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市推进供给侧结构改革的若干思考

肖来付+焦杨

摘要：当前厦门市在“供给侧改革”取得了一定效果，但是仍然存在着供给某些领域供给相对过剩与部分产品供给不足、要素供给能力不足与供给效率不高、基本公共服务供给不足与旺盛的社会需求并存等问题，要推进厦门市供给侧结构改革就要加快政府职能转变、优化供给结构和要素配置、提高要素供给能力和效率。

关键词：厦门供给侧结构改革思考

一、厦门市推进供给侧结构改革的基本情况

供给侧改革，就是从供给和生产端入手，通过解放生产力，提升竞争力促进经济发展，通过提升供给效率和质量来提高社会需求，促进经济增长。供给侧管理理论认为市场可以自动调节使实际产出回归潜在产出，拉动经济增长需要提高生产能力，即提高潜在产出水平，其核心在于提高包括技术进步、组织创新、专业化和生产创新等在内的全要素生产率。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同时，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着力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

近年来，厦门市在“供给侧改革”部分领域已走在前面，正在进行的国际一流营商环境建设、加快产业转型升级、清费减负、公共服务均等化等工作都属于“供给侧改革”的实际措施。在这些措施的带动下，2016年1—9月，全市实现规模以上国内工业增加值939.93亿元，增长5.5%，在35个工业行业中，有21个行业增加值实现增长。其中，电子、机械两大支柱行业完成工业总产值2578.58亿元，增长2.8%，占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的66.6%。其中电子行业完成工业总产值1476.23亿元，增长1.1%，占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的38.1%；机械行业完成工业总产值1102.35亿元，增长5.1%，占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的28.5%。从产值看，平板显示、计算机与通讯设备、汽车、农副产品与食品加工、输配电及控制设备、水暖及厨卫等6条产业链产值超百亿元。工业企业经营效益向好，亏损企业亏损额呈下降趋势，规模以上亏损企业数下降6.7%，亏损额下降14.3%。从服务业发展来看，1—9月，全市服务业增加值对GDP贡献率为68.6%，拉动GDP增长5.8个百分点，比第二产业高3.2个百分点，其中，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占规模以上服务业比重超过一半，互联网、软件信息和物流快递等新业态服务快速发展。2016年前9月，基础设施建设对固定资产投资带动作用明显。全市以交通项目为依托，扩大基础设施投资，前三季，全市共有亿元以上投资项目500个，比去年同期增加51个，其中，超10亿的项目有联芯集成电路制造、天马微电子第六代低温多晶硅及彩色滤光片、厦门现代服务业基地等。另外，1—9月全市财政总收入848.94亿，比去年同期增长11.9%，全市财政支出531.68亿元，增长24.9%，民生支出占财政支出七成以上，累计支出386.99亿元，其中，教育76.34亿元、医疗卫生36.84亿元、社会保障和就业35.26亿元。可见，当前厦门市供给侧改革取得了一定效果。短期而言，厦门市的供给侧结构改革是为了应对当下的经济下行压力，从长期来看，则是追求一个“供需相匹配”的新經济结构。

二、厦门市供给侧结构改革面临的主要问题

2008年金融危机后，国内外大宗商品需求、消费需求等大幅下滑，随着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厦门市经济发展面临着新的挑战。另外，随着近年来厦门市消费需求的升级，初级消费市场日渐饱和，现阶段厦门市消费需求开始向品质化、个性化消费转变，外需下滑和消费需求升级使得厦门市供给体系失衡问题日益突出。尽管当前厦门市在推进供给侧结构改革中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但是，仍然存在着传统产业产能过剩，重点产业的全产业链供给不足；服务业、高端制造业、岛外尤其是岛外农村地区基础设施供需不足等诸多问题。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某些领域供给相对过剩与部分产品供给不足并存

一方面，当前厦门市某些领域中，低端产品过剩与高端产品供给不足并存。部分产业仍处于组装加工等中低附加值环节，设计、研发等较高附加值环节不在厦门市。其中，代工等产业低端环节结构性过剩，箱包等劳动密集型企业以及代工企业较多的平板显示等电子行业，受市场竞争、订单减少和劳动力等要素成本上升的影响，现有产能未能充分发挥，面临过剩。撑体量的大企业多为劳动密集型加工制造业。

另一方面，中高端产品和优质服务供给却相对不足。高水平智能设备、生活用品等高端产品生产研发能力总体不足，同时受产品流通体制及税制等因素影响，境外中高端产品在厦门市的价格相对过高。财富管理、供应链管理、国际航运服务等高端服务严重供给不足，高端养老服务、高水平国际学校和高水平医疗服务等也难以满足中高收入及高收入人群的个性化、品质化需求。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厦门市大众化、中低端产品供给成本过高，例如：满足大众基本生活需求的家具、家电、服装等产品受人力成本、原材料成本、店面租金等上升影响，供给成本较高，群众需求较大的家庭服务、城市配送等供给相对不足，服务质量不高。

