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外包中的两类企业竞争情报监测模式

张在昭

(信阳师范学院 美术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信息与文化·

业务外包中的两类企业竞争情报监测模式

张在昭

(信阳师范学院 美术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关于业务外包中的竞争情报的研究主要分为三大类：一是“含而不露”的研究；二是“异体同构”的研究；三是“呼之欲出”的研究。笔者认为在业务外包合作关系中，企业竞争情报监测模式主要有以下两类，即链式外包中的情报监测模式和分层式外包中的情报监测模式，其中前者又包括单方单向的情报监测、次第开展的情报监测和纵横结合的情报监测，后者其实是一种纵横一体化的情报监测，每种竞争情报模式都各有特点。

外包；企业合作；竞争情报模式

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能否及时获取情报，关系到企业适应环境、了解对手、把握技术发展苗头和市场走向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因此竞争情报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受到高度的重视。在此情况下，许多企业建立了自己的竞争情报系统或者在功能上相当于竞争情报系统的工具系统(“准竞争情报系统”)，围绕“竞争优势”获取这一目标开展竞争情报活动，其中既包括针对竞争对手、竞争环境开展的传统竞争情报活动，也包括针对如业务外包中的合作伙伴开展的新型竞争情报活动。

一、业务外包的概念

业务外包指的是企业把它的业务项目的部分工作环节交给本来没有参与这个项目的其他企业去完成，从而形成紧密合作的关系，是“纵向一体化战略”的一个重要体现。业务外包适应了企业业务专精化和市场细分化的要求，可以节省自身的人力物力，便于企业集中精力专注于核心业务，提高资源利用率[1]5，获得预期甚至超预期的经济效益。当然这对承包商来说也有好处，首先它获得了业务,有事可做，有利于发挥其各类资产的潜力和价值；其次是通过承包业务，有可能形成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有利于未来的进一步发展；再次是通过完成承包业务，有利于形成和发展自身的专门知识和核心技能，并进而形成竞争优势。

在业务外包活动中，外包企业和承包企业都是参与这种活动的企业。在完成业务外包项目任务的过程中，这些企业以合作者的身份走到了一起，它们之间存在着雇佣与受雇佣的关系，但是这种关系又不妨碍彼此间的独立，在仅有“一次性”业务外包的情况下，等到项目任务完成后，它们之间就没有其他联系了[2]29-31。在合作的过程中，它们之间必然存在竞争情报活动，当然由于业务外包有不同的合作形式，导致出现不同形式的情报监测。

通过对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的梳理、分析，笔者发现，关于业务外包中的竞争情报的研究主要分为三大类，按照与本文主题的相关性从小到大分述如下。

(一)“含而不露”的研究

在对业务外包(也称“业务下包”)的研究中暗含竞争情报问题，但是却没有明确指出，最明显的特点是，它们“星星点点”地隐没于大量非相关成果的“沙海”之中。这方面的学者多出自非CI领域，受制于专业视角(多是管理学、经济学)，尽管研究中暗含了外包中的竞争情报问题，但他们并没有明确把它与竞争情报联系起来，更不用说画上等号。比如Aubert, Patry, Rivard, Goodwin等人在研究外包风险管理时，提出利用信息进行风险识别、风险分析、风险评估和风险控制，他们所谓的“信息”从本质上说就是“情报”。进一步来看，在所提出的风险识别方法中，包含了德尔菲法、情景分析法等比较典型的竞争情报方法[3-4]。在风险分析上，Clemons,Hitt和Suir指出，导致风险的因素有许多，其中包括隐藏信息和信息猎取等[5]21，这其实是竞争情报与反竞争情报攻防中的情报保护和情报刺探。在风险控制方面，他们针对IT外包风险，提出采取信息甄别和完善信息监控等措施，这显然也属于竞争情报和反竞争情报的分析方法。此外，Amelia C 和Chuanxu Wang提出，要降低物流外包风险，需要建立必要的信息共享机制[6]，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合作竞争中的竞争情报共享问题。在建立外包风险管理信息系统时，这些学者虽然没有直接指明是竞争情报系统或反竞争情报系统，但是从他们描述的系统功能来看，基本上是与竞争情报系统或反竞争情报系统吻合的，他们都提出要在进行风险识别、风险分析的基础上，对风险加以排序，提交威胁报告和预警报告，这和反竞争情报系统的核心功能几无二致。上述研究都暗含了竞争情报问题，但是却没有名之曰“业务外包中的竞争情报”，甚至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业务外包中的情报监测问题。

