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龙
(浙江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大学英语ESP教材编写实践与反思
李思龙
(浙江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大学通用英语(EGP)课程教学阶段有不少教材可供选择,但是在专门用途英语(ESP)课程教学阶段,与各高校特色专业相结合的教材却是很少。本文分享了ESP教材编写和使用过程中的经验和教训,认为高校教师是否需要编写ESP教材应考虑学校特色专业的需要、学生英语水平和教材编写能力。大学英语教师应该从消极被动地等待ESP教材转变为积极主动地开发ESP教材,以编促教,促进有学校特色的ESP课程的建设和发展。
大学英语;专门用途英语;教材编写;实践与反思
上世纪80和90年代,全国各高校普遍强调大学通用英语(EGP)课程教学,很少关注专门用途英语(ESP)课程教学,相关教材也很少。即使是新世纪以来的前10年里,多数高校仍是注重通用英语课程教学,只是更加重视学生视听说能力的培养,主要是为了回应社会上对“哑巴英语”的不满,这期间有些高校开始开设专门用途英语课程,也有少量的相关教材出现。随着大学生综合英语水平的逐步提高,他们越来越不满意或不满足于通用英语课程教学,同时随着高校课程结构改革和课程学分改革的逐步推进,原有大学英语教学模式遭遇到很大的挑战。
在这种环境下,许多高校开始尝试大学英语教学改革,努力“将综合英语类、语言技能类、语言应用类、语言文化类和专业英语类等必修课程和选修课程有机结合……既要保证学生在整个大学期间的英语语言水平稳步提高,又要有利于学生个性化的学习,以满足他们各自不同专业的发展需求”(《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2007)。近几年,结合学校重点学科和特色专业所进行的ESP课程建设和课程教学改革成为许多高校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重要内容,正如王立非(2016:IV)所指出的,当前“几乎所有大学都开设了学术英语或专门用途英语类课程,涉及论文写作、医学、法律、金融、贸易、旅游、新闻、外交、体育、计算机、工程、石油、电力、航空、军事等多个领域”。尽管各出版社以及一些高校编写了一些ESP教材,但短时期内市场很难满足各领域所需的ESP教材的需求。
2.1 教材编写理论背景
从教材编写的目标来看,教材分为“社会取向、人本取向和学术取向三种类型”(陈柏华,2012:26)。社会取向的目标观认为“教材主要是社会意识形态的反应,教材的目的是为社会发展和社会控制服务”(同上)。人本主义学者认为教材的功能是“为每个学习者提供个人自由发展的有益内在经验……教育的目的是动态的个性化的过程,这一过程与个人成长、完整性以及自治的观念有关”(Mcneil, 1996:6)。学术取向的教材目标观认为“教材的目的在于让学生获得系统学科知识,着重于发展学生的认知和高阶思维能力”(陈柏华,2012:27)。当语言教学和学科教学相结合,并且把语言作为学习学科知识的媒介时,就形成了理想的外语或者是二语的学习条件(Stryker & Leaver,1997;Kasper,2000)。学术英语的初级阶段可以从高中开始,通过跨学科教学方式让学生学习学术知识并讨论相关主题,学生通过学术课程的语言学习和内容学习,为未来各学科的学习打下基础(Bruce,2016)。Belcher & Lukkarila (2011) 认为,专门用途英语及其需求分析不仅应聚焦学习者想用语言来“做”什么,更应关照他们想通过语言“成为”什么样的人。大学英语ESP教材有其特殊性,我们不能只关注语言知识和学科知识,而是要尽可能地兼顾教材的社会取向、学术取向和人本取向。
结合我国大学英语教学实践,国内不少专家学者对ESP课程教学做了很多研究。刘润清(1996)认为,21世纪的英语学习“不再是单纯的英语学习,而是与其他学科结合起来,将来的英语教学是越来越多地与某一个方面的专业知识相结合,或者说与另一个学科的知识相结合起来”。蔡基刚(2004)认为,专门用途英语教学将是我国大学英语教学的发展方向。俞理明、韩建侠(2012)认为,以语言技能为导向的教学模式必须向以内容为依托的教学模式转移。这一切都说明了当今高校开设ESP课程的必要性,同时也指明了ESP教材应该包括的主要内容。
