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祚祥,李 勇
(长沙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南长沙 410004)
插花农地抵押贷款的价值决定模型研究
——基于李嘉图土地价值模型的修正
刘祚祥,李勇
(长沙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南长沙 410004)
农地承包权流转中形成的“插花农地”,是人们基于利益博弈的均衡解,在其形式上体现为利益各方就空间边界、产权边界的划分与执行能力所达成的妥协。由于插花农地降低了农业企业家的经营选择范围,从而降低了土地的租值。文章将规模化程度因子、企业家选择域引进了李嘉图模型,通过模型推导,得出了农地租金与规模化程度、企业家选择域正相关、与插花农地负相关的结论,从而为插花农地进行金融机构的抵押贷款估价提供了分析工具。
插花农地;李嘉图土地价值模型;交易成本
我国经济跨越了刘易斯拐点之后,农业生产方式逐步由劳动密集型向资本技术密集型演变,资金、技术对劳动的替代成为农业经济组织的发展趋势。资本与技术密集型农业依托于一定的规模,而规模农业的形成在我国现有的农地制度下,需要以农地流转为前提。因此,农地流转是我国农业供给侧改革的重要内容,对于促进农村要素市场发育,提高土地资源的要素配置效率,加快劳动力转移具有重要作用。而农地流转后所形成的农地资产的金融功能,则直接影响了农业企业家的融资成本与其企业家行为选择。我国农业企业家、涉农金融机构与地方政府自2006年开始,就农地流转抵押贷款进行了10年左右的小范围探索。在此基础上,2016年3月15日,中国人民银行会同银监会、保监会、财政部和农业部印发了《农村农地的经营权抵押贷款试点暂行办法》的通知。该通知为依法稳妥规范推进农村承包土地的经营权抵押贷款试点,加大金融对“三农”的有效支持,保护借贷当事人合法权益提供了政策依据,并提供了指导性意见。但是该《办法》在政策层面与业务操作层面均存在一些盲点,例如:(1)农地在抵押过程中估值普遍偏低,从而导致农地承包经营权抵押贷款难以满足农业企业家的贷款预期;(2)农地流转合约的稳定性较差,履约难度较大,决定了农地流转合约包含的承包经营权的抵押功能受损,农地估值普遍偏低;(3)没有涉及对流转农地中“插花农地”的价值评估及其在抵押贷款中对金融市场的影响。在流转农地使用权缺乏价格发现机制情况下,很多地方地权价值评估依赖内部人员的议定机制[1],任凭经验与利益博弈形成的价值评估,只可能是折中价值的货币表现形式,而忽视了企业家行为的流转农地的价值最大化评估。以土流网为代表的土地交易平台,在为流转农地经营权评估定价的时候,一般采用历史产量予以评估,不但没有将细碎化土地连片之后所形成的资产专用性准租的价值纳入资产价值评估,而且也忽略了插花农地的价值评估。将插花农地等同与成片农地,其关键在于忽视了蕴含在插花农地背后的制度因素,没有考虑到插花农地与成片农地使用时对农民企业家选择所带来的影响。本文主要研究了插花农地的形成及其定价机制,从而为商业银行的插花农地抵押提供了理论基础,为插花农地的抵押贷款合约提供了逻辑思路。
插花农地是我国农村存在的一种普遍的社会经济现象,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种:(1)两个性质区域之间没有明确归属的地块;(2)两个或两个以上单位因地界互相穿插或分割而形成的零星分布的土地;(3)在城市规划区或者村庄建设规划区内难以单独出具规划要点、与“三旧”改造范围地块形成交互楔入状态、面积小于3亩的地块。由此可见,“插花农地”属于历史地理学领域中的概念,是特定时期、特定历史条件下、特定区域内的各个行政区在形成、发展和变迁过程中归属明确但境界不正之地的总称[2]。插花农地的形成是人们基于利益博弈的均衡解,在其表面上体现为利益各方就空间的边界、产权边界的划分与执行能力所达成的妥协。
农地流转的“插花农地”现象,为新制度经济学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案例。新古典经济学认为,市场出清的决定因素是价格。但是,新古典经济学假设市场中所交易的物品是私产,其权力边界是清晰的。科斯与其他新古典经济学家的不同之处在于,认为物品的交易不是从物品本身来看,而是从物品有什么使用权力及权力谁属的角度来看[3]。因此,科斯认为,市场交易的实质是物品权力的交易,如果这些权力没有界定,物品或者资产不能在市场上成交[4]。但是,物品或者资产的权力界定是有成本的,此类成本为交易成本。农地流转中的“插花农地”现象是交易成本问题,也就是说确权之后的极个别的农地承包权主体在考虑了利益得失之后,不愿意将承包权流转,从而导致大面积的流转经营土地的区域里零碎地分布着一些流转土地的经营者没有取得流转经营权的土地。交易费用包括了信息搜寻、谈判、签约、履约以及合约维护等多项成本,而对于没有流转的插花农地而言,分析农户为什么没有缔约的交易费用则需依赖行为主体的心理认知,来讨论农地流转,即从心理认知的角度讨论农地流转的交易费用[5-7],并以此来分析农户的行为机理,从而解释了插花农地形成的根源。
