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研究型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现状及其特征分析
——以清华大学为例

2016-12-29 02:37刘兴国
重庆高教研究 2016年6期
关键词:服务网络研究型清华大学

郑 浩,刘兴国

(1.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院,北京 海淀 100191;2.河北科技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所,河北 石家庄 050018)

■高教管理

我国研究型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现状及其特征分析
——以清华大学为例

郑 浩1,刘兴国2

(1.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院,北京 海淀 100191;2.河北科技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所,河北 石家庄 050018)

社会服务职能是大学实现其社会价值的重要方式。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以清华大学2003—2015年间为社会提供服务的事件为研究对象,对清华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紧密性、中心性、成员地位、结构变迁以及社会服务职能在合作领域与地区分布上的现状进行研究,结果显示:我国研究型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变迁与国家需求紧密相关,内容深化受知识生产模式的影响,未来发展呈现广泛性与综合性的特点。因此,我国研究型大学要想发挥好服务社会的职能,必须在管理机构、人员配备和运行机制等方面有所加强。

社会合作;社会服务;大学功能;社会网络分析;研究型大学

社会服务职能是大学实现社会价值的重要方式。大学与政府、企业等非大学组织之间以合作方式展开的大学服务职能正变得愈加重要,因为这种互惠的创造方式对于参与各方和整体的社会发展都是有利的[1]。自我国提出“协同创新”“智库建设”等重大发展战略之后,大学的社会服务职能,特别是研究型大学的社会服务职能的实现,再一次成为高等教育界的热点问题。综合近年来学术界对大学社会服务职能问题研究的相关成果来看,学者们已经从大学社会服务职能的来源、服务方式与机制、协同发展、委托代理理论、利益相关者理论和公共服务理论等诸多理论视角开展了相关研究,尽管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关于大学在实际中履行社会服务职能时形成复杂社会网络的结构与特点,以及这种社会服务网络结构对进一步加强大学社会服务职能和外部治理产生何种影响等研究较少。因此,本研究以清华大学为例,借助社会网络分析方法(Social Networks Analysis,SNA),分析我国研究型大学的社会网络结构与特点,以期通过透视我国研究型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现状与发展过程,描绘未来我国研究型大学社会服务的趋势与蓝图。

一、研究设计

(一)数据收集

目前,学术界对大学社会服务职能的概念与内涵认识莫衷一是。综合来看,大学社会服务职能包括在非学术环境中(non-academic environments)创造、应用和开发知识的诸多活动[2]。这些活动可能是由提升区域或国家经济、政治表现以及大学和教师自身的财政需求等目的所引起的[3]。据此,本文借助大学在履行社会服务职能时,与不同社会组织成员进行的具体合作事件作为大学外部治理网络的观测点,选取清华大学作为研究案例,通过浏览清华大学官方新闻网站“社会服务”栏目中的新闻报道来获取其社会服务具体事件所涉及的基本领域、服务方式、合作者等相关信息。对不同事件所涉及的合作领域、服务方式、地区、成员等信息进行1,0(“1”表示存在关系,“0”表示不存在关系)的“二值化”数据处理。

据统计,从2003年1月1日到2015年12月31日(2001、2002年基本上为清华附属企业的报道,2008年的报道不足10条,与2007年的数据进行了合并处理),清华大学官方新闻网“社会服务”栏目共发布新闻1 454条,剔除重复报道、个人事迹、学生自发组织的志愿者活动、附属中小学、附属医院、附属企业等相关报道,共获得有效事件466条。为了体现大学社会网络在时间上的演变,结合国家五年计划,将这一时期清华大学的社会网络分为“十五”后半期(2003—2005年)、“十一五”期间(2006—2010年)、“十二五”期间(2011—2015年)3个时间段进行整体研究。

(二)指标确定

依据大学在社会服务时参与的具体事件内容,借鉴Benjamin关于事件合作领域划分的研究[4],按照事件涉及的主导规则、评判标准等方面的差异,将清华大学所有社会服务事件的活动领域分为7个方面(如图1)。466个合作事件所涉及的合作者可以分为政府、企业、大学、第三方学术与科研机构4大类以及11个小类。同时,结合该校具体的合作方式与国内外关于产学研合作模式的已有研究,本文将该校社会服务的形式归纳为以下10种:成果转化、委托研发、合作研发、共建实验室与研究所(基地)、人才培训交流咨询、创建新企业、研讨会议、签署战略合作协议、会见访问和挂职锻炼(见表1)。

