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以来我国塔塔尔族人口变动分析

沈　思，周　靖，徐世英

（中央民族大学理学院统计系，北京100081）

21世纪以来我国塔塔尔族人口变动分析

沈思，周靖，徐世英

（中央民族大学理学院统计系，北京100081）

塔塔尔族是我国人口最少的少数民族，且是主体民族在国外的跨界民族，普查数据显示其人口数量不增反降。本文充分利用普查数据，并结合实地调研，对塔塔尔族在2000～2010年十年间人口的变动情况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这十年塔塔尔族人口减少主要是青年人口的减少，境外迁移是人口减少的主要原因。

人口减少；族际通婚；境外迁移

塔塔尔族是我国新疆地区13个世居民族之一，既是跨界民族，主体民族在国外，也是我国56个民族大家庭中人口最少的民族，2010年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其人口仅为0.36万人。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塔塔尔族人口受新疆及中亚局势变化产生了很大的波动，进入21世纪以来，塔塔尔族人口持续减少，人口发展呈现了一个新的发展态势。在我国现代化进程及“一路一带”建设中，塔塔尔族人口发展将出现一个什么样的态势？笔者于2015年8月赴新疆的乌鲁木齐市、伊犁州伊宁市和昌吉州奇台县的大泉塔塔尔乡三个地区对塔塔尔族进行了调研，对21世纪以来塔塔尔族人口普查数据变动的社会原因进行了调查分析，本文结合普查数据分析及调研结果，从人口数量的变动、分布、族际通婚、族际通婚家庭子女民族身份选择、流动等方面对其人口发展进行了研究，给出了一些基本信息和结论。

一、塔塔尔族人口数量变动

“塔塔尔”是塔塔尔语“Tatar”的汉语翻译名词，是本民族的自称。最早出现于鄂尔浑叶尼塞碑文，历史上先后有“达怛”、“达靼”、“塔坦”、“鞑靼”、“达达”等不同译名。塔塔尔族先世是我国北方突厥汗国统治下的一个部落。随着突厥的衰亡，鞑靼渐渐成为强大的部落。13世纪，蒙古兴起后，鞑靼部为蒙古所灭，并入了蒙古建立的钦察汗国（又称金帐汗国），加速了鞑靼人和蒙古人的融合。蒙古人西征时，西方曾将蒙古人和北方其他各部统称为鞑靼。15世纪时，钦察汗国衰亡，以塔塔尔为主体建立了喀山汗国，塔塔尔作为一个民族就是在这个时期逐渐形成。1552年，喀山汗国被沙俄吞并。所以塔塔尔族是由众多部族不断融合而形成的，主要是由古代保加尔人、钦察人和突厥化的蒙古人等长期融和发展而形成［1］。

塔塔尔族人口进入中国新疆地区有三次高峰，其一是1830年至1880年间，为躲避沙皇政府的歧视和压迫，大批塔塔尔族人从俄国的伏尔加河、伏玛河流域迁徙到新疆北部定居［1］；其二是1905年，俄国爆发了资产阶级革命导致一大批塔塔尔宗教人士、知识分子迁入新疆定居；其三是20世纪的30年代，前苏联发生了饥荒，致使临近新疆边境的哈萨克斯坦地区，部分塔塔尔族工人、手工业者、教师、宗教人士、农牧民，来到新疆居住［2］。长期以来，迁居新疆的塔塔尔族与新疆的维吾尔族、哈萨克族、乌孜别克族、汉族等各民族和谐相处，互帮互助，不断接受当地社会环境、文化等的影响，逐渐形成了中国的塔塔尔族。

新中国成立时，我国境内塔塔尔族人口达到5926人，至1953年第一次全国人口普查时，人口增长到6929人，增加了16.93%。从1953年到1964年出现大幅下降的阶段，当时前苏联为充实本国劳动力动员新疆地区的少数民族返回苏联，1957年中苏关系开始紧张后，为中国边境地区制造麻烦，大肆鼓动新疆少数民族迁居苏联，到1962年的“伊塔事件”时达到最高潮。其后，国家加强了边境管理、入籍及苏侨遣返工作，我国新疆境内的塔塔尔族人口稳定下来，下降到2294人，与第一次人口普查时相比，减少了66.89%。1964年后，我国塔塔尔族人口跨国迁移接近停滞，人口逐步自然增长，到1990年增长到5064人，增加了120.75%，具体变动趋势见图1。