农地流转是农户承包权交易的过程,在农户的承包权被确权之后,农户承包权的边界得以清晰界定,其交易的关键就是价格的谈判与执行,这是科斯定理的内在含义。但是,如果存在交易费用,那么农户的农地承包权交易与否则是农户对土地流转的收益与成本权衡之后所做的选择。在土地流转过程中,农户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成本:(1)农地用途改变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不可逆性,有可能影响农地的专用性;(2)寻找合适的转入主体或者农业开发商的搜寻成本;(3)合约的缔约与履约成本;(4)对书面合约所表现出来的认知评价;(5)土地承包权的稳定性程度;(6)农户对土地财产权益的保障及其稳定预期的诉求;(7)交通、通讯以及中介组织的相关费用;(8)农户抵御风险冲击防范体系,例如疾病风险冲击、养老预期等。这些成本有些是现实经济活动中发生的各种费用,还有些则是农户的心理认知成本,包括了农户在土地承包权交易过程中所产生的“认知幻觉”。由于“认知幻觉”等初始交易成本的存在,转入方减少了转入的意愿,而转出方由于其心理交易成本的存在导致预期转出收益降低,从而进一步降低了农户土地承包权流转的意愿。
现在通过一个简单的交易模型来描述“插花农地”的形成机理。目前,农村农地承包权流转市场基本上可以视为一个竞争性市场,市场运行没有交易成本,其价格是一个内生的均衡价格p0,符合竞争性市场的所有条件。但是,一旦引进农户在土地流转中的交易费用及其对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的认知成本c的时候,规模农业种植者预期的交易价格将从p0上为升p1=p0+pc。此时,作为理性的规模种植者,所愿意租入的农地面积将从D1减少到D2,从而导致实际流转面积低于预期流转面积。如果没有流转的土地处于其他流转地的中心,那么整块农地之间就会夹带一块其他权力所有者的土地,农地承包经营权的分割引起了地块的分割,从而引起了插花农地形成的(见图1)。
从土地流出方的角度来看,假定市场不存在交易成本,农户与规模土地经营者之间的信息是完全充分的,而且农户对于未来的预期是积极的,没有失业养老之忧,土地流转之后,经营者在土地投资的专用性资产,对其生活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因此,没有认知上的交易费用。此时,市场中的均衡价格为p0。一旦存交易在转出的费用,农户对未来的不确定增加,其对未来的担心不能通过货币予以补偿,则农户对土地流转的面积将减少,将由图2中的s1减少到s2。由于农户土地的分布的细碎化,一旦有农户的土地不愿意流转,则其不流转的土地将可能镶嵌在大块流转地之中,从而成为插花农地。
图1 农地流入方交易成本形成插花农地
图2 农地流出方交易成本形成插花农地
插花农地降低了土地的投资价值,缩小了农业企业家在该块农地上面进行经济决策时的选择范围,导致整个地块难以按照企业家的预期予以使用,增加了农业企业家行为的实施成本,成为农业供给侧改革面临的一个新问题。此外,插花农地的存在使银行等金融机构难以对其进行定价,从而导致具有插花地的流转农地难以获得抵押贷款。因此,对插花农地的定价分析,是农地流转中“插花农地”进行抵押贷款的前提。
在新古典经济学与李嘉图土地价值模型中,土地是长期存在、可随时交易、能提供商品流与服务流的商品,具有很好的流动性,因而常见于金融市场。但是,在许多发展中国家,农地不允许交易,农地交易市场的成本非常高,导致市场萎缩。通过制度创新,农地产权边界不断明晰,利益各方基于农地权力的要求不断细化,在利益各方的产权博弈与细分的情况下,农地流转市场的成本不断下降。那么,农地流转受哪些因素影响?在农地流转的过程中,农地供给方和需求方流转意愿、农地的双重属性、农户的资源禀赋以及农户的兼业程度对农地资源的流转均有显著的影响。自上个世纪80年代我国农村经济体制改革以来,农地不能抵押贷款除了意识形态、农地制度与金融体系等因素之外,我国农地的细碎化分布也是一个关键因素。此外,土地细碎化也导致了农地评估、流转、处置等技术困境。随着土地市场的形成,农地交易、处置、变现等阻碍农地抵押贷款的制度障碍客观上得以清除,但是,现有的制度设计没有解决农地流转中插花地价值评估的技术难题。
在李嘉图的土地价值决定模型中,农业生产与土壤肥力、土地和劳动力相关,而土壤肥力被看成是外生的、既定的,农业生产过程中只能被动的选择土壤肥力而不能改变土壤肥力。从高度简化的李嘉图模型可以得出以下几点:(1)当土地在数量上不稀缺,但受到质量梯度区分时,高质量土地是稀缺的:①存在一个质量水平Fmin,低于此水平的土地不被利用;②F>Fmin的土地吸收正的租金,且租金随F增长;③当产出价格上升时,一些贫瘠的土地会被利用,所有上等边际土地的租金升高。(2)质量较高的土地,每英亩的劳动力利用是强还是弱,尚不清楚。(3)在几种作物中进行选择时,土地质量不决定土地应用[8]。
