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熙杰
(安徽大学 历史系,合肥 230039)
简论姚椿与书院教育
郑熙杰
(安徽大学 历史系,合肥 230039)
姚椿是桐城派大家姚鼐的主要弟子之一,他的一生主要从事书院教育事业,先后主讲夷山书院、荆南书院、景贤书院达半生之久。通过梳理姚椿主讲书院的概况、对书院教育的认识,探究其人生轨迹,指出姚椿对桐城派文学理论的传播和对清代地方人才的培养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姚椿;书院;桐城派
姚鼐是桐城派发展历程中的集大成者,对桐城派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他一生重视教育事业,门生众多,除了广为人知的管同、梅曾亮、方东树、姚莹这“姚门四杰”之外,还有一位优秀的桐城派作家也值得一提——姚椿。纵观当前学术界,对姚椿的研究十分有限,大多只是作为姚鼐的弟子提及,现有的一些以文学思想研究为主,其他方面并未受重视。本文拟以姚椿的文集《晚学斋文集》《通艺阁诗录》等材料为文献基础,辅之以地方志与友人著述等资料,对姚椿主讲书院的经历进行研究,并探讨其对桐城派的发展及清代书院教育的影响。
姚椿(1777—1853年),字子寿,一字春木,号樗寮生、蹇道人,江苏娄县(今上海市松江县)人。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九月,姚椿生于豪贵之家,其父姚令仪官至四川布政使。姚椿少年时就勤奋好学,博闻强识,十八岁时,以国子监生应顺天乡试,才名大噪。乾隆六十年(1795年)恩科,主考官纪昀见到姚椿的文章,连声称道,置其卷为第一。然而当时有着不成文的规矩,入选者要以诗文或礼物进呈求见主考官,姚椿不愿与之同流合污,遂科场接连失意。姚椿性喜游历,善交结文人贤士,在这过程中,他对民间疾苦也有更深的认识,求仕之心更趋淡泊。嘉庆十年(1805年),听从父命,师从桐城派大家姚鼐,此时的姚椿学问已小有所成,姚鼐评价道:“子之业几成矣,然亦当从事程朱之学乎。”[1]《受恒受渐斋诗文集》卷二,191参考文献: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清代诗文集汇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姚椿在悉心翻阅书籍后,深刻反思自己的学术思想,最终潜心程朱理学。钟山求学对姚椿产生重大影响,学术思想基本定型。后,闭门力学,潜心学问。道光元年(1821年),他被推举为孝廉方正,却不愿应举。道光年间,姚椿相继掌教河南夷山书院,湖北荆南书院,松江景贤书院,致力于书院教育事业,桃李天下,对地方书院发展及培养桐城派后学,扩大学派影响助力尤多。
道光八年,因省城开封“唯大梁书院为生童肄业之所”[2]卷六,232赵所生、薛正兴.中国历代书院志〔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5. ,“其后院之人才日以进,讲舍湫隘,弗足以供游息”[1]《晚学斋文集》卷十,480,知府栗毓美遂主持修建书院,在大纸坊街之南,别建基址,建舍五十六间,专为童子月课之地,因其地近夷门山,故名为“夷山书院”。夷山书院坐落于城西南,前后屋宇共计九十一间,有大门、奎星阁、讲堂、考棚、小琅琊精舍等,一应设施俱全,就规模来说,在开封府是比较大的。道光十一年(1831年),姚椿接替前河南陕州直隶州州判范煜,担任山长,掌教书院。姚椿在主讲夷山书院期间,“以实学励诸生,朝夕淳淳,惟成就人才是急。遇才高行美者奖借不容口,有孤寒无以自立,必资给焉”[1]《受恒受渐斋诗文集》卷二,191,长此以往,夷山书院办学质量显著提升,遂在当地远近闻名。
道光十八年(1838年),林则徐时任湖广总督,聘姚椿主讲荆南书院,时间达七年之久。原有龙山书院,嘉靖年间创建,位于城东明察院。乾隆十八年(1753年)江陵县令曹銮移建龙山书院于县学宫旁。三十年(1765年)知县吴耀龙将州田划归书院,每年收租银约计有两百两。荆南书院,位于湖北江陵,“旧设南纪门内,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知府邱天英建置”[3]卷十五,15蒯正昌.江陵县志〔M〕.刻本.清光绪3年(1877). 。四十九年(1784年)知府廷毓因荆南书院、龙门书院两处均规模狭隘,日久颓败,遂将两书院合并,移建于城西隅,“置讲堂五楹、学舍四十余间、奎文阁一座、井泉庖湢皆具,统名荆南书院”[3]卷十五,15,成为当地府级书院。此后,膏火田地增多,地方官员、士绅捐银不断,书院经费得以保障,生员也日渐增多,肄业者日众。荆南书院崇尚实学,这与姚椿的教学理念是相符的。姚椿在荆南书院讲学时,关心时政,闻听鸦片战争爆发,极为痛心:“隔绝南中讯,披猖海上兵”[1]《通艺阁诗三录》卷八,236。得知林则徐的禁烟运动一切顺利,欣喜不已:“叹息荆南雨,愁霖十日过。忽闻天外捷,齐唱道旁歌”[1]《通艺阁诗三录》卷八,238。此间,除了教学,姚椿还创作了大量与时政相关的诗文,体现了桐城派学人的爱国情怀。
