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庆丽
(青岛大学 青岛教育发展研究院,山东 青岛 266071)
大学的职能从中世纪大学形成后经历了三次学术革命。第一次学术革命是从传统的以欧洲中世纪古典大学以代表的知识传递和传播扩展到以柏林大学为典型代表的学术研究模式,第二次革命是大学从教学和学术的中心地位转向以威斯康新精神为代表的产学研一体化发展模式,第三次学术革命则是从知识教学、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三大职能更进一步拓展为以斯坦福大学为代表的服务于经济和产业高速发展的科技创新中心。在经历了三次转型之后,大学的职能强调把知识创新成果转化为技术进步的力量,在运用技术革新成果转化和产品专利的过程中去激活大学自身企业化的商业性创业活动。当前创业教育在世界范围内开展得日益活跃,我国更是把创新创业教育作为国家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推进高等教育综合改革的重要举措。这促使大学从社会经济的边缘位置跨越到促进经济发展的核心地位,为切实提高国家的创新能力和经济竞争实力服务。创业教育使大学和市场及政府的联合更加紧密,大学成为官产学研用创新系统中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它在为经济市场创造更大商业价值的同时,也为自身赢取了更大的发展空间,创新创业教育的蓬勃开展为大学注重质量的内涵式发展提供了内生动力。
知识生产,尤其是大学主导的科学技术进步是高等教育最为雄厚的创业资本,利用自身的人才优势和知识优势投入到创业活动,是和大公司及中小企业争夺市场份额的重要手段。科学技术的革新带来了经济生产方式和人才培养模式的变革,当大学把科学技术成果应用到实用商品的生产中时,所获取的经济利益和创业经验又促进了创业教育的专业化发展。“知识,尤其是先进而又独特的知识是大学进行创业活动的有力武器。”[1]高校实施创业教育,高度整合了科学技术的生产、转化、商品化和产业化等多项要素,使现代大学依托科技革新所能创造的商业价值被最大程度地激发出来。
在知识经济和全球化市场主导世界经济发展格局的当今时代,大学从象征圣洁、高贵的象牙塔走向科学技术生产的中心地带,转向强调实用价值和创造商业利益,积极参与科学技术的成果转化和直接为产业界提供产品与服务。这是在大学已有的注重科学研究和服务社会功能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可以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推进技术的更新换代和驱动区域经济的健康升级。“威斯康星精神”(Wisconsin Idea)的产生,树立起大学为所在地的区域经济和社会发展服务的旗帜,也推动大学不断地追求科学技术的实用转化,即在知识生产的可能方向来拓宽其使用边界,通过把大学建设成为科技革新基地,促进所在地区的产业升级和生产力进步,服务于人民生活的水平提高和质量改善。科学技术的不断生产,技术成果的商业性转化,产品和服务源源不断的供给,增强了大学进行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的能力,直接为国家综合实力和区域经济竞争力贡献智力资源,进而创造出更为丰富的社会价值。创造、创新和创业能力的提高,保障大学可以掌握科学技术变革中最为前沿的动态信息,引导和激励师生积极投入到知识教学、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的一体化活动中来。
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带来了知识生产模式的变革,新知识的生产和新技术的研发成为无形的增殖资本,大学的知识生产形式迈进模式Ⅱ。①迈克尔·吉本斯把知识的生产方式划分为两种模式,即模式Ⅰ和模式Ⅱ。模式Ⅰ指传统大学的知识生产方式,它由特定的学术共同体来设置研究主题和设计解决问题的情境,知识的发展方向是由共同体的研究兴趣来决定。模式Ⅱ指现代大学以跨学科的形式来处理知识,这是在应用情境中发生的。