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叙事生涯咨询的研究

张 佳

(东华大学 理学院，上海 201620)



将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叙事生涯咨询的研究

张 佳

(东华大学 理学院，上海 201620)

“叙事生涯咨询”是一种西方的咨询方法，效果显著，深受国内外咨询师的青睐。我国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文化的国家，深入骨髓的传统文化影响着华人的观念和行为方式。西方文化重个人主义、强调理性、重视原则，这与中国重集体主义、伦理本位、家庭观念、人情世故的文化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中国引入该咨询方法时不仅应明晰其与生俱来的优缺点，更应在引入时注重用中华传统文化对其进行本土化。本文通过与来访者一同观看经典片段、请来访者分享心目中的经典名人故事以及使用改进的生涯平衡单等方法，将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叙事生涯咨询中，改进咨询方案。实践证明，这样可以实现叙事生涯咨询的本土化，改善咨询效果，加快咨询速度。

传统文化；叙事；咨询

生涯规划兴起于20世纪50年代的欧美，西方国家的生涯咨询教育开展得比较早，已经形成了较完善的体系，在协助和促进就业和生涯发展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叙事生涯咨询是在1980年，由澳大利亚临床心理学家Michael White以及新西兰的David Epston创建，是目前盛行的后现代心理咨询方法之一[1]。它是以社会建构理论为支撑，以来访者为主体，通过由咨询师引导来访者叙说和重塑故事的方式，让来访者理清思路、解决生涯难题，效果显著。叙事生涯咨询深受咨询师青睐，是目前较为前沿的一种生涯咨询方法。

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孔子诞辰2 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国际儒学联合会第五届会员大会开幕式上的讲话中提到：“儒家和法家、道家、墨家、农家、兵家等各个思想流派相互切磋……这些思想文化体现着中华民族世世代代在生产生活中形成和传承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审美观等，其中最核心的内容已经成为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这些最基本的文化基因，是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在修齐治平、尊时守位、知常达变、开物成务、建功立业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标识。”因此，咨询师在使用叙事生涯咨询方法时，一定要注意将中华传统文化引入到对来访者的评估中，以便更好地理解来访者。

一、 叙事生涯咨询在我国的应用现状与融入中华传统文化的必要性

(一) 我国叙事生涯咨询的应用现状

1. 现状分析：本土化不足

我国的叙事生涯咨询研究相对落后，叙事生涯咨询的相关理论和实践基本处于“照搬照抄”或“模仿”西方发达国家水平。咨询一般以生涯决定、生涯建构等理论做支撑，应用国外的生涯平衡单方法，缺乏本土化的相关案例和研究。咨询中遇到本土化问题时，由于没有相关参考文献，往往不了了之，这一现状已经成为制约我国叙事生涯咨询事业发展的瓶颈。近年来，台湾地区出现了具有本土化特色的叙事生涯咨询方法，著作也体现了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但这些都是基于台湾地区的社会现实，不完全符合大陆的实情。目前，中国大陆还没有本土化的叙事生涯咨询研究。总结起来，国内的叙事生涯咨询主要有三个特点：第一，先天不足，没有形成体系；第二，发展不均衡，各地区间差异大；第三，亦步亦趋，本土化不足。

2. 原因分析：中西文化差异

中西方人的心理存在着很大差异。中华传统文化的伦理精神根源是“家庭”，西方文化的精神根源则是“人”。正如陈独秀所说：“西洋民族以个人为本位，东洋民族以家族为本位。”[2]儒家文化强调要处理好人在各个角色中的关系，比如与父母、与朋友的关系[3]。中国的传统“孝”文化影响着每位华人，使得来访者在作选择时，往往会优先考虑家庭利益而忽视个人利益。西方的个人本位思想是文化中的首要原则，它倡导“天赋人权”。正如美国的《独立宣言》提到：人生而平等，上帝赋予他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以及对幸福的追求[4]。这使得西方人在作选择时，往往会优先考虑个人利益。

杨国枢指出华人具有几项有别于西方人的社会特性，比如家庭取向、关系取向、权威取向、他人取向等[5]。笔者通过对大量咨询案例的研究，发现很多华人来访者的生涯问题与解决方案与西方人存在较大差异，比如：

