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 贾 琏

2017-04-05 20:29刘玉兴
福建开放大学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尤二姐贾琏

刘玉兴

(福建广播电视大学,福建福州,350013)

论 贾 琏

刘玉兴

(福建广播电视大学,福建福州,350013)

在同辈男性中,贾琏是唯一一个对荣国府的日常生活有实用价值和重要贡献的人。他善于外交、勤勉务实,是整个贾府正常运转不可缺少的人物。他精神空虚,喜欢猎色,性格庸俗,但不乏良知,厚道善良,是非分明,对作品中其他人物的塑造起到对比和反衬作用,是个有缺点但不失可爱的人物。

勤勉务实;善良厚道;淫俗空虚;结局推测

在许多读者和评家的传统审美中,贾琏是一个“好色淫俗”、“惧内无能”的浮浪子弟, 是缺乏追求的“纨绔哥儿”。尽管作品中到处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为荣国府的运转效尽犬马之劳,但由于几处对他的涉淫描写,让他饱受诟病,因此在“红学”研究中很少对他专门论述。“形象大于思想”是文学欣赏和审美的基本认知,正如《红楼梦》反映封建社会走向没落崩溃的历史必然性是曹雪芹本人当时没有认识到的,但其社会意义和思想价值却客观存在于作品中。贾琏是《红楼梦》中的次要人物,但他是一个重要的男性形象,是个有缺点仍不失可爱之处的人物。在价值多元的现代社会,以新的历史视角,从对比的视野剖析其性格特质,审视其形象意义,未尝不是一次见仁见智的探索和体验。

一、贾琏的地位及其作用

贾琏,《红楼梦》中贾赦之子,女管家王熙凤之夫。贾珠早死后,他成了贾母的长孙。由于贾政不惯俗物,荣国府的日常事务都由贾琏夫妇料理。在同辈男性中,他应该是唯一一个对荣国府的日常生活有实用价值和重大贡献的人。由于他年轻成熟,贾母、贾政、贾赦等长辈的指令靠他去实施,贺吊往还的事靠他去周旋。长期的社交历练使他深谙世态人情,颇具应景的智慧,是整个贾府正常运转不可缺少的人物。

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中介绍,“他不肯读书,捐了个同知的官位,于世路上好机变,言谈去的。”在荣国府, 贾琏和王熙凤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作为外当家,他处事谨慎务实,头脑灵活。

在贾母心中,贾琏办事可靠稳妥。第十二回,“林如海的书信寄来,却身染重疾,写书特来接林黛玉回去。”此时贾母只相信贾琏,“定要贾琏送他去,仍叫带回来”。“定要”说明贾母排除了贾府中的任何人,既表达了对林黛玉的格外关爱,也说明她的精明练达,确认贾琏可以委以重任。即便他犯了偷鸡摸狗的事,惹得王熙凤醋意大发,贾母在严辞教育后也不忘为其开脱,“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似的,哪里保得住不这么着,从小儿世人都打这么过的”。

在父母身边,贾琏是个孝顺的儿子。虽然石呆子的“旧扇子事件”被贾赦责骂,但此外的处事应酬均以圆融灵活、行之有效受到奖掖和赞赏。偷娶尤二姐后出门为父亲办事,贾赦称他能干,把身边的丫鬟秋桐奖他为妾。第一百一十七回当贾赦负罪被“发往台站效力赎罪”的落难之秋,是他说服了下人的各种推辞挑了最合适的人跟去。贾赦的书信传来病疴恶讯,他潸然泪下并急告王夫人“侄儿必得就去才好”,不顾山高水长送去孝子的温暖。第一百一十九回贾琏探视完病重父亲回到家中时,适逢朝廷大赦颁赏恩旨,邢夫人等正苦于无人接旨,“虽有贾兰,终是年轻”,盼念中贾琏应时而到,“人报琏二爷回来”,邢夫人才如释重负。

