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萍姗
逐渐消失的老行当
林萍姗
打更夫、烧瓦人、糖画艺人、当铺老板、修鞋匠、打秤人、箍盖匠、刻章师傅、捏面艺人、竹编艺人、算命先生、轿夫、接生婆、媒婆……
当一个个遥远却熟悉的老行当在我们脑海中一晃而过时,岁月的足迹却踏得很深了。几十载的光阴对于一个城市而言,可以崛起,翻天覆地的变化是自然的进程。老行当在城市变化的过程中遭遇了危机,沉沉浮浮又一个时代,如今又留下了多少?
从小在福州亭江长大的林女士清楚地记得,回村的小路上总是双向行驶着若干三轮车,车夫们汗流浃背,双脚交替踏着脚踏板,老旧的脚踏板一下下“嘎吱”作响。每一辆三轮车都座无虚席,有的人甚至因座位饱和而搬了小凳子坐在车里,与其他人紧挨着。一辆小小的三轮车,能容纳的人不多,最多挤下四五个人。
三轮车夫,这个群体的存在可以追溯到很早以前,我们所能见到的三轮车虽因地域的不同而有所区别,但是三轮车夫们都是朴实、辛劳的一群人,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需要撑起来的家庭,谋生就必须终年劳作,这是他们必须接受的现实。
坐过三轮车的人都能体会到,车夫们做的是体力活,双脚需不停地踩踏,三轮车才能前进。有些乘客急着办事情,便会催促车夫们“快一点、再快一点”,为了满足乘客的需求,车夫们就越费力。一滴滴汗,从额头滚落,换来的是乘客的满足。
“我很喜欢坐三轮车,尤其是当车子行驶在两侧是菜地的小路上时,脸上拂过的风很干净、很清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很有家乡的味道。每次到了那里,我就知道,我回家了。”林女士说,三轮车夫很不容易,无论是什么样的气候,都要出来载客:烈日当头时他们在载客,狂风暴雨时他们没有收工,深夜也能看见他们的身影……“虽然行驶的三轮车分散在各处,但是村里的亭子附近,一般都会有六七辆停着待客。”
如今,林女士回到家乡,看到的三轮车夫较从前减少了七成,寥寥无几的三轮车停靠在亭头街路口,车夫们或是三两攀谈,或是靠在车里熟睡,生意惨淡。代步工具的进步,拥有小车的人越来越多,电动车的盛行对三轮车的冲击也不小,三轮车夫们失去了市场,放弃的人多了,氛围也不再浓郁了。
前些日子,林女士路过亭江街头,看见了许多电动三轮车,靠人力载客的已见不着了。“我很怀念从前坐三轮车的感觉,看着那些老人在车里喜笑颜开、孩子静不下来,觉得非常温馨。这毕竟是我的童年记忆,很深刻。”林女士说。
二三十年前的福州,像是一座还没有充分“张开”的城市,一栋栋高楼大厦还没有拔地而起,驻扎在许多道路两旁的不是精心装修的商铺而是臭水沟,简陋的小区比比皆是,老仓山洋房、上下杭老店等承载着“岁月故事”的建筑留给这座城市不少记忆。作为那个年代的城市缩影,与道路、建筑外观同样抹不去并值得回忆的,是城市的老行当。
一座城市的历史,总有一些特别的“见证者”。昔日的福州,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卖鱼丸汤的老伯还有许多,他们用汤勺轻敲瓷碗发出的脆响与自行车铃“叮铃铃”的响声交错在一起,再不时地吆喝几声,吸引往来的行人。车后方装载着热腾腾的鱼丸汤,香气四溢,旁边几个小瓶子里装着各种调味料,如胡椒粉、醋、食盐等,即盛即食,如同移动厨房一般,很有“家”的感觉。
鱼丸汤的香味飘得很远,追随着嗅觉而至的行人络绎不绝,一碗、一勺、一鱼丸,配上温热的汤水,撒点葱,吃上一口,香味缠绕着味蕾。一碗热腾腾的鱼丸汤俘获了多少老福州人的心?