那么,ESP教材只能由专家编写吗?几十年来,大学通用英语教材大都是由专家编写的,基本满足了全国不同层次高校的需求,然而,当今“几乎所有大学都开设了学术英语或专门用途英语类课程”(王立非,2016:IV),这么多教材仍需要由专家编写吗?早在上世纪70年代英国人文主义学者斯坦豪斯就曾指出,“课程研究与开发应该属于教师,只有这样,才能使课程在实践中得以很好地实施”,提出了课程开发的“过程模式”,认为“教师即研究者”(Stenhouse, 1975:142)。一线教师比较了解本校的学科特点和专业特色以及学生的英语水平,他们作为本校ESP课程的教学者和研究者,由他们开发ESP教材是合适的、可行的,也应该是他们应有的一种使命。
2.2 教材编写实践背景和组织保障
结合学校专业特色的两年多的ESP课程教学改革实践为ESP教材编写打下了基础。2009年初,我们启动了大学英语教学改革项目,改革的主要内容包括两个方面:一、强调听说领先的通用英语课程教学改革;二、强调服务学校特色专业的专门用途英语课程教学改革。本校的特色专业包括纺织、机械等等,这些也是我校博士学位授权学科。由于市场上鲜有适用于ESP教学的纺织、机械、服装等方面的教材,教师们只能自主收集资料、编写讲义,同时学习专业基础英语。然而,教学实践中发现,尽管可利用的教学资源有多种多样,但由于没有相应的教材,ESP课程教学耗时低效,效果不够理想。
ESP教学和教材编写工作得到了学校相关学院和部门的支持和配合。相关学院的专业英语老师积极提供ESP教学材料,教务处努力满足ESP课程的排课要求。经过教师们两年多的ESP教学改革实践以及教务处组织的多次研讨会和各学院协调会后,于2011年5月学校印发了《大学英语课程教学改革实施方案》,方案中规定纺织基础英语、服装基础英语、机械基础英语等专门用途英语课程以及报刊英语选读、中国社会与文化(英文)、高级影视听说、口语与写作等跨文化交际英语课程作为通用英语课程的后续课程,同时规定,ESP教学从2011级新生开始,统一安排在二年级的第二学期实施。当时由于市场上没有发现适合我校ESP教学的教材,而且考虑到我们已有2年多的ESP课程教学实践以及丰富的资料积累,我们决定自主编写ESP教材。
3.1 教材属性、种类、名称和编委
第一,如何确定教材属性。2012年9月教育部颁发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包括理学、工学、医学、艺术学等在内的学科门类共有13个,专业类共有92个,专业共有506种。如果ESP教材内容涵盖某几个学科门类,说明该教材内容涉及各学科门类中共性的东西,例如:《学术英语:理工》(蔡基刚,2012)和《学术英语:社科》(季佩英、张颖,2012)等等通用学术英语教材。本校编写的ESP教材内容覆盖某个学科门类下属的某个专业类,内容是关于专业类下属的各个专业共性的东西。尽管带有一定的专业性,但这类教材还是属于通用学术英语教材,其教学目的是为学生以后的专业英语学习打下基础。本文把本校编写的教材统称为专门用途英语(ESP)教材,不再细分。
第二,如何确定教材种类。2011年前后,符合我校特色课程和特色专业的ESP教材在市场上鲜有发现,而本校有13个学院,60多个专业,编写这么多专业基础英语教材显然是不可能的。最后,我们根据各学院的招生人数、专业类名称、是否有国家级重点学科以及是否拥有博士学位或是一级硕士学位授权点等等要素,确定了7本ESP教材的编写目标。
第三,如何确定教材名称。在讨论教材名称时,我们从学科门类、专业类和专业三者的不同概念出发加以分析和讨论。例如:“非织造材料与工程”(专业)属于“纺织类”(专业类),而“纺织类”属于“工学”(学科门类),最后我们确定以专业类名称给教材命名,认为这样的教材能反应出专业类下属的各专业的共性的知识和各专业学生共同感兴趣的内容。为了区分专业英语教材(如纺织英语、机械英语)以及显示ESP教材的专业基础性,我们把编写的ESP教材取名为“某某基础英语”,例如《纺织基础英语》、《机械基础英语》等等。由于纺织专业和服装专业有一定的相通性,我们后来还编写了《纺织服装基础英语》。事实上,早在上世纪80年代许国璋先生(1986)就把类似“专业类”英语称为“分科英语”,现在一般称之为“学术英语”。如果把这类教材取名为“某某分科英语”或者“某某学术英语”,我们总觉得有指称含糊不清之嫌,不如“某某基础英语”来得实在,容易区分。