在修正的李嘉图模型中,农业生产函数中的三个决定因子分别为规模化程度、土地和劳动力。以规模化程度替代土壤质量因子,这是因为农地的质量并不是外生既定的,在农业生产的过程要素的配置效率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农地的产出水平,在农业生产的过程中,农地经营者可以为农地质量的改变进行投资。由于当前的农地资源并不是李嘉图模型所描述的稀缺资源,因此,农业生产被动的选择农地质量模式不适于当前农业生产的发展现状。在修正的模型中引入规模化程度因子,就意蕴着农地经营的专业性投资对农地生产水平的提高,从而为分析插花农地抵押品的抵押价值评估提供了思路和借鉴。
(一)模型背景
农地作为生产性资源的资本价值,与农地生产要素可获得的产品收益相关。农地资源的定价对农地要素的流通和农地资本金融抵押功能的实现提供了切实的价格依据。
以S表示农地的规模化程度,0
(二)单一作物的农地租金
首先考虑种植单一作物的情形。作物的产量z1,是劳动要素L、农地h和农地规模化程度S的函数:
一般地,有∂2f/∂L·∂S>0和∂2f/∂h·∂S >0,即增加规模化程度对劳动要素和农地的边际产量都有正的影响。这是因为农业生产中的资金和技术使用没有达到最优水平,这样增加资金和技术的投入就容易提高单位劳动要素和单位农地要素的产出。
分别用作物产量和劳动要素除以农地,即Z1=z1/h和φ=L/h,再代入(1)式则得到单位面积农地的齐次生产函数:
其中a1为转换系数,ai>0,Z1是单位面积农地的产出,φ为单位面积的劳动要素投入。则单位面积农地的利润π可以表示为:
其中pz为农作物的价格,ph为农地的租金,ω为单位面积劳动要素的成本。假设农作物市场是完全竞争的,则在均衡状态下,农地利润为0。
其中φ∗为农地利润为0时,单位面积劳动要素的使用水平。ph(S)为对应一定规模化程度的农地租金,ph(S)>0。根据(4)式可知,存在Smin,使得ph(Smin)=0且pz1·a1f(φ∗,Smin)=ωφ∗。则对于任意的S>Smin,都有p h(S)>0和pz1·a1f(φ∗,S)>ωφ∗。将(4)式对S求偏微分,可以得到∂ph/∂S=pz1·a1∂f/∂S。因为∂f/∂S>0,则有∂ph/∂S>0,即农地的规模化程度与农地的租金是正相关的。因此提高农地经营的规模化程度增加了农地资产的资本价值。对于S>Smin,农地的租金为正且随农地规模化程度增加;S=Smin,农地租金为0。S (三)多种作物下的农地租金 对于多种作物,同样可以得到类似于(4)式的租金函数,在多种作物的租金函数式(5)中,各因子的含义与单一作物的一样: 通过任意两种农作物的租金函数对φ求偏微分得到: 则对于农作物1和n有: 在一定的规模化程度水平下,对于任何作物,收入均与单位面积产量的平均价值正相关。在时,根据式(5)可知:若φ1 =φn,则的值应该大于当的值。于是,对于任何水平的S>Smin,当时,有。即农作物的价格越高,农地资源的租金就越高。 类似地,可以得到多作物情况下含插花农地的租金函数,在含插花农地的多种作物租金函数式(9)中,各因子的含义与不含插花农地的多种作物租金函数式一样: 通过任意两种农作物的租金函数对φj求偏微分得到: 则对于农作物j和m有: 在一定的规模化程度水平下,对于任何作物,收入均与单位面积产量的平均价值正相关。 农业生产的专用性投资各异,导致了农地的规模化与集约化差异,在农地经营过程中,存在最低的规模化程度水平Smin,低于该水平的农地不被利用,也就是经营者对低于最低规模程度水平的农地经营获得的收益低于要素投入的机会成本,S>Smin的农地租金为正,且租金跟S成正比。当农地的产出价格上升时,一些难以形成规模化的农地则会被利用,并且相同边际产出的农地租金将同步提高。但是,如果“插花农地”的存在使得某些更有利于利用该区域的专用性投资不能实施,导致农业企业家不能选择更有利于资源禀赋的产业布局,则会降低整片农地的价值产出,从而导致农地租金或者农地价格难以达到最高值,并因此影响金融借贷机构对整片土地的抵押估值。 农地资源的价值跟农地的规模化程度和可选择种植的最高价格农作物相关。从李嘉图模型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农地的租金收益等于农地产出减去农地经营的成本投入。由此可见,提高农地产出或者降低农地经营的投入成本均可以提高农地要素的租金收益,从而提高农地资源的资本价值。在湖南资兴市的调研过程中发现,农户种植一亩水稻能获得产出仅为2 000元,而资兴市众兰香蔬菜专业合作社种植一亩蔬菜的年产值可以达到2万元左右,几乎是水稻亩产值的10倍。对于农业企业家而言,一个重要的功能是进行生产经营的决策。市场经济体系中,决定生产什么比决定如何生产更重要,前者体现的是企业家精神,后者属于技术层面的内容。