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刘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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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主流抵触的哲学
文 / 刘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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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20世纪60年代,赫夫纳最主要的工作是宣导一种“花花公子哲学”,他自诩为一个哲学家,还通过美国宗教界向大众灌输他的理念。美国宗教界对此形成支持和反对的两派。支持赫夫纳的人甚至模仿《十诫》,在宗教刊物上登出“花花公子十大戒律”,例如:“不应该穿双排扣西装;不应该对犹太人摇晃;……不应该在做爱的时候太粗鲁,最重要的是不要对贞节有负罪感;不应该坐公共汽车旅行;……不应该阅读《读者文摘》。”
虽然“不应该阅读《读者文摘》”放在“花花十戒”的最后一条,但是,这条“花花戒律”展现了赫夫纳以及《花花公子》的一种极大的野心:他们要成为社会主流。《读者文摘》虽然被某些人批评为浅薄,但它确实是美国主流文化的一个象征。而“花花十诫”中的这一条所倚仗的,就是《花花公子》杂志的巨大发行量,除此之外,《花花公子》还竭力把自己的触角伸入社会的各个领域。
“花花公子”最兴盛的时候,它的企业涉及面非常广泛。“花花公子俱乐部”占据了夜总会的很大份额;此外还有电影业、唱片业、演出、旅馆、运输业、餐饮业、商品、赌场等等。赫夫纳为人们营造的概念是:你可以在“花花世界”内部度过一生,所有的生活、工作、享乐都可以在“花花世界”里面完成。赫夫纳本人就是这么做的。整个上世纪60年代,他住在芝加哥“花花公子大厦”,几乎没有出过大楼。仅有的两次离开,一次是有人到法院告他,警察把他拖上了法庭。另一次是与女友一起夜晚踩雪—这一本来极正常的行为,发生在赫夫纳身上,居然变成重大新闻。
赫夫纳以为他可以把全世界都变成“花花世界”,而他自己就是这个“花花世界”的帝王,最终,他遭到了强大的抵制。虽然赫夫纳本人不明白这种抵制为何会出现,原因其实很简单,主流社会不允许被“花花公子”们全部占领,就好比出版业不允许用《花花公子》取代《读者文摘》。
当美国社会到处都出现“花花公子”的兔子标记的时候,正常的人们感到自己是被侮辱了。赫夫纳的前妻有一句话很有代表性:“读《花花公子》的人不配做教师”。当我们有众多读物可以选择的时候,教师读一读《花花公子》也未尝不可。但是,当这个世界只剩下《花花公子》一种读物的时候,这个世界是令人厌恶的。对于“花花公子”的抵制就是在这种状况下,在《花花公子》如日中天的时候出现的。
1980年前后,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花花公子”的主要赚钱手段只剩下赌场。但是,在英国和美国,法院都作出判决,取消“花花公子”的赌场经营许可证,理由是,把赌场交给“花花公子”是不能令人放心的。这个判决实际上是在宣布,一个企业必须有社会责任心,在这个问题上,“花花公子”走得太远了。因此,赫夫纳不明白的问题其实很简单:这个世界不允许全部成为“花花世界”,“花花哲学”不可能成为所有人的哲学。即便在《花花公子》最火爆的时候,发行量达到600万册,类似可口可乐及保险、航空等行业的大广告商,也不愿在《花花公子》上发布广告,这表明了主流社会对于《花花公子》的深层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