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儒家思想和国学发展

2017-03-23 09:54:18
常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7年1期
关键词:国故中体西用六艺

郑 超

论儒家思想和国学发展

郑 超

国学是中国近现代思想史上的一个重要议题。国学话题的发生和中体西用有着关联性,它们都试图解决儒家思想与西学的关系。以章太炎为代表的国粹派是立足于史学的国学观;胡适提出的“整理国故”延续了史学式国学观,又把对中国文化的态度推向了极端。儒家式国学观在20世纪前半期影响不大,但它是立足于儒家本体论的思想,是有本有源的国学观,能够更好地评判西方文化和现代价值。与史学式国学观相比,儒家式国学观以高明的本体论思想为基础,进而在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国学热中占据主要地位,显现出顽强的生命力。

国学;儒家;中体西用;全体大用;本体论

国学在中国近现代思想史上多次引起思想讨论,成为重要的思想潮流。国学思潮的前兆可以追溯到张之洞提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时期。中体西用的思想并没能有效地维护儒家思想的地位,以儒家为代表的中国文化有被遗弃的危险。清末民初,国学概念由章太炎等国粹派提出,国学概念的提出并不是要维护儒家思想的经典地位,而是对遗弃中国文化这种声音的有限纠正。“五四”之后,胡适等人提出整理国故的思想,想通过降低国学的地位,更加彻底地引进西方文化。胡适等人对待传统文化的用心已经不如章氏等人温情,但在思想脉络上却有继续章氏而来者。国学从章太炎到胡适,都可归为史学式的国学观。儒家学者表达了一种不同的国学观,比较重视全体大用。只是西化潮流之下,这种声音没能对时代产生足够影响。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国学讨论仍然存在着两种国学观,只是世易时移,两种国学观在引领时代思潮方面的主次地位发生了转换,儒家式的国学观占据主导地位。本文则是反思百余年来的国学变化,意图总结国学发展的经验教训,从而夯实国学发展的基础。

(1)全风化层在红粘土剖面中占的比例比较大,远大于其他结构层,并且其中夹杂铁壳和铁质结合带,而半风化层在剖面中所占的比例较小。

一、中体西用的正反作用

在20世纪,国学一语产生的原由主要是要处理好中学和西学的关系。由此,国学思潮的前兆可以追溯至张之洞提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时期。自鸦片战争始,中国遭遇“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政治和军事上的长期失败引发了对思想文化领域的反思,西学东渐就此开始。中国传统文化是以儒家思想为主导的,在当时也称之为中学或旧学;西方的思想则被称作西学或新学。中西思想之间具有较大的差异,如何处理中学和西学的关系是一个重要的话题,引起过诸多纷争。张之洞的中体西用的思想是当时具有代表性的观点:

一曰:新旧兼学。四书、五经、中国史事、政书、地图为旧学,西政、西艺、西史为新学。旧学为体,新学为用,不使偏废。一曰:政艺兼备。学校、地理、度支、赋税、武备、律例、劝工、通商,西政也;算、绘、矿、医、声、光、化、电,西艺也(西政之刑狱,立法最善。西艺之医,最于兵事有益;习武备者必宜讲求)。才识远大而年长者,宜西政。心思精敏而年少者,宜西艺。[1]

张之洞所说的“旧学为体,新学为用” 即是中体西用的思想。中国传统的经学能够修身正心,滋养德行,这是西学所不能代替的,故应以中学为体。面对数千年未有的大变局,西方的武备律例、西医、化电等等这是中国原来未有之物用,西方具有众多中国未曾出现的事物,这些事物是西方强大的原因,必须了解和学习,故以西学为用。中体西用的思想在守旧和维新之间有一折衷,既维护了中国文化的本位,又为维新自强开辟了正当的空间,获得了较多的认同和较大的影响。中体西用具有重要的积极作用,在政治实践上的表现就是成为建立西方式新学堂和新学制的指导思想,可以说,清政府在甲午战败之后大量兴办新式学堂的主要指导思想即是中体西用。中体西用也有很大的负面作用,实践上的表现就是新学堂和新学制的建立在结果上是把儒家思想边缘化,最终导致经学的瓦解,且中体西用在理论上也是很成问题的。

