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以来“科学”和“民主”文化在中国大学的发展

2017-04-14 07:23
山东高等教育 2017年6期
关键词:中国大学民主科学

孙 珂

(宁波诺丁汉大学 中外合作大学研究中心,浙江 宁波 315100)

“科学”文化和“民主”文化是两种来源于西方的文化,它们先后于明朝末年和鸦片战争前后传入我国,并在五四运动时期同时作为两面旗帜受到了中国新知识分子的推崇,从而对中国社会文化的走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可以说,中国近代发生的五四运动是这两种文化在中国传播的转捩点,使他们从萌芽状态的艰难行者一跃成为引领时代的弄潮儿。然而,这两种文化在中国繁荣发展的背后却隐藏着其与中华传统文化的深刻矛盾,致使这种繁荣较多地停留在文化的表层,而其深层的精神内核则迟迟难以真正被中国人所领会。就中国大学来说,它作为五四运动时促使这两种文化勃兴的策源地,依然摆脱不了社会文化大环境的影响,从而也反映了许多社会文化中已然存在的矛盾。本文旨在梳理近代以来“科学”和“民主”文化在中国大学的发展情况,分析在当今时代它们在中国大学中遭遇的问题,以期在中国大学的场域中更好地理解这两种文化。

一、近代以来“科学”文化在中国大学中的发展

就引入中国的时间来说,“科学”文化要比“民主”文化更早一些,在明朝的最后三十年就已萌蘖初现。最先将科学带入中国的是西方的传教士,他们以西方科学中物质层面的技术和器物为突破口,使相关的科学知识在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体系中能够占有一席生存之地。[1]然而,对于当时以传授和研究儒家经典为中心的中国大学来说,西方科学中的相关内容因属“技艺末务”而未能走进大学的殿堂,只供感兴趣的知识分子用来增长见闻或解决相关领域的问题之用。

鸦片战争之后,西方列强用大炮轰开了中国国门,并进而通过一系列殖民活动扰乱了中国原有的社会结构。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固有的传统文化与已经发生了结构变易的社会对接不上”,[2]中国人开始思考如何重建文化以适应社会变革的需要,而作为文化传承机构的大学自然会对这种趋势作出反应。甲午战争失败之后,中国模仿西方建立起了一批新式大学,如1895年的北洋大学堂(天津大学的前身)、1896年的上海南洋公学(上海交通大学的前身)、1898年的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的前身)等。虽然受当时“中体西用”思想的影响,这些西式大学并未完全西方化,但西方的科学文化已经在其课程体系中占据了半壁江山。如根据京师大学堂《学堂功课例》中提出的方针,该校的课程分为博通学(基础必修课)和专门学(专业选修课)两部分,其中博通学包括经学、理学、中外掌故学、诸子学、逐级算学、格致学、政治学、地理学、文学和体操等;[3]656专门学包括算学、格致学、政治学、地理学、农学、矿学、工程学、商学、兵学和卫生学等。[4]可见,整个课程体系的结构基本上是按照西方科学的体系来设计的,传统的经史类知识只是被浓缩在几门学科中,西方科学学科的比重日渐增大。

然而,即使是仅存的几门传统经史类学科,其发展也没能摆脱科学的影响。以清华大学为例,该校为继承和发扬中国的传统文化,于1925年成立了国学研究院,研究中国经史哲学。虽然其研究的内容还是中国古代的典籍,但在研究方法上,据该校校长曹云祥说,“可以利用科学方法,并参加中国考据之法”。[5]242可见,即使是对中国传统学术的研究,其研究方法也已经转变成了科学方法,而传统的考据之法只是居于从属地位,中国传统学术也面临着被科学化的危机。

