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共领导上海社会组织的基本经验

2016-04-11 07:34韩洪泉
上海市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统一战线社会组织中国共产党

韩洪泉

(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上海200433)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共领导上海社会组织的基本经验

韩洪泉

(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上海200433)

摘要:社会组织在我国是早已有之的事物。近代以来,由于“得风气之先”的诸多优势条件,上海社会组织的发展一直走在全国前列,并在历次革命风潮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然而,只有在中国共产党诞生以后,在党的领导下,它们的斗争才更具有真正的革命色彩,更具有了解放自身和变革社会的巨大威力。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上海社会组织团结奋斗的历史,为我们留下了丰富而宝贵的经验,具有重要的启示价值。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社会组织;统一战线;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

在中国近代史上,上海的社会组织活跃发达,工会组织、学生组织、妇女组织、文化团体等均走在全国前列,尤以商业会馆、同业公会为最,作为特定历史条件下产物的帮会(会党)组织更是成为“上海滩”的一大特色。中国共产党创立之初,就把依靠社会组织、领导社会组织、改造社会组织作为自己的一项重要任务。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在不同历史阶段始终坚持统一战线的政策方针,争取最广大的同盟,以不同方式在不同程度上领导了上海社会组织的活动,同时上海社会组织也以不同形式帮助、支持和影响(包括积极的影响和消极的影响)了中国共产党。总结梳理这一时期党领导上海社会组织的历史经验,对我们今天的国家治理、社会治理具有重要的现实启示意义。

一、通过广泛的组织与发动,积极参与和领导社会组织的活动

1921年中国共产党在成立之初,不过是一个只有50多名党员的小党,若仅就历史与规模而言,尚远远不如当时上海的一些社会组织。但由于它坚持了科学的理论指导,树立了远大的革命目标,采取了正确的政策策略,并广泛地在上海民众和社会组织中间开展工作,积极参与它们的进步活动,加强对它们的联络、团结和领导,从而使党与上海社会组织在共同的战斗历程中日益密切了关系,并最终成为它们的领路人。党的领导地位的确立,是历史选择的结果,也是与党对上海社会组织深入而广泛的参与、组织、领导工作密不可分的。

建立进步阶层的社会组织。中共创建时期,上海虽然是全国工人最多的地方,但工会组织和工人运动影响并不很大,先后建立起来的工人自己的工会只有8个,会员仅六七千人,而且组织很不巩固,有的很快消失了,有的没有战斗力,这与上海拥有一支50多万人的工人队伍是很不相称的。党责无旁贷地把建立工会组织、领导工人运动作为工作重点,从而有了1922年的工运高潮。这一时期运动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围绕工会的合法地位展开斗争。在民主革命时期,党领导的进步工会(赤色工会)与国民党政府控制的上海工会组织(黄色工会)分庭抗礼,成为党在上海开展工作的重要依靠力量。党从正式成立的第一天起,就把青年团作为自己的助手和后备军,高度重视加强对团组织的领导。1922年5月5日,在广州召开的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布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正式成立。1923年3月15日,北京、上海、武汉、长沙等17个省区的代表汇聚于上海,举行第四次全国学生代表大会,重组全国学生联合会。1925年1月在上海召开的四大通过了《对于青年运动的决议案》,指出青年运动必须在共产党领导之下。由此,上海的青年组织以及学生组织在党的领导下迅速发展起来,并成为党的得力助手和后备军。在党的领导和影响下,各类妇女组织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如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上海女杰国民会议促成会、上海各界妇女联合会,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上海妇女救国联合会,抗日战争时期的上海妇女界难民救济会,解放战争时期的上海妇女联谊会、中国妇女联谊会等。1949 年3月24日,在周恩来倡导下,经中共中央政治局决定,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正式成立,并于新中国成立后在党的领导下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团结已有的进步社会组织。在上海各阶层的社会组织中,既有党一手创建和接受党的领导的组织,也有许多与党并无直接关系的社会组织。对于后者,特别是对其中的进步组织或有进步倾向的组织,党通过与之进行团结与联合,增强相互之间的联系,并采取一定的形式领导或参与它们的活动。如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有大批进步文化社团、出版发行机构,如创造社、太阳社、左联、社联、美联、记联、剧联等,对于他们的日常工作,“党都给予积极支持和指导。它们创办的报刊,大都有共产党员参加撰稿、编辑和出版发行工作”[1]484。抗日战争爆发前后,中共江苏省委在上海立即成立群委、工委、职委、教委等党的工作机构,发动广大工人、店员、职员、教师等,按地区、产业、行业、工厂企业成立数以百计、人数众多的职工救亡团体,掀起了抗日救亡运动的高潮。在党领导和影响下的职工救亡团体与文化界、教育界的救亡团体,以及工商实业界的进步人士共同联合起来,广泛开展抗日救亡运动。为了促进国共合作,共同抗日,共产党领导和影响的职工救亡团体,与国民党控制的救亡团体实行联合,支持配合国民党抗日,并同国民党限制群众抗日活动开展有理有节的斗争。

