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祖涛,吴必虎
(1.湖北经济学院 旅游与酒店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205;2.北京大学 城市与环境学院,北京 100871)
【旅游者研究】
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影响因素的空间计量研究*
——基于静态和动态空间面板模型的比较分析
邓祖涛1,2,吴必虎2
(1.湖北经济学院 旅游与酒店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205;2.北京大学 城市与环境学院,北京 100871)
利用2000-2010年的省际面板数据和空间计量模型,对影响中国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因素进行了探究。结果表明: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存在空间自相关性;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少儿抚养比、老年抚养比和恩格尔系数对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没有显著性影响,而城乡收入比和城镇化对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有显著的影响,其中城乡收入比产生负向作用,城镇化产生正向作用;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还受到上一年的影响;中国三大地区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影响因素存在差异。除了三大地区都受上一年旅游消费支出的影响外,东部地区仅受城镇化的影响;中部地区不仅受城镇化的影响,还受城乡收入比的影响;西部地区仅受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影响。为此,政府需要调整农业生产结构,提高农村居民的相对收入,在制定区域政策时应充分考虑空间溢出效应,加强区域旅游合作,稳步推进农村城镇化建设,培养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意识。
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影响因素;空间面板模型
伴随农村改革的不断深入和农民人均纯收入的提高,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对地方经济产生重要的推动作用。2014年,农村居民出游人次11.28亿人次,出游率167.2%,旅游消费总额6 092.1亿元,然而农村居民人均旅游消费偏低,与城镇居民人均旅游消费的差距在进一步拉大,这不仅会影响农村居民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也会影响对国家“三农”“精准扶贫”等一系列惠农政策的评估。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找出形成原因,并提出合理的解决办法。已有文献表明,收入是影响农村居民人均旅游消费低的原因。还有研究指出,旅游产品价格偏高、社会保障制度不健全、人口年龄结构引起的家庭负担过重等因素也会导致农村居民人均旅游消费不足。城镇化对农村居民的人均旅游消费也会产生重要影响[1]。上述研究从不同角度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进行了研究,并取得较丰硕的成果。地理学第一定律认为,任何事物和其他事物之间都是相关的,近的事物之间的相关性要大于远的事物之间的相关性。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水平会不会受到相邻地区的影响,当前的旅游消费水平会不会受到上一年的影响,这些都是值得深入探究的问题。为此,本文尝试用空间计量经济学方法来探讨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影响因素。
国外关于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文献尚未发现,对旅游消费的研究侧重于旅游支出(tourist expenditure)等相关文献上。旅游支出是指一个游客在目的地旅行期间所产生的总消费。当旅游总消费对目的地的经济效益产生直接、有效的影响时,旅游支出就成了旅游政策中最受关注的问题之一[2-3]。旅游支出在旅游业对区域经济的影响中起着核心作用。旅游支出是测量国际旅游需求的重要变量[4]。了解消费者有关旅游支出的信息,将有助于旅游规划者和管理者做出正确的决策[5]。
国外对旅游支出研究大体可分为两类[6]:一是用方法测量并记录游客的消费,旨在确定它对经济的影响;二是用旅游支出模型来解释游客的消费量及其消费行为特征。游客的支出水平及其影响因素反映了他们来目的地旅游的特征和度假时的消费特征。游客支出模型不仅要考虑有形的、功能性因素,也要考虑无形的、情感性因素[4]390。既有文献已经探讨了心理因素(动机、需要、感知)、人口统计特征因素(年龄、客源地、收入)以及旅游特征(时间、到目的地的距离、交通方式)对旅游支出的影响[7]。识别这些影响因素,能为目的地负责任的管理者提供详细和有用的信息,从而能充分地评估旅游业的经济效益[8-9]。旅游支出通常采用定量、定性和两者结合的方法来解释[10]。定量方法一般是构建计量经济模型或回归模型,用自变量来解释旅游支出。而定性方法则采用专家观点,应用Delphi法确定能解释旅游支出模式的变量[11]。研究发现,目前解释旅游支出的计量模型主要包括度量响应模型[12]和分类响应模型[13]。