到了现当代,西方科学在中国大学中的地位进一步提高,已经成为了中国大学中的主流文化。在大学的课程设置方面,科学课程在整个课程体系中一家独大,大学中的专业设置几乎完全依据西方科学的体系结构。根据当今中国大学的学科分类目录,大学中所教授的学科可以被归为自然科学、农业科学、医药科学、工程与技术科学、人文与社会科学等几大类,传统学问中的经史子集完全不见踪影,只有当人们进一步去考察具体专业课程时,才会发现传统知识已经被拆分解构,融入到了文史哲的相关专业中。从课程设置的角度来看,像京师大学堂那样将经学、诸子等传统学科作为各专业必修课的规定在当今中国大学中已然不再,即使有学校将其作为通识课程开设,也只是出于普及知识的目的,让学生对传统文化有大略了解,对传统学科系统深入的研究较为少见。

除了专业和课程设置方面,西方科学在中国大学中一统天下的局面还体现在大学功能的定位上。当代大学的功能定位表现在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三个方面,科学研究已经成为了大学的基本功能之一,而科学所倡导的实证主义的理念和方法获得了极大推崇,这种推崇并不仅仅表现在自然科学日益成为显学,还表现在自然科学方法的触角不断地向人文社会学科伸展,使人文社会学科也不断自然科学化。人文社会学科的任务除了要描述个体行为和社会现象,行动背后的价值和意义也是其重要的关注对象。然而,自然科学对理性和客观的崇尚使之认为事实和价值应该分离,这就使注重价值研究的人文社会学科成为了经不起推敲的虚妄之物,而为了摆脱这一地位,人文社会学科不得不向自然科学看齐,从而逐渐放弃价值判断,遗忘人的主体性,并最终导致了大学本性的迷失。

不仅如此,科学的实证主义倾向还对大学的管理制度造成了深刻的影响。由于科学倾向于将研究对象简单化、数量化,因此用科学原则来管理大学就会倾向于将复杂的事情用数字来衡量,[6]如用发表文章的数量来衡量教师的科研水平,用学生成绩的高低来评价学生的学习质量,而大学本身也会被用由各种数字换算成的总分来确定其在排行榜上的排名。然而,数字的表达虽然精确,其传递的信息是十分有限的,而且容易抹杀事物的多样性。数字驱动下的大学管理容易使人为了获取数字所能带来的意义而去刻意拼凑数字,而真正具有研究或教育价值却难以量化的工作却会遭到人们的忽视,如近年来中国大学中出现的重科研轻教学、大量制造学术垃圾等现象都是实证主义管理制度的流弊所致,可见科学作为一种文化在大学中的影响远远超越了科学研究和科学教育本身,而是已经上升为一种“主义”,成为大学人的一种信仰,影响到了大学中的方方面面。

二、近代以来“民主”文化在中国大学中的发展

“民主”文化在鸦片战争前后传入我国,最早体现在西方传教士在中国办的报刊中,如1833年德国传教士郭实腊(Karl Friedrich August Gutzlaff或Charles Gutzlaff,1803-1851)在广州创办的《东西洋考每月统计传》、1853年马礼逊教育会在香港创办的《遐迩贯珍》(原名Chinese Serial)、1854年美国传教士玛高温(Daniel Jerome Macgowan)、应思理(Elias B.Inslee)等在宁波创办的《中外新报》(原名Chinese and Foreign Gazette)等,[7]除介绍西方的科学知识,也介绍西方的风土人情,其中就包括西方的民主制度。

与科学一样,早期民主思想的传播是零星分散的,只对一些开明的知识分子产生影响,并没有对中国传统的大学有任何撼动。直到甲午战争后中国开始模仿西方建立新式大学,民主这种内生于西方大学的制度安排和文化精神才随着办学模式的移植,步入了我国高等教育的殿堂。然而,此时民主的相关制度和精神在大学中只是初具雏形,很多方面都没有真正贯彻实施。如在西方大学中,大学章程作为大学民主自治的基本规范一般都是由大学自己制定,然而我国早期的大学章程却是由国家制定的,如清政府颁布的《钦定学堂章程》和《奏定学堂章程》,以及1912年国民政府颁布的《大学令》等。此外,就大学的内部管理来说,中国早期的大学与西方大学也存在较大差异,如1898年成立的京师大学堂依然没有摆脱传统太学、国子监的影子,其实质更像一个官僚养成所,与近代西方大学相去甚远。

