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汉拟声词对比研究

阿茹汗

（1.北京语言大学 汉语学院，北京 100083；2.民族出版社，北京　100013）



蒙汉拟声词对比研究

阿茹汗1,2

（1.北京语言大学 汉语学院，北京 100083；2.民族出版社，北京100013）

摘 要：专用于摹仿或形象地表达声音的词叫做拟声词。蒙汉两种语言中都存在大量的拟声词。蒙古语和汉语的拟声词既有作为语言共性的性质，同时也具有各自的特点。本文从词类属性、分类、结构、造词功能以及句法功能进行了对比研究。

关键词：蒙古语；汉语；拟声词；对比

拟声词是客观世界的声音所固有的节律和某一种语言所具有的语音特点相结合的产物。拟声词作为一个语言符号，是一种特殊的音义结合体，它是用语言摹拟自然声音，这种以音记音的特点使得拟声词不同于以音记物记事的一般词汇，它的“义”也就是事物发出的声音 。①张斌主编，张宜生著.现代汉语•虚词［M］.华东师范大学，2000.在不同语言的词典中拟声词的定义基本相同，指摹仿人、动物、物体的声音或自然界的声音并与那些声音很相似的词语。根据现代蒙古语语法，拟声词是摹拟词（包括摹拟声音和摹拟形态动作）的一部分，因此，为了便于研究，参考《现代蒙古语语法》②清格尔泰.现代蒙古语语法［M］.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0：420.中的介绍，把摹拟声音的词认定为蒙古语中的拟声词。汉语中则把这类词叫作“象声词”或者“摹声词”。

拟声词作为自然声音的摹仿，蒙汉两种语言中也会有读音相同或者相似的拟声词。例如：摹仿“羊”的叫声，蒙古语用“mai mai”，汉语用“咩咩”，摹仿“摩擦”的声音，蒙古语用“šar-šar”、汉语用“沙沙”。不同的语言，因其语言传统、语音系统的不同，也会出现对相同的声音用不同的拟声词。刘丹青（2008）指出象声词（本文指的拟声词）在语音方面的重要性在于，拟声词的语音构成要受到具体音系的制约。例如：“鸡鸣”的拟声词，蒙古语用“ɡod ɡod”，汉语用“喔喔”，摹仿“汪汪”的犬吠声，蒙古语中用“niyanɡ niyanɡ”来摹仿，甚至有些拟声词在语音形式上大相径庭。例如：“咕嘟咕嘟”在蒙古语中用“bor bor”来摹拟，“锵锵”在蒙古语中“hanɡɡirhinɡɡir”来表达。蒙古语和汉语拟声词既有语言共性，同时也具有各自独特的个性。本文以蒙汉拟声词为研究内容，蒙古语语料主要取自《蒙古语词根词典》《蒙汉词典》中的拟声词，汉语拟声词以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中的例词例句为主，分析对比两种语言中的异同。

一、蒙汉拟声词词类归属问题

拟声词语音上鲜明的特点引起了学者们的关注，但到目前为止，学者们对拟声词的词类归属问题一直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分类法。

（一）蒙古语拟声词词类归属问题

在蒙古语语法专著中，一部分语言学家没有把摹拟词视为独立的词类。舍• 罗布桑旺丹（1961）的《现代蒙古语》、哈斯额尔敦（1975）《蒙古语基础》、那森柏（1982）《现代蒙古语》、松儒布（1976）《蒙古语语法知识》等主要的语法书都把摹拟词列入了副词之列，额尔敦巴根（1975）《蒙古语基础知识》、嘎日迪（2001）《现代蒙古语》列入了副词和感叹词之列。内蒙古大学（1964）《现代蒙古语》、清格尔泰（1980、1991）《现代蒙古语语法》、《蒙古语语法》列入了无变化词类，道布在《蒙古语简志》（1983）中称摹拟词为“状词”并列为独立的词类。达希尼玛（1962）、布和吉日嘎拉（1977）《蒙古语语法》、孙竹（1985）《蒙古语文集》以及确精扎布（1989）《蒙语语法研究》等将摹拟词单独列成独立的词类。

达希尼玛撰写的《仿摹词》（1962）是关于蒙古语拟声拟态词的介绍性文章。文章中把仿摹词分为拟声词和拟态词，确立了仿摹词作为独立词类的地位。特图克（1980）《蒙古语的状态词》中将拟声词列为状态词一类。呼和巴日斯（1999）《蒙古语摹拟词》中提到拟声词的句法功能与形容词非常相似，将拟声词列入了形容词的一类。

