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口老龄化对消费水平的影响研究

钱　婷　婷

（1.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上海200235；2.上海应用技术大学城市建设与安全工程学院，上海201418）

上海人口老龄化对消费水平的影响研究

钱婷婷1，2

（1.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上海200235；2.上海应用技术大学城市建设与安全工程学院，上海201418）

老龄化已成为严重影响上海经济社会发展的突出因素。在分析上海市人口老龄化的进程与主要特征，指出人口老龄化对消费需求的影响路径的基础上，关注上海市城乡居民消费水平的变动情况，运用上海市1978年-2013年有关人口年龄结构、消费水平以及相关经济发展的时间序列数据，分析上海市人口老龄化与居民消费水平两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对居民消费水平构成影响的其他因素，研究表明：人均消费水平、人均GDP、人均可支配收入与老年人口比重之间存在线性相关关系，人口老龄化对消费水平的影响呈负向影响。而人口老龄化对居民消费水平的负向影响将会给社会经济生活等带来诸多意义深远的问题。物价指数、人口自然增长率以及劳动人口比重等对城镇居民消费水平的作用并不显著。

上海；人口老龄化；老年人口比重；居民消费

一、引言

纵观上海的发展历程，其经济持续快速平稳的增长使得上海成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速度较快的地区之一。上海先天的历史条件，优越的地理位置与自然资源，技术进步、制度创新、经济结构调整以及积极参与国际贸易使其在我国的经济建设与社会发展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生产总值、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等诸多经济指标在全国的比重凸显了上海的经济地位。但是，上海在保持经济健康稳定发展的同时始终不能回避的一个问题即如何迎接与面对较为严重的人口老龄化带给上海经济和社会的种种挑战，可以说老龄化已成为严重影响上海经济社会发展的突出因素，它不仅会影响现有家庭结构与模式，同时也会使劳动年龄人口比重下降，加重政府财政负担，对消费、投资、储蓄、社会保障体系等都会带来影响。消费需求作为宏观经济总需求中的主要构成部分之一，它是促进经济良性循环持续发展的原动力，对一国或地区的经济增长起到重要的拉动作用，体现消费需求的指标除了最终消费贡献率外，更看重的是消费整体水平、规模与内部结构的变化。开展人口老龄化对消费水平的影响分析与实证研究将有助于了解上海市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对实际居民消费需求是否会产生深刻的影响，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其中的影响路径会是怎样？这些都值得学术界予以高度重视与关注。

二、研究综述

消费经济理论分析的基础在于对消费函数的研究，消费函数为居民消费支出与影响消费的各种因素之间的关系。从20世纪30年代凯恩斯（J. M.Keynes）在其书《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中首次提出绝对收入假说后，消费函数就成为西方经济学理论体系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得到学者的高度重视，主要消费函数有杜森贝利（J.S.Duesenberry）的相对收入假说、弗里德曼（M.Friedman）持久收入假说、莫迪利安尼（F.Modigliani）的生命周期假说，他们都从不同程度上对消费需求函数进行了研究，以及后期发展的随机游走假说（Hall，1978）、预防性储蓄假说（Kimball&Mankiw，1989）、损失厌恶假说（Shea，1995）等消费函数，这些也都得到国内学者的学习与借鉴。国内经济学者也对消费函数进行了较为深入而细致的研究，不仅有对国外消费理论的实际验证，也有针对我国现实国情的中国消费函数的建立与构造（秦朵，1990；臧旭恒，1994；贺菊煌，1995；韩立岩，1998；余永定、李军，2000；孙凤，2002；尉高师、雷明国，2003；王宇鹏，2011；王学义、张冲，2013；毛中根、孙武福、洪涛，2013；杨赞、赵丽清、陈杰，2013）。

法国人口学家Sauvy（1948）首次提到人口老龄化的社会经济影响，使得人口老龄化对社会经济影响问题逐渐引起学术界关注。Modigliani和Brumberg（1954）的生命周期假说（LCH）是最早研究人口老龄化与消费关系的理论。继生命周期理论提出之后，另一个对研究人口老龄化和消费之间关系影响较大的是家庭储蓄需求模型（HSDM）（Samuelson，1958；Neher，1971）。之后，学者们围绕人口老龄化与消费需求的关系做了大量研究（Leff，1969；Demery、Duck，2006；Doh-Khul Kim、HyungsooKini，2006），还有针对各国研究案例进行的实证分析，研究发现人口老龄化与消费之间存在正相关的关系；与此相反，Wilson（2000）、Kohara、Horioka（2006）通过澳大利亚和日本的数据分析发现人口老龄化与消费需求之间呈现出负相关或不相关。而关于中国的案例，Modigliani，Cao（2004）对中国1953～2000年的储蓄数据进行协整分析后发现，中国消费率低的原因跟少儿抚养比有关；Horioka&Wan（2006）通过在生命周期模型中加入个人习惯这个变量，发现中国居民消费率主要受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滞后一期的居民储蓄率和实际利率的影响。