具体可参见迈克尔·吉本斯著《知识生产的新模式:当代社会科学与研究的动力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随着知识生产实践的发展和理论研究的深入,西方学者又进一步提出模式Ⅲ,即由产业—大学—政府—公民知识社会构成的创新网络为主导的知识生产方式。它强调以知识集群和创新生态系统为主要组织模式,突出知识生产多主体的共同演进、共同专属化以及非线性协同性,这将推动大学朝向学术性企业的未来发展方向前进。面向应用的以跨学科研究方式为主导的知识生产体系,削弱了知识的沉思意味而突出了它的实用价值,大学对知识的兴趣与对经济利益的高度关注互相结合。“当大学的研究者们致力于通过科研活动找出问题的解决方式时,其理想的结果就是通过该成果的广泛运用,真实地改善人们的生活,增进社会的福利,而商业应用就是实现这一目标较为直接、高效的途径。”[2]大学可以通过教授咨询、和企业及政府签订研究合同、许可与转让专利权利、创建新技术公司、创立风险投资基金等多种形式来加速科学技术的成果转化,及时有效地把科学技术的创新成果投入到生产和使用中去,更加灵敏地去应对市场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实际需求。高级知识经济社会的到来,更是让大学的科技创新以超学科整合的方式呈现出来。
立足创新创业教育形成的国家创新体系遵循“官产学研用”多方合作互动的运行模式,这为大学师生提供了开展创新创业的教学平台,大学科技园、大学衍生企业和创业发展项目机构为创业活动提供了环境支持和实践基地。“这样的一个创新体制采取积极的立场将知识投入使用,并把投资范围拓宽到大学知识的创造。‘知识产业化’是大学新使命的核心,使大学和知识用户更加紧密地联系起来,并把大学确立为拥有自己产权的经济角色。”[3]31大学—产业—政府合作中心的形成,有利于大学使用多样化资源来建立多元化的基于高新技术的创业机构,在此基础上大学与企业开展合作研发以及共同经营商业项目。这有益于教育界和产业界联合起来进行资源的优势互补,来为大学的创业行为创造更多的项目实践机会。取得产权的大学具备了企业的特征,它使用在高新科学技术领域所取得的研究成果,投入到与产业界进行的联合开发应用中来实现其商业价值,这是大学实现学术资本化的优良方式。
学术资本主义把大学里的学术共同体转化成为兼具商业利益共同体性质的事业共同体,大学通过创办并经营企业来把自身的科学研究能力转化成为创业盈利能力。这意味着大学里的专业人员面临和其他行业以及同行之间更大的竞争压力,他们要在全球市场的资源配置中寻找技术转让渠道和创新创业时机,不过这也预示着他们会因为承担高额创业风险而可能带来巨大的经济回报。市场—国家—大学协同创新体系的建立,为大学的企业化行为和商业化行动提供了实现途径,知识产权、发明专利、开办与经营公司、企业产品研发等诸如此类的商业性用语开始成为大学里的强势话语。大学的核心信念体系转移到实用性知识和可商业化的技术研发上来,竭力为大学的发展争取更多的外部资金支持,以此来解决办学中的资金短缺危机。丰富的创业行为和多渠道的资金支持,给大学带来了参与商业经营所积累的实战经验,也满足了学生对于实用性商业课程的大力需求。
科学技术可以转化成为现实生产力,经济发展和民族国家的强大需要依赖大学的知识创造能力和技术革新水平,科技进步中释放出来的创新活力是国家综合实力竞争的不竭源泉。虽然国家对大学的直接财政拨款实施缩减政策,但是却对大学提出了更多的期待和更高的要求,大学作为知识生产机构需要承担起防止经济衰退和缓解经济发展压力的公共职能。麻省理工学院坚实的跨学科研究能力,是其师生和校友能够创造强大的经济实力的技术支撑。“我们对2000-2005年MIT机械工程系、材料科学与工程系的SCIE收录论文篇数的实证分析发现,其中属于多学科交叉篇数分别占总篇数98.3%(821篇)、91.4%(925篇)。”[4]科技创新既可以通过大学的创业活动产生直接的经济效益,也可以作为一道防护屏障,来延缓经济下行趋势中所产生的生产压力、就业压力和可能引发的经济危机,因此大学被要求缩短知识的生产周期来增加经济发展的动力。科技创新所取得的成果,通过创业教育的技术使用授权、专利权的转让、版权出让许可以及授予特许经营权等形式来维持一定的经济发展速度。
