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珍
(河南工业大学外语学院,河南郑州450001)
论《妈妈戴》中与时间有关的意象及意义
孟翔珍
(河南工业大学外语学院,河南郑州450001)
介绍了非裔女作家格劳丽亚·奈勒和其魔幻主义作品《妈妈戴》。指出《妈妈戴》通过纽约和柳泉岛两个空间的不断转换,塑造了很多生动的意象:田园与都市;生命与死亡;蔻蔻和乔治;手和倾听。从文化批评的视角解读作品中的意象,分析了这些意象中的二元关系以及隐含的时间意义,阐释了美国非裔人的重要文化理念“过去与现在纠缠,现在与神话和原型交错”,揭示了任何一个民族传承自己的精神文化遗产的重要性。
妈妈戴;格劳丽亚·奈勒;时间;意象;文化传承
美国非裔女作家格劳丽亚·奈勒,受托尼·莫里森的影响走上写作道路。《妈妈戴》(Mama Day)是其7部小说中的1部,曾获美国“南方地方委员会”颁发的“利里安·史密斯图书奖”。格劳丽亚·奈勒的作品近年引起了美国评论家的高度关注,不少评论家对她所描述的黑人女性生活和她的创作风格给予了高度评价。奈勒的小说以非裔美国人和西方人的文化为根基,汲取非裔美国人的历史、民间传说和西方经典著作等营养,同时融进了自己家族的历史。奈勒的几部作品像一个文本互联网,互文关系很明显,同一人物会在不同作品中出现,只不过在不同的作品里担纲的分量有轻有重。奈勒小说的共同主题是描述主人翁对自己身份尊严的坚守,与自己祖先的精神沟通和以黑人社区的形式抱团求生存的生活状态。奈勒的个人生活和作品都表现出非裔美国人和他们生活的社区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
目前,国内外很多批评家主要从女性主义和种族主义的角度对《妈妈戴》进行了解读。费斯普林(Faith Pullin)认为这部小说是“两个世界碰撞产生的悲剧”(collision of these two worlds provoke tragedy),因此得出结论“The work is funny and entertaining;evocative and powerful”(作品滑稽可笑,具有煽动性和力量性)。劳伦斯·豪(Laurence Hull)对小说的男主人公最后竟然被妈妈戴鸡笼里的母鸡(象征女性世界)啄死这个关键情节觉得不可思议,认为是创作的瑕疵(转引自Whitt,Margaret Earley:Understanding Gloria Naylor(116))。国内学者曾献玉等认为,奈勒通过虚构的柳泉岛,用魔幻主义的手法,表达了她想象用巫术和口语再造南方的梦想,给种族社会的问题提出了一个独特的解决办法[1]。郑朝晖从小说叙述策略的角度分析了奈勒的创作意图和方式,认为作者打破了时空和生死限制,像缝制百纳被一样把讲述者的话语缝合起来,体现了后现代小说的特点,挖掘了黑人的传统文化[2]。朱珊珊等从黑人女性主义的角度,探讨了《妈妈戴》中黑人女性的种族地位和身份认知。这些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角度对作品的解读丰富了作品本身,延续了作品创作[3]。
英国著名文化批评家威廉斯以现代人的经验探讨和诠释了“文化”一词的传统,从“理想”“文献”“社会”三个方面定义了文化。他认为,“文化”是知性和想象作品的整体,这些作品以不同的方式详细地记录了人类的思想和经验[4]。奈勒在《妈妈戴》中通过多重叙事的复调手法,呈现给读者一个20世纪90年代发生在美国柳泉岛(Willow Springs)和纽约两地的动人爱情故事,这个故事也是关于巫术、草药和民间智慧等黑人的信仰和代代传承的故事。笔者认为,作者对小说中创造的很多意象赋予了时间含义,这些意象是对非裔人重要文化理念的解读:“过去是现在的存在,现在与神话和原型交错。”如何解读这些意象的时间含义?作者的创作意图是什么?笔者通过分析作者对小说中的意象所赋予的时间意义来解读作品,探讨黑人对民族精神文化遗产传承的努力过程。
