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德春写《刘明钢〈中共党史上的那些人与事〉的问题》的几点看法

2017-04-12 19:18刘明钢
商丘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花花公子李汉俊中共党史

刘明钢

(江汉大学 政法学院,湖北 武汉 430056)



对杨德春写《刘明钢〈中共党史上的那些人与事〉的问题》的几点看法

刘明钢

(江汉大学 政法学院,湖北 武汉 430056)

杨德春写《刘明钢〈中共党史上的那些人与事〉的问题》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有:立论与论述完全脱节,对细节的描写吹毛求疵,认为修改引文就是不准确,缺乏必要的史料,逻辑混乱,文字费解。

杨德春;《中共党史上的那些人与事》;看法

2014年1月,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了笔者的《中共党史上的那些人与事》(下文简称刘书)。该书收入作者自认为转载率比较高、反响比较大的66篇党史纪实文章,计48万字。2016第6期的《商丘职业技术学院学报》刊登了杨德春写的《刘明钢〈中共党史上的那些人与事〉的问题》(下文简称杨文),对刘书提出质疑。笔者非常感谢杨文的批评。杨文有些批评是对的,比如,刘书中“1948年中共中央决定创办马列学院”,确实是笔者的失误,应该是1938年。但有些问题则不能苟同,现提出一些不成熟的意见,仅供杨德春和其他读者参考。

一、立论与论述完全脱节

杨文首先引用了刘书《后记》的一段话:也有朋友问,你写那么多文章,查资料一定很困难。笔者的体会则是,纪实文章写作的关键不是资料,而是选题。有了好的选题,查阅资料,撰写成文都不是什么困难事,尤其在网络信息时代[1]660-661。接着,杨文提出立论:“刘明钢的这个看法,恕我直言,是比较片面的。”[2]118然而,杨文整篇文章都没有涉及“选题比查阅资料更为重要”的问题,而谈的是“资料的准确性尤其重要”。立论与论述完全脱节,以至于笔者反复研读,都没有弄清楚“刘明钢的这个看法”,究竟“片面”在何处。

二、对细节的描写吹毛求疵

笔者认为,纪实文章允许而且必须进行艺术加工,以增加可读性。比如,刘书写道“密探们仔仔细细搜查李公馆,陈公博在一旁不停地抽烟。”[1]226当然,这些艺术加工只能在细节上进行,而不能改变基本的历史线索,不能太离谱。杨文则认为每个细节都要以史实为依据,写道:“据《新青年》原文,在侦探仔仔细细搜查李公馆之时,法侦探对于陈公博进行询问调查,陈公博并不是在一旁不停地抽烟;烟是抽了不少,因为陈公博烟瘾很大,不搜查,陈公博也抽得很厉害。”[2]119其实,在这个无关紧要的细节上,没有必要这么较真,更没有必要吹毛求疵。

纪实文章与学术论文是有区别的,评价的标准与尺度也有所不同:前者追求通俗易懂,后者则要求严谨;前者允许进行艺术加工,后者则强调必须以史实为依据。因此,不能以学术论文的评判标准来衡量纪实文章。如果每个细节的艺术加工都要求有根有据,那么,纪实文章就无法动笔了。

三、认为修改引文就是不准确

笔者认为,纪实文章的引文有四种情况应该修改:第一,欠通顺。比如,原文作“望各自爱”,刘书改成“望各自珍爱”;原文作“答他说是英人”,刘书写成“答他说是英国人”;原文作“笑对着我们说”,刘书写成“笑着对着我们说”等等。这些欠通顺的地方都应该修改,改得更通顺,更口语化。第二,用词不当。比如,原文作“一个女子锐厉悲惨的呼叫”。显然用“锐厉”形容呼叫并不恰当,因此刘书写成“一女子尖厉悲惨的呼叫”。第三,不符合现代语法。比如,原文作“他问我懂北京话不懂?我说了懂说。”“我说了懂说”这句话,不符合现代语法,人们看不懂。刘书写成“我说了懂”。第四,错别字。比如原文作:“也想趁这个学期结束我末完的手续”,文中的“末”系印刷错误,刘书直接改了过来。杨文认为,错别字可以改,但必须用括号表明,如“我末(未)”,否则也是不准确。

以上四种情况,刘书认为都应该修改。杨文则认为,除第四种情况外,对引文做出的任何修改都是不严谨,不准确,并指责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失职。杨文写道:“《中共党史上的那些人与事》的题名页正上方印有‘本书经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审定’字样。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是权威机构,经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审定,没有发现刘明钢的《中共党史上的那些人与事》存在这些问题是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的失职。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掌握材料,条件优越,不应该查不出来,但是,的确没有查出来,这是颇为令人深思的怪现象”[2]120。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话千真万确。党史研究室不是没有发现刘书“存在这些问题”,恰恰相反,杨文所谓引文的那些问题,绝大部分是党史研究室修改的结果。笔者查阅,原稿中笔者写的是“锐厉”,是党史研究室的编辑改成“尖厉”的。需要指出的是,杨文认为,必须坚持学术规范,对引文做任何改动都是不允许的,而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则认为,修改引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四、缺乏必要的史料