（二）要素供给能力不足与供给效率不高并存

厦门市的土地和水资源约束明显，在15个副省级城市，厦门土地面积居末位。《厦门市城市总体规划（2011—2020年）》划定全市生态控制线981平方公里，城市增长边界控制线640平方公里。厦门市人均水资源占有量340立方米，低于国际警戒线1700立方米，超七成的城市用水依赖漳州九龙江北溪跨流域调水。厦门市在可用工业用地面积、成本单价、最低工资水平、实际工资水平等方面与东部沿海发达城市相比有较大差距，与周边泉州、漳州比较也不具备明显的比较优势，甚至在扣除生活成本后，与内地劳动力输出省份相比都不具备优势。

目前厦门市可用工业用地十分稀缺，且多呈散装分布，集中连片的工业开发用地较少。随着城市加快转型和人口快速增长，对生态环境要求提高，传统的粗放式产业发展模式难以为继。然而，在土地资源供给不足的同时，却又存在老旧厂房、部分工业区低效和闲置等情况，例如：厦门市的工业用地占比约为40%，而纽约、东京、首尔均没有超过10%。如果能盘活厦门市工业用地，将工业用地占比水平降至纽约的7%，就能释放出103平方公里的土地资源。

另外，厦门市的人才、资金等要素供应成本较高。住房等基本生活成本较高，金融中间环节、产业链金融不完备，中小企业存在融资贵、融资难。以2013年厦门市最低工资标准1320元为例，远低于上海、深圳、天津、浙江、北京，甚至低于厦门市主要劳务输入地江西、四川、河南、云南。对比近几年厦门市较高的生活成本，厦门市工资待遇不具明显优势，对引进人才和外来劳动力难以产生足够吸引力。

（三）基本公共服务供给不足与旺盛的社会需求并存

由于人口大量流入、公共服务市场化供给机制尚不健全等因素，医疗、教育、公共交通等城市公共服务、城市配套设施供给不足，且岛内外布局不均衡。尤其是面向普通民众的基本医疗卫生服务、普惠的教育福利、多样的社会养老、丰富的文化娱乐产品有着旺盛的社会需求，而随着国家人口政策的调整和二孩政策的实施，加上厦门市人口快速老龄化的压力，民众对养老服务、高水平教育、高水平医疗等公共服务的需求越来越高。

目前，厦门市教育、医疗、养老等公共服务难以满足人民生活需要。幼儿园数量少，学前三年毛入园率低于国内发达地区水平；义务教育资源紧张，生师比高于上海、杭州、福州；高水平高校数量少，国际化教育水平整体落后。卫生资源紧缺、层次不高，高水平医院缺乏，无一所全国百强院；医疗资源紧张，千人均病床数低于全国、全省水平；分诊诊疗结构尚待完善，全科医生数量少，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病床使用率低；儿科、产科资源紧缺，且随着国家计划生育政策调整，供求不平衡将进一步加剧。民生领域资源供给与社会需求存在差距，养老、家政服务水平低，中高端养老机构缺乏。

三、推进厦门市供给侧结构改革的若干建议

供给侧改革就是要从提高供给质量出发，用改革的办法推进结构调整，矫正要素配置扭曲，扩大有效供给，提高供给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更好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需要，促进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要推进厦门市供给侧结构改革就要加快政府职能转变、优化供给结构和要素配置、提高要素供给能力和效率。

（一）加快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优化供给结构

以市场为导向，以创新为驱动，加大科技创新投入力度，提升企业创新活力。加快发展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新产业。以信息产业为基础，支持云计算与物联网、移动互联网、互联网金融、电子商务等技术和服务的融合发展与创新应用。以创新驱动为引领，优化提升传统产业，构建以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为主导、战略性新兴产业为引领的产业体系，推动产业迈上中高端，不断提高产业规模和水平。

引导传统产业向优质高效转型，鼓励和引导企业采用新技术、新工艺进行技术改造和产品升级。提高工业技改扶持标准，大力实施“机器换工”。建立逐年增加技改资金规模机制，提升企业产品竞争力。推进制造业等优势产业高端化，加大龙头项目建设力度，延伸产业链、弥补产业链缺失环节，提高产业附加值和竞争力。重点发展半导体和集成电路、平板显示、生物医药等产业链，提高产品附加值。提升制造业重点领域智能化水平，大力发展以工业机器人为重点的先进装备制造产业，推动重点产业、传统优势产业和劳动密集型产业逐步实现“机器换工”。

促进生产性服务业向价值链高端延伸，推动生活性服务业往高品质服务发展，推动高星级酒店、金融综合体、国际邮轮母港等一批服务业项目建设。厦门市具有打造高端商务游目的地城市的良好条件，应重点发展高端商务旅游，通过举办大型国际高端会议，吸引商务、会议及奖励旅游等旅游客源，培育高端旅游市场，提升旅游会展经济效益。因此，旅游产业要提升旅游品质，大力发展高端旅游市场，重点发展滨海旅游、商展旅游、休闲旅游、文化旅游、邮轮旅游、海峡旅游等产品体系，加强旅游集散功能，推进旅游与科技、文化、生态、资本等融合发展。