图1 清华大学研究社会服务涉及的领域划分

表1 本研究选取的指标

二、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实际结构

(一)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紧密性

网络与关系结构是合作的基础,一个紧密的网络结构更有利于组织合作的开展与目标的达成[5]。因此,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紧密性对大学服务职能的实现有重大影响。紧密性是社会网络分析中最基本也是最常用的观测维度,其中可以用网络中的线数(the number of lines)和整体网络密度等指标加以表示。在SNA中,“线”是指两个参与者之间的关系,线的条数越多表明参与者两两之间的互动频率就越大。这种关系的紧密性在图论中可以用“密度”(density)来表示[6]。总体而言,整体网络的密度越大,网络成员之间的关系越密切,该网络对行动者的态度、行为等产生的影响就越大[7],合作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在清华大学所构成的社会网络中,2003年组织类型数只有7种,2008年之后维持在10种左右,说明清华大学社会服务参与的领域在经历小幅扩大之后基本保持稳定。

从清华大学社会网络互动的线数来看(见表2),2003年每两个参与者之间构成的互动线数仅有12条,2003—2007年平均互动线数为22.4条,2008—2015年平均互动线数为41.4条,由此说明清华大学的社会网络在参与和互动上在不断增加,整体呈现螺旋上升趋势。

表2 清华大学2003—2015年社会服务网络的基本指标

“密度”直接体现的是各成员之间的亲密关系。由表2可知,清华大学在“十五”计划后半期、“十一五”时期和“十二五”时期的社会网络密度整体均值分别为0.358、0.396和0.471,整体呈现上升趋势,说明清华大学与社会其他机构的关系在逐渐增强,所构成的社会网络日趋紧密,社会服务职能有效实现的可能性在不断增强,这与清华大学受国家协同创新政策的引导有很大关系。

(二)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中心性

在治理时代,大学社会服务网络中成员的关系更加平等和均衡。因为治理(governance)是一个比管理(government)更加民主的概念,是一个构建以多元权力为中心的过程[8]。治理允许成员之间的地位更加平等,协商对话更加民主,从而使得更加多元、更加平等的成员之间进行合作产生公共政策[9]。因此,社会服务网络结构避免权力过分集中,实现平等和均衡,成为大学更好履行社会服务职能的基本前提,而这一指标可以用网络中心性进行计算。

社会网络中的中心性是指社会网络是否会围绕某一点建立起来,用以表示网络中是否存在权力集中的现象。常用群体程度中心性(group degree centrality)和群体中介中心性(group betweenness centrality)两个指标进行衡量。如果群体程度中心性的数值越高,表示这一群体权力过分集中;如果群体中介中心性高,则意味着中介性高的成员垄断组织中资源的可能性较大,其他人依赖该成员进行资源交换的可能性就越大。总之,群体中介中心性越高,信息和资源越有可能被某个成员所垄断,越不利于组织网络的健康发展。

由表2可知,清华大学所形成的社会网络中,群体程度中心性呈现下降趋势,特别是从2010年开始,群体程度中心性下降幅度较大,2013年至2015年中心性值已经跌破0.2。此外,2010年至2015年,群体中介中心性也呈现下降趋势,且中心性值一直低于0.01,几乎没有信息垄断的“结构洞”存在。综合来看,清华大学社会网络机构的中心性可分为两大阶段:一是2003—2009年,在此期间清华大学的社会网络呈现出向某些组织集中的倾向;二是2010—2015年,在这一阶段,清华大学社会网络集中和垄断倾向开始降低,原有社会网络中某些组织的中介桥梁作用减少,与其他社会组织的关系趋于均衡。总体而言,这种社会网络较为民主与多元,有利于形成一个良好的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结构。

(三)大学社会服务网络中成员的地位

大学社会服务网络除了要了解现有网络整体情况外,还需要进一步确定每个成员影响他人和被他人影响的程度,即成员个体程度中心性的大小。在有方向的图中,成员个体的程度中心性分为出度中心性和入度中心性。出度中心性表示的是该成员影响他人的程度,入度中心性则表示该成员受他人影响的程度[10]。因此,本研究选用出度中心性来测量成员个体在网络中的中心性,进而反映成员在组织中的地位。