图1　我国塔塔尔族人口变动情况

从1990年到2000年间，我国塔塔尔族人口未见增长，反而减少174人，减少了3.44%。同时出现人口减少的民族还有乌孜别克族，当时国家民委曾派出专家赴新疆进行调查研究，主要原因是，由于前苏联解体，中亚新成立的国家与我国经济关系密切，人员来往频繁，一些塔塔尔族人口去中亚国家经商导致境内常住塔塔尔族人口有所减少所致。另外，塔塔尔族受教育水平高，生育水平低也是导致人口减少的一个内在原因。

从2000年到2010年间，我国塔塔尔族人口减少幅度加快，十年间减少1334人，减少了27.28%。在我国55个少数民族中，这十年有13个少数民族人口减少，但人口减少幅度达最高的是塔塔尔族。

由此可见，建国以来我国塔塔尔族人口呈现了增长→大幅下降→持续增长→持续下降的发展态势，其中跨境迁移是其人口变动的主要影响因素，塔塔尔族人口的变动也反映出新疆与及中亚局势及国家关系的变化。

二、我国塔塔尔族人口分布情况

我国塔塔尔族人口主要居住在新疆地区，2010年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新疆塔塔尔族人口为3242人，占全国塔塔尔族总人口的91.17%。全国其他地区塔塔尔族人口为314人，占全国塔塔尔族总人口的8.83%。目前全国除海南省、西藏自治区没有塔塔尔族人口居住外，其他29个省（市、自治区）均有塔塔尔族人口居住，其中广东、广西壮族自治区、北京市相对较多，分别为：55人、24人、23人。新疆地级地区除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外，其他地州均有分布，其中昌吉回族自治州、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乌鲁木齐市最多，分别为：757人、729人、721人，具体分布态势见图2。

图2　2010年我国塔塔尔族人口分布情况

三、塔塔尔族人口的族际通婚

族际通婚是测量不同民族相互关系和深层次融合程度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族际通婚涉及的不仅仅是两个个体之间的关系，而且隐含着这两个人所代表的各自民族的文化和社会背景［3］。同时，族际通婚也是民族关系融洽和谐的产物，并促进今后民族关系进一步融洽发展。研究塔塔尔族的族际通婚状况，可以深刻地反映其与新疆其他民族的融合程度。

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第一次公布了不同民族间相互通婚的数据，计算五普和六普的数据发现，塔塔尔族的族外婚比例很高，是族内婚比例的2.5倍。2010年，塔塔尔族的族际通婚率为71.37%，也就是说，塔塔尔族与其他民族结婚的人口占塔塔尔族已婚人口的71.37%，与本民族结婚的人口仅占塔塔尔族已婚人口的28.63%。与2000年相比，2010年塔塔尔族的族际通婚率下降了4.83%。在新疆世居的十三个民族中，塔塔尔族的族际通婚率是较高的，仅次于俄罗斯族（85.54%）和锡伯族（75.53%）。由表1可见，塔塔尔族的主要通婚民族是哈萨克族和维吾尔族。

表1　塔塔尔族族际通婚率与主要通婚民族

人口较少的民族，不一定就有着较高的族际通婚率，还与人口的分布、宗教信仰、语言文化、生活习惯、迁移流动、社会环境等因素相关。分析塔塔尔族较高通婚率的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是我国的塔塔尔族91.17%的人口居住于新疆，塔塔尔族人口数量虽然很少，但在新疆分布得较为分散，主要散居于西北疆的乌鲁木齐、昌吉州、伊犁州、阿勒泰和塔城地区等地。从县市人口分布来看，塔塔尔族散居在新疆的17个市38个县，没有一个县市的人口超过800人，且主要与哈萨克族、维吾尔族混合杂居。

