.1.2 全局空间自相关

全局空间自相关反映研究区域内所有要素值的空间关联程度和分布模式。常用全局莫兰指数Global Moran's I测度，计算公式为[20]：

(2)

(3)

式(3)中：E(I)和Var(I)分别为莫兰指数的数学期望值和方差。

莫兰指数介于-1～1之间。如果显著且为正即存在正相关，表明旅游经济发展水平相近的单元显著集聚。如果显著且为负即存在负相关，表明市域旅游经济发展与周边市域具有显著的空间差异。莫兰指数等于0表示空间不相关。

1.1.3 局部空间自相关

全局空间自相关假定空间同质，市域与周边市域的局部空间异质程度须用局部空间自相关(LISA集聚图)把握，采用局部莫兰指数Local Moran's I测度，计算公式为[21]：

(4)

式(4)中：Zi、Zj为市域i和市域j属性的标准化值，Wij是空间权重，其他字母同前，也采用Z统计检验。莫兰指数为正(负)，则市域与周边市域旅游经济发展空间差异显著小(大)。

1.1.4 变差系数

用标准差(S)测度绝对差异，用变差系数(CV)测度相对差异。公式为：

(5)

(6)

1.2数据来源

如数据没有特殊说明，均来源于《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2003-2014)》《辽宁统计年鉴(2015-2016)》《吉林统计年鉴(2015-2016)》《黑龙江统计年鉴(2015-2016)》，缺失数据通过平均增长率计算得到。人民币对美元年均汇价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3-2015)》以及2015年平均价。

2 市域旅游经济差异时间演变特征

据式(1)、(2)、(3)、(5)和(6)，选取2002年、2006年、2010年和2015年36市市域旅游经济发展水平截面数据，计算市域旅游经济标准差、变差系数，采用OpenGeoDa1.4.1计算全局莫兰指数值，得到图1和表1。

图表来源：作者绘制。图1 2002-2015年市域旅游经济莫兰指数与变差系数变化

2002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201320142015I-0.039-0.045-0.041-0.056-0.0110.0220.0480.0580.0920.1170.1000.1110.1310.133Z1.7591.6361.4072.2602.5112.2272.2792.3572.0922.0582.6182.0292.2182.221P0.0650.0600.0580.0310.0090.0130.0150.0100.0220.0480.0510.0300.0820.052

数据来源：作者计算。

图1显示：绝对差异小幅扩大，相对差异逐步缩小。东北三省市域旅游经济发展水平绝对差异在波动中小幅扩大(ΔCV2002-2015=0.02)，大致可分3个阶段。第1阶段为2002-2005年，绝对差异逐年缩小，第2阶段为2005-2012年，逐年扩大，第3阶段为2012-2015年，先缩小后扩大。相对差异在波动中缩小(ΔCV总2002-2015=-0.53)，分3个阶段，2002-2005年逐年缩小，2005-2006年扩大，2006-2015年呈现缩小趋势(2012年除外)。

市域旅游经济空间联系不断增强。总体而言，莫兰指数在波动中增长，但均接近0，最高值不超过0.15，东北三省市域旅游经济发展空间自相关性较弱，关联程度较低，空间结构由低层次均衡状态向较为稳定的极化格局转变，市域旅游经济空间联系不断增强，从2005年起市域旅游经济均通过5%显著性水平检验。从发展阶段来看，2002-2006年莫兰指数为负值，说明市域旅游经济发展水平存在微弱空间差异，市域与相邻市域旅游经济发展趋势趋异，发展水平相近市域分布较为分散且分散程度逐渐收敛。2006-2015年莫兰指数为正值且呈上升趋势，表明旅游经济较为发达(不发达)的市域空间微弱集聚，且集聚性逐步增强(ΔI2002-2015=0.17)，市域旅游经济发展变化与相邻市域发展趋势逐步趋同。越接近1，总体差异越小分布越集中。

市域旅游经济莫兰指数与变差系数发展趋势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2002-2006年为同向减增阶段，2006-2015年为反向增减阶段。在0.01显著性水平下，莫兰指数与标准差的皮尔逊值为0.849，莫兰指数与总变差的皮尔逊值为-0.949。表明东北三省市域旅游经济空间关联性增强与绝对差异变动具有较为显著的正向线性相关关系，二者变动趋势较为一致，与相对差异发展趋势具有负向线性相关关系。

