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畅
(西北工业大学 陕西 西安 710000)
人是可以被驯服的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刘 畅
(西北工业大学 陕西 西安 710000)
有感于2011年洛阳“性奴”案,6个女子被囚禁在密室中长达2年,备受折磨。不难想到,若几人合力反抗,可以制服甚至杀死囚禁她们的罪犯,但却没有人这样做。意外的是,她们非但不反抗,反而争风吃醋,以和施暴者睡觉为荣。甚至有的女子竟变为施害者,将同被囚禁的其他女子打死。最后被解救出来时,对施暴者依然心存恋想,袒护他。
这就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它起源于发生在斯德哥尔摩的一起绑架案。
1973年8月23日,两名有前科的罪犯在意图抢劫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内最大的一家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位职员,在警方与歹徒僵持了130个小时之后,因歹徒放弃而结束。
然而这起事件发生后几个月,这四名遭受挟持的职员却对绑架他们的人显露出怜悯的情感,拒绝在法院指控这些绑匪,甚至还为绑匪筹措辩护资金,他们都表明并不痛恨歹徒,并向歹徒在挟持期间的照顾,与警察采取敌对态度。更甚者,女人质竟然还爱上其中一个劫匪,并与他在服刑期间订婚。这两名抢匪劫持人质长达6天,在这期间他们威胁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时也表现出仁慈的一面。在出人意料的心理错综转变下,这四名人质对政府产生了抗拒。
此事激发了社会科学家,他们想要了解在掳人者与遭挟持者之间的这份感情结合,到底是发生在这起斯德哥尔摩银行抢案的一宗特例,还是这种情感结合代表了一种普遍的心理反应。而后来研究显示,这起研究学者称为“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事件,令人惊讶的普遍。研究者发现到这种症候群的例子见诸于各种不同的经验中,从集中营的囚犯、战俘、受虐妇女与乱伦的受害者,都可能发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体验。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西方心理学家这样解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他们的生死操在劫持者手里,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不胜感激。他们与劫持者共命运,把劫持者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
以人质为例,如果符合这些条件,任何人都有可能遭受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第一,切实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让你相信这个施暴的人随时会毫不犹豫伤害你;第二,这个施暴的人一定会给你施以小恩小惠,这也是人被“驯服”的关键条件,如在你各种绝望的情况下给你水喝;第三,除了他给所控制的信息和思想,任何其它信息都不让你得到,让你和这个世界完全隔离;第四,让你感到无路可逃。
有了这四个条件,人们就会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而通常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会经历这四大历程:恐惧,因为突如其来的胁迫与威吓导致现况改变;害怕,垄罩在不安的环境中,身心皆受威胁;同情,和挟持者长期相处体会到对方的不得已,且并受害者未受到“直接”伤害;帮助,给予挟持者无形或有形的帮助如配合,不逃脱,安抚,协助逃脱,向法官说情,一起逃亡等。
那么为什么会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呢?
首先,心理研究表明,面对挫折人的心理会有个自动保护机制起作用,即将不良刺激转化为良性刺激,借此度过难关。常见的心理防御机制有合理化、压抑、选择性遗忘、幽默、升华等。在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中,体现更多的是合理化。该症状中的被害人既然已是被加害状态,在认知中若更多地强化悲惨境遇的观念,无疑会加深自己的痛苦。相反把被加害的事实理解为不是最糟,便会降低内心焦虑和恐惧等负面情绪。此时若加害人再给与一点小恩惠,就会使他们强化了合理化心理。
其次,人都存在一种本能的反应,即面对死亡的威胁,会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服从。人最基本需求就是有吃有喝,此时只有低头才能获得延续生命的可能。比如人类在驯化狗的时候,常常以食物为引诱,辅之以鞭子,在驯化过程中,狗对人也形成了依赖的习惯与情感。人在本能上也逃不出这个藩篱。这里被害人表现出来的便是对加害人的言语上的信任,把自己的生杀大权交给了加害人。
再者,人类有一种英雄崇拜情结。这里的“英雄”,并非单纯说绑匪就是英雄,而是说英雄形象与绑匪之间存在某种关联。人类原始本能有对强者的崇拜意识,在完全隔离的情况下,又不存在据理力争的可能性,此时掌握对人质生杀予夺大权的绑匪就成为了统治者,获得人质潜意识的心灵崇拜与倾慕。在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心目中,加害人的形象不再是匪徒而是类似英雄了。
再其次,被害人为了生还面对加害人时心态逐步变化。被害人全副精力集中在生还上,用尽一切方法探试劫持者的反应,设法讨好加害人,避免直接受到毁灭性的杀害。对恐惧和愤怒的否认,以及认为劫持者是无所不能的,使被害人在心理上依从着劫持者,高度焦虑又使被害人无法看到其他可能性,心态逐步变得被动,依赖,失去思考的能力,不主动去采取行动,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加害人的仁慈上,忘了他的暴行,反而认为是加害人给了他们生还的机会。甚至会认为施暴者并非坏人,同情或是爱上对展现过仁慈的他们。
《金刚》被人类定性为凶狠怪兽的世外巨猿,因而女主角娜奥米也是一位爱上非人类绑匪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重庆森林》一次偶然的劫持,引发长达五小时的僵局,换来了人质对劫匪的理解和同情;《狂野的爱》苏菲·玛索爱上了银行劫匪;而在007系列电影《黑日危机》中,她又与绑架自己的超级坏蛋眉来眼去,甚至还助纣为虐,与劫匪合作报复自己的父亲和政府。苏菲·玛索令人难以置信地完成了斯症的最高境界:从人质到劫匪。当然,这也是因为她从小就深深地抱有仇父情节,成为斯症患者也是合乎逻辑;
陈奕迅也在《斯德哥尔摩情人》里唱到:“别喊冤、别叫屈、别诉苦,在这宗惨案,全赖我忍受,才令你享受,我是同谋,绝对是同谋。”
如果一名恐怖分子用枪顶着你的太阳穴,然后轻柔地对你说:“人的最高权利是生存的权利”,你会不会感到分外恐惧?会不会本能地顺从他?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你将是一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刘畅(1994—),男,汉族,山东省济宁市人,本科在读,西北工业大学,探测制导与控制技术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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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8-027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