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初期知识分子对科技文化建设的参与和推动

2017-04-03 01:49周兰珍
关键词:科学研究知识分子科学技术

周兰珍, 侯 强

(江苏理工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常州 213001)

新中国成立初期知识分子对科技文化建设的参与和推动

周兰珍, 侯 强

(江苏理工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常州 213001)

新中国的成立,标志着中华民族科学技术事业的发展迈进了一个崭新的历史时期,并由此拉开了新时期科技文化建设的序幕。在这一伟大的变革时期,广大知识分子在党的领导下,作为新的科技和文化建设的一个重要有生力量,多致力于科技文化建设中发挥作用以实现自我价值,为推动中华民族科技文化事业的伟大复兴提供了不竭的内在动力。随着事业发展新篇章的续写,我国的科技文化事业也随之不断开启新的历史发展征程。

知识分子; 科技文化建设;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新中国的成立,为中华民族科技文化发展开辟了广阔的前景,科技文化建设水平因之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在这一伟大的变革时期,广大知识分子在党的领导下,作为新的科技和文化建设的一个重要有生力量,多致力于科技文化建设中发挥作用以实现自我价值,不断适应新时代的发展需要,为推动中华民族科技文化事业的伟大复兴提供了不竭的内在动力。在新的历史发展起点上,我国的科技文化事业也随之不断开启新的历史发展征程。以往学界虽对新中国科技文化史的研究已有探索,但多囿于思想文化史的研究视角。有鉴于此,本文试图以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初新中国初期知识分子对科技文化建设的参与和推动为切入点,从一个特定的侧面观照新中国科技文化的转型,进而对党领导下的科技文化建设有一个更为深入的理解和认识。

一、大力推进自然科学的大众化和中国化

新中国成立初期,“人民科学观”的确立及其价值取向,不仅推动了人民科学的发展,而且大大激发了广大知识分子对科学普及的热情。早在1949年11月1日,中央人民政府便在文化部设立了科学普及局,自觉将科学普及工作纳入到政府管理体系中,运用行政手段开展广泛的、有计划的、有组织的科学普及活动。在此基础上,中华全国科学技术普及协会又于翌年8月25日正式宣告成立,成为以个人为会员的科学技术与知识的普及工作的总枢纽,确立了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是时,在党的领导下,我国的科普体制照搬了苏联的一套做法,建立的是政府主导型的自上而下的计划体制。

为发挥科学为国家建设服务和为人民大众服务的功能,广大知识分子积极响应党中央的号召,纷纷走出象牙塔,以极大的热情投身到建国初期的科学大众化运动中,有力地推动了科学研究与实际相结合的广度和深度。是时,在如火如荼的科学普及活动中,广大知识分子无论是在科普理论的建树上,还是在具体的科普实践中,都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主体作用。

以科普理论的探索为例,早在1950年1月,杨钟健就发表了《论科学大众化》一文,指出“科学家研究的材料,即是日常事务,但是研究出来的结果,反而很深。要使大众能够了解,而没有其间许多阶段以为联结,是不可能做到大众化的地步的”,并以科学刊物和科学陈列馆为例,具体探索了实现科学大众化可能的“梯子”,呼吁所有科学家通过“了解这梯子的重要性,而能于专门研究之外,多作些各阶式的文章,就是把自己所研究的问题,普及一下,通俗化一下”[2]。翌年3月,高士其又发表了《自然科学通俗化问题》一文,明确提出自然科学通俗化问题,是新中国每个自然科学工作者都必须加以关心的问题,认为“这问题不论在编写讲稿方面,或在文字宣传方面,都有提出讨论的必要”,径言“自然科学通俗化问题,就是怎样把科学的材料,变成人民的语言的问题”,并强调指出要“把有实用的自然科学材料,和中国的政治、历史及人民生活各方面结合起来,通过新文艺的形式,变成群众的语言,变成人民自己的知识。这就是自然科学通俗化的过程”[2]。这些对科普进行的积极的理论探索,提高了人们对科普工作重要性的认识,为科普实践活动的开展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