(二)“异体同构”的研究

在另外一种企业合作形式——供应链合作中研究竞争情报时提出了部分适合于业务外包中的竞争情报作用、竞争情报系统模式，也就是说这是可部分移用于业务外包中的竞争情报研究。苏芳荔从提升企业竞争力、选择供应商与分销商等7个方面[7]，详细探讨了竞争情报在供应链管理中的作用。周晓燕分析了汽车供应链合作结构中的三类重要关系，即装配企业与供应商关系、供应商行业关系以及装配企业与经销商关系[8]，根据这三类关系的性质、特点和不同发展阶段分析其中的竞争情报活动。周九常则提出，竞争情报在供应链合作中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合作伙伴选择时的情报审计、分析确定建立何种层级的合作关系、监控合作中信任的水平，以及保持供应链合作关系的稳定[9]。而岳修志、顾穗珊等人则研究了供应链管理中的竞争情报系统的理论模式和应用开发[10-12]。供应链和业务外包，二者在发展原因、产业背景、管理目标、运作管理模式等方面具有很大的一致性，从结构上分析，业务外包是供应链的组成元素，甚至有学者认为，外包实质上就是供应链的一部分[13]，相互关联的多级外包构成了一条完整的供应链。这样一来，在上述供应链竞争情报研究中，事实上也部分地研究了业务外包中的竞争情报问题。

(三)“呼之欲出”的研究

这类研究与本文的研究最为接近，提出了竞争情报在业务外包中的具体作用，至此“业务外包中的竞争情报监测模式”呼之欲出，但遗憾的是此类研究者终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没有总结、归纳出竞争情报的作用方式或监测模式。比如，李彩凤以“防范物流风险”为目的，分析了利用竞争情报如何防范物流风险，提出一个包括需求分析、信息搜集、情报分析、产品与服务提供，以及产品与服务应用等五步走的竞争情报防范物流风险的作用机制[12]。陈峰等人以北京市服务外包产业整体获取国际竞争优势为出发点，就北京市服务外包企业开拓国际市场存在的竞争情报共性问题进行了研究，提出了针对性的对策建议。他们的研究表明，企业在开展国际服务外包业务过程中,竞争情报可以发挥帮助企业制定竞争战略、帮助企业赢得订单、帮助企业开展客户关系管理、帮助企业提高市场开拓能力、帮助企业进行风险管理以及帮助企业提高创新能力等六个方面的作用[15-17]。另外，丁培还介绍了在北京市服务外包产业中，政府职能部门、公益类信息机构、行业协会如何为服务外包企业提供产业竞争情报产品与服务，并对产业竞争情报体系建设进行了展望[18]。

上述三类研究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反映了业务外包中的竞争情报的“身影”，为本文的研究——回答在业务外包中竞争情报如何从整体上发挥作用，即业务外包中的竞争情报作用模式提供了参考。

三、链式外包中的企业竞争情报监测模式

在外包合作关系中，链式业务外包是一种常见的形式。进一步细分，链式业务外包又分为三种不同的合作形式，即简单的链式业务外包、复杂的链式业务外包以及链式—并列式业务外包。由此，这里分三种情况对其中的企业竞争情报加以分析。

(一)简单业务外包关系中的企业竞争情报监测模式——单方单向的情报监测

在简单的外包关系中，仅仅涉及两方，即业务外包方和业务承包方。业务承包方在完成项目任务后把它交给业务外包方，业务外包的合作过程就此完成。与这种简单的外包关系相对应，其中的竞争情报也比较简单，见图1。

