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意见领袖》的一些闲话

上个世纪90年代前后，“意见领袖”这个名词忽然大热，各大网站兴起造“V”运动。网络大V们粉丝动辄几百、几千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风光无俩。我印象异常深刻的是，徐静蕾的新浪微博开通不到一个月，粉丝超过8千万，后来据说粉丝达到3亿之巨。再后来，又有消息指出，粉丝数量的真实性令人怀疑，同一个IP地址制造的“僵尸粉”即达几十万个。这些所谓的网络大“V”们，以意见领袖自居，挟粉丝以自重，在网络上掀起一股又一股狂涛浊浪，颠倒黑白，模糊是非，甚至反转历史，歪曲真理。

我这个小说，题目叫做《意见领袖》，写的却不是这一类人物。大V以及围绕着他们的粉丝，都是被严重污染的黑色泡沫，除了加剧污染，毫无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我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写他们呢。

勿庸讳言，网络已经全面地侵入了我们的生活。2014年我国网民达6.5亿，是美国总人口的2倍。这些整天泡在网上的人，不是文盲，但也决不比文盲好多少。他们大多有些文化，在网络上泡了一段时间后，便自认为有了些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们和网络上标新立异的言论迅速地共鸣共振，形成一股强大的洪流，冲垮了常识的堤坝。

但这些跟一个写作者无关。对于我来说，每一次小说创作，都是为了塑造一个看起来真实的人物形象。他经历了一些离奇的事件，另外一些偶然的因素把他包装成了一个极其尴尬的社会角色，与他而言，这种包装是被动的，也是渺小的他无法拒绝的。但他从未丧失内心的纯真，面对强大的社会力量责难的时候，他都要本能地躲进自己的童年寻求庇护，用自己纯洁的心灵对抗整个外部社会的强大力量。他身上贴了很多的社会化的标签，但在这些标签下面，是他可怜而又真实的人类的灵魂。

小说写完，朋友看过之后都说非常荒诞。这一点，我是承认的。之所以我要用荒诞的手法去写一个真实的人物，是因为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从来没有完全地彼此信任，我们每个人都像是一座孤岛，围绕着这些岛屿的是海水、风和泡沫。

王苍芳于2015年12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