(1) 在360测评中，自我认知方面特别看重家人对自己的看法；

(2) 在使用生涯平衡单进行生涯决策时，尤其重视家长的意见；

(3) 作决策时犹豫不决，难以取舍；

(4) 遇到生涯难题不善于表达和求助。

上述问题与特点是华人多年来受到中华传统文化影响所特有的，也是西方的叙事生涯咨询理论与方法所无法解决的。

中国传统的文化、思想基本由儒、道、释(主要是禅宗)三家组成。儒家处在主导地位，但没有道家也就没有丰富多彩的中国文化。而且，没有道家也不会有后期的禅宗[6]。儒家和道家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两大主流思想，并与其他学说处于兼容并包、和而不同的局面。下面从叙事生涯咨询中融入儒家和道家文化进行阐述。

(二) 儒家和道家文化融入西方叙事生涯咨询的必要性：儒家和道家文化符合华人特点，为叙事生涯咨询提供理论基础

文化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和深远持久的。儒家和道家文化是中华民族的基础，根植于华人的内心，影响着华人的思想和行为方式，凝结着被中华民族普遍认可和接受的伦理范畴和价值取向，蕴含着中华民族对自身发展和人生目标的根本理念。它们符合中国国情和华人特点，与来访者生涯现状的契合度更高。将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叙事生涯咨询，可以帮助咨询师尽快找到来访者的心理切口，使咨询更加入耳、入脑和入心，因此效果更加显著。例如，从来访者角度分析：融入传统文化的叙事生涯咨询比较贴近来访者文化，更容易让来访者接受，可以打破来访者不愿意开口求助的僵局；从咨询师角度分析：能为咨询师提供素材，创新咨询方法，保障生涯咨询的顺利进行。

1. 儒家的“格物致知”与叙事生涯咨询的“再次认知”相统一

儒家的“格物致知”表达了一种认知事物的方法和手段，它认为人们是在不断探索的过程中慢慢认识事物。叙事生涯咨询也是通过让来访者敞亮心扉、叙说故事，达到对事物的再认知，进而更加深刻地理解事物的发展规律。在这一点上，两者是相统一的。

2. 道家的“自知者明”“自胜者强”与叙事生涯咨询的“正确评价自己”相统一

道家思想和叙事生涯咨询的后现代理念在很多地方都是不谋而合的。例如，道家思想在反权威重个体、反理性重感性、反统一重多元等方面与叙事生涯咨询存在相通之处。《道德经》第三十三章中提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道家哲学强调“自知”；强调正确认识自我、评价自我的重要性，并在自我认知的基础上积极面对困难，解决困难，而不是一味地逃避。叙事生涯咨询归根结底是要来访者在故事叙说中认识自己，找到生涯难题，并加以解决。在这方面两者存在共通性。

因此，将儒家和道家文化的精华融入叙事生涯咨询，既能使咨询过程更加贴近华人心理，弥补不足，又能从文化角度构建出更符合华人特点的叙事生涯咨询理论与方法。

二、 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叙事生涯咨询的内容

一个人的发展离不开社会环境的影响和历史文化的熏陶，人的发展应该与历史文化发展高度统一。吸收中华传统文化精髓，改造与补充西方的叙事生涯咨询理论与方法，既能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叙事生涯咨询体系，又能促进中西方文化的融合，还能传承和发扬中华传统文化。

儒家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思想主张通过提升个人修养，促进社会进步。道家则推崇“天人合一”，强调人的行为和精神与环境协调发展。在叙事生涯咨询中融入儒家和道家思想，有利于引导来访者从入世和出世两角度，解决生涯难题，作好人生规划；有利于指导来访者解决自我认知、生涯决策和实施策略等方面的困惑。对此，笔者从儒家和道家两方面进行阐述。

(一) 将儒家的“齐家治国”思想融入叙事生涯咨询，能更好地理解华人比西方人更重“家”的现象

《礼记·大学》中讲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自古流传至今，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华人。“家”被称为温暖的港湾，离开家的人被称为“游子”。“落叶归根”也是每位华人的夙愿。季羡林大师认为“孝”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特点之一。孔子提倡“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强调了家庭成员要各尽其职责，家庭才能和谐。孔子还主张“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论语·学而》中提出“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认为孝是众德之根源。孟子则赞同“人伦之民”“百善孝为先”。

这些思想至今仍旧被传颂，家庭给每个人带来的归属感和依赖感是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代替的。它对人们的抉择有着重要影响，往往会使人们优先考虑“家庭”，再考虑自身。家庭因素对人们生涯规划的影响，中西方是迥然不同的。西方文化崇尚自由，往往先考虑自身发展，再考虑家庭状况。当家庭与个人的利益发生冲突时，西方人会以个人利益为重。因而面对这种差异，我们不能照搬西方的生涯叙事咨询理论，应该注意到华人的特殊性。

