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公益教育的障碍及其破解机制研究

刘艳丽，尚立富

(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北京 100875)



家庭公益教育的障碍及其破解机制研究

刘艳丽，尚立富

(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北京 100875)

[摘要]开展公益教育是时代环境变化、社会转型的客观要求。家庭公益教育是公益教育的有机组成部分，是突破当前“应试型”教育模式，构建“家庭-学校-社区”三联动下系统、多元的公益教育模式的关键环节。我国家庭公益教育的开展存在诸多障碍。调查发现，这些障碍主要为家长认知障碍、家庭公益行动障碍及制度性障碍。针对这些障碍，在借鉴美国家庭公益教育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了破解之策。

[关键词]公益教育;家庭公益教育;公益教育障碍;国际经验

一、家庭公益教育的重要性

本文所说的公益教育，是指在培养教育现代人格的过程中，注重强调对公共利益或公众利益的尊重、认可、接受，并在这一过程中使教育个体具有责任、奉献、行动、反思、博爱、包容等德性品质，逐步树立服务公众、身体践行的思想意识，从而推动社会的良性运行①。公益教育无论对国家还是对个人，都具有重要意义。对国家而言，开展公益教育是时代环境变化、社会转型的客观要求。这是因为，一方面，应对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提升国家软实力的前提是要有较高的整体国民素质和一个良性运行的社会，这恰是公益教育的实质所在；另一方面，社会转型需要构建新的社会秩序，而公益教育可以重建人与人交往的规则，从而切实践行“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增强社会凝聚力和向心力。公益教育对个体而言，特别是对学生，通过引导他们关心社会、关注公共生活，以参与公益活动的方式，让学生从小把公益服务经历同学习文化知识、培养服务意识和社会责任有机结合起来，把教学和实践服务结合起来，如习近平总书记对孩子们所期望，“从小做起，就是要从自己做起、从身边做起、从小事做起，一点一滴积累，养成好思想、好品德”[1]，养成具有责任、奉献、博爱、包容等德性和自觉服务社会习惯的人，这是健康人格的要件，也是美好人生之必须。

针对学生的公益教育，需要学校、社区、家庭的共同努力。其中，家庭公益教育意义重大。这是因为，第一，家庭教育意义重大。“家庭教育方式融于父母对孩子的一切教育活动中，有其广泛性和一贯性[2]。”同时，家庭是受教育儿童的最直接利益相关者和重要生活空间，极大地影响着儿童心理发展和社会性的形成[3][4]。第二，家庭生活的丰富性蕴含着公益教育的绝好机会。公益精神是渗透在生活的种种细节之中的，因此，生活细节是培育公益精神的重要载体，而家庭生活的丰富性远超学校，它的种种细节都蕴含着培养公益精神的绝好机会。因此可以说，家庭公益教育决定着公益教育的效果和成败。家庭公益教育是根据预先设计(例如特定的教材)的方案，由学生家长承担一定公益教育任务的教育方式。学生家长的参与是家庭公益教育的显著特征。家庭公益教育的场所可以是家里，也可以是家庭外的社区、学校等场所。这里，家长承担着施教和参与的双重任务，一方面家长要根据教材引导孩子学习知识，另一方面又要同孩子一起完成某些公益服务。总之，家庭公益教育是突破由学校单一主导的、孤立的“应试型”教育模式，构建“家庭-学校-社区”三联动下系统、多元的公益教育模式的关键环节。

一方面，家庭公益教育具有明显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另一方面，系统的家庭公益教育在我国才刚刚起步，它还面临一些障碍。因此，要想切实推进家庭公益教育，首先就要弄清楚这些障碍究竟在哪里。为此，本研究拟考察我国家庭公益教育的状况及其障碍，进而提出破解之策，以期对我国公益教育的发展有所裨益。

二、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的数据资料是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教育研究所“儿童公益教育研究”课题组于2012年5-6月收集的北京市H区抽样调查数据。调查采用分层整群抽样方法，抽样的对象为小学3-4年级学生家长②，采用“通过学生找家长”的方式。具体样本第一层的确定是根据北京市H区学校发展水平和地区分布特点，按照学生就读学校，选取学生家庭所处地区，分为城区、城乡结合部、农村。抽样的第二层为学校班级，通过班级调查家长，为整群抽样。即被抽的班级所有的学生家长均填写问卷。这样，在北京市H区116所小学中，抽取36所，比例为31.0%。地区分布特点为城区21所，城郊10所，农村5所。全区3-4年级的小学生家庭约为2万个，发放问卷2334份，约11%，问卷回收2285份，回收率为97.9%。

