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法治龙江视角下中俄自贸区构建图景

刘巧玲，胡宏雁，李华菊

(黑龙江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哈尔滨 150080)

刍议法治龙江视角下中俄自贸区构建图景

刘巧玲，胡宏雁，李华菊

(黑龙江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哈尔滨 150080)

顺应以自贸区设立为契机的中国第三次改革开放发展热潮，黑龙江应紧紧抓住难得的发展时机，基于中俄两国临近的地缘优势、密切的政治联系、深入的经贸往来等基础条件，构建中俄自贸区。

自贸试验区；自贸区；构建

长久以来，中国和俄罗斯边贸活动频繁，贸易量较高，经贸交往历史悠久。但中国和俄罗斯双方欠缺稳定的经济合作框架，目前低水平的经贸合作无法胜任中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所需的发展程度。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需要充分的经济合作来丰富、充实其政治内涵，根据区域经济发展的需要，制定中俄经贸合作发展战略，选择适合两国经济发展的模式势在必行。在亚太地区一体化的进程中，中俄经济合作不能停留在传统的思路上，中俄自贸区建设必须提上日程。设立中俄自贸区是中俄经济合作的模式的必然选择，既有中国和俄罗斯现实经贸关系支撑，也有振兴老东北工业基地的改革需求，更有不断变化的国际国内经济形势的驱动。

一、构建中俄自贸区的基础条件

(一)临近的地理位置为中俄自贸区设立提供便利条件

中国和俄罗斯的地理位置为中俄自贸区设立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中国新疆、内蒙古、黑龙江和吉林四省与俄罗斯接壤，边境线长达4 355公里，设有30多个开放口岸。其中4 000多公里的中国与俄罗斯边境线中黑龙江占据3/4，达到了3 000多公里；在对俄开放的30多个口岸中，黑龙江拥有河运、公路、航空、铁路等口岸达25个；而且2012年起黑龙江东宁成为中国最大对俄口岸。便利的地理位置造就了中俄通畅的物流，打通绥满欧亚联运大通道，修建中俄铁路界河桥，黑龙江加快建设和发展海陆空三位一体的对俄物流通道。设立哈龙运物流园区等一系列物流园区，增加对俄出口的过货量。

(二)良好的经贸关系为中俄自贸区设立提供经济支撑

经贸合作是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目前中国已成为俄罗斯的第二大贸易伙伴，俄罗斯是中国的第九大贸易伙伴，双方在会展、交流、信息和金融等方面具有良好的合作。应从全球经济合作层面、区域经济合作层面以及中俄双边经济合作层面更便捷、高速地开展对外经贸合作[1]。作为对俄经贸的先锋军和桥头堡，黑龙江对俄贸易一直比重最大，黑龙江在中俄贸易具有无可替代的地位。2014年黑龙江对俄进出口总值突破1 400亿美元，占同期全国对俄贸易的24.4%。黑龙江省地处东北亚核心区域，黑龙江省对俄贸易占中国对俄罗斯贸易的1/4和黑龙江对俄投资分占中国和俄罗斯投资总额的1/3，继续保持为中国对俄贸易第一大省、对俄投资第一大省的地位。中俄经贸合作实践为中俄自贸区建设积累了经验。随着中俄两国经济体制转轨的逐步深入和市场的逐步对接，中俄经贸合作越来越趋于理性和规范，并在探索行之有效的合作模式中，调整中俄局面商品的层次和企业网络布局，求得共赢的效果。正在实现从互补型到双赢型合作原则的理性转变，从传统到新型合作经贸关系的全面转变。