第四,如何确定编委成员。参加教材编写的教师大多有10年以上的大学英语教学经验,其中大部分教师已有2-4年的ESP课程教学经验,有几位教师有较丰富的教材编写经验。ESP教材不同于通用英语教材,编写工作不仅要依赖大学英语一线教师,而且要依赖专业英语一线教师,所以,要寻求其它学院教师的支持和配合,当他们认识到ESP教学有利于高年级学生的专业英语学习并且有助于专业英语教师授课时,他们都很愿意参与。最终有12位专业英语教师参与了这次教材编写工作,他们主要负责提供符合ESP教材要求的原材料,然后由大学英语教师按语言教学要求编写教材。
3.2 教材材料的收集和选用
收集和选用什么样的ESP教材材料一直是编委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也是最费时费力的工作。ESP教学不是专业英语教学,而是以专业基础知识为内容依托的语言类教学,此类教材是“为学生用英语学习学科知识提供语言支持,使其能理解‘专业领域的技术性讨论’,满足其专业学习的需要”(王守仁,2013:11),“以内容为依托的语言课程主要目的是让学生掌握各种学科中所需要的学术素质和体裁知识,以便他们能在学术上取得成功”(Song,2006)。在收集和选择教材材料时,我们努力遵循选材三原则——趣味性、知识性和可思性(董亚芬,2006),具体包括以下几个主要要求:
(1)各专业共性的知识和各专业学生共同感兴趣的内容。教材不是为某个单一专业服务的,而是为某专业类服务的,所选的材料要兼顾专业类下属的各个专业的共同需求。所选材料可以是历史人物、典故等等一些知识性和趣味性相结合的材料,要选择适合学生开展主题讨论的材料。
(2)与专业相关的基础知识。选择的材料应该是介绍专业基础知识的英语文章,目的是让学生熟悉常用专业术语,掌握专业基础词汇,了解专业基础知识,为高年级的专业英语学习打好基础。
(3)有利于培养学术素养和职业素养的材料。选择有利于培养学生学术技能和思辨能力的语言材料,并且“要考虑学生的认知、情感和道德的全面发展,选择思想境界高、弘扬正能量的语言材料”(文秋芳,2014:5)。
(4)适用于ESP教材编写的材料。ESP教材材料收集过程中,很多文章是由专业英语教师提供的,有些材料专业性太强,不适合用作ESP教材的语言教学材料。
(5)得到专业英语教师认可的材料。大学英语教师提供的材料需要得到专业英语教师的认可,确保材料的专业基础性和内容准确性。
3.3 教材结构和内容的安排
教材结构反应教材的编写体系。我们既要探讨教材的知识、技能和方法要素,也要探讨学生的心理发展的情感要素,然后具体落实到教材的整体结构编排及其单元内容编排。教材结构和教材内容与教材目标息息相关,教材目标的具体化表现为教学目标,是以教材内容为基本载体的目标,是教师如何理解和运用教材内容所要实现的目标。教材目标要求教材内容“体现教材的连贯性、知识的可理解性、内容的可学性特点”(陈柏华,2012:14)。教材内容包括形式内容和实质内容,形式内容是指课本、教学辅导书、音响视频等等教材需要包括的材料,实质内容是指字、词、句、段、篇、插图等教材需要的知识来源。
ESP教材内容量宜多不宜少,但不应太多。通过分析部分通用英语教材和ESP教材的教材结构和教材内容,结合多年的教学经验,我们认为,ESP课程的教材内容量应该是课内授课内容量的2倍至3倍,以便让师生自主选择课内和课外的学习内容。
课程是学校所教的东西,是一系列学科、教学内容、一系列材料、一系列行为目标,是由学校指导的在校内和校外所教的东西(Marsh,1997:3)。ESP课程建设过程中,仅仅完成教材编写是不够的,我们还要编写教学大纲和考试大纲以及准备教学内容相关的其它材料,包括参考书、教学辅导材料等等。我们还应拓展基于网络的ESP教学,使课堂教学和网络教学融为一体。