图1　单方单向的情报监测

注：M为业务外包方，A为业务承包方，图中箭头所示的方向为情报监测的指向，下同

“简单”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双方仅仅存在单向的竞争情报，不存在双向(或者反向)的情报监测，更不存在多向的竞争情报。此单向的情报监测开展的主体是业务外包方，即主动开展情报监测活动的一方；情报监测的客体是项目承包方，即业务外包方开展情报监测活动的对象。那么为何项目承包方不反过来向业务外包方开展情报监测呢？答案很简单：它不需要或者没有必要，因为两者本来就不是竞争对手，而且在项目完成期间反而还具有合作关系，是合作伙伴，先天地排除了开展竞争情报的可能性。那么为什么业务外包方却需要向业务承包方开展情报监测呢？答案也很简单：它需要了解承包方是否被列入不合格承包商名单和禁用承包商名单；在众多可能的合作伙伴中，对方具有何种资源和优势，尤其是具有怎样的独特资源和优势，即业务外包方要通过情报监测对未来的合作伙伴有一个比较清楚的了解，看看承包方是否是合格的合作伙伴。而且，在合作的过程中，业务外包方不能管理缺位，“以包代管”了事，还要通过情报监测对承包商进行全程监控，实时掌握其动向，看其有无出格举动，如打着业务外包方企业的旗号去承揽工程[19]。第二，由于双方的业务重叠性一般不高，从而不需要合作开展有关竞争环境方面的情报监测活动。第三，在情报监测的过程方面，由于只有一个承包方，没有更多层级的业务外包，无法形成复杂的承包链，则情报监测的过程也就显得相对简单。

(二)复杂业务外包关系中的企业竞争情报监测模式——次第开展的情报监测

在链式外包关系中，有的可能不像上述仅有两方的业务外包关系那样简单，而是存在多方的外包关系，从而形成比较复杂的业务外包关系，即业务承包方出于利益最大化和时间精力的考虑又将此项目任务外包给了其他企业，这样一来，这个项目经历了多次业务承包，形成了一个较长的业务承包链条，这种外包关系又称为连锁业务外包关系，如图2所示。

图2　次第开展的情报监测

上图2中的业务承包方A，不只涉及两方，它既要面对业务外包方M，又要面对承包方B。同样，业务承包方B既面对作为“业务外包方”的A(相对于B而言)又面对作为承包方的C。从总体上来看，此时的情报监测活动是一种“次第开展的情报监测”。首先是业务外包方M向承包方A开展情报监测，然后是承包方A向承包方B开展情报监测，再后来是业务承包方B向承包方C开展情报监测，依此类推。这里的问题是，是否存在越级的情报监测活动，比如业务外包方M是否向承包方B开展情报监测，承包方A是否向承包方C开展情报监测。从道理上来说，业务外包企业M有必要了解隔级承包方的项目任务完成情况是否符合自己的需要，从而有必要开展间接的情报监测活动，但是在实践上，考虑到自身的资源、能力以及成本因素，尤其考虑到毕竟只有直接承包方对自己负责，而隔级承包方却不对自己负责，因此就在事实上没有开展越级的情报监测活动，尤其是不会开展超越两级或者多级的情报监测活动。比如业务外包方M不可能对承包方C开展情报监测。这里的关键是必须保证业务外包方M的任务要求的细化和标准化，使之严格、完整、不走样地传达到隔级承包方(B、C)那里，否则就会造成业务外包项目任务的延误甚至失败。