在贾政眼中,他是承办要务不可替代的人选。投资筹建“仙境别红尘”的大观园,贾琏统筹承办工程规划、材料采购、督造进程等所有事务,不仅体现了很强的执行力和行动力,还在一定程度展示了他的审美和鉴赏能力。苏州回来后,贾蓉传达为元春筹划盖造省亲别院的初步方案,一听此言便说,“正经是这个主意才省事,盖造也容易,若采置别的地方去,那更费事,且倒不成体统。”几句话足见他的见识和才干。第十七十八回贾政与众清客及宝玉游大观园,向贾珍问及各院落账幔帘子等细节,贾珍回答模糊,原来具体操办者还是贾琏,果然贾琏对答如流,每种陈设的数目了如指掌。第一百一十六回贾政决定扶贾母灵柩回南安葬,并完成贾母临终托付,把林黛玉棺木跟着老太太一起带回,此时贾赦在外服刑,府内又困于抄家之后经济拮据,幸有贾琏在身边能议事办事。于是“便叫了贾琏来商议”。贾琏果不负望,充分肯定了贾政的想法,并对行程安排、解决银两之窘提出了妥贴可行办法,对贾政吩咐的府内管理、幼小督导一一领命,让贾政锚定了扶柩回南之心。

在王熙凤面前,他是有情趣有活力的丈夫。虽然王熙凤的强悍性格和犀利作风让他“退了一席之地”,但他握有强大的“夫权”,“一从二令三人木”判定了她凄凉的命运结局,男权社会的“男人”地位未曾撼动。况且,王熙凤也深爱着风度翩翩、充满活力的丈夫,他们之间也有一段甜蜜的日子。第七回周瑞家的给凤姐送宫花,丰儿挡在门外不让进去,这是暗示贾琏夫妇白昼上演床笫之欢,夫妻缠绵可见一斑。 第十四回跟随贾琏去的昭儿回来送信,凤姐“当着人未及细问贾琏,心中自是记挂……少不得耐到晚上回来,复命昭儿进来,细问一路平安信息”。接着连夜亲自打点贾琏所需衣物,嘱咐昭儿“在外好生服侍,不要惹你二爷生气,时时劝他少吃酒,别勾引他认得混账女人,回来打折你的腿”,俨然是一个望穿秋水、情牵羁旅远游丈夫的思妇,内心的惦念和祈求安好的丰富感情跃然纸上。第十六回贾琏自扬州回京,在接风席上夫妻俩兴致飞扬, “国舅老爷一路风尘辛苦,小的听见昨日的头起报马来报,说今日大驾归府,略预备了一杯水酒掸尘,不知赐光谬领否?”调侃中洋溢着难以自持的欢乐。彼此的爱恋温存在第二十三回又有生动的演绎,贾琏道:“果这样也罢了。只是昨晚上,我不过是要改个样儿,你就扭手扭脚的。凤姐听了,嗤的一声笑了,向贾琏啐了一口,底下头便吃饭”。不难发现,贾琏作为丈夫颇具风情,善于营造和谐氛围。

