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视译中语体偏移的实证研究

2017-03-09 01:13计霄雯万宏瑜
山东外语教学 2017年1期
关键词:译语语体连词

计霄雯, 万宏瑜

(1.上海外国语大学 研究生部,上海 200083; 2.上海外国语大学 英语学院,上海 200083)

英汉视译中语体偏移的实证研究

计霄雯1, 万宏瑜2

(1.上海外国语大学 研究生部,上海 200083; 2.上海外国语大学 英语学院,上海 200083)

口译质量的评估标准一般指忠实和逻辑通达,忠实也包括语体上的忠实,然而研究显示口译实践中往往存在语体偏移现象。本文旨在探索英汉视译中的语体偏移,即英汉视译前后,语言在口语-书面语连续体上的位置变化。结果表明,当英文文本口语性较强时,英汉视译削弱其口语性;当英文文本书面性较强时,英汉视译也会降低其书面性。精力分配模式和顺应论可以解释英汉视译使语言从口语-书面语连续体的任一端向中心偏移的现象。本研究给视译教学带来的启示:在教学初始阶段应采用口语性文本或口语化的书面性文本,之后逐渐转向书面性文本,既符合技能习得循序渐进的原则,又能使学员在语体逐渐偏移中学会找到平衡,提高视译技能训练绩效。

英汉视译;语体偏移;口语-书面语连续体;视译教学

1.0 引言

口译质量研究普遍认为译语不仅应忠实于原语内容,而且要忠实于原语的语体风格。(Herbert,1952;Seleskovitch,1978)然而,前人研究显示,同传(Shlesinger,1989)和汉英交传(洪磊、王斌华,2011)会改变语言在口语-书面语连续体上的位置,造成语体偏移。相较于交传和同传而言,视译受到学术界关注较少。本文的视译是指以阅读文本为信息输入方式、以口头表达为信息输出方式的视阅口译(sight translation)。视译最早常见于法庭口译及其他职业场合,后来视译以其顺句驱动的特点成为同声传译重要的前阶段辅助训练手段,能有效提高同传、交传(Falbo,1995;万宏瑜,2006)以及笔译能力(张永峰,2011)。由于视译在工作形式、技巧要求、译员精力分配模式等方面都有别于其他口译形式,视译中是否也存在语体偏移是本研究探讨的重点。本文以英汉视译为例,在实证基础上探索视译中可能存在的语体偏移、偏移方向及原因。

2.0 口译的语体偏移研究溯源

口语性/书面性是对文本类型的描述(Shlesinger,1989:12),反映语言的语体特征。需要指出的是,口语性/书面性(orality/literacy)一组概念不同于口语/书面语(spoken language/written language)一组概念。口语/书面语是对言语活动媒介(medium)的描述;书面语文本可能体现口语性特征而口语中的言语也可能有书面性特征。当今学界普遍认为,口语性和书面性位于一个连续体上,这一口语-书面语连续体能够更客观、更全面地表现人们使用语言的现状。(Shlesinger,1989;Hammond,et al.,1992;Johnson & Johnson,2001)在定量分析中,语言的口语性或书面性程度采用具体指标进行衡量。程雨民(2004:218-222)制定一个语体成分表,其中包含32个影响语体的成分,如插入语、长前置定语等。Shlesinger(1989:43-69)选择了4个参数作为衡量标准,即事先准备程度(degree of planning)、共有的内容和知识(shared content and knowledge)、用词(lexis)以及参与程度(degree of involvement)。洪磊、王斌华(2011:74)则采用了10个口语性/书面性特征,即有声停顿、更正、冗余啰嗦、语气助词、名词化、从属连词、并列连词、句子结构破碎、插入语以及语法错误。

