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学习型单解词典中功能词项的配例择选和用法辨析研究——以《剑桥高阶英语学习者词典》(第4版)中不定式标记to的词条编纂为例*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王 家 明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

英语学习型单解词典中功能词项的配例择选和用法辨析研究
——以《剑桥高阶英语学习者词典》(第4版)中不定式标记to的词条编纂为例*

马 志 刚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王 家 明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

英语单解词典的主要功能之一是为使用者提供恰当的用法和配例，但作为学习型词典，目前的英语单解词典普遍都未能把英语语法知识融合到其配例当中。考虑到英语单解词典中功能词项的释义和配例缺乏系统性，本文从语法信息显示度视角为不定式标记to拟编出新配例，力图使英语单解词典的使用者能更准确地运用相关的英语词项及其语法点。

剑桥高阶学习者词典,英语不定式标记to,隐含性语法知识

1.引言

英语功能词项不定式标记(infinitive marker) to是英语语法研究中的核心内容之一，而语法学研究主要是从提升和控制模块的视角考察其语法特点的(Culicover 1997)。从早期的转换语法到如今的语段理论(Chomsky 2007; 2008; 2013)，语法学家们对提升类和控制类谓词的研究已经涉及到英语中为数众多的词项(Landau 2013)。然而，这些研究成果目前大多都囿于理论分析范围，并未惠及到应用语言学领域，特别是学习型英语单解词典中具体词项的释义、配例和用法辨析方面。索绪尔(1980：160)曾指出，语言系统的各项要素都具有连带关系，而其中每项要素的价值都因与其他要素并存而得以体现。据此，英语词项要素与语法要素间的系统性关系完全可以在学习型英语单解词典的词条编纂中相互体现，而目前使用范围较广的英语单解词典对功能词项to的处理并未提供恰当有效的语法信息，因此本研究以剑桥大学出版社2013年出版的CambridgeAdvancedLearner’sEnglish-EnglishDictionary(4thEdition)为例(下文简称为剑桥4版)，对其中与提升和控制结构相关的不定式标记to的语言学信息作选择性简析，旨在为英语词条编纂提出原则性的配例方案，以利于未来的英语单解词典中词项的用法辨析及其配例更具系统性，从而有助于使用者准确地掌握或习得隐性语法知识。

2.剑桥4版对不定式标记to的处理及其不足

英语不定式标记to的使用与语法中的非限定性(non-finiteness)概念紧密相关，而非限定性结构就包含提升和控制类谓词的补语成分。如同大多数英语单解词典一样，剑桥4版(1649-1650页)将词条to作为其他词类的用法和作为不定式标记的用法都置于同一词条下，包括其语音信息、介词用法、副词用法、习语用法等方面。尽管这种处理具有普遍性，但实际上并不利于读者辨识不定式标记to所蕴含的隐性语法知识，因为其他信息所呈现的均为显性知识。而本文仅仅关注与不定式标记to有关的注释和用例(总共12条，而下文摘选于剑桥4版的原文都置于方框内)：

表1 剑桥4版对不定式标记to的释义说明

6.usedaftersomeadjectives;7.usedaftersomenouns;8.ACLAUSEcontainingto+INFINITIVEcanbeusedasthesubjectofasentence;9.usedafterquestionwords;10.usedwithanINFINITIVEtoexpressuseorpurpose;11.YoucanintroduceaCLAUSEwithaphrasecontai-ningto+INFINITIVE;12.usedwithanINFINITIVEafter‘thereis’or‘thereare’andanoun.

