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龙,刘 佳,高祖会,姜美春(楚雄师范学院民族教育研究所,云南楚雄675000)
大学生情绪表达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表达意愿的调节效应
赵云龙,刘佳,高祖会,姜美春
(楚雄师范学院民族教育研究所,云南楚雄675000)
采用实验组和控制组前测后测实验设计,探讨大学生日常情绪表达方式与幸福感之间的关系,运用方便取样抽取176名大学生并将其随机分为三组,两组实验组分别完成“积极日记作业”“消极日记作业”,控制组完成“普通日记作业”。结果发现:①积极情绪表达组幸福感显著提高,消极情绪表达组幸福感显著下降,控制组没有变化;②情绪表达方式能够显著预测幸福感,个体表达意愿具有显著的调节效应。可见,高表达意愿个体日常情绪表达方式越积极,则幸福感越高。
情绪表达;幸福感;表达意愿
[DOI]10.3969/j.issn.1672-2345.2016.03.015
情绪表达是伴随内在情绪体验(悲伤、愉快等)的个体外在行为(表情、姿势等)的变化,包括言语表达和非言语表达〔1〕。情绪表达有两个属性:性质和强度,即正性情绪表达、负性情绪表达和正负性情绪表达的强度。社会性交往需求以及人际交往能力受到个体情绪表达的认知和调控能力的影响。研究发现不恰当的情绪表达是引起幼儿人际冲突的重要原因〔2〕,同伴关系不良儿童的情绪表达的认知发展水平明显滞后〔3〕。
从形式上看,情绪表达分乐于表达和抑制表达。研究表明,情绪表达与幸福感有密切关系,乐于表达情绪的人有更多的快乐,更少的焦虑〔4〕,善于表达情绪会降低抑郁发生的概率〔5〕。相反,情绪表达抑制会对人际关系产生负面影响,对个体的主观幸福感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6〕,抑郁青少年更倾向于抑制情绪表达〔7〕。换句话说,当个体产生某种情绪体验,如果情绪表达不能顺利实现,则会对个体的身心健康造成有害的影响。因此,适当的情绪表达被认为是个体心理健康的标志之一。
有人认为,情绪表达与身心健康的关系并非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表达是好的,不表达是不好的”这种观点是简单的、甚至是错误的。“敌意的表达”和“过于压抑、控制的表达”一样,有损于健康。频繁的愤怒情绪表达会损耗个体的幸福感、社会功能和身体健康〔6〕。医学研究也证明,不良的情绪表达与高血压存在显著正相关。
Weinman等以近期丧偶个体为研究对象,将其随机分配到情绪表达组与控制组,结果表达组体验到更多的悲伤情绪,情绪恢复速度更慢〔8〕。我国汶川地震心理援助过程中也发现,为达到情绪宣泄目的而有意识重述地震经历并不能排解幸存者的消极情绪,反而让他们更长时间地待在悲伤、恐惧中。朱艳丽对人际和谐性和情绪表达的关系进行研究,发现人际和谐性高的个体体验并且表达更多的正性情绪以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或者说人际和谐性高的个体因为体验和表达更多的正性情绪,所以人际关系更和谐〔9〕。另外,自尊与积极情绪表达显著正相关,与消极情绪表达相关不显著〔10〕。
可见,情绪表达的结果与选择表达的性质(积极、消极、中性)有关,情绪表达的性质是影响其结果的重要变量,对于同一情绪表达行为来说,会由于表达性质不同而对个体心理健康、幸福感等造成不同的影响。基于以上论述,假设一:①与中性表达相比,积极情绪表达能够显著提升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②与中性表达相比,消极情绪表达导致大学生主观幸福感显著下降;③与消极情绪表达相比,积极情绪表达能够显著提升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
Fridenman等认为情绪表达有四种类型:①敌意的表达;②过于控制的不表达;③有感召力的表达;④轻松自在的不表达。其中①和②是不健康类型,而③和④则是健康类型〔11〕。情绪体验是情绪表达的前提条件,但并非充分条件。情绪表达是否必要以及结果是有益或有害受到个体表达愿望的强度影响。准确地说,当有某种情绪体验,同时随之出现表达的意愿和需求而表达不能顺利实现,出现抑制情绪表达或者表达情绪冲突,个体会出现关于表达情绪的认知冲突,而“轻松自在的不表达”与个体的消极情绪体验没有关系。Pennebaker认为当不表达的同时又伴随着想要表达的欲望,才是不健康的,才有可能导致心身的损害〔12〕。
除了情绪表达的性质会对表达结果产生影响外,情绪表达是否有益于身心健康还与个体表达意愿有关。基于上述分析,假设二:情绪表达方式通过表达意愿这一调节变量影响主观幸福感。
(一)被试
根据方便取样原则,选取176名大学生参与研究,被试人口学变量基本情况见表1。
表1 被试基本情况统计
(二)工具
1.幸福感指数量表(Index of Well-Being)
由Campbell等(1976)编制,包括两个部分:总体幸福感指数量表和生活满意度问卷,主要用于测查被试目前所体验到的幸福程度〔13〕,本研究的Alpha信度系数为0.855。
2.现代汉语心理形容词表
赵家新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添加的词性,提取出449个心理形容词,并对心理形容词进行义征分析,将其分为积极类心理形容词和消极类心理形容词,积极类心理形容词包括安恬类、兴奋类、愉快类、诚恳类和其他,消极类心理形容词包括羞窘类、惊慌类、孤寞类、犹豫类、骄傲类和其他〔14〕。
(三)程序
