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述评

戴晓鹂

（河南工业大学经济贸易学院粮食经济研究中心，河南郑州450001）

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述评

戴晓鹂

（河南工业大学经济贸易学院粮食经济研究中心，河南郑州450001）

培育新型职业农民这个概念，是在推进农业科技创新、加快农村改革、加快发展现代农业、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渐进背景下提出并持续深化的，一定程度上具有改革攻坚的战略意义。明晰已有相关国内外研究的主要脉络和研究余地，对中国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具有重要现实意义。从加强农民职业培训、新一代农民成长的原因、培训方式和培育政策的演变等方面梳理了国外研究成果；从新型职业农民内涵的界定、培育背景或原因、培育政策、培育实践等方面梳理了国内研究成果；从研究方法、培育主体、理论应用和经验借鉴等方面对已有研究成果进行了述评，并提出了今后关于中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有待研究的方向。

新型职业农民；综述；述评

从2012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要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继而连年在一号文件中强化；到2015年11月“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提出；再到2015年和2016年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提出和强调，渐进明晰的国家战略为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提出了越来越清晰的方向，它绝不是单纯的农民职业培训，而是一个影响中国现代农业进程乃至整个宏观经济发展的经济战略。

1 国外主要学术研究成果

国外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农民的职业培训和新一代农民成长方面，包括加强农民职业培训的原因、培训方式和培育政策的演变等方面。

第一，强化农民职业培训的宏观和微观原因。宏观原因主要是为了应对人口老龄化问题［1］。只有足够的农业从业者才能确保农业经济的繁荣和粮食系统的稳定［2］。微观原因主要是为了节约生产成本、提高农民收入，尤其为了提高农民经营的积极性［3］。

第二，不同的培训方式发挥着不同的作用。集中培训和参观方式适用于农业欠发达地区，而田间学校更适用于农业发达地区的农民培训；证书课程学习和学徒制都是行之有效的体验式学习方式；专业模块式培训可以显著提高农民收入［4］。

第三，培育新一代农民的政策。大多研究都赞同法制环境构建和政府支持对于培育新一代农民的关键作用。首先，强化法制建设是一条行之有效的途径，并且很多发达国家的法律实践已经证明了其有效性；其次，在面临土地、农业投资、市场竞争等挑战时，更加迫切需要政府的政策支持来培训新一代农民；再次，资金支持和信用体系的建立均有助于培育新一代农民。

2 国内主要学术研究成果

国内的相关研究主要围绕着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和农民职业培训两大层次，同时，具有鲜明的政策引导性。绝大多数国内研究都以相关政策导向为分析起点，并强调“培育”“新型”的重要意义。国内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

2.1 注重新型职业农民的内涵界定，强调新型职业农民与传统农民的不同

新型职业农民体现了农民从身份向职业的转变、从兼业向专业的转变、从传统农业生产方式向现代农业生产经营方式的转变［5］；新型职业农民以农业为职业，具有较高的科学文化素质，收入来源于农业生产经营［6］；新型职业农民包括生产经营型、专业技能型和社会服务型3种［7］。

2.2 注重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背景或原因分析

伴随着城乡统筹发展、经济新常态、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经济发展战略的推进和新形势的变化，不少国内研究都将新型职业农民的研究放在了老龄化、农业现代化、农产品有效供给、新常态、供给侧等经济背景下。如供给侧改革为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提供了政策、资金等支持以及机制、资源、政策措施等挑战［8］；新常态下应该加强新型职业农民的内生培育和外生培育；农村人口老龄化背景下专业大户、返乡农民工、农村留守妇女、农村初高中毕业生、愿意从事农业的城市居民和大中专毕业生都可以成为新兴职业农民的来源［9］；培育新型职业农民能推进农业现代化进程，等等［10］。