如表1所示，剑桥4版对不定式标记to的上述注释主要是对其句法位置分布的描述，也就是说用在哪些类型的词项之后，引导何种性质的语法单位。但作为学习型的英语单解词典，这种释义忽略了每类词项内部相互间的用法差异，更重要的是这种释义中不仅存在重复叙说的现象，而且很容易误导词典使用者产生过度概括。因此，从英语语法分析和语言习得的信息输入两个角度来看，剑桥4版的上述注释仅限于对语言现象的描述，既未呈现英语不定式标记to的语法信息，也未给词典使用者提供恰当有效的语法配例。

3. 配例可承载更多的语法信息

Culicover(1997：101)在讨论英语中的提升和控制时指出，不定式标记to在非限定结构中承载着一定的语法特征，因而可以将其引导的不定式句与主句连接为主从嵌合句。但至关重要的是，不定式to引导的子句具有何种句法结构受制于选择其作补语的谓语词项，而且与子句中具有何种形式的主语也密切相关。显然，剑桥4版对不定式标记to的上述释义和用法均未能呈现出其所蕴涵的语法信息。如下先通过用例说明应该在不定式标记to的词条注释中添置更多的语法信息，特别是句式转换方面的语法信息：

(1)a.Gilbert is eager to leave.

*It is eager that Gilbert will leave.

b.Gilbert is likely to leave.

It is likely that Gilbert will leave.

c.Gilbert is able to leave.

*It is able that Gilbert will leave.

d.Gilbert is bound to leave.

It is bound to be the case that Gilbert will leave.

显然，(1)a-d中4个主谓词选择不定式补语句的例句均具有相同的词项数。然而，依据提升和控制理论，(1)a和(1)c的主句主语和不定式句的主语是相互独立的词项，而(1)b和(1)d中的主语只能是主句的主语。这种语法差异可以从各句对应的变换句式的合法性差异方面体现出来。从句法范畴的角度看，(1)中的主谓词均为形容词，但并非所有的形容词都可以以不定式句为其补语，如(2)所示：

(2)a.*John is possible to be in a filthy mood.

It is possible that John is in a filthy mood.

b.*John is vital to remain awake.

It is vital that John should remain awake.

c.*John is crucial to attend the meeting.

It is crucial that John attend the meeting.

d. John is likely to attend the meeting.

It is likely that Mary will attend the meeting.

据此可以看出，(1)和(2)中的不定式句实质上蕴涵着三种不同的语法信息：(1)a和(1)c含有独立的主语，(1)b和(1)d则以主句主语为其主语，而(2)中的不定式句是不能与主句谓词共享主语的。显然，类似的隐性语法信息在剑桥4版等目前普遍使用的英语单解词典中都未被呈现出来，而呈现这类信息的优化方式之一就是选择适切的配例。Carnie(2011)在归纳谓词后补语的句法属性时提出，不定式补语句所蕴含的语法信息往往只能在句式变换中显现出来，特别是主谓词为形容词的不定式补语句中。比如, (3)所示的选择for-to不定式补语句(Poole 2011：240)可作例证：

(3)a.It is crucial to understand that change be needed.

b.It is crucial for Mary to attend the meeting.

c.*It is likely to understand that change is needed.

d.*It is likely for Mary to attend the meeting.

尽管crucial和likely都可以选择that引导的补语句，如上述(2)c和(2)d中的例句所示，但(3)中例句的对比则显示出crucial具有更多的补语选择性，而目前的英语单解词典都仅仅将类似的谓词标为同类范畴，而且其配例也不能呈现二者所蕴含的语法信息差异。

