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主义经典中文诠释本：《马克思主义者的列宁》

曾银慧　詹红菊

[摘 要] 由布哈林著的于1927年1月21日新青年社出版的《马克思主义者的列宁》是一部具有思想评传性质的专著，堪称诠释列宁主义的经典中译本。该书传入到中国，不仅使年轻的中国共产党人提高了对列宁主义的了解与认识，更重要的是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提供了方法论武器，进一步促进国人走上一条独立自主的列宁主义中国化探索之路。

[关键词] 列宁主义；经典；《马克思主义者的列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创新

[中图分类号] D6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8129（2017）02-0123-03

众所周知，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神州大地上传播，一开始就不是学理上的研究，而是作为考察中国命运的工具。十月革命之后，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列宁主义经苏俄渠道传入中国，并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广泛传播，从而为积贫积弱的中国找到了救民族于水火的钥匙。如何准确介绍列宁思想、怎样科学把握列宁主义无疑成为列宁主义在中国早期传播的重要议题。早期马克思列宁主义播火者李大钊、陈独秀、李达、李汉俊、瞿秋白、蔡和森等不仅阅读了大量经典，“猛看猛译”[1]马恩列原著，而且热忱翻译了经典作家对列宁主义的解读性文本，有效提高了国人对列宁主义的了解和认识，有力帮助了中国人民及时掌握列宁主义这个思想武器。其中有一本在历史长河中不太显眼，但在大革命时期专门评介列宁主义的要义，堪称阐释列宁主义精髓的经典通俗中譯本，影响很大，它就是《马克思主义者的列宁》（以下简称《列宁》）。作者是被列宁称为苏共党内最可贵的和最伟大的理论家布哈林，这是他于1924年2月17日在莫斯科共产主义学院的演说。译者不详，但从著作的扉页赫然印着“贡献这个译本给中国共产党第五次大会——译者”的字样中大致可以推断出译者应为具有一定理论修养的中国共产党党员。

《列宁》作为“新青年社丛书之一种”，于1927年1月21日初版，定价大洋一角，出版者是新青年社，总代售处是汉口长江书店。全书共62页。目录为：第一章 马克思恩格斯时代的马克思主义；第二章 第二国际的“马克思主义”；第三章 列宁的马克思主义；第四章 列宁的理论和实际；第五章 帝国主义、民族问题、殖民地；第六章 国家、无产阶级专政、苏维埃政权；第七章 工人阶级与农民；第八章 在我们面前的理论问题。作者在前言中交待了撰写该文的初衷是“本党不少党员以及党外的人，往往无疑地认定列宁是工人运动中无比的和天才的实行家；至于列宁的理论方面，则往往被人忽视了。我以为现在正到了对这一观点加以小的也可说很大的修正的时候”[2] 1。因此，著作主要围绕列宁不仅是革命的实践家，更是天才的理论家这个主题来揭示列宁主义与马克思主义之间的内在联系，以达到介绍帝国主义时代与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的目的。主要内容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从列宁主义形成的渊源来阐释列宁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列宁》用三章的笔墨厘清了马克思恩格斯时代的马克思主义与列宁的马克思主义的内在关系。总体说来，“马克思主义，与任何学说一样，与任何理论的结构一样，均是一种活体，发展而变化” [2] 3 ，是随着时代变化而不断发展的有机理论。马克思恩格斯时代的马克思主义主要是解决社会历史发展趋势问题，即预测出“社会发展必然要达到无产阶级专政”“用来做推翻资本主义制度最有效的一种工具” [2] 5 。而列宁的马克思主义主要是解决无产阶级取得专政以后社会过渡及建设问题，故“列宁的马克思主义不能够是马克思的马克思主义之单纯的复演，因为我们所处的时代并不是马克思所处的时代之单纯的复演”[2] 15。可以说，列宁主义既来源于马克思主义，即“在这种意义底下，列宁主义是完全恢复到马克思和恩格斯自己的马克思主义”[2] 21。同时又是创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即“这是马克思主义之长远发展成为理论系统之列宁主义的最新最有意义的一点”[2] 24。故“列宁给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实际之最伟大的贡献”就是“在马克思，主要的是资本主义发展和革命实际的代数，而在列宁，则是这个代数和新现象（破坏的建设）的代数及其数学，即是说以更具体的更实际的眼光把代数公式演变成数字”[2] 24-25。归结起来，列宁主义与马克思主义既一脉相承，又创新出了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并把马克思的无产阶级革命理想变成了现实。