先从新学堂和新学制的角度述说中体西用的两方面作用。1903年清政府命张之洞等人重新厘定已有的各项学堂章程,张之洞交出的成果即《奏定学堂章程》,也即《癸卯学制》。《癸卯学制》在形式上体现了中体西用的思想,强调读经、尊孔、修身,也设置了一定比例的读经课程,但是总体而言,这套学科体制是按照西方的学校体制和分科教育的模式安排教育内容和结构的,大部分教育内容都是西学,儒家经学所占比重有限。且从目的上而言,新学制就是为学习西学而专门设立;从当时的国家形势和社会风气上而言,西学的地位渐渐提高,趋新的风气已经形成,儒家经学在学子心目中的地位渐渐降低。虽然中体西用的思想赋予了中学较高的地位,但是由于国家形势的逼迫,张之洞的思考和决定并未能给予跟中学较高地位相匹配的制度保证。从学堂设置的实际情况来看,中学的地位和分量都渐渐让位于西学。1904年日俄战争在中国领土上爆发,加重了清政府的危机感。1905年张之洞、袁世凯等人联名上奏请求迅速废除科举制,加快新式学堂和学制的推广。奏请很快被批准:清政府宣布正式废除科举。儒家思想在体制上的依托被极大地削弱,中学思想在学子心目中地位进一步降低,这是中学地位彻底沉沦的标志性事件。

再从理论是否圆融的角度上考察中体西用的逻辑。 中体西用说既有很多赞同,也有一些尖锐的批评。如从质疑中体的角度的批评:

近日有唱中国一切学问,皆当学于西洋,惟伦理为中国所固有,不必用新说者。是言也,其为投中国人之时好而言欤?拟以为真当如此也?若以为真当如此,则直可断其言为非是。夫今日中国之待新伦理说,实与他种学科,其需用有同等之急。[2]

国粹派以爱国爱种的感情来鼓吹国学的发展,这或许能在一定时期、一定范围内激发国人对国学的热情,但却不足以带来一种恒久而坚实的热情。如果国学本身不具有深邃的宇宙观和人生观,不能对社会和人生产生普遍而积极的导向作用,那么国学就只是处于人生之外的学问。在这个意义上,国学也就只是属于部分学者的研究对象,而非全体国人之学,全体国人不可能拿出恒久的热情献给国学。在史学式国学观指导下,国学从国粹变成国故,国学地位进一步下降。

有认为中体西用完全不成立者,如严复批评说:

体用者,即一物而言之也。有牛之体,则有负重之用;有马之体,则有致远之用。未闻以牛为体,以马为用也。中西学之为异也,如其种人之面目然,不可强谓似也。故中学有中学之体用,西学有西学之体用,分之则并立,合之则两亡。[3]

严复认为中学、西学各有相应的体,不可混杂,故中体西用之说完全不能成立。严复的批评有一定的道理,也有严重的问题。中体西用,的确把中学的体用做了分离,中学成为有体而无用的学问,在人们心中的地位自然就会降低,这要为中学在新学堂、新学制建设过程中日益边缘化负理论责任。中体西用既是学制安排上的中主西辅,也完全能理解为体用一源上的体用。中学即儒家经学认为万物皆有其理,此理即是万物之本体。那么中国未有之物、西方常见之物也必有其理,西方之用也必能为中学之体所统摄。资本主义高效率的生产方式、科学技术、坚船利炮是西方独有之物,西方亦用来侵略他国,殖民他国人民,是此类事物未能得其正用。西学之用不能成为正用,亦可见西学之体不足以为体。对于西方的独有之物、独有之用,中国当然要学习,用此类事物保卫自己的国土和人民,使得此类事物可以造福世界,而非侵略他国,这是一个以中体变化西用为中用的过程。西方独有之物的用不得其正的情况可以被中体所改变,西方独有之物不为西方所独有,从而成为世界之物。中学之体虽是中国之圣人所开辟洞见,然此体即是万物之体,范围天地、匡正万物。若中国人诚能以中体变化西用为中用,这就显示中体可以统摄一切物用,足以为万物真正之本体。在这样的意义上,反观中体西用说以及严复的批评,都未能对中学的体用之说有精准的理解。

严复以介绍西方思想出名,极力主张学习西学,他用西学为标准批评中学:

马一浮从两个方面解释“六艺该摄一切学术”:“一、六艺统诸子;二、六艺统四部。”[13]10马一浮认为诸子之学皆出于六艺之教,但是有所偏颇,未能得六艺之全。诸子之学的宗旨和用心皆可为六艺所包含而统摄。马先生以六艺为核心对经部书籍重新排序,从而彰显六艺该摄经学;而史部书籍《史记》《班志》都以《春秋》经为榜样;《诗》言志,《书》道事,集部文章之精神和体制皆可为《诗》《书》该摄。马一浮关于“六艺该摄一切学术”的思想,在细节上未尝没有可以再商量的地方,但是以六艺为一个一贯的整体道理,无所不备,这是极高的见识。六艺所包含的道理即是万物之本源、本体,不如此则不足以该摄一切学术。“一切道术皆统摄于六艺,而六艺实统摄于一心,即是一心之全体大用也。”[13]16