奈勒创作的《妈妈戴》的故事发生在位于大西洋沿岸乔治亚州和南卡罗莱娜州交界处的柳泉岛和纽约两地,看起来似乎是岛屿和大陆之间的对比,实际上是过去的传统生活方式和现代大都市生活方式的对比。那个虚构出来的没有在任何地图上出现,不属于任何州管理的小岛有着丰富的关于黑人的历史和传奇,人们与自然生态和平共处,虽然贫穷但自得其乐。小岛沉淀了太多的历史。当乔治想在“the other place”(另一个所在)与蔻蔻玩伊甸园里亚当和夏娃的游戏时就感觉到了这一点。岛上每个人都知道1823年不仅代表时间,这个被魔法化的数字的含义,除了“获得自由”外,已被引申出很多意义,词性也可变为动词。巫术代代相传,妈妈戴就继承了祖先的巫术。这个仅靠一座桥联系大陆的小孤岛,是奈勒创造的象征性和超世俗的世外桃源,黑人居民坚守自己古老的贫穷的生活方式和口头文化,不断抵御来自外界的书面文化的侵蚀。纽约是现代都市的代表,是真实的存在,是乔治和蔻蔻相遇并相爱的地方,也是他们工作和谋生的地方,时间意义上代表的是现在。这是个世俗的真实世界,存在着现代社会的逻辑和理性,如求职需要学历和资历的竞争,还有种族与性别的暗歧视,蔻蔻的求职面试过程就一直伴随着艰辛。乔治所在的小公司在市场竞争中也是艰苦求生,以至于乔治到小岛后迷上了这里的田园风光,想永远留在这里做一个逍遥的农夫。纽约代表的现代都市是依靠现代技术和书面文化支撑的世界,而柳泉岛是靠口语保存和继承传统,所以人们都非常重视“认真听”别人讲的内容,岛上的居民从小都会习得“听”的技能,明白“听”的含义,他们的祖先遗留给他们的价值观是“过去就是现在(Everything that ever was is also now.)”,只有认真听才会把他们文化的精髓用口语传承下去,这是岛外的人无法完全理解的。利用假期做田野研究的当地岛民瑞姆的儿子和在纽约长大的乔治,是作者给出的两个不会认真听讲的范例。作者把田园意象和都市意象投射为过去和现在的对比,其目的是为了融合。因为纽约作为现在的象征实际上也是历史的一部分,无论口语文化还是书面文化都需要代代相传,这两个二元对立的意象最后合二为一,体现了奈勒的文化传承理念。
“秉烛夜行”(Candle Walk)和“追思缅怀(Standing Forth)”这两个意象是柳泉岛人生命过程中两个重要的时间节点,无论日常工作再忙,在这一刻,人们都要抽身出来,为其他活着的或者死去的同胞停留片刻,进行精神对话和交流。
“秉烛夜行”是每年12月22日的公共节日,有点类似于西方社会的感恩节和圣诞节的合二为一,同时保留了黑人自己的过节特色。人们欢度该节日的方式大致有3个特点:第一,珍惜当下,感恩友邻。他们拜访亲友,互赠亲手制作的礼物:“as long as it comes from the earth and the work of your own hands”[5]。如妈妈戴这一天在住处特意整理出足够的空间准备容纳礼物,岛上其他人大都在准备要送给她的礼物。柏妮思的丈夫就亲手做了个摇椅送给妈妈戴作为这个特殊日子的礼物。第二,纪念祖先,怀念故乡。这一天的晚上,人们要手举蜡烛,在大路上排队游行到海边,遥望故乡非洲。据说这个活动的起源与妈妈戴的祖先萨菲拉有关。妈妈戴的父亲从小就知道他的祖母受人崇拜,因为这个女黑奴在1823年为大家挣来了自由[6]。