可以说,民主精神与中国近代大学的产生发展并不是同步的,其在中国大学中的真正树立还是要导源于蔡元培对北京大学的改革,典型表现便是他在该校推行的“教授治校”制度。“教授治校”即是在大学中的各个层面设立由教授组成或参与的委员会,由这些委员会通过民主集中的方式对学校的相关事务进行决策。在蔡元培改革北京大学期间,他在校内设置的委员会包括评议会和教授会,其中评议会是学校的最高决策机构,由校长、学长和由选举产生的2名专职教学人员组成,其主要职责是对学校的重要事务进行决策,具体包括专业设置、讲座安排、学校规章、学生纪律、成绩审查和学位授予等事宜,此外评议会还负责为教育总长和校长提供咨询等。[8]133教授会则由学校的各专业分设,每个专业的教学人员都是教授会的成员,其主要职责是对本专业的学术事务进行决策,如编纂课程表、选择教科书、设计教学法等。此外,教授会还可以参与本专业的行政事务的决策,如参与讨论应添置哪些书籍及仪器设备等。[9]总之,“教授治校”制度是西方民主政治制度在大学中的延伸,即通过相关的委员会以及民主程序的设置,让学术活动的主体——教授及相关学术人员参与学校事务的决策,以此来实现学术人员对学校的管理权力。

如果说“教授治校”制度中所体现出的民主是一种德国大学式民主,那么同时出现的“学生自治”制度体现的则是一种美国大学式民主。由于“庚款兴学”事件的推动,许多中国学生赴美留学,留学归国后就将美国大学的治校理念带入了中国。受美国大学学生自治会模式的影响,1919年郭秉文对东南大学进行了改革,成立了学生自治会,而这种制度设计后来又逐渐被其他大学所效仿。然而,当时中国大学的学生自治组织虽有民主之形,却无民主之神,在民主程序和精神方面较为欠缺,以致许多学生组织由于权力过大,屡屡干预校政,制造学潮,[10]202对大学的发展造成了不利影响。

然而,无论西方式民主在中国大学中的实施效果如何,大学对民主精神和文化的推崇是确定无疑的。但随着国内政治形势的变迁,国民政府开始用“党化教育”来控制大学,这与民主自由是相违背的。在1924年1月,国民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了新党章,开始模仿苏联推行党化政策,要求所有政府公职人员都加入国民党。在教育方面,国民政府大力发动大学生加入国民党,如国民政府在1927年举行的中央教育行政大会通过决议,要求全体大、中、小学的教师和学生全部加入国民党,要求其“听党指挥”,服从国民党当权者的命令。后来由于受到具有自由思想的知识分子的抵制,“党化教育”被改为“三民主义教育”,虽然名称有所变更,但其党化教育的实质并没有改变。受党化教育的影响,国民政府于1929年通过了《大学组织法》,废除了在当时大学中普遍存在的教授治校制度,学校的各项权力归于校长及相关行政领导。

在民国时期,共产党作为一派民主势力也主张教授治校,如其出台的《和平建国纲领草案》指出:“大学采取教授治校制度,不受校外不合理之干涉”,然而这一主张并没有切实实行。到了当代,有学者认为校长和教授工作性质不同,由教授来管理学校的行政事务并不恰当,由此“教授治校”的提法让位给了“教授治学”,即由教授即相关学术教授专门负责大学的学术事务。遗憾的是,当代中国大学虽然普遍建立起了“教授治学”的相关制度,但由于“大学行政化”倾向严重,很多制度有名无实,学术教师并没有掌握太多的学术权力。由此可见,来自西方的民主文化只在五四时期的中国大学中昙花一现,随后即由于各种政治干涉而归于落寞。或许,民主文化在中国大学中发展的艰难并不能仅仅归因于个别政治事件或政策措施,隐藏在表象背后的传统文化因素才是问题的根本原因。