原因分析：2002-2005年，各市旅游业处于开发初期，国内旅游消费市场低迷，少数市域入境旅游和国内旅游发展较好，旅游经济区域差异较大，随着开发力度的加大，旅游经济总变差逐步缩小，整体而言，这一阶段旅游经济处于低速均衡发展态势，发展水平相近市域分布较为分散。2005-2006年，区位和资源禀赋较好市域，在政策导向作用下，旅游经济取得了长足发展，劣势地区旅游经济发展缓慢或者没有很大改善，导致市域旅游经济相对差异扩大。2006年以后，随着大众旅游时代到来，出游人数增加，旅游需求和供给多样化发展，各地国内和入境旅游经济取得不同程度发展，相对差异逐渐缩小，市域旅游经济极化和扩散效应显著。变化过程符合经济发展倒“U”字形规律。

3 市域旅游经济差异空间演变特征

3.1市域旅游经济空间关联类型及演化

据式(4)，选取2002年、2006年、2010年和2015年市域旅游经济发展水平截面数据，采用OpenGeoDa1.4.1软件绘制集聚图可视化表达局域空间异质性(见图2)，主要有扩散效应区(HH)、过渡区(LH)、低速增长区(LL)，未出现极化效应区(HL)，其他区域不显著。

图表来源：作者绘制。图2 2002-2015年市域旅游经济LISA集聚图

1.扩散效应区(HH)

此类市域与周边市域旅游经济发展水平均较高。2002年有鞍山和丹东2市，2006年大连取代丹东，2010年在2006年基础上新增葫芦岛、锦州、辽阳、盘锦和丹东6市，2015年为锦州、辽阳、鞍山、盘锦、丹东和大连6市，辐射范围不断扩大，核心区域由沿海向内陆扩散，辽宁省旅游经济空间极化趋势极为明显，空间集聚具有路径依赖性。辽中南城市群中大连、丹东和鞍山一直是东北市域旅游经济发展中心和旅游强市。该区域城市化水平高，交通便利，旅游资源丰富，已成为东北三省旅游经济增长中心。

2.过渡区(LH)

此类市域旅游经济发展水平较低，旅游基础设施落后，被周边高值区包围，市际旅游经济差异较大。过渡区2002年为锦州和营口2市，2006年在2002年基础上增加葫芦岛、盘锦2市，2010年为朝阳和营口2市，2015年在2010年基础上增加铁岭、阜新、葫芦岛3市，全部集中于辽宁省。此类市域周边旅游强市对其旅游经济发展起到一定“屏蔽”作用，引导旅游流流向周边市域，“虹吸效应”的结果是形成低—高旅游经济逆差。

3.低速增长区(LL)

此类市域与周边市域旅游经济发展水平均较低，市际差异较小。2002年和2006年低速增长区不显著。2010年为大兴安岭、黑河、佳木斯和双鸭山4市，2015年在2010年基础上增加伊春和鹤岗2市。全部集中在黑龙江北部地区，但近年来鹤岗、双鸭山、大兴安岭和黑河等4市充分发挥资源和区位优势，旅游经济发展迅速。

3.2市域旅游经济空间结构特征及差异演化

借鉴仇方道等的方法[22]，按照2002年、2006年、2010年和2015年市域旅游经济发展水平平均值的0.5，1.0，1.5倍，将36个市域单元划分为旅游经济落后、欠发达、次发达和发达4类发展水平区域(见图3)，揭示东北三省市域旅游经济差异空间特征。