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姚椿回到故乡娄县,主本郡景贤书院。景贤书院位于娄县东南景贤坊内,原为唐宋忠良祠。嘉庆七年(1802年)知府康基田重修祠堂,改建成书院,为文童肄业之地。松江另有云间、求忠两所书院,当地在管理上,“求、景两院师生修脯、膏火一切经费,皆统于云间书院”[4]卷七,14汪坤厚,程其珏.娄县续志〔M〕.刻本.清光绪5年(1879). 。在生徒培养上,景贤书院另聘掌教,兼课云间书院肄业童生。在考课上,统一由松江府统一负责三所书院小课。此时的姚椿已近70高龄,行动也有些不便,仍热心于书院教育,孜孜不倦教诲众生,每逢佳日,姚椿便受人邀请赴会,常常有人求教,他随口酬答,总是令人满意而归。晚年的姚椿,潜心著述,不接外事。咸丰二年(1852年)冬,姚椿患病;次年,姚椿病逝,葬于佘山,享年76岁。
姚椿一生没有出仕,前半生志在游历,后半生则投身书院教育,时间长达29年。在这过程中,他潜心学术,继承老师姚鼐的文学、教育主张,并有所创新,为桐城派在道光年间的继续发展、清代书院的教育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2.1 注重实学,培养经世致用人才
姚椿主张培养实用人才,而非只求功名的学堂之士,这与当时的社会环境不无关系:嘉庆、道光年间,社会危机逐渐显露,有识之士提出经世致用的思想,主张实行改革,经世之风兴起,而姚椿本人出仕不顺的人生经历也起到了一定影响。他反对八股取士,深刻剖析现有科举制度的弊端,并力主改革。他认为,“科举当复唐宋旧制,凡出仕人皆当历试知民间事,则不敢以空言抵塞,而亦不至如俗吏之妄为,迨其治有成效,然后召为侍从,或置之台谏”[1]《晚学斋文集》卷五,432。科举制度从唐宋到明清有了极大的变化,唐宋时期的考试科目通常有几十科,不仅有针对古书典籍的考核,还有如策论这样来考查考生对时事政治、社会民生见解的考试。而到了明清,科举考试的试题都来源于四书五经,并且必须用八股文作答,不重视考生的应用能力,考试内容与形式慢慢陷入僵化。对此姚椿叹道:“自明以科举囿天下士,其始非不善也”[1]《晚学斋文集》卷一,386。由于科举考试直接影响到国家的选官用官,对国家政治和社会有着深远而重要的影响,姚椿大力提倡改革科举制度以改善当时不断僵化的考试制度带来的一系列社会问题。他提出,文章应该和社会民生密切相关,反映政治问题、经济问题、民生问题等内容。从姚椿的作品中可以看出,虽然他不在朝堂之上,但却心系天下,“游历自河渠、农桑、灾政、边防以及闾阎疾苦,无不反覆熟筹,而意常主于揆度时势,以正人心、厚风俗为先”[2]《晚学斋文集》序,381。姚椿的经世思想不仅是书院教育的一大创新,也是对桐城派文学理论的革新。
2.2 尊师重道,培养良好师生关系
对于当时“世道既衰,师道亦敝”的风气,姚椿表示不满,认为这样的人“自任聪明。无知妄作,转贼其形”,纵然读了一些书,也难成大器。主张师者要严格,因为“人之起念,心罔不知。为恶则力,为善则私。有能更之,力制其溃”[1]《晚学斋文集》卷十二,492,只有经过老师的严厉训导,学生才能学会明辨是非善恶。姚椿对于自己的恩师姚鼐有着深厚的感情,钟山求学期间聆听姚鼐教诲,游历在外也不忘与他互通书信。嘉庆二十年(1815年),姚椿回到金陵,此时姚鼐已经病重,姚椿亲自侍药于老师病床左右数月不离;姚鼐逝世后,他亲视含敛,并且整理老师的遗著,将其刊行出版。他用自身为尊师重道做出诠释,其弟子也多继承了这一优秀品质。沈曰富是姚椿的得意弟子,深得姚椿赞誉。姚椿病重时,他陪侍床前,精心照料,“二月之朏,公颜未衰,我心窃喜”[1]《受恒受渐斋诗文集》卷五,26,遂向姚椿告辞前往外地。然不过两月,姚椿病情加重,旋即去世。沈曰富闻讯悲叹:“呜呼!曰富不得见我师矣!”[1]《受恒受渐斋诗文集》卷五,27“含敛未与,永隔幽宫”[1]《受恒受渐斋诗文集》卷五,26成为其人生一大憾事。