自从2013年2月开始使用ESP教材以来,我校ESP教学已经走过了4年历程。ESP课程的开设,增加了学生选课课程的多样性,满足了部分学生的个性化学习需求。4届学生的上课时间分别在2013、2014、2015和2016年的上半年,各学期ESP课程选课学生达1500人左右,占年级学生总数的35%左右。由于任课教师工作调动或是进修学习等因素,有两门ESP课程没能延续开设。其它五门ESP课程继续开设,选课学生人数保持稳定。教材使用效果体现在很多方面,本文主要从学生评教和教材评价情况、师生反馈情况等方面加以叙述。
4.1 ESP教学评教和教材评价情况
表1 教学和教材评价比较(以2013级学生四个学期为例,时间:2013.9~2015.7)
学校要求学生必修大学英语课程12学分,四个学期学分分配是4、4、2、2。第一学年统一学习大学英语教材第2册和第4册,第三学期学习“口语与写作”课程,第四学期学习ESP课程或跨文化交际英语课程。每学期期末时教务处组织学生对每位教师的教学满意度(9个方面)评分,满分为5分。表中的“教学评教平均分”是指该课程所有大学英语任课教师的平均评教分。学校全体教师每个学期评教分的平均分基本上稳定在4.52分左右。
从表1可以看出,学生对英语2和英语4的教学评教分和教材评价分都高于《口语与写作》课程及ESP课程。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是由于英语2和英语4课程教学采用了出版社出版的较为成熟的教材以及相应的课件,而且大多数教师都有10多年的该课教学经验;而后两者课程采用的是最新教材,任课教师教学经验相对较少,再者,最新ESP教材的配套课件和教辅材料还在完善过程中。但ESP课程的两个平均分比我们预期的要好得多。
连续四个学期期末时我们对2013级学生进行了教材满意度问卷调查,每次抽5个班,170人左右。问卷内容包括5个方面:材料新颖度、语言难易度、内容逻辑性、专业基础性和主题趣味性,每个方面分五个等级:非常满意(100分)、满意(80分)、基本满意(60分)、不满意(40分)、非常不满意(20分)。表中的ESP课程的“教材评价平均分”是指该学期开设的所有5门ESP课程的教材评价分的平均分。
问卷调查后发现,ESP教材在“材料新颖度”和“专业基础性”两个方面的平均分高于其它三门课,但是在“语言难易度”和“主题趣味性”方面的平均分低于其它三门课较多;不过,四门课在“逻辑性”方面的平均分相差不大。另外,5本ESP教材之间的评价分有较大差距,例如,纺织基础英语教材在五个方面的评价分都超过平均评价分3分以上。调查发现,其主要原因在于2个方面:一是,该教材编委中有4位是专业英语教师,他们较好地把握了内容的新颖度等五个方面;二是,由教材的主编和副主编担任教学工作,他们对教材有较深刻的理解,善于化解教学中的疑难问题,有利于增加学生对教材的好感度。
4.2 师生反馈情况
ESP课程任课教师对教材的使用情况基本上给予肯定的评价。他们大部分是教材的编写成员,对教材的内容和编写体系比较熟悉,对课文的分析以及对练习的讲解都比较到位,并且针对课文主题能组织有效的学术性小组活动。通过四年的教学实践,他们能较深切地感受到“以编促教”的良好效果,同时也更深刻地认识到教师专业化发展“既关系教师个人的职业提升,更是提高教育教学质量和保证外语教师职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周学恒、战菊,2016:15)。
选课学生对于ESP课程的教学效果比较满意。我们于2015年6月和2016年6月分别对2011级和2012级的各个专业的毕业生进行问卷调查,发放问卷各100份,收回有效问卷共196份。其中有181位同学(占比92%)认为,修读了ESP课程后,他们比其他同学更快地适应专业英语学习,而且也更加自信地去听外国专家所作的专业性学术讲座。他们认为自己所学的最初的专业方面的英语术语是从ESP教材中获得的,认为术语的英汉对照非常准确;同时也指出,一词多义和句子及段落的英汉翻译等方面没能深入分析,略感不足。
学校每年都有少量大三学生去英国曼切斯特大学学习,他们没有机会学习大三和大四开设的专业英语,幸运的是他们修读了ESP课程。2013年10月有位2011级材料与纺织学院的黄姓同学发来一封电子邮件,信中说:“中国学生这次过来曼大总共有四十余人,分别来自苏州大学,武汉纺织大学和中原工学院等等。我大致问了一下,了解到他们来之前都没有学习过纺织基础英语。由于上学期修读了纺织基础英语,掌握了四、五百个专业英语基础词汇,我现在很快就能适应这里教授的英语授课了。”有不少教师收到类似的邮件或短信。