(三)对接的发展战略为中俄自贸区设立提供强劲驱动

随着俄罗斯入世，俄罗斯在边境地区建立了10个经济特区。从2008年10月底，俄罗斯政府开始审议其对外经济政策规划议案，在保证俄罗斯在欧盟市场的优势地位的同时，慢慢将合作关系从西向东替换为印度和中国，明确了中国对俄罗斯经济发展的重要性。2013年4月，俄罗斯宣布《俄远东和贝加尔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国家规划》。2013年中国在上海、天津、广东和福建设立四大自由贸易试验区起，全国各地掀起了申报自贸区的热潮，相关省市希望通过推行相对宽松的监管制度，吸引国际投资、拉动经济增长。2013年9月，国务院审批《黑龙江和内蒙古东北部地区沿边开发开放规划》指出，加快黑蒙东北部对俄罗斯在内的东北亚国家的开放速度，进一步落实《东北地区振兴规划》的战略，完善我国的开放格局，促进我国各地区协调发展。该规划要求到2020年要基本建成对俄罗斯及东北亚沿边开放的“桥头堡”和“枢纽站”，到2025年要进一步巩固该枢纽站[2]。2014年起哈尔滨启动中俄自贸区调研，明确黑龙江要紧紧围绕着国家沿边开放战略，积极打造海陆空立体交通，发挥黑龙江省市各地贸促会在“会展、交流、信息、金融”等方面的平台作用，推进“中俄自贸区、综合保税区、中俄贸易空港物流增源区、宝玉石基地、诺林化工物流中心”五大项目建设，力争使黑龙江和俄罗斯的经贸合作再上新台阶[3]。中国与欧亚经济委员会于2015年5月8日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和欧亚经济委员会关于启动中国与欧亚经济联盟经贸合作伙伴协定的联合声明》，双方将启动经贸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谈判，便利中国与欧亚经济联盟贸易往来，旨在最终建立自贸区[4]。中国和俄罗斯双方在资金和资源互补，对接的战略部署相得益彰，为中俄自贸区的设立提供强大驱动。

二、构建中俄自贸区的势在必行

(一)不断变化的国际国内形势的需求

在美国推动了TPP、TTIP的谈判国际背景下，受到严峻挑战的中国奋起搏击，从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加快自由贸易区建设和推动内陆沿边开放政策到推动上海、天津、广东、福建自贸区的建立先行先试，标志着我国经济发展进入了崭新的历史阶段，自贸区的设立避免中国国际孤立和保障中国国际贸易和经济发展。十八届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建立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是党中央在新形势下推进改革开放的重大举措，要切实建设好、管理好，为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探索新途径、积累新经验。在推进现有试点基础上，选择若干具备条件的地方发展自由贸易园(港)区。构建黑龙江为主导的中俄自贸区将有利于我国东北地区经济发展，有利于龙江陆海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良性运行。2011年12月16日俄罗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中俄双方关税水平趋同，或成中俄自贸区设立的机会。入世后，俄罗斯外资参股比例提高到50%，从事人寿保险和强制保险的外资参股比例上调到51%，并在未来2016年取消限制；入世后，俄罗斯不断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意识，有利于中俄科技合作的纵深发展。中国应抓住俄罗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时机，及时调整中俄经贸合作的层次、机构，在双方博弈中实现共同发展。2012年9月APEC符拉迪沃斯托克峰会召开前夕，普京明确推进全面走向亚太地区是俄罗斯未来成功贸易以及西伯利亚地区和远东地区发展的重要保证，俄罗斯经济发展战略东移是俄罗斯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中国是欧亚经济联盟各成员国的主要经贸合作伙伴，中国商务部已经于2015年启动与欧亚经济联盟的经贸合作伙伴关系协定谈判，建立符合中国和欧亚经济联盟各方利益的贸易便利化的制度安排，最终与欧亚经济联盟建立自贸区。具有地理优势和政策条件的黑龙江省顺应时代要求申请设立中俄自贸区也势在必行。

(二)新一轮振兴老东北经济的改革需求

过去东北经济的拉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国有大中型企业，现在东北经济乏力、GDP总量全国垫底，东北三省的GDP增速在全国位于倒数五位。随着长春汽车被上海大众等绕道超车、大庆石油资源的耗尽、沈阳的重化工业过剩，东北经济发展必须要找到自己的新方向。2016年10月18日国务院审议通过《关于深入推进实施新一轮东北振兴战略部署加快推动东北地区经济企稳向好若干重要举措的意见》和《东北振兴“十三五”规划》。学习上海自贸区等的可复制经验，加快推进中俄自贸区建设，降低企业尤其是民营经济融资成本，增加东北经济活力，发挥老东北传统装备制造业产业优势，在现有产业中不断创新，在实施“中国制造2015”中重塑东北装备竞争力。把握《黑龙江和内蒙古东北部地区沿边开发开放规划》等“五大规划”国家战略实施政策叠加期、中俄经贸合作国内外环境绝佳期、我国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战略规划等沿边开放后续政策集中释放期的难得时机，设立中俄自贸区，利用俄罗斯丰富的自然资源，发挥东北制造业优势，转变贸易发展方式，实现振兴老东北经济的宏伟目标。黑龙江正进入难得的历史发展时期：一是《黑龙江和内蒙古东北部地区沿边开发开放规划》等“五大规划”国家战略实施政策叠加期；二是中俄经贸合作国内外环境绝佳期；三是我国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战略规划等沿边开放后续政策集中释放期[5]。