20世纪90年代中期,国内学者才开始关注农村居民旅游,进入21世纪,伴随我国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农业生产率的提高,农村居民已成为国内旅游市场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14],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研究逐渐丰富起来,其内容主要包括:①旅游消费对区域经济的影响。旅游消费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越来越大[15-16]。②旅游消费特征研究。旅游消费总量增多,但出游率、旅游消费水平和旅游边际消费水平仍较低[17]。出游半径较小,出游方式以散客为主,出游者文化程度较高,年轻人居多[18]。出游目的较为单一,以探亲访友、观光游览为主。消费层次低,交通、住宿、景区门票等占主体,而且交通、住宿等多以低档为主[19-21]。③旅游消费影响因素研究。文献检索表明,国内有不少学者对收入与农村居民旅游消费之间关系进行过研究。有学者认为,收入是影响旅游消费的主要因素[22-23],不同的收入来源对旅游消费的影响不同[24]。但也有学者表示,收入对旅游消费影响效应不太显著[25]。除了收入因素外,旅游产品价格、政策、社会、城镇化、消费习惯和消费不确定性、社会保障水平和互联网、人口结构都对旅游消费产生一定影响[21]1566[26-28]。学者们采用经典线性回归、主成分分析、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等方法来证明这些因素和旅游消费的相关性以及对旅游消费的影响大小。近年来,随着空间计量学在旅游研究中的不断深入,已有学者采用空间计量方法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开展探索性研究。国内农村居民人均花费在全域空间上呈现集聚分布与弱集聚分布相间的格局,而在局部空间上存在明显的集聚现象[14]48。我国省域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具有明显的空间相关性[29]。尽管如此,既有研究仅考虑农村居民收入和旅游消费之间的关系,没有将旅游消费的其他影响因素纳入模型当中,而且构建的是静态空间面板计量模型,没有考虑变量的内生性问题,必将影响到模型预测的可靠性[30]。实际上,在区域旅游发展过程中,不仅截面维度间存在空间相关性,时间维度间也存在相关性[31]。为此,本文基于时空视角构建动态空间面板模型,分析邻近地区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是否对本地区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产生空间溢出效应,以及本地区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是否受到上一年旅游消费的影响,同时,对中国东、中、西三大地区的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影响因素进行比较,以期为区域旅游发展和相关政策制定提供科学参考。
2.1理论基础与变量选择
关于消费理论,西方出现了4种有代表性的假说:凯恩斯(Keynes)的绝对收入消费假说、杜森贝利(Duesenberry)的相对收入假说、莫迪里安尼(Modigliani)的生命周期假说和弗里德曼(Friedman)的永久收入假说。上述假说都从不同角度诠释了消费与收入之间的关系。凯恩斯认为,居民消费与当期的绝对收入存在稳定的函数关系,杜森贝利则认为消费不仅取决于当期的绝对收入,还与人们的相对收入有密切的关系;消费会受到相互影响,有攀比和示范效应;消费有习惯性,它不仅与当前收入水平有关,也与过去最高的消费支出有关[1],即所谓的“荆棘效应”。莫迪里安尼指出每个人都会根据他一生的全部预期收入来安排他的消费支出,当收入高于一生中平均收入时,储蓄高,反之,当收入低于平均收入时,储蓄低;总储蓄会受到人口的年龄分布变量的影响。当年轻人和老年人所占比例较大时,消费倾向较高、储蓄倾向较低,当中年人比例较大时,则储蓄倾向高、消费倾向低[32]。弗里德曼永久收入假说的基本观点与生命周期假说相似,强调居民的消费不是以当期的收入来决定,而是由永久收入作为选择依据。其中,永久收入是指未来所有收入流动的实际价值,包括工作收入和资产收入[33]。生命周期假说侧重于储蓄动机的分析,而永久收入假说则偏重于个人如何预测自己未来收入问题。
目前,中国城乡二元结构还比较明显,城乡收入差距的拉大会削弱或抑制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积极性,同时,伴随城镇化的发展,农村居民外出打工的机会和人数逐渐增多,当这些打工者返回乡村时,他们在城镇或城市所接受的思想就会传播给当地农村居民,继而影响其旅游消费行为。本文以上述理论和假说为基础来展开研究。关于影响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水平因素,国外侧重从微观层面上,如居民的经济因素、心理因素和人口统计因素来进行研究,而国内比较偏重从宏观层面上,如城镇化水平、社会保障制度等来探讨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水平的变化。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选择了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城乡收入比、城镇化、少儿抚养比、老年抚养比和恩格尔系数为解释变量,其中,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城镇化为核心变量,城乡收入比、少儿抚养比、老年抚养比和恩格尔系数为控制变量。
(1)农村居民旅游消费(RRTC):衡量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水平的指标常有一日游人均旅游消费、过夜游人均旅游消费等指标。鉴于过夜游人均消费指标数据部分年份缺失,在这里仅选择一日游人均旅游消费为被解释变量来进行分析。
(2)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RRPI):依据凯恩斯的绝对收入假说,消费是收入水平函数,在短期内,消费与收入是相关的,即随着收入的增长消费也会增加。
(3)城乡收入差距(URIR):农村居民对城乡收入差距非常敏感,城乡收入差距拉大,在一定程度上会抑制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在这里用城市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比值来测度。