表3 清华大学社会服务网络中成员的入度中心性

从表3可以看出,清华大学2003—2015年社会服务网络中,地级市(区)、县级政府和省级政府的入度中心度最高,在3个五年规划期间,二者的入度中心度明显高于其他组织。因此,地级市(区)、县级政府与省级政府在清华大学的外部交往中占有重要地位,且可能是构成清华大学外部治理的重要力量。大型国有企业、一般的中小型企业在该网络中也占据着较为特殊的地位,其中大型国有企业的入度中心性一直保持在11.982~17.205,并呈现出逐年上升趋势,而中小型企业的入度中心性也维持在9.954~11.743,说明二者在清华大学的社会活动中占据着较高的地位。其余组织的入度中心性则在6.629以下,与前4个组织存在较大差距,表明他们地位一般。此外,研究还发现,学会机构、中科院、工程院等类似的科研机构在该校社会网络中的作用逐渐上升,活动的参与度增加,而国外大学在清华大学社会活动的参与度则呈现下降趋势。

(四)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结构变迁

为了进一步考察清华大学社会网络中不同成员在7个领域中的地位与作用的变化,本文利用SNA技术展现了清华大学在2003—2015年的社会网络参与情况(见表4)。同时,本文利用UCINET软件中的visualize功能,绘制了该时期清华大学社会服务的二维社会网络并利用MDS(multidimensional scaling,即多维量表)技术进行了修正(见图2、图3和图4)。由于MDS技术根据距离来画图和进行聚类分析,因此,在二维空间中,距离越近,点的关系就越紧密,合作度也就越高。

表4 “十五计划”后半期、“十一五计划”与“十二五计划”期间清华大学参与社会服务的情况

由图2可知,2003—2015年清华大学的社会网络呈现出“分化-聚集”的基本特点。在“十五”后半期(2003—2005年),社会网络形成了“一大两小”的基本格局。“一大”是指以省级政府和地方政府为主体的成员围绕区域发展和提升政府管理能力而开展的“政学研”合作。具体来讲,地级市(区)、县等基层政府与清华大学的合作方式较为简单,基本上属于人员培训、学习

进修等旨在提高政府人员职业能力的教育培训,而省级政府则倾向于与清华大学进行关于区域发展的宏观项目规划的合作。其中的“两小”一方面是指以国企、中小企业为主体,围绕商业竞争和提高技术水平、管理效率而开展的合作,另一方面指中央政府、相关部委围绕全国教育事业发展与清华大学开展的政策咨询合作。总体来看,清华大学社会网络呈现出“多中心、多领域”的松散合作模式状态。

图2 “十五”后半期(2003—2005年)清华大学社会服务功能2模型网络

图3 “十一五”(2006—2010年)期间清华大学社会服务功能的2模型网络

由图3可知,“十一五”期间,清华大学社会网络的紧密度增加,在网络结构上表现出“分散-聚集”的特点,这与上文研究结果基本一致。而与之前的网络结构不同之处在于,地级市及其以下层级政府与大学在商业竞争领域的合作更加紧密,这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提出的“加快建立现代科研院所制度,形成产学研相结合的有效机制”[11]有一定关系。特别是在2010年我国面临经济下行风险时,地级市及其以下的地方政府非常重视大学对经济的推动作用,借助原有的合作关系,进一步推进大学与中小企业的经济合作。此外,省级政府在保持与大学进行宏观区域的“政学研”合作以外,开始围绕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与清华大学开展相关合作,借助优质教育资源发挥教育扶贫和人力资本作用。总体分析来看,这一时期清华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结构趋于紧密,合作领域更加聚焦,同时越来越关注地方教育事业的发展。

图4 “十二五”(2011—2015年)期间大学社会服务功能的2模型网络

由图4可知,“十二五期间”(2011—2015年),受国家“协同创新、创新驱动”等战略的影响,清华大学社会服务网络聚焦程度愈来愈高,形成了以省级政府、地级市(区、县)政府和国有企业三者为核心,围绕“区域发展”进行综合改革的基本格局。虽然国有企业和中小型企业的重点皆是“商业竞争”,但其距离仍然更接近“区域发展”。所以,大学社会服务网络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以地方政府为主导,涉及经济、政治、科研等“一篮子”的“综合改革发展”为特征的社会网络结构。