争取中间色彩乃至带有反动性的社会组织。对于商会组织、宗教组织这样带有中间色彩的社会组织,甚至对于帮会组织,党同样能够关注其革命和进步的一面,特别是在抗日战争中,在爱国抗战的大旗下与它们结成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并尽力做好其分化转化工作,使其发挥进步作用。比如,1935年地下党员吴大琨、梅达君等通过赵朴初与上海著名人士关炯之以及青帮人物闻兰亭等的联系,出面推动佛教界组织了“和平护国法会”,借此进行抗日爱国宣传;同年冬又建立了“上海慈善团体联合救灾会”(简称“慈联会”),主任是南京政府赈济委员会负责人许世英,董事有王一亭、闻兰亭、关炯之等。闻、关在赵朴初的影响下,对在这一团体内工作的中共人员比较支持,为上海抗日救亡运动的发展创造了一定条件[2]25。

以各种方式加强对社会组织的领导。一是帮助和支持其建立、恢复组织,并与其在共同的利益取向基础上并肩战斗,如民盟等政治组织及民主党派的前身。二是成立专门机构领导社会组织的活动。如在大多数时间里中共对上海文化团体的领导由江苏省(或上海市)文委和各文化团体内部的党团来进行。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除了文委、一线党团外,还专门成立了一个文总,在左联内的党组织也设党团,由党团书记负总责。1933年,分别在上海成立中共上海中央局和共青团上海局,转入地下工作,并有左联、社联、妇女问题研究会、中共江苏临时工作委员会建立的抗日救国青年团、共青团江苏省临时委员会和中国民族武装自卫会等组织的活动。1937年8月,在上海成立党的工人运动委员会和群众运动委员会,群委下设职员、文化、学生和妇女等工作委员会。11月,中共江苏省委成立,设立两个学生工作机构:学生运动委员会,书记刘峰;基督教学校学生运动委员会,书记俞沛文。三是在社会组织中开展建党工作。党除了特别重视在工会中发展工人党员和建立健全党的组织以外,在其他社会组织中同样注重这一问题。1925年全国学联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时,大会就设立了党团组织,由恽代英任党团书记。四是联合各进步组织成立大的联盟组织。如全面抗战爆发后,党的学委根据中央有关指示,决定联合各进步组织而建立上海市学术界救亡协会(简称“学协”),作为全市学生的抗日救亡组织。学协会员最多时有90多个单位,基本骨干有9000多人,积极参加学协活动的积极分子有四五万人,能够影响的学生有15万人之多。