总的来说，蒙古语拟声词得到了学者的普遍重视，内蒙古大学《现代蒙古语》①内蒙古大学.现代蒙古语（上册）［M］.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64：835-839.（1964版）认为摹拟词“既不像实词，表示具体概念，不具有人称、数、格的变化，也不像虚词表达语法意义，而仅仅（按其本来面貌）形象地表达行为和声音”。此外，部分语法书也对其进行了描写并确立为独立词类的语法地位。

（二）汉语拟声词词类归属问题

目前为止，关于汉语拟声词的研究作品颇多，以吕叔湘、朱德熙合著的《语法修辞讲话》为标志，拟声词作为一个独立的词类引起了汉语学界的关注。拟声词具有一定的可论证性、灵活性。由于对这种特殊性的把握和理解不同使得拟声词的词类归属问题至今在一些基本理论问题以及描写上存在着分歧。

吕叔湘（1999）、张静（1986）、黄伯荣、廖序东（1980）把象声词列在了形容词里。马建忠（1983）称其为状词，看作副词来处理。黎锦熙（2000）把拟声词归入了“客观的性态副词”，也视拟声词为副词。胡裕树（1979）把它归纳在了感叹词里，成了感叹词的附类。王力（1954）把感叹词和语气词作为虚词，没有拟声词一类。邵敬敏（1981）认为应把拟声词列入一般实词的一类。应该是名列形容词之后的一类独立的实词。朱德熙（1982）将汉语分为17类，认为拟声词是非实非虚的特殊词类。耿二岭（1986）《汉语拟声词》是国内最早的关注汉语拟声词的专门论著，文中把象声词归入实词范围的一个独立的词类。马庆株（2002）从普通语言学和汉藏语系来观察汉语，指出了拟声词只是对于客观声响的近似记录，应放在实词和虚词之外。李镜儿（2007）主要以“语音相似性”为理论基础，提出了拟声词是一种语义范畴的类，是以词的语义特征来分类而形成的词汇集合。

总而言之，在蒙汉两种语言中拟声词应当成为独立的词类，已经得到越来越多的语法研究者的承认，并从不同角度，对它的语音、类属、语义特点、句法功能、符号性、修辞作用进行了多方面的研究，并尝试从跨语言对比的角度对其进行考察。

二、蒙汉拟声词的分类对比

蒙古语和汉语中的拟声词都很丰富，可以按照不同的标准来划分，但是无论按哪一种标准来划分都会遇到界限模糊的问题。正如马庆株（2002）所说：“反应声音表象的拟声词具有某种程度的抽象意义。一个拟声词能概括地表示某一种声音，而且可以表示某一类声音，不仅可以表示频率不同、音强和响度不同的声音，而且可以表示不同的声响。”例如：蒙古语“hürhür”可以表示大火熊熊燃烧的声音、物体相互摩擦的声音、城墙或土堆倒塌的声音和瀑布的声音。汉语“呱呱”可以用来摹拟鼓掌的声音、青蛙的叫声、呕吐的声音，鸭子的叫声等。这是拟声词的多能性 。②马庆株.著名中年语言学家自选集•马庆株［M］.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230.即使摹拟对象是相同的，但因声音的强弱、大小、频率、轻重程度的不同，也可以用不同的拟声词来摹拟。例如：蒙古语中摹拟“小鸟的叫声”用“jidjid”、“jiyarjiyar”、“jiyad”、“jirjir”来表达,汉语中摹拟“咳嗽的声音”可以用“喀儿喀儿”、“咳咳”、“喀喀”来记录。

此外，从蒙古语拟声词的构成方式来看，可以分为词根拟声词和再生拟声词（在词根拟声词后缀加附加成分构成新的拟声词），蒙古语拟声词还可根据尾音分为以元音结尾的拟声词和以辅音结尾的拟声词。汉语可以按照年代分为古代拟声词和现代拟声词。另外，汉语中有些拟声词易出现局部突破音系的现象。例如口语中有些拟声词有音无字等。