土地流转为农业的规模化、信息化与智能化提供了条件,并扩大了农民的农业经营范围。但是,插花农地的存在却缩小了农业企业家对经营项目的选择域,从而抑制了农民的企业家能力发挥。因此,农业企业家一般要求土地整块流转,不能有插花农地存在。例如在资兴市众兰香蔬菜专业合作社的农地流转合同上就清楚的列明了“流转耕地中间不得有插花农地”这样的条款。这是因为插花农地的存在会提高经营者的交易成本,缩小农地经营范围,降低农业企业家的选择域,从而导致流转地的专用性投资减少,流转地的租值下降。 在农地经营区域不包含插花农地的情况下,农地经营的专用性投资要高于农地经营区域包含插花农地的情况,对于不包含插花农地的农地经营,规模化程度和农业技术的使用都要高于农地经营区域包含插花农地的情况,可选择种植的农作物也更加宽泛,不包含插花农地的农地经营由于规模效应和最高价格种植作物选择域的作用,对劳动要素有较大的替代作用,从而不包含插花农地的农地经营的租金要高于包含插花农地的农地经营的租金。 随着中国经济跨越了刘易斯转折点,农业生产的劳动力价格一直节节攀升,资本对劳动力的替代,成为提高农业生产效率的有效选择。如图3所示,农业生产的固定投资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而劳动要素的投入却逐年降低,这主要是因为劳动要素的成本逐年上涨,农业产业资本的投入增加导致农业生产各生产要素配置发生了改变。农业生产机械化、管理智能化、种植精准化,成为现代农业发展的趋势。农业的规模化与集约化经营是我国要素禀赋结构演变的自我选择,这在客观上要求农地整片使用,尽量减低“插花农地”等引发土地耕种与管理成本的情况。农地细碎化使得在价值导向下应该整合利用的农地资源处于分散、细碎的状态,插花农地的存在影响了农地资源整体功能的发挥,降低了农业发展的效率。土地承包制导致的土地细碎化与小农业的生产方式相适应,却不能适应规模化的农业生产,也与现代农业格格不入。因此,发展现代农业需以农田整治为基础,但是如果没有土地流转,则土地整治缺乏相应的制度保障。 图3 农业生产的资本和劳动要素投入的趋势 很显然,作为土地细碎化后遗症的“插花农地”阻碍了耕地的有效利用,插花农地导致农地不能选择最优的方案整治土地,并降低了对该区域土地的专用性投资水平,从而降低了该区域土地的资产专用性程度,抑制了农业企业家精神。此外,插花农地甚至会导致灌溉体系的废弃与衰退,直接影响耕地的土壤质量,降低耕地的内在价值。 插花农地对农业生产的规模化发展与农业产出带来了一系列的负面影响。首先,农户的地块数量降低了我国农作物生产中的规模经济效应,严重地影响粮食等农作物的生产效率,导致我国粮食产品成本多年来一直居高不下;其次,插花农地的存在,耗费了农业生产的技术费用,增加了农业生产的组织与协调成本;第三,插花农地增加了农户采用新技术的成本,影响了农业机械的工作效率;第四,插花农地减低了整块流转地的租金,降低了农业企业家以此抵押贷款的资额。总之,插花农地抑制了农业企业家的行为选择,抑制了农户对农业生产的投入,并因此降低了农业的生产效率。无论是对农业生产的机械化、信息化等的投入,还是农业管理的智能化、精准化等实施,实质均为通过专用性资产的投入,降低人工成本,提高农业生产效率。 通过上述研究,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首先,农地流转中的“插花农地”现象本质上属于交易成本问题。农村土地确权之后的极个别的农地承包权主体,不愿意将承包权流转,从而在大面积的流转经营土地的区域里零碎地分布着一些流转土地的经营者没有取得流转经营权的土地。交易费用包括了信息搜寻、谈判、签约、履约以及合约维护等多项成本。对于没有流转的插花农地而言,分析农户为什么没有缔约的交易费用则需依赖行为主体的心理认知,来讨论农地流转,即从心理认知的角度讨论农地流转的交易费用,并以此来分析农户的行为机理,从而解释了插花农地形成的根源。 其次,农地流转中的“插花农地”形成的主要交易成本是各交易主体之间缔约、履约与执行之间成本。这些成本从其实质上体现了利益各方之间的讨价还价的,很显然,插花农地的形成是人们基于利益博弈的均衡解,在其表面上体现为利益各方就空间的边界、产权边界的划分与执行能力所达成的妥协。因此,插花农地问题的解决需要对利益各方进行协调。 再次,农业生产的规模化与集约化,需要对其进行专用性投资,以实现资本对劳动力的替代。在现代农地的经营过程中,存在最低的规模化程度,低于该水平的农地将不再被利用,也就是经营者对低于最低规模化程度的农地经营获得的收益低于要素投入的机会成本。当农地的产出价值上升时,一些难以形成规模化的农地也会被利用,并且相同边际产出的农地的租金也同步的提高。但是,如果“插花农地”的存在使得某些更有利于利用该区域的专用性投资不能实施,导致农业企业家不能选择更有利于资源禀赋的产业布局,则会降低整片农地的价值产出,从而导致农地租金或者农地价格难以达到最高值,并因此影响了金融借贷机构对整片土地的抵押估值。 第四,插花农地对农业生产的规模化发展与农业产出带来了一系列的负面影响。