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娟
(郑州大学 外语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基于语料库的中美大学生英语演讲词汇特征对比研究
张 娟
(郑州大学 外语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基于自建中美大学生英语演讲语料库,采用对比分析的方法,使用AntConc3.2.3、wordsmith6对中美大学生的演讲词进行词汇特征对比分析。结果表明:中国大学生演讲词汇难度和句子难度比美国大学生低;中国大学生倾向于使用从位情态动词,美国大学生演讲倾向于使用主位情态动词;两语料库都多次使用第一人称复数拉近与听众的距离,中国大学生演讲倾向使用第一人称单数来感染听众,从而使听众接受演讲者的观点。
中美大学生;英语演讲词;词汇特征;语料库
演讲是一门语言艺术。所谓演讲,是指在特定的时空环境中,以有声语言和相应的体态语言为手段,公开向听众传递信息,表述见解,阐明事理,抒发感情,以期达到感召听众的目的[1]。演讲者在不同的场合与不同的对象讲话时,总是不经意地使用不同的语言,这种在不同环境和场合产生的变体叫文体或语体[2]。在体现演讲英语语体特点的各个层面之中,诸如语音、句法、修辞和语篇结构等,词汇是最富于表现力的。因为,如果没有语法,所能够表达的内容寥寥无几;而若没有词汇,则是寸步难行[3]。
近些年来我国大学生英语学习水平及热情不断提高,英语演讲比赛也吸引了众多学习者和研究者。国内外关于演讲语篇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方法和能力培养的研究,而基于语料库的与英语母语演讲者的对比研究比较缺乏。语料库研究方法是新兴的涉及交叉学科的研究方法,它通过“自然语言文本的采集、储存、加工和统计分析,凭借大规模语料库提供的客观翔实的语言证据来从事语言学研究”[4]。本文的研究旨在运用语料库以定量和定性解释相结合的方法,对中美大学生英语演讲语篇从词汇特征方面进行分析。尽管中美大学生各自的演讲稿有其自身的特点和语篇意义,但不可否认的是中国大学生在创作英语演讲稿时仍需要了解母语演讲者的用词造句特点,以缩小其与本族语使用者之间的差异。
本研究共采用三个语料库,其中包括两个自建语料库和一个参照语料库——中国学习者英语口语语料库。自建语料库包括“中国大学生英语演讲语料库”(简称CSC, Corpus of Speech of Chinese students)和“美国大学生英语演讲语料库”(简称CSA, Corpus of Speech of American students)。其中CSC的语料来源于近10年来21世纪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冠亚季军的演讲稿;CSA的语料来源于蔡基刚所著的《美国大学生英语演讲点评》,此书收录的皆为美国大学生演讲协会组织的演讲比赛中获得名次的作品。两种语料都代表了英语演讲水平的较高层次,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本研究采用AntConc3.2.3和wordsmith6作为语料分析工具。利用wordsmith6生成TTR、STTR和平均词长、平均句长,以了解文本的词汇密度、句子难度的分布情况;利用AntConc3.2.3的Word list功能生成词表,从而检索情态动词、人称代词的频率分布情况。
2.1形符、类符与词汇密度
在语料库统计中,每一个在语料库中首次单独出现的词形称为类符(type),而同一个词在语料库中出现的次数称为该词的频数,又称为该词的形符(token)[4]。形符总数是指语料库中共有多少个词,类符总数是指语料库中有多少不同的词形,而词汇密度(lexical density),即类符和形符比值(百分比),在测量语篇难度方面有着重要作用。词汇密度越大,语篇难度则越大,反之亦然。
表1 CSC和CSA中形符、类符以及TTR(形符/类符比)、STTR(标准形符/类符比)
结果显示,美国学生英语演讲语篇的TTR大于中国学生英语演讲语篇,为了避免因为文本大小而产生差异,故而检测了两语料库的STTR,美国大学生的英语演讲语篇STTR比中国大学生稍大。Baker(2000:25)指出,TTR比值的高低与写作者词汇使用的丰富程度和多样性成正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文本作者使用词汇量的大小和遣词的变化性[5]。因此与中国大学生相比,美国大学生演讲语篇词汇变化较大,词汇丰富程度较强。
2.2词长、句长
平均词长(mean word length)是决定语篇难度和复杂性的一个重要因素,它是语料库中字母总数与形符总数即单词总数的比值。句子是表达一个完整概念的基本语言单位。句法层面可以从句子长度及句子复杂性方面进行分析研究,一般来说,句子越长,其难度和复杂性越大。
表2 两个语料库的平均词长、句长
通过将中国大学生英语演讲语料库、美国大学生英语演讲语料库与参照语料库对比统计,中国大学生演讲语料库平均句长16.71,美国大学生英语演讲语料库平均句长18.47,参照语料库中国学习者英语口语语料库的平均句长为12.79。由此可以看出,演讲语篇,作为一种特殊的文体,与一般的口语语料相比使用更为正式的表达,更加注重句子的逻辑性,平均句长比一般性口语语料要长;就中美大学生英语演讲语料库而言,美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中国大学生演讲平均句长要长,在某种程度上,美国大学生英语演讲句子难度比中国大学生演讲要高,句子也相对复杂。
2.3情态动词的使用
表3 主要情态动词频率
从表3可以看出,演讲语篇中存在大量的情态动词。情态动词在两个语料库中分布都比较广泛。美国大学生英语演讲语料库中主要情态动词有281个,占单词总量的16.65‰;中国大学生英语演讲语料库中主要情态动词有313个,占14.70‰。Hoye认为情态动词多出现在口语语篇中[6],演讲作为典型的口语语篇,多次使用情态动词,印证了Hoye 的观点。但是,两个语料库情态动词使用的情况具有差异。Perkins(1983:29)曾把情态动词分为两类:一类是主位情态动词(primary modals),主要是处于现在式形态的情态动词,如:can, may, must, will等;另一类是从位情态动词(secondary modals),是处于过去式形态的情态动词,如:could, might, would, should等。并且认为从位情态动词比主位情态动词更有情态意义,更加委婉。从表3可以看出,CSA中的主位情态动词所占比例大于CSC,特别是must,作为高值情态动词,通常表达必须、必要、义务等非常强烈的情态意义,在CSC中使用频率相当低;对于从位情态动词而言,除should之外,CSC中所占比例大于CSA。由此可以看出美国大学生更加直接,而中国大学生出于礼貌等的考虑,更加委婉。