咨询师了解了人们抉择背后的文化根源及其影响之后，可以在咨询理念和方法中巧妙地融入儒家文化，根据华人特点对症下药，从而帮助来访者更好地理解自己的角色，更快地找到自我认知方面的考虑因素，尤其是在生涯决策中家长对自己的期待，以及该期待对自己的影响程度。

(二) 将道家“顺其自然”思想融入叙事生涯咨询，能更好地解决华人的决策问题

首先，道家的处事哲学强调顺其自然，返璞归真。《道德经 》第二十章提到：“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欲独异于人，而贵食母”。老子重人的个性，建议人们正确认识自己，并根据自身情况顺应自然发展。这些思想都体现了人与自然环境的统一。然而，外在环境不断发生着变化，来访者在作生涯决策时不可避免会受其影响。华人在决策时，往往既关注自身情况，又考虑环境因素。当两者冲突时，犹豫不决，很难作出决策。而西方人更注重自身发展，善于倾听内心的声音，做事果断。西方的叙事生涯咨询无法解决华人决策时候犹豫不决的问题，因而其方法不能完全被套用。因此，我们要在道家思想中探寻华人特点，进而提出适合于华人的理论。

其次，道家的“顺其自然，清静无为”思想启发华人对外要尊重自然规律，豁达大度；对内要正确认识自我，接纳自我。鼓励华人发挥主观能动性，但在极尽人事还是没有达到目标时不能强求。《道德经 》第二十五章提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叙事生涯咨询中引入道家思想或者案例，可以更好地帮助华人克服作决策时犹豫不决的矛盾心理。

最后，老子主张物我同一、返朴归真的无为思想。它启发咨询师以“无为”的心态面对来访者的生涯问题。老子的“ 无为”， 不是什么都不做， 这里的“无为”是与“妄为”相反的。顺其自然， 就是不要勉强去干那些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要了解和掌握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 预测进程， 预知结果， 因势利导， 循序渐进。可以说老子积极的无为思想诠释了咨询师可以达到的最高境界。

中华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儒家和道家文化只是中华传统文化中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内容，比如：民族戏剧、传统节日、古文古诗、琴棋书画、地域文化、民风民俗等等。这些都是可以融入叙事生涯咨询中的良好素材。

三、 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叙事生涯咨询的途径

叙事生涯咨询作为后现代产物，是以来访者为中心，通过来访者叙说和重塑故事完成咨询。该咨询方法的效果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咨访关系的好坏。传统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心理学、哲学和人生道理，几千年来在对人们滋养启迪和影响教化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咨询师可以通过与来访者一同观看经典片段、分享心目中的经典名人故事以及使用改进的生涯平衡单等方法，实现对叙事生涯咨询方法的改善。

(一) 观看经典片段，打破来访者沉默僵局，贴近来访者内心

当来访者遇到较大生涯难题时，往往精神紧张，情绪激动，以至于很难清楚地表达自身的困难；也有一部分来访者在咨询时选择保持沉默，这些都使得咨询无法进行。为了打破这样的僵局，咨询师可以从根植于来访者的文化角度入手，与来访者一同观看经典片段，比如孔子、孟子、老子、庄子等人的著作以及其言行对后人的影响，邀请来访者分享心得体会。来访者在该过程中可以结合经典调整认知，并解决自我认知、生涯决策、实施策略等方面的问题，提升规划能力。该方法能使来访者在轻松愉悦的交谈过程中建构自己的生命主题，进而解决生涯难题。

(二) 分享心目中的经典名人故事，帮助来访者理清思路，建立新的生涯体系

Taylor Rockwell认为，一个作职业决定的人总是希望获得来自重要他人的支持，而这种希望强烈地影响他作出某个决定[7]。咨询师能通过来访者心目中的“重要他人”特点了解来访者。在咨询过程中，咨询师可以请来访者分享谁是我心目中的经典名人，与来访者一起分析名人的经典事迹，比如名人进行自我认知的途径，名人遇到机遇时候的决策因素，名人实现目标的伟大策略等。来访者在该过程中受到启发，建立新的生涯体系，走出生涯困境。

(三) 改进生涯平衡单，实现咨询本土化

生涯平衡单是Janis和Mann在1977年设计的，用来协助来访者作重要决策，是叙事生涯咨询中常用的工具之一。平衡单将重大事件的考虑方向聚焦在四个维度：自我物质方面的得失，他人物质方面的得失，自我精神方面的得失，他人精神方面的得失。平衡单可以帮助当事人具体分析每一个可能的选择方案，分析各方案实施后的利弊得失，最后帮助当事人作出最优选择。它也可以帮助来访者理清思路，作出理性选择。[8]