在次第开展的情报监测活动中，一个重要内容就是某级别的承包方要防止其下级直接承包方企业与其隔级上级企业(包括业务外包方和承包方)之间联系。比如在图2中，A的竞争情报的一个主要内容就是掌握B的动态，不让B与业务外包方M直接发生关系，不让B对自己造成威胁，即不让B抢走自己的生意，不让B成为自己承揽业务的直接竞争对手，即它要通过情报监测了解B的想法和行动，尤其是提前掌握B的有关项目任务的“不良”举动，不能让自己成冤大头。同样地，B的情报监测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监测C的情况，不让C直接与A直接接触的情况发生。能否事前监测到，是衡量A、B情报监测活动开展是否成功的一个重要标志。在通常情况下，这种情报监测活动的内容要提出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自己的直接下级承包商在业务上(特别是主营业务上)与自己的重叠度有多大？对方的发展是否迅速，在成长上是否很快(从而构成威胁)？对方认定的主要竞争对手有没有自己？对方在合作期间有没有以某种方式直接或间接打听这个项目或者业务的最终来源？对方知不知道此项目任务的更上一级企业是谁，或者更进一步，对方在知道了这个项目的更上一级企业甚至最终来源企业后是否主动越级联系？等等。如果对上述问题的回答都是肯定的，则对方就容易发展成为竞争对手，从而也更倾向于越过自己直接与上一级企业打交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情报监测强度就需要加大，情报监测的频度就有必要提高，密切关注，做到及时、全面、透彻地了解，以便于决策层采取必要的应对措施。这些内容或者问题是复杂业务外包关系中企业竞争情报活动的一个重点，甚至是整个外包过程中企业间情报监测的重点。

那么业务外包方企业，或者某个承包方企业有无兴趣和必要对自己的直接下级承包企业开展情报监测，了解对方的下级承包企业是谁呢？在外包的实践中，业务外包方企业或某承包方企业的态度基本上是“无所谓”，它们不想费事，因为它们要监控的是直接下级承包方企业，至于直接下级承包方再把项目业务分包给谁来做，它并不感兴趣。也就是说，它只在乎结果，即在合同规定的时间和交货方式下对方保质保量地完成，而不在乎你怎么做或者你交给谁做。需要说明的是，在复杂的链式外包关系中，整个链条越长，意味着该项目的业务承包方越多，自然也越容易对其中更多的中间企业形成竞争威胁，为了趋利避害，或者减少威胁，每个中间企业就更加需要围绕上述问题向自己的直接下级承包者开展情报监测。

(三)链式—并列式外包关系中的企业竞争情报模式——纵横结合的情报监测

要了解链式—并列式外包关系中的情报监测，就需要在链式—并列式外包关系中加以分析。

图3　纵横结合的情报监测

在图3的外包关系中，部分具有图1的链条结构，即纵向合作关系，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出现了并列关系(横向合作关系)，即业务承包方B与业务承包方C之间的横向关系，显然，二者是一种合作的关系[20]，但同时也可能具有一定的竞争关系，因为二者都不是全部承包该项目，而是合作完成项目，在这个过程中，二者有必要进行交流与沟通，于是在某些环节或者方面存在竞争就在所难免。在这种外包关系中，由于纵向关系与横向关系同时存在，则自然产生了一种特殊的纵横结合式的竞争情报监测。

1.纵向开展的情报监测

纵向开展的情报监测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情况，一是像简单外包结构中的情报监测，如图3中，业务外包方M对承包方A开展的情报监测，其监测目的和主要内容也和简单外包结构中的业务外包方的考量一致；二是出现了同时监测不同的两个业务承包方的情况，笔者称之为“一对二式的情报监测”，或者“一对多式的情报监测”，如图3中的A既监测B又监测C，这是链式—并列式外包关系中情报监测的一个特点，也是链式—并列式外包关系中情报监测的一个重点。在A同时对B和C开展的情报监测中，A要分心、分身花费两份力量，这是简单业务外包关系和复杂链式业务外包关系中的情报监测未曾有过的现象。A的情报监测的目标主要有四个：第一是弄清楚B和C与项目有关的资源、能力、信誉等方面的基本情况，做到对B和C的选择无误，如果B与C是两个能力不足或者行将破产的企业而A竟然没有发现，被蒙在鼓里，则意味着A的情报监测的失败，其后果也是严重的，导致项目无法如期完成，自己也无法向业务外包方M交差。第二是保证项目的顺利实施，监控B和C完成项目的整个过程，不让“超期、不达标”等意外情况出现。第三是防止B和C对A的有关信息，特别是敏感的商业秘密信息的泄露。作为业务承包方，B和C在自身完全胜任的情况下自然会立足于自己来做，但是当它们遇到困难时，为了顺利完成项目任务，通常就不得不向有关的咨询公司甚至A方的竞争对手寻求帮助，这就不可避免地会将A方的有关项目以及其他方面的一些敏感信息，特别是A的某些商业秘密泄露出去，甚至泄露给A的竞争对手。这种情况是A不愿意看到的，为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仅仅在合同中规定不能泄露信息是不够的，还必须通过情报监测对B和C的项目完成过程进行不间断监测，一旦发现B和C在寻求外部帮助的过程中出现泄露A方敏感信息的迹象，就要及时提醒和制止。第四是避免B和C之间的某种勾结，不让B和C之间结合在一起共同向A要挟、发难的情况发生。比如B、C合起伙来向A讨价还价，或者是向A提出新的承包条件，这样必然增加A的项目实施成本，也有损A的行业威信和形象。这也驱使A利用竞争情报对B和C进行监测，一旦发现B和C之间的沟通超过了正常业务合作需要的范畴，有了某种“结伙”或“狼狈为奸”的情况，就要及时加以警告。简而言之，就是通过情报监测达到对B和C“分而治之”的目的。