邬沧萍（1987）的《漫谈人口老化》一书是我国较早一部探索人口老龄化的著作，详细介绍了人口老龄化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指出人口老龄化带来的社会负担可通过发展老年市场提高老年群体的消费来改善。之后，学者们围绕人口老龄化与消费之间存在什么样的关系也做了较多的探讨，如袁志刚和宋铮（2004）通过构建基于中国养老保险制度的叠代模型，发现是计划生育政策导致了人口老龄化，并使得城镇居民消费率一直不高；宋宝庆和林筱文（2010）、祁鼎等（2012）的研究验证了老年抚养比的提高与消费的提高有显著的正向关系；李文星和徐长生等（2008）、李魁（2010）对人口老龄化与经济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研究发现老年抚养比对储蓄有正面影响但不显著，对消费有负面影响但也不显著；包玉香（2012）的研究发现人口老龄化对区域经济的发展是双重的影响，老龄化程度越高，负效应越大；王欢、黄健元（2014）的结论则是人口结构对消费的影响具有时期效应，进入人口老龄化后，老年抚养比对消费的变化影响较少儿抚养比显得更大。

通过文献梳理可看出，相关研究已形成了较为丰富的理论与实证成果。国外研究采用不同的样本与技术方法，突出研究人口老龄化转变过程中的宏观经济效应；国内学者对理论探索较少，更多是实证的定量研究，且多数认为人口老龄化对消费水平、消费结构有着重要的影响，但是相关研究由于在不同的城市，情况可能又不尽相同，影响消费需求的因素不同对最终优化模型的构造也不尽相同。本文以上海市为案例地，主要分析上海市人口老龄化对消费的影响。

三、上海市人口老龄化的进程与主要特征

人口老龄化是由生育率和死亡率下降以及平均预期寿命的延长所导致的人口年龄结构变迁，具体表现为总人口中老年人口绝对数量的持续扩大和老年人口比重的上升。上海的人口老龄化在时间、速度、规模和水平上与我国其他地区相比具有较为明显的差异。

按照人口老龄化判定的国际通用标准，上海早在1979年就成为了我国第一个进入老龄化的城市，全国则在2000年进入人口老龄化社会①根据1956年联合国《人口老龄化及其社会经济后果》确定的划分标准，当一国或地区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数量占总人口比例超过7%时，则意味着该国或地区人口步入老龄化。1982年，联合国“老龄问题世界大会”上确定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数量占总人口比例超过10%，则意味着该国或地区进入人口老龄化。2000年我国65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为7%，而上海1979年，60岁及以上户籍人口占总人口比例的10.07%，65岁及以上户籍人口占总人口比例的7.2%，两项指标都已达到老龄社会的标准。，当年，上海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比重为11.53%，比全国高出了4.5个百分点。若以户籍人口来算，截止到2013年底，上海户籍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数达到387.62万，占全市户籍总人数的27.06%；截至2014年12月31日，上海户籍60岁及以上老年人共计413.98万，占全市户籍人口28.8%，比上年增加26.36万人，占比提高1.7个百分点，户籍人口的老龄化速度在今后一段时期内将持续加快，平均每年以20万的人口数增长，老年人口的增长迅速①数据来源：上海市民政局、上海市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和上海市统计局制定的2013年、2014年上海市老年人口和老龄事业监测统计信息。。值得提及的是，上海作为我国最主要的流动人口流入地之一，凭借990多万外来常住人口带来的稀释效应，稍微减轻了其人口老龄化负担，2013年的数据排在全国各地区常住人口老龄化严重程度的第6位，但情况仍不容乐观。

