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航员外语能力现状对航海英语教改的启示

张 媛

（江苏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3）

引航员外语能力现状对航海英语教改的启示

张 媛

（江苏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3）

从定性、定量两个角度对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的外语能力展开分析，可以对引航员外语能力现状有清晰的了解。采用定性深度访谈法发现，引航员引航专业用语能力与其职称、从业经历呈现正相关；采用书面考试与口语测试综合评估的定量分析发现，引航员外语能力与其职称、从业经历呈现逆相关。这一研究结果可以为航海英语教改提供一定的启示：应该从教育理念、教材编写、教师聘用、教师教学方式、学生学习的方式及方法、航海英语的考试及考查模式六个方面进行改革。

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外语能力；外语能力调查；航海英语教改

外语能力包括国家外语能力和个人外语能力，“国家外语能力指的是一个国家运用外语应对各种外语事件的能力”[1]，相较而言，个人外语能力指一个国家的公民运用外语以满足自身各种需求的能力，涵盖考察异国语言文化、培养并发展个人语言兴趣、准备出国交流学习、应对晋级或资质认定考试等方面的能力[2]。引航员外语能力是完成引航工作、履行引航职责的必备能力。从这个角度说，对引航员外语能力的要求比对一般人外语能力的要求更高。对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外语能力的现状展开调查，关乎国家发展战略和上海发展战略，关乎引航员完满履行国家赋予的工作职责，也关乎航海英语教与学实际水平的提高。为了制定切实可行的航海英语教改方案，有必要科学、完满、准确把握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外语能力的现状。

一、引航员外语能力的现状调查

笔者历时两年，从宏观全局角度和微观基层角度对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的外语能力现状进行了调查。在调查过程中，主要牵涉到以下几个相关问题：一是摸清总体情况后确定调查对象，二是精心设置调查主题，三是合理安排调查方法并对调查结果展开认真分析。

1.调查对象

以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为调查对象。隶属交通部长江海事局的长江引航中心内设7个部室，在云南水富至上海的长江开放港口设有11个引航站（武汉引航站、芜湖引航站、南京引航站、镇江引航站、江阴引航站、靖江引航站、张家港引航站、南通引航站、太仓引航站、常熟引航站、上海引航站），3个引航交接基地（宝山、江阴、浏河），引航管辖距离达2800余公里。长江引航中心共有地面管理人员101人，引航员361人，其中高级引航员101人，一级引航员27人，二级引航员74人，三级引航员56人，助理引航员73人（截止到2015年6月29日的数据）。

2.调查主题

以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的外语能力，特别是英语日常会话能力、引航专业英语能力及其他语种外语能力为调查主题。

3.调查方法

笔者对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的外语能力进行调查，主要从定性、定量两个角度展开分析，定性分析主要采用深度访谈法和问卷调查法，定量分析主要采用书面考试与口语测试综合评估法。将定性研究与定量分析结合展开调查研究，保证了调查的深度与广度、信度与效度。

（1）深度访谈法

所谓深度访谈法，学界所指的主要就是无结构式的访谈。事先有计划、有准备、有安排、有预约的访谈镇江引航站员工，从“面”上深入调查。为此，笔者于2015年6月1日，到镇江引航站对其工作人员进行了更为全面的正式访谈。这次共采访管理人员3人，高级引航员2人，一级引航员3人，二级引航员4人，三级引航员2人，助理引航员2人，共计15人，就“日常英语会话能力”“引航英语能力”“其他语种外语能力”三个问题在“认知态度”“学习实践”“成效”三个方面的情况进行了采访，并特别就引航员对国家语言战略的了解和重视程度进行了采访。

对该次全面访谈的情况，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Likert scale)进行汇总。实际访谈的相关问题均由一组陈述组成，每一组陈述分为五个等级。

“日常英语会话能力”“引航英语能力”“其他语种外语能力”分别从“认知态度”“学习实践”“成效”三个维度展开，“认知态度”按“非常重要”“重要”“比较重要”“不重要”“非常不重要”五个等级，“学习实践”按“非常多”“比较多”“一般”“不多”“很少”五个等级，“成效”按“非常有成效”“有成效”“有一定成效”“成效不显著”“没有什么成效”五个等级，对国家语言战略的了解按“非常了解”“了解”“比较了解”“不太了解”“不了解”，对国家语言战略的重视按“非常重视”“重视”“比较重视”“不太重视”“不重视”，分别记为5、4、3、2、1分。具体情况见表2。