2.横向开展的情报监测

除了上述两种纵向开展的情报监测外，这种外包关系中还存在横向开展的情报监测，如图3中的B和C之间的情报监测活动。B和C之间的情报监测及其强弱，与它们分别承包的项目任务之间有无时序或工序上的先后有密切的关系，如果有先后，则B和C之间更多的是一种合作关系(其实，图3中的A通过情报监测来防止B和C之间的勾结主要针对的就是它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此且不论；如果没有先后，表明二者承包的是一个项目中的两个相对独立的任务，而且这两个项目任务还具有较高的“同质性”，则意味着B和C之间主要是一种竞争关系，在实践上，这种情形下的两个项目承包方之间多半是竞争对手。在B和C之间主要是合作关系的情况下，它们之间一般不会相互开展情报监测，而在它们之间是一种竞争关系的情况下，则开展竞争情报活动就成为必然。那么B、C之间情报监测的内容又有哪些呢？根据它们各自的关心所在，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通过情报监测了解对方的项目进度，在几乎同一时间承包项目的情况下，清楚对方的进度，有助于调控自身的进度，做到进退有余；二是通过情报监测掌握对方的质量控制情况，包括技术、标准等情况，从而加强质量管理，不至于让对方的质量超过自己，让自己在A那里没脸面(即使自己的标准符合与A的合同规定)；三是刺探对方的敏感信息，包括与项目有关的敏感技术，为在日后的竞争中击败对方创造条件(此时项目早已完成)；四是了解在双方承包完成项目任务的整个过程中，对方有无受到A方的额外关照或特别的扶持(尤其是在同时、等量的分包任务情况下)，包括承包合同中A给予一方某种优待的条款(比如某种形式的让利、完成时间上的宽限等)而自己却没有得到、项目实施过程中A给了一方其他方面的帮助而没有给自己，比如必要的专业培训、技术交底、现场经验交流、关键施工技术指导，等等。出现此种情况其实就说明从一开始某承包方获得了A的优待，在A那里很受宠，并且这种优待和受宠一直持续到项目完成，这可能跟过去合作基础上的信任以及企业家之间的私谊关系有关，但无论如何，这对参与分包的另一方是不公平的，它当然要通过情报监测加以了解，以便向A诉求，不为“邀宠”，但起码要讨个说法，求个公平。在整个链式—并列式外包的情报监测中，横向开展的情报监测虽说不上是重点所在，但分明是其情报监测活动的一个特点，因为只有在这种外包结构关系中，才存在横向的情报监测活动。

四、分层式外包关系中的企业竞争情报监测模式——纵横一体的情报监测

“纵横一体”的竞争情报有别于上述链式—并列式外包关系中的纵横结合的情报监测，它只是在“多层业务外包”并且同时又有“不完全业务外包”的情况下才出现的，其实质是在一个竞争情报活动过程中“纵向竞争情报与横向竞争情报一体化出现”，表象上不甚清晰明了，而链式—并列式外包关系中的“纵横结合”的竞争情报则属于多个竞争情报的结合体，其中既包括纵向的，也包括横向的，是“纵向竞争情报与横向竞争情报分别存在”，表象上十分清楚。分层式外包关系及其情报监测如图4所示。