严复认为中学的所有内容都只是经验知识的积累,并没有高明的一贯之道在其中,故中学远不如西学。如果说张之洞对中学的精神还能有较高的契合,而在严复那里却是完全暌隔不通的。严复文《论治学、治事宜分二途》以为为学与做事为二道,应当相分,由儒家思想审视之,即为二本之说。严复对中学之体如此隔膜,自然不能以中体去判别和匡正西学,其大力介绍西学或可以使得中国走上富强的霸道路数,但是不可能走向孔孟的王道政治。

以上部分阐述了中体西用思想对中学、西学地位的影响,也即中体西用的正反作用。虽然张之洞一直真诚地把儒家思想当做比西学更为重要的学问,但是时事形势逼迫之下,学习西学就是更为急迫的事情。急迫的情势让人心变得急迫,掌事者心理的急迫又导致了制度安排、行事作为上的急迫,结果就是中学地位的沦落和西学地位的升高。

二、史学式国学观

中体西用的思想并没能有效地维护以儒家经学为核心的中学的地位,西学地位的提高伴随着中学地位的降低。中学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无用之学”,有被遗弃的危险。许多学者都对中学的存亡表示担心:

夫书之繁博而难读也既如彼,其读之而无用也又如此,苟无人董治而修明之,吾恐十年之后,诵经读史之人,殆将绝也。[5]

南皮欲采西学,其意自是。惜其以中西学,判为一体一用,未免语病耳。中学既具其体,即有其用,而用有所未尽者,则取诸人以自广也。若中学果为有体无用之学,则尚安用此死体为哉?[14]564

窃恐西学未兴,而中学先废,亦中国之奇变。诸公轻率献议,全不计其利弊,国无转移风气为物望所归之人,愈变必且愈坏,吾辈垂老见此,殊非幸也。[6]

梁启超、吴汝纶都认识到中学将衰落甚而废亡,这也是当时诸人的共同看法。这样的趋势和风气也使得一部人为中国固有之学呼喊,指出其精粹,以期此种风气有所变化。国粹派的人就是如此。

1904年邓实创设《国粹学报》,以“发明国学,保存国粹”为宗旨,章太炎、刘师培、黄侃等都是《国粹学报》的编辑;1905年,邓实、章太炎、黄节等人发起成立国学保存会。这些学者被称作国粹派,其中以章太炎所取得的成就最大,影响最深。下面就以章太炎为主考察国粹派的国学观。

无限多样性的市场主体。该媒体市场包含 IPTV、数字电视等新兴媒体,同时也包含传统媒体。这些媒体既有草根媒体,同时也包含全媒体。在这部分媒体运行的过程中,信息传输可以综合利用多种表现方法。由此可见,这个全新的媒体市场中拥有无限多样性的市场主体。另一方面,在新的时期,随着媒体市场的一体化,传播平台已经无法对它们之间的竞争产生限制和影响。时间

对于提倡国粹的目的,章太炎说:

He等[46]采用界面处的切应力来表征疲劳强度,然后根据高周次界面疲劳强度作为涂层和基体结合强度的量度。

为什么要提倡国粹?不是要人尊信孔教,只是要人爱惜我们汉种的历史。这个历史,是就广义说的,其中可以分为三项:一是语言文字,二是典章制度,三是人物事迹。近来有一种欧化主义的人,总说中国人比西洋人所差甚远,所以自甘暴弃,说中国必定灭亡,黄种必定剿绝。因为他不晓得中国的长处,见得别无可爱,就把爱国爱种的心,一日衰薄一日。[7]

欧化主义潮流过分发展,使得很多中国人对自己的人种和文化都不自信。章太炎提倡国粹的目的正是要激发“爱国爱种的心”,这也是整个国粹派的初衷。至于对国粹的解释,章太炎即是以史学来解释国粹,从而对孔子和儒家经书都有独特的理解:

科学家分析了超过13.3万人的数据。结果发现,每周服用325毫克标准剂量阿司匹林2片或更多,患原发性肝细胞癌的风险降低49%;服用5年以上,风险降低59%。研究显示,服用阿司匹林越久,患肝癌风险降低得越多。但停药后,其效果会逐渐减退。停药8年后,这种益处就消失了。

孔氏,古良史也。辅以丘明而次《春秋》,料比百家,若旋机玉斗矣。谈、迁嗣之,后有《七略》。孔子死,名实足以伉者,汉之刘歆。[8]