三、数据分析结果

本研究采用问卷法收集数据，为此专门设计了针对小学生家长的问卷，除了了解受访者的基本信息外，还详细了解了家长对教育的认知、家庭教养方式与孩子日常行为及家校互动等情况，目的是从中考察家庭公益教育的障碍。问卷共设计了5大项61个具体的问题。研究采用SPSS17.0统计分析软件对数据进行管理和分析，结果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家长对公益教育的认知障碍

家长对公益教育的作用充满期待。近九成(89.7%)家长愿意支持孩子参与公益服务，并认为公益教育有益于孩子。82.5%的家长认为孩子参加公益活动能引导孩子学会关心他人，关心社会；72.8%的家长认为公益教育可以为孩子提供接触社会、了解社会、开阔视野的机会，希望通过公益活动来弥补教育中的缺失的内容。

然而，家长对公益教育的内涵认知存在偏差。85.6%的家长把公益教育理解为类似品格和道德教育，希望通过公益教育来提高学生的品格；70.5%的家长认为公益教育可以增强孩子的社会公德意识，学会包容与分享，希望能够培养孩子对社区的归属感和责任感；61.1%的家长认为公益教育可以帮助提升孩子的沟通和交往能力。

再者，家长对公益教育持肯定态度，但缺乏自我作用的认识。调查发现，几乎所有的家长(约99.1%)都认为有对孩子进行公益教育的必要，绝大多数家长(约98.5%)认为学校或者社区应该组织公益活动；超八成(约82%)的家长认为如果学校开展公益活动，会抽出时间跟孩子一起参加活动，只有不到三成(约28.4%)的家长会主动去社区或者其它地方给孩子找一些做公益的机会，由此说明多数家长认为公益教育是学校或社区的事情，对自身应在孩子公益教育中的角色没有足够思考和理解；58.8%的家长认为社区或学校没有为孩子提供机会，进一步说明了家长把公益教育寄希望于学校和社区，对自身应发挥的作用没有足够认识。

(二)家庭公益教育的行动障碍

1.家庭自身公益行动不足

参与调查的家庭中，在过去的一年参与过公益活动的比例仅占35.9%，而且其中最多参加过两次的占42.4%，一次的占37.7%，而所参与的公益活动多仅限于一些简单的捐款捐物的捐助活动；有90.7%的家庭在过去一年中自愿捐过款，有47.6%家庭曾捐过物品，多集中在传统的救灾和环境保护方面。从家庭捐物行为、次数和关注领域来看，都不属于常态公益行为，多为突发性和偶然性。

家长未能够在实践中支持或引导孩子的公益行为，有46.9%是由于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带孩子参与公益服务；有39.4%的家长认为孩子学校学习时间紧张、没精力参加公益活动。

2.家庭与学校互动不足

本研究发现，家长对孩子在学校情况的了解多数仅限于孩子的学习成绩，非常了解孩子在学校的其他情况的家长仅占9.8%。家庭与学校互动严重不足，互动基础薄弱，家长委员会作用未得到发挥。

(1) 家庭与学校互动基础薄弱。家长与学校的互动频率严重偏低。经调查，28%的家长每学期联系学校两次，27.3%的家长每月联系一次，16.4%的家长基本不联系(如图1：家长与学校互动情况示例)；家长与老师互动的方式也过于简单，超过六成仅用电话的方式沟通，单独见面的交流不到两成。由此可见，家长和学校互动基础薄弱，家庭教师和学校教育之间的互动有很大提升空间。

图1　家长与学校互动情况示例

(2) 家长委员会作用不明显。尽管《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与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要求学校建立中小学家长委员会,以推进现代学校制度建设。但是调查发现，参加家长委员会活动的家长仅占8.2%，过半数家长(54.1%)不知道学校设有家长委员会或从未参加过家长委员会活动。在对于家长是否参加过学校志愿服务活动的调查中，发现有70.7%的家长从没有参加过，虽然有73.7%家长觉得有必要参加。