(4)城镇化水平(UR):城镇化是指人口由乡村向城镇迁移、集聚的过程。在城乡交流的过程中,农村居民的消费观念、习惯发生了变化,旅游需求、旅游动机和旅游消费能力不断加强,同时,旅游消费结构也逐步升级。在这里用以居住地统计的城镇化率来测度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影响。
(5)抚养比(DR):抚养比是反映人口年龄结构的指标。它包括少儿抚养比(CDR)和老年抚养比(ODR)。少儿抚养比为14岁以下的人口占15~64岁人口的比重,老年抚养比为65岁以上的人口占15~64岁的人口的比重。莫迪里安尼认为,少儿抚养比和老年抚养比与消费成正比[34]。也有学者不支持人口年龄结构和消费的关系[35],此外,有学者通过实证分析指出,少儿抚养比和消费呈负相关[36]。
(6)恩格尔系数(Engel):反映国家或地区居民消费水平和生活水平的一种指标。它是用食品支出和居民总支出的比值来表征。恩格尔系数越低时,表示居民的生活水平较高,用于非食品支出费用,如旅游、教育,将会增加,反之,将会减少。
本文以30个省市自治区为研究对象(西藏旅游消费数据无法获取,故剔除),考虑到2010年以后《中国旅游统计年鉴》和《中国国内旅游抽样调查资料》不再按地区统计农村居民人均旅游消费(一日游花费和过夜游花费),为此,本文以2000-2010年构建的面板数据来进行空间计量分析。农村居民人均旅游消费来源于《中国旅游统计年鉴》(2001-2011年)、《中国国内旅游抽样调查资料》(2001-2011 年),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化率、抚养比、恩格尔系数均来自《中国统计年鉴》(2001-2011年),还有部分数据来源于各省市自治区统计年鉴。在实际分析时,考虑到异方差、量纲和通货膨胀等因素的影响,采用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将农村居民的人均旅游消费支出、人均纯收入平减为2000年不变价格的实际值,然后再对实际值取自然对数。
2.2研究方法
2.2.1 空间相关性检验
通常用来检验空间相关性的指标有Moran I、拉格朗日乘数(LM-lag和LM-err)等。由于这些检验都是用于截面数据的空间相关性,为此,在面板数据的空间相关性分析中,需要引入分块矩阵C=IT⊗W[37]来代替原来的截面权重矩阵。计算结果显示,Moran’I、LM-lag、LM-err统计量值分别为5.464 9,35.696 2,26.622 1,均通过了1%显著性检验(见表1),表明中国各地区的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存在正空间相关性,即旅游消费高的地区与旅游消费高的地区相邻接,旅游消费低的地区与旅游消费低的地区相邻接。
数据来源:作者计算。
2.2.2 空间面板模型构建
空间滞后模型(SLM)、空间误差模型(SRM)是空间计量经济学模型的两种基本类型。SLM主要分析相邻地区某个研究变量对本地区是否有空间溢出效应;SRM主要探讨相邻地区因变量的误差形成对本地区研究变量的冲击[38]。依据Anselin和Rey[39]提出的模型判别准则,如果LM-lag的统计量比LM-error更显著,且Robust LM-lag较Robust LM-error显著,那么选用SLM,反之,选用SRM。表1显示出LM-lag的统计量大于LM-error的统计量,Robust LM-lag显著,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而Robust LM-error不显著,为此,本文将选择SLM来进行下一步研究。
近年来,对空间溢出效应的研究多采用面板数据,为了更好地比较,首先建立非空间面板模型(τ=0,ρ=0),在此基础上,考虑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空间相关性,建立静态空间滞后面板模型(τ=0,ρ≠0),最后考虑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空间相关和时间滞后的双重影响,建立动态空间滞后面板模型(τ≠0,ρ≠0)。其模型的表达式为:
Yt=τYt-1+ρWYt+βXt+εt
(1)
上式中,Yt为被解释变量,代表30个省域在第t时期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水平;Yt-1代表第t-1时期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水平;Xt为解释变量; ρ为空间自回归系数;WYt为空间滞后因子;W为空间权重矩阵,基于邻接原则来定义,当i和j相邻时,Wij取1,反之, Wij取0。海南省是一个岛屿,与所有地区都不相邻,考虑到海南省与广东省经济联系紧密,所以在这里取1; τ和β分别为滞后被解释变量和解释变量的系数,εt为随机误差项。
3.1模型估计结果比较
在进行非空间面板模型、静态空间面板模型、动态空间面板模型3种模型估计之前,需经hausman检验,以判断是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结果显示3种模型的卡方统计量均通过了5%显著性水平检验,表明拒绝原假设,应选用固定效应模型。为了便于比较,首先估计非空间面板模型下的个体固定效应参数,然后再对静态空间滞后面板模型和动态空间滞后面板模型的个体固定效应、时间固定效应和双向固定效应的参数分别进行估计(见表2)。
从非空间面板模型的估计结果来看,DW=1.254 2,表明模型存在自相关性问题。这种自相关是否由空间因素造成的?从前面的Moran I、拉格朗日乘数的检验可知,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存在空间自相关性。由于传统的非空间面板模型忽视了空间相关性,会使估计值发生偏差,鉴于此,选用空间面板模型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
注:*、**、***分别表示在10%、5%、1%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统计量t值。
数据来源:作者计算。
3.1.1 静态空间面板模型的估计
从静态空间滞后面板模型估计结果来看,个体固定效应的R2比时间固定效应、双向固定效应要大,LogL值介于两种效应之间,表明具有个体固定效应的静态空间滞后面板模型相对于其他两种效应而言,能更好地解释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空间溢出效应。限于篇幅,以下的分析都是围绕个体固定效应的静态空间滞后模型来展开的。