从人口年龄结构变动的趋势来看，上海市1%人口抽样调查、人口普查等数据②数据来源：1990年、2000年、2010年人口普查数据，2005年上海市1%人口抽样调查、中国统计年鉴（2012、2013、2014）。显示：上海市0～14岁的少年人口比例由1990年的18.22%下降到2013年的9.36%，少年儿童的比重偏低；自1990年以来，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比例基本维持在10%以上，只有1990年、2011年、2012年这三年的数据低于10%，但仍高于国际上设定的7%的标准，远高于全国的人口老龄化水平。若以常住人口为基准，2005年上海市1%人口抽样调查主要数据公报上海市65岁及以上的人口占总人口的11.96%；2010年上海市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数据显示，65岁及以上的人口占10.12%，2013年为10.64%，可见上海市老年人口比重偏高，户籍人口的老少比达到100%以上，近几年甚至高达200%以上，其人口老龄化程度很深，人口年龄结构为老年型。上海市人口年龄结构变化的同时，人口总抚养比却出现了下降，并且低于全国的人口总抚养比，2013年，上海市的人口总抚养比在25%，而我国则为36.1%；20年来，我国的少儿抚养比与老年抚养比呈现出相反的变化趋势，而上海市的少儿抚养比总的来说呈现下降趋势，但2011年开始比重有所增加，老年抚养比则时而增加时而减少，变化趋势不显著。

图1　历年上海市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动

根据老年人口内部年龄结构划分，60～69岁为低龄老年人口，70～79岁为中龄老年人口，80岁及以上为高龄老年人口。由于上海是人均寿命较长的城市，老龄化在总人口中的比例以及老龄化总量不断增加，2014年上海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整体较上年增长6.8%，是自2000年以来的最大增幅，上海户籍80岁及以上高龄老人由2007年的50.24万增加到2014年的75.32万，高龄人口占比也涨了近1个百分点③数据来源：上海市老年人口和老龄事业监测统计信息。，可见上海老年人口高龄化现象严重，随着80岁及以上老年人数量的增加，老年养老服务多层次意愿的不断增强，目前较低的养老服务社会参与度无疑会加重老年照料养护的负担，急需构建全面而完善的社会养老服务体系。

另外，从历年上海市平均预期寿命变动情况来看，从1951年的44.39岁显著增加到2014年的82.29岁，2014年的男性平均预期寿命为80.04岁，女性为84.59岁。从性别来看，上海老年人口中女性老年人比男性老年人多，2014年，上海60岁及以上男性、女性老年人比例分别为47.8%、52.2%，在高龄老年人中，女性高龄人口占据明显优势。上海市整体处于深度老龄化状态，各区县又表现出较大的差异，其中，静安区、虹口区、黄浦区的老龄化速度和发展速度较快，老龄人口在总人口中的比重都超过了30%，老龄人口地区分布差异显著。同时，城镇老龄化程度明显高度农村人口老龄化，家庭规模的缩小带来了独居老人空巢现象的出现，引起社会的对这一弱势群体的广泛关注。

20世纪50年代，上海市人口出生率和自然增长率均较高，随着生产力水平、生活水平和社会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受计划生育政策的影响，人口自然增长率逐渐降低，至1993年出现负增长，由于人口平均寿命延长，死亡率低，老年人口在总人口中的比重相应上升，出现了老年医疗服务、照护等需求的增加，必然会增加社会对养老服务的负担。

图2　历年上海市老年人口分年龄段构成

图3　上海市城乡居民消费水平（1978～2013年）

图4　上海市城乡居民消费增长变动（1978～2013年）

三、人口老龄化对消费需求的影响分析

（一）人口老龄化对消费需求的影响路径

正如消费经济学学科对消费者行为研究中注重区分不同类别的消费者，老年消费者的消费动机、消费特点、消费观念与方式与其他群体的消费者不同，总体来说，他们的消费具有求实性、习惯性、便利性、补偿性、服务性，他们注重消费质量，追求物美价廉和经济合理，消费需求不仅仅是物质需求，还有精神文化需求、社会服务需求、健康益寿需求等，消费在追求理性化的同时，逐步凸显其多元化，层次化、个性化的特点。目前，食品、日用品、医疗保健仍是其三大主要消费需求，如果将老年群体简单划分为低龄老年群体和高龄老年群体，受身体等客观因素影响，消费由选择性消费为主逐步向刚性消费为主转移，高龄老龄群体由于对医疗的迫切需要，其消费能力也在提高。