二是塔塔尔族与哈萨克族、维吾尔族相互通婚由来已久。由于长期的互融互通，塔塔尔族的宗教信仰、生活习惯、日常生活语言等与哈萨克族、维吾尔族等民族没有差异，我国塔塔尔族体质特征都与新疆的哈萨克族较为接近［4］。宗教信仰方面，塔塔尔族是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与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等民族具有相同的宗教信仰。语言使用上，塔塔尔语和维语、哈萨克语同属于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新疆的塔塔尔族日常已经不再使用塔塔尔语：居住在昌吉、阿勒泰、塔城等地的塔塔尔族多使用哈萨克语，乌鲁木齐、伊宁等城市的塔塔尔族多使用维吾尔语。塔塔尔族的学生在学校里也是学习和使用哈萨克语或者维吾尔语。风俗习惯上，塔塔尔族与这两个民族也是不分彼此。

调研大泉塔塔尔乡的塔塔尔族发现，塔塔尔族与哈萨克族等民族关系和睦融洽，长期以来主要与哈萨克族通婚。塔塔尔族人日常生活均使用哈萨克语，村里仅有的一所小学也是使用哈萨克语教学，学生也是以哈萨克族为主。当地的村民谈婚论嫁时，并不关心交往对方的民族，只要信仰伊斯兰教就行。

表2　2010年塔塔尔族的族际通婚子女民族身份选择

四、族际通婚子女的民族身份选择

塔塔尔族高于70%的族际通婚率带来了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族际通婚子女的民族身份选择。族际通婚家庭为其子女提供了一个民族选择的机会：或者选择父亲的民族，或者选择母亲的民族。民族间的交融程度、社会文化环境等会对子女民族身份选择具有较大的影响。除此之外，国家的法律法规和政府的相关政策也对通婚家庭子女的民族身份选择有着重要影响。许多民族政策使得被优惠族群的成员在社会流动机会和经济资源分配方面具有特殊的“优先权”，可以得到很实惠的利益［5］。受到“优惠政策”等现实利益的驱动，父母在子女的民族身份的选择上就会有所倾向。

2010年，塔塔尔族族际通婚子女的民族身份选择统计分析见表2。数据显示夫妻双方均为塔塔尔族，所生子女的民族都是塔塔尔族。男方为塔塔尔族，女方为其他民族的夫妻，其子女75%的民族为塔塔尔族；女方为塔塔尔族，男方为其他民族的夫妻，其子女35%的民族为塔塔尔族。从表2可看出塔塔尔族通婚子女的民族选择倾向是以随父亲的民族较多。表2是通过六普的10%抽样数据分析得到，塔塔尔族人口极少，故抽样之后的数据误差较大。为此我们进行了实地调研。在我们调研发放的问卷中，有23份是夫妻中有一方是塔塔尔族人的情况，分析这23份问卷，87%通婚家庭中，不论父亲是什么民族，孩子民族都随父亲，没有明显的民族倾向。其他的夫妻在孩子的民族选择上或者倾向于哈萨克族，或者倾向于塔塔尔族，主要原因是出于自身实际利益考虑，方便出国上学或者工作。

表3　2000年、2010年各年龄段人口数

图3　估算的塔塔尔族2000～2010年境外迁移人口数

五、塔塔尔族人口的迁移流动

由于国内塔塔尔族外迁问题的复杂和敏感性，我们很难得到塔塔尔族跨境流动人口较为准确的数据，只能采用以下方法估算人口境外迁移的情况。具体方法是将塔塔尔族2000年分年龄段的人口数与2010年相对应年龄段（均加上10岁后）的人口数进行比较，再减去2000～2010年死亡的人口数（估算），从而估计出这10年各年龄段境外迁移的人数。因为塔塔尔族是人口较少民族，计算其分年龄段的死亡率误差较大，为此我们采用全国人口分年龄段的死亡率来估计。我们主要考虑2000年0～59岁的人口，每10岁为一个年龄组，按全国人口的10岁年龄段的死亡率来估算，具体计算见表3。