青辰深谙土狼的性情,这种动物狡诈多疑,偏好攻击弱者,而对未知的事物,尤其是看起来强大的事物,最为忌惮,往往是能躲便躲,决不硬碰。

熊十力也认为中体西用割裂体用,使得中学成为有体无用之学,也就变成死体。正确的做法是在体证中体的基础上,在用的方面“取诸人以自广”。物的世界在量的方面是无穷的,中国社会出现的物是西方未必有的,西方社会出现的物也是中国未必有的,中西方社会出现的物也不能穷尽宇宙之物。有无穷的物,便有无穷的用,用有所未尽,那么取诸人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物虽无穷,然万物之体不二,体只是一个体,故一体可以穷尽无穷之用。熊十力所强调的体即是万物之本体,在儒家的语境中也是天道、性体、心体,此体即宇宙万物之本原、即人的生命存在的本原。这样的本体足以统摄万物,亦能润泽人的德性生命。熊十力重视本体的学问深刻影响了他的学生牟宗三、唐君毅等人:

乌梁素海退水渠全长24 km,退水口(入黄口)位于黄河三湖河口水文站上游左岸14.2 km处,年平均向黄河排水1亿m3左右。因此,乌梁素海对于黄河内蒙古河段及以下水体安全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建立黄河流域和地方对乌梁素海水环境监测协调机制,其目的就是按照区域生态系统管理方式,逐步理顺流域与地方的关系,增强环境监管的协调性、整体性。当区域环境突发水污染事件时,启动相应应急预案,互通情报、信息共享,配合连动,共同应对,就能有效避免突发水污染事件发生或减少危害,保障乌梁素海水环境及黄河干流水质安全。

章氏本师从俞樾,走古文经学的路子,但是对孔子和儒经的理解都已经脱离了儒者、经师的界限。章氏降孔子为一般意义上的普通史官,而非通天人的圣人。孔子只是“古良史”,在此意义上,刘歆和孔子处于同一层次。孔子作为良史,之所以比司马迁、班固出众,也只在于是开创史书体例的人,也只是在此意义上“所以称圣”。章氏以史料之书视六经,六经也都是纯属记录历史事实的史料之书,能够让人“明其行事,识其时制,通其故言”。经书也就不再是载具圣人之道、万世不变之大法的经典。孔子只是普通的史官,六经只是史料之书,孔子和六经就再也不具有奠定政治和人生的根据的意味。这是章氏对孔子和六经的见识层次,也是其国学观的宗旨。章氏的国学观可以说是史学式的国学观,史学的路数也是国粹派的路数。

“国故”一词为章太炎所用,新文化运动中的胡适等人则赋予“国故”一词新的含义,在20世纪20年代前后掀起了“整理国故”的运动。

“国学”在我们的眼里,只是“国故学”的缩写。中国的一切过去的文化历史,都是我们的“国故”;研究这一切过去的历史文化的学问,就是“国故学”,省称为“国学”。“国故”这个名词,最为妥当;因为他是一个中立的名词,不含褒贬的意义。“国故”包含“国粹”;但他又包含“国渣”。我们若不了解“国渣”,如何懂得“国粹”?[11]

国粹派多以“国粹”称呼国学,胡适则认为“国故”比“国粹”更合适。国学只是国故学,其中有精粹,也有糟粕。“国故”意味着国学是过去的东西,在当下的世界并没有生命力,整理国故则不过是要把传统文化彻底送入博物馆。章太炎更多地使用具有正面意义的“国粹”一词,而不怎么使用“国故”一词,这种现象在随后的新文化运动中广为流行。国粹派和新文化运动诸人之间的用心已有所不同,胡适等人并不以整理国故去激发爱国爱种的热情,而恰恰是要更好地学习西方。

胡适在整理国故的方法上比较强调历史的观念和疑古的态度:

以往的教学方法强调以课堂为中心,以教师为中心,以教材为中心,教师是课堂的主体,忽略了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影响了学生的积极性。学生通常只记住了知识,而无法学会对知识灵活运用。

历史的观念……把旧书当做历史看,知彼好到什么地步,或是坏到什么地步,这是研究国故方法底七点,是“开宗明义”第一章。[12]75-76

疑古的态度,简要言之,就是“宁可疑而错,不可信而错”十个字[12]76。

“历史的观念”就是认为一切古书都是史,这明显是受到章太炎的影响;“宁可疑而错,不可信而错”,则显示在对待古书的态度上,胡适比章氏更为激进大胆或者说更加没有敬意。“宁可疑而错,不可信而错”,这种怀疑的态度已经被极度放大,显示了方法上的粗疏、不严谨。章氏对儒家思想的不能深知,导致他形成夷经为史的思想路数,认为儒家经典失去其经典性。作为章氏订孔和夷经为史的后继,以胡适为代表的新文化运动诸人对中国文化的认知更加表面,情感上也较淡薄,视国学为完全过时的,其中没有何种珍贵且适用于今日的旧迹。整理国故的国学观也是史学式的国学。