图表来源：作者绘制。图3 2002-2015年市域旅游经济空间结构演化

3.2.1 低水平市域占多数，趋向分布于吉林西部和黑龙江北部

2002-2015年低于旅游经济发展水平平均值的落后和欠发达等级市域在22个以上，占全部市域总数的61%以上，居于主导地位。2002年低于平均值的28个市域中，11个分布在黑龙江省，占39%；10个分布在辽宁省，占36%；7个分布在吉林省，占25%。2015年低于平均值的23个市域中，12个分布在黑龙江省，占52%；5个分布在辽宁省，占22%；6个分布在吉林省，吉林低水平市域所占比重基本不变。从2002年、2006年、2010年和2015年截面数据来看，市域旅游经济整体水平提高，低水平市域个数明显减少且趋向分布于吉林西部和黑龙江北部地区，形成落后集聚区，旅游经济空间趋同性日趋显著。

3.2.2 高水平市域沿主要交通轴线扩展

2002年高于旅游经济平均值的8个市域中，5个分布在辽宁省。2015年高于平均值的13个市域中，1个分布在黑龙江省，10个分布在辽宁省。高水平市域增多，且大都沿哈大、丹大、沈丹等铁路线分布，区位条件、资源条件优越，经济基础较好，初步形成旅游经济发展轴。

3.2.3 高增长型市域形成辽中南集中连片、沿哈大线分布的空间格局

引入相对发展率(Nich)准确反映市域旅游经济增长能力的空间差异。公式为：Nich=(Yit-Yio)/(Yt-Yo)，其中，Yit、Yio分别表示第i市域期末和期初旅游经济综合发展水平，Yt、Yo分别表示全部市域期末和期初旅游经济综合发展水平。依据仇方道等[22]的方法，按照各市相对发展率平均值的0.5，1.0，1.5倍，将36个市域划分为4类旅游经济相对发展区域(见图4)。增长能力低于平均值的20个市域广泛分布在黑龙江北部和吉林西部。增长能力高于平均值的16个市域，充分开发滨海、边境、湿地等人文和自然旅游资源，依托区位地缘优势、资源腹地优势、交通网络(京哈、沈丹、锦州、营口等)优势，以辽宁沿海经济带发展规划和长吉图战略为契机，大力加强与省内、东北、环渤海和国际旅游合作，借助大连、沈阳、长春、哈尔滨城市功能优势，沿海与辽西腹地、东北腹地良性互动，形成辽中南集中连片、沿哈大线分布的空间集聚发展格局。

3.2.4 市域旅游经济地位在动态中此消彼长

从2002年和2015年市域旅游经济地位排名变化看(见图5)，沈阳、大连、鞍山、长春、哈尔滨等5市仍保持旅游经济领先地位，七台河落后局势没有改变，辽宁省沿海旅游经济对内陆扩散效应明显，朝阳、阜新和锦州等市依托自身资源由“冷”转“热”，松原、四平、鹤岗、双鸭山、大兴安岭和黑河等市经济地位提升，其中四平市人文和自然旅游资源优越，交通便利，发展迅速，经济地位上升19位，抚顺市次之，上升12位，原本发展较好的一些市域旅游经济地位有所下降，绥化市下降幅度最大，达27位，其次是齐齐哈尔市下降13位，彼此消长结果为总差异逐渐缩小。

图表来源：作者绘制。 图表来源：作者绘制。 图4 2002-2015年市域Nich值空间分布 图5 2002-2015年市域旅游经济空间格局变化

4 市域旅游经济空间分异影响因素

国外学者认为旅游经济发展取决于目的地重要性、交通通达性及接待设施条件[23-25]。国内研究表明旅游资源禀赋、区位、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基础设施、政策等区域差异导致旅游经济发展差异。本文根据前文研究结论及区域旅游业发展现状，选择可以量化的主要指标，检验其与城市旅游经济的相关关系(见表2)，探讨市域旅游经济发展水平空间分异的影响因素。

表2 相关分析结果

注：*.在 0.05 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在 .01 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数据来源：作者计算。

4.1旅游资源禀赋

旅游资源品位度、垄断度和集聚度对旅游者具有很强的吸引力。旅游资源在旅游业发展中起基础性决定作用。旅游资源禀赋采用A 级景区数量表示。A 级景区数量来自国家和省旅游局网站，依据孙根年的方法[26]，1～5级景区分别乘以系数0.25，0.75，1.5，2.5，5后加和表示旅游资源禀赋。2002年和2015年旅游经济发展水平与旅游资源禀赋相关系数均在0.5显著性水平下大于0.8，呈强相关性，旅游资源禀赋始终是区域旅游业发展的基础，影响旅游产业发展潜力，是造成旅游发展区域差异的重要因素，与王洪桥[17]的研究结论一致。结合前文的分析，旅游资源禀赋优越的城市基本属于旅游经济发达区域，资源级别和分布差异直接影响到市域旅游经济发展水平空间差异。