至于具体的科普实践探索所取得的成效,《人民日报》在1950年8月27日发表的社论中指出,在当时中央文化部科学普及局和自然科学工作者代表会议筹备委员会的领导下,一年来“各地科学普及工作者通过科学展览会、讲演会、电影、幻灯等形式,向各地人民大众传播了生产技术知识、一般保健知识和妇婴卫生知识,得到人民大众的热烈欢迎”[3]。据全国科普副主席丁西林统计[4]428,及至1958年,科普协会在全国各地开展的科学技术讲演达7200余万次,举办大大小小各种类型的展览达17万余次,放映科学电影、幻灯达13万余次,参加人次共计10亿8000余万人次。是时,出版的全国性通俗科学期刊有《科学大众》、《科学画报》、《知识就是力量》、《学科学》、《科学普及资料汇编》和《天文爱好者》等6种,出版的地方性通俗科学报刊有32种,科普协会出版文字资料共计299000余种,发行高达6300多万份。这一切无疑有力地推动了我国科普事业的发展,大大提高了民众的科学文化素养。

在推动自然科学大众化的同时,新中国的知识分子又不失时机地把眼光投射到实现自然科学的中国化问题上。早在1950年,李四光就在中华自然科学工作者代表会议上所作科学院的报告中指出,“在国内虽然也有了一些专门科学的团体,但是因为组织那些团体的成员,多半直接或间接接受了外国某些学术结构和外国教授的影响,便不知不觉忘却了在本国建立真正有独立性、有创造性的学术机构或团体。反而把国内的学术机构或团体,作成了外国,尤其美英学术界的附属品”,痛陈“在这种风气底下,产生出来的科学,有时叫做附庸的科学,实际上比附庸还要坏多了”,“因为跟着那样的活动不可避免地要发生两种恶果:第一,我们有限的人力,不独将要被驱使为侵略者服役,而且不免帮着他们来奴役中国人。第二,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为了建设独立国家和健全的科学工作基础以及培养创造的精神,我们应该认识的和需要解决的科学问题,将要被从殖民地政策的观点而猎取的问题所混淆了。或者整个的蒙蔽了”[5]。很显然,李四光在报告的字里行间不仅严肃地提出了“自然科学应当中国化”的问题,而且要求我国科学界在加强与全世界科学界合作的同时,要有自己的独立性和创造性。

1954年7月10日,武衡又在中国科学院学习苏联先进科学经验交流座谈会上所作的报告中指出,“坚决走苏联科学发展的道路,学习苏联先进科学要结合中国的实际,要联系我们的工作”,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中国今天的实际情况与苏联的情况显然是有许多差别,中国的科学力量比苏联的科学力量显然薄弱得多,要解决的问题显然也是不尽相同的。因此,我们在学习苏联科学时,一定要反对那种不顾时间、地点、条件的差别,机械搬运苏联科学的结论的教条主义的方法”[6]14-15。也就是说,中国科学的发展必须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创造性地运用苏联的先进科学理论,真正发展起我们中国自己的科学。

是时,新中国知识分子在党的领导和群众的支持下,积极引进和吸收国外先进的科学技术,在实现自然科学中国化方面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对此,童第周在1959年5月14日的《人民日报》上发文指出,我国的科学研究工作已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工业方面运用现代科学技术,结合中国的实际,建立了新的工作方法和体系”,“医学方面进一步发掘祖国医学遗产的宝库,积极推广应用,并积极加以整理和研究”,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7]。同年,聂荣臻在总结十年来我国科学技术事业发展所取得的成就时也指出,为使现代科学技术在中国生根发展并开花结果,在学习掌握国外先进科学技术成就的同时,我国的科技工作者结合本国的具体国情,已经开始进行大量的创造性的研究工作[8]。也正由于此,新中国在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的帮助下,开始逐步摆脱科学技术落后的状况,走上了积极引进与独立自主并重的科技发展之路。

二、积极赶超世界先进科学技术水平

技术革命是完成社会主义革命任务后,在我国建成社会主义社会所必经的阶段。1956年,党在领导人民基本完成社会主义改造任务后,随着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的初步建立,开始自觉探索我国技术革命的道路。同年,为使新中国能够迅速赶超当时世界先进科学技术水平,在全国知识分子会议上,周恩来代表党中央及时向全国发出了“向科学进军”的口号,并强调指出“这是我们党和全国知识界、全国人民的一个伟大的战斗任务”[9],并就如何向科学进军作出了初步的部署。这在是时中国知识界恰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极大地激发了广大知识分子向世界先进科学技术水平进军的豪情壮志。

在新中国发出向科学进军的感召和激励下,一批在国外工作多年的优秀科学家和技术人员毅然决然地返回祖国,背负起建设祖国的重任,他们“有建国初期回来的吴阶平、邓稼先等,有1956年冲破西方一些国家阻挠回来的钱学森、汪德昭等,有在知识分子问题会议后回来的林兰英、张文裕等”[10]508。据有关统计资料显示,“从1949年8月到1955年11月,由西方国家归来的高级知识分子多达1536人,其中从美国回来的就有1041人”[11]258。他们投身时代洪流之中,把国外先进的科学技术引进到国内,并因之成为新中国一些重要科学研究领域的开拓者,为发展我国科技事业作出了不可替代的重大贡献。