三、构建中俄自贸区的图景

时下，国内各大贸区各有不同的定位，总体而言，自贸区是要当好改革开放排头兵、服务国家战略，在自贸区的设立和运行中多多地总结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其中上海自贸区要建设长三角区域国际贸易“单一窗口”，并以此推动长江经济带的更快更好的发展；广东自贸区要转型原有加工贸易并带动广东所在的珠三角区的产业升级；天津自贸区要发展自贸区的建设并促进京津冀协同发展以辐射内陆的发展；福建自贸区要加强闽台产业对接、两岸服务业合作创新以便带动海峡西岸经济发展。黑龙江省在构建中俄自贸区时，可以考虑从“点”到“线”到“带”的步骤进行。具体而言，“点”是指先申报东部绥芬河自贸区；“线”是指推进南部哈尔滨、中部抚远、北部黑河“大三角”结构或东段绥芬河、南段哈尔滨、中段黑瞎子岛，北段黑河“四点成一线”的格局[6]；“带”是指推荐吉林珲春、内蒙古海拉尔与黑龙江绥芬河等共同形成中俄经贸开放带的格局。在具体建设中，自贸区内各有关城市可以实行差异化分工，如绥芬河根据以前的卢布试点市运行经验着重进行金融创新，黑河可以考虑综合试验，珲春则可以着重进行货物贸易。

(一)发挥黑龙江在中俄自贸区的主导地位

如前所述，黑龙江对俄罗斯具有优越的区位、政治、经济、物流等优势，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使得黑龙江在对俄贸易中具有无可替代的地位，也就顺理成章地决定了在中俄自贸区建设运行中黑龙江的主导地位。因此，在中俄自贸区建设中，东北地区尤其是黑龙江省，应该充分利用水陆空等方面的口岸优势，扩大中俄贸易交往，加快实施走出去战略，激励相关企业进行跨国投资，开展各种形式的国际经贸合作，发挥能源、原材料和加工制造优势。充分发掘横贯东北亚地区中心地带的陆海联运大通道，在中俄沿边口岸城市设立自贸区，积极开展跨国贸易、旅游、运输以及高新技术产业，推动东北亚区域经济的合作发展进程。

(二)优先启动绥芬河自贸区建立

黑龙江省优先启动绥芬河自贸区的建设具有绝对的优势。

首先，就地理优势而言，绥芬河地处东北亚的核心部位，居欧亚大陆桥的起点，是中国通往俄罗斯最大陆路口岸，与俄罗斯的对外门户波格拉尼奇内自治区仅距数公里[7]。在老东北工业基地发展过程中形成的俄罗斯远东运输网现在已经成为中国拓展与东北亚经济贸易往来的便利通道。通过这条交通线，从绥芬河起运的货物经过符拉迪沃斯托克、纳霍德卡、东方港可以到达日韩美等地，从绥芬河起运的货物经过绥满铁路线、俄罗斯西伯利亚大铁路可以抵达欧洲地区。

其次，就政策优势而言。2009年4月国家批准设立绥芬河综合保税区，使得绥芬河成为那时候中国和俄罗斯边境上第一个综合保税区，这个保税区在运行中不断完善和壮大，并为绥芬河的地方经济发展做出了其应有的贡献。2011年6月中国和俄罗斯中央银行签署了用人民币和卢布进行双边结算的有关协定，这样在中国和俄罗斯之间所有的贸易可以使用人民币和卢布进行结算。2013年12月绥芬河成为中国首个使用卢布的试点城市，使用本币进行两国之间的贸易结算为双方企业提供了便利条件，使得绥芬河与俄罗斯经贸往来基础更加夯实。这些优惠的政策所带来的便利为黑龙江省绥芬河申请设立中俄自贸区增加了砝码。