2.3 多管齐下,讲求多样治学方法
首先,他主张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譬如行远必自迩,譬如登高必自卑,所以言学之循渐益进,而愿人之弗以其近且易者自止也”[1]《晚学斋文集》卷十,480。姚椿的学术生涯便是如此,从少时的“以全唐诗出入怀袖间”,到从学姚鼐后,潜心程朱理学,再到服膺朱泽沄之学,他不断充实学术思想,弥补自己的不足。其次,姚椿认为学者应该谦虚,多接受别人的意见,起贤德的表率作用:“《易》‘谦’之象曰‘地中有山’,君子以裒多益寡,岂非学者当蕴蓄宏富,而惟虚能受乎?‘渐’之象曰‘山上有木’,君子以居贤德善俗,岂非学者当观摩尽善,而为四民表率乎?”[1]《晚学斋文集》卷十,480他很认可朱止泉对于读书的看法:“前无大暇工夫,后无接续工夫,读书不免匆忙奔逐之病,应事不免臲卼动悔之失”,姚椿评价道“此言最为切要,不可不深味”[1]《晚学斋文集》卷十二,492。此外姚椿还有着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每日清晨起床端坐片刻,收敛身心,清醒头脑。接着温习五经,务必精读熟读;体会四书,不应有所忽略,但也不可贪心求多。困倦就静坐片刻,清醒神识。晚课不需要再学习新知识,只需复习。临睡前端坐片刻,反思一天所学,这样持之以恒,就可完善自己的知识系统。最后,姚椿还认为做学问应当多与朋友交流,他说:“私窃以为学问之助在乎朋友,而朋友之益莫大乎讲习。”然而非常可惜的是,姚椿的挚友们多不在身边,“独憾士之有志者,多散处四方,鲜克朝夕萃聚。寻常一通音问,则又仅以寒温了事”[1]《晚学斋文集》卷二,399。
2.4 博览群书,重视书院的藏书功能
书院创办伊始,主要的一个功能就是藏书。然而随着书院的发展,藏书的功能已逐渐淡化。姚椿本人“喜博览,遇未见书,必手自抄录”[1]《受恒受渐斋诗文集》卷二,191,晚年他患有手疾,手腕经常疼痛,但仍坚持这一习惯。在书院讲学的过程中,他亲自整理了许多文献。正因为对书籍收录有着极大兴趣,姚椿便“欲网罗一代遗文轶事,其大者为《国朝诸儒学案》,次则《文录》一书,二者相为表里,使其言其事皆章章著明于世”[1] 《晚学斋文集》卷五,432。《国朝诸儒学案》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刊行,《国朝文录》编著完成共八十二卷,书中选录了不少罕见或没有传世者的作品。桐城派历来有编纂古文选本的传统,这些选本可以不仅可以反映作者的文学思想理论,也在客观上传承了桐城派文学思想的精华。因此,姚椿的《国朝文录》对于弘扬桐城派文学思想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具有重要的文献保存价值。
首先,致力于书院教育的几十年间,是姚椿个人人生的升华。前半生屡屡落第,仕途不顺,使得姚椿的满腹才华和一腔热血找不到用武之地,可以说是郁郁不得志。直到他投身书院教育事业,并取得不俗的成绩,才使他再次找到人生的方向。姚椿一生推崇东晋诗人陶渊明,曾“前后取渊明诗和之,久而积成卷轴”[1]《通艺和陶集》序,243,是为《通艺阁和陶集》。陶渊明是不少文人的一个精神向往,然而大多数人对于陶渊明只是着眼于其田园情趣,很少有他的心境。放眼姚椿的一生,其实和陶渊明有着诸多相似,都身处社会动荡变革之际,出生于官宦之家,却仕途坎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陶渊明与世无争自得其乐的那份心境,也是他安于清贫,为了固守着自己心中的那片桃花源而做出的选择。姚椿亦是如此。观其一生,讲学生涯是悠闲恬淡的,但这和姚椿的初衷可以说是背道而驰的。姚椿早年曾经积极入仕,无奈时运不济,仕途一直不顺,此时的姚椿心路历程是十分复杂的,挣扎在隐世和出世之间。然而随着阅历的提升,心境的变化,姚椿的思想开始转变,他十分推崇陆世仪的一段话:“士人当变革时,出处有三等,各视其人力所能而为之:隐居,抱道守贞不仕,讨论著述,以惠后学,以淑万世,上也”。[1]《晚学斋文集》卷六,440可以说书院讲学,是姚椿认为可以实现自己人生价值、回报社会的一种方式。他也确实做到了,在主讲书院的过程中,姚椿不仅重视学生文学素养的培养,还注重实学,关注国计民生,培养了一批经世致用的人才,顾广誉、沈曰富、陈寿熊等都是其杰出弟子。
其次,传播了桐城派文学理论,扩大了桐城派的影响。后人评价姚椿,无不称他“论文必举桐城所称”“得桐城之正绪”[5]卷六,228刘声木.桐城文学渊源考撰述考〔M〕.合肥:黄山书社,2012.