4.2地区经济发展水平

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对旅游业发展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投资方面，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越有能力改善旅游业发展所需的基础设施、配套服务设施条件。2002年和2015年旅游经济发展水平与人均GDP 呈显著相关(通过0.01显著性检验)，且系数值几乎不变，表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仍居于旅游业发展主导地位，前文研究表明，东三省旅游经济较发达的城市几乎都是地区经济发达的城市，地区经济的发展推动了旅游经济的发展，反过来，旅游经济的发展促进了地区经济的发展。

4.3交通通达性

由于旅游产品的不可转移性和生产消费同时性，目的地的交通通达性是地区旅游业发展的关键因素，交通通达度越高，旅游经济越发达。采用指数评价法测度交通通达性。公式为：

(7)

式(7)中，xj表示各市交通区位指数，H代表公路客运量，R代表铁路客运量，W代表水运客运量，A 代表航空客运量。

旅游发展水平与交通通达性的相关系数研究期初和期末都大于0.7，具有强相关性，且变化不大，说明交通通达性在地区旅游业发展中仍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前文中旅游经济发展较好地区大都位于交通枢纽或者铁路沿线，交通区位优势明显，与王洪桥[17]的研究结论一致。

4.4服务设施水平

星级饭店是旅游业发展中重要的基础性服务设施，床位数及其与床位数成比例的从业人员可从侧面体现目的地旅游容量和旅游接待服务水平，故本文选用星级饭店床位数表征旅游服务设施水平。根据年度《全国星级饭店统计公报》中辽、吉、黑各省饭店数和床位数，计算得出年度各省饭店平均床位数，再乘以省内各市饭店总数得出各市饭店总床位数。旅游经济发展水平与星级饭店床位数相关系数均大于0.79，在0.01水平下显著强相关，星级饭店等住宿设施是旅游成行的必要条件。旅游服务设施水平排名靠前的城市与旅游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城市基本一致。

5 结论与建议

5.1结论

以东北三省36个市域为研究单元，采用指数评价法测算旅游经济发展水平，结合变差系数和空间自相关方法研究2002-2015年市域旅游经济差异的空间格局及演化特征，结果表明：

第一，东北三省市域旅游经济绝对差异小幅扩大，相对差异逐渐缩小，变化过程符合经济发展倒“U”形规律。市域旅游经济空间关联性增强与绝对差异变动具有较为显著的正向线性相关关系，二者变动趋势较为一致，与相对差异发展趋势经历先同向后反向变化。

第二，市域旅游经济空间关联程度较低，联系不断增强。局部空间自相关具有一定的规律性，HH和LH型市域显著向辽宁省集中，沿主要交通轴线扩展。LL型市域显著向黑龙江省北部集中，HH和LL型市域俱乐部现象显著，南北差异成为东北三省市域旅游经济差异主要特征。

第三，对旅游经济发展水平进行分类，发现低水平市域占多数，且数量逐步减少，趋向分布于吉林西部和黑龙江北部。高水平市域沿主要交通线轴线扩展，高增长型市域形成辽中南集中连片、沿哈大线分布的空间集聚发展格局。从研究期初和期末的市域旅游经济地位排名变化看，市域旅游经济地位在动态中此消彼长。

第四，旅游资源是市域旅游经济发展的基础性因素，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发挥着主导作用，交通通达度是旅游经济发展的关键，服务设施是旅游成行的必要条件。