在请进来的同时,为加快新中国科技和文化事业的发展,我国科技工作者又主动走出去。以1956年为例,中国科学院领导提请苏联科学院主席团接待由中国主要科学家组成的大型代表团,赴苏联考察那些从事着对中国国民经济发展至关重要研究工作的科研机构和工业企业,得到了苏联科学院主席团的积极回应。该年,我国就先后派出了两个科学家代表团对苏联进行访问考察,为中苏两国科学家在科学技术领域开展大规模合作奠定了基础。有资料显示,在中苏合作的年代里,苏联共接收了3.8万名中国公民到苏联高等院校、研究所、设计单位和企业学习和进修。1949年至1966年,苏联的院所共培养了1.1万名中国大学生、研究生和进修生。通过政府间科技合作协定,中国向苏联派出了1937名专家:1235名考察苏联的科技成就和先进的生产经验,591名进修生产技术实习,1名提供技术援助和做报告,105名参加学术会议,5名应研究所的邀请访问。通过部门间交流渠道,苏联接收了600多名中国研究生和实习生来苏联高等院校学习,500多名中国学者来了解苏联的科技成就和先进的生产经验[6]321。中苏两国之间的科技合作,大大推动了我国科技事业的发展。

1956年,在新中国制定第一个长期的科学技术发展规划《十二年科学规划》时,全国计有600多名各种门类和学科的科学技术专家参与了其中的工作。该规划按照科学技术自身的发展规律,根据我国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具体需要,从13个方面拟订了57项重大科技任务,每项任务又包括若干中心问题,共计616个,连同附件,共计600多万字。随着该规划付诸实施,我国知识分子在科技领域取得了一些骄人的业绩。如在数学领域,王元、潘承洞和陈景润等年轻的数学工作者,在华罗庚的指导下,大大推进了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在国际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又如在物理学领域,中科院、中国科技大学和北京大学等单位的朱洪元、胡宁、何祚庥和戴元本等39人,在阐明强子结构“层子模型”的基础上,提出了“强子结构模型理论”,被誉为“第一流的科学工作”[12]11-12。再如石油勘探方面,在以李四光为代表的著名地质学家的理论指导下,我国相继发现并开发了大庆、大港和胜利等油田,从而推翻了“中国贫油”的观点,及至1963年结束了依赖“洋油”的历史。这些科学技术的重大突破,有力地证明中国人民完全有能力赶超世界先进科学技术水平,大大缩小了我国与世界先进科技水平之间的差距。

随着《十二年科学规划》的基本提前完成,党和政府又在1962年开始制定第二个长期的科学技术发展规划《十年科学规划》,以“赶上60年代世界先进水平,并准备向70年代过渡”[13]207。是时,全国约有10000多科学技术专家参与了其中的工作。该《十二年科学规划》由6部分组成,共计77卷,涉及的中心问题有3205个,设计研究项目达1.5万余个。其中,重点研究项目374项。在该规划执行的前3年,广大知识分子发扬自力更生的精神,奋发图强,保证了一些重大项目的顺利进行,取得了一系列具有开创意义的技术突破。如1964年10月,我国科学家通过全国范围内的科研大协作,相继攻克了原子弹研制和生产过程中的100多个重大疑难问题,最终成功地爆炸了我国第一颗原子弹,打破了少数大国的核垄断。又如1965年9月,中国科学院和北京大学的30多位专家经过多年努力,成功实现了人工合成具有生物活性的牛胰岛素。这是中国科学家取得的一项具有世界一流水平的重要科技成果。