翻译(包括口译)后的语体偏移方向问题在学界一直没有定论。如Zellermayer (1987)根据希伯来语和英语的互译研究结果得出“literacy-tradition dependence”假设。根据这一假设,英语形合,汉语意合,英语句式相对更复杂,则以英语为原语的翻译后总体趋势为口语性增强。Blum-Kulka (1986;2001)提出翻译的“显化共性”(explicitation universal)假设。根据这一假设,翻译后显化特征突出,英汉翻译后总体趋势为书面性增强。Shlesinger (1989)指出Blum-Kulka (1986;2001)的显化只是涵盖了衔接标志(cohesion marker)、显化不能和书面性划等号,并根据其研究结果,指出同传中存在语体偏移,且同传会使一篇口语性较强的讲话获得更多书面性特征,使书面性较强的讲话获得更多口语性特征。Pym(2007:1)称之为“中和作用(equalizing effect)”。洪磊、王斌华(2011)指出汉英交传中同样存在语言从口语-书面语连续体的任一端向中心偏移的现象。

Toury(2012)也指出译文的语言“更扁平”(flatter)。Baker(1996:184)提出的翻译共性中包括“平坦作用”(leveling),即所有译文向一个特征连续体中间靠拢的倾向(the tendency of translated text to gravitate towards the centre of a continuum)。鲍刚(2005:37)认为译语既有普通口语的即席性特点因而无法像书面语那样严谨漂亮,又在信息清晰度、言语结构和措辞等方面优于一般口语。这一论点和Shlesinger的口译“中和作用”有一定的相似度,即口译目标语的口语性不如普通口语那样强,书面性也不如笔译使用的书面语那样强。

然而,Shlesinger(1989)的研究仅限于同传且只对同传中的语体偏移现象给予描述,并未给出解释;洪磊、王斌华(2011)仅讨论汉英交传;Toury(2012)和Baker(1996)仅涉及了笔译;鲍刚(2005)的描述较笼统,未区分不同形式的口译,没有进一步阐释也没有验证。

3.0 研究方法

本文以上海某高校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口译方向2年级研究生为实验受试。为提高实验的有效性,参与实验的每位受试均需获得英语专业八级证书及上海市高级口译证书,受过至少1年视译训练,且研究生学习期间,有笔译及至少32小时口译的实战经验。最终有11位受试符合要求、并参与实验。这些受试在实验中视为具有同等语言能力和口译能力。

选取两篇英汉视译文本A①、B②供受试视译。两篇文本的具体信息见表1。

表1 视译文本信息

两篇文本长度相当、主题常见,符合实验选材要求。11位受试分别参与实验。实验时受试同时接收两篇纸质视译文本、相关背景材料、铅笔和10分钟准备时间。视译过程采用录音笔录音,结束后立即进行采访,询问受试对自己表现评价等相关问题并记录,受试的译语录音转写成文字进行分析。

结合视译特点,本文采用以下8个口语性/书面性特征作为衡量指标。

1. 名词化(nominalization)。名词化能提高语言的词汇密度,是书面性的主要特征之一。(Shlesinger,1989;Valdes & Vinci,1998;薛汉荣,2003;程雨民, 2004; 洪磊、王斌华,2011)

2. 专业术语(technical term)。专业术语是书面性特征,专业术语越多,专业性越强,书面性也就越强。(Shlesinger,1989;程雨民,2004)

3. 长前置定语(long premodification)。长前置定语能增强语言的紧凑度(程雨民,2004),因此它是典型书面性特征。在本研究中,为使长前置定语的标注可操作,若名词前有3个或3个以上修饰词,则标注为长前置定语。

4. 被动语态(passive voice)也是典型书面性特征,被动语态能增强语言的客观性和正式度,并最终增强书面性。(Shlesinger,1989;Valdes & Vinci,1998;薛汉荣,2003;程雨民,2004)

5. 从属关系(subordination)。从属关系可以使语言更加清晰有条理,增加逻辑性与书面性。(Shlesinger,1989;程雨民,2004;洪磊、王斌华,2011)

6. 插入语(“tag” phrase)。插入语与主句之间的联系较松散,是口语性特征。(Shlesinger,1989;程雨民,2004;洪磊、王斌华,2011)

7. 并列连词(coordinating conjunction)。并列连词的使用对句间的逻辑关系要求不高,因此它出现在口语性语言中的频率更高。(Shlesinger,1989;洪磊、王斌华,2011)

8. 语法错误(grammatical mistake)是口语性特征,口语性语言中的语法错误远多于书面性语言。(洪磊、王斌华,2011)