城市管制规范化的步伐迈得很快,市容市貌的文明程度逐渐上升的同时,许多旧时人们习以为常的老行当大面积减少了,耳边回荡的“乡音”也渐渐消失了。如今,我们很难像过去一样,看到骑着自行车卖鱼丸的老伯,也很难看到肩上挑着扁担、颈上缠着毛巾、走在解放大桥上一路吆喝着卖传统糕点的小贩。“碗”的应用,也不再成为招商的“利器”,无法通过熟悉的声响,同过路的人建立默契。电动的代步工具发展起来后,脚踏车也徘徊在“淘汰”的边缘。
几天前,记者在一个小巷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猛然发现,一旁停着一辆电动三轮车,“鱼丸、鱼汤,鱼丸、鱼汤……”卖的同样是老福州人钟爱的鱼丸汤,不同的是,喇叭声代替了清脆而富有节奏感的碗的声响。
面目和善的摊主告诉记者,他从2009年就开始卖鱼丸汤了,至今已有7年。“老福州人都爱吃鱼丸汤,当时街上有很多和我一样骑着车到处叫卖的人,后来城管执法力度加大,卖鱼丸汤的人越来越少了。”正聊着,记者看见一个接送孩子放学的年轻妈妈牵着她的儿子来这里买鱼丸汤,诱人的香味直逼孩子招架不住的食欲。在微凉的秋日里能吃上一碗温热的鱼丸汤,也是一种幸福。只见那孩子在路边吃着鱼丸,一脸满足、幸福的模样。
设想一下:如果城市的发展与熟悉的儿时回忆能够同时存在,那会是多么美妙的事情。我们不忍见证文明浇灭旧时朴实的景象,让记忆梦游一番,一个接着一个亲切而温馨的场景离不开浓浓的乡味、轻轻的乡音和深深的乡情。
两把伞、一张木桌、一张凳子、几根玻璃棒、一道火焰、一盒大小不一的镊子,这几个要素结合一名心灵手巧的手艺人,能创造出怎样的纯手工制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一件件精致、华美的玻璃工艺品是这样“诞生”的。
“师傅,我昨天预订的帆船做出来了吗?”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来到了记者身旁,他满眼期待地看着这位年过六旬的手艺人。
话音刚落,手艺人放下手上正在烧制的玻璃制品,缓慢地起身,弯下腰从桌布底下找出了一个白色纸盒,小心翼翼地打开,说道:“做好了,你看看。”
盒子掀开的瞬间,围观的人都惊叹不已,一双双眼睛纷纷投向手艺人,同时对他赞不绝口。“这个帆船做得简直无可挑剔!”“这得要多少年的功底才能做出这么棒的作品啊!”“师傅你真是心灵手巧,我好佩服啊!”“传统手艺人真的值得敬仰,这些纯手工完成的物件很珍贵啊!”……手艺人笑了笑,没有多言,重新回到椅子上,继续手上的活儿。
记者注意到,桌上摆放着的玻璃工艺品有四十余件,涵盖的题材跨度很大,其中动物题材的数量最多,每一件都惟妙惟肖,船只、花朵、饰品,甚至许多女孩子喜欢的“坐在秋千上的女神”都可以瞧见。这些物件加上一个个会发光的底座,在桌上立得很稳,有了灯光的陪衬,物件显得更加生动。
一位中年女士问手艺人,“师傅,您可以在这些工艺品上刻字吗?”答案是肯定的。玻璃在火中烧制,看似简单的过程,细节之处的处理实属不易,而该手艺人对烧制的全过程游刃有余,无需看着实物,脑海中即有动态的画面浮现。如今人们常见的机器做出来的物件,他都能手工烧制。
“我手上这个是专用的玻璃棒,小型的物件约二十分钟可以完成,大的则要一个小时。”手艺人告诉记者,他是江苏人,做这行也做了二十多年了,基本上什么造型都能烧制出来。“一般人学这门手艺要半年至一年的时间,但是熟练掌握这门技艺必须沉下心来,不断练习、积累经验,年月长了,做出来的东西才会有灵气,才能称得上精品。”
夜幕渐深,手艺人还在忙活,围观的行人舍不得离去,都想再多看几眼传统工艺的制作过程,想把这样的场景刻在脑海里。传统手工艺的没落,是许多念旧的人的一个心结,每过一个十年,就会有数十种传统技艺失传,真正把技艺传承下来的人少之又少,现在基本上看不到年轻人烧制玻璃工艺品的场景,也鲜少看见做这件事的年长的人。撑得起这些行业的人多是老一辈,那么再过二三十年,我们还能见到多少?