2.3 注重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政策或路径的研究

目前，国内这方面的研究是最多的。

一方面，基于宏观经济发展背景或相关政策解析，提出培育路径或政策。如应该构建以提升新型职业农民就业能力、生产经营能力、生产效率和增收能力为目标的培育机制，推行差异化教育培训、创业跟踪服务、职业农民融资扶持等配套政策；要把农业当事业，培育一批职业农民就近、就地就业；完善土地流转制度、城乡一体化的要素流动制度，推动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构建应该明确政府责任、完善运行机制、强化政策扶持、推进教育优惠政策［11］；老龄化背景下，政府应该在投入资金的同时，利用财政资金杠杆效应，引导个人、农民专业合作社及社会资金投资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项目，并作用于农村基础教育、农业职业教育、农民短期培训等领域；应该营造培训氛围，支持与新型职业农民关联行业的发展，改善农村生活条件、增加农业专项贷款，同时构建包含细化培育立法、引导土地流转、加强农业机械化推广、提升金融服务水平、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投入的政策体系，等等［12］。

另一方面，基于国外经验的启示。如金砖国家（除中国以外）的农民职业培训重在法律、职业培训体系、职业农民资格认定制度建设［13］；美国通过就业能力提升、补贴和信贷政策等，培养新型职业农民［14］；欧盟的新型职业农民扶持政策主要包括完善直接支付、健全补贴制度、支持教育培训、改善农村生产生活条件，增加农村和农业对农民的吸引力、完善农业风险应对措施等［15］；德国、日本、法国等发达国家农民职业教育的主要政策是完善的农村教育立法、免费职业培训、职业资格证书制度、实践教学、整体性教育等［16］。也有研究对比了美国和韩国的农民职业培训，从培训发展历程、培训立法、培训体系、培训模式、培训特点、政府作用、社会贡献等诸多方面进行了比较分析，提出了政策建议［17］。

2.4 在进行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时多以某一地区为例

如以江苏省为例，将培育重点放在了农业工人、专业大户、农场主、农产品经纪人、社会化服务组织专业人员及合作社、基地、农业企业负责人等方面。在培育机制设计上，将培育有科技素质、职业技能、经营能力的持证农民作为农业基本现代化指标体系的重要内容；再如以沈阳为例，分析了农民职业培训供求失衡、农民积极性高但参与率低、培训内容时间地点不能满足需求等情况。其主要原因在于培训管理部门缺乏统筹、培训供给主体参差不齐、农民科学文化素质不高、农民学习需求调研缺失、农民学习需求复杂，等等［18］。

此外，还有其他方面的研究，如中国新型农民培训的特点：培训需求逐渐提升、对象基本覆盖全员、目标更明确更有针对性、内容更多元化、组织和管理面更多元化、培训方式和手段日益现代化和信息化等［19］；再如对农村职业教育供给和需求现状的研究，认为个人需求和社会需求的出发点和目标有差异，国家层次的需求是在综合考虑社会发展整体状况和总体目标的基础上形成的一种期望；而个体需求则是着眼于个体目标的一种诉求，具有一定的局部性。

3 述评

以上研究为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农民职业培训提供了丰富的实践分析和政策建议，但仍然存在进一步探讨的余地。

第一，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即供给不仅仅是数量问题，更重要的在于它与需求的匹配和均衡。因此，研究新型职业农民的供给和需求的均衡机理，可以为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提供更准确的方向和理论依据。然而，目前的研究较少涉及这方面，需要从理论上进行解析。

第二，在中国，培育新型职业农民是在加快推进农业科技创新、加快农村改革、加快发展现代农业、推进供给侧改革的渐进背景下提出和深化的，具有改革攻坚的战略意义。因此，培育新型职业农民应该有明确的宏观目标。

第三，就研究方法而言，现有的研究多采用政策解读、经验借鉴等，导致相关培育政策缺乏理论支撑性和实践可操作性。为数不多的理论研究也主要集中于农业人力资源理论［20］和教育学理论尤其是职业教育等方面。鲜有将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放在一个经济学理论框架内予以机理解析和系统梳理的。需要加强此方面的研究。