下面，本文将根据摹声对象对蒙汉拟声词进行分类，可以分为四类：摹拟人发出的声音、摹拟动物发出的声音、摹拟自然发出的声音、摹拟物体发出的声音等。

1.摹拟人发出的声音

2.摹拟动物发出的声音

3.摹拟自然发出的声音

4.摹拟物体发出的声音

三、蒙汉拟声词的结构对比

拟声词是摹拟自然声音的，拟声词的语音与自然声音有一定的相似性，所以他们的语音结构非常丰富。然而，拟声词毕竟是一种语言符号，既然处于语言系统中，就必然受到所在语言系统基本规律的制约。本节从蒙汉拟声词的内部结构特点进行分析对比。

（一）蒙古语拟声词的内部结构

1.单一形式拟声词

根据音节结构的不同可分为：

（1）单音节拟声词： tüs 扑通、püs噗

（2）双音节拟声词：huward哗、 piyas 啪嚓

（3）三音节拟声词：padaranɡ机器的声音 、tüjireɡ卡车的声音

2.重叠形式拟声词

蒙古语拟声词有重叠式拟声词，重叠式拟声词可以分为完全重叠拟声词和变音重叠拟声词。变音重叠拟声词按照变音的情况，可分为元音变音重叠和辅音变音重叠。

（1）完全重叠式

（2）变音重叠式

①元音变音重叠： tür tar动作快速的声音、pider padar 重物掉地的声音

②辅音变音重叠i lümjilüm静悄悄、sart part快速说话声

（二）汉语拟声词的内部结构

从音节角度，汉语拟声词可分为单音节拟声词、双音节拟声词、三音节拟声词和四音节拟声词。

1.单音节拟声词：嗖、嘶、哐、啪、哇

2.双音节拟声词：

AA：沙沙、簌簌、隆隆、 锵锵、吱吱

AB：可分为双声、叠韵和非双声非叠韵三种形式。

双声：噼啪、叮当

叠韵：咕噜、咕嘟

非双声非叠韵：扑腾、咣当

3.三音节拟声词：

AAA：哈哈哈、嗒嗒嗒

AAB：滴滴答、叮叮咚

ABB：咔嚓嚓、哗啦啦

ABA：吱咕吱、滴答滴

4.四音节拟声词：

AAAA：当当当当、啦啦啦啦

AABB： 哼哼唧唧、咕咕哝哝

ABAB：叮当叮当、扑腾扑腾

A里BC：噼里啪啦、滴里嗒啦

ABCA：咚得隆咚

通过对比可以看出，汉语拟声词在组成结构方面要比蒙古语拟声词更为丰富，有音韵美，表现出一定的规律性。蒙古语中有变音重叠拟声词，这个在汉语中是不存在的，但在蒙古语中占有一定的比例。蒙古语中存在少数的四音节拟声词，汉语中却很丰富。从蒙汉拟声词的结构上可看出，多以重叠式为主。

四、蒙汉拟声词句法功能对比

蒙汉拟声词在句子中可充当多种句子成分。下面对蒙汉拟声词的句法功能进行比较。

（一）相同点

蒙古语和汉语拟声词在句中的句法功能，在某种情况下是对等的。例如都可在句中充当状语、谓语、定语、主语和独立成分。

1.作状语

咣咣关系动词打-过去式咣咣打。

瓶子里-从比格滴滴滴下-现在、进行

从瓶子里滴下来。

（3）小女孩嘻嘻地笑了。

（4）喊了一声，果然有人咚咚咚跑了。

蒙古语拟声词主要作动词或动词短语的状语，作状语时可以借助联系动词“-ɡi/-ɡe”，也可不加。汉语拟声词作状语时可加“地”也可不加。

2.作谓语

（5）ɡal-unɡereldulasdulas.

火-领属格光-主格闪闪火光闪闪

（6）modo-nnabči-sdalbasdalbas.

树-领属格叶-复数-主格摇摇晃晃地

树叶频频抖动

（7）他总是背后嘀嘀咕咕。

（8）“甭摆闲盘，你怎办吧？”虎妞心里扑腾，嘴里可是硬。（老舍《骆驼祥子》）

蒙汉拟声词都可以在句中作形容词性谓语。

3.作定语

（9）ser sersalhindaɡu＿tai.

瑟瑟风声有有瑟瑟的风声。

（10）parpardaɡuɡaru-n＿a.

啪啪声响出现-现在、将来啪啪的响声

（11）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了吗？

（12）“咚”的一声摔到了。

蒙古语拟声词可以直接修饰名词充当定语，汉语拟声词有时以“拟声词+的+名词”的形式出现。

4.作主语

（13）jirjirbolsibaɡundaɡu.