为社会组织培养和输送优秀干部。党为社会组织培养优秀干部主要有两种途径,一是通过开办各类学校(如女子学校等)为之培养干部,二是通过选派优秀党团员进入社会组织工作。如大革命时期的上海各界妇女联合会作为公开的妇女组织,当时在联合会办公的除主任杨之华外,还有刘草一、姚韵漪、诸有伦、张琴秋、瞿双成、陈修良等党员。联合会主任杨之华还经常到女工集中的丝纱厂中宣传革命道理,启发女工的阶级觉悟,引导她们起来斗争。再如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党经常选派具有较高文化素养的党员和积极分子参与上海各进步文化组织的工作,如蒋光慈主编太阳社的《太阳月刊》、《时代文艺》,阳翰笙、李一氓主编创造社的《流沙》半月刊等[1]484。

二、进行深入的教育与宣传,把各个进步社会组织凝聚于党的周围

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的无产阶级政党,实现共产主义远大理想是最终奋斗目标,这与许多上海社会组织的纲领、目标、价值观念等等有很大距离,有的甚至是格格不入。在各个历史时期,党都坚持在上海社会组织中进行深入的教育和宣传,使各个组织、各个阶层的人们逐渐了解了马克思主义进步理论,有的还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先进理论的指导和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另外,党还花费了很大精力来维护进步组织和革命阵营内部的团结。通过这些措施,使上海各个进步社会组织紧紧团结于党的周围,实现了革命进步力量密切配合、共同战斗的局面。

深入宣传党的进步理论,以争取进步组织和教育革命群众。作为无产阶级政党,中国共产党首先把宣传和教育的重点放在工人阶级和工会组织中。党从建立初始就积极投身于上海工人群众和工会组织中,从事马克思主义的宣传教育工作,促进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工人阶级相结合。陈独秀等一批共产主义知识分子在上海成立中国共产党发起组,帮助上海工人群众建立工会组织,开展罢工斗争,创办工人刊物,开办工人夜校,进一步向工人群众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工人经过共产主义知识分子的帮助和教育,发扬了团结战斗的精神,阶级觉悟和政治觉悟有了不断提高。一批共产主义知识分子通过密切联系工人群众,同工人建立了深厚的阶级友情,他们的世界观得到了转变,愿意为无产阶级事业而奋斗。为加强对妇女组织的宣传教育,提出“在本党各种机关报上亦应为妇女运动作宣传文字和理论的解释”。党创办或指导下的报刊有上海的《妇女声》、《民国日报》副刊《妇女评论》和《妇女周报》、《中国妇女》等。1922年2月10日,党组织以中华女界联合会的名义,在上海南成都路辅德里623号A(今成都北路7弄42—44号)创办了第一所女校——平民女校,由共产党员李达任校长,教员有陈独秀、邵力子、陈望道、沈泽民、柯庆施、王会悟等。党的领导同志如张太雷、刘少奇、恽代英、施存统等经常到校向全体同学作政治形势和时事演讲,阐述革命真理,启发学生的阶级觉悟,有力地推进了上海妇女组织的工作开展,并为党和妇女组织培养了一大批优秀干部。党的宣传教育方式是多样的,既有文字的宣传,也有深入群众组织之中、在会议或集会上作演讲、开办各类补习学校与讲习所等灵活多样的教育形式。通过广泛深入的宣传教育,上海一些进步文化组织、青年组织、学生组织中的优秀分子纷纷加入中国共产党,壮大了党的队伍,也更有利于党对上海社会组织的团结和领导。在宣传教育中,对于一些性质特殊的社会组织,如宗教组织、帮会组织,并不苛求它们直接接受党的理论,不刻意追求在这些社会组织中马克思主义的一元化,而是能兼顾实际情况,求大同存小异,通过长期的宣传和长期的实践,渐进地把它们统一于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导之下。在新中国成立后,党仍然把“宗教信仰自由”作为一项长期的政策,得到了宗教组织的支持。