家长委员会未起到促进家长与学校交流互动的桥梁作用，也未发挥促进家长之间相互交流的作用，59.1%的家长之间相互交流非常少，未发现家长之间有固定的网络关系。

(三)家庭公益教育的制度性障碍

目前教育考核机制阻碍着家庭公益教育的开展。通过调查家长关注的影响孩子成长的因素，发现65.3%的家长首先关注的是孩子身心健康，其次是学习成绩(16.4%)、能力(9.2%)等其它因素。把关心孩子的身心健康放在首位，印证了家长对教育的期待不再是简单的学习成绩。但是普遍对孩子未对孩子未来将获得的学历期望还是比较高，60.6%的家长认为孩子有大学以上的学历，而希望孩子自己决定的占17.6%，而在现有教育模式下，考试成绩决定着孩子未来的学历。

1.家长认同孩子全面发展的重要性，但被迫把应对孩子成绩考核放在首位

虽然有94.7%的家长赞同孩子应学会关心他人，82.9%的家长认为参加学校、班级集体活动要积极，只有17.1%的家长认为学习是孩子的唯一任务(见图2：家长对孩子教育方式示例)。但是多数家长(约占76.6%)在孩子的培养教育上投入精力最多的是孩子的学习成绩，也有相当部分的家长将大部分精力花在孩子身心健康(约占66.1%)、品德教育上(约占53.3%)(见图3：家长对孩子投入的经历示例)。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最多的依然是对学习成绩的关注，60.4%的家长让孩子上周末辅导班，参加公益活动仅占3.6%。从而可以看出单凭家长具有对孩子全面发展必要性的认识，还不足以让家庭公益教育能够开展起来，需要有能够引导、激励家长参与公益教育的有效机制。

图2　家长对孩子教育方式示例

图3　家长对孩子教育投入比例图

2.家长认同孩子应该有责任感，但缺乏激励其行为的长效机制

家长虽然认同培养孩子的社会责任感的必要性，但是在家庭实际生活中却不注重培养，孩子对家庭生活劳务参与普遍不足的现象可以说明这一点。调查发现，孩子参与家庭生活中自我服务性劳动主动意识严重欠缺：偶尔做、家长要求做才做的占43%，能够主动承担自我服务性劳动的仅占14.5%(图4：孩子参加自我服务性劳动情况示例)；同时孩子在参与家庭生活劳务(非自我服务性劳务)中缺乏主动性，过半数(约占53.2%)是偶尔做、家长要求做才做，主动做的仅占7.5%(图5：孩子参加家庭劳务情况示例)。

通过实证研究，可以得知，北京市H区的家庭公益教育面临的障碍主要有三个方面：家长对公益教育的认知障碍、家庭公益行动障碍、以及开展家庭公益教育的制度性障碍。但同时，我们也发现了开展家庭公益教育的动力：家长对公益教育充满期待、其公益行为潜能有待开发；家校互动空间巨大、双方亟需建立有效的沟通机制；众所周知的教育制度弊端反衬了教育考核和激励机制创新的迫切性和必要性。笔者知道，上述数据仅是对北京市一个区的调查，并不能推论全局。由于北京作为首都是首善之地；首善之地尚且如此，其它地方的障碍起码不会小过北京。