后来在每年的这个纪念日,人们都要高举蜡烛,指引她魂归故里。第三,观察迹象,预见未来。在蔻蔻和乔治回乡探亲这一年的秉烛之夜,妈妈戴来到神秘的祖宅,看到的神秘景象使她恍然大悟,推翻了关于点亮蜡烛的传说。原来,这蜡烛是她祖先萨菲拉的白人丈夫瓦德,为了寻找深爱的妻子而设的,目的是照亮寻找她的路,但是,男主人瓦德最后还是因伤心而死。奈勒在结语上用了一般现在时“somehow,aman dies from a broken heart”[5],暗示瓦德的际遇现在将再次发生,预示乔治会步瓦德的后尘,也死于“伤心”。这种时间的交错运用提示我们,在柳泉岛黑人社区,“过去”和“将来”都以某种现在的方式存在着。
“追思缅怀”是生者与逝者对话的追思仪式。类似于西方社会的葬礼,但是这个仪式体现的是黑人自己的风俗。第一,没有鲜花,音乐和眼泪,人们穿着家常衣服,甚至拖鞋,还有人头上裹着刚洗过的湿漉漉的头发。因为死亡的发生毫无征兆地搅扰了人们的生活,所以这个仪式也暂时把人们从各个地方召集过来,作一个阶段性地缅怀和告别。第二,在仪式上,每个人轮流说出一大段悼念的话语,话语都以“When I first saw you……”开头,以“When Isee you again……”结束,人们并不表现出悲痛情绪。因为这里的居民对待生命的态度是顺其自然,像迎接生命一样送别生命,在他们的眼中,时间是延续的,过去就是现在。生活在一切讲规则和逻辑的理性世界里的乔治,对这里发生的事情的预见和判断经常被相反的结果所推翻。奈勒从乔治的观察视角描述了小凯撒死后的追思仪式,但小凯撒的父母并没有如乔治预料的那样悲痛欲绝、泣不成声。他们异常平静温柔的原因是,他们(包括所有村民)相信将来某一刻都会重新恢复与小凯撒的关系。在他们的文化里,过去就是现在,现在的事情将来会重新恢复,死去的人与生者的关系终将重现。对小凯撒的追思仪式在整部小说中只占很小一部分篇幅,但整部小说的结构何尝不是一个追思缅怀仪式呢。蔻蔻坐在乔治墓前对死去的乔治开始无声对话:“When I first saw you,you were picking your teeth with a plastic straw……”[5],接下来的28段话都是对二人在纽约相识、相恋以及回到柳泉岛共同生活的时光,乔治第一次来却永远地留在了这里的过程的回忆。在奈勒创作的这个魔幻现实主义作品里,乔治从墓中用了32轮话语对蔻蔻做出了无声的回应。他们的对话以蔻蔻的一句话作为结语:“Butwhen I see you again,our versionswill be different still.”[5]暗示他们再相遇时,他们的关系要改变了,因为蔻蔻已经再婚,并生了两个儿子,其中小儿子也起名为乔治。妈妈戴曾建议蔻蔻把关于“乔治”的一切事实告诉小乔治。这种历史的循环往复证明了黑人社团对时间永恒的信仰,同时也是对文化传承的认同。
奈勒特意从二元对立的视角塑造了黑人蔻蔻和白人乔治,他们从小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不同的家庭背景和思维方式导致了他们处理信息和对待世界的不同态度。两人最大的不可调和的差异可能就是时间观了。