三、“科学”与“民主”文化在中国大学中的交织与困惑

“科学”文化与“民主”文化同时在五四运动中得到大学中知识分子的倡导并不是一个偶然,而是与这两种文化的内在联系有关。耶鲁大学的唐纳德根教授在其古希腊文明课程中引用诺贝尔奖得主V.S.奈保尔的话说:“在知识积累的道路上,倘若社会既不能尊重其精髓即理性和客观,也无法保证维持并增进已有知识的政治自由,那就很难享受西方科学和技术知识的便利。”[11]114可见,“科学”和“民主”两种文化是互为表里的,“科学”文化的本质是理性至上和追求客观,这就必然要求破除中国传统文化中对经典和权威的迷信和崇拜,树立批判、怀疑的学术精神。对于大学来说,想要维护这种理性和客观就要在管理上实现“民主”,具体表现为大学自治、学术自由、教授治学等各方面的制度规定。事实证明,西方大学都是在以上述种种民主的制度设计来保证对科学的追求,而中国在学习借鉴了西方的大学模式之后也基本上在遵循着“科学”和“民主”这两条道路前行。

虽然道路已然清晰,但人们在行进过程中总是会不小心走上岔道,从而与“科学”和“民主”的基本精神相背离。例如,当代的中国大学在极力追求科学的同时却又不小心走入科学主义的误区,即将科学这种认识世界的方法看作唯一方法,并将其直接与客观真理划等号,由此任何想要在大学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学科和理论都必须运用科学方法来论证自身的合理性,否则便会被贬斥为虚妄之词。除了科学文化被人们过度张扬,民主文化在中国大学的发展过程中也曾被过分强调。如自民国以来出于对西方民主的追求,很多大学中的学生都被赋予了较大的权利,然而学生在践履自己的权利时却缺乏真正的民主程序的约束,导致民国时期的学潮屡屡爆发。虽然这些学生运动很多体现了学生们忧国忧民的进步追求,但也有很多只是为了表达一己私利,最终沦为派系斗争。

“科学”文化和“民主”文化在中国大学中发展的“过”的现象,则与此同时还存在着“不及”的现象。如有学者曾对我国某工科院校12个专业的481名本科毕业生进行了关于科学精神的问卷调查,其中一个问题是“有人说一亩地能产15吨小麦,您认为哪种方法最能证明其是否正确?”下面有5个选项:按照他说的方法试一试;收集有关资料,用理论去证明;和农业专家的意见一致;和多数人的意见一致;不知道。这道题考察的是学生的实验求证精神,而实验求证恰恰是科学研究的核心方法。但是调查结果显示,只有37.8%的学生选择了这种实验求证的方法,大多数学生要么只停留在理论思辨上,要么是盲从专家或大多数人的意见,要么是根本没有想法。[12]可见,在当代中国大学科学文化甚嚣尘上的背后,真正的科学精神却未能全面深入到大学生的思想中,科学文化的发展一直在“过”和“不及”两端淹留。

与此类似,民主文化在中国大学中也常常是虚有其表。虽然在五四时期在中国大学中曾一度繁荣,但接踵而至的“党化教育”便走向了民主的反面,这种情况甚至在当代中国大学中也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当然,大学作为统治阶级传播社会核心价值观的阵地,通过思想政治课等形式传播主流文化自然无可厚非,即使是在西方,大学也在通过开设通识课程等形式向学生传播核心价值观,只不过其在内容上与中国截然不同而已。这里的关键问题在于,在西方大学的核心价值观教育中,“民主”、“自由”等观念本来就是西方社会的主流价值观,是这些价值观被人为地普适化才导致人们想当然地认为大学就应该以“民主”的方式办理,而没有认识到“民主”实际上也是一种起源于特殊地区的特殊的文化。由于中国大学的办学理念中缺乏西方的民主文化,其课程教学和管理制度自然受到影响,因此来源于西方大学的“教授治校”、“学生自治”等民主制度在中国大学中始终难以真正贯彻,即使有其制度设计,也很难模仿其精神实质。