唧唧喳喳是小鸟-领属格声音唧唧喳喳的是小鸟的声音。

（14）dünɡ dünɡ dünɡbolhül-ün čimeɡe.

咚咚咚是脚步-领属格声音咚咚咚是脚步声。

（15）咚咚咚是敲门声。

（16）噼里啪啦是雷声。

蒙汉语拟声词作主语时通常是起说明、解释的作用。

5.作独立成分

（17）“ tiɡ taɡ tiɡ taɡ”doloɡančaɡ bolu-l＿a.

滴答滴答七点是-过去时

“滴答滴答”已经七点了。

（18） “叮铃铃铃”开始上课了。

（二）相异点

蒙汉拟声词在语法上最明显的差别是汉语拟声词可在句子中充当宾语和补语，蒙古语拟声词却不能。

1.作宾语

（19）铜铁铺里发出使人焦躁的一些单调的丁丁当当。（老舍《骆驼祥子》）

（20）挂钟的声音才是滴答滴答。

汉语拟声词作宾语时不用“的”字。

2.作补语

（21）你睡得呼呼噜噜。

（22）她哭得稀里哇啦。

汉语拟声词作补语，可以表示动作产生声音的结果。

综上所述，蒙汉拟声词的句法功能相同之处在于：都可以在句子中充当独立成分、谓语、状语、定语和主语。不同之处在于：汉语拟声词可以充当补语、宾语等句法功能。

五、 蒙汉拟声词造词功能对比

拟声词在蒙汉两种语言中广泛使用，它为构成其他词类提供了可能。正如马庆株（2002）提出了“拟声语素”①拟声对象经过语言的折光作用成为清晰的音节，成为拟声语素的语音形式。构成拟声词的拟声语素是用拟声法（onomatopoeia）造成的.，主要用来构成拟声词，在蒙汉两种语言中，拟声语素也能构成其他词类。

（一）蒙古语拟声词造词功能

蒙古语拟声词可以直接缀加不同的构词后缀，实现拟声词的动词化、名词化、形容词化和拟声词化过程，这在蒙古语中是一种很普遍的构词方式。

1.拟声语素做名词的构成成分

蒙古语中由拟声语素构成名词有两种情况：一是直接由拟声语素缀加附加成分构成名词；二是由拟声语素间接构成名词，也就是说，先由拟声语素构成动词，再缀加其他附加成分构成名词。例如：

ɡor（潺潺）+ h＿a→ɡoroh＿a（小溪）

honɡ（轰轰）+ h＿a→ honɡh＿a（铃）

čar（嚓嚓）+ča（构成动词）+hai→ čarčahai （蝗虫）

tonɡ（咚咚敲门声）+ si（构成动词）+ɡul→tonɡsiɡul（啄木鸟）

2.拟声语素做动词的构成成分

构成拟声动词时，要借助于附加成分“-ɡi”。附加成分“- ɡi”可以扩展成为很多种形式的变体，“-ɡi”的前面嵌加附加成分或者后面附加其他附加成分构成新的附加成分。例如：“-ɡi+na/ne —-ɡina/-ɡine”“-či+ ɡina/-ɡine — -čiɡina/-čiɡine”等。另外，附加成分“-si/-či ”也可以构成动词。例如：

dür （火呼呼地着）+ ɡi + hü（现在、将来时形动词） → dürɡihü（嘈杂、喧哗、骚动）

hür（呼的一声）+ čiɡine + hü（现在、将来时形动词）→ hürčiɡinehü（轰鸣、突突响）

nur（隆隆）+si +hu（现在、将来时形动词）→nursihu（反复地说）

蒙古语中拟声语素构成动词是很重要的构词手段，还需要进一步考察其规律。

3.拟声语素做形容词的构成成分

拟声语素构成形容词时首先构成拟声动词，再缀加附加成分变成形容词。例如：

yanɡ（唠唠叨叨）+ si（构成动词） + y＿a →yanɡsiy＿a（唠叨的）

hanɡ（铮铮）+ ɡina（构成动词） + mar →hanɡɡinamar （响亮的）

4.单音节拟声词作再生拟声词的构成成分

蒙古语单音节拟声词可以缀加附加成分构成新的拟声词。例如：

ɡanɡ（岗的一声）+ ɡar →ɡanɡɡar（关关嘎嘎）

par（扑棱棱）+ čihi→ parčihi（噼里啪啦）

蒙古语中由拟声语素构词是一个重要的构词手段，并且有规律可循，所以需要搜集大量的语料，进一步探究构词的语音规律。

（二）汉语拟声词的造词功能

1.拟声语素做名词的构成成分

汉语拟声词构成名词的较少，例如：

（1）一些拟声语素儿化后变为名词①熊友奇.俄汉拟声词对比研究［M］.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2：71.：嗝儿（打嗝儿）、哈哈儿（可笑的事情）。