与之同时,为加速我国科学技术事业的发展,勇攀世界科技高峰,又大力加强科技队伍建设。以被誉为科研工作“火车头”的科学院为例,老科学家们在发挥潜力的同时,又带动着新生科技力量的成长。有资料显示,“1952年中国科学院直属研究机构31个,到1957年底68个,增加了120%。人员方面,1952年全院工作人员5239人,到1957年是17335人,增加了230%。1952年研究人员是1292人,到1957年是5506人,增加了326%。高级研究人员和技术人员有多少呢?1952年有317人,1957年746人,增加了140%。助理研究员1952年314人,1957年755人,增加了140%。研究实习生1952年661人,1957年4005人,增加了506%”[14],研究机构和研究人员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到1965年底,全国自然科学技术人员已达到245.8万人,其中有研究生学历的1.6万人,大学毕业学历的113万人。全国专门的科学研究机构达到1714个,专门从事科学研究的人员达12万人”[11]276。在建国初期激情燃烧的岁月里,这些知识分子以极大的热情积极投身到科学研究中,出现了空前的向世界先进科学技术进军的宏伟局面,不仅为初步改变我国科学技术落后的面貌作出了贡献,而且也为新中国未来科技事业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三、面向生产实践与工农群众相结合

理论研究与生产实践相结合,是科学发展中的一个根本问题。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国民党反动政府把科学看成点缀品;由于过去的环境的限制,科学研究工作很少和社会的实际需要相结合”[15],以致自然科学始终不能在中国生根。新中国的成立,在为科学工作提供新的有利条件的同时,也对科学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挑战。

早在1950年6月14日,根据《共同纲领》中有关科学工作的规定,政务院文化教育委员会就在其制订的《关于中国科学院基本任务的指示》中,明确新中国科学研究的方向之一便是:“确定科学研究为人民服务的观点,力求科学研究与实际密切配合,纠正过去脱离现实、自流散漫的作风。”翌年3月5日,政务院在其发布的《关于加强科学院对工业农业卫生教育国防各部门的联系的指示》中,又进一步强调指出,“科学院应注意有系统地调查各生产部门对于科学研究的需要,并力求使自己的和全国科学研究人员的工作计划适应这些需要”。这些指示都突出科学研究必须面向生产实践与工农群众相结合,为工业、农业和国防建设服务。

是时,新中国蓬勃兴起的科技事业,吸引着广大知识分子积极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并推动着他们把科学研究与实际密切起来。为纠正过去科学研究工作中不同程度存在着的科学研究与实际相脱离的弊病,顺利推进我国科技事业的健康发展,中国科学院在1950年的研究工作中,“特别强调联系实际的方针,尤其注重发展与国防、工业、农业有关的科学研究工作”[16],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1953年11月19日,中国科学院党组在《关于目前科学院工作的基本情况和今后工作任务给中央的报告》中,总结其具体贯彻理论结合实际方针问题时指出,科学院“绝大多数的科学家对于党对科学工作和科学家的政策,以及科学院工作的总的方针和任务都感到满意,并开始在工作中加以实践”。翌年,郭沫若在为“苏联科学院通报”而写的纪念新中国成立五周年的文章中也指出,随着建国初期国家建设的全面展开,“新中国的科学工作已在广泛的基础上逐渐与国家建设联系起来了。1953年及1954年的科学研究题目中约有60%是由政府各部和生产部门提出来的。科学与生活结合、理论与实践联系、科学机关与生产部门的创造性合作,已逐步成为推动我国科学前进的无穷无尽的力量。”[17]这些不仅表明科技知识分子在科学研究与生产实践相结合方面已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而且反映了新中国科技发展与国家建设实际结合的良好趋势。

1958年3月12日,聂荣臻在科学规划委员会第五次会议上所作的讲话中,又强调“科学本身不是目的,为科学而科学是一种极其错误的观点。科学是一定要为生产服务的,在今天就是要为生产大跃进服务。如果不明确这一点,我国科学事业就会迷失方向。科学事业如果脱离实践、脱离群众,就会失去巨大的动力,就会黯淡无光”[18]。于是,在全国上下掀起的轰轰烈烈的科技大跃进的浪潮中,广大科技工作者不仅仅从本学科的发展需要出发来从事科学研究,而是立足中国国情,更多地从发展生产、服务于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出发,以“任务”来带动科学研究。以北京大学为例,1958年8月1日至9月10日,该校从根本上扭转了科学研究工作的方向,“理科四个系提出的三千多个研究题目中,直接联系生产的约占三分之二,结合国家需要的尖端科学和结合教学实际的项目约占三分之一”。其中,“数学专业师生全体出动,帮助许多单位解决与生产建设有关的数学问题。他们解决了三峡水坝浇灌混凝土时的热应力分布问题、全国石油和煤炭运输的流向和流量问题、运用质量控制的方法保证棉纺厂出优质纱的问题”[19]。这些结合我国实际进行的创造性科学研究,无疑在生产建设上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与之同时,在是时的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运动中,我国科技工作者又尽量吸收工农群众直接参加科学研究工作,把专业研究与群众研究结合起来。以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机械化研究所为例,其于1958年6月3日就正式聘请了在北京参加全国农具展览会的二十一位“土专家”为特约研究员。这批受聘的“土专家”都是农具改革运动中涌现出的发明创造者,经他们发明或创造性地改良的农具一共有好几十件,在展览会上受到普遍的赞扬[20]。是时,在技术革新和文化革命蓬勃发展的形势下,地方科研机构也积极采取理论与实践、专家与群众相结合的方式。以陕西省为例,其“采取了由科学研究机关或高等学校同生产单位订立试点合同,同专区、县、乡订立全面协作合同;由科学机关组织专家到工厂、农村巡回调查;聘请先进生产者担任科学机关的兼职研究人员等多种形式”[21]。这些贯彻了专家与群众结合方针的做法,一方面提高了工农群众的科学文化水平,从而帮助他们克服困难,掌握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另一方面又大大推动了知识分子与工农群众的结合,加速了群众性技术革命运动的开展。