[责任编辑:杨立平] ,可见桐城派对其影响。在文学理论方面,他敬承师道,尊崇程朱理学。在他师从姚鼐之后,“覃思六经,服膺儒先,义必求其尽,理必求其是,以为由汉以来,唯朱子之言合高明中庸而一之。终身诵说,必依乎此,尤疾世儒以曲说小文破碎大义,甚者援汉儒之笺释,标心性之异旨,而阴诋朱子,则辨之不遗馀力,稽诸史传证之。”[1]《晚学斋文集》序,381可见其对濂洛关闽之学的重视和虔诚。在书院教学的过程,也是姚椿文学思想成熟的过程。他对姚鼐的文学理论既继承又发展,提出了“文用四者”说,即“文之为用不外四者,曰明道,曰记事,曰考古有得,曰言辞之美”[5]卷六,228。明道,是关于文与道的关系,“道”即是桐城派一直尊崇的程朱理学,姚椿主张要“训诂词章,皆以义理为归墟”[1]《晚学斋文集》卷三,409。记事,即古文应该言之有物,“兼古史记言记事之体”[1]《晚学斋文集》卷二,406。姚椿本人推崇经世之学,认为文章不能空谈理论,而是要反映社会现实,姚椿的作品中都大量提及社会政治、经济等方面的内容,都进行了深入探讨并提出自己的见解。考古有得,即考证。姚鼐反对汉学家的繁琐无意义的考证,而姚椿也继承了这一观点,并将此进一步明确为“考古有得”,强调“言汉学”,但不可“诋毁孔孟”。言辞之美,姚椿对此提出的标准是“美”,凸显文学的审美性。王柏心评价姚椿的文字:“其宣之口也,闳达而疏畅;其笔之书也,茂密而和懿,无瑰谲之貌,亢厉之气,而工于辞者以为无以加焉,其庶几中行独复之士也矣。”[1]《晚学斋文集》序,381姚椿的文论思想是对桐城派思想的继承与创新,桐城派中后期提出的经世致用思想就与此一脉相承。
最后,促进了地方人才的交流培养,为清代书院教育的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姚椿一生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主讲的书院也遍布各地,期间多次主讲、掌教书院,连晚年乡居期间,也不曾忘记培育故乡弟子,可以说教育事业是其一生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在这过程中,他所提出和提倡的教育思想是比较重要的,有利于完善书院教育体系,直到今天,也仍有相当的借鉴意义。
纵观姚椿的一生,书院教育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早年仕途的不顺使得他倾全力于教育事业。在这过程中,他继承并发展桐城派古文创作理论,既为桐城派在清中后期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人才保障,也为传播桐城文学思想、壮大古文创作队伍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同时也体现了桐城派作家与时俱进、顺应时代变革与为文学发展所作出的努力,推动了清代文化教育的繁荣和发展。
[1] 《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清代诗文集汇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2] 赵所生,薛正兴.中国历代书院志[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5.
[3] 蒯正昌.江陵县志[M].刻本.清光绪3年(1877).
[4] 汪坤厚,程其珏.娄县续志[M].刻本.清光绪5年(1879).
[5] 刘声木.桐城文学渊源考撰述考[M].合肥:黄山书社,2012.
[责任编辑:杨立平]
On Yao Chun’s Teaching Period in Academies
Yao Chun was one of the main disciples of Yao Nai, who was mainly engaged in the teaching in such academies as Yishan Academy, Jingnan Academy and Jingxian Academy for a long time. By combing Yao Chun’s teaching in these academies and his understanding of academy education, and exploring his life experiences, it can be found that Yao Chun contributed a lot to Tongcheng School and the cultivation of local talents in Qing Dynasty.
Yao Chun; academy; Tongcheng School
2017-03-31
2017-04-25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桐城派与清代书院研究”( 11BZW071) 阶段性成果。
郑熙杰 (1993—) ,女,安徽合肥人,安徽大学历史系2015级硕士研究生。
G529=49
A
2096-2371(2017)03-0061-04
ZHENG Xi-jie
( Department of History, Anhui University, Hefei 230039,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