泉州惠安的曾先生有个令他十分崇拜的爷爷,他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踏实造犁的硬汉,动手能力很强,造的犁很结实,口碑很好,在村里名气很大。
“那个年代大家都种田,方圆十几里就他一个人是造犁的。现在的犁多是铁焊的,而当时大家用的犁都是木头做成的,在一根结实的木头上凿几个孔,几根木头连在一起,只有前头是铁。”曾先生的爷爷自小学会了造犁,天赋固然重要,但若没有持之以恒的努力与练习,是无法传承好这门手艺的。
“手艺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我妈说她刚生我的时候,爷爷只要买一堆木头,做一张犁能卖七八十元钱,很多人大老远都跑来找他买犁。”当时许多造犁人都是这样,靠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养家,每一笔收入都是汗水换来的。
农村人基本上需要这样的工具,造犁人的存在刚好迎合了市场。可是,盛行一时的行业如今悄无声息,市场渐渐不再“宠幸”这个群体,越来越多的造犁人改行了,有的做了木匠,有的来到大城市发展,传统的造犁也变成了机械化造犁。
“在爷爷五十多岁的时候,就不再造犁了,一来是因为身体不如从前了,不能干这样的体力活,二来犁也卖不出去了。”想到当初爷爷边造犁边帮人杀猪、卖猪肉的时光,曾先生回味无穷。“他半夜起来杀猪,早上做犁,收入很可观,在村里自己盖了一套房子,有十多个房间,每一间都很大。虽然房子早就拆掉了,但是我觉得那样的日子很快乐。”
曾先生说,荒年里饿不死手艺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一样手艺就是一条生路。虽然现在机器“坏了事”,手艺不顶用了,手艺的传承总有一天会消逝,但是那段艰苦卓绝的日子值得铭记。手艺人的智慧和执着值得我们铭记。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手艺人的精神更值得我们传承。
“过去我经常会看到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妇女从家门口经过,她的车上载着一架手动缝纫机。她穿行在小巷里,喇叭声很大,许多人一定都记住了她。一些民房里的老人听见声音后,会出来看两眼,有的人家里刚好有需要修补的衣服,会抱着衣服来找她。”家住宁德福安的黄女士说,“这位妇女多数是晴天的黄昏时来,大家把需要缝补的东西交给她,她拿在手上看下就知道下一步缝纫机的针法走向要怎么进行。有的人家里小孩上学的书包裂了、拉链坏了,有的人家里的雨伞架坏了或者伞漏洞了,甚至有的人雨靴坏了拿过来也能补,她用她的补丁让许多物件重新恢复原来的使用功能。那时候的东西真的是缝缝补补又三年,哥哥姐姐长大了留着给弟弟妹妹用。”
许多老人喜欢在这个时间段出来散步,或是坐在巷子口的石凳上乘凉,摇摇扇子、话话家常。妇女的生意很好,老人们也喜欢凑上去看她缝补衣服。“缝补的价格相比于购买新物件来说实惠了很多,老人们都很节俭,有些衣服穿了几十年还舍不得换掉,衣服对于他们而言不仅是身外物,还是‘老伙伴’,更多地被赋予了陪伴的意义。”
“一台缝纫机、一双灵巧的手为我们不富裕的生活解决了一些日常困扰。如今,随着经济的发展,家家户户生活开始富裕起来,与此同时,生活观念也发生了变化,东西破了、坏了,人们不再想到拿去修补,而是直接去商店买一件新的。我现在再也见不到那位推着三轮车和用缝纫机在黄昏里走街串巷的身影,也听不见她的喇叭声了。”这位妇女和她的缝纫机给黄女士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童年的记忆里快乐的事情很多,而目睹过这些场景、体会老一辈的节俭,让她感到非常庆幸。
许多农村人少有空闲时间打理头发,理发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一次“新生”。有这样一群人,他们隔一两个月就会带着竹编篮和备好的理发工具来到各个村里,上门为需要的人修剪头发,其中,行动不便的老人和新生的婴儿占据了很大的比例。他们是邻村的理发师,俗称“剃头匠”。
剃头匠群体多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经验丰富,为人老实、憨厚,和村里的老人凑在一起不光是理发,同时也能相谈甚欢。年纪相仿的人共同的话题有很多,对于生活的感悟常常能产生共鸣,将自家的儿孙的发展情况告知对方,琐事上相互给些中肯的建议,如同知己一般。
