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内涵界定之探析

文 陈 宇（兰州商学院，甘肃兰州 730101）

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内涵界定之探析

文 陈 宇（兰州商学院，甘肃兰州 730101）

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是国际关系理论的重要内容，但是就目前的研究现状来看，这一理论的内涵界定还有很大的争议，本文梳理了国内学者对于这一问题的认识，并且提出了自己界定的观点，本文认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就是是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和视角，对于国际关系发展变化规律的一种系统化解释。

马克思主义 国际关系理论

一、研究背景与问题的提出

当今学术界的主流国际关系理论主要有新现实主义，新自由主义和建构主义。这些理论因为对于国际关系现实的发展情况具有一定的解释能力，都获得了一些学者的支持。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国际关系理论都有各自的缺陷，对于国际关系的发展总是不能描述的令人满意，不能全面地将国际关系的发展及其规律解释清楚。新现实主义力图构建科学的国际关系理论，肯尼斯沃尔兹将国际社会发生冲突的根源由现实主义的人性根源说替代为 “国际社会的无政府状态”的结构根源说。在他的分析体系下，现代的国际关系自古希腊时期到现在，没有根本的变化。但是由于过于重视国际关系的体系化结构，对于体系层面之下影响国际关系发展的因素关注不够，也没有充分考虑经济的发展对于国际关系发展的影响。新自由主义重视经济因素对于国际政治的影响，认为国家行为是理性的，国家间在发展关系时，为了绝对利益的获得，可以进行合作，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不是零和关系，双边可以达到共赢的状态。即便这些利益的获得是一方比另一方得到的更多。因此新自由主义得出的一些结论往往趋向于理想主义，而这和国际关系的现实又有所冲突。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兴起的建构主义则倾向于构建互动的国际关系模式，认为无论国际关系的冲突还是对抗，都是由于国家间相互的互动引起的，是国家在共有观念影响下的一种自我构建。这一理论的优点是将国际关系看做为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对于国际关系发展具有了一种变化和历史的视角。然而，由于其对于现实中国际关系中经济对国际关系发展影响关注不够，即不能找出促使国际关系的发展会发生变化的真正原因，只是将其归因为共有观念的变化，因此从最终的思维模式上，建构主义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进入新世纪以来，国际关系理论始终没有太大的发展，各国国际关系学者都是在这三大范式下做一些延伸和理论补充的工作。“欧美国际关系理论特别是其主流理论存在的种种缺陷，为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整体发展提供了可能与空间。”［1］随着世界各国联系的加强，出现了更多的新问题和新情况需要解释，国际关系理论需要进一步发展。

马克思主义对于国际关系理论的发展，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它提供给我们看待世界和人类历史的方法论，是我们现在分析当今世界的重要理论武器。鉴于国际关系理论发展的现状，运用马克思主义丰富和发展国际关系理论，对于拓宽国际关系研究的领域视野，理解国际关系深层次问题和发展国际关系理论具有重要的意义。中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在国家的建设和发展中，始终坚持的是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并将其与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在此思想的指引下，我们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使得中国的经济获得了三十余年的发展，实践不仅证明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的正确性，也再一次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性。而深入研究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和视角来分析国际社会与国际关系，研究我国对外关系所处的条件与环境，乃至于策略，对于我国外交的实践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从新中国建国后后，我国有许多学者研究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并且出现了很多的研究成果。在冷战结束后，我国研究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的学者人数有所减少，根据秦亚青对1978-2007年间我国论文发表情况的统计，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类的论文只占总量的6%；其中1978-1990年间占32%，1991-2000年间占5%，2001-2007年间占4%。［2］近年来，国内有许多优秀的学者加入到研究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队伍中来，其中主要的代表人物有李爱华，郭树勇，李滨，王存刚，曹泳鑫等教授，这些学者研究的关注点也各有不同，李爱华教授将马克思和恩格斯，列宁和斯大林的国际关系思想进行了梳理，并对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国际关系的思想按照内容特征进行了整理介绍。郭树勇也将马克思主义的经典作家的国际关系思想予以了介绍，他偏向于这些思想的纵向梳理，力图揭示这些思想之间的区别与联系，发现其内在的历史联系。曹泳鑫则在其著作 《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研究》中对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从理论特征、思想发展方面予以了介绍，并且着重对于对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国际关系理论的几个问题做了详细的阐述。而李滨和王存刚教授则着力于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国际关系思想介绍到中国，沃勒斯坦，考克斯，佛兰克等人，写了许多有价值的学术文章，为推动国内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研究做了起了很大推动作用。另外还有一些学者以及博士硕士的论文涉及到这个问题，这里就不再一一列举。

然而就目前国内学术界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现状来说，尚处于一个初级阶段。这其中突出的一个表现就是，目前国内学术界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一个基本问题：“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即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理论内涵到底是什么，还没有得出统一的意见。［3］问题不明则无法继续推进这一研究工作。本文就是希望综合国内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概念的界定，来探讨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涵到底应该如何界定。