乔治从一开始就对生活的定位很明确,他生活在现在,不能允许他的历史影响现在的生活。他从小生活在安德鲁斯男童收容中心,身为妓女的他的母亲15岁生下他后不久就溺死了,悲惨的身世使他不愿面对过去,收容中心的主任杰克逊夫人一遍遍地让他们牢记:“Only the present has potential,sir(只有现在才是靠谱的)”[5]。环境教会他的是,除了自己别无依靠,他的世界只有规则和事实。或许乔治不到8岁时的一次可怕经历更强化了他的时间观。一个对收容中心的孩子们干了一件罪恶之事的恶棍,被杰克逊夫人秘密处理掉了,当好奇的孩子们问及此事,孩子们得到的回答是“keep it in the now,fellas(抓住现在,伙计)”[5]。对一个小孩子而言,有些问题实在是太复杂了,只有关注现在才是生存之道,因为这些孩子有个很容易忘却的过去,又没有一个可靠的未来。蔻蔻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她的小名就叫“宝贝丫头”,虽然很小就失去了父母,但得以在两个在家乡德高望重的祖母的呵护下长大。例如,蔻蔻结婚时两位老人为她精心缝制了具有丰富内涵的百纳被,她回来度假前两位老人为迎接她做了精心准备,等等,她的心思和行动都逃不过精通巫术的姨祖母的智慧眼睛。妈妈戴就不止一次告诫妹妹说,蔻蔻是个“被宠坏了的丫头”。对蔻蔻而言,她本人丰富的过去和她主动融入当下生活的态度与乔治只坚持现在的生活态度形成明显反差。蔻蔻与他分享了自己过去的一切,总抱怨乔治隐瞒自己的过去。乔治了解自己的历史,但选择放弃分享,而蔻蔻对身后厚重的家族历史沉淀也许一无所知,但过去现在未来密不可分的家族传统一直深深地影响着她的人生。一旦揭开各自过去的谜底,他们可能就停止了继续共同成长。这也可能是该小说有一个悲剧结局的必然原因。
手在作品中是一个不可替代的意象。在黑人文化中,手与巫术密不可分。托尼·莫里森在与梅尔·沃特金斯的访谈中曾说,“黑人相信巫术。曾有一位女士问我,‘你相信幽灵吗?’我说‘是的,我相信。你相信细菌吗?’它(幽灵)是我们遗产的一部分”[6]。
在书的封皮上,标题“Mama Day”的下面就是一双有力的大手,从书的序言中了解到这是戴家女祖先萨菲拉的手。这双大手直冲云间,迎接霹雳闪电。为了保留下这块土地,这双神奇的手曾与上帝的手相握:“让它留下吧,上帝。我只有这双不起眼的黑手来引导我的族人,但我能够引导他们走向光明”[5]。奈勒在书中特别重视写手的神奇力量。妈妈戴的手传承了祖先萨菲拉的巫术和精神,迎接新生命,救死扶伤,同时也是岛上居民的精神引导者。她亲手接生了很多岛民的孩子,用手检查并治愈了柏妮思的妇科炎症,还帮她成功怀上孩子。
手象征着联结祖先和后代的纽带,岛上人们的精神遗产通过手代代相传,同时,手也是联结生死的桥梁。小说最后,蔻蔻中了布鲁斯的邪恶魔法而命悬一线,精通巫术的妈妈戴为了救蔻蔻的生命,从祖宅中找到了夹有女祖先卖身契的古老账簿,冥思苦想出高祖母的名字(Sapphire Wade),名字和卖身契象征萨菲拉神奇的力量。妈妈戴又找出父亲约翰-保罗的拐杖,然后郑重地举行仪式般地交到乔治的手上,以完成拯救蔻蔻的使命。因为只有乔治对蔻蔻无私的爱才能驱逐布鲁斯的咒语。这样,四代人的手把过去现在联结在一起,搭成一座生死桥梁,让蔻蔻通过并起死回生:
“She needs his hand in hers——his very hand——so she can connect itup with all the believing that had gone before.A singlemomentwas all she asked,even a fingertip to touch hers here at the other place.So together they could be the bridge for Baby Girl to walk over.Yes,in his very hands he already held themissing piece she’d come looking for”[5].