可见,“科学”和“民主”文化在中国大学中传播的过程中总是发生或左或右的偏颇,要么被强调到极端从而失却了“科学”和“民主”的本意,要么被直接抵制,即使有相关制度设计也不能真正实行。诚然,“科学”和“民主”作为两种来源于西方的文化,它们在进入中国大学后必然要经历一个消化吸收的过程,但百年已过,这两种文化为何总是表面上受到重视,成为大学办学的口号,而实质上总是为人们背道而驰,或许已成为在大学文化这个问题上困惑人们的难题。

四、困境探因与对策选择

要破解上述难题似乎还是要从中国传统文化中寻找原因,正因为中国和西方存在着不同的文化土壤,才导致“科学”和“民主”文化在来到中国后出现了水土不服的问题。可以说,“科学”和“民主”文化最初受到国人关注所反映的并不是异质文化的自然传播过程,而是特殊历史事件对文化发展方向的触动作用。在清朝末年,面对危机,传统的儒家思想已经无法解决问题,因此人们积极地从西方的文化中寻找应对之道。在这种情境下,大学这个文化传播的重镇从西方文化中寻找到“科学”和“民主”两种文化作为救国救民的药方,但这种行为并不是因为大学首先认同了“科学”和“民主”的理念,之后才意识到了它们对拯救国难可能发挥的作用,而是在“明道救世”的社会需求的刺激下,在西方文化中挑选出了“科学”和“民主”这两种文化。说到底,“科学”和“民主”文化是被当作自强求存的工具而被大学倡导的,而这种工具主义的态度又是与中国传统文化中根深蒂固的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思想分不开的。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倾向表现在方方面面,其中在中国人对主流文化的选择上也可见一斑。西方的基督教思想曾经统治欧洲长达1500年之久,但是在中国,从来没有一种宗教真正占据过统治地位。中国人想要解决的是如何修身养性、齐家治国等现实问题,因此一切有利于解决现实问题的文化都能够获得更好的发展。这一点在中国的大学理念中也有充分的体现,古代中国的大学主要是服务于政治统治和社会治理的需要,其人才培养的目标是能够服务于国家和社会的官员,而西方大学中追求真理、不问利用的观念与之存在着天然的矛盾,因此虽然中国人从西方引进了其大学建制,开始学习西方文化,其目的还是为了解决中国社会的问题,这就能够说明,为何中国大学对“科学”和“民主”文化的吸收更多地侧重于其物质层面和制度层面,而其形而上层面的精神内核却屡屡遭到忽视。

可见就一种文化来说,其物质层面、制度层面和精神层面之间虽然有密切联系,但并不是时时都能充分融合,有时也会发生错位现象。科学史之父乔治·萨顿(George Sarton)曾引用吉尔伯特·默里(Gilbert Murray)的话说:“人们可以粗略地说物质的东西被更换了,但不能说精神的东西被更换了。或者,可以说被看作是成就的每一个事物能够说被更换了,但对于被看成是生命的东西却不能这样说。”[13]也许,传统文化中的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倾向已经融入到了中国人的生命中,即使换了一付“科学”和“民主”的皮壳,也依然没有改变一些深层次的精神因素。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中国社会和大学中经常出现一些有科学技术而无科学精神,有民主制度而无民主行为的现象。所以对于中国大学来说,“科学”和“民主”文化的启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在让学生了解科学技术和民主制度的同时,更要注重对其进行精神启迪,让他们真正领会“科学”和“民主”文化的精髓,真正成为满足时代要求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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