结构与数量双重老龄化不仅加重了劳动年龄人口的经济负担，而且由于老年人口收入水平有限，其边际消费倾向较年轻人低，总体消费减少，一定程度上减退了储蓄和投资，抑制了经济发展。人口老龄化对消费的影响路径主要通过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体现，消费水平的高低决定了消费在国民经济活动的直接成果的大小和最终目的的实现程度，而消费结构反映消费水平、消费质量和消费需求，两者都是研究消费的重要内容，两者的变化制约着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首先，人口老龄化直接影响人口自然增长率、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动，而人口年龄结构通过少儿人口比例、劳动力人口比例、老年人口比例等指标来衡量，人口年龄结构变动会对劳动力供给和劳动参与率带来变化，劳动力供给直接关乎人力资本、“人口红利”、技术等要素的变化从而影响总产出，产出增长的变化必然影响总需求，进而影响居民消费需求。其次，人口老龄化还通过社会自发消费倾向和边际消费倾向的改变来实现对消费水平的影响，人口老龄化的不同阶段其总体消费倾向不同，消费的影响程度也不尽相同；最后，人口老龄化带来的不仅是老年人消费需求水平与其他群体的不同，在消费结构方面同样也会发生改变，同样通过人口结构对消费结构产生影响，人口结构中的年龄结构、社会结构、职业结构、区域结构、性别结构等不同都会导致消费偏好、消费水平等不同，使得消费结构产生较大差异；老年群体其年龄、素质等都经历着时间的洗礼，他们的消费偏好、需求特点都会影响到居民消费结构的转变以及消费结构的合理化。

（二）上海人口老龄化背景下的城乡居民消费水平变动情况

改革开放以来，上海经济建设成果显著，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居民收入水平不断提高，由于收入是消费的基础与前提，在收入取得较快增长的同时，消费能力与消费水平也在不断提高，从而满足人们取得生存资料、发展资料以及享受资料等方面的需要。根据支出法的居民消费计算，上海市居民消费水平的变动由1978年的440元增长到2013年的39223元，年均增长率为13.69%，总体趋势为稳步上升。其中，上海市城镇居民消费水平由1978年的555元增长到2013年的41464元，而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则由改革开放初的279元增加到20221元，消费水平明显提高，但城乡居民消费水平的差异明显，近些年来，城乡消费水平比有所提高，基本在2以上，城乡居民消费水平差异在1990年呈现扩大趋势，特别是在2010年时，城乡居民消费水平比为2.54，达到历史新高，2011年之后差异开始逐渐缩小。

从上海市居民消费水平增长变化来看，不具有明显的规律性，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增长变化起伏相比更大，居民人均消费水平增长在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放缓，城市居民消费水平在1993年曾达到27.01%，近十年来消费水平增长率在5%～10%之间，而农村居民消费水平近几年稳步增加，增长幅度甚至高于城镇。诚然，城乡居民消费水平的变化与经济发展速度向关联，同时也与人口年龄结构、老龄化演变有关。

四、上海市人口老龄化对消费水平的影响实证研究

（一）模型框架及理论分析

消费水平是消费经济的基本问题，它从宏观的角度衡量一定时期内社会上所有消费者生活消费的产品和服务的规模与水平，主要衡量指标是居民消费水平、居民家庭人均全年消费支出、居民家庭年底平均每百户主要耐用消费品的拥有量、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等。诚然，消费水平的高低与一地区的经济增长有着相互促进相互影响的关系，国内生产总值、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物价水平、人口自然增长率、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等因素都影响着一个地区的消费水平。通常实证分析中我们用消费函数表示消费与其决定因素的之间的函数关系，由于生命周期假说和永久收入假说只适合于发达国家这样的成熟经济体，永久收入假说和随机游走假说等多运用在微观调查数据的分析中，多见于对消费个体的收入与消费行为的分析，并且这些消费理论是基于对过去或未来收入、消费的基础上形成。本文在传统凯恩斯消费模型基础上纳入老年人口比重、劳动年龄人口比重、人口自然增长率以及物价指数等变量，则得到以下计量模型。

其中，CONt、X1t、X2t、X3t、X4t、X5t、X6t分别表示上海市居民的人均消费水平、人均GDP、物价指数、人口自然增长率、老年人口比重、劳动年龄人口比重以及人均可支配收入，ε为扰动项，下标t表示年。本文在对模型构建时主要考虑1978年以来影响上海市居民消费水平的长期稳定关系，而对消费影响的短期原因如时代背景、社会政治因素等暂不考虑在内。

（二）数据说明及模型实证

本文采用以上海1978～2013年的消费水平等为样本数据的宏观时间序列。本文使用的相关数据来自于《上海市统计年鉴》、《中国人口统计年鉴》和《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以及人口普查的相关数据，但由于年鉴中的人口年龄结构比重数据是通过抽样调查而来，难免会增加人均消费水平预测的误差。文中将相关指标数据整理后经过OLS估计法得出模型的参数估计值，得出回归结果。

从统计学角度来看R2、F值较高，但是X3t、X4t、X5t的t统计量不显著，可能存在多重共线性，于是采用最小二乘法进行逐步回归，其中X6t的拟合优度最好，R2达到0.9961，在此基础上逐步引入其他解释变量进行回归得到最佳双变量方程，依次进行，进一步即为三变量方程。通过对残差（e1）及残差滞后值进行散点图分析得出扰动项存在一阶自相关的可能性很大。