妈妈戴多么渴望乔治能真正“听进去”她的良苦用心,但来自于理性世界只相信现在的乔治根本无法理解这里的一切,幸运的是,在他把账簿和拐杖扔掉之前,总算用手接触到了账簿里的卖身契。乔治发现蔻蔻的危险状况后,意识到不得不遵从妈妈戴的话去鸡舍寻找东西,与母鸡发生混战,逼着自己用现实思维和柳泉岛式的思维相结合,带着一双血淋淋的空手回到蔻蔻身边,像耶稣那样平静地死去,也算部分地完成了拯救蔻蔻的使命。就像弗吉尼亚·弗勒(Verginia Fowler)指出的,乔治进入鸡笼就象征关联上了女性世界——联系上了它的能力和创造力。乔治进入鸡笼这件事的目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实进去了[7]。奈勒在书中暗示,认真倾听并明白妈妈戴的话才是关键。黑人文化中特别强调真正的倾听。已经习惯理性思维和只相信现在而没有过去的乔治拒绝接受、拒绝倾听,他认为妈妈戴的话充满了隐喻,这里发生的一切荒诞可笑。他对蔻蔻的爱太沉重,又无视巴泽德(Buzzard)医生的警告,拒绝可以保全自己生命的帮助。与其说乔治死于心脏病突发,还不如说乔治死于没有认真倾听。作者在序言里再三强调认真倾听的重要性,可以看出,倾听是黑人文化的重要精神遗产,因为他们没有书面文化,一切都依靠口头传授。倾听才能架起理解的桥梁,才可以带来心情的最终安宁。
在书的末尾,奈勒用第三人称的语气,留下3段发人深省的文字。主题句分别是:“Some things stay the same.”“Some things change.”“Some things are yet to be”[5]。这些发人深省的文字清楚地总结了奈勒对待本族文化传承的态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文化长存,有些文化改变,有些文化还会出现。柳泉岛的居民对待文化的态度是:过去就是现在,现在预示未来,过去和未来都植根于现在。在传承文化精髓的同时,又允许与时俱进。从文化传承的角度看,奈勒提出的问题,深刻地反思了黑人的文化传统,表达了自己强烈的民族情感,对继承黑人民族的优秀文化遗产充满了信心。
[1] 曾艳玉.再现后现代主义语境下的种族与性别——评当代美国黑人后现代主义女作家格劳丽亚·奈勒[J].当代外国文学,2007(4):47-55.
[2] 郑朝晖.继承与发展——《凝望上帝》与《妈妈戴》之比较研[D].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2007.
[3] 朱珊珊.歌劳莉亚·内勒《妈妈·戴》中的女性力量[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12.
[4] 程正民,曹卫东.二十世纪外国文论经典[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5] NAYLOR,GLORIA.Mama Day[M].New York:Vintage,1989.
[6] 〛MELW.Talk with tonymorrison[C].D Tailor-Guthrie.Conversationswith Tony Morrison.Jackson:University of Mississippi,1994.
[7] FOWLER,VIRGINIA.Gloria Naylor:In search of sanctuary[M].New York:Twayne,1996.
ON THE TIME-RELATED IMAGES AND MEANINGS IN MAMA DAY
MENG Xiangzhen
(Schools of Foreign Languages,He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hengzhou 450001,China)
The paper introduces Gloria Naylor,an African American female writer,and hermagic realism work Mama Day.It points out thatMama Day createsmany vivid time-related images by a constant conversion of the two spaces from New York toWillow Spring:country and city,life and death,Cocoa and George,hands and listening.The paper interprets the images in the works and analyses the binary relationship of the images and the implied meaning of time from perspectives of cultural criticism,explains the important cultural ideas of African Americans,i.e."the entanglement of the past and the present,the interlacing of the presentwithmyth and archetype,"and reveals the importance of any nation's inheriting its spiritual and cultural heritage.
Mama Day;Gloria Naylor;time;image;cultural inheritance
I106.4
A
1673-1751(2017)05-0065-05
2017-02-19
2017年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资助计划项目:纽曼博雅教育理念观照下的英语教学研究(2017-ZZJH-096);2016年河南省社科联、河南省经团联调研课题:纽曼人文教育思想与英语教学研究”(SKL-2016-1320)。
孟翔珍(1966-),女,河南南阳人,副教授,研究方向:西方人文教育、美国文学、英语教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