图4　孩子自我服务劳动情况统计图

图5　孩子参加家庭劳务情况统计图

四、家庭公益教育的国际经验

如何让公益教育发挥作用，让家庭更好地参与公益教育，不妨借鉴一些国际经验。公益教育③是美国教育体系的重要内容，几乎贯穿于各级各类教育和各个年龄段的教育。联邦政府通过立法保证公益教育的地位，例如布什总统和克林顿总统分别于1990年、1993年签署的《国家社区服务法案》(the National Community Service Act)、《国家和社区服务信托法案》(the National and Community Service Trust Act)，均明确了公益教育内容。公益教育能够将学生学习和社区服务有机结合在一起，被视为既满足了人们真正需求，又实现了促进教育目的[5]。自1967年Sigmon 和Ramsey提出这一观点后，学者们争先恐后角逐这一议题：有的是从提高学生综合素质或社会技能的角度[6-8]，有的是从提高学生成绩的角度[9-10]，有的是从培养学生价值观和社会责任感的角度[11-13]，还有从帮助问题学生或预防失学的角度等[14-17]，虽然研究视角不同，但均肯定了公益教育对各自研究问题的积极肯定作用。在大量理论和证据的启示下，美国社会学界开始聚焦如何提高公益教育效率和效果，很多学者把目光投向了家庭公益教育。学者们发现参与家庭服务学习的程度和学生全面发展之间有明显的正比关系，家庭参与儿童公益服务能够对儿童产生多方面的积极影响，包括学习态度、责任感、学习成绩、社会技能、思维方式、关心他人等[18-22]。

家庭公益教育的重要性在美国得到了充分的理论讨论和实践验证，长期以来在其中小学教育体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并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机制——教育政策、教育管理、教育考核、教师与家长培训、课程教材、教育科研、经费筹措等要素有机组合。联邦政府通过两个部门直接或间接执行这些工作：(1)教育部门——美国教育部和各州教育行政区(或称为学区)④。他们负责教育管理、教师与家长培训、课程教材及教育科研工作。其中考核教育成绩是他们的一项重要任务⑤，为此花费巨资打造了学生信息数据库系统，不但可以追踪公立学校里每个学生平时学习成绩和公益服务的情况，还对家庭、学校、社区开展教育工作予以日常指导[23]。(2)负责公益服务的部门——国家和社区服务局(Corporation for National and Community Service,CNCS)⑥负责执行公益教育政策、提供经费、指导与教育相关的公益服务等工作。例如，负责执行联邦政府创建的各项专门针对家庭的公益教育拨款方案，其中包括“学习与服务美国方案” (Learn and Serve America)、“启蒙教育方案”(Head Start Program)、“贯彻到底教育方案”(Follow Through Program)、“第一章教育方案”(Chapter One/Title One Program)及“特殊教育方案”(Special Education Program)等，以激励和嘉奖参与家庭公益教育的家长、老师和学生。此外，除了政府外，公益组织和商业公司也是美国家庭公益教育经费的主要供给者或技术指导者，例如美国家庭、社区与学校合作研究中心(SEDL National Center for Family & Community Connections with Schools)、国际联合劝募协会(United Way Worldwide)、美国家长教师协会(National Parent Teacher Association)等。总之，美国家庭公益教育不但有一个庞大的支持体系，还有一个系统的考核体系(见图6：美国公益教育体系示意图)。在它们的作用下，美国公益教育真正得到了落实，例如，美国学生的公益服务经历关乎他们的升学考核。

简而言之，美国公益教育对我们的启示主要有三点：首先，公益教育的价值和意义在理论上有充分的讨论，实践上得到广泛的推进；其次，建立全面系统的公益教育体系需要以完善的法律法规为前提；最后，在有效法律的保障下，公益教育各要素，包括教育政策、教育管理、教育考核、教师与家长培训、课程教材、教育科研、经费筹措、教育执行等便能有机结合、相互作用，形成了考核体系、支持体系和执行体系三大互动体系，从而形成了完善的教育体系。

图6　美国公益教育体系示意图

五、讨论与启示

家庭公益教育在我国尚处于起步阶段，它的推行存在种种障碍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么如何才能够破解家庭公益教育面临的层层障碍，建构一个使其得以制度性地实施的机制呢？根据当前我国教育现状以及未来教育改革的进程，参照国际经验，本研究提出三个应对之策。

第一，在当前教育改革尚未有明显突破的情况下，需要首先传播公益教育的理念，破解家长对家庭公益教育的认知障碍，为家长真正参与并承担应有责任的家庭公益教育奠定基础。鉴于当前政府相关部门尚不具备主动承担公益宣传的能力，公益教育领域的科研机构和相关公益组织应责无旁贷的承担起此项任务。事实上，美国公益教育理念传播确始于科研工作者的倡导和讨论。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对公益教育作用的讨论到近些年对提升公益教育效果方式的争论，美国公益教育的学者们始终是公益教育理念传播的先行者，这是因为不但具有强大的使命驱动力，还掌握公益教育宣传和实施的相关技术，在传播公益教育理念中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第二，开展公益教育试点，选择个别合适的地区，初步探索推进家庭公益教育在我国本土化进程，系统、深入研究公益相关内容，注重把家庭公益教育与落实《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有机结合起来，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公益教育全过程。通过公益教育，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坚定学生对社会主义制度的信念和信心，增强学生爱国情感和改革创新精神，培养学生团结互助、诚实守信、遵纪守法、艰苦奋斗的良好品质，树立社会主义民主法治、自由平等、公平正义理念，培养社会主义合格公民。评估、检测试验结果，为全面开展公益教育提供科学参考。