几个小时下来,剃头匠结识了许多朋友。愉快的时光一晃而过,短暂的聚首不能让人满足,许多老人等待着下一次再见到剃头匠。
“那时候的人对造型没有太多要求,只要把多余的毛发清理干净就好了。来到村里的剃头匠常常受到热情的招待,要是碰上谁家婴儿刚好满月,这家的大人一定会在理发结束后留剃头匠吃顿便饭或者送上一小袋鸡蛋。鸡蛋的数量也是有讲究的,要么8个一袋,要么16个一袋,讨个吉利。”
小青告诉记者,她常常看见别人家的院子里很热闹,几个剃头匠和若干老人在露天的院子里理发。露天的环境下,光线十分充足,年长的剃头匠看得更清楚,头发理得也更好。“适当地晒点太阳,对老人们很有好处。平时寂寞的老人能有这么开心的时候,看着真让人欣慰。”
“这一代的剃头匠老去以后,做这个行业的人基本不会再有了。如今遍地的理发店,理发师绝不医乏,人们消费总是几十、几百,造型的选择更加多样化,对审美的追求也更严格了。
十年前还有许多老店,理头发只要三五元钱,如今这样的店铺一家家关门,更别提上门服务的剃头匠了。”小青认为,老行当的消失,一方面与经济发展的因素密切相关,另一方面不得不提的是人们观念的改变。快节奏的生活让许多东西都变味了,有过这些记忆的人无比怀念当初的时光,怀念这些剃头匠的笑容。
“鸭毛卖无……”小郑用方言向记者描述着他脑海中收鸭毛的妇女的往事。
过去的民居多数坐落在巷子里,房子比较小,家家户户挨得很近,巷子不宽,但错综复杂,通常较为安静,这些妇女沿着街巷挨家挨户地叫卖,所以吆喝声传得特别远。小郑说,他是莆田人,过去在老家住的时候,有时能看见收鸭毛的妇女经过,坐在屋里都可以清楚地听见她们的声音。
“她们用方言吆喝,声音传遍巷子,那时我觉得她们的吆喝声特别有意思,因为从我们这一代开始,小孩都在学校接受普通话教育,接触到的多是普通话,本地方言的吆喝对于我们而言十分新奇,又带着一种亲切感。这些妇女的声音都比较清脆响亮,音色比较尖,四个字吆喝的时候先扬后抑再扬,很有趣!”小郑说,他和小伙伴们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就会竞相模仿,看谁学得最像。
小郑见过的几个收鸭毛的妇女均是头戴斗笠、身着鲜艳的衣服与深色的裤子,她们的日常装备还有担子。“她没有每天都来,毕竟不是家家户户天天杀鸭吃鸭。一般只是隔三差五地来,特别是有节日的时候,因为这时候很多家庭会买鸭,便会有许多鸭毛剩下。给她多少鸭毛,她就估量着给多少钱。”
后来,小郑问过父母这些妇女为什么要收鸭毛,不巧他和小伙伴们家里以及认识的人都没有从事这种工作的,他的父母也只是大概知道收鸭毛回去可以做成各种掸子、毽子、扇子等物品,变废为宝。
上了大学以后,小郑回家乡的次数变得少了,他看待问题的角度也有了一些转变。他不再把关注的重点放在回收一次鸭毛,自己家可以有多少收入,想得更多的是平时我们能够回收重新利用的东西还有哪些?鸭毛可以变废为宝,旧的手电筒、旧台灯呢?当人们把一样样“残疾”的曾经喜爱过的宝贝扔进垃圾桶时,多少可能性被扼杀?
“其实我也挺疑惑的,她们这样到处收买鸭毛,可能转了很多巷子、走了很多路也只收回一点点而已,收回去还要动手折腾半天,非常辛苦!小时候我想过,她们估计也是没有其他本领或是手艺,才会做这么辛苦的活吧。”小郑说,“中国的经济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快速发展,巷子里的住户都陆陆续续搬到城里,住进套房和高档小区。渐渐地,我也长大了,不在巷子里玩耍,同时我也发现这些收鸭毛的妇女逐渐消失了。想想也是,现在她们真要收鸭毛完全可以去各种大型养殖场,而且现在类似掸子、扇子之类的东西,工厂都有流水线能快速生产,不需要她们用手一个个认真地、慢慢地做出来。所以,看不到这些收鸭毛的妇女才是正常的现象吧。”
如今,老行当越来越稀缺,丢失的不仅仅是我们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景象,也丢了许多朴实的乡土情怀。为了更好地发展,我们来到大城市,当我们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成长的地方时,很多行业都已经寻不到踪迹。
“中国还在快速地发展,也许我们现在很多常见的职业未来也会消失,成为一代人的记忆,就像巷子里收鸭毛的妇女的吆喝永远成为我儿时记忆的一部分那样。每当我想起那句经典的吆喝,仿佛时光倒流,我回到那里和小伙伴们嬉戏,远远听见‘鸭毛卖无’,大家都竞相模仿,玩得不亦乐乎,开心地大笑……”
……