本研究没有把有声停顿或更正等表达类特征纳入衡量指标,原因是视译时通过阅读文本获得信息,原语文本并无表达类特征。为使对比有意义、可操作,虽然译语中存在表达类特征,这些特征也并未包含在本文衡量指标中。

笔者对原文和所有译文进行标注,统计8项指标在所有译文中的出现次数,并与指标在原文中的出现次数进行对比分析,从而判断各项指标的出现次数在英汉视译前后是否有显著变化,并由此得知英汉视译中是否存在语体偏移现象及偏移方向。

4.0 分析与讨论

4.1 数据分析

用SPSS单样本T检验分别对以文本A为原文的案例1和以文本B为原文的案例2进行数据分析,得出表2、表3。

表2 案例1分析

表3 案例2分析

注:译语(均):该指标在11篇译语中出现次数的平均数;+:英汉视译后口语性增强;-:英汉视译后口语性减弱;=:英汉视译后口语性无变化。

表2显示,书面性指标在文本A中出现次数较多,因此原文书面性较强。除并列连词外,其他各项指标的出现次数变化都显示英汉视译后口语性有所增强,且这7项指标的出现次数变化均非常显著(p < 0.01),而显示译语口语性变弱的并列连词指标出现次数变化并不显著(p > 0.05)。由此得出:案例1中,与原文相比,译语口语性显著增强。

表3显示,书面性指标在文本B中较少出现,原文口语性较突出。8项指标中,专业术语和插入语两项指标在原文和译语中均未出现,不反映任何口语性偏移趋势,未列入考虑范围。剩余6项中,名词化、长前置定语、并列连词以及语法错误4项指标出现次数的变化显示英汉视译后语言口语性减弱,且变化非常显著(p < 0.01)。总的来说,案例2呈现出译语比原文口语性减弱的偏移趋势。

综上所述,案例1中书面性较强的原文在英汉视译后口语性有所增强,而案例2中口语化较突出的原文在英汉视译后口语性有所减弱。两个案例共同反映一种趋势:英汉视译使语言从口语-书面语连续体的任一端向中部偏移。这一语体偏移趋势与Shlesinger(1989)在同传中以及洪磊、王斌华(2011)在汉英交传中发现的偏移趋势相吻合。

此外在两个案例中,无论语言口语性增强还是减弱,从属关系、并列连词及被动语态3项指标在原文(英语)中的出现次数总是比在译语(汉语)中的出现次数多。这一特殊现象值得注意。下面将分别对两个案例和特殊现象进行归因分析。

4.2 归因讨论

英汉视译中的语体偏移现象可以用精力分配模式和顺应论加以解释。

案例1中,英汉视译后语言向口语性一端发生偏移。通过采访得知,受试认为文本A有许多句法结构复杂的长句和长前置定语,信息密度高,书面性较强。所以文本A的译语发生偏移在很大程度上并非译员主动做出的选择,而是认知能力超载的结果。Gile(2011)的精力分配模式指出,仅当TR(处理各项任务所需要的总精力)< TA(译员所具备的处理各项任务的能力总和)时,视译才能顺利进行,否则视译质量下降。案例1中,文本A书面性较强,对视译员的任务处理能力有较高要求。当受试译员的处理能力未满足要求时,就会出现语法错误,且也没有多余精力产出如原文一样句法结构复杂的句子或雕饰用词,从而无法产出符合原文语体风格的译语。

案例2中,语言在英汉视译后向书面性一端发生偏移。通过采访得知,受试认为文本B是在严肃的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上的演讲,应尽量避免过于口语化的词汇和过于简单的句法结构。在接受Moyer采访(Moyer,1996:131)时,Verschueren(2000)指出,语言使用就是人们基于各种原因在各个语言结构层面上做出的种种语言选择(“...when people use language what they are doing is making al1 kinds of linguistic choices for al1 kinds of reasons and at al1 levels of linguistic structure”)。Verschueren (2000)认为语言使用者之所以能够在使用语言的过程中做出恰当选择,是因为语言具有变异性(variability)、商讨性(negotiability)和顺应性(adaptability)。其中变异性是指语言使用者在选择合适语言时有选择的可能性范围(range of possibilities);商讨性是指语言选择建立在高度灵活的原则和策略的基础之上;顺应性则指语言使用者以恰当的方式、在可能的范围内做出顺应交际需要的语言选择。即说话者在使用语言时,对所处语境进行评估并做出最适合当下语境的语言选择。在该案例中,由于文本B口语性特征较突出,其译语的选择具有很高的商讨性,受试译员在考虑到文本B发生的交际场合后,在视译时做出语言选择,使译语更加书面、正式,从而顺应交际需要。