图5　残差散点图

图6　残差滞后值散点图

表1　BG检验

表2　Q检验

由于BG检验中p值为0.0602，即可以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拒绝“无相关”的原假设，而认为存在自相关。再来看Q检验的p值为0.4984，可认为不存在自相关。

最终得出上海市居民消费水平的函数方程为：

以上方程表明：上海市居民的人均消费水平与人均GDP水平、老年人口比重以及居民的人均收入水平存在显著的线性相关。人口结构变动特别是老年人口比重的改变对消费水平呈显著相关，而物价指数、人口自然增长率与劳动人口比重与人均消费水平相关性不显著。上海市老年人口比重的变化带来了人口结构变化，老龄化本质上就是人口结构比例问题，老年人口比重的升高对消费水平的提高具有负向的影响，上海市老年人口比重每增长1%，居民的人均消费水平可以减少114.85元，而1978～2013年这35年的上海市居民人均消费和人均GDP的相关系数为0.2，与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相关系数为0.53，说明上海市人均GDP的增长、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提高都直接关系到居民人均消费水平的发展。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上海市居民人均GDP每增长一元，其人均消费就增加0.2元；同理，上海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每增长一元中就有0.53元用于消费。

五、主要结论及相关建议

本文通过上海市1978～2013年有关人口年龄结构、消费水平以及相关经济发展的时间序列数据收集整理处理，分析了上海市人口老龄化与居民消费水平两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对居民消费水平构成影响的其他因素，研究得出能够解释上海市人均消费水平的较优模型，并得到人均消费水平与人口老龄化的直接相关模型。

研究发现：人均GDP、人均可支配收入以及人口老龄化对人均消费水平具有显著正相关关系，这显然符合现实的客观实际情况，而人口老龄化对居民消费水平的负向影响将会给社会经济生活等带来诸多意义深远的问题。物价指数、人口自然增长率以及劳动人口比重等对城镇居民消费水平的作用并不显著，然而随着人口年龄结构的进一步转变，这些都可能会给未来上海市居民的消费带来显著影响。上海市老年人口比重的增加会使社会总体消费水平呈下降趋势，这个结论与传统生命周期假说相反。上海市人口老龄化对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随着老龄化问题程度日益凸显将越来越突出，具有一定程度上的抑制作用。

本研究结论的政策启示在于：解决上海市老龄化背景下的居民消费水平减少的问题除了要及时关注计划生育政策并进行适当调整、社会保障体系需进一步健全与完善、对外来劳动力迁入、安置等政策的合理到位，同时，提高人力资本，在保证一定劳动力数量前提下，用质量提高替代数量增长，逐步转变老年群体的消费观念、打破较强的消费惯性以外，还需调整产业结构，重点关注与培育老年产业，注重银发经济的发展，扩大老年人群在医疗、休闲旅游、文化娱乐、老年护理服务等方面的需求，在解决现实需求的同时，更应该通过深入挖掘潜在消费需求来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此外，减轻人口老龄化问题对消费的影响还可以通过上海市整体经济的快速发展而得以缓解或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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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the Aging Population on the Consumption Level in Shanghai

QIAN Ting-ting1，2
（1.Shanghai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Institute of Economics，Shanghai 200235；2.Shanghai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College of Urban Construction and Safety Engineering，Shanghai 201418）

The aging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factor which seriously affects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 Shanghai.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process and mai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aging of population in Shanghai，pointing out the aging path on the basis of the influence of consumer demand，focusing on changes in the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consumption level of Shanghai in 1978-2013，the population age structure，consumption level，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the time series data，analyzing Shanghai population aging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residents'consumption level and other factors of residents'consumption level implications.The research has shown that per capita GDP，per capita disposable income，per capita consumption level and the proportion of elderly people，there is a linear relationship and negative impact between population aging effect on the level of consumption.The negative influence of the aging of population of residents'consumption level will bring social and economic life problem，etc many profound problems.The price index，the natural population growth rate and labor population in the urban residents’consumption level is not significant.

shanghai；aging population；proportion of the elderly population；residents’consumption

F014.5

A

1007-0672（2016）06-0078-08

2016-02-05

本论文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公平、活力与可持续——老龄社会的经济特征及支持体系研究”（项目编号：71490734）资助。

钱婷婷，女，安徽芜湖人，上海应用技术大学讲师，上海社会科学院在读博士，研究方向：老年消费与老年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