本研究采用实验组和控制组前测后测设计,实验组包括积极情绪表达组和消极情绪表达组,积极情绪表达组如实记录每天发生的积极性生活事件并写下感受,具体内容是:①今天发生的积极事件是什么?②您的感受是什么?③对于积极事件,您最想说的话和做的事情是什么?消极情绪表达组如实记录每天发生的消极生活事件并写下感受,具体内容是:①今天发生的消极事件是什么?②您的感受是什么?③对于消极事件,您最想说的话和做的事情是什么?控制组为一般日记组,写普通日记即可,对日记内容未作任何要求。也就是说,实验组和控制组都被要求完成“日记作业”作为研究的实验处理,实验组“作业任务”分为“积极”和“消极”,控制组“作业任务”的性质为“中性”,持续时间为1个月。为了保证实验处理的效果,要求被试每天记录的生活事件不少于3件,并对被试完成“作业任务”的情况进行每天提醒、中期检查,避免出现“赶作业”“抄作业”现象影响实验效果。
前测和后测均使用《幸福感指数量表》,统计方法采用配对样本t检验。
(一)积极情绪表达与幸福感的关系
以组别为自变量、主观幸福感分数为因变量进行因素分析,结果发现主效应不显著F(2,176)=0.061,P>0.05,说明干预之前三组被试基本同质,幸福感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干预结束后,积极情绪表达组幸福感得分显著提高(t=-2.01,P<0.05),消极情绪表达组幸福感显著下降(t=2.20,P<0.05),中性情绪表达组则没有差异(t=0.02,P>0.05)。见表2和图1。
表2 实验组、控制组前测后测统计情况
图1 实验组、控制组前测后测统计
本研究使用完成“日记任务”的方式实施实验处理,积极情绪表达组和消极情绪表达组分别记录生活中的积极事件和消极事件并写下感受。通过对“日记任务”内容的分析发现,积极情绪表达组较多地使用积极的、正面的词汇来描述和标识生活事件,而消极的、负面的词汇则被更频繁地使用和出现在消极情绪表达组之中。
为了验证被试完成任务时使用词汇的性质和频次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存在密切关系这一假设,研究者对二者之间的关系进行相关分析。研究者阅读被试的日记内容,标识出“心理形容词”并统计频次,以“频次”作为统计变量,被试主观幸福感后测成绩为另一变量,计算两个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见表3。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研究的主要目的是揭示情绪表达和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因此,被试日记内容词汇分析只针对“心理形容词”,不涉及动词、名词以及其他类型形容词。“心理形容词”范围和标准参照赵家新对“现代汉语形容词列表”义征分析结果。见表3。
表3 积极情绪表达组和消极情绪表达组日记内容中汉语心理形容词频次及相关分析
(二)情绪表达方式对幸福感的影响:表达意愿的调节效应
根据日常生活经验,在完成无压力、非竞争性的“日记任务”时,日记篇幅越长,表达需求越强烈;日记篇幅越短,则被试主动表达程度越低。因此,本研究以被试“日记任务”的字数作为表达意愿的量化指标。研究结束后,以情绪表达方式为自变量、日记字数为调节变量、幸福感指数为因变量,进行分层回归分析(见表4),结果发现,日记字数在情绪表达方式和幸福感之间存在显著的调节效应(P<0.01)。
表4 主观幸福感对情绪表达方式、表达意愿的层次回归分析
(一)情绪表达与幸福感的关系
1.情绪表达方式能直接影响个体主观幸福感
主观幸福感是指个体根据自定标准对生活质量作出的总体评估,是衡量个体生活质量的重要综合性心理指标。主观幸福感包括认知和情感两个维度,前者是指个体对生活质量的认知评价。后者是指个体在生活中的情感体验,包括积极情感和消极情感。
情绪表达作为有效情绪调节的策略之一,习惯性、实验性和强制性的积极情绪表达方式使个体更频繁地关注生活中的有益事件,更长久地经历快乐体验,提升生活满意度。理论上讲,积极情绪表达能够促进个体的主观幸福感,对主观幸福感有正向预测作用。已有研究证实这一观点,王玉梅认为大学生生活事件和主观幸福感相关显著〔15〕,罗伟、周末等认为生活事件能够显著有效预测个体主观幸福感〔16-17〕。
调查结果显示,积极情绪表达组日记内容中使用的积极心理形容词的数量与其主观幸福感呈正相关,消极情绪表达组日记内容中使用的消极心理形容词的频次与个体的主观幸福感呈负相关,且相关程度达显著水平(P<0.001)。实验处理之前,被试主观幸福感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说明被试经历的生活事件以及对生活事件的加工处理方式是相似的,干预结束后主观幸福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说明个体越是倾向于选择知觉和加工生活中的积极事件,忽略消极事件,能够提升个体对生活的满意度,可见,个体主观幸福感具有选择性。另外,主观幸福感与个体记录和表述生活事件时使用的心理形容词显著正相关(P<0.001),也就是说个体在描述和标识经历过的生活事件时,越频繁地使用积极词汇,回避消极词汇,则幸福感越强,可见,从客观的角度看起来是相同或相似的生活事件,给个体带来的主观感会出现差异,这种差异跟个体描述生活事件的方式以及使用到的词汇性质有关,幸福感具有建构性。
2.情绪表达方式能间接影响个体的主观幸福感