中体西用说认为中学在道德人伦方面具有优势,是西学所不能替代的。但是中西社会在道德人伦方面的的差异也很大,儒家以仁义礼智为体,西方社会则是主张平等、自由、博爱等价值。张之洞本人为儒家道德熏陶,服膺儒家道德,但是当中西文明在价值上的差异摆在面前的时候,也是应当去回应的。中体西用说只是正面肯定儒家道德,却回避了中西道德价值的差异问题。社会上还有不少对儒家道德之所以然并未有深切明白之人,在面对中西价值差异之时自然会感到迷惘。上述引文认为中国需要学习西方的新伦理,这类人即是未能体会儒家道德之所以然从而能辨别异端者。如何用儒家思想评判西方的平等、自由等伦理,这是一个应该得到回答的大问题,但是在当时未能引起足够重视,且对西方伦理的研究和评判也并非急遽之间可以完成。中西伦理道德的差异冲突也就在随后的新文化运动中引起了更多的思想争论和社会变动。不能有效地回应伦理价值上的差异,学问之道的分裂也势必日益严重。

三、儒家式国学观

在20世纪上半期,史学式国学观是一种影响较大的思想运动。在此之外,社会上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国学观,即儒家式国学观。史学式国学观在夷经为史之后,借用西方历史学方法整理国故,这是治国学的一种路数。不同于史学式的国学,儒家式国学观则以儒家思想为核心进而统摄中国文化,是一个有本有源的、立足于坚实基础的国学观。儒家式国学观并没有像史学式国学观那样掀起时代潮流,但是因为洞察了深邃的智慧而具有持久的生命力。马一浮、熊十力是儒家式国学观的代表。

《六经》皆史之方,沿之则明其行事,识其时制,通其故言,是以贵古文。[9]

1938年马一浮到浙大任教,系统讲授国学,讲义汇成《泰和会语》。

今先楷定国学名义。举此一名,该摄诸学,唯六艺足以当之。六艺者,即是《诗》《书》《礼》《乐》《易》《春秋》也。此是孔子之教,吾国二千余年来普遍承认一切学术之原皆出于此,其余都是六艺之支流。故六艺可以该摄诸学,诸学不能该摄六艺。今楷定国学者,即是六艺之学,用此代表一切固有学术,广大精微,无所不备。[13]8

马一浮认为只以固有学术定义国学的内容,不免失之笼统,故他要以六艺楷定国学名义,使国学的内涵变得清晰。说国学就是六艺之学,意思是国学是以六艺为核心的学问,六艺可以该摄吾国一切学术。六艺是“广大精微,无所不备”的大学问,这样的认识跟国粹派和整理国故者都差异巨大。马一浮说:“此学不是陈旧呆板的物事,是活泼泼的,不可目为骨董。”[13]3这话是针对整理国故思潮而发,六艺之学不是过去的、跟当下无关的,而是具有恒久生命力的学问。

取西学之规矩法戒,以绳吾“学”,则凡中国之所有,举不得以“学”名;吾所有者,以彼法观之,特阅历知解积而存焉,如散钱,如委积。此非仅形名象数已也,即所谓道德、政治、礼乐,吾人所举为大道,而诮西人为无所知者,质而言乎,亦仅如是而已矣。[4]

六艺之道即是人之性德,是人所本具,也就是心之全体大用。“该摄”之说是总论,这样的总论比较抽象,尚未展开为具体的道理,所以理解起来是有难度的。六艺之道展开为具体的道理就是格物见理的过程,明得物理尽,也就能真正实见此全体大用。

熊十力作为儒者式的国学大师,也比较重视全体大用之学,他说:“吾学贵在见体。”[14]145

酒店英语课堂教学是传授英语知识的有效途径。在酒店英语教学中,在课堂上学生能够轻松掌握英语理论知识,尤其是对于酒店行业专用英语词汇和句式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然而英语能力主要体现在口语交际方面,课堂教学是学生学习英语的工具,实践教学是培养学生使用英语工具的能力,只有在实践中才能把刚性的酒店英语词汇变成自己对于酒店行业的理解和经验。目前,在酒店英语教学中,越来越多的精力致力于课堂,学生只知道书本知识却难以应用,很难达到为实际应用而学习英语的目的。

夫有清二百余年之学术,不过拘束于偏枯之考据。于六经之全体大用,毫无所窥。……盖学绝道丧之余,欲得一二敦大宽博,朴实雄厚,真知实见之儒,以导引新兴之社会,而端起趣,定其向,使无盲人瞎马,夜半深池之患,是固不可得也。[14]568