第四，由于现有研究探讨较多的是现实原因和政策原因，理论方面的原因分析涉及较少，因此，解析理论原因具有重要的意义。

第五，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政策或路径研究中的首要难点就是主体问题，即“谁来培育”的问题。已有研究多数是笼统地提及政府应该构建法律、予以补贴等，但是，并未清晰划分出政府与市场的职能界限。如果这样，会导致政策建议落实缺乏可操作性。这应该成为今后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政策研究的重要方向。

第六，在对国外经验借鉴方面，现有研究多数是从“金砖”国家、欧美国家、亚洲国家中选取一类进行研究，而且是以经验介绍为主，缺乏对农业发展进程和相应的农民培训或新一代农民成长的政策规律的研究。这方面的研究，有助于寻找适合中国农业发展进程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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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REEDGOOD D.Cultivating the nextgeneration：resources and policies to help beginning farmers succeed in agriculture［J］.American Farm and Trust，2014（1）：82－85.

［3］ NOOR D.Investigating training impact on farmers’perception and performance［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2011（1）：145－152.

［4］ 徐辉.新常态下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机理：一个理论分析框架［J］.农业经济问题，2016（8）：9－15.

［5］ 曾一春.完善制度设计，强化实践探索——关于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几点认识［N］.农民日报，2012－0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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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王守聪.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破解“谁来种地”难题的根本制度变革［J］.农民职业教育，2013（8）：6－9.

［8］ 元乐秋，王东红，鲁永香.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下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J］.中国成人教育，2016（12）：150－160.

［9］ 胡小平，李伟.农村人口老龄化背景下新型职业农民培育问题研究［J］.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5）：57－62.

［10］张玉军，马媛媛，朱庆锋.农业现代化进程中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他国经验与路径选择［J］.世界农业，2016（2）：170－173.

［11］郭智奇，齐国，杨慧，等.培育新型职业农民问题的研究［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2（5）：7－13.

［12］周艳丽，马超侠.新型职业农民就业特征、成长路径与政策调控研究——以海南为例［J］.农业经济，2016（8）：62－64.

［13］赵宗峰，赵邦宏，王丽丽.“金砖国家”职业农民培育比较及对中国的启示［J］.黑龙江畜牧兽医，2015（6）：2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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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万蕾，刘小舟.新型职业农民扶持政策：欧盟共同农业政策的启示［J］.世界农业，2015（5）：159－161.

［16］田英，安宝洋.发达国家农民职业教育的特点及启示［J］.农业经济，2015（1）：8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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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金安彦，刘国强.新型职业农民培训供需现状、问题与对策分析——以沈阳市为例［J］.农业教育研究，2015（9）：16－19.

［19］曾志娟.我国新型农民培训体系内容构建及措施探究［J］.继续教学研究，2015（10）：32－34.

［20］叶俊焘，米松华.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理论阐释、他国经验与创新路径——基于农民现代化视角［J］.江西社会科学，2014（4）：199－204.

A REVIEW AND COMMENT ON CULTIVATING NEW PROFESSIONAL FARMERS

DAIXiaoli
（School of Economics＆Trade，Research Center of Grain Economics，He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hengzhou 450001，China）

To a certain extent，it is of strategic significance to cultivate new professional farmers in the progressive background of promoting agricultur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accelerating rural reform and the developmentofmodern agriculture，and promoting agricultural supply side structural reform.Clarifying the main thread and research scope of relevant research home and abroad is of great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the cultivation of new－typed professional farmers in China.The paper reviews the domestic and foreign research achievements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strengthening the vocational training of farmers，probing into the reasons for the growth of new generations of farmers and analyzing training methods and cultivation policies.It then sorts out the research achievements home and abroad from such aspects as connotation definition of new typed professional farmers，cultivating background or reasons，cultivating policy and practice and conducts a review of the existing research results in terms of research methods，research and cultivation subject，theoretical application and experience reference，and then puts forward the future direction of the research on the cultivation of new－typed professional farmers in China.

new－typed professional farmer；review；comment

F249.23

A

1673－1751（2017）05－0001－04

2017－03－28

河南工业大学省属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社会科学项目：巩固和加强河南农业基础地位的供给侧思路研究（32400233）

戴晓鹂（1977—），女，江苏建湖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产业经济学、西方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