由表2可以看出,表征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空间依赖性的空间相关系数大于0,且在0.01水平下表现显著。这说明了中国省域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有正向的空间相关性,也就是说,邻近省域之间会产生互相促进的正向影响。一般而言,如果邻近地区农村居民的收入和旅游消费水平较高,在他们的“示范作用”下,本地区农村居民会提高其旅游消费倾向,并增加旅游消费支出,即农村居民的消费行为在空间上并非是独立的,它会在地区间同向传导,形成邻近地区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趋同。而传统的非空间面板由于忽略这种空间依赖和空间扩散,必然使结果出现偏误。进一步表明空间面板模型在模拟农村居民旅游消费行为时,会使结果比普通非空间面板接近真实。
从解释变量的估计系数来看,城乡收入比、城镇化和恩格尔系数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而被许多学者普遍支持的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却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随着农村社会经济的发展,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得到了较大提高,短距离出游或短时间出游并非难事,这表明农村居民人均收入对其旅游消费并非始终是决定性、唯一性因素。当农村居民收入达到一定阶段后,可能对其旅游消费产生制约的是其消费观念、社会保障制度等因素。城镇化的发展改变城乡二元结构,打破了农村居民传统的消费观念,农村居民不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接受并开始模仿城镇居民,追求休闲旅游等新的生活方式。资料表明,2000-2009年,城乡收入比由2.79上升到3.33,差距呈现不断拉大趋势,2009-2014年,城乡收入比呈不断缩小态势。城乡收入比严重影响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行为。当城乡收入比差距缩小时,农村居民模仿城镇居民的旅游消费的积极性会提升,反之,当差距扩大时,农村居民减弱或停止了旅游消费行为的模仿。21世纪以来,我国农村居民消费结构发生了较大变化。资料显示,农村居民消费的恩格尔系数由2000年的0.491降低到2014年的0.336。恩格尔系数的降低意味着农村居民的非食品消费支出增加,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可能增加。由表2可知,恩格尔系数每提升1%,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支出将减少1.231%,表明恩格尔系数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3.1.2 动态空间面板模型的估计
表2显示,动态空间滞后面板模型下的个体固定效应的R2和LogL值明显大于其他两种效应,也大于静态空间面板模型下3种固定效应对应的值,表明具有个体固定效应的动态空间面板模型是最优模型。其空间溢出系数为0.181,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检验。由表2还可以看出,滞后一期的旅游消费水平的系数估计值为显著的正值(0.422),说明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确实存在惯性,即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水平会受到上一年旅游消费水平的影响,上一年的旅游消费水平对当年旅游消费行为具有正向的促进作用[17]83。受传统儒家文化和勤俭节约思想的影响,中国农民在旅游消费上都很谨慎,尤其是在他们看来,旅游消费仍是一个非基本消费品,所以他们会抑制自己的旅游消费冲动和旅游需求的提升[36]118。杜森贝利认为,消费支出不仅与当年的收入有密切的关系,也会受上一年消费的影响[1]125,所以,消费者一旦形成自己的消费习惯,就不易发生变化。
城镇化对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城镇化促进了城乡交流,大量的农村人口走向城镇,在城镇打工,并逐渐接受了城镇居民的旅游消费方式和旅游消费观念。当这批打工农民返回农村时,就会把城镇居民旅游消费思想传递给农村居民。杜森贝利将消费者的消费支出受周围人的消费行为和方式的影响称之为“示范性”。在城镇居民示范性旅游消费的影响下,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水平和消费规模都得到了较大的提升和扩大。同时,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结构也开始发生变化,并表现为“强-弱-强”的特征,旅游消费结构中购物消费和其他消费所占比重呈上升态势,而住宿、餐饮、游览等消费项目所占比重趋于下降[21]1567。
城乡收入比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有较显著的负向影响。统计表明,无论是从全国城乡收入对比来看,还是从各省市区来看,城乡收入比都呈先增加后降低的态势。当城乡收入比扩大时,农民的旅游消费动机会受到抑制,出游距离和时间都会缩短,旅游支出费用也会大大降低,反之,当城乡收入比降低时,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动机会得到加强,同时,攀比心理也会使部分先富起来的农村居民增加旅游消费支出,从而促进了旅游消费规模的增长。