熊十力以为有清一代的学术都偏重考据,对天道性理无所见识,肤浅不足以为学。有清二百余年都是学绝道丧的情况,也可以说二百年来无真儒。这样的学风、世风不能成就人才、端正人心,经学名存而实亡。中体西用是割裂体用思想,而熊十力追求的是全体大用的六经之学,要揭示体用不二之真义。

各经营环节增值税额都是增值税的税基,特别是建筑行业,包含了若干承包环节,所以在营业税背景下,各环节都要缴纳相应的营业税,而且不能对上游企业已缴纳的营业税进行抵扣。而在实行增值税以后,建筑行业中各个环节的增值税额都可以被下一环节抵扣,所以由分包引发的重复征税问题减少。

仆以素王修史,实与迁、固不殊,惟体例为善耳。百工制器,因者易而创者难,世无孔公,史法不著……宣尼一出,而百国宝书,和会于左氏。邦国殊政,世系异宗,民于何居?工自谁作?复著之《国语》、《世本》。纷者就理,暗者得昭。迁、固虽材,舍是则无所法,此作者所以称圣也。[10]

自五四以来,复假借科学与民主以自毁其根,自塞其源,是则本窒息不通而益增其睽隔也。未有生命不通而可以有所建树以自立者。歧出乖离,东倒西歪,颠倒久之。绝途逢生,非直通文化生命之本源,不能立大信、昭慧命。夫如是,吾焉得不独尊熊师。[15]

有全体大用之学的润泽,个人的生命可以光辉畅通,民族文化的生命也能光辉畅通。牟宗三、唐君毅诸人在港台继续发扬儒家式国学,传承了中华文化的慧命。

强化描写——把主要人物的表现具体清楚地写出来,达到如见其人、如闻其声的效果。添加语言、动作、神态、心理、情境的描写。

钱穆认为“通”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特征,这也是钱穆对儒家本源处特征的理解。他说:“中国重和合,西方重分别。民国以来,中国学术界分门别类,务为专家,与中国传统通人通儒之学大相违异。”[16]1“和合”就是通的意思,就是“通人通儒之学”的证明。中国文化中的文史哲不分家的说法也是在说“通”。虽然有不同的学科,但是这些学科在精神根基上可以有一个共通的基础。他说:

西方文化乃求合诸体以成体,而此诸体则皆各求发展,不易合成为一体。中国文化则从一体中演出此宗教科学哲学艺术之诸项,凡此诸项,皆不得各自完成为一体,此其异。[16]20

钱穆认为中西文化都可以有学科的划分,但是诸学科之间的关系却不一样。西方文化中各学科之间的关系比较疏离,可以有各自的学科目的和精神气质。中国文化却是从儒家的礼教之体中演化出不同的学科,各学科之间有共通的精神基础,虽在形式上可有不同学科的划分,但又有通的精神相合。李景林教授从德性教化的角度对中国文化的通的精神有进一步的阐发,他说:“中国学术有其自身的区分性, 但其所重乃在于‘通’ 。这个重‘通’, 一方面表现在对学术内部整体性的重视;但其核心点却在于人的德性和存在之完成, 故其虽有专门专家之学, 而不碍其为‘通’。”不同学科在精神上的相合即是重视学术内部整体性的表现,核心点在于“人的德性和存在之完成”[17]。德性的完成就是本源精神的复归,是在日用人伦的生活中显现本源处的精神,这种精神的显现就是通。李教授对中国学术的“通”的精神的解释有助于理解马一浮先生的“该摄”说,两语皆指示了中国学术的一贯之道。钱穆虽然以史学的形式做学问,但是他能从本体的深度上理解中国文化,揭示出通这一重要特征,他的学问在本质上却不是史学的,而是儒家的。钱穆对中国文化通性的揭示,和马一浮、熊十力一样,都是从本体的深度来理解中国文化。当然,现代新儒家的代表人物还有冯友兰、梁漱溟等等,不过对划分新儒学的详细学脉并非本文重心,故不再一一提及。

以马一浮、熊十力、钱穆思想为代表的儒家式国学观,立足于儒家的全体大用之学,以天道性理统摄万物,以六艺之道统摄一切学术。这样的国学观具有坚实的基础和强大的生命力,虽然没能在20世纪上半期的国学潮流中占据主导地位,但是却能行之久远,在20世纪下半期由牟宗三、唐君毅等港台新儒家延续着生命的学问。这也说明真正的深邃醇厚的学问,也即追求全体大用的学问才具有恒久的生命力。