再次，就自贸区图景而言。绥芬河中俄自由贸易区，应当实行境内区内封闭管理，在整个贸易区内实施保税，并以会展、观光、贸易和加工综合发展为基础。积极推进这个自贸区的论坛功能，在中俄两国边境封闭区内设立功能齐全的国际会议中心，构建中国和俄罗斯地区的国际论坛机制。充分利用绥芬河原有中俄两国最大的商贸中心优势，建立和发展信息、交易和结算平台，在现有中俄园区中挖深高新技术合作、加工贸易和服务贸易。中国和俄罗斯同为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利用世界贸易组织现有法律框架，在自由贸易区内积极发展运输、金融、保险、通信科技、教育、旅游、保税仓储多种服务贸易。这几个点还可起到辐射带动作用，可带动沿边口岸开放带转型升级。我省对俄经贸实现大跨越，要优化平台，积极申报绥芬河自贸区，打好政策“组合拳”，形成发展“动车组”，使之形成1+1大于2的放大效应，进而打造中俄贸易升级版[6]。

(三)从“点”到“线”到“带”的推进中俄自贸区建设

第二阶段就是在黑龙江省设立绥芬河中俄自贸区并以绥芬河辐射符拉迪沃斯托克和波格拉尼奇内自治区基础上，申请推进哈尔滨、抚远、黑河“大三角”结构地带，辐射形成一条北部黑河(辐射俄罗斯阿穆尔州的自贸区)板块、中部抚远板块、东部绥芬河板块、南部哈尔滨板块的中俄经贸开放带。也可以以一带三，形成东段绥芬河、南段哈尔滨、中段黑瞎子岛、北段黑河“四点成一线”的格局。借鉴国内上海自贸试验区和中韩等自贸区发展过程中的成功经验发展中俄贸易区。《黑龙江和内蒙古东北部地区沿边开发开放规划》中将哈尔滨作为中心城市，在东北亚地区积极发展电子商务，挖深中国和俄罗斯俄金融合作，推进中国和俄罗斯的服务创新，建设东北亚物流基地。

为有力推行新一轮的改革开放，我国境内推行自贸试验区，境外推进自贸区建设，2013 年国家在上海进行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先行先试，然后在全国推广。随后推进广东、天津、福建自由贸易试验区，引起各方关注并取得了良好的市场反响，发挥了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应有作用。2016年8月底根据国务院建设总体方案，出台了第三批自贸区的批复，借此辽宁省、浙江省、湖北省、四川省、河南省、陕西省、重庆市将新建7个自贸试验区，推广前两批自贸试验区的制度创新和政策试验的成果经验，为中国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发挥重要职能。自贸试验区是一种制度创新，伴随着这种制度创新政府也将进行管理的创新。伴随俄罗斯入世，双边贸易规则逐渐接轨，在发展货物贸易的基础上，大力发展服务贸易。利用中俄发展贸易合作有很多便利条件，设立中俄自贸区，鼓励中俄合作投资，实行贸易和投资的自由化、便利化，加强经济贸易往来。

中俄自由贸易区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对这项工程要仔细研究、全面规划、逐步实施。要积极推动两国政府签定双方有关自由贸易区协议，确定中俄自贸区基本原则和立法导向，要从上至下设置专门机构进行长期的建设性和前瞻性的研究，在相关政策的指导下，积极开展中俄自贸区建设实践。自贸区设立后，将会吸引国际资本大量进入，自贸区企业可利用其享受免税待遇做大做强，完成其产业升级和结构调整，将大大拉动黑龙江省的产能需求并推动经济发展。我们相信中俄自贸区的图景是具有光明前途的。

[1]王殿华.互利共赢的中俄经贸合作关系[M].科学出版社,2011:230.

[2]李莹,隋云鹏.黑龙江省建设中俄自贸试验区的可行性分析[J].商业经济,2014，(7).

[3]万佳.哈尔滨探索建立中俄自贸区[N].国际商报,2013-03-19(B02).

[4]陶海青.中俄共建欧亚经济联盟自贸区[N].中国贸易报,2015-05-12(003).

[5]刘杰锋,牟洪波.黑龙江省实施中俄自贸区战略的路径与对策[J].奋斗,2015，(3).

[6]陈永昌.积极申报绥芬河自贸区打造中俄贸易升级版[N].黑龙江经济报,2013-12-05(B03).

[7]程子龙.建立中俄绥-波自贸区势在必行[N].国际商报,2005-09-16(008).

[责任编辑:郑 男]

2016-11-12

黑龙江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2015年度院级规划课题“法治龙江视角下中俄自贸区法律构想”阶段性成果

刘巧玲(1970-)，女，黑龙江哈尔滨人，教授；胡宏雁(1975-)，女，河北泊头人，副教授;李华菊(1964-)，女(土家族)，教授。

D996.1

A

1008-7966(2017)01-010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