4.剑桥4版中与不定式标记to相关的例句分析

鉴于任何语言的词汇和语法都具有系统性，因此如果能通过配例来凸显具体词项所蕴含的隐性语法知识，则有助于使用者更准确的掌握和运用语言。不过，目前的英语单解词典大多都是从不定式分句在句子中的功能来添加配例的。以剑桥4版为例，其中的相关例句都是从表达已然或未然、从表示意图、结果、方式、目的和原因等方面来配例的。表2所示的就是该词典中的部分例证(因篇幅所限而有省略)。就目前普遍使用的英语单解词典而言，前文所述以及下文将述的系统性语法知识都未能在相关的注释和例证中得到体现，而从语料输入影响语法知识习得的角度来看，具有系统性注释的语法现象通常都能内化为能产性知识，而零散无序的语言输入则对语法系统的习得会产生干扰。从上述各组句子间的比对来看，尽管两类谓词都要求其后的补语成分由不定式标记to来引导，但二者所形成的两种句型的合法性有很大差异。从语言习得的有意识习得和附带性习得的视角看(intentional vs.incidental acquisition)，隐性语法知识通常更应该以具体例证的方式加以呈现，而显性语法知识则更应该以规则注释的方式加以呈现。就此而言，剑桥4版并没有为英语词典的使用者提供有助于他们习得与不定式标记to相关的语法知识的间接性证据和有效信息，如表2所示，其中的注释仅仅是说明其句法分布，而其例证过于平铺直叙，没有充分利用词典空间来助化语法知识的习得。

表2 剑桥4版(1649页)中不定式标记to的配例(部分)

13.usedbeforeaverbtoshowthatitisintheINFINI-TIVE;14.usedaftersomeverbs,especiallywhentheactionde-scribedintheINFINITIVEwillhappenlater: ☆Sheagreedtohelp. ☆Sadly,shedidn tlivetoseehergrandchildren.15.usedaftermanyverbsofagreeing,needing,andwanting: ☆Ineedtoeatsomethingfirst. ☆I dlovetoliveinNewYork.16.usedinsteadofrepeatingaverbCLAUSE: ☆Areyougoingtonight?I mcertainlyhopingto.17.Usedinphraseswheretherearereportedordersandrequests: ☆Hetoldmetowait. ☆DidanyoneaskDanieltobooktheroom?18.usedaftersomeadjectives: ☆It snotlikelytohappen. ☆Threemonthsistoolongtowait. ☆She snotstrongenoughtogowalkingupmountains.19.usedaftersomenouns: ☆Hehasthisenviableabilitytoignoreeverythingthat sunpleasantinlife. ☆Thiswillbemysecondattempttomakeflakypas-try.

20.ACLAUSEcontainingto+INFINITIVEcanbeusedasthesubjectofasentence: ☆Togooverseasonyourownisverybrave. ☆MyplanwastogetitallarrangedbeforeItoldany-one.21.usedafterquestionwords: ☆Idon tknowwhattodo. ☆Canyoutellmehowtogetthere?22.usedwithanINFINITIVEtoexpressuseorpurpose: ☆I mgoingtheretoseemysister. ☆Thistoolisusedtomakeholesinleather.23.YoucanintroduceaCLAUSEwithaphrasecontai-ningto+IFINITIVE: ☆Tobehonest(=speakinghonestly),Elaine,Ipre-feryouinthegreyshirt.24.UsedwithanINFINITIVEafter‘thereis or‘thereare andanoun: ☆There sanawfullotofworktobedone.

语言习得过程中何种证据具有真正的促学功能的讨论是语言习得研究领域的焦点话题，而词汇习得与语法系统在习得过程中如何相互协同发展更是二语习得研究领域内的重要研究课题。而表2中的配例并未考虑到语言习得者在使用英语单解词典时会在协同心理的作用下无意识地顺带习得隐性语法知识的促学机制及其作用，因此未能充分利用词典空间提高语言习得质量和效率，也未能借助于词典空间助化英语语法知识的准确掌握。除了前文所简述的隐性语法知识外，不定式标记to还可以采用另外一种变换句式来外化其隐性语法知识，即通常所谓的for-to不定式结构，如(4)所示：

(4)a.[CPFor[TPher to go to the store]bothered Bill].

b.[CPFor [TPit to be sunny today]] pleased Bill.

c.[CPThat [TPwe drove to the store]] saddened Bill.

d.[CPØ[TPPRO to drive to the store] excited Bill.