收入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影响很小,且没通过显著性水平检验。这似乎违背了凯恩斯的收入消费理论,其实不然,凯恩斯提出的这个理论只限于初期阶段,当人们的收入水平达到一定阶段后,不再为基本消费发愁时,就会发现收入对消费的影响在逐渐减弱。伴随我国的“三农”政策不断地实施以及精准扶贫工作的开展,我国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已达到温饱水平,尤其是东部地区,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当然,并不是说收入不重要,只是说收入对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会逐渐减弱,尤其走入后工业社会,伴随城镇化水平的不断提高,收入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影响会逐渐减弱。这与一些学者提出的“收入增加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需求的促进作用有限”的观点一致[17]84。
少儿抚养比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影响为负,且不显著。在中国农村,随着经济的发展和居民收入的提高,农村居民对孩子教育的投资不断增加。尤其在东部发达地区,为了开拓孩子的视野,奖励孩子在学习上取得的成绩,家长带孩子一起出游的现象越来越多,这表明虽然农村少儿抚养比呈下降态势,但用于教育投资的费用并没有降低。正如Becker所言,孩子数量和孩子质量其实是一种替代关系,数量虽然减少了,但质量得到了保障[36]。由此不难理解少儿抚养比与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呈负相关关系的结论。不过,由于这种教育投资模式在东部发达地区比较流行,广大的中西部地区以及东部欠发达地区还比较少见,所以表现为少儿抚养比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影响不显著。
老年抚养比系数为正,且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没有显著影响。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农村家庭的赡养结构、医疗、保险等还不完善。调查显示,绝大多数老年人都是依靠家庭赡养,家庭负担较重,除了少部分家庭能主动承担老年人的旅游消费外,大部分家庭都无能为力。目前,中国已经逐渐进入老龄化社会。伴随老年抚养比的提高,政府将会高度重视,不断完善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出台农村银发旅游政策,农村居民的老年抚养比对旅游消费的影响将会逐渐显现出来。
恩格尔系数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是负向影响,但不显著。可能是因为非食品支出包括医疗、教育、住房、旅游等多项。恩格尔系数的降低,并不意味着旅游消费一定增加,旅游消费只是非食品支出中的一项。在静态空间面板模型中,由于忽视了消费习惯、社会保障制度等因素的影响,高估了恩格尔系数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影响。由此可见,要想促进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可持续发展,转变其消费观念,完善医疗、教育等社会保障制度是目前需要努力完成的主要任务。
3.2三大地区估计结果比较
为了比较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影响因素的地区差异,本文选用具有固定效应的动态空间滞后面板模型对中国的东、中、西部三大地区①进行检验(见表3)。
由表3中R2和LogL可以看出,具有个体固定效应的动态空间滞后面板模型在中国的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拟合度最好。为此,本文将以具有个体固定效应的动态空间滞后面板模型做进一步解释。表3显示,东部和中部地区的空间溢出系数为正,分别为0.229,0.206,表明邻近地区的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对本地区具有正向影响,而西部地区的空间溢出系数为负(-0.331),表明邻近地区对本地区的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具有负向作用。旅游消费滞后项(lnRRTC_L1)在三大地区都为正,分别为0.288,0.567和0.31,且都通过1%显著性水平检验,表明在东部、中西部地区都存在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受上一年旅游消费习惯的影响,而以前传统的非空间面板模型和静态空间面板模型由于没有考虑消费习惯的影响,必然会造成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影响因素的高估。
表3显示城镇化对东部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有显著性的正向影响,影响系数为2.409。东部地区是我国城镇化开始最早、城镇化水平最高的地区,城镇化不仅使很多来自农村地区的居民获得了较多的收入,也改变了其消费观点。值得注意的是,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对旅游消费却没有显著性影响,这与很多学者研究的结论不同。究其原因,可能是由于东部农村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居民具有较高的收入,旅游对他们而言,已不再是一种奢侈消费,他们追求较高的旅游消费层次。所以说,当居民拥有较高的收入时,决定他们出游的不再是收入,而是他们的旅游消费观,这可以从旅游消费滞后期的影响作用得到验证。
就中部地区而言,旅游消费滞后期、城乡收入比和城镇化对旅游消费产生显著性影响。其中,旅游消费滞后期和城镇化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城乡收入比产生的是负向影响。前面两种变量的作用与东部地区一样,不再重复,而城乡收入比的负向作用可能是中部地区正处于农村经济发展转型阶段,虽然居民收入有一定提高,但与城镇居民的收入差距依然很大,所以他们更多的是增加储蓄,以预防未来可能的风险和不确定性,这必将制约着他们的旅游消费需求。