图1 改进的生涯平衡单维度图

华人具有很强的家族意识，非常注重家人的看法，在意原生家庭的生活方式和结构形态。来访者更愿意遵循原生家庭的运作模式。根据这一特征，用“家庭”替换“他人”，改进生涯平衡单的四个维度。以“己—家”“名—利”为核心，得到新的分类维度，即：自己名声、自己利益、家庭名声、家庭利益。改进的生涯平衡单维度图见图1，改进的生涯平衡单计分表见表1。

表1 改进的生涯平衡单计分表

四、 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叙事生涯咨询的成效

将中华传统文化巧妙地融入叙事生涯咨询过程中，古为今用，既能实现叙事生涯咨询的本土化，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又能在潜移默化中将优秀传统文化融入来访者的发展中，引导来访者作规划时将自身发展与社会需求相结合。

笔者在工作中发现，将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叙事生涯咨询中，效果显著。相关案例见表2。传统的叙事生涯咨询过程简称过程一。融入中华传统文化的叙事生涯咨询过程简称过程二。

表2 案例描述

上述三个案例是用西方化的叙事生涯咨询所无法解决的生涯难题。案例一，咨询师通过与来访者一起观看经典片段，解决了来访者不愿意开口求助的难题。在观看片段时，来访者回忆起由于受到父母影响，早在儿时就藏在心里的教师梦，作出了决策。案例二中来访者很难将两份工作量化，其原因在于来访者对自己的兴趣和价值观没有清晰的认识。通过分享经典名人故事，帮助来访者明确了自己的兴趣和价值观，启发自己作出决定。案例三中，考虑到华人对家庭固有的情节，使用改进的生涯平衡单，提高了咨询效率。

(一) 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叙事生涯咨询，可以从“家庭”入手，提高咨询效率

中华传统文化是理解华人生涯概况的最好文本。只有了解中华传统文化，才能清楚华人的处事特征，才能更好地理解华人对家庭的特殊情怀。在咨询过程中更多地与来访者讨论家庭问题，尤其是父母的期望，可以帮助来访者尽快找到自己的价值观，进而完成咨询，提升咨询效果。

(二) 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叙事生涯咨询，可以更好解决生涯决策中犹豫不决的问题

华人的生涯问题不是简单的外来方法所能解决的。了解华人的生涯的困境首先需要了解华人的传统文化。融入了中华传统文化的叙事生涯咨询，可以打破来访者不愿意开口的僵局，帮助来访者找到生涯难题的根源以及自身的兴趣与价值观，解决来访者自身与环境的冲突，进而帮助来访者果断地作出生涯决策，改善咨询效果。

西方叙事咨询理论的本土化需要中华传统文化的融入，中国的叙事咨询理论的发展需要以中华传统文化为根基，辅之以西方叙事咨询的理论与方法。只有将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到西方叙事生涯咨询的理论与方法中，才能让叙事生涯咨询更好地为华人服务。因此，能否将中华传统文化融入西方叙事生涯咨询中，关系到该方法能否在中国落地生根，能否更好地为华人解决生涯问题。

将中华传统文化融入叙事生涯咨询中，并不是否定西方理论，而是在原有理论基础上对其进行本土化。而中华传统文化中不免有消极思想，比如，儒家过分强调中庸，不利于培养人们的敢闯敢冒险精神，陷入了宿命论。道家则过分强调对立面转化不需要条件，具有形而上学的色彩，研究中要避免。

[1] 刘华强．叙事心理治疗在生涯咨询中的应用[J]．漳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4)：128-131．

[2] 陈独秀．东西民族根本思想之差异[J]．新青年，1915，第1卷第4号．

[3] 季羡林．传统文化之美[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5：194．

[4] 古璇．中西方文化差异之比较与融合[J]．兰州学刊，2010，(12)：198-200．

[5] 杨国枢.中国人的社会取向：社会互动的观点[A].杨国枢，余安邦．中国人的心理与行为[C]．台北：桂冠图书公司，1992：319-324．

[6] 刘纲纪．传统文化、哲学与美学[M]．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24．

[7](美)彼得森，冈萨雷斯．职业咨询心理学[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7：170．

[8] 金树人．生涯咨询与辅导[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189-194．

2016-09-25

张佳(1985—)，女，河北保定人，硕士，研究方向为生涯咨询与辅导。E-mail：zhangjia@dh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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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9034(2016)04-017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