显然，不定式句作为句子主语时必须获得某种标句词的引导，从而具有独立句的范畴地位，即CP结构，也就是说，独立句必须具有主语，而该主语必须获得格位指派，但(4)中各句独立的不定式句中的主语分别从及物性标句词for、不及物性标句词that以及空标句词Ø获得宾格、主格和空格的指派，进而形成合法句。然而，并非所有的不定式句的主语都必须滞留在主语位置上。如下(5)中的例证说明，有关约束的隐性语法知识也同样可以以配例的方式在英语单解词典中得以呈现：

(5)a.Christopher wonders who Ronaldoiexpects to teach himisyntax.

b.Christopher wonders whoiRonaldo expects to teach himisyntax.

c.Christopher wonders whoiRonaldo expects [CPPRO to teach himi syntax].

d.Christopher wonders who Ronaldoiexpects [TPwho to teach himi syntax].

依据约束B原则，(5)a-b中代词him的指称需要在其约束域之外获得，而其约束域为具有主语和功能范畴to的词汇管辖范围，即(5)c-d中的方括号所示。但依据语义判断和约束原则的句法限制，him既可以与Ronaldo同指，也可以与who同指。而实现这两种解读至关重要的成分是功能范畴to所投射出的句法单位为TP结构还是CP结构，其中的主语既可以是原位生成的空主语PRO，也可以是移位后遗留在原位的拷贝who。由于PRO受到Ronaldo的语义控制，而him在约束域中不能受到约束，因此(5)c中的him就只能和who同指，其表层结构如(5)b所示。而(5)d中的him就只能和Ronaldo同指，因为它不能在约束域中受到who的约束，其表层结构就如(5)a所示。显然，造成这种歧义的直接原因在于不定式句具有不同的句法范畴：CP或TP。Chomsky(2014：8)基于移位的拷贝理论，以例(6)进一步说明不定式句TP中的主语可以移动到主句动词的宾语位置上：

(6)a.the girls expect which boys to see each other.

b.which boys [the girls expect [TPwhich boys to see each other]]

c.I wonder [CPwhich boys [the girls expect [TPwhich boys to see each other]].

d.I wonder which boys [TPthe girls expect to see each other]

可以看出，不定式句具有TP句法范畴时，(6)中的语义解读才符合约束A原则，进而形成合法句并为相互代词each other确定先行语。而如果不定式句具有CP的内部构造时，则形成不合法句。事实上，此类隐性语法知识完全可以以配例方式呈现在英语单解或双解词典的词条编纂中，从而引导词典使用者在习得具体词项的音、形、义的同时顺带习得其隐性的语法知识。

综合以上分析，未来的英语单解词典应该为词典使用者考虑语法维度的信息储备，特别应该考虑在类似于不定式标记to等功能范畴的词条编纂中增加更多间接性的隐性语法信息，从而有助于单解词典使用者在查阅词条信息获得对等义词汇的同时，也能够以顺带习得方式获得更多的隐性语法知识。如下表3-5是有关不定式标记to的参考性配例。

5.英语单解词典中蕴涵语法知识的配例

英语单解词典中不定式标记to的新配例主要涉及到释义准确和语法知识充分。新编纂样例的构拟主要是给词典使用者提供充足适切的语料输入，从而有助于其习得与英语不定式标记to相关的隐性语法知识。如下表3是对不定式标记to的释义：

表3 英语单解词典中不定式标记to的新释义

toisusuallyusedaftercertaintypesofpredicatestoindi-catethatthecomplementisaninfinitivalclauseheadedbyto.Alltheinfinitivalclausescanhavesubjects,someofwhichremainunpronouncedbutsemanticallyinter-pretable.Thegrammaticalityofinfinitivalclausesarede-pendentonthetypesofpredicatesbeforetheinfinitivemarkerto.Suchclausesareusuallyusedtorevealinten-tion,result,purpose,cause,etc,oftheactionex-pressedbytheverbsbeforeit.