维护进步组织和革命阵营的内部团结。革命力量的弱小和反革命势力的强大,是中国革命的一个主要特点。党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并因而十分重视进步组织和革命阵营内部的团结。上海社会组织由于思想多元、旨趣不同、利益复杂,不可避免地在活动和工作中产生矛盾,影响团结甚至导致冲突和分裂。比如,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上海一些进步文化团体之间、进步文化团体与有影响的文化界人士之间发生了具有内耗性质的争论,最典型的是创造社和文学研究会之间,创造社和太阳社之间,创造社、太阳社和鲁迅之间的争论,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革命力量的分散,给反动力量以可乘之机。中国共产党为维护革命力量的团结做了大量工作,其范围则包括了工人组织、学生组织、文化组织等等。仍以文化组织为例。党的六大后,周恩来从莫斯科归国途中听了有关上海文化界“革命文学论争”的汇报,当即指出对鲁迅的批评是错误的,应停止论争。1929年9月,中共江苏省委宣传部长李富春找中共上海文化支部负责人阳翰笙就论争问题谈话指出,对鲁迅的围攻是不对的,应维护进步力量之间的团结。阳翰笙与支部的另一负责人潘汉年商量后一起召集支部各方面负责人开会,决定创造社、太阳社的所有刊物一律停止对鲁迅的批评,即使鲁迅有反批评,也不要反驳,同时决定派冯雪峰、沈端先、冯乃超3人去见鲁迅,告诉他,党要求停止这次论争,并批评自己原来的不正确做法[3]。不久,在上海进步组织大团结的基础上,由党领导成立了“左联”、“大同盟”等。

三、立足中国国情和时代背景的变化,采取正确的工作策略和方法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是中国社会发生剧烈而深刻变化的时期。党在对上海社会组织开展工作时,充分考虑到中国的国情、上海的社情、历史的发展、具体社会组织的特性等,以客观的眼光分析问题,以发展的思路解决问题,以灵活的策略处置问题,成为党领导上海社会组织的一大成功经验。

着眼于历史的长远发展,与时俱进地确定党的统战政策。党与上海社会组织的关系,说到底是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在贯彻实行中的一个侧面。党在各个历史时期统一战线政策的制定与实行,充分体现了党实事求是的指导思想。从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的着力实施各个革命阶级的大联合,到大革命失败后对反动势力和反动组织的坚决斗争,到抗日战争爆发前后着眼于全民族团结抗战的需要而高举起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大旗,再到解放战争时期以民主建国相号召的团结斗争,直到新中国成立后与民主党派“长期共存,互相监督”和对社会组织的整合改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建设社会主义伟大事业而共同奋斗,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光辉思想指导贯彻始终。仅以上海地区为例。比如“九一八”事变后随着中日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党提出了采取一切合法形式和合法机会领导工人组织开展斗争,包括利用黄色工会的策略,特别提出在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和卖国贼的口号下同工人组织中各派领袖建立统一战线,有效地促进了团结抗战新局面的出现。上海全面沦陷后,上海地下党贯彻“勤学勤业交朋友”的政策,同各界爱国群众、各个进步团体紧密联系,实现抗日目标下的团结,也使自己扎根于群众组织的土壤之中,保存和发展了党的组织力量。

着眼于特定的社会背景,灵活地确定党的工作策略。中国的社会背景是复杂的,上海尤其是如此。因此,党在积极领导、紧密团结进步的上海社会组织的同时,对于那些中间组织甚至带反动性的组织,也采取区别对待、既联合又斗争、以斗争求团结的工作策略。历史已经证明这是正确的策略。最典型的是对待商会组织、黄色工会和帮会组织的策略。1925年五卅运动爆发后,上海总工会在李立三、刘少奇的领导下,团结工商学各界民众,并通过帮会,使反帝爱国的罢工斗争遍及全市范围。在党的反帝联合战线方针指引下,上海总工会对民族资产阶级采取既团结又斗争的策略,对工人阶级采取维护联合战线内部团结的策略,对极少数破坏爱国运动的反动团体给予坚决打击,从而使总罢工能够坚持长达3个月,取得了重大胜利。党与上海帮会的关系,既有矛盾、斗争、防范的一面,又有对帮会利用、改造的一面,充分体现了党坚定的原则性与策略的灵活性的统一。上海帮会的活动,与上海城市近代化的特色相联系。上海帮会与外国侵略者和国民党反动派关系密切,但它们又与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特点接近,既对外国侵略者和中国封建势力有依赖性,又与外国侵略者和中国封建势力有矛盾。在一定时期,一定条件下,党是能够和它联合并利用它从事一些革命活动的,但又必须时刻对它保持革命警惕性。在五卅运动期间和别的历史阶段,对青帮恶霸首领的斗争,采取了有理、有利、有节的策略。李立三实行的联合青帮小头目、反对青帮“老头子”的政策,都是有益的经验。对于个别帮会领袖人物,党同样作了具体分析,如徐郎西、顾竹轩等人,促成他们能够较好地同党合作。1938年底,在党的影响下,顾复生(后为中共党员)在青浦组织抗日游击队(也称“民众抗日同盟军”,简称“民抗”),就有当地一些帮会成员参加[2]27。但在一般情况下,正如建国初期取缔帮会时那样,对帮会要作阶级分析,如果帮会首领不接受教育改造,则团结教育帮会群众,孤立打击恶霸首领。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果断取缔上海帮会,解决了这一长期遗留的社会问题。

