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桑桑,骆 笑,薛 乐
医工信交叉融合推动高校医学学科发展的思考
任桑桑,骆 笑,薛 乐
(浙江大学医学院,浙江杭州310058)
医工信结合,是解决医学研究和临床诊治工作中复杂问题的有效途径,也是现代医学发展的趋势。20世纪70年代以来,国内外许多优秀大学均建立了以医工信结合为特征的交叉学科研究实体,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仍然有许多问题待进一步解决。国内各医学院校若能借鉴有益经验,并妥善处理、加强管理,将极大地推动医学学科的发展。
医工信结合;医学;交叉;学科
10.3969/j.issn.1002-1701.2017.09.016
20世纪70年代开始,世界顶尖研究型大学如哈佛大学、斯坦福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等纷纷投入巨资开展交叉学科研究,先后成立交叉学科研究所或研究中心。国内交叉学科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末期,近年国内各重点大学纷纷建立了以医工信结合为特征的交叉学科研究实体,为交叉学科研究提供了广阔的舞台[1]。
(一)医工信结合已成为医学学科发展的必然趋势。
在医学发展过程中,各学科交叉汇聚、快速突破,使医学知识爆炸性增长、临床诊治水平日益提高。电子显微镜、序列分析、质谱技术的应用使医学研究的深度有了质的飞跃;智能传感器、云计算、人-机共融的智能制造模式等在临床实践中崭露头角。许多过去无法识别的疾病如今变得容易诊断,过去难以治疗的顽疾如今可迅速治愈,医工信结合已成为医学学科发展的必然趋势。
(二)医工信结合将全面促进大医学发展。
1.医工信结合已成为促进医学进步的重要动力。CT的发明是典型的医工信结合成果,极大地提高了诊断的准确性;麻省理工学院研发的手术机器人(达芬奇)成功应用于临床,成为医工信结合的又一成功典范;大数据时代催生了数字医疗的迅速发展,使病人就诊方便快捷;浙江大学采用联合双能量成像和单光子发射成像技术实现了肿瘤准确定位,促进个性化精准治疗。可见,医工信结合在提升医疗水平方面已展示了其强大的生命力。
然而,临床上仍有许多挑战有待医工信结合去攻克,例如各类疑难杂症、移植器官、新型生物材料等。因此,医工信结合是医学学科内涵发展的自身需求和重要动力。
2.医工信结合是培养综合性人才的重要途径。医工信结合在产生创新性成果的同时也造就了大批创新性综合人才。以医工信交叉为特点的课程体系,极大地拓展了各学科知识,有助于填补独立学科之间的空白,形成全新理论体系,为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奠定坚实基础。医工信综合人才队伍的壮大,将极大加强解决临床疑难问题的能力,推动医学学科的飞跃。
以斯坦福大学和上海交通大学为例,两校的Bio-X研究中心和Med-X研究院是目前建设相对较为成功的案例。
(一)斯坦福大学。
1.斯坦福大学Bio-X研究中心概况。该中心成立于1998年,通过汇聚生物、物理、医学等学科力量,致力于解决生命科学问题。
2.Bio-X研究中心组织与管理。该中心与校内各学院的行政级别一致,由一名副教务长直接分管。内部实行委员会领导下的主任负责制,执行委员会、科学领导委员会和咨询委员会分别对应高校治理体系的行政、学术和外部治理系统[2]。执行委员会由分管科研的副教务长,医学院、工程学院等相关学院院长,Bio-X中心主任和执行主任组成,负责研究中心高层决策;科学领导委员会由来自该校不同学科的专家组成,负责建议科学方向和评审奖学金;咨询委员会由基金会主席、风险投资者及校友组成,负责争取外部支持[3]。
中心定期举办跨学科研讨班、报告会;实施校内核心设备共享机制,附属医院的数据平台与研究中心打通;建立跨学科教学课程,不同院系、专业的教师可互相聘用;所有研究人员仍担任原院系工作,保留原系职务;除常驻人员实验室外,保留10%的空间用于学校内临时急需研究支持的师生进行跨学科研究;中心不增添编制,保持原系结构不变,且无学位计划和晋升事务;聘有专门的管理人员和科研技术人员。
(二)上海交通大学Med-X研究院。
1.上海交通大学Med-X研究院概况。该研究院于2007年11月正式成立,主要涉及生物医学工程、生物学、影像医学与核医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四个领域,下设教育部数字医学工程中心、纳米生物医学工程研究中心等研究机构。在研究方向上,依托学校临床医学学科和理工科优势,以解决临床医学问题为导向,开展前沿性交叉科学研究,研发高端医疗技术产品,致力于建立国际化、多学科交融、多资源共享、多方位服务的开放式医学应用研究平台和医疗技术产品研发-技术转化-临床应用体系。