二、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内涵问题的研究现状

（一）研究现状。对于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国内学术界的学者基于视角的不同，主要有以下观点：首先，从理论应包含的具体内容上来界定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郭树勇认为就其内容上来说，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应该包括四个子系统：以世界交往，国际阶级斗争和世界革命为主要视野的经典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思想；以帝国主义战争、民族解放为主要视野的苏联特色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思想；以霸权、批判精神和资本主义世界为主要视野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思想；以和平与发展、国际崛起与融入世界为主要视野的有中国特色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思想。［4］这是目前国内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所包含内容概括的比较清晰的一种观点。他是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所应该包含的具体的内容来界定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与此界定类似的还有李爱华教授，他梳理了马克思到列宁斯大林等人的国际关系思想的具体内容，对于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国际关系思想，他从国家观，国际社会观，民族和民族关系，国际政治体系，国际经济交往，国际法，无产阶级的国际联合，未来的国际关系八个方面予以了整理。对于列宁的国际关系思想，则从时代论，反战论，和平论，联合论，共处论，交往论，应变论等八个角度予以了整理。同时对于斯大林的国际关系思想也进行了概括。另外一位重要的学者王存刚教授认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大体包括两种形态：原生形态和次生形态的理论，原生形态即马克思恩格斯对国际问题的有关论述，次生形态，则主要包括以列宁、斯大林为代表的苏联马克思主义者，新马克思主义者，以及以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和胡锦涛等中国领导人的国际关系思想。［5］

其次，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所应具有的方法论特征来概括其内涵。李滨教授认为：马克思主义的国际关系理论应该具有四个要素：冲突的和动态的世界观；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对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社会分析；对社会主义的向往。［6］程又中教授认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是指以实现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被压迫民族和全人类的解放为目的，将唯物史观、辩证唯物论这一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原则，运用于国际关系研究，即运用于民族、国家、政府、阶级和人民之间的多维关系，包括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文化等方面的关系的研究，对这些关系的现状与发展作出描述、解释、评价、预测的道理和观点的总和。［7］上述观点都倾向于把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运用到国际关系的研究中区，从而形成具有马克思主义理论特征的国际关系理论。

（二）存在的问题

多数学者都认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应该包含不同于西方国际关系理论的内容，而且也从论述中给出了许多很有价值的见解。但是我们也可以看到，总体来看国内学术界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涵界定方面，还存在着不同问题。

首先，内涵界定的标准不一致，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涵界定上，目前国内学术界对于此问题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和分歧。根据上文的论述，之所以有这些分歧则主要是因为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定义标准有不同的看法。郭树勇教授和李爱华教授，是从内容上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予以的界定，这样的界定使我们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容一目了然。而李滨和程又中等教授，则是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所应该具有的特有的方法论角度，来探讨其所应该具有的内涵。

其次，界定内涵时使用的方法不一致。第一种界定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内涵的方法是从局部到整体，也就是揭示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这个理论所包含的每个具体部分，来指明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而第二种界定方法则是揭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在理论特征，来揭示所有属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容的共性。

再次，内涵界定的内容不统一。因为界定的标准和方法不统一，所以所界定出来的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容也不相同。第一种界定方法将整体局部化，将所有的局部分类来表述整体。第二种界定方法则更倾向于国际关系本身内容的表述，是运用马克思主义对于国际关系的具体现实内容所形成的理论解释。所得出的结论和其它主流的国际关系理论具有明显的不同。

三、界定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内涵的标准与方法

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涵定义，应该包含什么要素呢？要厘清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涵，应该可以达到这样的结果，一是符合理论的标准，很多人有关于世界某一方面问题的见解，但是还到不到理论的程度，既然是理论，一定是可以达到一定标准才可以称之为理论。二是该内涵的内容可以将属于这个范围内的各个国际关系的理论内容统合起来，具有统一的标准和原则的共同性，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作为一种关于国际关系理论，它必须包含马克思主义的特征和内容，具有可以和别的国际关系理论相区别的特征。三是其内容必须是指向国际关系的研究领域。

第一，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内涵界定上应该指明其具备“理论”的标准。理论界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涵界定有不同见解，主要是因为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涵界定的标准尚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作为一种重要的国际关系理论，认定其理论内涵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呢？界定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内涵，首先要弄清楚什么是理论，按照辞海中的解释：理论：概念，原理的体系。是系统化了的理论认识。科学的理论是在社会实践基础上产生并经过社会实践的检验和证明的理论，是客观事物的本质，规律的正确反映，它是在同错误理论不断斗争中发展起来的。对于理论的涵义，现代汉语词典是这样解释的，所谓的理论就是人们由实践概括出来的关于自然界和社会的知识的有系统的结论。也就是说，理论是对于现实的某一方面的规律的系统性的说明。而根据美国著名的构建新现实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学者肯尼斯·沃尔玆的说法，理论是对于规律的解释。［8］根据上述解释，我们可以看出，理论是对于现实发生的现象的一种体系化解释，其目的是为了揭示现象背后的规律。因此以此作为评判理论的标准，我们对照来看一下上述我国学者对于国际关系理论内涵的界定，我们可以发现，上文中所述的国内学者均未揭示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所应该具有的内涵。对于郭树勇和李爱华教授关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容概述来说，笔者认为我们不能以某一学者的具体论述，或者罗列出这一学派的思想家及其他们的理论观点内容，就当作是某一种理论的内涵。而李滨和程又中的界定又没有注重理论的系统性的特征，没有指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应该具备的系统性特征，只是揭示了其内在的方法论特征。而系统性和完整性无疑应该是理论具备的最主要的特征。我们要揭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涵，应该是按照其内在的方法论，看待世界和社会历史发展的角度，在此方法论基础上，所形成的一整套的理论内容。