四、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学思潮的定位

1992年北京大学传统文化研究中心成立,1993年《人民日报》刊登《国学,在燕园悄然兴起》的文章对此进行报道,这可以说是20世纪90年代国学热的开端,思想界也对国学发展展开了争论。2004年的中国思想界有两件大事:一是关于儿童读经的讨论;一是《甲申文化宣言》的发表。2005年,中国人民大学成立国学院,进一步推动了国学讨论。2009年围绕国学学科建制问题,思想界再次进行了激烈的争论。以上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学研究方面的重要事件,虽然有反对的声音,但是代表中国传统文化的国学和儒学都在反对声音中越来越兴盛。如果要总结国学热的原因,大致有两点:一是国家层面救亡图存的局面早已实现,独立国家的建立、经济的发展,使得中国人的心态在整体可以相对平和地看待传统文化,不再是怀着急切而盲目的心情学习西方的一切;一是熊十力、马一浮等新儒家所播撒下的思想种子开始生长,包括港台新儒家对大陆思想界的反哺,儒家思想获得了更多的正面评价和拥护者。 “中国社会和民众的文化意识……已经开始摆脱近百年来中国社会占主流地位的文化激进主义和虚无主义羁绊, 而在同时生长出一种对自身文化历史认同和精神本质回归的渴求。”[17]20世纪初和世纪末的中国社会在文化意识上产生了重大变化,这样的变化就集中表现为国学热,这样的国学热则是对自身文化精神本质的回归,国学热的同时也就是儒家思想的复兴。虽然史学式的国学和儒家式的国学在当代思想界各有传人,但是最近二十余年的国学热主要是儒家式国学的延续和发展。

2013年院部采购了IBM高性能小型机;2014年,购置了DPS软件,还和上海应用技术大学共建共享配置了VASP软件;2015年院部购置了Gaussian软件。此外,研究院还在2013年和2014年针对性地招聘了量子化学软件应用的专业人员。

从提炼主题的角度,“逃归”情节牵涉到的问题是:太子丹为何要摹士行刺秦王,即整个事件的动机问题。从以上的梳理,我们已明确了秦王对待太子丹的态度,因此,小说递接下面一句:“深怨于秦,求欲复之”。看来,太子丹由怨生仇,由仇生报复之心,自是必然。作品后文,于复仇动机反复申明:

近年的国学热说明儒家式国学比史学式国学的生命更为旺盛,这是因为儒家式的国学重视本体、本源,是对世界有根本性深刻理解的学问。儒家的全体大用之体是万物之本体,亦可以使万物得其正用,亦可以评判和匡正西学之用。若用儒家词汇来表达,评判和匡正西学的过程就是格物的过程,在具体的事物上尽物之理、见物之体,从而达成物各付物的中正状态。经过百余年来的中西思想碰撞,中国在格物方面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从自然科学方面说,虽然物理、化学、西医等事物发源于西方,但是自然科学实为人类公共之学,在实质上并无东西之分。儒家思想虽未发展出自然科学,但是并不反对科学,且能统摄自然科学得其正用、造福人类。自然科学已为中国所接受,可以且已经在中国生根发芽。社会科学领域则存在东西之分,西方的自由、民主、平等等价值并不能成为普世伦理,有其理论局限性。中国学者对自由、民主、平等等西方价值已有诸多深入其学理之中的了解和评判,有些颇能指出西学之弊端。

4.I give milk.I have a horn.I’m not a cow.Who am I?

以对西方民主的评判为例,儒家学者作出了很有成就的评判和理解。比如牟宗三先生提出的“良知坎陷说”,就以民主为儒家新外王的主要目标。牟先生所认为由良知坎陷而来的民主,并不是逻辑意义上的开出,而是实践意义上的。他认为民主有其独立性,有可能跟良知产生冲突,这个时候就需要良知去匡正民主制度。这是在试图赋予民主制度以道义正当性,这是不同于西方民主的部分。李明辉教授也写了不少从儒家视角考察民主的文章,继承“良知坎陷说”进行解释和阐发。郭齐勇教授也给予“良知坎陷说”很高的评价:“牟先生并不是简单直接照搬西方的价值与制度,他肯定道德、良知的指导与参与,强调摄智归仁,超越了西方民主政治,警惕着浅薄、片面、平面化的‘民主’与‘民主政治’的弊病的发生。”[18]当然,儒家内部对如何定位民主仍然有不小的争论。比较关注政治儒学的蒋庆先生说:“李明辉先生说张君助和牟宗三所讲的政治儒学在台湾已经落实,实际上是讲西方的民主制度在台湾已经落实,而不是讲基于儒家传统义理价值——‘王道’——的政治制度在台湾已经落实。”[19]蒋庆先生认为牟先生对西方民主的评判不够好,不能充分体现儒家王道政治的精神。他只是主张以王道精神为根本,可以辅助性地借鉴西方民主的一些安排,建立一个能充分体现王道的政治制度。虽然儒家内部对于民主的看法有争论,但是中国人面对西方的思想价值已经不再是盲目追随,而渐能以中国文化之本体去作出衡量和选择,这是百余年来艰难思考换来的自信和从容。评判、匡正西用,化西用为中体之用,全体大用之体作为真正的本体,可以体一切物用而成就事物。当然,格西方之物的过程还在继续,中国的思想界以及儒家内部都有待达成一个更大范围上的共识。