研究结果显示,仅有旅游消费滞后期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对西部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产生了较大的正向影响,影响系数分别为0.31和1.016。相对于东部和中部农村地区而言,西部农村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低下,城镇化发展缓慢,农村居民不仅收入较低,而且思想相对保守。所以,要想提高西部地区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水平,首要的是提高其人均收入。
表3 三大地区动态空间滞后面板模型的比较
注:*、**、***分别表示在10%、5%、1%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统计量t值。
数据来源:作者计算。
本文以2000-2010年中国30个省域(西藏资料不齐,剔除)的面板数据为研究对象,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是否存在空间自相关性进行了检验,应用静态和动态空间面板模型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同时应用动态空间面板模型对中国三大地区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影响因素是否相同进行了比较,其结论如下:(1)Moran I、拉格朗日乘数检验结果显示,中国农村居民旅游消费存在空间自相关性和空间溢出效应。(2)城乡收入比和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有显著的影响,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没有显著性影响,表明当中国农村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决定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不是农村居民的人均绝对收入,而是城乡收入比(相对收入)、城镇化、旅游消费习惯等因素。城乡收入比的拉大增加了农村居民对未来的风险性和不确定性,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其旅游消费,反之,会促进旅游消费。城镇化的发展改变了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观和旅游消费层次,有利于提升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由于崇尚节俭,中国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受上一年旅游消费水平,即旅游消费习惯的影响很大。少儿抚养比、老年抚养比和恩格尔系数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支出没有显著性影响。(3)动态空间面板模型估计结果显示,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确实受上一年旅游消费支出的影响。不考虑旅游消费习惯的静态空间面板模型高估了城乡收入比和城镇化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影响。(4)中国三大地区比较结果显示,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影响因素确实存在差异。除了三大地区都受上一年旅游消费支出的影响外,东部地区仅受城镇化的影响,中部地区不仅受城镇化的影响,还受城乡收入比的影响,而西部地区仅受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影响。本文的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鉴于资料收集的困难,没有考虑可能对农村居民旅游消费产生影响的农村地区内部收入差距、收入结构等因素;限于篇幅,也仅仅考虑了邻近空间权重矩阵,没有考虑距离矩阵和经济矩阵,这些在今后的研究中将做进一步探讨。
基于以上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1)调整农村产业结构,加快农村经济发展,提高农村居民的相对收入。根据上面的分析,影响农村居民旅游消费不是农村居民的绝对收入。近十几年,国家在“三农”上取得了较好的成绩,农村居民收入普遍得到了提升,大部分地区已经脱贫,少部分地区处于小康水平,但农村居民的人均纯收入与城镇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还是有较大的差距。缩小城乡收入比是未来一段时间内国家应努力实现的一项艰巨任务。(2)政府在制定区域旅游发展政策时,应充分考虑到农村居民旅游消费的空间依赖和空间溢出效应,加强东部和中西部地区之间的旅游合作,促进本地区农村居民旅游消费水平的提升。同时,应针对收入水平不高的农村居民,开发价廉物美的旅游产品,使更多的农村居民愿意购买和消费。(3)培养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意识,激发出游动机。前已述及,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受上一年旅游消费支出水平的影响较大,为此,要稳步推进农村城镇化建设,积极引导在城镇打工的农村居民改变旅游消费观,使他们正确认识旅游消费作用,同时,通过对他们的言传身教,逐步改变农村居民的旅游消费观,改进旅游消费模式。具体而言,对于东部发达地区的农村居民,主要是提升旅游消费层次;对于中西部地区的农村居民,主要是培养他们的旅游消费意识。
注释
①东部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海南11个地区;中部包括山西、内蒙古、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 9个地区;西部包括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10个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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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陆宝福] [责任校对:连云凯]
