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智库研究态势及其热点主题分析*

吕　红

(湖北医药学院 公共卫生与管理学院，湖北 十堰 442000)



国际智库研究态势及其热点主题分析*

吕红

(湖北医药学院 公共卫生与管理学院，湖北 十堰 442000)

为厘清国际智库研究的主要态势及其热点内容，对Web of Science 数据库平台收录的233篇智库研究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和内容挖掘。国际智库研究始于20世纪60年代末期，整体上呈攀爬式上升的演变趋势，研究具有明显的跨学科交叉综合特征。智库在国际关系事务领域的应用，医学与健康智库、教育智库等专业型智库建设问题近年来引起较多国际同行的关注。但是国际智库研究领域大多数研究者未保持持续性研究的态势，不同研究者间的协同合作研究还亟待加强，现有25个国家/地区参与到智库领域的研究之中。无论是从发文总量来看，还是国家/地区间的合作网络分析来看，目前美国在国际智库研究领域均处于重要的核心地位。中国没有与其他高产国家/地区进行智库方面的协同合作研究。美国与英格兰、加拿大和德国等开展了较多关于智库方面的研究，澳大利亚与德国也有较为紧密的研究合作关系。中国的智库研究者应加大与国际上其他国家研究者的协同攻关与合作研究力度。杜克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华盛顿大学、芝加哥大学、华威大学等研究机构是国际智库研究领域较为重要的高产研究机构。当前国际上关于智库研究的四大研究热点，分别是：智库集团发展运行及其影响力、智库在国家/机构公共政策中的角色定位与决策作用、美国智库分类领域及其功能等研究、智库案例分析与中国智库建设。国内外在智库研究热点主题方面具有较多共同内容，都将智库运行机制及其影响力分析、智库在政策中的角色定位、以美国智库为代表的智库功能与案例分析、中国智库建设四个研究主题作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智库作为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新型智库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和作用，该主题是中国智库研究领域的重点内容。为更好地促进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建设与创新发展，一方面应从机制层面来建立健全智库保障机制体系；另一方面应从建立健全科学合理的智库服务评价标准体系来不断推动各行业领域智库的发展。

智库；智库研究进展；智库研究热点；智库合作网络；领域智库

智库是从事公共政策分析的研究机构，其为公共决策提供思想和行动方案，智库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1-2]。即智库实质上就是以公共政策为研究对象的专业化咨询机构。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的智库建设进入快速发展期，表现出发展形态多样化、研究方式专业化、资金来源多元化、团队构成复合化、决策参与全程化的特色[3]。随着国家层面对智库关注热度的增加，国内相关的智库研究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4]。同时，由于与国外智库研究相比，国内智库研究起步较晚，因此，本文针对国际智库的研究态势与热点主题进行识别分析，希望能为国内智库领域的进一步发展与创新提供一定的研究借鉴与参考[5]。

一、国际智库研究态势

本文以Web of Science (简称WOS)为数据检索平台，并根据智库的本质内涵进行题名高级检索，检索表达式为：TI=(“Think tank*”) OR TI=(“Brain trust*”) OR TI=(“Policy institute*”)，检索数据库限定为SCI-E、SSCI和A&HCI三大引文索引，选择文献类型为Article，检索得到233篇文献。研究文献数量变化情况能在一定程度上表征出研究领域的发展变化趋势[6]。数据检索时间为2015年4月18日。根据233篇文献的年度分布数量描绘领域相应的年度变化趋势情况，如图1所示。

图1　基于WOS平台的国际智库研究文献年度变化

国际智库研究始于20世纪60年代末期，且整体上表现出攀爬式上升的变化趋势。研究发现，WOS平台中最高与智库研究相关的学术论文发表于1968年，是一篇对美国智库专家赫尔曼·卡恩(Herman Kahn)在从事智库领域工作方面成功与失败的评述[7]。