表3中的释义与剑桥4版的主要区别在于前者强调不定式标记to的语法作用，即作为动词后不定式分句的中心语，同时还指出不定式分句的主语可以是显性的，也可以是隐性的。更重要的是，该注释指明不定式分句的合法性与其前的主句动词有关。新构拟的释义将剑桥4版中划分例句类别的诸项功能包含在注释中。显然，与剑桥4版仅仅描写不定式标记to的句法位置的处理方法不同，上述注释基本上涵盖了不定式标记to在语法信息以及功能特征方面的主要知识点，因此有利于词典使用者意识到英语不定式标记to是一个重要的功能词项，在句法上起着(不定式补语句的)中心语的功能，而非仅仅标记出其后的动词为原形形式，这一点也是目前的英语单解词典所未能呈现的。目前通行的语法课本和类似于剑桥4版的英语单解词典对于英语不定式标记to的释义都停留在“两个谓词间的联接成分”、“标明其后的动词必须使用原形”这样的现象描写层面，因此不利于语言习得者准确掌握其用法。要有助于词典使用者在寻找等义词的同时也习得相关的语法知识，还需要以适切配例来凸显其语法信息。如下表4就是我们初步构拟的例句样例：

表4 英语单解词典中不定式标记to的配例示例(1)

1.usedafterraisingpredicateslikelikely,keen,able,etc,butnotaftercommonpredicateslikenecessary,probable,possible,etc: ☆Theyarelikelytoescapeduties,buttheyarenotsokeentodoitnow. ☆*Wearenecessary/possible/probabletogetprepared.2.usedwithinfor-tostructures,especiallywithincom-plexclausalcomplement(theomissionofforleadstoungrammaticality): ☆Sheneverintendedforhimtogethurt. ☆Whatissocriticalis,ifanyonesawcriminals,forthemtocontactcops. ☆Hewouldnotwant,insuchatoughgame,foranyplayerstogetinjured. ☆Onnoaccountforanymembertocomeclosetothebearistheadvice.3.usedafterpredicateswithraisingandcontroluseslikecertain,apt,etc.: ☆Hewascertaintohelpme. ☆Theweatheriscertaintochange. ☆Thereareapttobemistakesfromtimetotime. ☆Heisapttolosehistemperfrequently.

遵循表4中的配例标准是为了能更明确地外化不定式分句通常可以作为形容词谓语的补语这一语法信息，从而使得配例更具代表性，而剑桥4版对例句的选择则过于随意，语法信息不明确。事实上，即便是一些高频词在选择不定式句作为其补语时也蕴含着非常丰富的语法信息。可见，为不定式标记to构拟配例的重要因素是把不同谓词后不定式分句的合法性差异以明晰的方式显现出来，因此还需要对含有不同类型动词的例句进行合法性比较。就例句编写而言，本文提议采用前文所示的句对标示方法以凸显词典使用者很容易忽略但却非常重要的语法信息。之所以采用这种方法，是因为句对标示法所比较的两个例句基本上完全对等，而只有一处不同，但两句的合法性对比非常显著(通常都是一个合法而另一个不合法)。句对标示法对英语单解词典的使用者来说是非常有效的提示手段，能够引导他们关注例句对比中至关重要的差异之处，从而有助于他们在查阅词条内容时习得相关的语法知识。如下的表5中的部分配例就是采用句对标示法来凸显不定式分句合法性差异的用法辨析：

表5 不定式标记to的拟定配例(2)