情绪表达作为情绪调节的一部分,有意识地选择积极情绪表达以及适度的抑制消极情绪表达说明个体具有较好的情绪调节自我效能感。研究表明,情绪调节的自我效能感对主观幸福感有重要的影响作用,且社会支持在其中起完全中介效应〔18〕。此外,研究发现,感恩心理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预测作用〔19〕,感恩心理训练对提升个体幸福感有明显效果〔20-21〕。积极情绪表达能够放大主观经历,增加积极情绪体验,与感激、乐观、感恩存在密切关系。因此,能够对幸福感产生间接影响。
(二)表达意愿在表达方式和幸福感之间的调节作用
情绪体验和表达不一定同时出现,有情绪体验却选择抑制,或所表达的情绪不是真实的感受和体验,个体是否表达,表达的方式、强度以及性质受多种因素的制约。
研究表明,亲密程度、位阶关系会对情绪表达产生影响。亲密关系的表达抑制明显少于疏远关系,上下级情境中情绪表达抑制显著多于平级情境〔6〕。位阶关系和知觉的亲近程度可以共同预测情绪表达冲突,知觉的亲近程度越低,处于越低的关系位阶,则有越高的情绪表达冲突〔22〕。
情绪表达还受到情境和文化因素的影响〔23〕。公开场合个体倾向于选择表达正性情绪,与个人场合相比,西方文化鼓励个体表达情绪体验,东方文化则提倡内敛和克制,会对情绪表达作更多的社会性价值考量。受文化环境影响,女性往往夸大情绪表达,男性经常会抑制情绪表达。女大学生在情绪表达得分上显著高于男大学生〔24〕。可见,情绪表达具有情境性和状态性。
另外,有人认为,情绪表达是一种稳定的人格特质,情绪表达的差异是这种人格特质的集中体现。有人属于高情绪表达者,善于乐于表达,而有人则不然,有人是高积极情绪表达者,正性情绪的表达明显多于负性情绪,而有人则习惯于消极情绪表达。研究表明,情绪表达作为人格特质,与自尊、幸福感、孤独感存在显著相关关系,并能够对其进行显著预测。总之,情绪表达具有双重属性,一方面受情境影响,具有情境性、动态性,另一方面与人格特质有关,具有稳定性、特质性。
本研究中,表达意愿是情绪表达方式和幸福感的调节变量,且调节效应显著,也就是说,情绪表达方式和个体的主观表达意愿能够共同预测幸福感。研究选择“日记字数”为“表达意愿”的量化指标,日记长短、字数多少可能受多种因素影响,比如性别以及是否乐于表达等。因此,表达意愿作为调节变量,其具体的作用机制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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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With both experimental group and control group in the pretest and post-test,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otional expression and well-being of undergraduates with 176 students as convenience samples.Those samples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three groups with two experimental groups completing the"positive diary homework"and"negative diary homework"while the control group completing"ordinary diary homework".The results showed that:①positive emotion expression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the sense of happiness and negative emotional expression decreased the sense of happiness,while the control group did not change;②emotional expression can significantly predict well-being,individual willingness expression has a significant moderating effect.Obviously,the more positive willingness expression of the individual's daily emotional expression,then the higher the sense of happiness.
〔Key words〕emotional expression;happiness;willingness expression
(责任编辑杨朝霞)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otional Expression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Undergraduates:The Moderator of Willingness Expression
Zhao Yunlong,Liu Jia,Gao Zuhui,Jiang Meichun
(Institute of Ethnic Education,Chuxiong Normal University,Chuxiong,Yunnan 675000,China)
B842.6
A
1672-2345(2016)03-0073-06
2015-12-28
赵云龙,副教授,主要从事心理健康教育及心理治疗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