二、贾琏的善良及其意义

贾琏生活在锦绣饫甘的温柔之乡,身上有一股纨绔之气,但性格和品质的底色是善良的。作者对贾琏这一角色的塑造立体而丰满,没有落入“非善即恶”的俗套,充分尊重人性的丰富性和复杂性,真实描写当时他所处的社会现实和家庭环境,按照人物的性格特征及其发展走向多角度多侧面提示这是一个恶中有善的人物,庸俗却不乏良知,逐利不越底线。比之于父亲贾赦,贾琏仁慈宽厚,取财有道。第四十八回平儿向薛宝钗讨药丸为贾琏治伤,原来贾琏因心存不忍,未能得到贾赦喜爱的古扇子,被父亲责骂后辩释了几句,“为这点子小事,弄得人坑家败业,也不算什么能为”,老头子恼怒之下狠揍了贾琏,脸上也划破了几处。面对贫穷固执、坚守古扇的石呆子,贾琏尊其人格,惜其古玩,并敢于指责父亲的不仁之举,让人另垂青目。比之于妻子王熙凤,贾琏爱憎分明、是非有别。第七十二回来旺妇与王熙凤仗势强迫彩霞父母将才貌出众的女儿嫁给不务正业、容貌丑陋的来旺之子,贾琏得知来旺的儿子吃喝嫖赌不成器配不上彩霞,公开反对这门亲事,“我竟不知道这些事。既这样,那里还会给他老婆,且给他顿棍,锁了起来,再问他老子娘。”话语中虽不乏主子的霸气,但理直气壮,不失公道,透现着对欺凌霸道的痛恨和对小丫头的怜惜。比之于霸王公子薛蟠,贾琏尊重女性、包容大度。薛蟠强买香菱(英莲)为妾,喝令手下豪奴打死冯渊,玩腻了香菱后弃之如草芥;为了与丫环宝蟾寻欢,借故毒打香菱。贾琏淫俗多是两情相悦,与鲍二媳妇、多姑娘偷情并无违背妇女意志。喜爱平儿,因碍于王熙凤淫威也只能止于心馋眼馋。对待尤二姐用情极深。虽然深知尤二姐之前身的“淫奔不才”,但他能抛开世俗的眼光,并报之以真情,从内心深处接受尤二姐,“谁人无错,知过必改就好”,“故不提已往之淫,只取现今之善”。尤二姐死后贾琏为她治丧的场景也令人动容。他把尤二姐的遗物包起来,也不叫丫头,自己边哭边烧。真情的鲜活流露,是对尤二姐最深情的追怀和悼念。

诚然,贾琏在许多关键情节中表现出来的温和善良,对作品其他人物的塑造具有对比反衬的作用。同为古扇而去,贾琏光明正大,以公平无欺的方式交涉,未果而终也不留遗患;贾雨村则栽赃陷害,下套巧取,致人丢家败业。同样面对下人不合适的婚姻,贾琏态度鲜明,维护下人的终身幸福;凤姐则受人钱财,硬按牛头强扭瓜,陷下人于火坑。同样是好色,贾琏只勾引同类,两厢情愿,并无耍赖手段,与贾珍的私通儿媳、姨妹,贾蓉的调戏小姨娘相比,贾琏干净许多;与薛蟠的仗势欺人,为争夺英莲酿成命案,贾赦的得不到鸳鸯威胁对方“凭他嫁到谁家去,也难出我的手心”等行径相比,贾琏的人品无疑高出一筹。同样面对无辜生命的逝去,王熙凤在坏人婚姻、间接害死张金哥与其未婚夫两条人命后泰然自若,贾琏在鲍二家的吊死后则心存愧疚,背着凤姐许了二百两银子,“又梯己给鲍二些银两,”说了些安慰的话。对比中我们看到了高下之分、善恶之别。

三、贾琏的淫俗及其根源

贾琏最受诟病的是淫俗,在众多读者和评家看来,贾琏 “家有娇妻美妾,外有情人无数”,贾母骂他“成日家偷鸡摸狗,脏的、臭的都拉了你屋里去。”贾宝玉说他俗,“惟知以淫乐悦己,并不知作养脂粉。”这种评价主要基于他的几次劣迹。应该说,在《红楼梦》含蓄的性描写中,贾琏是涉及女性最多、涉及性事最多的男性。女儿巧姐出天花,按迷信夫妻分房,离开王熙凤后找“多姑娘” 鬼混;王熙凤过生日宴会,他把鲍二媳妇勾搭上手;见了尤二姐、尤三姐,难耐美色诱惑,娶尤二姐为二房;正当与尤二姐新婚燕尔,他笑纳了父亲奖赏的丫环秋桐,并淡出尤二姐身边。第七回写了 “贾琏戏熙凤”,被认为是“白昼宣淫”,欲无所节,生活糜烂。诚然,贾琏的精神生活是空虚的,是不爱读书,不求功名,多处猎色,安享富贵的生活。执掌着荣国府的日常事务,享有金钱使用上的便利,偶也徇私舞弊。鲍二家的死后,贾琏命林之孝将给出的二百两银子入在流年账上,分别添补开销过去。作者把小说中仅有的几处淫秽描写集中落于贾琏身上,用冷峻的现实主义笔法刻画了这个对贾府家族运转发挥了重要作用的人物,为贾琏抹上了浓烈的淫俗色彩。