1.AGENT-relatedadverbscanbeusedintheinfinitivalclauseintroducedbyto,otherwiseungrammaticalityoc-curs: ☆*Johnisintentionallylikelytowin. ☆Johnisintentionallyeagertowin.2.Someinfinitivalclausescanappearaftereitherafterraisingorcontrolpredicates: ☆Thepatient sconditionisbeginningtodeteriorate. ☆It sbeginningtosnow. ☆Thefurisbeginningtofly. ☆Taxesarebeginningtobelowered. ☆Johndeliberatelybegantospillthebeans.3.Implicitsubjectsarerequiredintheinfinitivalclausesintroducedbytoaftersubject-controlverbs,otherwiseungrammaticalityoccurs: ☆*Johnwisheshertobeanactress. ☆Johnwishestobeanactor.4.BothexplicitandimplicitsubjectsarepossibleintheinfinitivalclausesintroducedbytoafterverbswhichcanalternatebetweenECMandcontrolverbs: ☆Marywantshertobeanactress. ☆Marywantstobeanactress.4.Implicitsubjectsareallowedintheinfinitivalclausesintroducedbytoafterraisingadjectivesandcontrolad-jectives: ☆Weareboundtowin. ☆Weareunabletowin.5.Explicitsubjectsarerequiredforcontroladjectives,whereasthisdoesn tapplytoraisingadjectives: ☆Weareeagerforthemtowin. ☆*Weareboundforthemtowin.

事实上，有关不定式句语法信息的隐性知识还集中体现在提升控制兼用的情形中，如例(7)和例(8)中可以说明need和threaten均兼跨两类：

(7)a.The quality of teaching needs to improve.

b.There needs to be goodwill on all sides.

c.All hell needs to break loose.

d.The government needs to be overthrown.

e.We need to bathe after this tough game.

(8)a.The strike is threatening to undermine profitability.

b.There is threatening to be a hostile takeover.

c.All hell is threatening to break loose.

d.Punitive measures are threatening to be taken.

e.He threatened to harass her in the middle of night.

可以看出，(7)和(8)中的a-d句都显示出其中的不定式句应该都是提升谓词的用法，而e句则显示出控制谓词的用法，但英语学习者和词典使用者通常并不会关注此类语法信息差异，因此学习型词典理应在其配例中提供相关的隐性语法知识。语法知识的无意识性是语法学家们将语言研究提升为生物学研究的重要依据之一(Hornstein 1999)，而母语习得中的唯正面证据的假设要求语言输入中具有充分的正面证据(Chomsky 1981; 1986)。据此，无论是母语者还是二语者，都可以基于词典中的合法例证附带性地习得隐性语法知识。

6.结语

目前普遍使用的学习型英语单解词典对功能词项的处理并没有为学习者提供充分适切的语法知识。而在学习者使用英语的具体实践中，即便是意义对等的常用词也蕴涵着其独有的语法信息。以want为例，目前的英语单解词典中很少会呈现如下(9)c-d中所示的其提升用法的语法信息，因为目前的大多数语法课本都将want视为主语控制动词和ECM动词：

(9)a.I want to leave.

b.I want Jean to dance.

c.I want the cat to be let out of the bag.

d.I want it to rain.

基于提升和控制理论，可以保持习语的本义以及允准天气虚指词it的不定式句均属于提升用法，因此(9)c和(9)d说明want的确也具有提升动词的用法(Culicover 2009)，而英语学习型词典完全可以利用其配例空间弥补语法教材中的不足。综合上述，本文以剑桥4版为例，指出其为不定式标记to所提供的注释和配例并不能有效地帮助词典使用者习得相关的隐性语法知识。而类似的现象也同样存在于其他英语学习型词典中。基于现代语言学有关不定式标记to以及与此相关的谓词的语法研究成果，本文主张未来的英语学习型词典在编纂功能词项的词条时应该关注其释义内容的准确性、配例的恰当性以及语法信息的明晰性，并据此为功能词项to的词条编纂提出了新配例方案。虽然语言知识通常包括词汇和语法两大方面，但语言能力的本质内涵更应该是语法能力而非词汇积累，因此能够借助于词典中的配例空间向使用者传递语法信息则是有助于完善单语或双语词典功能的新举措，期待方家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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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志刚：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心研究员,博士； 王家明：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外语学院副教授)

通讯地址：51273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心

*本文系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三五”规划2016年度学科共建项目“非英语专业学生英语词素能力的发展路径” (项目号: GD16XWW21)和广东技术师范学院教学改革与研究项目“非英语专业大学生冠词习得研究” (项目号：JYZD201607)的部分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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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9648(2017)01-003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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