发展创新创业教育和建设创新型国家高度相关,国家以此作为带动力量,利用科技创新成果来维持经济发展水平,增强国家的综合竞争实力,在全球经济竞争中处于相对优势地位。“创业教育以提高国家竞争力、生产率以及国家和民族的创业创新精神为己任,以提高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实力和水平为目标。”[5]科技创新为国家发展和经济繁荣持续注入活力要素,国家旨在通过提高科学技术水平来增强国家的竞争能力,这样才能在国际局势中居于主动地位。科学技术为现代社会经济发展注入原动力,创业教育通过引导科学研究的方向来提高自身的教育教学水平、科研创新能力、资本积累值和社会认可度。是否能够维持一定程度的科技创新能力,是衡量创业教育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
从新制度主义的视角来说,大学既可以被看作是组织也可以被看作是制度,大学的制度框架制约着高等教育组织机构内个体的行为互动,大学也不断调整自身的组织结构来解决对外部资源的依赖问题。“制度包括为社会生活提供稳定性和意义的规制性、规范性和文化认知要素,以及相关的活动和资源。”[6]56创新创业教育是一种正在形成的具有革新精神的新兴大学组织形式,它的组织结构演化会为适应参与市场资源竞争的企业化创业行为提供制度保障。
教学型大学和研究型大学的组织结构是以系部和学科为基本单位,当大学转向创新创业时,其组织结构就要打破系部、学科的限制,不断整合不同学科和系部的师资力量来组成跨学科研究中心的人员。学术自由和教授治校这种较为松散的组织框架,不足以应对现代知识生产的集约性、实用性和规模化的要求,更无法有效率地参与紧随市场信息变化而开展的商业风险活动。在创业教育建设中新增了很多不确定性因素,大学为了能够在开拓事业的过程中处于较为有利的位置,并且能够主动走进创业教育、科技创新和新的高技术公司创建的发展方向,就会不断增强组织特性上的实质性转变。为了更好地参与知识创新和技术成果的商业化转换,尽量减少创业风险和缩短知识转化成为技术应用的时间周期,大学行政职能的复杂性增强,其内部制度变革的步骤也日益加快。为了协调行政领导价值、传统学术价值和新增商业价值三者之间的平衡,大学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核心来统筹不同领域的分工协作和维持相关事务的高效运转。
“具有雄心壮志的大学和担心自己会处于边缘地位、甚至担心自己生存能力的大学,对不断扩大和变化的需求的反应变得更加迅速、灵活和集中。它们需要一种更加有组织的方法,重塑它们制订计划的能力。”[7]以英国的新办院校沃里克大学为例,它主动适应考文垂市制造业集中的特点,从制度设计上就决定采用创业公司的模式来管理学校的制造业集团、科学园和各个学院的培训项目,整个创业系统的强劲有力都依赖于大学组织机构有组织、有计划的领导。大学自身是高度自治、自我导向和自我管理的社会组织,强有力的领导中心可以增强大学权力的驾驭能力,同时能够面对发展的内外部危机及时地进行政策调整和机构设置的增减,增进大学组织功能的弹性作用。高等教育大众化所造成的规模扩张带来了科目和课程需求的急剧扩大,严峻的劳动力市场形势带来学生就业压力的增大,政府削减开支造成大学资金短缺,这三者是创业教育发展中所要面对的内外部挑战。领导核心卓越的管理才能、智慧决策和执行能力,是大学能够顺利地从教学和研究转向创业教育、从资源失衡走向供给平衡、从危机走向发展的根本条件。
大学若只是从事一般意义上的知识创造,而不具备创业教育主动结合区域经济发展和技术实用生产的强烈市场意识,那么国家也难以形成完备的创新体系。以高新科技产业为主的企业发展需要依托于大学的知识生产优势,创业教育能够对市场经济需求和官方政策导向的知识生产趋势做出准确判断,进而推动学术中心地带的科学研究人员和大学教授投入到知识创新与技术开发之中。由于创业教育能够辐射周边的社会政治、经济发展和区域服务,从而建立起以大学科学研究与创业教育为基础的区域一体化发展地带,活跃的能够及时响应技术革新和市场经济需求的学术地带,是整个创新体系的核心区域。已经激活的学术地带能够持续生产出实用类型的科学技术知识以及进行知识技术再生产的能力,在大学、产业、政府的新型合作模式中,三方按照市场需要和利益原则联合成为知识生产、购买、转化和产出商业价值的协同创新系统。大学延续颇有活力的学术研究传统,可以为大学的创业行为不断输入高端科学技术,激活的学术中心地带是大学能够成为知识生产空间、技术集聚空间和创新创业空间集聚的重要影响要素。