2.4第一人称代词的使用
利用Antconc3.2.3的word list功能,可以对CSA和CSC中的词汇按照出现频率进行词汇列表。通过观察高频词可以发现第一人单数主、宾格(I、 me),第一人称复数主、宾格(we, us)及其对应的形容词性物主代词(my, our)的出现频率较高(由于mine, myself, ours, ourselves出现频率较低,在此不作讨论),见表4。
表4 第一人称代词频率及比例
由表4可以看出,表示复数概念的we, our, us在两个语料库中出现频率有差别但是所占比例相差不大。在演讲这种特殊的场合,为了达到感召观众的目的,无论是第二外语习得者还是英语本族语者在演讲中都会特别注意人称代词的使用,使用we, our等词拉近了听众与演讲者的距离,给人一种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使听众更容易站在演讲者的角度进行切身体验,与演讲者共情,并唤起听众的认同感,从而达到获得听众支持并接受自己的意见和观点的目的。
演讲中这种用法的例子不胜枚举,例如:For this reason then, part of the answer to our question “why” might be attributed to certain college educators.[7]在这个例子中作者提出了大学教育的若干问题,为了说明这些问题的普遍性,足以引起重视,作者用了“our”使听众加入到问题解决的行列,使自己站到社会政治经济的立场,反映了演讲者以“理据服人”的演讲风格。
但是第一人称复数“we”有时包含说话者和听话者双方,有时指说话者所在的群体,但不包含听话者[8]。演讲者在致力于赢得听众的认可和拥护,使听众确信演讲者的观点是正确的同时,也有意使听众感觉到,某种观点并非或不完全由演讲者一个人提出,而是代表了一个集体的职责和观点,从而显得更加客观。
对于“I, my”在两个语料库中出现的频率以及所占的比率都有较大差异。“I”中国大学生英语演讲语料库中出现的频率为563次,所占比率为26.44‰,远大于美国大学生语料库的241次和14.28‰。“my”在CSC中出现的比例12.02‰也大于CSA的3.91‰。这与中西方不同的思维习惯有关。西方注重理性思维,而东方注重感性思维。体现在演讲语篇中就是西方注重逻辑、重实证,以事实讲道理,进而达到说服听众的目的;而东方习惯于从经验中获得知识,演讲者经常结合自身的经历,使听众觉得演讲者所讲的经历真实可靠,从而赢得共鸣。并且,通过使用“I”和“my”可以营造出一种以切身经历来感染听众的效果,缩短与听众的距离,使听众感同身受,更容易接受演讲者的观点。
本研究从词汇密度、平均句长、情态动词以及第一人称的分布等方面对中美大学生演讲语料库进行对比分析,得出以下结论:一是与中国大学生相比,美国大学生演讲语篇词汇变化较大,词汇丰富程度较强;二是美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中国大学生演讲平均句长要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美国大学生英语演讲句子难度比中国大学生演讲要高,句子也相对复杂;三是美国大学生演讲中倾向于使用主位情态动词,而中国大学生演讲中倾向于使用从位情态动词,美国大学生更加直接,而中国大学生出于礼貌等的考虑,更加委婉;四是在第一人称代词的使用方面,两语料库都倾向于使用第一人称复数we, our等来拉近与听众的距离,不同的是中国大学生同时经常使用第一人称单数来感染听众,从而使听众接受演讲者的观点。
这些差异除了显示中美大学生不同的思维习惯和文化取向,也给中国大学生的演讲提供了启示,既要提高演讲的质量,提高词汇能力,也要关注人称代词和情态动词的使用。当然本文只探讨了中美大学生演讲的部分词汇特征,搜集的语料也有限,对于更广泛的演讲特征尚需进一步研究。
[1]李元授,邹昆山.演讲学[M].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3.
[2]王佐良,等.英语文体学引论[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7.
[3]Wilkins D.A. Teaching Languages as Communication[M].Philadelphia: Lippincott Williams & Wilkins, 1972.
[4]杨惠中.语料库语言学导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5]牛桂玲.中外学术论文中英文摘要语料库的创建及应用[M].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13.
[6]Hoye, L. Adverbs and Modality in English[M].London & New York: Longman, 1997.
[7]蔡基刚.美国大学生英语演讲点评[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6.
[8]Biber Douglas, Stig Johansson, Geoffrey Leech, Susan Conrad, Edward Finegan. Longman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Language[M].London: Longman Publications Group, 1999.
责任编辑:富春凯
10.3969/j.issn.1674-6341.2016.05.044
2016-03-24
张娟(1990—),女,河南许昌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外国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
H313
A
1674-6341(2016)05-010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