5.2建议

第一，充分发挥现有旅游经济增长极的中心引领作用。辽宁沿海经济带及沈阳、长春、哈尔滨等省会城市区位优势突出，经济发达，旅游资源禀赋优越，人口稠密，已初步形成旅游经济增长极，应发挥沿海城市及省会城市对内陆及周边旅游业的涓滴和扩散效应，借助旅游扶持政策及旅游条件的改善，引导旅游消费热点由沿海向内陆转移，实现落后市域旅游业的均衡发展。但要注意的是，一味的均衡发展易造成整体落后的问题，差异是永恒的主题，均衡发展是策略，首先应通过部分市域的优先发展实现区域旅游业发展经济目标，逐步通过挖掘落后地区的资源优势逐步缩小区域差异，实现整体均衡发展。

第二，在西部和北部建立新的旅游经济增长极。针对东三省西部和北部旅游业发展落后的现状，应选择西部和北部旅游资源禀赋较好、发展潜力较大城市培育旅游经济增长极，完善接待服务设施，创新景区管理体制，打造旅游精品项目，树立品牌形象，发挥增长极的辐射作用，带动周边旅游业发展，削弱旅游强市对落后区域的“虹吸”作用。

第三，突破行政边界限制，进行整体旅游规划。为避免开发重复产品、恶性竞争以及资源浪费，应实行宏观调控，加强区域旅游合作，突破行政边界的限制，引导要素向目标区域转移，在旅游资源开发、基础设施建设、市场开拓、形象设计、产品宣传、线路策划等方面统一规划、合理开发，使各市均处在旅游产业链的环节中，共享发展红利，提高整体发展水平。

第四，推进产业深度融合，开发多元旅游产品。旅游业竞争的核心是旅游产品的竞争，应做到因地制宜，突出特色，丰富旅游业态和旅游产品，满足不同细分市场的需求。利用“旅游+”“生态+”等模式，深化产业融合，在黑龙江开展温泉旅游、冰雪旅游、森林旅游、农家乐，在吉林开展边境旅游、生态旅游、民俗旅游、冰雪旅游、乡村旅游，在辽宁开展海洋旅游、文化旅游、古建旅游、温泉旅游，大力发展休闲旅游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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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陆宝福] [责任校对：连云凯]

ResearchonSpatialVariationofCity-levelTourismEconomyDevelopmentinNortheastChina——Based on ESDA

GUAN Wei， HAO Jinlian，REN Qilong

(CollegeofUrbanandEnvironment，LiaoningNormalUniversity，Dalian116029，China)

City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ourism economy institution transference space extension. Taking 36 cities of Northeast China as study area and based on the tourism economy development level at city level through index evaluation method， this paper measures space and time difference evolution trends of city-level tourism economy by ways of variable coefficient and ESDA. The results show that： 1)Absolute difference of city level tourism economy in Northeast China expanded slightly， and relative difference narrowed gradually.2)Global correlation degree of city tourism economy was low and contraction grew constantly. The local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had certain regularity， HH and LH type cities concentrated upon Liaoning Province obviously， and expanded along the main axis transportation. LL type cities concentrated upon north Heilongjiang Province obviously， the characteristic differences between north and south Cities were obvious. 3)City tourism economy with low growth level reached the majority， and the quantities reduced gradually， located in the north of Northeast China. The high growth was located in the central-south parts of Liaoning Province intensively， and near the railway between Harbin and Dalian City tourism economy status changed dynamically. 4)Tourism resources are the basis of tourism economy development.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plays a leading role. Traffic access degree is the key to the tourism economy development.

city-level tourism economy； spatial variation； ESDA； Northeast China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14JJD790044)；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3BJY091)；辽宁省教育厅科学技术研究项目(L2013411)

2017-01-22

关伟(1959- )，男，辽宁岫岩人，辽宁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与产业经济；郝金连(1982- )，女，山西岚县人，讲师，辽宁师范大学2015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产业演进与资源配置、旅游经济；任启龙(1986- )，男，内蒙古赤峰人，辽宁师范大学2014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GIS应用。

GUAN W， HAO J L，REN Q L.Research on spatial variation of city-level tourism economy development in Northeast China： based on ESDA[J].Tourism forum，2017，10(5)：69-79.[关伟，郝金连，任启龙.东北三省市域旅游经济发展空间分异研究：基于ESDA法[J].旅游论坛，2017，10(5)：69-79.]

F592.7

A

1674-3784(2017)05-006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