“小时候很盼望爆米花的老爷爷来大院楼下,吃上几口他们爆的米花感觉很好。他们被替代是工业化的必然趋势,虽然很可惜,但是没有办法。”
“我是江西人,那里的麦芽糖是黄豆磨粉炒熟后摊开,做好的麦芽糖丝放下去滚一下,糖丝之间不粘连,更增味和香。纯手工的大米麦芽糖读小学时常见,特别在校门口,那可不得了!放学就拥着大批像我这样贪嘴的人儿,一起守着他的到来。念中学的时候我寄校,较少回家,便很少关注或购买麦芽糖吃了。麦芽糖这样的小吃,曾给我的童年带来多少甜蜜啊!可是,现在很少能看到了。即使有这样的传统小吃,父母也会呵责自己尽量少吃,毕竟纯手工,谁知道干不干净,这或许也是种悲哀吧。”
“现在大家逐渐小康了,开始追求享受,不会想着将就。头发会想着烫染,打铁自然是由机器打造,破锅、破表也不会想着去修补而是换新的用。赚不了钱了,大家也不会考虑做这些行业,除非信仰。”
“时代在进步,很多人选择去城市拼搏,愿意留在村里的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是幼童。老行业已经成为一个记忆,鲜少能够作为养家糊口的行业,消失也是必然的。对于这些行业,我们更多有着一种情怀,虽然会感到不舍,但我们还会崇尚现在的新兴的产业,这也是导致这些行业消失的一大原因。毕竟,我们都喜欢舒适,较少人会选择从事老一辈的工作。这些消失的老行业是民族的脊梁,我觉得让它们出现在博物馆等地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它们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
“消失的老行业,大多数都是一些纯人力手工的行业,随着生产力的提高,这些行业消失是正常现象,毕竟跟不上现代的生产生活节奏了。但由于它们不仅仅是一个行业,更是一种手艺,因此我也期待国家能对其进行一定的保护。但保护不是要发扬与复兴,而是作为一种非物质文化的传承。”
“在一些旅游的景点,一些商家往往会以这些老行业的产物作为卖点,人们也总是会为情怀买单,毕竟这些是沉淀在时光里且不会模糊的记忆。我闲暇时常去老旧的小街坊漫步,街道还是一如既往,只是没有了嬉闹的孩童,也没有了清脆的叫嚷声,这时候才发现,儿时的生活有多丰富。如今,我在外地基本上是体验不到这种生活了,想到故乡分外怀念。我对这些老行业蛮有感情的,那时的物价很便宜,还能用家里的物品去兑换麦芽糖,现在想来真是有趣!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很快,过去慢节奏的生活显然不适合了,无法融入,但我还是相信生活要往前看,毕竟以前的人不会想到会有现在的行业出现,而现在我们做的行业又指不定哪天会成为所谓的老行业,学会珍惜就好。”
“这是科技进步的必然性吧。我们国家对传统工艺保护得不够,之前我去了日本,感觉日本对传统工艺的保护不错。”
“也许是传统文化受到了约束,我感觉时代进步太快了,这些老一辈的东西没落了、被掩盖了,也可能是用进废退吧!”
“其实我觉得老行当的消失是因为时代在发展、在变化,人们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新事物上,而旧的慢慢被遗忘。老行当,逐渐变得不是人们生活的‘必需品’了,它更该作为一种文化遗产被保留,让懂它的人欣赏。”
“现代机械化生产的飞快发展,便捷式的服务更加满足人们的需求,这是其一;人们生活质量越来越高,节俭观念退化,太多人喜新厌旧,同时市场上的东西质量越来越好,老行业生存不易,这是其二;城市化建设让一些老街区逐渐消失,一些传统行业的匠人没有了安身之地,这是其三。我认为,政府可以将一些老行业做成文化形式体现出来,让后人记住它们。”
“我觉得是一个时代的标志。我们都是伴随着这些老行当长大的,只能说,能保留下来是好的,如果真的消失了,也是社会推进的必然结果。比如爆米花机比以前的手工爆米花更高效,也好吃。我的态度是:每一代人心中的记忆都是不一样的,即使时代变迁,那些老行当渐渐消失不见,在我们这一代人心中的记忆是不会磨灭的,等到了下一代,说不定我们的新行业,对他们来说就是老行当了。”
大家对老行当的消失都各有看法,其中最相近的莫过于时代的发展为主因。城市文明的进程、机械化水平的提高、观念的改变,让所有人享受到了新时代的便利,过上了高效、高质量的生活。当人们接触到的机械化服务达到一个饱和程度后,或许会渐渐意识到旧时工艺的珍贵,怀念传统的手工文明。毕竟,最朴实的工艺、最简单的味道,才是一代又一代人永恒的回忆,值得纪念,也值得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