（2）个别拟声语素语音变为轻声后成为名词。例如：打呼噜、打哈哈等。

（3）拟声语素做名词的前置成分 。②马庆株.著名中年语言学家自选集•马庆株［M］.安徽教育出版:2002：236.例如：“乒乓球、哈哈镜、布谷鸟”等。

（4）拟声语素做名词成分时可以附加词缀，构成名词。例如：哨子、梆子

2.拟声语素做动词的构成成分

（1）作为拟声词作动词时第二个音节轻读 。③马庆株.著名中年语言学家自选集•马庆株［M］.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236.例如：“哼唧、扑腾、滴答”等。

（2）拟声语素在构成的动词中起说明行为方式和状态的作用。如：“哄笑、轰鸣、哄传”等。

3.拟声语素做形容词的构成成分

（1）拟声词有的可以兼形容词的功能。例如：

簌簌：风吹的声音/眼泪纷纷落下的样子/形容发抖的样子

（2）拟声语素做状态形容词的构成成分。例如：乐呵呵、热乎乎、邦邦硬

4.拟声语素做副词的构成成分

汉语拟声语素后加上“然”构成副词。例如：“哗然、哄然、戛然”等。

通过上述比较，从构成新词的方式来看，汉语拟声词构成新词的方式较多，蒙古语拟声词构成新词主要依靠附加派生为主。从构成的新词类属来看，蒙古语主要构成动词为主，还可以构成名词、形容词、拟声词等。汉语拟声词可以构成名词、动词、形容词和副词。这些都与蒙汉语自身特点有关。

六、 蒙汉语拟声词的异同

通过对蒙汉拟声词的对比，发现二者之间既有共同点也有相异点。

蒙汉拟声词在分类、结构、句法功能、派生功能上有相同的地方，在某种情况下是对等的。如蒙汉拟声词的分类以及重叠形式是两种语言中的主要手段等。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不同点。在内部结构方面，汉语拟声词的结构形式更加丰富多样，有规律可循。语音结构可以分为单音节、双音节及多音节拟声词，并且通过重叠、组合或添加的方式构成，拥有大量的四音节词组是汉语的显著特征。蒙古语拟声词同样通过重叠或添加的方式构成多音节拟声词，但蒙古语中变音重叠构成拟声词的方式最为普遍。句法功能上，它们所充当的语法成分是相同的，但汉语拟声词语法功能较为强大，在句子中除了作状语、谓语、定语、主语和独立成分以外还可以充当补语、宾语。造词功能上汉语属于孤立语，缺乏形态变化，构词主要采用添加、词性转换、变调来构成新词。汉语拟声词除了构成动词、名词、形容词还可以构成副词。蒙古语属于黏着语，派生能力较强，通常在词根后附加不同的词尾实现变化，蒙古语则通过派生构成名词、动词、形容词和新的拟声词。

拟声词是语言的共相。在拟声词的研究方面仍有很多问题还未解决。系统地对比探讨蒙汉拟声词的共性和差异，不但有理论上的价值，而且可以加深人们对语言本质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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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Z］.北京：商务印书馆，

A Comparative Study on Onomatopoeia of Mongolian and Chinese

A-ruhan
（1.Chinese College, Beijing Language and Culture University，Beijing100083； 2. National Press, Beijing100083）

Abstract:the term used to dedicate to the imitation or vivid expression of the sound called Onomatopoeia. A large number of onomatopoeias re widely used in both Mongolian and Chinese. Mongolian and Chinese Onomatopoeia not only have common features as languages, but also have their own characteristics. This paper is going to compare two languages from the properties, classification, structure, coinage function and syntactic functions of onomatopoeia.

Keywords:Mongolian； Chinese； onomatopoeia； comparative

中图分类号：H212.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545（2016）01-0043-06

收稿日期：2016-01-03

基金项目：2015国家留学基金委公派留学项目—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资金（留金发［2015］3022）

作者简介：阿茹汗（1986-），女，博士研究生，民族出版社编辑，主要从事语言对比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