从表2可以看出，引航员的英语能力与其任职资格、年龄、引航经历、对国家语言战略的了解与重视之间既呈现正相关，也呈现一定背离现象：引航专业用语能力与其职称呈现正相关，而日常会话能力则呈现一定程度的背离现象；管理人员相对于专业技术人员对于日语、韩语以及其他语种外语能力的掌握情况不容乐观。

表2 镇江引航站采访引航员外语学习情况一览表

对深度访谈调查过程、结果的分析。深度访谈的非正式的个案访谈调查方式，在很大程度上还原了引航员的日常生活细节和工作的现场感，使笔者对外语能力在引航工作中的重要性有了直观的感性认识，在理性认识的基础上，进一步还原了客观化、生活化、人性化的引航工作。深度访谈在较大范围内的集体正式访谈，进一步了解了与引航有关的各类人员英语日常会话能力、引航专业英语能力及其他语种外语能力情况。

（2）书面考试与口语测试综合评估法

为了克服深度访谈规模受到较大限制的弊端，笔者另外采用定量分析方法，对引航员的英语能力、第二外语能力采用笔试和口试两种方式进行测试，并对测试成绩进行统计分析。

①测试内容

测试内容设计为四大模块。

其一，引航员英语能力的笔试：主要为阅读能力、写作能力的考试。

其二，引航员英语口语能力测试：主要考核内容为登、离轮用语(language for pilot embarking and disembarking)、操纵口令(operation orders)、天气情况用语(language about weather)、障碍物用语、应急情况用语(about accidents and emergency)、日常生活用语(everyday life language)以及沿途靠停港、锚地用语(piloting from Baoshan Anchorage to Nanjing)七个子项目。

其三，引航员第二外语能力的笔试：为法语、德语、西班牙语、日语、韩语五种外语任选其一的阅读能力、写作能力的考试。

其四，引航员第二外语口语能力测试：主要考核内容为登、离轮用语、操纵口令、天气情况用语、障碍物用语、应急情况用语、日常生活用语以及沿途靠停港、锚地用语七个子项目。

②测试分值权重

笔试与口试成绩各占50%。

③测试结果及讨论

引航员英语能力的笔试试卷、第二外语能力的笔试试卷各发出362份，回收348份，经过有效性筛选，共得到有效试卷各333份。为了统计方便，引航员英语口语能力测试、第二外语口语能力测试的参加者为有效试卷答卷的333人。

测试成绩结果及讨论。对试卷成绩、口语测试成绩采用对应分析方法编码：管理人员（持有引航员证书）编码为A（29 份），高级引航员编码为B（78份），一级引航员编码为C(26份），二级引航员编码为D(74份），三级引航员编码为E(53份），助理引航员编码为F(73份）。运用SPSS17.0中文版作为统计工具，其统计结果见表3。

通过表3中的数据对比可以发现，F类人员无论是英语评测口试分数均值、笔试分数均值、总分均值，还是第二外语评测口试分数均值、笔试分数均值、总分均值在六类人员中都位列第一。其标准偏差值都较小，说明多数人成绩趋于良好。E类人员、D类人员、C类人员的成绩依次递减，两类人员的标准偏差也较小，说明都靠近平均值。C、D、E、F四类人员的语言成绩与任职资格呈现明显的负相关，即相关系数为负。B类人员无论是英语评测口试分数均值、笔试分数均值、总分均值，还是第二外语评测口试分数均值、笔试分数均值、总分均值在六类人员中都处于末位，而标准偏差相对都较高，由此说明部分人的成绩偏离均值的程度高。B类人员（高级引航员）任职资格和职称最高，总体上年龄也偏大，英语与第二外语的基础薄弱，且学习动机、学习能力都相对较低，因此各个指标的成绩最低不言而喻。另外，由于B类人员的构成较为复杂（各级学校毕业生、社会船员），人员的起点（毕业院校的层次）不同，其个体成绩差异较大，这反映在较高的标准偏差值上。A类人员英语评测口试分数均值（74.14）与笔试分数均值（73.59）相近，第二外语评测口试分数均值（47.31）与笔试分数均值（47.97）相近，但其标准偏差值分别为5.076、7.944、8.694、11.773，在六类人员的各类标准偏差值中均最高，说明其平均值的代表性低。究其原因，A类人员（持有引航员适任证书的管理人员）的工作语言包括英语与第二外语，这决定了对此类人员的较高语言能力要求，加上工作规律性强、可供自由支配的业余时间较多，有利于人员有的放矢地进行外语学习与强化，这些有利条件与此类人员取得的较高的分数均值相契合。但由于个体学习动机、学习能力与学习投入的差异，不同个体之间的成绩本身存在较大差距，各项标准偏差的值均为最高也就顺理成章。