儒家式国学占据国学发展的主导地位,这是国学研究者对国学自身发展过程经过反省之后的自觉。国学需要寻找到一贯的道理支撑,整合自身。国学是中国传统学术之大全,内容繁多,需要高明的本体思想来该摄繁多的内容,只有这样才能夯实自身发展的基础,才能长久地焕发生命力。儒家式国学的发展盛况说明儒学和国学的发展是两相受益的事情。2016年6月11日,“中国儒学学科建设暨儒学教材编纂”座谈会在四川大学国际儒学研究院复性书院举行,刘学智、朱汉民、王钧林、舒大刚、颜炳罡等国学和儒学知名学者联合倡议《设置和建设儒学学科倡议书》。倡议书说:

从国家层面、制度设计上,在高等院校设立儒学一级学科。国学是中国传统学术之大全,儒学是中国传统学术之主干。设立儒学一级学科,可以极大地推动国学门类建设。国学内涵丰富,包罗广泛,涵盖诸科,体系复杂。作为国学主体,儒学在整个国学体系中具有标志性意义,儒学兴则国学兴,儒学衰则国学衰。在国学中设立儒学一级学科,无疑将有效地突出国学的核心价值和终极灵魂,为国学的成立与建设注入永续而持久的活力。*见儒家网:学者联合倡议中国高校设立儒学一级学科,http://www.rujiazg.com/article/id/8388,2016年6月14访问。

“作为国学主体,儒学在整个国学体系中具有标志性意义,儒学兴则国学兴,儒学衰则国学衰。”国学和儒学的发展是并行而不相悖且能相互促进的事情,这是诸多既有儒家背景、又有国学背景的学者的共同看法。依托于儒家全体大用思想的国学才能获得长久而旺盛的生命力。

[1]张之洞.劝学篇·设学[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94.

[2]观云.平等说与中国旧伦理之冲突[N].新民丛报, 1905-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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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严复.严复集:第1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6:52-53.

[5]梁启超.湖南时务学堂学约十章[N].时务报,1897-12-24(49).

[6]吴汝纶.吴汝纶尺牍[M].合肥:黄山书社.199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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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胡适.胡适文集:第3册[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9.

[12]胡适.胡适文集:第12册[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

[13]马一浮.马一浮全集:第一册·上[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3.

[14]熊十力.熊十力全集:第三卷[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

[15]牟宗三.生命的学问[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124.

[16]钱穆.现代中国学术论衡·序[M].北京:三联书店,2001.

[17]李景林.重建中国学术的通性基础[J].天津社会科学,2010(2):19-23.

[18]郭齐勇.牟宗三先生“三统并建”说及其现代意义[J].孔子研究,2016(1):120-125.

[19]蒋庆.“大陆新儒家”正在形成中[J].原道,2015(2):223-243.

On Confucianism and Sinology Development

Zheng Chao

Sinology is an important topic in the history of modern Chinese thoughts. The beginning of Sinology was related to westernized Chinese style. They both tried to settl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nfucianism and western learning. With Zhang Taiyan as the representative, concepts of Sinology of Chinese culture quintessence school is based on Historiography. Hu Shi proposed to “sort out the national cultural heritage”, which is the continuation of historical Sinology and pushes the attitude towards Chinese culture to an extreme. Confucian Sinology didn’t have much influence during the first half of the 20thcentury, but it is based on the ontological Confucian thoughts and is Sinology with origins, which can better evaluate the western culture and modern values. Compared with historical Sinology, Confucian Sinology is based on wiser ontological thoughts so as to take a prominent position in the Sinology fever since the 1990s and shows strong vitality.

Sinology; Confucianism; westernized Chinese style; quanti dayong; ontology

郑超,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博士研究生。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传统价值观变迁史”(14ZDB0003)。

B2

A

10.3969/j.issn.2095-042X.2017.01.004

2016-10-20;责任编辑:陈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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