长期以来,读者和评家对贾琏更多的是指责、贬损,甚至极度放大他的色欲行为,却很少探究其形成原因。每个人都生活在某个特定的时代,受着这个时期人际关系价值判断的熏陶。贾琏作为一位生活在封建末世大家庭的成年男子,他所处的环境用柳湘莲的话表达,“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从中我们就能梳理出导致贾琏道德失范、行为僭越的思想根源和逻辑必然性。首先是合法的封建妻妾制度。我国古代婚姻制度的基本原则是西周时期确立的一夫一妻制。一妻是指男子只能有一个正妻。这种形式上实行的一夫一妻制是为维护封建宗法和家族统治,其目的是为了约束女子。然而男子尤其是贵族官僚实际上是可以合法纳妾的,男子可以占有多个不同名分的女子且被礼法所认可,事实上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在“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封建男性文化背景下,有条件的男人都不亏待自己,即便正统如贾政的父辈,在王夫人之外,还娶了赵姨娘、周姨娘,正值年华的贾琏当然可以娶二姐、纳秋桐;其次是荒淫的家族环境。贾赦本已妻妾成群,生活糜烂,满头飞白的晚年依然吃在碗里看在锅里,送出了秋桐还试图纳娶鸳鸯,被贾母骂“放着好好的身子骨不养,官儿也不好生去做”;贾珍肆意乱伦,行为荒诞,焦大醉骂宁国府,“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前句分明指向他与秦可卿的乱伦。玩腻了妻妹尤二姐转赠贾琏后,又算计起尤三姐,遭到三姐的愤然反击,“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贾蓉年纪轻轻,与父亲贾珍同流合污,调戏小姨娘。在这种人群恶俗的熏染下,贾琏岂能独善其身?况且他并无乱伦、觊觎等不齿行为。其三是夫妻不和谐。小说中的贾琏精力旺盛充沛,对性的要求很强烈,虽然他们有过甜蜜的夫妻生活,但王熙凤好揽事,长期精力透支,身体虚弱,小说描写了她大病三次并落下病根,对云雨之欢兴趣大减,加之没有子嗣和夫妻间权力分配的矛盾,嫌隙渐多。慑于凤姐的淫威,聪明美丽的通房丫头平儿也难有几次得手,于是欲火攻心的贾琏总是寻找机会眠花宿柳,并上演了几场风月闹剧。其四是贾母对儿孙的纵容。“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似的”。在贾母眼中好色并不是什么大的过错,贾赦要娶鸳鸯为妾,她动怒训斥不是责怪他老不规矩,而是她离不开鸳鸯,“他要什么人,我这里有钱,只管十万八千的买去,就这个丫头不能。”在这样的社会和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贾琏,贪色淫俗就不足为怪了。