国际智库研究大致可划分出三个阶段：摸索期、研究波动期和快速增长期。首先，在20世纪60年代末至20世纪90年代初，是国际智库研究的摸索期，每间隔5年出现一次智库研究高峰，表现为1978年4篇、1983年5篇、1988年6篇、1993年8篇。在1994年至2004年间是国际智库研究的平稳过渡期，该期间领域文献保持平稳变化，文献量介于在4篇至7篇。其次，在2005年至2013年期间，国际智库的研究呈现出较为明显的波动，但总体增长趋势明显，在2006年达到9篇，2009年达到14篇。最后，2014年以来国际智库研究进入快速增长期，2014年达到16篇，2015年达到18篇。从国际智库研究文献变化趋势以及国内外的关注热度来看，可以预计，未来一段时间内国际范围内智库研究将保持较高的研究关注度。需要说明的是：由于检索时间和WOS平台数据更新的原因，存在着2015年少部分和2016年部分数据的更新不全。

针对某领域重要的期刊情报源进行分析可进一步明确该领域成果的分布情况，并能为领域研究者提供研究过程中的情报支撑与方向指引。统计分析发现：233篇国际智库的研究文献分布于169种期刊中，表明国际智库研究成果分布极为分散。笔者将刊载文献量≥4的期刊界定为国际智库研究领域的重要期刊，国际智库研究领域重要的期刊情报源如表1所示。

表1　国际智库研究领域重要的期刊情报源

注：发文量≥4，且2000年以来发表智库研究成果；2014 IF来自2014年JCR报告。

需要说明的是，尽管Platingandsurfacefinishing、Canadlanpublicadministration-administrationpubeliqueducanada、Smithsonlan三本期刊发表智库的研究文献数量≥4，但这些期刊从2000年起至今已没有再刊发智库研究领域的学术论文成果，故将其从表1国际智库研究领域重要的期刊情报源中删除。

表1显示，国际智库研究领域的重要期刊影响因子大多较低，且从学科分布来看，其主要分布在政治科学、国际关系、公共行政、教育研究、心脏病学和区域研究。从国际智库研究期刊所属学科分类的结果来看，反映出智库研究的交叉学科特性。体现了该研究领域明显的综合性和跨学科特征，同时，结合期刊发表文献的年份可看出：目前智库在国际关系事务领域的应用，以及医学与健康智库、教育智库等专业型智库建设问题是国际智库研究的前沿主题和发展趋势。文献调研发现：相比于智库在国际关系事务领域的应用研究、医学与健康智库研究两个主题来看，目前国内对教育智库的研究较多。国内部分研究者对教育智库与高校智库发展问题进行了研究，如，有研究者指出教育智库研究是亟待关注和开拓的研究领域，在进行教育智库构建过程中需思考其与综合性智库的区别，要基于不同类型的教育智库特色来充分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并重点考虑高校智库的特殊性问题[8]。同时，为提高社会服务质量，高校必须注重智库建设，即高校智库是大学服务社会功能的表达路径[9]。有研究者针对新型高校智库建设的主要机构形态问题进行了探讨[10]，并提出了地方高校智库发展策略：包括差异化策略、本土化策略、多元化策略和品牌化策略[11]。

数据分析发现，若在不考虑作者发文顺序的情况下，233篇文献共涉及479位作者(篇均2.1位作者)，且422位作者(占作者总数的88.10%)仅发表过一篇文章；若仅统计第一作者，233篇文献共涉及207位作者，且192位作者仅发表了一篇论文，占第一作者总数的92.75%。可见，目前国际智库研究领域大多数研究者未进行持续性的研究。发文量≥5篇的作者仅两位，分别是Douglas, Pamela S和BORRUSO, M.Pautz, Hartwig发表了4篇文献；发文量≥3篇的作者共8位，分别是Medvetz, Thomas Marinac-Dabic, Danica、Al-Khatib, Sana M、Krucoff, Mitchell W.Abelson, D.Kamat, Ashish M.Stone, D.Patel, Manesh R。通过对479位作者中发文量≥3的11位发文量较高的作者间的合作情况进行分析发现，除了Douglas, Pamela S和Patel, Manesh R两位作者有过合作外，其他高产作者之间均无合作。可见，目前国际智库研究领域的作者合作研究度十分低下，而作为具有交叉学科属性的智库研究领域具有很低的研究合作度将很可能会影响到智库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从文献的国家/地区分布分析可知，233篇文献共涉及25个国家/地区，而其中发文量≥5篇的国家/地区依次是美国(74篇)、加拿大(19篇)、英格兰(18篇)、澳大利亚(13篇)、德国(9篇)、中国(8篇)、意大利(7篇)、苏格兰(7篇)。可见，美国在国际智库研究领域处于重要的地位。国家/地区之间合作情况网络图谱如图2所示。