此外,如上文所述,实验中还显示一些特殊现象,即无论译后语言口语性增强还是减弱,从属关系、并列连词及被动语态3项指标在原文(英语)中的出现次数总是比在译语(汉语)中的出现次数多。这是因为英汉两种语言间存在固有差异。首先,英语表示并列和从属关系的连接词不仅种类和数量上比汉语多,而且使用率也比汉语高。(连淑能,1993:78)在英语中,从属关系可以通过从属连词引导的限定分句、非限定分句(包含不定式分句、-ing分词分句和-ed分词分句)以及无动词分句体现。(章振邦,2003:516-569)而汉语却没有非限定分句或无动词分句,仅存在“虽然”、“尽管”等从属连词引导的从属分句。(洪磊、王斌华,2011:74)

例(1):One of my biggest memories (long premodification #2) of Harvard came in January 1975, when (subordination #7) I made a call from Currier House to a company in Albuquerque that had begun making the world’s first personal computers (long premodification #3). (选自标注后的文本B)

我在哈佛最重要的记忆(long premodification #5)是在1975年1月,那时我从Currier House宿舍打电话给阿尔伯克基的一家公司。这家公司刚刚开始生产世界上第一台个人电脑(long premodification #6)。(选自标注后的受试1译文)

例子中,原文的“when”为从属连词,引导从句,体现从属关系,但汉语并无此类从句,也并未使用从属连词来体现从属关系,而是通过增词来表达原意。

至于并列连词,英语常用其来连接词汇、短语和句子,而汉语的并列关系在非正式文体中常借助词序、上下文和副词等表达,只有在正式文体中才常用连接词,但出现频率也不如英语。(连淑能,1993:78)

例(2):The emphasis is on mutual benefits and (coordinating conjunction #23) training to world class standards. (选自标注后的文本A)

项目强调要互利共赢,通过培训达到世界水平。(选自标注后的受试1译文)

译文下划线部分存在并列关系,但这种并列关系在高语境的汉语不需要通过并列连词体现,而在英语中,两个短语间必须加入并列连词“and”。

此外,英语原文比汉语译语使用更多被动语态句。英语常用被动式,汉语常用主动式;汉语常用意义被动式(notional passive),较少用结构被动式(syntactic passive)。(连淑能,1993:123)例如,“工作完成了,问题也解决了。”实际上,这句话表示被动意义,即“工作被完成了,问题被解决了。”但如例子中,汉语可以不出现“被”字,而英译时则通常有被动结构“The work has been finished and the problems solved.”。

5.0 对视译教学的启示

在前人研究基础上,本研究针对英汉视译语体偏移的实验和对受试译员的采访分析显示,书面性文本由于句法结构复杂、概念抽象、信息密度高,对译员能力提出更高要求,容易出现负荷过大产生更多的修补甚至错误,使译语发生向口语体的偏移。而视译以文本信息为输入形式,视译员没有自然语言的自然停顿、语气、语调等协助理解,与交传或同传相比,视译时书面性文本给译员带来的难度相对更大,在译语语体偏移上的影响也就更明显。

考虑到书面性文本和口语性文本的差异、视译的信息输入方式及初学者的认知能力,本着技能习得循序渐进的原则,在视译教学初始阶段宜采用信息密度较低、结构较简单的口语性文本,等技能习得达到熟练阶段时再逐步换用书面性文本,让学生在练习中逐渐找到语体偏移的平衡感,进一步促进视译技能训练的绩效。

诚然,真实的会议发言大都是书面性语篇且题材广泛、内容丰富。为使学生在视译学习初始阶段同样能接触到更多语料、更多话题,如何灵活地使用书面性文本也是视译技能培训中的一个重要命题。对书面性语篇进行口语化设计就是一个有益尝试。

例(3):

(书面性文本) However, nowhere is Boeing’s commitment to customer support more visible than in China as the sale of aircraft has been accompanied by a partnership dedicated to airline industry infrastructure development and industrial cooperation. (选取自文本A)

(口语化设计) However, Boeing promises China customer support more clearly than it does any other country. In China, in the process of selling aircrafts, we also have established a partnership to help develop airline infrastructure and promote industrial cooperation.