周恩来生前向党中央提出三点要求,其中第三点是不保留骨灰。经党中央的批准,周恩来的骨灰撒在了祖国的大好河山。这是惊世骇俗之举,开创了丧葬习俗的一场革命。正如邓颖超所说:“由土葬到火化是一场革命,由保留骨灰到不保留骨灰又是一场革命。”[1]60因此,刘书使用了“不留骨灰第一人周恩来”的说法。对此,杨文提出质疑,写道:“就我所知,火葬在佛教传入中国之前就有,即使是从佛教徒在中国实行火葬,也实行了两千多年了,其间不留骨灰的僧人很多,难以数计,周恩来绝不是不留骨灰第一人。”[2]120这个观点很新颖,但无法令人信服。其实只要提供一条史料,比如举例,古代哪个僧人不留骨灰,为什么不留骨灰,就足以说明问题。杨文非常重视材料的准确性,又说“不留骨灰的僧人很多,难以数计”,那么,为什么不能提供一条史料呢?没有史料做支撑,任何结论都是苍白的,都是难以令人信服的。

五、逻辑混乱

刘书有题为“出席中共‘一大’的花花公子陈公博”的文章。其中写道:“经过这一连串的惊吓,陈公博再也无心参加会议了,于是请假,带着妻子去了杭州,连最后的一次会议,也是最重要的会议(选举、表决)都未参加”[1]227。在陈看来,此次上海之行,既是开会又是蜜月旅游,但度蜜月似乎比开会更重要。关于陈公博的表现,与会者评价都不高。张国焘回忆说:“代表中只有陈公博未来,他早一天坦率的向我和李达表示请假不出席,因为他太太对于在李家所发生的事尤有余悸。其他的代表却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身当其冲的李汉俊也满不在乎,大家仍然兴高采烈地继续工作,并笑陈公博是个弱不禁风的花花公子。”[1]227-228张国焘还写道:“陈公博对于陈先生的主张并没有多加说明。他带着他的漂亮的妻子住在大东旅社,终日忙于料理私事,对于大会的一切似乎不甚关心。在一般代表心目中,认为他像是广州政府的一位漂亮的政客,而他所谈论的,也多是关于广州政局的实况。”刘仁静也回忆:“陈公博与周佛海是另一种类型,他们不是专程来开‘一大’的。陈公博带着夫人顺便到上海来度蜜月,住在豪华的大旅馆,举止阔绰。”[1]228根据陈公博“一大”期间的表现,称之为“花花公子”恰如其分。

杨文不认同这种观点,批驳道:“《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对于‘花花公子’的解释是‘指富贵人家中不务正业,只知吃喝玩乐的子弟’。‘花花公子’与出席中共‘一大’的陈公博的身份肯定是不相符的。这岂不是说出席中共‘一大’是不务正业吗?不能因为陈公博后来脱党了就对出席中共‘一大’的陈公博进行贬低,陈公博北京大学毕业,当时在广东法政学堂任教,是中国共产党在广东的领导人之一,怎么可能是富贵人家中不务正业,只知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呢?”[2]119

陈公博“一大”期间成了花花公子,这是早期的共产党人不可能预见的。同时,人是会发生变化的。陈公博在被选为“一大”代表,出席“一大”,成为广东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之前,尚没有变成花花公子。陈公博是在出席“一大”之后,才开始消极,脱党而去,并跻身国民党行列的。杨文用后面发生的事情来评价前面的事情,反映逻辑的混乱。

六、文字费解

刘书写道:此后的情景,唯有在场的李汉俊和陈公博亲历。李汉俊死得早,没有留下任何回忆;陈公博倒是写了《十日旅行中的春申浦》,发表在1921年8月的《新青年》第九卷第三号上,使后人能够了解事情的经过[1]224。对此,杨文提出质疑:“我认为这二句(“李汉俊死得早,没有留下任何回忆”——笔者注)应该修改为:‘李汉俊没有留下任何回忆。’因为这与李汉俊是否死得早没有关系”[2]119。其实,“李汉俊死得早“与”没有留下任何回忆”,两者是有关系的。经考证,“一大”代表有这样一个规律,凡去世较晚的都留有回忆录,反之,死得早的基本上都没有留下回忆文章。怎么能说“李汉俊没有留下任何回忆”与李是否死得早没有关系呢?

杨文接着写道: “‘陈公博倒是写了《十日旅行中的春申浦》。’因为陈公博写《十日旅行中的春申浦》是在与李汉俊分别后十来天之后,好像与李汉俊分别后十来天之后,李汉俊就死了”[2]119。这段文字很费解。笔者反复研读,不知所云。

[1] 刘明钢.中共党史上的那些人与事[M].北京: 中央编译出版社, 2014.

[2] 杨德春.刘明钢《中共党史上的那些人与事》的问题[J].商丘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6 (6).

[责任编辑 袁培尧]

2017-01-16

刘明钢(1949- ),男,吉林省吉林市人,江汉大学政法学院教授,主要从事中共党史与毛泽东思想教学与研究。

K04;D239

A

1671-8127(2017)02-00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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