图2　国际智库研究的国家/地区合作网络图谱

图2显示出：发文量较多的中国没有与其他高产国家/地区进行合作研究，而其他国家/地区至少与一个高产国家/地区有过合作研究。美国与英格兰、加拿大和德国之间有关智库研究的合作较多，澳大利亚与德国也有较多的合作。智库研究是一个具有国际开放性的领域，在一些国际问题上需要进行国际间的协同联合攻关，因而智库研究领域应加大国际地区间的协同攻关与合作研究力度。

从研究机构来看，发文量≥4篇的研究机构依次是Duke大学(7篇)、Columbia大学(5篇)、Washington大学(5篇)、Chicago大学(4篇)、Warwick大学(4篇)，这些研究机构是目前国际智库研究领域较为活跃的研究机构，是该领域重要的研究力量。发文量≥3篇研究机构有21所，通过对这21所高产研究机构的合作情况进行分析并利用Pajek绘制国际智库研究领域机构合作网络图谱，如图3所示。

图3　国际智库研究领域机构合作网络图谱

图3显示，21所高产研究机构有4所研究机构没有与其他高产研究机构进行合作研究，在图3中以孤立点显示。国际智库研究机构合作网络中存在一个由14所高产研究机构组成的大型研究合作网络，以及有3所高产研究机构组成的小型合作网络。

二、国际智库研究热点主题分析

研究热点能较好地揭示某领域当前的研究重点主题和研究主题内容分布情况，其对该学科领域研究者的选题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基于关键词对的共词分析方法常被用来分析该学科领域研究热点[12-14]。由于WOS数据库文献数据存在较多的文献无作者关键词，因而直接采用基于关键词对的共词分析不能很好地反映领域研究主题的全貌。从本文数据分析来看，233篇文献数据中占66.53%共计155篇文献无作者关键词，故为避免由于数据本身作者关键词的缺乏而导致分析结果的偏差，本文通过基于共词分析原理，对从论文标题和摘要字段中抽取的高频名词术语进行共现分析，进而对国际智库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主题内容进行挖掘分析。首先，对文献的标题和摘要进行分词处理并抽取相应的名词术语，并选择二进制计数方式作为名次术语的计数方式，即仅统计名词术语在文献中出现与否，经数据处理后从233篇文献中共抽取3 528个名词术语；接着，选择名词术语频次≥9次的共计50个名词术语作为高频名词术语，并计算50个名词术语之间的共现情况，且对共现矩阵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最后，利用科学知识图谱绘制工具VOSviewer(Version 1.6.3)[15-17]对处理后的高频名词术语进行共现聚类分析，基于WOS的智库研究领域高频名词术语共现聚类图，如图4所示。

图4　基于WOS的智库研究领域高频名词术语共现聚类图

图4中每个圆形节点代表一个高频名词术语，节点大小与高频名词术语成正比例。分析发现：出现频次大于50的，仅有tank、think tank和role三个高频名词术语，可见智库作用与角色定位问题是国际上智库研究的重点主题内容。VOSviewer将节点的聚类情况用不同的颜色进行显示，即不同颜色的节点归属不同的研究聚类主题。图4显示出：基于WOS的国际智库研究主要包括四大研究主题，分别是：(1)智库集团发展运行及其影响力；(2)智库在国家/机构公共政策中的角色定位与决策作用；(3)美国智库分类、领域及其功能等研究；(4)智库案例分析与中国智库建设。结合各研究主题聚类高频名词术语的数量分析发现，其中研究主题(1)和研究主题(2)为国际智库领域的主要研究主题，研究主题(3)和研究主题(4)为智库领域的次要研究热点主题。为进一步分析国内外智库研究热点在主体内容上的差异，笔者将2015年发表在图书情报学核心期刊上的三篇国内智库研究热点分析文章进行对比分析如表2所示。