图4　纵横一体的情报监测

在图4的这种外包关系中，业务承包方B获得了业务外包方A的项目任务，然后它将项目任务分成两部分处理，一部分转包给承包方C来完成(实际上B又成了C的直接业务外包方)，一部分由自己来完成。很明显，在完成整个项目任务的过程中，B方和C方之间具有一种特殊的合作关系，从承包链上来说，二者之间是一种纵向关系，但是从一个项目最终由两个承包商来完成这一情况来看，实际上它们之间还具有一种类似于链式—并列式外包关系中的B和C之间的并列关系，只不过图4中没有显示出来罢了。这一特殊的合作关系决定了B和C之间有更加深入和具体的交流，包括B对C提出的要求，也包括共同完成项目所必要的业务交流。在分层式外包关系中，情报监测主要有以下两种情况。

(一)单纯纵向开展的情报监测

这种情报监测就是图4中业务外包方A对承包方B开展的情报监测活动，其目的和内容与链式外包关系中的三种情形的纵向竞争情报并无二致，因此这里不再赘述。

(二)纵横一体的情报监测

首先是B对C开展的情报监测，从承包链角度看，它是一种纵向的情报监测，而从项目合作者尤其是一个项目的分别承包者的角度看，它同时又是一种横向开展的情报监测，因此，这种情报活动是一种特殊的“纵横一体”的情报监测，这是分层式外包关系中的情报监测的特色和重点所在。B对C开展的情报监测的主要内容围绕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展开：C在完成所负责的那部分项目任务的过程中有没有严格按照自己的要求行事，尤其是在标准、质量上符合自己以及业务外包方A的要求？C的项目完成情况与己方所负责的一部分项目任务之间在时间衔接、业务匹配等方面是否一致？C在完成所负责的部分项目任务的过程中有无了解这个项目的全部信息的企图和行动(从而对自己构成某种程度上的威胁，尤其是日后新项目的竞标)，比如在收集、分析、整合有关信息的基础上，掌握有关该项目的大部分情况，从而了解B方承担的部分项目内容，进而与B形成竞争关系。

其次是C对B开展的情报监测。由于B对C开展的是一种“纵横一体”的情报监测，自然而然，C对B开展的也是一种“纵横一体”的情报监测。C对B开展的情报监测主要是了解以下几个问题：B出于什么考虑只是把部分(而不是全部)项目任务交给自己，尤其是在B方有足够的实力和良好的信誉(在A那里)的情况下？如果B无能为力它为何不把全部项目交给C来做，它对C的不完全项目业务外包是出于对C成长壮大(可能成为竞争对手)的忧患意识考虑吗？在签订合同时，B有没有利用自己从业务外包方A那里掌握有关这个项目的大部分情况的优势而对C的利润空间进行刻意、过度的挤压，只考虑自身的利益最大化[21]？

需要说明的是，由于B分包给C的只是部分项目任务，C至少在目前还无法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加上双方的主营业务的错位，这样它们之间的情报监测在强度上就有所减弱，不及链式—并列式外包中的纯粹并列关系情况下的情报监测(图3中的B、C之间)强度。

五、结语

外包合作关系是一种重要的网络组织合作关系，其中的企业竞争情报既有一般网络组织合作关系中企业竞争情报的共性，也具有自身的个性，这种个性就是其特色所在[22]。在外包合作关系中的企业竞争情报的个性大体反映在四种情报监测模式中：单方单向的情报监测、次第开展的情报监测、纵横结合的情报监测以及纵横一体的情报监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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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金云波)

2016-04-30

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项目(10YJAZH140);河南省教育厅科技重点研究项目(14B630016)

张在昭(1959—)，女，北京人，副研究馆员，研究方向：图书馆学、情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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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0964(2016)05-008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