在创业教育的发展浪潮中,按照企业模式运营的大学相继建立起大学科技园、中小企业孵化器、创业服务中心、技术育成中心和创新中心,技术转移职能从企业、公司和市场部分转移到大学。大学通过为中小科技型创新企业提供技术支持和相关服务来降低创业者的机会成本和创业风险,促进了大学新近研究出来的科学技术成果转化率,增加了中小科技型企业的创业成功率。大学建立起多元化的技术转移机制,来为这些新创的经济实体的良好发展奠定技术基础,为将来培养大量成功的高新技术企业和具有良好创业素养的企业家打下基础。斯坦福大学通过为硅谷地区的中小型高科技企业供应技术支持,来不断激活大学的学术研究能力和科技创新精神,在美国西海岸地区发展出密切与国防、电子产业相关的工商业体系。
通过大学与企业的资金、技术、教育与服务合作,可以为师生带来稳定的创业教育生态系统。创业教育中的创新网络节点如企业孵化器、技术转移机构和大学科技园等混成创新组织的功能发挥,为建立完善的创业教育支持系统提供了硬件设备和软件设施。这些创新型举措模糊了大学和企业间的边界,在交叉区域增强了两者的活力和合作力度。大学建立起技术转移平台,累积了从知识向技术、从技术向商品转化的实际经验,通过科技成果的推广和专利产品的转化来获取商业利益,并且为师生的创新创业实践提供了实现条件和操作平台。
创业教育的内部组织演化在于建设成强有力的领导核心、激活的学术中心地带和边界模糊的技术转移平台,来实现大学革新性的创业和创富功能。“当社会经济转型和需求发生急剧变化时,它们能够对传统的办学理念特别是学术追求和承诺做出相应变通和调适,将学术研究、推广延伸与社会服务尽可能恰当地结合起来,通过技术的推广、孵化,既满足了企业和社会的需求,又进一步扩大了有应用前景的基础研究和技术集成与创新研究,强化了研究的强度,拓展了知识的内容。”[8]从创业教育的外部组织来说,大学要形成与产业界、政府密切协作的创新联盟关系,利用“三螺旋”创新战略模型不断加大大学的创新创业力度,实现从社会次要的支持机构向为知识社会的经济发展和社会服务的具有引擎性质的领导性社会机构的转变。
教学型大学的文化任务是保存、传递和延续人类已经发现的知识成果,研究型大学的文化特质是对影响人类生活和文明发展的未知领域进行不懈探索的精神气质,而创业教育则是利用知识和技术的进步来创造出实用价值和商业价值。三者之间不同的文化内涵要求创业教育既要具备知识发现和技术研究的价值观念,同时还要具有对创业行为和商业活动采取行动的执行能力。创业教育发展的目标定位是培养具有企业家精神和创业素养的复合型人才,因此创造和发展出兴办企业所需要的精神、能力和素养就成为创业教育的价值追求。
教学型大学和研究型大学具有深厚的学术文化传统,它们主导着人类理性进步的方向以及知识生产的门类和质量。在大学转向创新创业教育的进程中,既要继续保持科学研究中的理智、求真和敢于尝试的精神,同时也要转向追求知识的实用、新创企业、经营和壮大企业所需要的冒险气质。在创业教育中,主流的文化价值应当是在求真的基础上求实、在创新的前提下创业,把创新和创富结合起来,把个人的学术价值和通过学术能够创造的社会价值结合起来。大学教授能够有效地融合学术文化和创业文化,他们既要带领自己的研究团队不断地进行实验验证和理论假设,也要积极投身于创造和发展企业,勇于承担技术革新和经济发展的双重责任,能够对不断变化的商业市场和消费者使用体验进行准确地把握并及时反应。
随着创业教育探索实践的深入,大学的主流价值观念将面临转变和革新的时机。文化的变革是缓慢的,伯顿·克拉克在总结了美国的六所创业型大学后指出:“反复强力坚持围绕对变革的前瞻性能力构筑了大学的个性。这里,毫不松懈地通过竞争力求在同辈中的声誉,强化了创业文化。”[9]237学术文化和创业文化既面临着知识和智力的竞争与分割,另外也能够互相促进和互为补充。在创业教育的发展过程中,虽然大学积极参与经费竞争和直接从事商业活动带来了社会上一定程度的质疑,但是把科学研究融入到创办并壮大企业的过程中,能够实现大学与产业界的合作、互动和共赢。这能够解决经济发展和技术进步中的重大问题,能够及时地把科技成果利用商业模式和市场营销的手段加以推广,鼓励大学把知识资源和智力资本顺利转化成为金钱资本,最终实现学术人文价值和经济效益的统一。
大学是研究高深学问的地方,研究高深学问要有自由思考和追求真理的精神,科学家精神保证大学成为追求神圣真理和从事学术研究的场所。创新创业教育的形成、发展和壮大,使大学里的企业和企业里的大学能够广泛出现,大学实现了从被动转型迈向可持续发展的自力更生之路。创业教育需要大学教授兼具企业家的精神,企业家的思维品质包括识别机会和风险、优化市场资源、创造性地解决问题和不断地进行技术革新。大学教授直接参与创办企业和发展企业的商业活动,使创业型科学家群体处于不断形成之中。在强化大学—产业的协同创新体系中,大学研究人员的时间分配、研究内容和职业身份都会受到影响。在创业教育中,大学教师兼具科学家和企业家的双重身份,他们在创造性地解决实用生产问题时,需要指向从事科学研究和进行企业管理的不同能力和知识体系。这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大学教授的复合型能力和综合实践性素养,为创业教育的高水平、高质量实施准备了坚实的师资力量。