（二）优化要素配置，提高要素供给能力和效率

总体而言，厦门市工业仍是不断升级的加工业，产业整体质量有待提升。“十一五”期间，我国平均的工业增加值率是25.6%，近两年有所下降，不到23%，而发达国家的工业增加值率在35%至40%。2015年，厦门市工业增加值率为24.9%，远低于发达国家的水平。厦门市要加大要素整合创新，提升供给效率。通过创新体制机制，加大对土地、财政、金融、人才、技术等要素资源整合力度，提高利用效率，挖掘潜在供给。

首先，盘活存量土地资源，提高供给效率。严格土地准入机制，严控一般性工业项目供地，加快清理和盘活低效利用的土地和厂房。以同安工业集中区为重点，由国企回购空置厂房或低效用地，重新整体规划，结合产业链发展需求引进新的项目，推进岛外老工业园区转型发展。采取国企回购或合作入股的方式，整合一批写字楼，盘活岛内存量商务楼宇作为发展总部经济、新兴服务业的空间平台。

其次，统筹建立“产业扶持资金池”，整合各渠道产业扶持资金，提高资金使用效率，为先进制造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提供强有力的资金保障。整合财政产业扶持资金，集中扶持支柱产业发展命脉的关键环节、重点项目，通过扶持风险投资基金和产业投资基金，推动产业项目对接资本市场，加大金融支持实体经济，鼓励金融业增强企业融资服务，降低企业融资成本。加快培育新兴金融产业集群，加大创业投资基金等新兴金融服务对厦门市实体经济、尤其是中高端制造业和服务业的支持力度。

再次，加强人才要素保障，推动“海纳百川”人才政策体系落实，扎实推进“外专千人计划”和高端外国专家项目，强化海外智力引进。以技师、高级技师高技能培训为重点，加强技能人才队伍建设。留住关键人才，支持企业通过股权激励的方式引进高管和技术团队，为企业家及核心成员在厦发展提供子女教育、就医、住房等周到服务。支持用人单位吸纳外籍中层骨干、退休专家、高技能人才等專业人才，形成人才梯队。

（三）加大基本公共服务供给，增强城市发展保障能力

围绕增加基本公共服务供给，弥补教育、医疗、养老等基本公共服务供给短板，保障居民上学、就医、养老等基本需求；加大基础配套设施建设，弥补交通、水电气等城市基础设施短板，增强城市承载力和辐射力，提升城市发展的系统性和协调性。合理制定基本公共服务标准和供给机制，创新基本公共服务提供方式，特别是普惠性学前教育、公共医疗卫生、社区养老、公益性文化和体育健身等领域采取政府购买服务为主的方式，形成直接供给、购买服务、以奖代补相结合的多元化新型供给格局，保障人民群众最基本的生存与发展需要。

加快公共服务均等化，提升岛外教育供给质量和水平，加快公办幼儿园和义务教育阶段学校建设。启动2016—2018年学前教育、义务教育三年行动建设计划。扩大优质教育资源的覆盖面，推进名校出岛战略，有效扩大优质教育资源特别是优质高中资源的覆盖面。

提升办医水平，加大医疗资源供给，补齐医疗卫生事业短板。加快推进第一医院、中山医院等公立医院改革步伐，加强学科建设、提升管理水平，力争早日进入全国百强医院行列。增强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服务能力，启动新一轮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提升改造工程，推进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一批社区卫生服务站提升改造。弥补民生事业短板，推进养老体系建设，完善多层次的养老服务，推进莲花长寿村老人公寓新建项目、湖里区社会福利服务中心等医养结合的养老机构建设，谋划引进中高端养老项目。

（四）加快政府职能转变，统筹推进供给侧结构改革

当前厦门市政府转变职能还不到位，企业获得感不强。虽然行政审批、备案时间大幅缩短，但企业实际感受不明显；简政放权存在事中、事后监管服务力度不足。厦门市营商环境有待进一步提升，政府审批事项、审批环节和时间也还有压缩空间。在推进供给侧结构改革过程中，应进一步的明确政府、市场权责和边界，强化政府兜底作用，明确政府必须保障的基本公共服务范围，对非基本公共服务，通过减低准入门槛，全面推进市场化。落实政府权力清单制度，减少政府对微观经营活动的干预，加大政府简政放权，有效降低企业综合成本。

同时，加大政府服务创新，打造国际一流营商环境。通过简政放权、社会信用体系建设、营造良好市场环境等一系列改革措施，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决定作用，挖掘市场潜力，提高经济效率。基本建成面向企业的一站式服务体系，力争将行政审批事项再压缩三分之一左右；原则上取消不具有资源补偿性质的各类行政收费，力争使企业的行政事业性收费负担再降低一半；完善社会信用体系平台建设；推进知识产权交易平台建设，保障科技创新的活力。

〔本文系福建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2016年度海峡两岸职业教育专项研究课题（项目编号：FJJKHX16—092）阶段性成果〕

（肖来付，厦门城市职业学院讲师。焦杨，厦门市发改委社会发展处副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