需要提出的一点是,在研究中我们假设了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结构可能会受到所在地方政府“东道主”或者“结构洞”效应的影响,但是结合表3中的“入度中心性”测算和3个阶段的社会网络结构图来分析,这一假设并不成立。也就是说,在清华大学的社会服务网络结构中,北京市政府并没有起到“桥梁”作用,由此促成了清华大学“扁平式”的社会直接参与结构,这为其实现社会治理提供了现实可能。

三、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合作领域与地区分析

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结构能够清晰地描绘出大学在社会关系中的现实地位,大学合作领域和地区的差别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大学社会服务的方式与内容,这些研究能促使大学更好地发挥其社会服务职能。

(一)合作的领域

本文把7个抽象领域作为衡量大学合作内容的指标,对之前的网络结构进行更加具体的描述。为了在二维平面上形象地反映多个指标的特征,快速比较不同时期的指标差异,我们采用雷达图(Radar Chart)进行评价[12],结果见图5,而2003—2015年清华大学各时期社会网络合作领域的基本情况如图6—图8所示。

图5 高校社会网络合作领域生态图

图6 “十五”后半期(2003—2005年)清华大学社会网络合作领域生态图

图7 “十一五”(2006—2010年)期间清华大学社会合作领域生态图

图8 “十二五”(2011—2015年)期间清华大学社会合作领域生态图

区域发展和商业竞争是大学社会合作的两个重要领域,主要涉及省、市一级地方政府,国有企业以及一般的大中型企业,他们是与大学进行高水平合作的重要伙伴。此外,研究发现,在具体的合作方式上,人才培养与交流咨询、共建研究中心(实验室)一直是大学发挥其作用的重要方式,但是随着近些年来地方政府的加入,具有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特点的综合“签订战略协议”的合作方式异军突起(如图9)。这在一定程度上彰显了“学科”逻辑的知识生产模式1向“领域”逻辑的知识生产模式2转变的大科学时代[13]以及以问题为导向的智库时代的到来,从而使地位较高、竞争力较强的高校转型更加容易,这些高校倾向于开展智库类或问题导向的应用研究[14]。

图9 2003—2015年清华大学社会服务的基本方式

(二)合作的区域

在3个五年计划的时间段内,清华大学的社会服务网络结构经历了一个“由东向西,由近及远”的发展过程,网络建构的动力经历了“内在经济需求到内在发展和外部政治要求相结合”的转变(如图10—图12)。

图10 “十五”后半期(2003—2005年)清华大学社会网络合作的区域分布图

图11 “十一五”期间(2006—2010年)清华大学社会网络合作的区域分布图

图12 “十二五”期间(2011—2015年)清华大学社会网络合作的区域分布图

2003—2005年,清华大学的社会服务网络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省份,以开展技术合作和人员培训等为主。在“十一五”规划期间,按照国家定点扶贫工作的要求,清华大学在维持与沿海省份合作的基础上,开始主动与中西部地区的省份加强合作,但与东部省份相比,其合作频次与合作水平较低。在“十二五”规划期间,清华大学的社会网络基本覆盖全国主要地区,并形成了华北、华南、西南、西北为主的社会网络集中区。在此期间,受国家“定点帮扶”“教育扶贫”等政策的不断影响,清华大学对西藏、新疆、青海等西部边远地区的帮扶形式不断增多,帮扶力度不断加大。

由此可以看出,大学的社会服务网络经历了一个从“经济自发”到“社会自觉”的过程,随着高等教育在国家发展中的作用愈加重要,政府更加注重发挥大学的作用,积极改造和促进合作框架[15-16]。大学自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社会使命,使大学与社会其他成员之间的社会网络逐步趋向稳定和均衡。

四、结论与讨论

本文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以清华大学2003—2015年为社会提供服务的事件为研究对象,对清华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紧密性、中心性、成员地位、结构变迁以及社会服务职能在合作领域与地区分布上的现状进行探究,由此得出我国研究型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特点与规律:

第一,研究型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变迁与国家需求的导向紧密相关。通过对清华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发展历程进行整理分析,发现其社会服务侧重点与当时国家的宏观战略高度吻合,服务地区与国家教育扶贫的措施相得益彰。这一方面体现出学校“服务国家发展”“聚焦国家急需”的高校智库作用,另一方面也体现出我国高校的发展与组织变革对国家整体战略政策的依赖性较强。

第二,研究型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内容深化受知识生产模式的影响。大学社会服务职能的基础是建立在大学教学与科研两大职能之上的,良性的社会服务职能应该对大学教学与科研发展有积极的推动作用[17]。特别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知识多是在应用情境中产生,社会弥散的知识生产正朝向一种全球网络的形式发展,知识生产模式成为大学与非大学组织进行合作的重要依托(如本研究中清华大学在社会服务的过程中,与企业、地方政府建立了研究中心和人才培养基地,进行重点科研项目攻关和实践教学)。我国研究型大学社会服务内容,从一开始简单的人员培训、成熟技术成果的商业应用,到目前区域综合“战略合作”和“高精尖”领域科研共同攻关的历史变迁,表明大学社会服务的内容正是受知识生产模式转变的影响。

第三,研究型大学社会服务网络未来发展将呈现广泛性与综合性的特点。我国高校智库建设、协同创新的愿景需要多地区、立体化、全方位、多主体的参与。就高校社会服务的领域、区域和方式特点来看,它体现高校与外部主体之间在需求、理念、知识、技术、人员、资源等多方面的交叉互换,是高校从社会边缘走向社会中心的基本途径,也预示着我国研究型大学在“速度变化、结构优化、动力转换”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新常态”下,必将承担更多的责任,发挥更大的作用。

第四,大学社会服务职能的发挥需要在管理和组织形式等方面进行精心设计。从清华大学的例子可以看出,一方面,随着研究型大学的社会服务职能向更高水平和更深层次方向发展,但大学自身的配套管理机构还是过于单一和简单,虽设立了“技术转移研究院”“经营性资产管理办公室”等部门负责相关合作事宜,但由于管理权限、组织方式等问题仍难以满足未来社会服务发展的需求。另一方面,在服务人员配备和运行机制的设计上,近些年虽有很大改善,但大学内部的服务机构人员依然以学校行政人员为主。由于研究型大学未来社会服务领域会更加专业和宽阔,涉及的服务多倾向于“区域发展”“商业竞争”等政治与经济活动,其评判标准也与大学主导的“学术”标准相去甚远。因此,大学要针对未来可能涉及的活动成立专门的董事会或委员会,摆脱单一的“学术评价思维模式”,实现社会服务的多样化与专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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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吴朝平 平和光)

Present Situ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Analysis of Social Service Network of Research Universities in China——Taking Tsinghua University as an Example

ZHENG Hao,LIU Xingguo
(1.Institute of Higher Education,Beihang university,Haidian Beijing 100191,China;2.Institute of Higher Education,Hebe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ijiazhuang Hebei 050018,China)

Social service function is an important way for the universities to realize their social values.Taking Tsinghua University’s social service events in 2003—2015 as the research object,the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method was used to survey and map out the tightness,centricity,member status and structure change of social service network of research universities in our country,an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social service function in the fields of cooperation and regional distribution.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characteristics are that the change of social service network of research universities in China is closely related with the national demand,the deepening of content is influenced by the production mode,and the future development displays the traits of comprehensive and extensive quality.As a result,to make full use of function of serving for the society,the research universities should strengthen the management structure,personnel and operation mechanism design.

social cooperation;social service;university function;social network analysis;research university

G646

A

1673-8012(2016)06-0043-10

2016-03-09

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高校分类治理及其体系构建研究”(HB15JY062)

郑浩(1989—),男,山东邹城人,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高等教育研究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经济与管理研究;刘兴国(1982—),男,山东临朐人,河北科技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副所长,副研究员,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高等教育原理和高等教育管理研究。

郑浩,刘兴国.我国研究型大学社会服务网络的现状及其特征分析——以清华大学为例[J].重庆高教研究,2016,4(6):43-52.

format:ZHENG Hao,LIU Xingguo.Present situ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analysis of social service network of research universities in China——Taking Tsinghua University as an example[J].Chongqing higher education research,2016,4(6):43-52.

10.15998/j.cnki.issn1673-8012.2016.06.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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