大学联合进行科技创新和创业教育,实现了求真与求实的精神融合,使大学师生的文化内涵得到尽可能大的拓展。自由思考和学术创业的双向良性互动,使师生的学术价值和实用价值得到最大程度的体现,使他们在知识结构和能力体系上得到最大程度的优化。创业教育进一步扩展了师生的精神内涵,在最大程度上体现了师生的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让大学广泛地参与社会经济活动、技术进步和人才培养。通过对人力资本的深度发掘,大学成为促进知识更新的领先领域,成为影响经济发展的主要阵地。创业教育通过把学术研究和创业实践有效地结合起来,既培养出了学术精英和技术创新能手,同时也造就了成功的商界领袖、企业家和实业家。当大学教授担负起企业家和科学家的双重身份,更能吸引年轻教师和青年学生投身于知识生产、技术创新和兴办实业的活动中来。
以学术自由为核心的大学自治在相当长的时期内维护了大学作为知识创新组织的主要活力,即使在实施创新创业教育的发展趋势中,摆脱绝对权威和教条主义控制的自由探索精神依然能够在技术创新和商业活动中发挥应有的作用。实用主义的价值取向作为新兴的影响因素在创业教育中得到充分体现,它要求人们更加关注现实、强调实干、大胆创新,重视调动一切尽可能的力量来为社会建设和经济发展服务。“无论是从学科本身出发,还是从社会实践出发,开展学术创业,鼓励学术成果的转化与应用,都能推动科学研究的发展,提高科学研究的社会贡献率,并且为人才培养提供鲜活的课程资源,提高人才培养质量。”[10]创业教育不断进取的发展态势,汲取有利的思想资源,形成整合的创业文化,持续参与市场竞争,保证大学从整体上认同创新创业的价值理念,鼓励大学人员对国家战略利益和社会发展树立起责任感和使命感。
创新创业教育的兴起和发展,推进了大学的多元化发展态势,把大学从较为保守的社会边缘化位置推向国家发展战略、经济发展和文化创新的中心地位。“高等教育的大众化也意味着高校科研与产学研能力的加强,强化了高校与与社会的联系,使高校服务区域经济发展的社会功能得到加强。”[11]37在转向创新创业教育的发展过程中,大学自身经历了持续的制度演化、组织变革和文化转型,充分发挥了经济领域企业家的开拓、奉献精神,从而打破了学术研究领域的封闭、沉闷氛围。在政府、产业和大学联合形成的创新体系中,科技创新和创业教育作为大学发展的新兴目标,能够为创新型国家建设和产业结构的调整升级起到助推器的作用。
参考文献:
[1]陈霞玲,马陆亭.MIT与沃里克大学:创业型大学运行模式的比较与启示[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2,(2).
[2]陈汉聪,邹晓东.发展中的创业型大学:国际视野与实施策略[J].比较教育研究,2011,(9).
[3]亨利·埃茨科威兹.国家创新模式[M].北京:东方出版社,2014.
[4]易高峰,赵文华.创业型大学:研究型大学模式的变革与创新[J].复旦教育论坛,2009,(1).
[5]王雁,孔寒冰,王沛民.创业型大学:研究型大学的挑战和机遇[J].高等教育研究,2003,(3).
[6]W.理查德·斯科特.制度与组织:思想观念与物质利益[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
[7]付淑琼.大学进取与变革的路径——论伯顿·克拉克的创业型大学观[J].教育研究,2010,(2).
[8]刘永芳,龚放.创业型大学的生成机制、价值重构与途径选择[J].高等教育研究,2012,(10).
[9]伯顿·克拉克.大学的持续性变革:创业型大学新案例和新概念[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8.
[10]宣勇,付八军.创业型大学的文化冲突与融合——基于学术资本转化的维度[J].中国高教研究,2013,(9).
[11]张宗伟.地方高校品牌的创建研究[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