ASpatialEconometricStudyontheInfluencingFactorsofTourismConsumptionofRuralResidents——Comparative Analysis based on Static and Dynamic Spatial Panel Model
DENG Zutao1,2, WU Bihu1
(1.SchoolofTourismandHotelManagement,HubeiUniversityofEconomics,Wuhan430205,China;2.CollegeofUrbanandEnvironmentalScience,PekingUniversity,Beijing100871,China)
Based on provincial panel data in the years from 2000 to 2010 and spatial econometrics model, this paper discusses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ourism consumption of Chinese rural residents. The results are shown as follows: (1) there is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of tourism consumption of Chinese rural residents; (2) the per capita net income of rural residents, child dependency ratio, Engel coefficient and the elderly dependency ratio have no significant impact on rural residents' tourism consumption, while the urban and rural income ratio and urbanization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rural residents' tourism consumption. The urban and rural income ratio has a negative effect, while the urbanization has a positive effect; (3) tourism consumption of rural residents is also affected by the tourism consumption of rural residents in the last year; (4) the factors of tourism consumption of rural residents in three regions of China are different. In addition to the three major regions affected by last year's tourism consumption expenditure, the eastern region only by the impact of Urbanization; The central region is not only affected by urbanization, but also by the income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the western region is affected only by the per capita net income of rural residents. Hence, the government needs to adjust the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structure, improve the relative income of rural residents. When making the regional policy, the government should take full account of th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strengthen the regional tourism cooperation, steadily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Rural Urbanization, cultivate the awareness of tourism consumption of rural residents, and enhance tourism consumption patterns.
rural residents; tourism consumption; influencing factors; spatial panel models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5BJY128)
2017-04-11
邓祖涛(1969- ),男,湖北荆州人,湖北经济学院旅游与酒店管理学院教授,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访问学者,博士,主要从事旅游经济研究;吴必虎(1962- ),男,江苏阜宁人,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博士,主要从事区域旅游规划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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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590.8
A
1674-3784(2017)05-002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