为使书面性语句口语化,做出如下修改:首先,名词“commitment”、“sale”以及“development”改成相应动词“promises”“selling”和“develop”,减少了文本的名词化程度。第二,被动语态“has been accompanied by”改成主动语态“have established”。第三,不使用-ed分词分句“dedicated...”。

书面性文本的口语化设计是视译技能训练中的重要一环,“换言之(paraphrasing)”的能力训练使译员了解不同语体、学会各种语域(register)的表达方式,进而提高灵活表达能力和应变能力。

6.0 结论

前人研究表明,交替传译和同声传译时都会出现译语语体偏移的现象,本研究针对以文本信息为输入方式的视阅口译,拟定8个衡量语言口语性的指标,并结合视译特点,分别标注两篇典型英汉视译原文及受试译语,比较指标在原文和译语中的出现次数,利用SPSS分析变化显著性,由此分析英汉视译时的语体偏移现象。

研究表明,英汉视译中存在语体偏移现象,具体而言,原语口语性较强时,英汉视译后口语性降低;原语书面性较强时,英汉视译后书面性被削弱。英汉视译后译语从口语-书面语连续体的任一端向中心偏移。过于口语化的文本在英汉视译后向连续体的书面性一端偏移,可以用顺应论加以解释。过于书面化的文本在英汉视译后向连续体的口语性一端偏移,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英汉视译中处理各项任务所需要的总精力超过了译员所具备的处理各项任务的能力总和。

本研究为实验室环境下的实证研究,将来希望能扩展到真实口译现场分析,进一步对比学生译员和职业译员的语体偏移情况,并结合心理语言学和神经语言学分析译员的大脑运作机制,探索更深层次的原因。现阶段该研究的实践意义在于,学生译员可以通过大量的口语化练习熟悉不同语体的表达方法,循序渐进地学习把握不同口译场合的语体平衡。

注释:

① 选自王炎强, 冯超, 何刚强: 《视译基础》(2012)第84页。

② 选自B. Gates(2007)在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上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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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ates, B. Speech at the 2007 Harvard University commencement[OL]. 2007. http://www.kekenet.com/Article/200908/80373.shtml. [2014-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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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mpirical Study on Orality/Literacy Shifts in E-C Sight Translation

JI Xiao-wen1, WAN Hong-yu2

(1.Graduate School of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83, China; 2. School of English Studies,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83, China)

Faithfulness as one criterion of interpreting also means being faithful to the register of the original discourse. However, orality/literacy shifts often take place in the real business. This study aims to explore orality/literacy shifts in E-C ST (sight translation). According to this empirical study, E-C ST diminishes the orality of markedly oral texts and the literateness of markedly literate ones, thus having an “equalizing effect” on position of language on the oral-literate continuum.Gile’s Effort Model and Theory of Adaptation can provide explanations. This study sheds light on ST teaching. Oral texts or oralized literate texts are preferred during the primary stage of ST teaching and the exercise of oralization itself improves language proficiency and prepares students for proper register in different interpreting settings and better ST skill acquisition.

E-C sight translation; orality/literacy shift; oral-literate continuum; ST teaching

10.16482/j.sdwy37-1026.2017-01-013

2016-01-18

本研究受上海市浦江人才计划(C类)资助(项目编号:14PJC094)。

计霄雯(1991-),女,汉族,安徽合肥人,上海外国语大学与荷兰莱顿大学联合培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语言学、口译研究。 万宏瑜(1974-),女,汉族,江西南昌人,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翻译系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口译理论与实践。

H059

A

1002-2643(2017)01-01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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