表3 引航员外语能力统计分析表

测试偏度和峰度分析。均值、标准偏差反映了各类引航员外语能力，但这种测验的效度是否合理呢？笔者根据测试成绩的偏度、峰度进行了分析，见表4。

第一，英语评测试题分析员的偏度都大于0，其他各类引航员偏度小于0（除笔试评测管理人员偏度大于0外）。偏度小于0可以看出这次考试三门课都是高分的人数较多，试卷对其他各类引航员偏简单；从另一个角度说明，高级引航员的口语能力、书面语能力相对其他人员稍差。这与高级引航员年龄偏大、来源复杂、地位及现行职称制度评审等多种因素有关。

第二，第二外语试题分析

其一，峰度分析比较。从表4可以看出，就口试评测、笔试评测分析，各类引航员呈现不足的峰度；就总分评测结果分析，除三级引航员具有过度的峰度外，另外的各类引航员呈现不足的峰度。不足的峰度说明均值附近的人数不多，分数拉开了差距，试卷真实反映了各类引航员的第二外语实际状况。三级引航员在总分评测中具有过度的峰度，说明均值附近的人数很多，这与他们年轻、接受教育程度大致相近等因素有关。

其二，偏度分析比较。从表4可以看出，就口试评测、笔试评测两项内容分析，高级引航员的偏度都大于0，其他各类引航员偏度小于0。就总分评测分析，高级、一级、二级、三级引航员的偏度大于0，管理人员、

表4 测试偏度和峰度分析

其一，峰度分析比较。从表4可以看出，就口试评测分析，各类引航员呈现不足的峰度；就笔试评测、总分评测结果分析，除助理引航员具有过度的峰度外，另外的各类引航员呈现不足的峰度。不足的峰度说明均值附近的人数不多，分数拉开了差距，试卷真实反映了各类引航员的外语实际状况。助理引航员在笔试评测、总分评测中具有过度的峰度，说明均值附近的人数很多，这与他们年轻、接受教育程度大致相近等因素有关。

其二，偏度分析比较。从表4可以看出，就口试评测、笔试评测、总分评测三项内容分析，高级引航助理引航员偏度小于0。偏度小于0可以看出这次口试评测、笔试评测都是高分的人数较多，试卷对其他各类引航员偏简单；从另一个角度说明，高级引航员的口语能力、笔试评测相对其他人员稍差。这与高级引航员年龄偏大、来源复杂、地位及现行职称制度评审等多种因素有关。

综上，英语评测、第二外语评测就峰度、偏度分析，效度和区分度明显，基本上能够反映各类引航员外语能力的实际情况。

二、对航海英语教改的启示

根据笔者的深度访谈与问卷调查发现，目前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外语能力现状与其承担的任务与使命并不十分匹配。这既与引航员的外语基础有关，也与其主观因素、客观因素有关；既与引航员对“国家语言战略”的了解缺乏和重视不够有关，更与我们输送的学生有关。因此，引航员外语能力的现状调查对于航海英语教改有着重要的启示和借鉴作用。应该从教育理念、教材、教师聘用、教师教学方式、学生学习方法、航海英语考试考查六个方面进行改革。

首先，应该在教育理念上进行改革。航海英语教学应坚持理论与实际结合的原则。定性深度访谈法发现，引航专业用语能力与引航员职称、从业经历呈现正相关；书面考试与口语测试综合评估的定量分析发现，引航员外语能力与其职称、从业经历呈现逆相关。根据这一研究结果，可以给航海英语教改提供一定的启示：在重视理论教学时，应加强实践性教学，比如建立实训基地，与港航单位建立合作共建关系，切实为学生提供实际操作与实际运用航海英语的机会，特别重视实践环节的观摩与教学。