第三，教育改革落实后，总结并吸取试点经验，建立完善的家庭公益教育制度性保障，使家庭公益教真正融入我国的教育体系。公益制度性保障是指从制度上建立健全教育政策、法规，尤其是教育考核机制和激励机制。有了制度的保障，家庭公益教育的行动障碍自然会被破除，家庭教育也就能够同学校教育结合起来。通过立法确定公益教育的地位是美国公益教育成功经验的核心内容，美国的相关法律不但明确了公益教育的法律地位，而且明确了各相关部门的责任和义务，包括教育管理部门、执行部门和支持部门的责任和义务，并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公益教育机制。在此机制下，教育政策、教育管理、教育考核、教师与家长培训、课程教材、教育科研、经费筹措等要素有机组合了起来，形成了“考核-支持-执行”三系互为补充的教育体系框架。借鉴这一做法，建立相关法律法规，明确各相关部门的责任和义务：例如明确教育管理部门对家庭公益教育监督、考核、评估的责任，鼓励相关机构或公益组织对家庭公益教育的参与和支持，明确家庭、学校和社区执行公益教育中的任务。

此外，建立科学合理的公益教育课程体系，加强科学研究工作，从教育实践的角度，系统设计家庭公益教育内容亦非常迫切。值得注意的是家庭公益教育不是简单地、机械地参加一些公益活动，而是引导儿童充分参与社区公益服务和文化知识相结合，在培养孩子的社会技能、社会责任感的同时培养孩子的主动行动、独立思考的习惯，同时起到生动传递科学文化知识的作用。

[注释]

①目前学界对公益教育尚未有统一的定义，本文对公益教育的定义借鉴了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教育研究所的一贯用法。

②注：本研究是“儿童公益教育研究”课题的一部分，根据整体调研需要，认为1-2年级的学生年龄太小，无法填写问卷，而5-6年级的学生则因为临近小升初考试，家长的配合度相对会比较低。因此，本研究把抽样框定在了3-4年级。

③英文是Service Learning(也有译为“服务学习”)。

④美国的学区，是美国公立初级教育与中级教育体系里地方政府对市、镇居民区的一种划分，以利于对各学校的管辖、拨款，并对哪些地区居民子女可以进入附近的公立学校做出规定。

⑤值得注意的是美国中小学的教育考核是多元的，而非单一的学科成绩标准，公益服务也是学生的重要考核内容。

⑥1993年克林顿签署了《国家和社区服务信托法案》(the National and Community Service Trust Act)后，专门成立的国家政府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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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鉴/校对王明娣)

A Study on the Barriers of Family Engagement in Service Learning and its Breakthrough Mechanism

LIU Yan-li,SHANG Li-fu

(School of Social Development and Public Policy,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100875,PRC)

[Abstract]Carrying out Service Learning is to fulfill the requirement of environment change and social transformation.Family engagement is an integral part of service learning.It can be a powerful vehicle for breaking through the current “Examination-oriented Education” model and establishing a systematic and diverse service learning model based on the school-family-community interaction.Nonetheless,there are many barriers for integrating family involvement to Service Learning.This survey found that the main barriers include parents’ insufficient understanding of service learning,scarcity of family philanthropic actions,and institutional obstacles.Drawing on the experiences of service learning in the US,the paper offers solutions and suggestions to eradicate these obstacles.

[Key words]service learning,family engagement in service learning,barriers of service learning,international experiences

[收稿日期]2016-04-13

[作者简介]刘艳丽(1978—)，女，河北人，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公益、教育相关政策研究

[中图分类号]G 521;G 7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5779(2016)03-002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