在1958年兴起的科技大跃进运动中,我国科技工作者采取生产、教学和科学技术研究三者密切结合的做法,在促进科学技术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对此,《科学通报》发文指出,1958年,“在专业研究机构和广大群众相结合,科学与生产、教育相结合和科学技术为生产建设服务的方针下,一个一个坚固的科学堡垒被攻下”,“上万个青年科学工作者和来自工农群众的科学工作者已经迅速成长起来”[22]。随着全民性的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进入新的高潮,全国上下也因之出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全民大办科学的局面。

当然,新中国成立之初,由于“阶级斗争”的不断升级和“科学政治化”思潮的兴起,党的知识分子政策事实上一直处于摇摆之中,因之对知识分子的改造与使用,也就呈现出一种时疾时缓的周期性变化的状态。具体落实到科技文化建设上,随着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的周期性变化,知识分子在科技文化建设中也表现出沉寂和复苏的循环特征。是时,在高度政治化的环境中,由于党在知识分子政策上存在着偏差甚至错误,使得知识分子在科技事业发展中的作用受到了一定的制约,以致在实践层面上不同程度地阻碍了我国科学和文化的健康发展。

[1] 杨钟健.论科学大众化[J].科学通报,1950(1).

[2] 高士其.自然科学通俗化问题[J].中国科技奖励,2005(3).

[3] 人民日报.有组织有计划地开展人民科学工作[N].人民日报,1950-08-27.

[4] 张志辉.科技“大跃进”资料选(1958—1961)(下)[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9.

[5] 李四光.新中国的科学研究[J].科学通报,1950(5).

[6] 吴 艳,等.中苏两国科学院科学合作资料选辑[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8.

[7] 童第周.积极开展学术讨论,推动科学研究[N].人民日报,1959-05-14.

[8] 聂荣臻.十年来我国科学技术事业的发展[J].科学通报,1959(20).

[9] 周恩来.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报告[N].人民日报,1956-01-30.

[10] 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上卷)[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

[11] 当代中国研究所.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稿(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当代中国出版社,2012.

[12] 方 新.中国科技创新与可持续发展[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7.

[13] 武 衡.科技战线五十年[M].北京: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1992.

[14] 郭沫若.努力实现科学发展的大跃进[J].科学通报,1958(7).

[15] 新中国自然科学研究的前奏[J].科学通报,1950(1).

[16] 中国科学院一九五○年工作总结和一九五一年工作计划要点[J].江西政报,1951(4).

[17] 郭沫若.新中国的科学研究工作——纪念新中国成立五周年为“苏联科学院通报”而写[J].科学通报,1954(10).

[18] 聂荣臻.科学事业必须为生产大跃进服务——聂荣臻在科学规划委员会第五次会议上的讲话[J].江西中医药,1958(3).

[19] 江隆基.依靠群众 大胆创造 用革命的办法办科学事业[N].光明日报,19589-09-17.

[20] 廿一位土专家受聘为研究员[N].光明日报,1958-06-05.

[21] 《人民日报》社论.地方也能大办科学事业[N].人民日报,1958-06-18.

[22] 《科学通报》评论员.回顾1958年[J].科学通报,1959(1).

2017-09-15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新中国成立以来党领导科技工作及其历史经验研究(17BDJ015)”。

周兰珍,女,江苏理工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哲学博士。侯 强,男,江苏理工学院教授,历史学博士。

10.13393/j.cnki.1672-6219.2017.06.024

G 129

A

1672-6219(2017)06-0104-05

[责任编辑:刘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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