估算的境外迁移数据虽然不准确，但从图3可以看出塔塔尔族境外迁移人口的年龄特征。塔塔尔族境外迁移的人口以10～29岁年龄段为主，其中10～19岁年龄段人口迁移人数最多。其次是0～9岁和30～39岁两个年龄段。从10～19岁年龄段开始，年龄段越大，相应的迁移的人数越少。说明塔塔尔族的境外迁移人口以青年人为主。

调研发现塔塔尔族到国外主要是去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联邦的鞑靼斯坦共和国，另有极少一部分移居澳大利亚。因为塔塔尔族主要使用哈萨克语或者维吾尔语，大多数的塔塔尔族不会自己民族的语言和俄语，要去俄罗斯打工或者移居俄罗斯存在语言问题，所以去俄罗斯（主要是喀山）的塔塔尔族以青年人为主，主要是去喀山上学，毕业后有回国的，也有留在喀山工作的，一些高学历的学生会选择留在喀山谋求更好的发展前途。塔塔尔乡二村一位正在喀山上大学一年级的塔塔尔族小伙介绍，鞑靼斯坦共和国对于中国的塔塔尔族过去读书是免费的，其他民族就不给予免费的政策，另外如果俄语较好，还可以一边读书一边给那里的中国商人当翻译挣钱，但在喀山的生活费得自己出，一年大概1万多人民币，这个费用对经济条件较差的家庭较难承受，二村的塔塔尔族正在喀山读大学的目前大概5～6人。伊宁市党校的一位塔塔尔族老师谈到：政府2005年以来，每三年送一批塔塔尔族的学生公费去喀山学习，经济条件好的塔塔尔族家庭甚至自费送孩子去喀山读书，公费出国学习毕业后必须回国工作，自费去的话可以选择留在喀山。相对去国内大城市读书，选择去喀山读书的塔塔尔族学生不在少数。

去哈萨克斯坦的主要原因是受哈萨克族的影响，塔塔尔族去那里主要是经济原因。1991年哈萨克斯坦独立，为了确立哈萨克族在国家的主体地位及其填补大量迁出人口造成的劳动力缺乏，哈萨克斯坦开始执行“境外同胞回归历史祖国”的政策，出台了很多法律和移民的政策，鼓励哈萨克人回归哈萨克斯坦。对哈萨克族移民给予特别的优惠，在子女教育、医疗等社会保障方面、就业方面都与哈萨克斯坦的公民一样的优惠，如果是农牧民的话，除了补助之外，还可以有一定数目的土地所有权。无论此人是否拥有其他国家的国籍，只要能在哈萨克斯坦住满一年，便给予哈国国籍。这些优惠政策对于新疆的哈萨克族有着较强的吸引力，较多的哈萨克族迁往哈萨克斯坦，这对长期居住在一起的塔塔尔族也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不少塔塔尔族也随着去了哈萨克斯坦，他们去哈萨克斯坦一般是三种情况：配偶是哈萨克族，或者更改民族为哈萨克族，或者随父母亲一起迁移，且迁移的人口中以青年人为主。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依耶夫在2011年11月于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市召开的第四届世界哈萨克大会上所做的报告提到：当今迁往哈萨克斯坦的国外人中青年人占了60%的比例［6］。

二村的一位45岁的村民介绍，以前生活得比较差的时候，很多人去哈萨克斯坦。他的妹妹，塔塔尔族，嫁给了哈萨克族丈夫，然后一起去了哈萨克斯坦，在那边已经生活8年了，生活得很好，不回国了。在我们与二村的很多村民访谈时问道他们愿不愿意去哈萨克斯坦打工时，他们的回答较为一致，说以前生活比较差的时候很心动，想去的，大概是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去哈萨克斯坦发展了，但后来回来的人也不少，去的人也是持观望态度。