第二，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应该具有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特征。在既有的研究成果中，上述从方法论角度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内涵的论述中，程又中教授的定义过于宽泛，虽然其界定从广义上来说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基于国际关系理论的主要研究对象，还应该有狭义的定义，即涵盖了马克思主义的国际关系理论的最主要的内容的“国家之问的关系与民族间关系”。［9］李滨教授的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定义实际上是源自于美国学者罗伯特·海尔勃恩纳的观点，该学者提出一个包容所有马克思主义流派的标准。他认为，马克思主义包括四个要素：一是认识的辩证方法。二是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方法。三是起源于马克思社会分析的资本主义总体观。四是致力于社会主义。［10］可以说，罗伯特·海尔勃恩纳的观点抓住了马克思主义的主要特征，为我们确立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核心内容也提供有有益的指导。但是他这样的分类方式存在一定的问题，首先，就是否包含马克思主义的内容来说，可以说是符合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核心内容，上文罗伯特·海尔勃恩纳对于马克思主义内容的四个方面要素的概括的观点很有价值，但是单就他所概括的的马克思主义这四个方面的内容来看，并没有凸显出马克思主义的最重要特征。从本质上说，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思想方法是唯物主义辩证法，内容的主体是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的分析是其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具体运用，而社会主义的结论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必然结论。因此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核心是历史唯物主义。因此其论述的上述马克思主义的四个特征中，将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理论运用到国际关系的形成、发展和规律的研究中，才应该是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核心内容。

从内容上来说，马克思主义主要包括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历史唯物主义的分析人类社会发展的视角，以及对于资本主义的全民分析和对于未来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预测。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内容是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主义哲学最大的特征是实践，将实践作为意识和物质的统一体，并以此为基础，构建起了其对于人类社会认识和改造的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马克思主义的主要方法论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是其思想方法论，而历史唯物主义是辩证唯物主义思想方法论在现实世界的认识运用，因此，在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体系中，历史唯物主义才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内容所在，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来看待和分析国际关系的各种现象，最终形成的理论才可以称之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从生产方式中寻找国际关系冲突性与矛盾性的根源是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精髓，也是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的体现。可以说，所有被认为是马克思主义的国际关系理论都具有这一特点。”［11］

第三，作为一种特定的社会科学的理论，上述学者关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定义，是从内容上将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予以了区分，划定了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所涵盖的范围，实际上是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概念的内涵，新的理论不断出现，这样的定义无法将其他的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容予以涵盖，因为郭树勇和李爱华教授的分类方法实际上是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这一概念的外延，即其包括什么样的具体内容，并不是这一概念内涵的界定。而真正的这一概念的内涵则是对于国际关系理论的内在规律的解释，是可以将上述具体的关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所包含的核心内容统一起来，揭示事物的本质和共同规律的内容。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内容指向必然应该是现实的国际关系。马克思主义的内容丰富，是人类思想史上的一座丰碑，但是我们界定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其理论内容应该是指向国际关系的研究范围的。这里面既包括国家间关系的内容，也包括影响国家间关系的因素。我们整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关于国际关系的理论论著，构建起具有马克思主义理论内涵的国际关系理论体系，才可以说是名符其实的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只有理论的目标指向是国际关系，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才可以和西方主流的国际关系理论有了对话的范围和平台，才可以为国际关系理论的进一步发展提供更广阔的视域和更深的理论深度。

四、结论

综合上述关于国际关系理论内涵的阐述，我们可以这样认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理论内涵应该是：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和视角，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运用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对于现实的国家间关系发展变化规律的一种系统化解释。

通过这一内涵界定，我们可以看出，凡是符合这一定义要求的理论均可以称之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这里既包含不同内容特点的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也包含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包含的理论特征的概括。笔者以为，这样的定义，更加符合对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内涵的揭示。

［1］王存刚.为什么要发展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J］.世界经济与政治论坛，2009（05）.

［2］秦亚青.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王逸舟主编．中国对外关系转型30年(19r78—2008)［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322.

［3］［5］王存刚.国内学界关于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及其中国化研究的进展与问题［J］.国际政治研究，2011 （03）.

［4］郭树勇.试论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思想及其研究方向［J］.世界经济与政治，2004（04）.

［6］［11］李滨.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J］.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05）.

［7］［9］宋秀琚.“马克思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与实践高层研讨会”综述［J］.社会主义研究，2004（01）.

［8］肯尼斯·沃尔玆.国际政治理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8.

［10］Robert Heilbroner,Marx ism:For and Against,N. Y.:W.W.Norton,1980,pp.20-21.

责任编辑：唐 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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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兰州商学院陇桥学院思政部副教授。

2017-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