四、贾琏的命运结局

《红楼梦》是可以与《离骚》相争辉的伟大悲剧,随着小说情节的深入推进,四大家族日渐由盛而衰,骨肉凋零、家人星散,悲凉之雾渐浓。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悲剧,贾迎春、薛宝钗、史湘云的命运悲剧,尤氏姐妹的遭遇悲剧,王熙凤的下场悲剧以及其他青年女子的抱憾陨落都共同演绎了“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的悲情大剧,把“悲剧是将人生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诠释得淋漓尽致。然而,“红艳”之外的男性角色又如何?由于贾赦、贾珍之流骄奢淫逸、暴殄天物,导致贾府家产被抄,“两个世职革去”,“库房虚空”,贾赦往台站效力,贾珍发配海疆。覆巢之下无完卵,强烈的悲剧色彩笼罩着每一个家庭成员。但从作品交代的结局来审视,贾府在经受阶段性震荡后又沐皇恩、延世泽,并未遭受毁灭性的持续重创。一百零七回,贾政因“居官尚属勤慎”,“又蒙将家产给还”,还承袭荣国公世职。一百一十九回,皇上批阅考中的卷子,“识得宝玉、贾兰是贾妃一族,并想起贾氏功勋,钦命重新查案呈奏,并免宥贾赦罪名”,贾珍不但免了罪,“仍袭了宁国三等世职”,“所抄家产全行赏还”。一百二十回,贾雨村再逢甄士隐有一段归结性对话:“请教老仙翁,那荣宁两府,尚可如前否?”士隐道:“福善祸淫,古今定理。现荣宁两府,善者修缘,恶者悔祸,将来兰桂齐芳,家道复初,也是自然的道理。”

贾琏的命运结局既离不开大家族由盛而衰的必然走向,也在一定程度取决于其基本性格、德行品质和当时独特的现实处境。贾琏最后出场是在一百二十回,贾琏恭敬地向贾政报告女儿巧姐的亲事,并“打发请了刘姥姥来,应了这件事。”作为一个微小的“同知”,曹雪芹对其命运的结局并无特别交代,但不难推测,他的结局并不悲凄。首先是延世泽背景下的贾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不再锦衣玉食、奢华纨绔,也不至穷途末路、潦倒饥寒;其次是他洞悉世事,精明练达,在耽受抄家惊吓、目睹父兄囵圄之悲后,惊醒了,深刻了;再次是身边有温良贤惠的平儿辅助,心仪女子如明月入怀,他满足了,规矩了。更现实的是巧姐的亲事落定在家境殷实的周家,乡野的清新和淳朴铺就了他走向寻常百姓家的道路,他有足够的理由和条件在未来平实而低调的日子中安度晚年。

有人质疑高鹗违背了曹雪芹的本意,狗尾续貂地把《红楼梦》写成皇恩浩荡下的延世泽、喜回归的俗套结局。但不管脂砚斋、甲戌本怎么批注,普通读者所能接触并以完整作品见示的只有高鹗续写后四十回的市面发行本,任何形式的评价和解读都应该忠实于原著,紧贴作品文字。基于这种认识,我们有足够的理由为贾琏的命运推测一个相对乐观而合理的结局。

结 语

贾琏没有贾宝玉对功名的超然脱俗和对爱情的忠贞坚守,但他更具性格的复杂性和多样性;贾琏没有王熙凤呼风唤雨的管家理事魄力,但他善于应酬外交,更有向心力;贾琏没有得到贾母应该给予长孙的特殊待遇,但他得到贾母的充分信赖,是她关键时候的可靠主牌。比之于大观园内清纯美丽的女儿们,他是一个务于货利、耽于美色的俗物;比之于大观园外无耻鄙劣的贾赦、贾珍之流,他是一个厚道、实诚、善良的纨绔子弟;比之于薛蟠强夺人妻、任残良女、为所欲为的恶行,这位卑微的“同知”不乏道德底线,不失为人的良知。跨越历史的时空,置之于价值多元的评判视野,我们不难发现贾琏是一个有缺点但不失可爱的人物。

[1]闫秀珍.大观园外的贾琏[J].安徽文学,20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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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志尧.同为父训子 意蕴迥相异[J].鄂州大学学报,2005,(9).

[5]张真.从家庭伦理关系看贾琏的人生悲剧[J].长治学院学报,2011,(8).

[责任编辑:钟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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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7346(2017)02-0078-05

2017-01-20

刘玉兴,男,福建武平人,福建广播电视大学文法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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