第二，应该对现有航海英语教材进行改革。在目前通行的航海英语教材中，应有针对性地增加口语教材的比重，按照行业特点、用人单位，特别是学生将来工作的需求编写教材，以真实性为导向[1]，出版并采用适合航海行业的兼具人文性与职业性内容的实用性教材。

第三，应该对教师聘用制度进行适当改革。聘请有实际引航经验、外语能力较强的引航员担任特聘教师是一项值得尝试的工作。引航英语带有很强的专业性和实用性，从理论到理论，从课堂到课堂，很难有的放矢解决问题。聘请有实际引航经验、外语能力较强的引航员担任特聘教师是有针对性的措施，可以有效解决学生毕业后从事引航工作的适应和衔接问题。这与现在提倡专任教师中应该有较高比例的双师型教师[2]的趋势吻合。

第四，应该对教师教学方式进行适当改革。鉴于航海英语教学目标与教学内容的特殊性，采用“公共英语+航海英语”复合型教学模式[3]，在航海英语口语教学采用互评式的小组学习模式[4]，有效针对航海类专业学生未来就业环境专业性强的特点，提高学生个体之间的协同合作，发挥个体的主观积极作用，有助于增强学生群体的凝聚力和团队意识，从而更好地适应用人单位对高素质航海人才的要求。同时，教师授课时，要注重文化知识的传授，注重对航海类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5]。

第五，应该对学生学习航海英语的方式、方法进行改革。联系引航员外语能力现状，使学生有明确的学习目的，有效激发学生对航海英语课程学习的动力。可以鼓励学生设置各种情境展开英语交流，也可以模拟引航工作遇到的各种特殊情况展开英语交流，这样既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也可以提高英语口语能力和实际工作能力。

第六，应该对航海英语考试、考查模式进行改革。在航海英语考试、考查中，提高平时考查的比重和分值，平时考查主要以课堂口语回答问题、情境交流口语水平为主；在期末考试中，笔试与口试成绩权重各为50%，以提高学生实际口语能力为导向，改变主要靠考卷定成绩的考试考查模式。

引航员是“水上国门形象第一人”，是国家主权和对外开放整体形象的缩影，其外语能力培养至关重要，关乎国家利益的维护与拓展，关乎国家语言战略的落实与实施，关乎国家安全的捍卫、公共外交有效性的提升以及中国意识形态的传播。引航员外语能力现状调研对于相关部门制定航海英语教改方案无疑会提供一定帮助。

[1]刘肖沛，高嵩，吴万千.论航海英语教材编写的真实性原则及其体现[J].青岛远洋船员职业学院学报,2015(1):72-76.

[2]胡建华.试论应用技术型高校教师的“双师型”发展[J].继续教育研究,2016(9):88-90.

[3]魏本超，邵晓燕.工学结合模式下的航海英语教改探索与实践[J].航海教育研究,2012(3):102-104.

[4]谢峤.社会影响理论视角下的航海英语口语教学策略研究[J].教育理论与实践,2016(9):59-60.

[5]石晶.航海英语教学中培养跨文化交际能力的意义[J].管理观察,2016(16):125-127.

Status Quo of Pilots’ Foreign Language Abilities and Enlightenment for Teaching Reform of Maritime English

Zhang Yu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Jiangs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Zhenjiang 212003, China)

A clear overview on the status quo of pilots’ foreign language abilities can be obtained from two angles of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analysis on pilots’ foreign language abilities in Changjiang Pilot Center. Qualitative in-depth interviews show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pilots’ professional language ability and their titles and working experience.Quantitative analyses based on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with written and oral tests demonstrate inverse correlation.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can provide some implications for the teaching reform of maritime English. Reform should be conducted from six aspects of educational notion, compilation of teaching materials, employment of teachers, teaching methods and students' learning ways and methods, maritime English examination mode respectively.

Changjiang Pilot Center; Pilots’ abilities for foreign language use; Survey of abilities for foreign language use; Teaching reform of maritime English

2016-11-08）

张媛（1973-），女，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