经过6年的ESP教材编写实践和教学实践后,我们觉得有很多经验教训值得思考和反思。归纳起来,有以下几个问题值得思考:
第一,大学英语教师是否能胜任ESP教学。2009年本校试开设ESP课程时,许多教师持怀疑态度,认为大学英语教师不能涉足专业英语,不能胜任ESP课程教学。这种认识源自于对教师在ESP课程教学中作用的误解以及对专业知识的惧怕。要成为合格的ESP教师,必须学习必要的专业基础知识,但“专门用途英语不是要英语教师全民皆兵学科技,攻‘专业’……与英语教学相关的其它必要的外围知识的习取只能是锦上添花之举。法学教授用英语讲法律与英语教师讲法律英语不是一回事”(向明友,2016:8)。教学者不再是知识、技能或价值的传递者,而是学习过程的引导者,帮助认知个体发现自我,协助个体完成知识构建,形成国际化的思维以及成熟的思想意识形态(钟启泉,2001)。
第二,ESP教材应包括什么内容。《大学英语教学指南》指出,专门用途英语课程将特定的学科内容与语言教学目标相结合,教学活动着重解决学生学习学科知识过程中遇到的语言问题,以培养与专业相关的英语能力为教学重点(王守仁,2016)。ESP教学强调语言教学与学科知识相结合,把学科基础知识融入到听、说、读、写、译的语言技能训练中。收集内容材料时,要根据教材覆盖的范围,收集相关学科的基础的知识、共性的知识和学生感兴趣的内容。
第三,编写多少本ESP教材比较合适。ESP教材编写要以学校优势学科为基础,突出特色专业,考虑学生英语水平和教师的教材编写能力。ESP教材可以是覆盖某个学科门类或者某几个学科门类的,也可以是覆盖某个学科门类下属的某个专业类或者某几个专业类。如果某些高校有特别明显的特色专业,那么,甚至可以针对某个专业编写ESP教材。根据2年的编写实践和4年的教学实践,我们认为本校编写2-3本ESP教材比较符合实际,而且最好在经过几年的教学实践后重新修订。
第四,如何保障ESP教材的编写能力。要自主开发有学校特色的ESP教材,首先要加强ESP师资队伍建设,而师资队伍的建设反过来又有利于教材建设。我们未雨绸缪,2009年开始要求每位中青年教师至少学习一门专业基础英语课程和一门跨文化交际英语课程,组织有关教研活动并分学科组讨论,组织教师到其它高校考察学习。2009年ESP教学改革给教师们带来了紧迫感,提振了教师们学习专业基础英语的热情,许多教师主动去其它学院听专业教师授课。为了保证教材编写的顺利进行,学院领导、系部主任和课题组长主动担任教材的主编或副主编,带领团队积极投入,努力实现“以编促教”和“以教促编”的良性循环。
第五,ESP教材的合作编写问题。我们在决定编写ESP教材之初就考虑如何合作编写教材的问题。这种合作首先是指大学英语教师和专业英语教师之间的合作。英国语言学家Dudley-Evans & St John(1998)在讲到学术英语教学过程中任课教师与学科专业教师的关系时,用了“协作”(co-operation)一词,认为双方共同选定所学科目的基本概念和语篇框架,并围绕该科目从各自角度提供教学材料。2011年教材编写之前我们考虑过三种可能形式:一、本校大学英语教师与专业英语教师合作编写教材;二、大学英语教师与专业类相同的其它学校的大学英语教师合作编写;三、以本校大学英语教师与专业英语教师为主体,邀请专业类相同的其它学校的大学英语教师参与编写教材。考虑到多种因素限制,我们最终选择第一种形式。但为了使教材的编写质量更高以及使用价值更高,我们认为第三种形式更好。
ESP教材是ESP课程教学的基本要素,是ESP课堂教学的主要内容。ESP教材的缺乏是顺利开展ESP教学的主要瓶颈之一,我们应该从消极被动地等待教材转变为积极主动地开发教材。记得2009年本校一位校领导说:“大家不要总是说先把基础英语学好,基础英语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正如我们的基础数学,一辈子也学不完!什么叫学完学好?难道我们学生一辈子只学基础英语?没有ESP教材吗?我们各学院合作编写!”当初我们的ESP教学改革是被推着走的,确实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经过6年的ESP教材编写实践和教学实践,我们不仅初步解决了结合本校特色专业的ESP教材问题,而且大大增强了ESP教学的师资力量。ESP教材编写和ESP师资培养起着互为促进的作用。