表2　国内智库研究热点主题对比分析

从表2可知，目前国内智库研究热点主题内容主要包括四部分内容：智库运作机制及影响力评价、智库角色定位、美国智库与国外智库案例分析、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18-20]。结合本文对国外智库研究热点主题的数据挖掘与内容分析发现，目前国内外在智库研究重点主题上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即表现为：将智库运行机制及其影响力分析、智库在政策中的角色定位、以美国智库为代表的智库功能与案例分析、中国智库建设四个研究主题作为重点研究内容。

三、结　　语

本文针对WOS数据库平台收录的233篇智库研究文献作为研究对象，对国际智库研究领域发展态势及其研究热点进行了分析。其研究结论主要有：(1)国际智库研究大致可划分出摸索期、研究波动期、快速增长期三个阶段，目前国际智库研究正处于研究的快速增长期。(2)国际智库研究特点：一是智库研究本身具有很强的交叉学科特性；二是国际智库研究领域的作者合作研究度十分低下；三是美国在国际智库研究领域处于重要的地位；四是国际智库研究机构合作网络中存在一个由Duke大学和Columbia大学等14所高产研究机构组成的大型研究合作网络。(3)目前智库在国际关系事务领域的应用，以及医学与健康智库、教育智库等专业型智库建设问题是国际智库研究的前沿主题和发展趋势。(4)识别出国际智库研究的四大热点主题：智库集团发展运行及其影响力、智库在国家/机构公共政策中的角色定位与决策作用、美国智库分类领域及其功能等研究、智库案例分析与中国智库建设。通过合作网络分析发现：目前应加大智库领域研究者的合作力度，特别是具有不同学科背景的研究者进行合作，智库领域相关问题的协同攻关与合作研究。智库建设既是一项系统工程，也是一个典型的多学科交叉领域，因而智库理论研究需要多学科研究方法的支撑[21]。此外，分析发现目前国内外在智库研究重点主题上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即都表现为将智库运行机制及其影响力分析、智库在政策中的角色定位、以美国智库为代表的智库功能与案例分析、中国智库建设四个研究主题作为重点研究内容。目前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新型智库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和价值，是目前中国智库研究热点主题。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是党和政府科学民主决策的重要支撑，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22]。

为更好地促进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建设与创新发展，笔者认为：一方面应从机制层面来建立健全智库保障机制体系；另一方面应从建立健全科学合理的智库服务评价标准体系来不断推动各行业领域智库的发展。从机制层面来建立健全智库保障机制体系，能有利于更好地推动智库的发展及其重要作用的发挥，智库保障机制体系框架至少应包括如下内容：政府信息公开机制、政府数据开放机制、重大政府决策意见征集机制、政府内部评估与智库第三方评估相结合的政策评估机制、智库资政建言路径机制、政府购买决策咨询服务机制、智库社会舆情引导机制、智库评估反馈机制。对于行业领域专业智库建设来说，其同样离不开完善合理的智库保障机制体系，对于以医学与健康智库、教育智库等为代表的行业领域智库来说，领域信息公开与数据开放机制显得尤为重要。构建智库服务评价标准体系是确保行业领域智库质量和水平的重要方式和手段，也是智库规范化和科学化管理的重要实现路径。由于智库的发展应服务特定行业的决策需求，如构建医学与健康智库、教育智库等行业领域智库服务评价标准体系还应充分结合专业领域特点来进行领域个性化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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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63/j.issn.1672-8742.2016.05.005

2016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大数据环境下教育数据开放政策体系协同机制与评价研究”(16YJCZH069)；湖北医药学院校基金资助计划项目“医疗卫生机构信息公开制度与绩效评价研究”(2015QDJRW-01)

吕红(1987-)，男，四川遂宁人，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信息计量与科学评价、教育信息政策。

G40-011

A

1672-8742(2016)05-0042-08

2016-06-15；编辑：荣翠红)

*第九届全国科学计量学与科教评价研讨会优秀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