地块细碎化降低了我国农作物生产中的规模经济效应,严重地影响粮食等农作物的生产效率,导致我国粮食产品成本多年来一直居高不下;插花农地的存在,耗费了农业生产的技术费用,增加了农业生产的组织与协调成本;插花农地增加了农户采用新技术的成本,影响了农业机械的工作效率;插花农地减低了整块流转地的租金,降低了农业企业家以此抵押贷款的资额。 总之,插花农地抑制了农业企业家的行为选择,抑制了农户对农业生产的投入,并因此降低了农业的生产效率。无论是对农业生产的机械化、信息化等的投入,还是农业管理的智能化、精准化等实施,实质均为通过专用性资产的投入,降低人工成本,提高农业生产效率。 [1]赵翠萍,侯鹏,程传兴.产权细分背景下农地抵押贷款的基本经验与完善方向[J].农业经济问题,2015(12):50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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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Value-Determinated Mode of Enclave Mortgage Loaning:Amendment Based on Richard's Land Rent and Price Mode LIU Zuo-xiang,LI Yong "Enclaves",formed during the farmland's contract right circulation,is a balanced solution based on the interests of the game,which,in its form,is demonstrated in the form of some kind of compromise among spatial boundary of each beneficial sides,division of rights'boundary,and executive ability.The enclaves reduce operating range of agricultural entrepreneurs,thus reducing the rent value of the land.In this paper,the scale degree factors as well as selective domains of entrepreneurs have been introduced into the Richard land rent and price mode.By mode derivation,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farmland's rent i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the degree of land scale and selective domains of entrepreneurs,on the one hand,and it is negatively correlated to enclaves,on the other hand,which provides an analysis tool for financial institutions to evaluate enclave land valuation for floral mortgage. enclaves;Richard's land rent and price mode;transaction costs F301.2 A 1672-934X(2016)04-0093-08 10.16573/j.cnki.1672-934x.2016.04.015 2016-05-21 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11BJL043);湖南省社科基金课题(14JD04) 刘祚祥(1968-),男,湖南武冈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金融创新与发展研究; 李 勇(1989-),男,湖南衡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金融理论与政策。三、插花农地价值的影响因素
四、结语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Changsh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Changsha,Hunan 410004,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