ESP教材编写是一个系统工程,要结合学校实际情况。是否需要编写教材以及编写几种教材,要看学校的特色专业需要、学生英语水平和教师编写能力。据了解,本省以及省外许多高校正在组织编写ESP教材,这是很好的现象。但ESP教材的编写不能搞“大跃进”,不能急于求成。全国专业类相同或相似的高校少则几所或十几所,多则几十所,如果可能,最好是由专业类相同或相似以及学生英语水平相近的学校合作编写ESP教材,提高教材的质量和使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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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erience-based Reflections on ESP Textbooks’Compilation of College English
LI Si-lo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While there are plenty of EGP textbooks available for general college English courses, there is a scarcity of ESP textbooks specifically tailored to the needs of colleges’specialized subjects. Based on experience gained from compiling a number of ESP textbooks and their application in college-level English courses, this paper suggests that teachers should take three factors into account when deciding whether to compile ESP textbooks specifically geared to the needs of their courses: 1) the specific requirements of the courses, 2) the students’ level of proficiency in English, and 3) the teachers’ experience in textbook compilation.Finally we argue that college English teachers should develop ESP textbooks proactively instead of waiting for them passively. Our aim is to promote ESP teaching, and to advance the development of colleges’characteristic ESP courses.
college English; ESP; textbooks’compilation; experience and reflection
10.16482/j.sdwy37-1026.2017-01-007
2016-09-12
本文为浙江省高等教育课堂教学改革项目“高校《学术英语》课堂教学改革”(项目编号:kg2015124)的部分成果。
李思龙(1964- ),男,汉族,浙江缙云人,副教授,硕导。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翻译理论与实践。
H319
A
1002-2643(2017)01-005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