2013年哈萨克斯坦对移民政策进行了相关调整，哈国总统签字取消了2002年总统提出的移民配额数，今后所有回归的哈萨克移民都得到哈国偏远地区，到哈国北方定居。移民对象首先是初高中、大学生，以及社会各阶层的工作人员，其次是农牧民及城镇居民。并且规定回归哈萨克族连续居住哈萨克斯坦4年后才给予国籍，这4年内回归的同胞持《回归哈萨克人证》和《暂住证》生活。这些政策的调整引起了境外哈萨克族人的强烈不满，可以说是哈国对境外哈萨克人迁入的限制。2013年1～8月份，移民到哈萨克斯坦的人数，同比下降了30.3%［6］。这一趋势也同样适用于新疆的哈萨克人。调研问道二村里一些村民还想去哈国吗？大多数回答是不愿意去哈国，原因是现在政府补贴、自己勤奋些努力赚钱，经济条件好多了，就不愿意去了，另外去那边，语言也存在问题。现在二村去哈萨克斯坦的人的确不多了。

六、结论

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在人口数量减少的民族中，塔塔尔族具有不同的特殊性，原因在于：一方面，塔塔尔族人口的自然增长能力比较弱。塔塔尔族人口总量极少，育龄人口数量更少。由于长期以来的交往交流，塔塔尔族与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等民族关系非常和睦融洽，与他们有着较高的族际通婚率，但族际通婚家庭在其子女的民族身份选择上没有明显偏向塔塔尔族的倾向。

另一方面，塔塔尔族人口的减少主要是青年人口数量的减少，境外迁移是主要原因。塔塔尔族历来有重视教育的传统，人口的文化素质很高，特别是城市中的塔塔尔族很重视个人的发展和本民族的前途，但在国内“完全出于被动和劣势地位”［7］，于是一部分塔塔尔族，特别是受教育程度很高的青年人，选择迁往主体民族较为集中的鞑靼斯坦共和国发展，这个趋势在近些年有所增强。在农村生活的塔塔尔族，长期与哈萨克族居住在一起，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一部分人选择迁往哈萨克斯坦，但这个趋势在近些年已有所减弱。

新疆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核心区，新疆的各少数民族在语言、文化等各方面的优势对加强我国与中亚的交流和对外合作具有重要的作用。随着“一路一带”建设的不断推进，人员的跨境流动也将更为频繁，新疆的跨界民族也将会迎来一个人口较大波动的时期，塔塔尔族人口数量的变动也将会出现新的趋势。✿

［1］塔塔尔族简史编写组.塔塔尔族简史［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14-18.

［2］周泓.我国塔塔尔族历史来源略述［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1995，（5）：42-44.

［3］马戎.民族社会学—社会学的族群关系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433-434.

［4］崔静，郑连彬，沈新生.新疆塔塔尔族体质特征调查［J］.人类学学报，2004，23（1）：47-54.

［5］郭志刚.从人口普查数据看族际通婚夫妇的婚龄、生育数及其子女的民族选择［J］.社会学研究，2008，（5）：98-115.

［6］昆古丽木·将哈布勒.哈萨克斯坦民族政策及其对中国新疆的影响［D］.新疆师范大学，2014.

［7］李建新.新疆塔塔尔族调查研究—现状、问题与思考［J］.西北民族研究，2001，（4）：87-100.

［8］周建华.新疆塔塔尔族文化构成分析［J］.西北民族研究，2004，（4）：97-105.

［9］周建华.中国塔塔尔族人口规模的变迁和人口分布现状［J］.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31（2）：70-74.

［10］赵海霞.国内塔塔尔族研究综述［J］.西域研究，2008，（1）：131-136.

The Changes of Tatar Nationality Population in China Since the 21stCentury

SHEN Si，ZHOU Jing，XV Shi-ying
（School of Science，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81）

The Tatar minority has the least population in our country，and its main part is in some foreign countries.In addition，census data shows that the Tatar population in China is decreasing instead of increasing.This paper makes full use of census data and analyses the changes and its causes of the Tatar population in the decade between 2000 and 2010，combining with the field research.The main reason of Tatar population decline is the reduction of youth population，which is caused by overseas migration.

population decline；ethnic intermarriage；overseas migration

C924.25

A

1007-0672（2016）06-0100-06

2016-04-05

2014年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跨界民族人口统计分析与调查研究（项目号：14CRK012）

沈思，女，湖北孝感人，中央民族大学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民族人口统计；周靖，女（蒙古族），内蒙古赤峰人，中央民族大学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族人口统计；徐世英，男，吉林辽源人，中央民族大学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民族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