着眼于具体的革命实践,不断改进斗争技巧和工作方法。党在上海社会组织中开展的领导工作和统战工作,能够着眼于斗争的具体实际,从维护内部团结、保存革命力量、维护群众利益的角度出发,善于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不断改进斗争技巧和工作方法,避免盲目无谓的牺牲,体现了高超的斗争艺术。比如,在五卅运动后期,当工人阶级孤军奋战时,中共中央接受刘少奇提出的收缩罢工、保存工人阶级的组织和争得的利益的正确主张。上海总工会主张收缩罢工,党领导的一批工会骨干力量保存隐蔽下来,从而使其后上海总工会仍能在半公开状况下继续开展反帝反封建的斗争。党还善于领导工会利用国民党政府法律上有利于工人和工会的规定和条文,来组织工人群众的斗争,要求实现那些条文上所规定的工人的利益,“以子之矛,陷子之盾”,对于揭破国民党的欺骗手段、维护工人阶级的权益,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抗日战争时期,中共上海地下组织坚决贯彻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总方针和白区工作“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16字方针,根据不同的客观条件,以机智灵活多样的方式,团结爱国进步的社会组织,领导那些以合法地位留下来的社会组织开展一些生活福利和文体娱乐的公开活动,又以改善工人经济待遇为目的,发动工人开展多种形式的无人领导、无组织形式的“无头、无形、无声”的“三无”斗争,在斗争中还实行“有理、有利、有节”三原则,工人在争得局部经济利益后,就结束斗争,“得到风,就收篷”(停止活动),巩固和积蓄革命力量。以大革命前后党领导上海学生组织运动为例,既引导学生参加上海工人三次武装起义,又积极帮助同济学生坚持“反誓约”斗争;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则发动全体学生罢课声援工人。通过运用灵活的斗争策略,在激烈的甚至流血牺牲的最前沿锻炼学生和组织的同时,使学生们逐渐认清国民党的反动面目,坚定跟随中国共产党的信心,也促进中国共产党和学生团体双方的关系逐渐稳定发展起来。一二九运动爆发后,由于国民党政府的残酷镇压,一度兴起的学生运动遭受了重大的挫折。面对中日民族矛盾不断尖锐和全国抗日浪潮不断高涨的新形势,共产党人适时对运动的策略进行调整,并最终赢得了斗争的胜利。

[参考文献]

[1]上海文化通史(上卷)[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1.

[2]政协上海市文史资料委员会.旧上海的帮会[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

[3]中共上海市委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编.上海革命文化大事记(1919-1937)[M].上海:上海书店,1995:236.

(责任编辑:张迦寓)

作者简介:韩洪泉(1981-),男,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上海校区军事政治与国家安全教研室讲师。

收稿日期:2015-09-30

中图分类号:D6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911(2016)01-0057-05

DOI:10.3969/J.ISSN.1672-0911.2016.0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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