2.Med-X研究院组织与管理。作为校内的二级机构,研究院实行专家委员会指导下的院长负责制,设三名副院长分别负责行政、科研、对外交流。组织机构包括:校内指导委员会、国际学术委员会、国内学术委员会、管理委员会。立项项目均实行项目负责人制。项目负责人每年进行一次述职报告,三年进行一次考核。
该研究院“虚实结合”,“虚”即成员以科研项目为纽带,由不脱离原单位的5-6人组成,避免了科研队伍、情报资料在研究院与其他院系之间的分割及教学与科研的分离;“实”即研究院有专门的协调机构,学校给予特殊政策,成员单位具有相对独立性,所在院系不能随便安排任务,在研究院直接指导下进行科研规划及交叉联合等事宜。研究院负责学科顶层设计、承担重大课题、管理经费,并且在全校范围内选择最合适的研究者参与。研究院每两周组织一次学术沙龙[1]。
经历半个多世纪的发展,医工信结合已然是学科进一步发展的必然选择,但在具体实施中,尤其在管理和制度保障上,还存在许多值得探讨的问题。本文从机构属性、资源配置、人才培养、评价体系、配套服务等方面提出建议。
(一)建立医工信交叉研究实体机构或平台。
目前,我国高校中实体型医学相关交叉学科研究机构还很少,大量的交叉学科研究任务在半实体的研究中心进行。由于人事管理、资源分配、成果认定、职称评定都在原属单位进行,人员流动难以实现,极大地影响了研究人员进行交叉研究的热情和勇气。建议建立医工信结合实体机构,形成以研究目标为导向,学术带头人为核心,相关学科骨干共同组成的创新团队,采用固定岗位与流动岗位相结合的人事动态管理,形成一批结构合理、优势互补、团结协作的协同创新团队和多学科交叉、多团队合作、多技术集成的创新平台。
学校应认可实体机构或平台中专兼职研究人员的贡献,在知识产权认定及晋升、聘岗等人事政策中予以保障,真正营造促进交叉融合的自由氛围。
(二)设立专项基金予以支持。
长期以来,国家各种研究资源和评价体系都相对独立,加之科研经费的不充足,交叉学科项目申请难以找到合适的类别或缺乏优势。高校内部通常也按学科分配资源。建议模糊学科界限,根据研究项目及进展程度分阶段予以支持,将实体的交叉平台作为特区,以增量和单列的方式考量资源分配。
(三)制定交叉人才培养方案。
目前国内外针对交叉学科人才培养的研究还处在探索阶段。浙江大学临床医学八年制的4+4培养方式类似美国医学生培养模式,在非医专业的基础上进行医学生的培养,可谓是交叉人才培养的一个储备,但还不算是完全意义上的交叉人才培养。部分高校开始单列如研究生名额等交叉学科资源,但仍按某一学科进行培养,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交叉研究人才培养。建议根据交叉的学科培养需求以及学生具体进入的培养方向,打造专门的人才培养体系,包括相应的选拔机制、教师队伍、课程教材体系、考核体系等,合理整合不同学科的知识类课程,强化方法论指导。将不同领域的教师和学生“捆绑”在一起打包培养,一方面保证学科交叉得以实现,另一方面在此过程中最大限度促进交叉学科人才的培养。
(四)制定有利于医工信结合的学术评价体系。
同行评议是目前科研项目评审的重要途径。交叉学科项目涉及多个学科,较难找到合适的评议专家,在审议过程中较难获得各学科专家的普遍支持,较难获得资助[4]。建议在项目评审和高校教师晋升、聘岗等制度中,以目标导向形成管理体系和激励政策,以成果的创新性和质量为评价标准,改变单纯以论文、课题为依据的考核评价方式,注重研究成果的原创性和实效性,建立综合考评机制。
(五)产学研用结合,加强成果转化。
建议高校在原有高度重视科技前沿、注重技术突破的前提下,与医疗机构和企业联合,根据创新链中的各个环节,创建医工信结合的产学研体系。在政府的支持下,配备专门人才做好孵化器和创新链上的各项服务工作,激发高校师生在医工信结合研究领域的工作热情和创造力,提高成果转化效率。同时,明晰成果知识产权归属及各方的责权利。
[1]孙丽珍.研究型大学交叉学科研究的组织与管理[D].上海:上海交通大学,2010.
[2]钱颖一.学院治理现代化:以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为例[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15,36(2):1-6.
[3]毕 颖,杨小渝.面向科技前沿的大学跨学科研究组织协同创新模式研究—以斯坦福大学Bio-X计划为例[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17,56(1):165-173.
[4]刘小鹏,李晓强,钟灿涛.非竞争性经费支持高校交叉学科研究的探索[J].研究与发展管理,2011,23(6):114-118.
G647
A
1002-1701(2017)09-0034-02
2017-05
任桑桑,女,硕士,六级职员,从事医学院党政管理工作。
浙江大学高等教育研究会课题:大学医学院行政管理体系存在问题及对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