第二，概述列宁的理论与实际的内在逻辑。布哈林强调，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实际是有密切关系的。列宁主义的“最奇异的特点之一，就是他指出任何一种理论之实际的意义” [2] 26 。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列宁在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上，他把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方法论，而不是一成不变的教条。除了他自己“具有异常锋利的马克思主义武器，而同时又会把马克思主义看成是一种方法，是在某种环境内确定方向的一种南针，而不是呆板的信条”[2] 27。这其实就是理论与实际的有机结合，理论既来源于实践，又指导实际，为实践服务，这就是辩证的马克思主义；另一方面，列宁之所以能把战术家和理论家完美结合的根本原因是灵活运用。布哈林认为，“列宁是能够灵活运用马克思主义武器的——这武器在列宁手里，绝不是死板的，而是灵活的，是能随实际行动之 需要而向各方面运用的”[2] 31。这种灵活运用、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恰恰是马克思主义的内在灵魂，也是列宁主义的精髓，它使列宁的理论与实际有效结合起来成为一个有机整体。

第三，具体评介了列宁主义的主要内容。布哈林用一半的笔墨深入浅出地介绍并评价了列宁主义的具体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四点：一是帝国主义问题。帝国主义理论是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的最大贡献之一，是列宁对资本主义进入到帝国主义时代产生的新现象进行回应而创立的理论。布哈林不仅交待了帝国主义理论对马克思主义的伟大创新，还特别说明了这个理论有专书介绍，他尤其强调的是帝国主义与殖民地的关系，“与这总的问题连带而起的，便是民族问题和殖民地问题——这是在任何理论的著作中都未曾解决过的”[2] 33。即资本主义进入帝国主义时代最大的体征就是垄断性，具体表现在对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压榨和掠夺方面，强行把这些落后国家变成列强的公共殖民地；二是农民问题。布哈林评价农民问题是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的另外一大贡献，并称赞列宁为“马克思主义者当中最伟大的农民问题理论家” [2]43 ，其“关于农民问题的文字是最有价值的文字” [2] 44 。具体说来，农民是无产阶级运动中的主要力量，贫穷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要推翻资产阶级必须发动农民，只有农民得以解放，无产阶级革命才算成功。三是苏维埃国家问题。布哈林正面肯定了列宁的“伟大功绩就在他一方面恢复了马克思关于国家及其在社会主义革命时代作用的原来的学理，而其他方面具体提出，或者可以说用算术演算出，无产阶级专政问题，即苏维埃政权为工人专政形式的学说”[2] 38，介绍列宁主义创新了马克思主义的政权学说，主要包括国家政权建设的组织保障、作风保障、根本保障、体制保障、理论拓展等，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权建设思想；四是无产阶级领导权问题。这也是列宁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和创新，提出了工农联合论的思想，即工人与农民需结成统一联盟，共同对付强大的帝国主义，“但必须是工人领导农民的工农联合论” [2] 45-46，无产阶级领导权需牢牢掌握在工人手里。

总之，《列宁》深刻阐释了列宁主义，是带有思想评传性质的专著。该书传入中国后，不仅为年轻的中国共产党人拨开迷雾、指点迷津，增进了国人对列宁主义的认识，更重要的是传播了列宁主义与时俱进的思想，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提供了方法论武器，进一步促进了中国共产党人把列宁主义同中国的实境相结合，产生出列宁主义同中国革命相结合的理论成果，即列宁主义中国化，从此，先进的中国人开始走上了一条独立自主的列宁主义中国化道路。

[参考文献]

[1]布哈林.共产主义的ABC[M].上海：新青年社，1926.

[2]斯达林.列宁主义概论[M].上海：新青年社，1927.

[责任编辑：马昌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